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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4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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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黛儿惨然一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依靠着墙壁缓缓软下去,坐在墙根,闭上眼睛,泪珠儿已经从眼角流淌而出,她娇躯颤抖,鲁天佑眼角抽搐,不敢睁开眼睛。

    楚欢心下着实惊讶,他事先却也是没有想到,鲁天佑竟然是官府的人。

    鲁天佑是歃血会的人,与林黛儿共进退,町谷石场一场夜袭,歃血会全军覆没,按理说鲁天佑和林黛儿该当是同仇敌忾,与官府水火不容,可是鲁天佑如今显然是与林黛儿分道扬镳,独自投靠了官府,楚欢一时间还真是有些怔住。

    陡然间却见到林黛儿猛然探手,将自己先前脱落的匕首抓在手中,强撑着站起来,柳眉竖起,俏脸上此时却已经是悲怒交加,抬起玉臂,匕首朝向鲁天佑指过去,厉声道:“鲁天佑,我问你,那天夜里,是不是你做的?”

    鲁天佑神情本来显得有些痛苦,但此刻已经变得十分冷漠,扭过头,看向林黛儿,问道:“哪天夜里?”

    “你还在装糊涂?”林黛儿怒道:“我们离开云山府,一路上小心翼翼,为何最后还会被朝廷的走狗找到石场?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

    鲁天佑眼中划过痛苦之sè,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低下头去。

    玄武已经笑道:“林黛儿,本千户告诉你,在你们救出鲁天佑之前,他已经弃暗投明,加入了我们神衣卫,如今他是我们神衣卫的校尉。至于那一次,你猜的不错,我们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故意放你们逃脱,目的就是要一举剿灭你们的老巢。鲁校尉沿途都给我们留下了记号,我们一路尾随,这才能够一举成功……!”瞥了鲁天佑一眼,笑道:“圣上为此,还夸赞过鲁校尉,那一次能够剿灭歃血会,鲁校尉居功至伟!”

    楚欢双眉一展,此时终于明白了。

    那一次玄武带领官兵化整为零,分成几队人马,从云山府出发,一路潜入通州,路途上极其顺利,一直找到了歃血会藏身之所町谷石场,那天夜里,更是一举杀进町谷石场,将歃血会剿灭,那时候楚欢一直都是极为好奇,不明白玄武为何会对林黛儿等人的行踪那般了解,此时终于明白,原来鲁天佑早已经投靠朝廷,如今竟是神衣校尉,歃血会的覆灭,正是因为鲁天佑出卖之故。

第八三八章 不翼而飞() 
鲁天佑低着头,身体似乎也在颤抖,林黛儿美丽的脸上毫无血sè,死一般惨败,她步履不稳,身体摇晃,缓缓往鲁天佑走过去,每踏出一步,都异常的艰难。

    “你可知道,那些人曾经都将身家xing命放在你我的身上?”林黛儿惨然笑道:“当年你说过,就算是死,也要保护他们不受到一丝伤害?”

    鲁天佑抬起头,眼中的神情复杂,彷徨、迷茫、痛苦,但很快闭上眼睛。

    “他们就算死,也一直信任你。”林黛儿泪水从香腮边滑落下去,“可是……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将他们卖给了朝廷的走狗,你亲眼看着他们死在那些畜生的刀下……鲁天佑,你还是不是人?你这个畜生!”她怒斥着,往前踏出两步,忽然感觉眼前一片发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便即倒了下去。

    鲁天佑睁开眼睛,见得林黛儿如此,忍不住向前走出一步,但是只走出一步,便即停住,看着已经昏倒在地的林黛儿,闭上眼睛,狠狠转过头,再不看一眼,脸上显出决然之sè。

    木将军此时已经拍手道:“好手段,好手段,神衣卫当真是让本将见识了。”冷冷看了鲁天佑一眼,冷笑道:“玄武,楚欢,你是不是以为你们算计的很周到?”

    玄武面不改sè道:“至少本千户保证你今ri走不了。”

    “那倒未必。”木将军摇头道:“想不想走,不在你,而在本将自己。本将若是想走,自信还没有人能留得住。只是本将又何需要走?不错,你们好算计,只不过等到天亮,你们就会发现,太原城已经不是你们的……!”

    楚欢淡淡看着木将军,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将五路兵马已经出动,明ri一早,城头上就已经飘扬着天门道的旗帜!”木将军冷笑道:“玄武,楚欢,你们已经无力回天。”

    “五路兵马?”楚欢微皱眉头,“黄家是一路,大盗丛林是一路,你在卫所军的亲信是一路……勺子岭潜龙窟应该也算是一路,唔,还有哪一路……!”

    木将军的脸sè沉下去。

    “哦,我想起来了,还有环州!”楚欢淡淡笑道:“通州到安邑有一条天门道的秘密通道,中间要经过环州,那些物资器械能够顺利通过环州,环州自然有天门道的人马……嗯,你是说环州军已经往太原方向来了吗?”

    木将军此时脸上满是愕然之sè,吃惊道:“你……你怎么知道潜龙窟?”

    “其实我本来并不知道。”楚欢叹道:“不过你们天门术道的人装神弄鬼,为了赶制兵器,四处勾人,本官心里好奇,也就跟着去瞧了一瞧,木将军,潜龙窟真是个好地方,当真是壮观啊!”

    木将军的面皮已经开始发青。

    “天门道四处抓人,让普通百姓沦为苦力,更是借机宣扬鬼门大开,百鬼夜行……!”楚欢叹道:“既可以得到大批的苦力赶制兵器,又能够愚弄百姓,这还真是一举两得的高招。只可惜凡事有利有弊……!”摇了摇头。

    木将军心下已是吃惊到极点,氤氲厅只是小战场,而天门起事的规划,却是在门外,但是楚欢轻描淡写便说出了木将军所谓的五路兵马,怎能让木将军不惊。

    他强忍心下的震惊,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只是冷笑道:“楚大人当真了得!”

    “黄家自不必说,有这样的工具不善加利用,你木将军也就不配成为安邑道乱党的领袖。”楚欢缓缓道:“大盗丛林在湖州作乱的时机恰到好处,如果与你木将军没有干系,那是鬼也不相信的,丛林既然也投在天门道门下,那么有这样一支人马,木将军想必是不会浪费的。”

    木将军淡淡笑道:“你莫忘记,他们是在湖州作乱!”

    楚欢叹道:“据我所知,将道七雄,个个都有统兵之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等伎俩,自然是不会不懂。如果本官是你,自然会让丛林带着他的喽啰在湖州大闹一番,引起动静,然后偷偷往太原而来,如此一来,太原要调兵前往湖州平乱,既可以削弱了太原兵力,又会在太原多处一支奇兵来!”

    玄武含笑看着楚欢,点头道:“楚大人,这调兵遣将的事儿,你可是比我要明白的多。”

    楚欢笑一笑,继续道:“至若卫所军一路,虽然安邑六州卫所众多,你不能尽数调动,但是你在卫所军指挥使位置上潜藏多年,心中早就存有图谋,自然不可能不在卫所军中发展你自己的人马。”看了袁崇尚一眼,才缓缓道:“只是袁总督对你未必没有戒心,所以你即使在军中发展自己的人马,却也必然是极其小心,为了隐秘,人数应该不会太多!”

    木将军淡然道:“即使不多,但已足够,酒囊饭袋就算为我所用,也没有什么用途!”

    “这一点倒是不假。”楚欢笑道:“用兵者,在jing不在多,所以卫所军中必然有你一支心腹jing兵,这支jing兵当然不在乎朝廷的法度,只要你木将军一声令下,他们自当遵从号令。”

    “你就算知道这些,又能如何?”木将军冷笑道:“这几路兵马,足以拿下太原城,或许他们已经从南门进入了太原城……你们手中可用兵力尽在本将掌握之中!”顿了顿,冷笑道:“方世豪带领五百禁卫军出城,当然不是去了湖州!”

    “不错,他们确实不是去了湖州。”楚欢淡然笑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们此时已经在勺子岭了!”

    “勺子岭?”木将军眼角微跳。

    “本官知道,勺子岭应该就是你们天门道在安邑的大本营。”楚欢肃然道:“太原城这边一旦被你们拿下,朝廷自然会立刻调兵征讨,就算这几只人马加起来,也不过几千之众,想要固守太原,无疑是痴人说梦。你木将军想要造反,本身就不是依靠这几千人马!”

    “哦?”

    “天门之乱,就如同当初的太平黄巾之乱,本就是要蛊惑百姓,让不明世事的百姓沦为你们的工具。”楚欢目光锐利,“所谓的替天行道,为黎民苍生,不过是你们道貌岸然欺骗百姓的荒谬之言,拿下太原,下一步就是号召那些被你们蛊惑的百姓揭竿而起,听从你们的号令,你的那些徒子徒孙,恐怕已经枕戈旦待,就等着太原城飘起天门旗,便趁机而起吧?”

    “如果不是秦国从上到下的官员'**'无能,如果不是瀛元残暴不仁,不顾百姓的死活,百姓又何必放着安生的ri子不过,拿起刀枪流血。拼命?”木将军冷笑道:“天公将军当年便立志要建下太平盛世,那时候就知道,要建太平盛世,本就是一条艰难的道路,流血牺牲在所难免,那些百姓流血,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的子孙后代过上安宁富饶的生活,他们必须要承担起这份责任!”

    “从一开始,你们就以谎言欺骗他们,潜龙窟的景象,你比我更清楚,你们根本不将他们当做人看。”楚欢目光冷峻起来,“欺骗、残暴、不仁,以此为开端,本官很难相信结果会是一个太平盛世。”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大秦治下,那些百姓本就活的不如狗,他们本身就不是人。”木将军冷冷道:“我天门道,就是要让他们从狗变chéng rén,他们现在是狗,只因为血流的还不够,等到他们的血流的足够,他们就可以变chéng rén!”

    “一派胡言。”袁崇尚忍不住怒斥道:“天门妖道,妖言惑众,想要拿下太原,当真是痴人说梦!”

    “可是这场梦就要成真!”木将军冷然反驳道。

    “成真?”楚欢不屑一笑,“木将军,你觉得本官今ri在这里与你废话半天,啰啰嗦嗦没完没了,所为何因?”

    木将军眉头锁起。

    “你在等着给我们惊喜,我们又何尝不想给你一个惊喜。”楚欢叹道:“你以为将我们困在这里,官兵便群龙无首,可是你木将军身在此处,又当真对你那五路兵马了如指掌?”

    木将军见得楚欢神情淡定,竟是不油然生出不安之感,眉头紧锁,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五路兵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没有一路会向你报喜了。”楚欢背负双手,摇头叹道:“你知道为何我与总督大人要将护卫全数留在院外?道理很简单,宴席开始之后,陆园已经被我们的人围的水泄不通,莫说有人进来通风报信,即使是一只鸟从上面经过陆园,也会被弓箭shè下来……换句话说,外面发生的一切,你木将军已经一无所知,那些想要前来给你报讯的人,如今都已经被抓捕下狱!”

    木将军脸sè发青,双拳握起,陆冷月此时也是瞠目结舌,脸sè苍白。

    “你当然更不会知道,驻守在南城的五百卫所军,在喜宴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分批调开,他们已经被缴了械,现在应该也被送进了大牢!”楚欢淡淡笑道。

    “不可能!”木将军冷笑道:“楚欢,你巧舌如簧,只是没有本将的兵符,他们绝不可能被调开!”

    “我知道。”楚欢脸上带着谐虐的笑容,“厉大指挥使,你为何不摸一摸,你的兵符现在还在身上?”

    木将军立刻抬手探入怀中,随即慢慢抬起头,脸上显出震惊之sè,眼眸子之中,显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他贴身携带的指挥使兵符,竟然不翼而飞。

第八三九章 信鸽房() 
玉锁湖。

    黄天易看着自己的兄弟带领着上千jing锐之士登岸,亲眼见到黄家军与鬼方勇士合兵一处,向南进发,一切比自己事先想象的还要顺利。

    战船将黄家军运到岸边之后,船夫立刻调转船头,回到鲤鱼岛这边,黄天易看上去虽然肥头大耳,但是被安国公留守安邑,自然也不是蠢笨之辈,那些运输船当然不可能继续靠在岸边,万一官兵突然杀出来夺船,后果可是不堪设想,虽然这样的可能xing不大,但是却不得不防。

    船只集结到鲤鱼岛东面,上百条大大小小的船只看上去煞是壮观,桅杆朝天耸立,岛上灯火映照下来,就如同林立向天的长枪一般。

    黄天易知道计划已经完全启动,他并没有丝毫耽搁,瞧见黄知贵带领人马向太原城杀过去,便下了瞭望塔,径自回到了岛上别院,尔后到得别院的书房之中,闭门不出。

    但是只过了片刻,黄天易传来一名部下,这人看上去虽然身材矮小,却显得十分的伶俐,进到书房内见过黄天易,黄天易已经抬头问道:“你信鸽房那头,那几家有什么信函送来?”

    这人立刻道:“回大老爷话,前天来信之后,几家目前都无信函到来。”

    黄天易点头道:“这里有四份密函,你现在就让信鸽带出去,用信鸽房最好的鸽子。这些年,老爷我在信鸽房投下重金,此番事关大局,可不要出任何纰漏!”

    那人恭敬道:“大老爷放心,您吩咐过,那五只最好的鸽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动用,今次是否可以用了?”

    “就用那几只鸽子。”黄天易点头道:“他们只怕早就等急了。”伸手一推,四只竹制小筒出现在家仆面前,家仆上前去,小心翼翼拿过,恭敬道:“大老爷,小的这就放出信鸽!”

    等到驯鸽家仆退下,黄天易这才走到门前,抬头望着黑洞洞的天空,脸上却是意气风发之sè,喃喃自语:“天门道想要与老子抢太原城,老子岂能让他们得逞?黄家在安邑多年,朋党如云,虽然少不得蛇鼠两端之辈,但是有些家族的利益,却是与我黄家息息相关。”他显得有些得意,摸着自己白胖胖的下巴,“四路人马齐出,加起来也有好几千人,老子倒要看看天门道怎么和老子争。”

    驯鸽家仆出了戒备森严的别院,黑夜之中,迅速来到别院南边不远的一处宅子,这里只有一处简单的院落,却是黄天易的信息中心。

    黄家退居玉锁湖,当然不可能就此变成瞎子聋子。

    早在很多年前,安国公黄矩就令黄天易在安邑营建以信鸽为主的情报网络,为此黄家投入了大批的金钱。

    并非所有的鸽子都能训练成信鸽,必须要选择最优秀额的品种,经受极其细心严密的训练,往往培养一只信鸽,就要花费极大的jing力和金钱,而且通常而言,一只信鸽往往也只能负责一条消息通道,两点想通,至少要保证两边最少有一只信鸽,而且这还带有极大的风险,有时候信鸽在中途出现意外,一条消息通道就此断裂,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一条消息通道,往往都要花费四只信鸽。

    黄家以安邑土皇帝自居,自然在安邑各道都有联络点,而信鸽房最重要的一处联络点,乃是与京师联络的通道,一直以来,安国公与黄天易遇到紧急事情,都是以信鸽互相传递消息。

    通天殿事件之后,因为京中对安国公一党的清剿,与京师三处信鸽联络点,已经断了两条,只有一条剩下来。

    鲤鱼岛上的信鸽房,并非黄天易撤退之后便建立,而是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在玉锁湖这边培养了信鸽房,黄家陷入困境之时,信鸽房这边就成了黄家对外的眼睛和耳朵,获取外界的消息以及与玉锁湖之外的党羽联络,全都是靠了信鸽房。

    信鸽房总共有四人,人数不多,但每一个都是驯养信鸽的一流好手,被黄天易召见的家仆叫做陈鸽,这倒不是因为他本名如此,而是后来自己改名。

    陈鸽是信鸽房的头头,当年父辈受过黄家的恩惠,所以对黄家算是有感激之情,在玉锁湖中,有三类人,第一类是被黄家重金收买的门客,第二类是黄家的家奴,第三类,就是陈鸽这种受过黄家的恩惠,愿意主动侍奉黄家的下人。

    论起忠诚度,第三类人自然是最高,所以黄家对这类人都十分的看重,能够将信鸽房如此关乎黄家最机密的任务交给陈鸽,亦可见黄天易对陈鸽的信任,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得到黄天易的信赖和器重,陈鸽感激他的知遇之恩,便一展所长,尽心为黄天易办差,黄家撤退到玉锁湖的时候,跑了不少的门客和家奴,而陈鸽却选择与黄家共患难。

    信鸽房时不时地响起鸽子的“咕咕”声,鲤鱼岛方圆面积不小,岛上建筑也不少,如果说黄天易居住的别院戒备森严是禁区,那么信鸽房这边也是禁止闲杂人等靠近。

    陈鸽回到信鸽房院中,见到四下里一片漆黑,皱起眉头,看来手下那几个人已经睡去,连灯火灭了都没能及时点上,心下有些恼怒,不过大事在身,他也暂时不计较,径自回到自己的屋中,这里有五只他亲自训练的信鸽,品种一流,而且极其敏锐,这五只信鸽不但耐力强,而且飞行的速度,比之其他信鸽也要胜出一筹,此前包括黄天易都舍不得轻易动用,今夜情况紧急,这才下令陈鸽启用。

    陈鸽进了屋内,先是点上灯,正要端灯往内室的鸽房去,陡然间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灯火亮起之时,他竟霍然瞧见桌子对面,竟然出现一个人,那个人就坐在桌子边上,头戴斗笠,斗笠低垂,显得异常的yin森诡异。

    “你是……你是谁?”陈鸽神情变sè,屋子里陡然多出一个人来,而且明显不是自己的部下,怎教他不惊。

    黄天易下达过命令,信鸽房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更不要说登堂入室了。

    那人抬起右手,摘去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满是青泽胡须的脸庞,头发披散,陈鸽皱起眉头,打量此人相貌并不认识,只见此人戴着一只独眼罩,显然是瞎了一只眼睛,灯火之下,显得十分诡异,看上去其貌不扬,不过剩下的那一只眼睛却是锐利非常,更让陈鸽吃惊的是,这人披散的头发竟是有些cháo湿,似乎刚刚洗过头,仔细看了看,竟是霍然发现,这人的衣裳竟似乎也是湿漉漉的,瞧见这样一个人,陈鸽心下震惊不已,如果不是那人的眼睛还很生动,陈鸽几乎要错以为这是一个水鬼。

    “你是这里的主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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