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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才扑哧一笑:“尾巴,我真服了,以后你能不能省下你的后半句话?能不能只说前半句哄我开开心?”
“你还笑得出来啊?那个……要不这样,我带人把你先弄出城去,你先跑出这个死圈,然后咱们再琢磨着把他们弄死!”
“真不怕蹚你二哥的浑水?”
“从小我就不如你胆大,能不怕么?后半句我不说了。”
李有才将手中摆弄的物件扔在办公桌上,郑重道:“尾巴,我要你帮我办三件事。第一,帮我弄四把枪来,当然要子弹,一会我就要带走;第二,到城北接三个人进城,然后领到我家;第三,从今天开始,随时准备出警,起码要比侦缉队先到场。”
“四把枪?你有人手?”
“我只有四个人。唉是少了点,所以你最好给我弄二十响来。”
“那好吧,你在这等着,我先把头一件给你办了。”
一段时间后,李尾巴重新回到了这间办公室,将一个大帆布兜扔在李有才面前的办公桌上,沉重地哗啦一声响。
“二哥,二十响只有一把,不过,我把队里那支花机关枪给顺来了。但是这枪你得还,我可舍不得掉帽子!”
李有才打开桌上的包,三把驳壳枪一支花机关枪,两个机关枪弹夹,子弹铺了兜底一层。
“还?这枪又不是我用,我怎么还?你还是事后去现场捡吧。”
……
第387章 梅县风云之贰()
上午的阳光漠然斜照,深秋的冷风卷着街边的一切在肮脏地飘,空荡荡的巷口边坐着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无聊地拿着半尺长竹签,在身边斑驳的墙角磨出锋锐,偶尔抬起头去看街。他身后的巷弄深处,是狗汉奸家的大门。
后来,他无聊到用手里的竹签在面前的地上写字,歪歪扭扭两个,徐小。脏兮兮的小脸看着肮脏地面上的痕迹开心地笑了,又用鞋底把那两个字迹搓去,然后认认真真重写。
……
一个黑衣人匆匆跑过街,衣领在风中摆,衣襟在风中飘,皮质枪套在身后跳,行人见了,远远躲闪。
他跑进了醉仙楼,跑在过道,经过了一个个吞云吐雾的废物,匆匆上了楼梯,踏得木板蹬蹬响。
“钱爷,那小子刚才到队里了,他想开枪柜,老刘没答应。后来他走了,进了警队。”
一串佛珠在满是疤痕的大手里搓着,转着,一颗一颗地划过摆动的大拇指,泰然,平静。屋中人笑了:“还是年轻啊!皇军的恩宠不能当饭吃,只想着朝上头扔绳子,爬多高都没用,早晚吊死。”
“钱爷,你说就他这么个毛都没有的烂赌徒,真有胆子去动赵大队?”
“呵呵,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光脚不怕穿鞋的,这话到底有没有理,瞧着就知道了。”
佛珠继续被大手搓着转,一颗一颗无尽地划过指尖。
……
豪华大房,舒适大床,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男人,披着睡袍推开了窗,在上午的阳光下朝大门口摆摆手,几个黑衣人这才闪开了路,放门外那个黑衣人进来。
“老刘,吃早饭了么?”
进门的人看到窗口内和蔼的微笑,并不敢走得太近,距离七八米就停在了花坛边,卑躬道:“赵爷,李有才那小子早上到队里来了,想让我给他开枪柜,我没答应,昨晚他好像住了宪兵队。”
“哦?不是说……他昨晚到醉仙楼去了么?姓钱的竟然没留他?呵呵,有点意思,有点意思。跟我一起吃个早饭?”
“呃……不了不了,赵爷您忙,我还得回队里。”
黑衣人打着躬倒退几步,返身走,窗口里的和蔼微笑转瞬不见,改为阴森森地抬头看晴朗。
……
啪四份绿皮证件摔在桌面上,梅县侦缉四个烫字印在每个证件上。
桌边四个黑衣人,黑鞋,白袜,黑裤,黑衣,黑礼帽,三站一坐,静静看着同样穿戴只是没帽子,到桌边刚刚扔下证件的墨镜人。
“这是你们的证件,从现在开始,你们是侦缉队的一员了,从此可以鱼肉乡里,横行无忌,是不是很高兴?”
三个站着的黑衣人静静地鄙视着墨镜不说话,坐在主位的黑衣人抬起阴郁冰冷的脸,他的礼帽帽檐戴的稍低,更加重了那一身颓废感。
墨镜上方的眉毛无奈挑了挑:“呃……好吧,这是你们的枪。”
咣啷帆布包被扔在桌面上,金属碰撞的声音听起来很有踏实感。
英俊的黑衣人推了推他的帽檐,伸手扯开了包,然和和身边的两位一起傻了眼:“这……花机关?”
坐着的阴郁人没什么反应,淡淡看了看包内的枪,抬手从里面拿出了那把二十响大镜面盒子,低下头熟练地开始验。
英俊人和木头脸相互对视,两秒钟后突然一起伸手,才发现包里只剩下两把驳壳枪。
哗啦红脸人在那二位斗鸡眼的时候已经把花机关枪拿在手里,此刻正清脆拉动了枪机,陶醉地看着那些蜂窝般的散热孔:“火力这种累活还是我来吧!”
“你会用么?”木头脸翻白眼。
“我能让它响就够了!”
“切”英俊人无奈地从包里拿出了驳壳枪。
墨镜人从怀里掏出一份县城地图,半铺在桌边,用铅笔头在某处画圈:“赵大队的窝在这里,他是个老狐狸,人可不少,我的想法是……”
阴郁人摆弄着枪不抬头地打断:“把姓钱的位置给我画出来,所有他可能在的位置都给我画出来,他的产业,他的铺面,他的家。”
“什么?”
“谁拿了我的,我就找谁!找到他死!或者找到我死!”语气淡得没有味道,淡得不像是人说出的话。
墨镜人愣住了,呆呆看了一遍闷头在桌边摆弄枪的四位,咬了咬嘴唇:“胡长官,你冷静点。苏姐在他手里,一旦……”
“画出来。”验过了枪的他已经开始装填子弹,一枚一枚咔擦咔擦韵律地在手里响。
“呼好吧,好吧。”铅笔开始在地图上画出一个个圈,简单标注着:“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你画完就开始。”
嘎嘣铅笔尖断掉了。
“一会你就去找姓赵的,串门还是聊天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得去一趟。让姓钱的放松警惕有助于我一击了结。”
“这……我会成为靶子的!”
“姓赵的不会光天化日杀你。”
“我说的是姓钱的!他是黑的你明白吧?一旦你对他动了手,一旦你不能一击成功,他那满城的耳目不会找你们这四个打手,而是找我复仇!那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如果你非要这样,那我必须在你们动手前钻到宪兵队里去,除了那我没有任何安全地方。”
阴郁人缓缓抬起头,淡然看了一脸焦急的墨镜人几秒:“这不只是她的事,也是你的事。”
……
巷弄里传来大门声响,巷口晒太阳的小乞丐懒洋洋地扭头往巷里看,一个戴墨镜的黑衣人正在走出来,他正在裹紧外套,系好衣领下的纽扣,匆匆出了巷子,匆匆经过小乞丐身边,没心思注意墙角下的小乞丐,深皱着眉头边走边四下里看,越走越远。
不久后,一个人影从另一个巷子匆匆出来,匆匆经过小乞丐,尾随渐远的墨镜人,越走越远。
有风吹过巷口,卷起阵阵浮沙,有阳光洒在巷口,却一丝温暖都感受不到,天空格外的蓝,深蓝,不像是天空,像幕布;斑驳的墙上还贴着破碎不堪的广告画,那些干翘起来的脏污边角在风里啪啦啪啦响,尽管被撕得不完整,仍然能看出画的是旗袍美女与火柴,在阳光下刺眼又荒凉。
那小乞丐坐在画下的墙角,他身边的巷弄里正在走出一个黑衣人,尽管有风还敞着怀,黑礼帽下那张英俊的脸看到了墙边的小乞丐,抬脚轻踢了他:“臭要饭的,给老子滚远点!”
小乞丐半躺在墙根抬头瞧,不惊不怕反而傻傻笑:“马良哥,你穿这身衣裳比汉奸好看!”
“谁是汉奸?小崽子信不信我把你拎侦缉队去?”
又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巷口,黑着脸捅了英俊人一拳:“有病吧你!你是不是真心愿意干这个?”
英俊人摆了个嚣张的姿势捏了捏他自己的帽顶:“没错!老子就是愿意干这个!现在这特么是我的地盘!说话给我注意点!信不信我特么现在就弄死你!”
小乞丐满头黑线无语,另一个黑衣人被气得已经开始喘粗气。
第三个黑衣人走出小巷出现在他俩身边,手里横端着一个用外套草草缠裹的东西,紧张兮兮地四下里乱看。
“石成,哎,哎,石成。”
“嗯?”
“你能不能自然点?就你这拿法,裹了衣服有用吗?你不像是侦缉队的,倒像个贼!要不你赶紧把那给我使得了!”
红脸黑衣人低头看了看他端在胸前的衣服包,忍不住推了推帽檐:“贼就贼呗,反正不像好人不就得了……那我拎着得了,我拎着。”他握持衣服包的右手垂下身侧,感觉像是拎着一个有棱有角的衣服袋子,只是一截木质枪托从他的手腕后明晃晃地露出来,看起来既荒唐又诡异。
小巷里有大门关闭的声音,然后是不紧不慢落锁的声音。不久后,第四个黑衣人走了出来,黑鞋,白袜,黑裤,黑衣,领下扣子并没完全系满,露出白色的内衫领口显得他穿着很舒适。看得清古铜色的脸线条清晰,却看不清他的眉眼,因为那顶黑色软礼帽的帽檐略低。微驼背,略颔首,在阳光下,这份黑白分明并没有使他精神起来,反而愈显阴郁颓废,似乎……还隐隐带着一丝冷冷忧伤。
当他停在了阳光下的巷口,另外三个黑衣人和坐在墙角的小乞丐都不做声了,只静静看他。
“这不是任务。”他说。
他缓缓抬起头看高高的湛蓝,终于在阳光下露出了浓眉细眼,气色很差。
“这也不是命令。”他说。
听到了身畔有风吹着什么发出声响,他侧过头,看到了斑驳上的破碎纸画,旗袍女人与火柴。
“我不是连长。”他说。
“哥,你别说了,我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准备好了。”英俊的黑衣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满满的坚定。
“我是为了苏干事。”木头脸严肃地说,语气和表情同样严肃。
第三个黑衣人不自然地晃了晃手里攥着的花机关枪枪柄:“我……很想试试这玩意的火力。”
阴郁的黑衣人点点头,他没必要再说什么了,迈开大步朝前走:“醉仙楼!”
小乞丐爬起来,超过了阴郁的黑衣人匆匆向前跑走。另外三个黑衣人也迈开了脚步,不紧不慢地开始迎风。英俊人又开始嬉皮笑脸故作不羁着,木头脸继续严肃着,拎衣服的人仍然紧张兮兮四下里看着,不自然地试图掩饰手腕后的枪托……
第388章 梅县风云之叁()
进门的黑衣人摘了墨镜,堆上满脸的谄媚,给坐在沙发上的和蔼中年人深深鞠了一躬。
“李副队,这是干什么?来来,快坐快坐。”
“呵呵,于公您是大队长,于私您是前辈,当得起。”
中年人虚伪一笑:“言过了言过了,呵呵,我就喜欢你小子这样年轻有为的。”
“大队长,今天我来……是有件事跟您说。”
“说说,尽管说。”
“咳……眼下,我的时间有限,只能长话短说。钱副队绑了我的女人,逼我打你的黑枪。”
“哦?这个笑话不太好笑吧?”
“我李有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上不了台面,到这来是要告诉您一声,我豁出去了,就算掉脑袋,也要咬死姓钱的!这事您别不信,现在我就已经动手了,可能一会儿就有消息,说不定您这还能听见枪响呢。”
“呵呵……哈哈哈……有才啊,说你什么好呢?”
“说什么都行,我知道是我自不量力,可是……我不傻,就算我打了您的黑枪我也是个死,那我何不跟他玩命呢!不管成不成,您都省心了,所以……小弟这里求您跟底下人打个招呼,结果没出之前,您高抬贵手别灭火,成么?”
……
热闹的小街尽头走来四个黑衣人,行人不约而同扭头去看,头前一个阴沉冰冷,一步一步走得死气沉沉。
他身后是个英俊的家伙,正在抬手指附近某个盯着他们看的路人:“滚远点!看什么看!再特么看老子挖了你的狗眼!”
那路人被吓了一个跟头,当场摔翻在路边摊位上,稀里哗啦一阵乱,附近的人慌忙走避。
第三个黑衣人咬牙切齿朝第二个骂:“忘本了!”
“我当的是侦缉队,行好给谁看?抹的又是谁的黑?”
“你”
走在最后的第四个黑衣人闻言嘀咕:“好像……是这么回事啊!这藏着掖着我实在受够了!”哗啦一声,他将手里拎着的衣服一把扯开,随手撇在经过的一个小摊上,彻底亮出了拎在右手下的花机关枪。摊位后的看客当场瞪大了眼,两腿一软,跌坐在摊位下,侦缉队都猖狂成这样了?拎着机关枪巡街啊?这四个王八蛋……怎么这么不对味呢?
醉仙楼出现在前方街边,外面看起来更像是酒楼,很难联想到大烟馆。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木头脸做了一个深呼吸:“伤了那些烟鬼怎么办?”
“这是你退出的最后机会!”阴郁的黑衣人步伐不变,边走边抽出了大镜面盒子炮,子弹上膛,头都不回。
英俊人的驳壳枪也拽出来了,后边那位改为双手持花机关枪。木头脸咬了咬嘴唇,拽出驳壳枪,无奈叹口气,却又道:“要是有手榴弹就简单了!”
“……”英俊人和红脸人差点摔倒。
……
咣当一声大门开,一个阴郁黑衣人静静站在大门口,拎着枪不声不响。
“您是……”门厅里的两个黑衣人以为是烟客,忽又觉得气氛不对,愣愣没说出下文。
一个英俊黑衣人出现在阴郁人身侧,笑嘻嘻朝门厅里的两位道:“是你祖宗!”
话音未落,一个严肃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阴郁人另一侧,二话不说举枪就朝门厅里打。
啪啪啪啪啪啪……气儿都不喘一口气连放十枪打空了弹仓,木头般的脸上眼都不眨一下。
轰地一声整条街上炸了庙,路人惊叫着涌浪一般朝两侧疯跑,撞翻了摊位踢碎了筐,抱着脑袋连藏带躲。
“我话还没说完呢!”英俊脸拧着眉毛看开枪人。
“你可以继续说!”木头脸顺手把打空的枪给撇了,迈步进门,从地上的汩汩鲜血中拽出一把驳壳枪,拉开枪机看了眼弹仓。
门厅侧边是个两扇门帘,这一阵枪声后听得到两扇门帘后的过道里有人惊慌叫,有人匆匆往这里跑,楼上也传来咚咚咚的仓惶声。
阴郁人不紧不慢迈进了门厅,朝着侧面的门帘摆了一下头。英俊人和严肃人几步过去,一人站了门框一边,伸手攥住了各自那边门帘,红脸黑衣人横端着花机关枪,正对着两扇门帘站好,蜂窝般的黝黑枪口端平,朝门框两边的人点点头。
嗤啦两个布门帘猛地被同时扯落。
一条通道瞬间摆在眼前,几个拔出枪的家伙正从通道那端跑过来,门帘突然被撕开的刹那,跑在最前头,距离门厅最近的家伙惊恐地瞪大了眼,他想停住脚步,但是停不住,他想扑倒,但是来不及。
突突突突突……花机关枪猖狂地啸叫起来,听起来更像是猖狂地笑!
通道里全都是呼啸声,是撕裂声,是穿透声,是撞击声,是摔倒声,是绝望的喊叫声。
持枪人紧紧皱着眉头,紧紧攥着那支疯狂震颤的杀人机器,试图压制每一次火舌闪灭后的冲撞感,他站立的身躯因此一起震颤着,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死亡的弹道,所以他扣住扳机后再不松手,任凭那些子弹自由地冲,在狭窄的通道里连续冲击出弹幕,冲击得碎屑和鲜血同时飞迸,纵横交错扬扬洒洒如雨。
咔嗒铛啷啷最后一枚弹壳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仍然滚动着。
站在门框两侧的黑衣人立即闪身出来,端平了各自的驳壳枪静静指着血淋淋的通道,大烟形成的烟雾缭绕中,五具尸体在通道里淌着血,通道两侧是一间间开放式的隔间,每个隔间都是个低木炕,一张同规格小桌摆烟枪。虽然这位置看不到每个隔间里的状况,但是能听到哭泣声,甚至发抖声。
持枪人侧步靠回门框一边,拔出了空弹夹揣进口袋,抽出第二个弹夹俐落地卡入枪机。
“怎么样?”端着枪静指通道的严肃人不回头地低声问。
“过瘾!真过瘾!比玩土炮过瘾!”
与严肃人并排举枪静待的英俊人无奈:“没问你这个!”
“呃……后头有个闪了,在左边的隔间里,我不确定是哪一间,离楼梯不远。”
一直不说话的阴郁人拎着枪侧身擦过了端枪瞄通道的两个黑衣人,进入了通道内,低声道:“我会一直到楼梯口,你俩盯紧了!”话落后他突然开始向前跑,黑色的身影快速掠过一个个开放的隔间。
细狭的眼只向前看,全然不顾每个经过的隔间里是什么状况。
啪啪掠过的某个右侧隔间里响了枪,子弹似乎横向飞过了他的后背,他仍然在跑,头也不回。
啪快到楼梯口之前,左侧的某个隔间里也响了一枪,子弹横向飞过通道,没打中快速跑过的黑影,却击中了对面隔间内颤抖着的某个大烟鬼,传出狼哭鬼嚎地叫。
阴郁人最终停在楼梯下,朝后摆了一次手,然后端起枪口指向楼梯。
“右边第四间也有!那个在左边第七间!”英俊黑衣人平端着枪口开始往里走,枪口直指距离最近的右侧第四间位置,面色开始谨慎。
严肃人端平枪口跟随移动进入通道,枪口直指左边第七间方向掩护英俊人:“你行么?”
“切你以为只有你行?”英俊人说着话已经来到右侧第三间位置,枪口猛然一转,第三间的小炕上瘫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家伙,高举双手已然满脸泪,看到了突然闪出在眼前的枪口后抽搐了一下,居然昏过去了。
啪啪啪啪啪……英俊人快速连扣扳机,第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