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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4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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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回到行辕,孙子空早在行辕等候,禀报马正二人并未返回,楚欢让他先去歇息,等孙子空离开之后,这才关上房门,取过厉王孙送来的那只青花瓷瓶。

    厉王孙莫名其妙地送这只瓷瓶子,口上说是为了给自己赏玩,但是楚欢当然知道厉王孙绝不可能只是这样的意思。

    厉王孙有话不能说,楚欢隐隐感觉厉王孙很有可能已经被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只怕都在别人的眼中。

    厉王孙在酒桌上以鱼眼传讯,看来果真是为了能够与自己单独相处,只是楚欢还未能与他单独说话,便出现下毒之事,如此一来,楚欢更加确定厉王孙必是被死死盯住。

    太原府表面上看风平浪静,但是下面的暗流涌动楚欢可是清晰地感觉到,这里处处透着怪异,楚欢总感觉太原将有大事要发生。

    他暂时还无法判断出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厉王孙没有办法与自己说话,却有极重要的话要与自己透露,这只瓷瓶子,很有可能便是厉王孙迫于无奈选择的方法。

    楚欢将这青花瓷瓶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厉夫人提到要细看上面的花纹,楚欢在灯火边上看了大半个时辰,眼睛都有些发疼,依然无法看出这青花瓷瓶的花纹有什么玄妙之处。

    他知道厉王孙这是小心翼翼,这种传递的方法必然是十分的凶险,想要破解这只花瓶,并不简单,否则若是花瓶落到别人手中,只怕要出大事。

    他放下青花瓷,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目,沉默许久,双目忽然睁开,重新拿起青花瓷,这一次却是握住青花瓷的瓶颈,取下灯罩,将青花瓷瓶的瓶身放在火上烤。

    厉夫人当时特意强调,这是她娘家人在瓷窑烧制而成,楚欢想到“烧制”二字,不知道是否暗藏玄机,当下便试着将瓷瓶放在灯火上烤。

    瓷瓶都有些发烫,楚欢凑在旁边,依然没有瞧出有什么端倪,心中有些泄气,正准备将青花瓷放下,忽然想到什么,又将瓶底放在火上烤。

    很快,楚欢脸上便显出欢喜之sè,本来白乎乎的瓶底,在火上烤上一阵之后,渐渐显出殷红的字迹来,还有些模糊,楚欢又烤了小片刻,等到瓶底的字迹完全清晰,这才拿起来,仔细看过去,却见得瓶底一圈写了八个蝇头小楷。

    将在公门,老君夕破!

    楚欢只是看了两眼,那字迹便慢慢消失,很快便看不见,显然这字迹一旦发热便会显现,若是温度降下来,自己便会很快消失。

    楚欢再一次烤了一阵,下面还是那八个字。

    将在公门,老君夕破!

    楚欢这才放下青花瓷,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目,若有所思。

    这八个字乍一看去十分的古怪,但是楚欢片刻间就至少明白其中一部分意思。

    老君二字,楚欢记忆犹新。

    天门初开,老君降世,凡我道民,得享永生!

    楚欢自然知道,天门道四处蛊惑人心,打出的口号,便是这十六字。

    所谓的老君,自然是指道家老祖太上老君。

    青花瓷瓶瓶底出现老君二字,楚欢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天门道,毫无疑问,厉王孙传递的消息,显然是涉及到了天门道。

    除了老君二字,公门二字楚欢自然也明白,官府便是公门。

    将在公门,这所谓的“将”,又是指什么?老君夕破,所谓的“夕破”,又如何解释?

    楚欢轻叹了口气,厉王孙耗费心思,终是送出了一个消息,可是楚欢对这八个字的全部意思,却是茫然不动,所得到的,也只是天门道存在于太原府。

    天门道在太原府活动,楚欢心中已经有所察觉,他沉默许久,却始终无法参透夕破二字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又十分清楚,这八个字的关键,正在与“夕破”二字。

    走到床边,仰躺在床上,四下里一片寂静,楚欢双目睁开,脑中想着各种可能,但是如果不能正确解释这八个字的含义,那么厉王孙送出的这道消息,就等若是白费苦心。

    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欢一动不动之间,耳边却听到极轻微的响动,那声音响了一下,便即停止,楚欢皱起眉头,却没有动弹。

    小片刻之后,那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楚欢已经判断出声音发出的方向,却是从屋顶上发出来。

    楚欢微斜过身子,向上面看过去,却见到屋顶上的一块瓦片竟然被掀开,露出一个极小的洞孔。

    楚欢戒备起来,很快,就见从那洞孔之中,一只细细的长线从上面探下来,线头前挂着一件黑乎乎的东西,一时间也瞧不清是什么。

    楚欢愣了一下,瞬间明白,敢情是碰上了梁上君子。

    瓦片掀开之处,正对着青花瓷,楚欢瞬间就明白,看来是有人想要盗走青花瓷。

    屋顶之上,确实有人,这人此时像猫一样趴在屋顶上,一身黑衣蒙面,身形瘦弱,他已经观察了许久,确定屋内的主人已经睡着。

    他此时所有的集中力,便集中在下面的那只青花瓷瓶上,对于他来说,这只青花瓷瓶不只是一只瓶子,而是金灿灿的黄金。

    他的技术很是娴熟,聚jing会神,看着自己的细线一点点靠近那青花瓷瓶,屋里一片寂静,线头那块黑乎乎的东西,此时正缓缓靠近青花瓷瓶。

    梁上君子有自傲的本钱,他能够混这一行,自然有独到之处,那黑乎乎的东西,叫做“炭黏”,这是他好不容易才谋到的物事,莫看黑乎乎的不起眼,但是其粘xing惊人,特别是玉瓷等物,只要碰上,立刻能够黏住,而且这条细线看起来很细,但是十分牢固,莫说只是一只瓷瓶,就是二三十斤的的东西,也照样能够拉上来不折断。

    炭黏黏上了青花瓷,梁上君子并没有立刻动作,他将耳朵贴在洞孔处,仔细聆听屋内的动静,身为这个行业的一员,技巧固然是重中之重,但最紧要的便是小心,屋内死一般的寂静,梁上君子眼中现出一丝笑意,这才小心翼翼扯动细线,那青花瓷已经被炭黏黏住,摇摇晃晃被缓缓拉上来。

    那青花瓷瓶被吊到半中间,梁上君子耳边忽然想起一个温和的声音:“要不要帮忙?”

    梁上君子头也不回,道:“谢谢,不用,我自己能成,别吵醒了那家伙。”猛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醒悟过来,眼中显出惊恐之sè,正要动作,却感觉脖子上一凉,一把寒冷的匕首已经贴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胆战心惊微转头,便见到一个笑盈盈的脸庞。

    “你……你是谁?”梁上君子压低声音,此时却也小心惊醒屋里的人,“兄弟,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我不动手。”那人笑眯眯道:“你先将瓶子拉上来。”

    梁上君子苦着脸道:“兄弟,就一个瓶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不带玩刀的,你要银子,回头我给你就是……!”

    突然出现之人,自然是楚欢,依然是笑盈盈道:“阁下身手敏捷,我只怕刀子拿开,阁下瞬间便会消失聊。”从那洞孔里往下面瞧了瞧,轻声道:“阁下的手段还真是了得,不急,你先拉着,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和你聊聊天,不知道阁下是否有空?”

第七七六章 接头() 
梁上君子苦不堪言,却又不敢说没空,楚欢却已经坐在旁边,笑眯眯问道:“兄台贵姓?”

    “这个……那个……!”梁上君子犹犹豫豫,但是感觉到那寒冷的匕首似乎在自己的咽喉处噌了噌,无可奈何,只能道:“小姓司空,阁下贵姓?”

    “我姓楚。”楚欢笑盈盈道:“司空兄似乎对青花瓷很感兴趣,是否平ri里喜欢收藏古董?”

    梁上君子被那匕首弄得发毛,也不敢拉那瓶子上来,只能苦笑道:“靠这混碗饭吃。兄弟,大半夜的,别闹了,快把刀子拿开,有什么事情,咱哥儿两好商量。”

    楚欢微微一笑,道:“那好,我也不耽搁司空兄。司空兄,问你两个问题,只要答对了,你大可以安全离开这里。”

    梁上君子忙道:“什么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来盗取青花瓷瓶?”楚欢盯着梁上君子的眼睛,说话间,将那蒙着鼻子和嘴巴的罩巾扯下来,露出一张长着八字须的脸,脸部瘦削,双目看上去倒也jing明,“我相信司空兄应该不会是自己需要这只瓶子。”

    梁上君子尚未说话,就感觉脖子上那匕首紧了紧,听到楚欢善意的提醒,“司空兄,答题之前,一定要三思再回答,我这个忍耐xing很差,容易激动,你一旦答错了,我激动起来,手儿这么一抖……!”他的手果真抖了一下,竟已经划破了梁上君子丝丝皮肉,渗出一丝丝鲜血,梁上君子已经感觉到皮肤上有液体流出,胆战心惊,失声道:“别……是别人出银子让我来的。”

    楚欢笑道:“花银子让你来?”

    “有人找上我,愿意出一千两银子买一只花瓶。”梁上君子感觉自己已经处在生死之间,立刻涌出了坦诚之心,希望以此感化楚欢:“他给了我一份行辕的地形图,我拿给你看……!”司空君子正要伸手去拿,楚欢却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自己探手往他怀里去,摸到一件东西,拿出来看,果然是一份图纸,这份图纸将行辕的地形完全勾勒出来,甚至自己住在哪处,都清晰地标明出来。

    “第二个问题,是谁花银子请你过来盗取青花瓷瓶?”楚欢轻声问道。

    司空君子毫不犹豫道:“我不知道!”

    “是条汉子。”楚欢点头,眼中显出赞叹之sè,“原来阁下是个硬骨头。”

    “不是,不是。”司空君子急道:“兄弟,你先别动手,我是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楚欢皱眉道:“这倒奇怪了,你都不知道那人是谁,却又如何为他做事?”

    司空君子解释道:“今天下午,有人找上我,让我盗取一件东西,承诺只要瓶子到手,便会拿出一千两银子来。我当时觉着奇怪,以为他要盗取的是珍贵古董,但是他将这青花瓷瓶的样子话给我看,告诉我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他只是想要瓶子而已,我们这一行,能不多问就不多问,只要拿银子就好。他付了一百两银子的定金,等我拿到瓶子,便用瓶子去换取剩下的九百两。”见楚欢皱着眉头,忙道:“我说的没有一句假话,这都是真的,我到现在都奇怪,瞧那瓶子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值一千两……!”

    楚欢面无表情,盯着司空君子的眼睛,片刻之后,才问道:“找你的那人,是什么样子?”

    “很普通的一个人。”司空君子道:“瘦瘦的,我和他在一起只有片刻时间,成交了生意,他便匆匆离开。”

    楚欢这才道:“那你拿到瓶子之后,如何找他?”

    司空君子为难道:“行有行规,兄弟,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我还要在这行混下去,有些规矩不得不守,你就别难为我了。”

    楚欢叹了口气,问道:“你可知道这下面住着什么人?”

    司空君子摇摇头,“住在这里的,应该都是当官的吧?”

    “不错。”楚欢微微颔首,“这下面住着的,是从京城里来的钦差。”

    司空君子一怔,楚欢已经接着道:“钦差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他若是知道有人半夜三更在他屋顶盗取东西,你可想过下场?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但是我要让你明白,只要我声音再大一些,下面那位钦差一定会听见,如果你被抓,你可想过你犯了什么罪?”

    司空君子额头冒冷汗,“偷了他一只瓶子,他总不会要了我的xing命吧?”

    “你还真是说对了。”楚欢叹道:“京城里的大官,脾气都臭的很,杀人从来都不手软。你说你只是偷一个瓶子?你想的也未免太简单,半夜三更,躲在钦差的屋顶上,就算你只想偷件东西,却也一定会被治成行刺之罪?行刺之罪,你该懂了吧?”楚欢一只手做刀状,做了个砍脑袋的姿势,司空君子顿时感觉后背发凉,全身一阵冷汗。

    楚欢往下面洞口看了看,终于道:“你有行刺之罪,我抓你有功,司空兄,对不住了。”张口作势要叫,司空君子已经连珠炮似地道:“福泉茶馆,明ri福泉茶馆一开门,我就带着瓶子去福泉茶馆等他,他到时候会带着银子去换取这只瓶子。”

    楚欢含笑点头,低声道:“阁下一片坦诚,我自然不能不够意思。我与司空兄一见如故,不知司空兄可愿意与我做个朋友?”

    司空君子尴尬道:“高攀了!”

    “如此说来,司空兄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大侠不嫌弃,我……我自然是愿意的!”

    “好,司空兄果然是xing情中人,痛快。”楚欢含笑道:“司空兄,从今以后,你我就是朋友,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

    司空君子只能客气道:“楚兄ri后若有用的上的地方,也尽管开口。”

    “好。”楚欢和气道:“司空兄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正有一件事情想要司空兄帮忙,咱们是朋友,司空兄一定不会拒绝。”

    司空君子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突然降临到太原府,晨光之中,天空中飘荡着洁白的雪花,这是今年的初雪,初雪降临,黎明纷飞。

    福泉茶馆座落于太原城东,其实算不得什么好地方,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处茶馆,行人逛街累了,往这茶馆里一坐,泡上一壶茶,来几碟小点心,听着茶馆里说书人说的野史趣闻、鬼狐jing怪、今古奇案,也确实是一个消遣的好地方。

    福泉茶馆开的很早,虽然茶馆的生意都是晌午时分最为红火,但是做生意的从来不怕早开门,说书的艺人还没到,司空君子却已经到了。

    他手中拿着一只木制的盒子,当福泉茶馆开门时,他便是店中的第一个客人,外面还在纷纷扬扬飘着雪花,店伙计将司空君子迎入茶馆内,司空君子就在靠着大门的一处桌边坐下,将那木制盒子放在脚边,让伙计上了一伙滚烫的热茶,来了两碟点心,便六神无主却又十分焦虑地等候着。

    他时不时地用手往自己的腹部按去,眼眸子深处,时不时地划过恐惧之sè。

    自己认识的那位新朋友,果然是心狠手辣,害怕自己不听话,竟然让一种奇怪的虫子在自己的手臂上蛰了一下。

    那怪虫呈绿s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位楚朋友很明确地告诉他,事成之后,解药立刻送上,一旦出现变故,那么毒xing侵入全身,特别是五脏六腑,将会慢慢溃烂。

    司空君子心中不停地诅咒自己认识的新朋友不得好死,他甚至已经隐隐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已经在溃烂。

    他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和自己的交易的人早些出现,完成自己那位朋友交付的任务,早些拿到解药才好。

    他知道自己的新朋友肯定就在附近,但是他却并不知道新朋友到底藏身何处。

    他当然不知道,楚欢此时对他的动静可说是了如指掌,就在福泉客栈斜对面的一家酒楼上面,楚欢坐在靠窗的位置,司空君子的举止,他一目了然。

    外面雪花纷飞,街道上已经积下了薄薄的一层积雪。

    楚欢身着一身很普通的棉袍,头上戴着棉帽,并不如何起眼。

    司空君子桌上有茶有点心,可是他此时却无心食用,楚欢桌上有酒有菜,就着小酒吃着小菜,有滋有味,大冬天的早上,喝上几杯酒,身上却也是十分的暖和。

    时间流逝,楚欢沉得住气,司空君子却沉不住气,他坐立不安,与接头之人约定的时间早已经过去,却迟迟不见对方到来。

    难道是对方后悔了?一千两银子就为了一个青花瓷瓶,那是在有些匪夷所思,难道对方觉得不合适,又突然反悔?

    但是对方既然已经付了一百两银子的定金,难道就任由这一百两银子打水漂?

    司空君子坐立不安,街上的行人却已经多起来。

    楚欢也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在酒楼等了一个多时辰,从福泉茶铺门前经过的每一个人,楚欢都是毫不放过,仔细观察。

    他确信司空君子并没有撒谎,但是赴约之人,迟迟不来,难道对方发现了什么?

    楚欢眉头微锁,正在此时,却听得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楚欢扭头看去,却见到一人正从楼下上来,见到那人,楚欢脸sè微变,眼中划过吃惊之sè。

第七七七章 洞主() 
楼梯口处,一位身着棉袍的男子正缓步上来,他头上戴着皮帽,国字脸,长相不赖,人高马大,眉宇间甚至带着英气,但是此时他脸上却是一副愤然之sè,也没有注意到窗边的楚欢,径自往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下,抬手摘下自己的皮帽子,随手丢在桌子上,沉声道:“伙计,拿酒过来。”

    楚欢不动声sè,心中却是颇有些吃惊,这突然上楼的男人,楚欢竟然是一眼就认出来。

    他记得清楚,当初在通州城,他见到化装成卖鱼人的林黛儿,当时一时心软,放过林黛儿一次,那一次林黛儿并非独自进通州城,有一名男子化装成卖鱼人,与林黛儿一同出现在通州城。

    楚欢一眼就认出,刚刚上楼这人,竟豁然是林黛儿的那位同伴。

    楚欢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此人,他知道林黛儿的歃血会几乎是全军覆没,只有极少数人幸免于难,林黛儿是其中之一,这男子自然也是歃血会的人。

    男子出现在这里,那是否表明林黛儿也在太原城?

    楚欢并不知道这男子叫鲁天佑,而鲁天佑也想不到自己一上楼,便已经被人认出来,他坐在椅子上,气sè很不好,等到伙计送了一壶酒上来,他伸手便抢过酒壶,打开壶盖,仰首直灌,如同饮水一样,伙计从没有见过有人这般喝酒,站在旁边发呆。

    鲁天佑一壶酒瞬间便即见底,见到发愣的店伙计,怒道:“还不去拿酒,拿坛装的。”摇了摇手中的酒壶,“这算什么?”将那酒壶丢在地上,顿时便被砸碎。

    伙计吃了一惊,却没有立刻离开,小心翼翼道:“客官,你……!”

    鲁天佑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元宝放在桌子上,冷笑道:“是怕我不给你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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