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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特特在王熙凤的帖子里头提了,此番起社;一是怜惜□□宜人;二是借此为她践行来的。
不管是她王熙凤还是哪个,都不能躲懒不来。
王熙凤不明所以,却也不会违了宝铉的意。
挑了个四月里头的好日子,便带着一行人来到了长公主府。
其中又有一事;偏得多谢贾母。
尤二姐去后,北扒儿胡同贾府的事儿能传的路人皆知,自有熙良的功劳在里头。
没过几日;贾府又有嘴碎的奴才;无意间同外人说起了尤二姐生前死后之事。
不说便罢,这一说倒叫人想起一事:那日明明有十个大夫替尤二姐诊过脉,个个儿都说幸好那药没喝完,否则便是母子俱亡了。。。。。。当下,却是无大碍的!
无大碍,又怎么当天晚些时候便去了?
那奴才再不敢多想,忙不迭的起身告辞,悄悄儿溜回府了。
这好端端的,话儿只说了一半,可把一干好事者急的!幸好有几个游手好闲之人,那日正在西直门墙根底下喝茶。大夫走后贾府挂起白纱前,贾府有一马车来了又走,倒叫他们看了个真切!
在一打探,那不正是荣府老太太新制的马车?
事情牵连到自个儿头上,不管外头是明着说自个儿克死了尤二姐,还是暗指自己逼着贾政将人毒杀了,贾母着实气的不行。
二姐头七刚过,贾母便打发个婆子去了北扒儿胡同,直言二姐身份不够,为家中尊长,特地叮嘱贾政二七便要将人下葬。
贾母原还有一句,不许叫宝玉给尤二姐守孝。
奈何贾政如今不在她眼皮子底下,其中阳奉阴违自不必多说。
倒是便宜了探春,因住在大观园,贾母管得贾政却管不得,二姐下葬后便除了孝,只不沾荤腥不饮酒罢了。
宝铉命人将众人带到了花洒洲。
自个儿先将凤姐拉到一旁,将迎春之事说了。
凤姐惊道:“咱们家的事长公主也知道,迎春前些年便去过一次小选,老太太做主使了银子落选的。。。。。。如今再要小选,怕是不妥。。。。。。再一个,这年岁上面。。。。。。”
宝铉道:“迎春如今十九,旗人女子二十岁前未经选看不可自行婚配,十九岁虽大了些,却无不妥。只消将当年的小选档抹了去,说是报病免选,再选一次又有何难?”
王熙凤想了想,道:“左右这事早就是有数的。我们也只能预备起来了。”
等二人赶到时,探春等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诗社自是少不了黛玉的,见二人迟来,她先笑道:“长公主同琏二嫂子具是迟了的,可得罚酒三杯!”
宝铉道:“你探春妹妹不能喝酒,我不曾使人备下。你若要,自个儿去酒窖搬去!”
黛玉自是不肯的。
凤姐便说:“且算了罢!既没酒喝,这花洒洲咱们原也是瞧过的,没个新意哪里来的诗!”
宝铉指了指外头备下的几条乌篷小船,道:“新意是有的,只是你真要把诗写了才好!”
众人三三两两上了小舟,却是整整齐齐排成一溜儿,绕着花洒洲饶了好大一圈子,才在紧挨着湖心亭的一个小岛旁停了下来。
只见那岛上遍植桃花,山桃、碧桃、绯桃、绛桃、寿星桃、紫叶桃,红的粉的深深浅浅高高低低,晃得人眼花缭乱。
再一看,这岛上除了桃花,竟是别无他花了!
“好别致的岛!”黛玉叹道。
“这儿便是桃花岛了!”宝铉道。
探春奇道:“这岛上,除了桃花便再没有别的花儿了,若是桃花谢了,岂不是无景可赏?”
宝铉转身指点着花洒洲,“那儿是桂花岛,那儿是梅花岛,春兰、夏荷、秋菊,各有各的地儿!”
王熙凤拍手道:“竟是一年四季不重样的!”
惜春打先寻着了石桌石椅,转身问道:“今儿可是以桃花为题?”
李纨道:“文人多以桃花作诗,若无风骨,只怕要落了下乘。”
宝铉笑道:“咱们虽是诗社,今儿偏来填词!”
黛玉道:“好极好极!果真新鲜!”
王熙凤在一旁摆手道:“可饶了我罢!作诗我还琢磨着写两句,填词我是万万不会的!”
“今儿为你践行,便饶你一遭!”宝铉道,一面又吩咐人去取了词牌来拈阄。
宝铉拈得了《西江月》,李纨拈得了《如梦令》,黛玉拈得了《唐多令》,迎春拈得了《临江仙》,探春拈得了《南柯子》。
倒是惜春,竟是拈了个《水调歌头》!
惜春掷了词牌道:“这是难为我呢!罢了,我竟是单独作诗一首才好!”
众人自无不可的。
一时间,竟是探春先写罢。这《南柯子》写的是:
带露莹莹碧,枝头颤颤滴。欲随流水过江堤,浪卷残红只见水声急。
但愿春来早,新枝破旧泥。食桃遣子种堂前,处处忆及昔年桃花期。
众人皆赞其立意。
而后是李纨的《如梦令》,众人看去,正是:
唯赞粉霞红渍,满江红绸绿脊。寒彻入深秋,不见昔时鲜丽。须记,须记,桃李满枝悬系。
黛玉笑道:“大嫂子也是见花便思果的!”
探春道:“你不是,便拿来看看!”说罢,众人皆去看黛玉的《唐多令》:
雨沥沥春寒,红桃绿柳团。茜纱笼、月下树前。粉渍脂痕发几朵,如蝉翼,欲生烟。
懒记前世缘,酡颜醉饮酣。看今生、喜乐平安。霜色染了白发去,把酒唱,庆余年。
探春笑她:“怪不得没了果子,竟是叫你摘了桃花酿酒去了!”
宝铉道:“我还不如酿酒呢!”便又去看宝铉的《西江月》:
袅袅婷婷妙妙,姿娉娉、影娇娇。新芽颤颤覆红绡,春尽寻芳需早。
碧玉绯桃艳曜,莫停足、太妖妖。峰顶飒飒雪飘摇,万丈朝霞轻绞。
不待众人多说,宝铉先问起迎春来:“迎春可得了?”
迎春道:“我这《临江仙》只得了半阙,却是续不上了!”
宝铉伸手拿过,只见上头写道:
金镂玉砌雕百兽,琉璃塔锁红妆。榴花开处两茫茫:见桃结子儿,得碧瓦华裳。
宝铉道:“太过悲凉了!我且替你收着,等你什么时候能续上这后半阙了,再来寻我要!”
众人还想去抢来瞧,宝铉冲着王熙凤使了个颜色,凤姐忙说:“急什么,咱们这儿不还有个作诗的?”
黛玉心思聪慧,忙接道:“可不是?就她不一样,咱们闹她去!”
惜春在一边却是已经写出一首《桃花行》来:
素绢一匹新裁染,翻了胭脂渍点点。
巧手扎出花千朵,道旁柳边俱焰焰。
北风凛凛雪萧萧,白梅胜雪红梅娇。
自来梅花多傲骨,今日偏来诉其刁。
八月金秋桂香暖,酷暑莲香逾清寒。
春来漫山报春至,冬梅冷香惹人叹。
风乍起入骨侵衣,香苦寒吹烬余晖。
素衣锦裘桃花妆,雪落无香亦芳菲。
众人笑道:“好一首桃花行,竟是将梅花贬了个干净!”
黛玉扶着雪雁笑岔了气:“这诗咱们看看便罢,若叫哪个假道学瞧见了,那可不得了!”
惜春昂首道:“我倒不是不爱那梅花。只是世人多言行不一,当真有些个风骨也就算了,若偏要人云亦云、牵强附会的赞那梅花,倒是给梅花抹黑呢!”
宝铉道:“想的忒多!我只瞧着你赞了桃花,那便是好的。”
“算是奇葩!”黛玉笑道。
宝铉道:“回头我叫人将这诗刻了碑来,就立在这桃花岛前!既是上了桃花岛,自然是要将桃花夸上天去的!”
凤姐掰着指头数道:“兰花、荷花、桂花、菊花、梅花,还有好些个没数到的,这兰花行、梅花行、这花行那花行,可有的写了!”
宝铉拉着惜春起身道:“你且写着,咱们先去看看,这石碑往哪儿放去!”
宝铉同惜春走在前头,众人说笑着,将桃花岛走了大半。
这桃花岛虽说是岛,不过也就是说四五间屋子大小,中间留了小小一块地儿放桌椅,四周除了桃树就是石子儿小道。
只是那些小道岔路繁多,死胡同也不少,放不至于一眼就将整个岛看尽了。
走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又回到了弃舟登岸之处。
宝铉拉着惜春上前几步,“你瞧,我叫人把石碑放这儿可好?桃花岛就这一处是可以靠岸的,但凡要上岛的,须得先瞧过这诗!”
惜春笑道:“好极!不爱这桃花,便也不必上岛了!”
二人说的正高兴,却忽听的湖中有人在喊话。
宝铉忙叫白芍带着众人往桃花林中先避一避,自个儿却带着红杏上了船、往湖中去了。
湖中正停着两艘乌篷船,原是雷克祌祌一时兴起,带着三五知交好友前来踏春。
宝铉身份最高,雷克祌少不得为几人一一引见。
因在船上,万事不便,宝铉便讲一概行礼全免了。
原想要交代船夫几句话,宝铉看了半晌,却发现那船竟是雷克祌自个儿在摇,另一船却是林赫玉管着桨,不由急道:“好好儿的,船夫哪去了?”
雷克祌道:“这不是来踏春吗,需得自个儿掌桨才有趣儿!”
宝铉瞪他一眼,“再没有在家里头踏青的!”
一旁的薛蟠问道:“旁的不提,咱们可是定好了一会儿要去桃花岛上的。你那儿都是些什么人,方才远远的恍惚瞧着有不少,都叫避一避吧!”
“桃花岛?你们还是往梅花岛上去吧!”
“梅花岛这会儿不就只剩下些树杆子了?去那儿做什么?”薛蟠奇道。
宝铉却不搭理他,转头对林赫玉道:“你家妹子在呢!”
林赫玉蹭的站起身来,险些没把小船给弄翻了!他一面去取船桨一面喊道:“走走走,看梅花去!”
雷克祌摇了摇头,问清了宝铉还要在桃花岛呆多久,便带着众人往梅花岛去了。
等雷克祌带人来到桃花岛,却见靠岸的地方已是一片狼藉。
一时有人笑道:“雷兄果真十分敬重长公主!”
雷克祌摇了摇头,抬手招来一个在摆弄山石的工匠。
“这是在做什么?”
那人擦了把额头上的虚汗,诚惶诚恐道:“回驸马爷,小的来磨刻石碑。”
“驸马爷!”一群人笑出了声。
林赫玉道:“你当唱戏呢?”
一旁有一个长公主府的管事,听见“驸马爷”三个字,脸色一阵青白,一拍脑门子迎了上来。
“给额驸爷请安,给各位爷请安。这工匠是外头寻来的,不懂规矩。。。。。。”
“无事。”雷克祌摆了摆手,“长公主要你们做什么?折腾这么大动静。”
那管事道:“长公主起了个诗社,荣府四姑娘得了首好诗,便要刻成碑立在这儿。。。。。。只是小的虽将诗抄录下来了,却没一笔好字来配,正愁着呢。。。。。。还请额驸爷赐下墨宝。”
薛蟠指着林赫玉到:“你眼前立着个翩翩探花郎,合该找他去!”
林赫玉看了看右手边的人,摇了摇头,转身指着薛蟠身后一直静立这的人道:“找范时综去,我不过写些个馆阁体罢了,刻成碑是不行的。他家学渊源,写的一笔好字!”
范时综便是在雷克祌船上的另一人了,出身京中范家。因是嫡幼子,家中倒也算宠爱,也不必同兄长们一般去考功名。
至于林赫玉身边那位,倒是没人敢叫他写。
除了范时综,他是雷克祌自幼便相识的,剩余四人相互间都是熟识的:一是雷克祌,一是薛蟠,一是林赫玉,还有那个便是微服而来的乾隆了。
因范时综从未见过当今圣上,乾隆索性暗示三人替自儿隐瞒了身份。
方才宝铉与几人相见时,也是雷克祌悄悄给提了醒儿。
乾隆的御笔若是写了下来,只怕宫里头就该赐下工匠来了!
话分两头。
范时综接过纸头一看,上面竟写着一首古体诗。
许是管家抄录的,字写的实在难看。
范时综道:“现下没笔没墨的,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写。倒不如我背熟了回家去再写出来了,明儿便使人送来。”
雷克祌道:“到不必如此,把这纸带回去便可。记得快些使人送来便是!”
范时综回到范府,先给各处长辈问了安,方回到自个儿的书房。
铺好了宣纸研好了徽墨,提笔一蹴而就。
而后看着这诗念道:“风乍起入骨侵衣,香苦寒吹烬余晖。”
那日在船上他便瞧见了桃花岛上,有两人正站在立碑之处说话,倒是比后头的看的清楚些。
后来长公主已见过,那剩下那人便是写了这首《桃花行》的荣府四小姐了!
正想着,范时综将抄录好的纸小心收起来,又铺开一纸,取来朱砂、藤黄等,提笔作画。
画上一十四五岁的女子,身着白色单衣、外罩红色大麾,挎着一篮子绢花,正踮着脚儿一个个给槐树系上。
范时综细细把桃花行抄写在一边,想了想,自个儿在后头加了两句:
雪凝佳人朱色钗,提篮移步饰古槐。
碧桃映雪人映桃,朱笔丹青聊遣怀。
☆、第78章 波澜偏心
波澜起刑氏乱手脚偏心眼贾母忙弄权
王熙凤带着秋榉、秋梓去了江南;临走前好歹把四冬调教了出来。
冬桦、冬柏仍给贾赦使;冬柘、冬梣成了邢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四夏为二等;忙乱了大半个月;幸而凤姐原就定好了章程,倒也没出什么大岔子。
这日邢夫人如同往常一样,一大早儿先去给贾母问了安;又亲自将迎探惜、李纨母子送回了大观园。
将将要出园门;正巧遇见贾母院子里的傻大姐;从旁道上窜了出来;手中拿着张笺子看着;一蹦一跳的赶着前头出了园门。
邢夫人笑道:“这丫头虽有些痴傻;做起事来却也爽利。倒是难得见她这般天真烂漫的时候。”
冬柘道:“奴婢瞧着她手上的笺子不对头。软趴趴的;又黄又皱,指不定是哪个草丛里头拣出来的!”
邢夫人浑不在意,“许是她们姐妹几个,写诗写词的,不称心随手丢的吧!”
冬柘急道:“夫人方才也说了,傻大姐是有些痴傻的。府里头小姐的诗词叫她拿着了,万一丢在哪儿,或是叫外人见了,那可怎么是好?”
邢夫人一抬头,早已没了傻大姐的影儿。
“奴婢瞧见了,是往老太太的院子那头去了!奴婢先追去!”冬梣说完就快步先走了。
冬柘扶着邢夫人急急跟在后头。
主仆三人碍着规矩,到底是赶不上蹦蹦跳跳的傻大姐的。
待见着了人儿,早已是来到了贾母的院子门前。
邢夫人忙摆手示意守门的婆子不必进去通报了,只叫她去把傻大姐寻来。
“我瞧你在大观园里头捡了东西,稀罕了一路。你拿来我瞧瞧,可别是什么不该捡的!”冬梣走上前挽起傻大姐的手,亲亲热热的说道。
傻大姐笑道:“我捡了张纸!上头也不知写了些什么字儿,瞧着真是好看!”
冬梣道:“你拿来,我替你瞧瞧。”
傻大姐在袖子里头掏了半天方才掏出纸来,递给了冬梣:“你快认认,好歹念给我听一听!”
冬梣哪里识字!少不得三言两语安抚下了傻大姐,将笺子递给了邢夫人。
邢夫人粗粗一看,唬了一跳。只见那笺子上写了首小诗:
鸳枕宝榻连珠帐,眼饧骨软醉甜香。
春梦嗅得群芳髓,仙子再进万艳杯。
仙袂乱兮云髻散,唇绽樱兮齿含香。
情天情海登太虚,花气袭人湿襟裾。
她虽识字不多,上头写了些什么好歹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她立马将笺子攥在了手里,抬头对傻大姐道:“不过是她们姐妹几个随手写的东西,见不得人的。她们若知道叫人拣去了,怕是得羞死。这东西便放我这儿吧!”
傻大姐也不争辩,笑道:“麻烦夫人了!”
邢夫人转身要走,却听得贾母喊道:“大太太手里头赚着什么好东西呢,拿过来我瞧一瞧!”
邢夫人正欲解释,就听大姐儿先开了口:“老太太,那是我在院子里头捡到的!纸上写了好些字儿,我又看不懂。幸好夫人帮我看了,说是小姐们随手写的,见不得人,便帮我收了。”
“见不得人?”贾母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见不得人法!”
说着,欺身上前,欲要来夺邢夫人手里的笺子。
冬梣、冬柘想要拦着却不敢上前,邢夫人也不好动手,到底叫贾母夺了去。
“刑氏!”贾母看罢,扬着笺子斥道:“你瞧瞧你管的这个家!好端端的大家子姑娘,就这么被你教养坏了!”
这罪名可不小!
邢夫人一时急了,一叠声儿的辩解道:“这同姑娘们有什么干系!院子里头丫鬟婆子一大堆,家丁护院也不少,许是外头有人夹带进来的!又或者,是哪个下贱坯子私相授受,怕人瞧见了丢在院子里的!怎么就要攀扯上姑娘们的教养了!”
贾母转身问傻大姐:“方才,大太太同你说的什么?”
傻大姐想了想,道:“夫人说,这纸上是姑娘们随手写的东西,见不得人的所以要收起来。”
贾母道:“你听听,你自个儿说的话!”
邢夫人一时无言以对。
贾母叫鸳鸯扶自个儿进屋,又叫邢夫人跟上,坐定了足足斥了一个时辰,方说道:“我原就不想叫你管家,是为着你没那个本事!你同老大偏不听,瞧,出事了吧!”
邢夫人刚要说话,贾母抬手制止了她,又说道:“我也不想再听你的辩解了,你还是回自个儿院子里头歇着去吧!我一会儿就命人去把老二媳妇叫回来,把府上好好梳理梳理!”
邢夫人定了定心,学着凤姐往日的做派,笑道:“老太太心疼媳妇,但也该心疼心疼弟妹啊!如今二弟同弟妹一家早已分出去单过了,论理已不是一家人了。弟妹再来管咱家的事,吃苦受累不说,传出去别人也只会说弟妹手太长、插手亲戚家的家事,反倒坏了弟妹的名声!”
贾母头一回见邢夫人这般,倒是唬了一跳。一时竟想不出这话该如何驳回去。
只听邢夫人又说道:“说起来咱们家,自打贵人起,迎春、探春、惜春哪一个不是老太太您亲自带在身边教的?有老太太您做的榜眼,她们断不会写出这等污秽的东西来!”
贾母只得说道:“那便是下人懈怠、门户不严了。”
邢夫人道:“老太太您瞧着媳妇不好,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