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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修见她到处撒油,已经明白什么,瞳孔收缩,厉声道:“你……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婆娘,老子……老子宰了你……!”
“我这些年过的不快活,心里一直很不快活。”肖夫人轻声道:“我告诉过你,我有青梅竹马的情郎,和他在一起,我才快活,你不知道,我们两家适世交,很小的时候,就许下了亲事。他胆子很大,竟然会在半夜三更翻墙带我出去看月亮,还会带我去湖边瞅着湖面数星星,他说我唱歌声音好听,所以我就给他唱歌……让我想一想,他喜欢听什么曲儿,唔,我记起来了,他喜欢《蝶舞》,对,那年夏天,他带我在湖边,瞅见了蝴蝶,他说我跳舞的样子,就像蝴蝶一样漂亮,然后写了《蝶舞》,我花了好些时间,才将那首《蝶舞》编成了曲儿,然后唱给他听,他说那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曲儿……!”
辞修拼命想要站起来,但是毫无气力,身体一侧,整个人绵软无力,已经翻倒在地上。
“你们都不是好人,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你们看到我,只想和我上床,他不同,他和你们不同,他要看我跳舞,听我唱歌,他读过很读书,说许多故事给我听……!”肖夫人神色柔和,梦呓般道:“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地下好不好?这么多年,我一直想下去陪他,可是我不能让他死不瞑目,该杀的人,我都要杀死,这样我见到他,告诉他这些,他一定很开心……该死的,也都死了,我现在可以去找他,再迟了,只怕会被别人抢走的……!”
辞修在地上挣扎,脸上憋得通红,朝着房门蠕动过去,但是却寸步难行,四下里一片死寂,只听到肖夫人如同说梦话般在自言自语,心下发寒,怒声道:“你疯了,你这个疯女人,你要死自去死,你去死……!”
“我就说过,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肖夫人脸上显出忧伤之色,轻叹道:“片刻之前,你还说要和我生死不分离,为何这么快就变了心?你若真的喜欢我,便不愿意陪我一起去死吗?这世间有太多的忧愁和悲伤,人心多恶,留在这世上担惊受怕,还不如到幽冥,或许幽冥的鬼魅,比之世人更加良善……!”
“你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辞修怒骂道:“你这个歹毒的贱妇,害死了那么多人,到了阴曹地府,那也要下十八层地狱。我便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这个贱妇……!”
“谁善谁恶,黄泉地下自有公道。”肖夫人吃吃笑道:“我是厉鬼,下十八层地狱,或许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要下十九层地狱,那时候,我这只厉鬼依然踩在你们头上……!”
此时屋内到处都是油迹,一坛油洒完,屋内弥漫着刺鼻的油味,肖夫人放下油坛,看了辞修一眼,轻笑道:“你不要急,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出门而去,很快,竟是手拿一盏油灯进了屋内,走到辞修边上,蹲下身子,手举着油灯,就像观赏古玩一样打量辞修一番,吃吃笑道:“你真的喝醉了,你瞧瞧你的脸,红成这样……!”抬手在粉嫩的琼鼻鼻尖扇了扇,“你身上的味道好难闻……唔,我明白了,这总督府里到处都是肮脏的臭味,没有一处干净的角落,我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熬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离开了……你闻一闻,是不是很臭,你是不是也想早早离开……!”
辞修身体的反角非但没有丝毫好转,反倒是越来越虚弱,不但全身无力,便连眼皮子也似乎变得沉重起来,知道今日已经无法幸免,咬牙切齿道:“贱妇,你这个贱妇,我……我只恨那天没有一刀杀了你,我……!”拼尽全力想要抬手去抓住蹲在自己旁边的肖夫人,可是手只抬起一小半,便无力垂下去,他双眸赤红,泛着怨毒之色。
肖夫人咯咯娇笑,花枝招展,“那天你为何不动手?你不但没有动手,反倒帮着我出卖罗定西,你当时又是怎么想的?”
“我……!”辞修看着肖夫人那成熟艳美的脸庞,便是此时此刻,那张脸也依然如同罂粟花一般,开的很艳,却蕴藏剧毒,辞修耷拉着眼皮子,恨声道:“你……你就是一条蛇,一条……一条可以任意吞噬男人的毒蛇……!”
肖夫人娇笑道:“你说我是蛇,可是他一直都说,我是蝴蝶……在你们面前,我只能是一条毒蛇,只有他知道,我是一只蝴蝶……!”说到这里,她将手中的那盏灯随意地丢在地上,地上本就洒满了油,灯火落地,“哄”的一声,立时燃烧起来。
肖夫人站起身,看着大伙迅速蔓延,娇声大笑起来,“这里肮脏腐臭,现在就让这些腐臭全都消失……他在等着我,我马上就可以和他相会,继续给他跳舞,继续为他唱《蝶舞》……!”她忽然张开双臂,在烈火之中,姗姗起舞,美妙的歌声在烈火之中响起。
“昨日,花娇呼啊艳花迷媚,蝶飞蝶舞蝶独醉。
今晨,遍地残痕心儿碎,痴痴无语蝶伤悲。
明朝,花自娇艳花笑蝶,蝶舞纷纷蝶花雨。”
歌喉婉转,清丽回转,陪着袅娜的舞姿,当真如同一只蝴蝶在烈火之中翩翩起舞,烈火汹汹,迅速蔓延,很快,侧厅和灵堂都已经被熊熊烈火所吞没,火势则是继续向整座总督府蔓延,似乎要听从肖夫人的吩咐,吞噬这没有一处干净地方的肮脏之所。
第一五零八章 残阳如血()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就爱读书最快更新)
玉陵道衢州城在五天之前,已经被天门道徒所攻破,整座衢州城满是血与火,而官兵主将雷孤衡已经率领最后的人马,退到了距离南部秦水不到三十里之遥的虎卫县城。
虎卫县城是京城南部最后一座城池,可是这座城池的规模并不大,而且在昨日黄昏时分,县城便被蚂蚁般的天门道众所攻破,衣衫各异的天门道众欢呼着从四面八方冲入城中,雷孤衡退无可退,率领手下最后四百多人退到了全阳道观。
帝国崇道,在各道都修建有诸多道观,为了迎和皇帝陛下崇道的口味,地方上的官员们也是竭尽全力,将自己境内的道观修的尽可能奢华,而虎卫县毗邻京城,受道教影响很深,虎卫县城的全阳道观,修建的奢华大气,甚至比县衙门还要气派壮观,全阳道观的观主,出自玄真道宗的长生道,长生道在玄真道宗的影响下,如今已经是天师各道的领袖,这些年来,投奔到长生道门下的倒是不计其数,许多都是其他派别的道士转易道门,而玄真道宗的弟子,自然也是不计其数。
玄真道宗得到皇帝的宠信,服饰皇帝修道炼丹,但是对长生道的发展自然也是不遗余力,在全国大兴土木建造道观的同时,玄真道宗亦是派遣自己的亲信弟子前往各处道观担任观主,便是边远之地的道观,也有玄真道宗的弟子前往赴任,就更不必说京畿附近的道观,京畿附近只要稍有规模的道观,其观主必然是出自玄真道宗的长生道门下。
全阳道观观主道号纯阳子,道观内上上下下也有四五十名道士,一直以来,全阳道观在虎卫县城之内可说是超然度外,守着百姓的香火,无论官民,对这里的道士都不敢有丝毫的冒犯,便是虎卫县的大小官员绅吏们,也会经常前来献上丰厚的香油钱。
纯阳子作为京畿附近的观主,虽然不在京城,但是谁也不敢小视,皇帝如果在京中举行大的道事,玄真道宗便会召回京畿附近各道观的观主前往参加,那种时候,如果纯阳子在玄真道宗面前说上几句话,然后又由玄真道宗转述皇帝,便很有可能决定地方官员的前程,地方官员固然不奢求观主们真的可以让自己加官进爵,可是与观主打好关系,至少保证自己不会有什么坏话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纯阳子虽然知道前方战事紧急,也做好了随时退走的准备,但是却舍不下这座道观,犹豫之中,天门道攻克衢州城,雷孤衡退到了虎卫城,而天门道众随即攻入了虎卫城中,纯阳子和全阳道观的道士们想走那也是走不成了。
更让纯阳子恼怒的是,雷孤衡不但带领着手下最后几百名兵士退到道观,而且没有从城中及时退走的的百姓,也有不少涌入到了道观之中。
全阳道观自修成开门之日起,只在正殿受香火,左右两院和后院都属于禁地,莫说普通百姓,便是县太爷那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此刻全阳道观却是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真是有百姓与观里的道士们发生争吵冲突,这在以前几乎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雷孤衡退守到全阳道观,自然也有道理,纵观整座虎卫城内,真正称得上坚固的,还只有这全阳道观,高墙大院,修建围墙的都是从远方运来的坚硬石头,便是前后大门,那也是高大阔气,雷孤衡进了全阳道观,立刻分派兵士把手前后门,将道观之内能用来堵塞大门的东西全都搬出来,如果不是还给道士们留了最后一点颜面,大殿的三清金身只怕也要抬出来。
已是黄昏,从早上开始,天门道众对全阳道观发起了十余次进攻,道观的前后门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但是雷孤衡手头上最后不到四百名兵士,却都是骁勇善战的惊雷骑成员。
帝国四大将,风寒笑拥有让西梁人闻风丧胆的西北十三太保,赤炼电有辽东十八骏,余不屈拥有八百虎翼骑,而雷孤衡也同样拥有五百惊雷骑。
五百惊雷骑在东南战事中,虽然骁勇善战,所向披靡,但是整个东南方面的官军却是士气消沉,面对越打越多的天门道众,虽然在雷孤衡的率领下,众多将士浴血沙场,但却依然有不少心无斗志,四处溃散,甚至还有不少地方官军临阵倒戈,投奔到天门道的麾下。
只有五百惊雷骑,从头至尾跟随着风寒笑厮杀到底,骁勇善战的五百惊雷骑,如今也只剩下这最后的三百多人,却依然对雷孤衡不离不弃,衢州城破之后,跟随着雷孤衡退到了虎卫城,天门道众拿下衢州城,主力虽然还在衢州城内修整,但却依然派出一支近万人的队伍追击雷孤衡,顺势拿下秦水以南最后一座城池。
雷孤衡虽然是当代一等一的名将,可是退到虎卫城的时候,手上不过上千余众,有些人半道上就逃走,到得虎卫城的时候,十多名惊雷骑的兵士主动留下来,带着一部分兵士守在城门,阻击追赶而来的天门道众,雷孤衡带领着剩下的这几百人,连同城中没有逃脱的百姓,涌入到了全阳道观,而留守城门的几百兵士,没能支撑几个时辰,便全军覆没,随即天门道众席卷入城,在全阳道观之外,四周围着数千天门道众,雷孤衡和道观中的军民,除非是上天遁地,否则已经无路可退。
一天下来,惊雷骑的勇士据守前后大门,与天门道众拼死厮杀,阻止了天门道众的连番进攻,而全阳道观围墙高大,一般的梯子还真是够不上,而且天门道竟似乎有意要看看雷孤衡和他的部下到底能够支撑到多久,只是连番对前后门发起攻击,黄昏时分,残阳洒落,道观前后门的尸体已经是堆积如山。
双方本来互不相识,毫无瓜葛,可是眼下定要分个你死我活。
惊雷骑纪律严明,拿刀持盾,他们是雷孤衡亲自训练出来的杰作,乃是一支真正的精锐部队,面对十倍于己的天门道众,毫无怯懦,战友在前方死去,后面立刻有人补上,悍不畏死。
雷孤衡看上去已经苍老许多,身上的战甲多处残破,坐在大院之中,神情说不出的宁静平和。
他知道事到如今,自己便是战神再世,也没有幸免的可能。
他一身经受的阵仗无数,想当年天下群雄争霸之时,作为秦侯瀛元手下的四大名将之一,他率领麾下精兵南征北战,所向披靡,那是他一生中最为荣光的时候,为大秦帝国的建立,立下了赫赫战功,他也曾想过,当帝国建立,自己身为武人,只怕再没有多少硬仗可打,有时候心中唏嘘,不过却也安慰,自己的一生功业,也足以让后人传说。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晚年之际,自己曾经竭尽心力为之付出心血的大秦帝国,竟然短短二十多年,便急转直下,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曾经纵横天下的大秦铁蹄,如今却已经斗志全无,二十年过去,雷孤衡依然是雷孤衡,但是大秦铁骑却已经不再是大秦铁骑。
当他坐镇东南之时,多少人相信,有雷将坐镇东南,天门道被评定只是迟早的事情,跟随他出征的数万将士,相信也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便可回转来,所有人对雷将都是充满了尊敬甚至是热爱,。
只有雷孤衡在出征前就已经知道,帝国已经迅速衰败,根基已经松动,如果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平定天门道,帝国还有可能继续苟延残喘下去,他只希望自己在东南取胜之后,皇帝能够痛定思痛,重新振作。他同时也知道,一旦自己无法在短时间内消灭天门道,泥潭身陷,那么后果必将十分严重,且不说帝国的后勤无法保证长时间的征战,就是自己手下的兵士,也会随着时间被消磨斗志。
一直以来,一直都是朝着最不幸的方向演变,后勤供给不足,麾下兵士斗志日消,地方官员和军队频频叛变,天门道越打越众……。
雷孤衡坐在院内,心中震颤。
事到如今,他只能竭尽全力支撑下去,哪怕知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但是他心中却是想着,只要多支撑一个时辰,太子在秦水之畔,就能够多一分时间进行准备,雷孤衡从衢州城撤离,本可以退到秦水畔与太子汇合,但是作为曾经纵横天下的名将,雷孤衡知道,虎卫城是他最能退守的最后一处地方,再往北退一步,自己便不是雷孤衡。
他功夫了得,一生难有几个对手,他领兵有方,以少胜多的战事多不胜数。
可他不是神,他也是人,有些事情他也无法去控制,他可以杀天门道众,却已经无法根除他们,他可以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但是到了最后,却无法保住这一帝国。
抬头望天,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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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九章 雄风犹在()
全阳道观门前,土地早被鲜血染红,泥土也已经被尸体所掩盖,天门道众显然没有想到雷孤衡最后这一点兵马还能爆发出如此强悍的战斗力,这些天门道众,可说是一群乌合之众,仗着人多势众,形势顺风顺水之时,一呼百应,可是一旦出现逆境,也就心生畏惧,此时天门道众退到距离大门不过十来米处,黑压压一片,却并没有杀过来,门前的惊雷骑们以道观搬出来的东西作为屏障,一个个双目充血,瞪着前方的敌人,做好准备,随时应付敌人的又一次进攻。
他们虽然骁勇善战,是雷孤衡手底下的王牌亲兵,但是一直以来,连番厮杀,却也是筋疲力尽,如今是又累又饿,却还是用坚韧的意志强自支撑。
他们知道不会支撑太久,或许明天早上的太阳再也不复得见,但却都无怨无悔,他们跟随雷孤衡多年,从骨子里来说,他们心里不在乎朝廷,却在乎雷孤衡,雷孤衡英雄末路,他们却不离不弃,只盼能和心中的雷将同生共死,这座道观,也已经是他们最后的阵线。
有人默默地将战死的同伴尸首收进到院子里,摆在墙根,高墙之下,尸首摆成长长一列。
雷孤衡望着残阳,若有所思,忽听得耳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将军……!”
雷孤衡转头去看,却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到自己身边,衣衫喽烂,显然只是躲在道观里的一名普通百姓,手里竟然还拿着一块饼,怔了一下,那老者神情却是十分宁静,含笑道:“将军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我这里还有一块饼,将军吃了。”
“您多大年纪了?”雷孤衡显出一丝笑容。
老者道:“再有两年,快七十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雷孤衡叹道:“老人家好福气,儿女必然很孝顺的。”
老者笑道:“将军年岁也很大了,但是精神还好,将军有几个儿女?”
“老了。”雷孤衡笑道:“我也有两子一女,早已经成家立业,不过长子此番随我出征,已经血洒疆场。”
老者一怔,随即问道:“将军的长子战死沙场,将军为何还能发笑?”
“你不明白。”雷孤衡摇头道:“身为军人,马革裹尸还,战死沙场,其实是军人最好的归宿。他在战场上没有退缩,力战而死,是我雷孤衡的好儿子,没有给我丢人。”
老者微微颔首,似乎明白什么,问道:“将军,这里守不住的,你这里还有战马,你手下的这些战士都很勇敢,为何不骑马突围出去?”
“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归宿。”雷孤衡抬头依旧望着残阳,“我是帝国的将军,最后丢城失地,到现在连你们这些百姓都保护不了,我又有何脸面继续往北走?”
老者叹道:“你是一个好将军,只可惜……没有一个好皇帝。”
雷孤衡皱起眉头,看了老者一眼,只见老者神情平静,犹豫了一下,终是苦笑道:“每个人都难免会做错事情。”
“凡夫俗子可以错,皇帝却不能错。”老者声音苍廖,“凡夫俗子错了,无非是毁了自己,最多也就是毁了一个家,而且浪子回头,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皇帝错了,毁掉的就是一个国,毁掉的是无数家,而且……永远也回不了头……!”老者神情淡漠,将手中的饼塞到雷孤衡手中,转过身,佝偻的背影缓缓走开。
雷孤衡握着那块饼,沉思片刻,忽然将饼收入怀中,站起身来,拿起手边的长弓,挂上箭盒,他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一身厚重的甲州,背负箭盒,腰佩战刀,手持长弓,身形依然是挺拔如山,没有一丝弯曲,沉声道:“牵我战马!”
无数天门道众在道观门外暂作歇息,等着一声令下,发起下一次攻击,一名头缠紫巾的头目已经大声道:“都听着,里面的人已经坚持不住,他们没有多少人,雷孤衡就在里面,上面有令,谁要是拿住了雷孤衡,重重有赏。”
道众们都是一阵呼吼。
天门道大小首领,便以头巾作为区分,分为红、黄、紫、白、蓝五色,红巾只有将道七雄的七名大将可以缠绕,这人头缠紫巾,也算是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