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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乱,乌烟瘴气哭爹喊娘,空手走的不做声继续走,想得开的主动扔了包袱不劳九排动手,至于想不开的,当然死命地顽抗着不撒手。
“畜生!你是个畜生!你不是人!”被踩碎牌位的那村民愤怒站起来,歇斯底里大骂着,一脚踹在挺拔军人的大腿上。他仿佛一座冰山,文丝没动,缓缓扭转刀削般的面颊,仿佛看一只蝼蚁般看着刚刚踹他的人,只凭深渊般的细狭便使对方踉跄后退了,狼狈得把他自己给绊倒。
秦优说不出话来,他不忍心看眼前这混乱的场面,可是他又不忍心劝胡义停止九排的粗暴手段,没见过鬼子对待非占领区手段的村民,不会懂得他们现在离死亡有多近,鬼子不会因他们不是八路军而手软。
禁不住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毫无人情味的军人,终于相信他绝对不是用一车粮换取功名的人,现在他的所作所为,根本无法当面对他说谢谢,虽然这话不该由自己来说,该说谢谢的人,会骂他一辈子的。
一段时间后,山谷里安静下来,大包小裹狼藉满地,风吹过,不仅扬起了沙尘,鸡毛鸭毛也跟着片片飞,吴老爹那只羊倒在血泊中,像个雪堆。
战士们三三两两狼狈站在狼藉的山谷里,没人说话,静静往东边看着。
乡亲们的人流正在西面一点点消失,某些人的哭哭啼啼远得已经听不见,秦优收回了张望的眼,从衣兜里掏出自己搓的那支旱烟卷,放在唇边认真舔了舔,重新叼上,向附近的战士借火柴。
一阵辛辣的烟香出现在风里,如释重负的秦优来到胡义身边问:“下一步怎么办?”
“不知道。”得到的回答波澜不惊。
“不知道?难道不在这挡住敌人吗?咳咳……咳……”抽了十几年烟,愣是把他自己给呛到了。
“一切要等侦查情况回来再说。”胡义没有下达准备阻击的命令,从秦优口中得知昨晚一个连都填进去了,民兵队也葬送了,最后伤员也做了肉盾,由此判断敌人不会太少。如果只是伪军,倒是可以考虑挡挡,如果有鬼子,硬挡不明智,只能等马良的消息,看看尾追来的敌人究竟是什么情况再说。
见秦优忧心忡忡,胡义又补充:“就算要挡,也不在这挡。敌人到了这里一定会停,这么多东西,他们总得挑挑拣拣,最少也得是个十分钟的临时休息;有鸡有羊,他们总得背上吧。如果带着追,累赘的是他们,要么就是分一部分人带回去,也算分担了我的压力。”
咳咳……咳……刚刚喘匀了气息又被呛出眼泪来,秦优在一支烟上栽倒了两回。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个奔跑的人影远远从东边出现,马良回来了。
休息中的战士全都站了起来,目光全体投向跑回来的人影……
第325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追踪一点也不难,只要顺着沿途的鸡屎羊粪走就行,要不是被一伙毫无战术的民兵不要命地纠缠了一阵,要不是被十几个伤兵八路攥着刺刀不撒手,咬着裤腿不松口,现在都应该追上了。
不过这也挺好,他们已经用尽了手段,彻底成为待宰羔羊。鬼子少尉心里这样想着,面部表情却不太愉快,因为他觉得无聊,这根本不是战斗,只是简单的屠杀而已,一点兴致都没有。
这次扫荡的第一目的是粮食,主力在昨晚进村后立即向其他方向转进,留下一部分伪军抢收村子附近的粮食,归拢后等待后续部队运出山。这位鬼子少尉领到了追杀村民的任务,带着一小队鬼子和几十个伪军,一追追到现在,本来是想放弃返回了,但是踪迹说明逃走的村民着实不少,带走的东西也绝对不少,起码村里的鸡鸭鱼羊都不见了,这岂能不追?
队伍过了山脚,一条山谷映入眼帘,好家伙!什么乱七八糟的?壮观!果然不虚此行!
在一个班鬼子谨慎侦查了附近情况之后,鬼子少尉点头,队伍立即一哄而上,直冲破烂堆,开始搜罗一切值得带回的东西。
……
尽管村民们已经抛弃了累赘,行进速度仍然不够快,体力已经耗费到了底点,他们坚持不了太久。
几百人的逃难队伍看得胡义上火,环顾四周,终于停下来。
正在扶起吴老爹,听到胡义在后面喊,秦优转身跑向队尾。
“胡排长,怎么了?”
胡义抬手一指附近的一座山:“你带着乡亲们转向往那山后走,找几个有体力的断后,尽量遮掩一下脚印痕迹,至少十里后,再休息躲避。”
“你……想在这挡?”
“未必挡得住。我不挡,但我会把鬼子一直引走。”
秦优点点头,没急着转身去带队,反而突然朝胡义伸出他粗糙的大手,待胡义握了,才说:“缘分。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保重!”
……
罗富贵看了看弹夹里的子弹,懒洋洋地把弹夹装上了机枪,然后躺在坡后头望天。
石成站倒提着步枪站在坡顶,观察着四周环境,不习惯地推了推眉前的钢盔,忍不住说:“难道不打埋伏吗?排长为啥让咱全排都趴在这边了?”
望天的熊无聊中接话把儿:“趴在一块儿暖和呗,胡老大这是想冻死小鬼子。”
刘坚强拎着工兵铲想在脚底下掘个临时单兵掩体,看了看敌人可能的来路,没下铲:“这位置是不是太远了,这能打着敌人么?”
无聊熊望着天又接:“子弹不长眼!懂不懂?远了近了有啥区别?”
“你能不能闭上你那破车嘴?”刘坚强受不了那头熊的阴阳怪气儿了。
“刘排长,好威风啊,来来,再把老子捆上,做你的九连大梦。嘿嘿嘿……”
“你……”
“我怎么?又要找老子比武啊?又想埋伏刀斧手?对不起,老子长记性了,不奉陪!”
哗啦一声,一锹土全朝那头熊扬过去了,乌烟瘴气一片。
“哎呀!呸呸呸流鼻涕,姑奶奶要你命!”趴在罗富贵附近正在逗蚂蚁的小红缨抖落着小辫炸了庙。
咯咯咯……那头熊仍然躺在在乌烟瘴气里笑。
……
几个鬼子出现在镜头中,这肯定是前队;不一会儿,一溜儿鬼子也出现。胡义端着望远镜把所有目标仔细过了一遍,又等了一小会儿,没再见到后面有人,才放下望远镜,拍拍身边的马良,两人一起下了后坡。
“看来那些伪军回去了,就这一个小队,要不咱狠狠敲他一下?”马良边跑边问。
“一旦敲不倒,就会变成一场麻烦,百姓离的又不远,这不是生事的地方。”
两个人穿过了谷,爬上了山梁,跑向九排的隐蔽位置。
“丫头,你这是……”胡义看到了小丫头一身灰土,却没注意到刘坚强的一嘴沙子半脸泥。
“扬了几把土……试试风向,嗯,风还挺大。”小丫头一边说,一边抠着指甲缝里的土。
一圈战士谁都不做声,只有那头熊佝偻在不远处捂着大嘴。
石成把刚刚抖落掉灰土的钢盔重新扣在头上:“排长,咱不用摆开吗?”
“不用,就在这打,打完就撤到后头那道梁上去。摆开还要再收拢,麻烦。都进入位置,准备战斗,鬼子要到了。”
没多久,一个小队鬼子影影绰绰出现在二里远的山谷中,新兵们已经紧张得提起了心,几个土匪也紧张得开始冒汗,这回是真见着鬼子了,都说小鬼子厉害,不紧张才怪。
老兵们倒没有太大反应,不是说他们不会紧张,而是现在太远了,射程外呢,他们只会在即将扣扳机之前才会紧张起来。
胡义用望远镜持续盯着目标,破天荒地早早开始下达命令:“两挺机枪准备,一会各打一个弹夹。所有用三八大盖的,把表尺定八百,同时准备。其他人不用开枪。”
罗富贵和赵结巴的机枪都进入待击发状态,石成的一班以及马良流鼻涕小红缨徐小这些用三八大盖的稀里哗啦拽得一阵枪栓响,竖表尺,只是奇怪为什么定八百,八百米能打着啥?目标都看不清。
估计敌人距离七八百米了,射击命令下达。
上午的明媚阳光下,荒山间响起了一排清脆枪声,回音还来不及听到,两挺捷克式机枪又开始响。
第一时间内,一个小队鬼子全趴下了,子弹在呼啸,有的很高,有的很远,有的似乎摔落在地上。
鬼子少尉循着枪声抬起头,注意到了七八百米远的山梁,笑了。
他笑八路这么远开枪,命中靠蒙不说,子弹的杀伤力还能剩多少呢?打集群目标也许有效,打自己这一溜儿松散纵队,荒唐了点。他笑的更重要原因是终于遇到了一支火力像样的八路,听枪声已经基本掌握,两挺捷克式机枪,友坂步枪起码二十支,只凭这些已经跟自己这个小队火力相当,这绝对不是‘土八路’,这是‘土豪八路’!这才是有价值目标!这才值得打!
步枪打了两排,两挺机枪各打了一个弹夹,胡义摆摆手:“撤!”
山梁上的九排收枪走人,出溜着下了后坡,再往另一个山梁上跑。
鬼子们爬起来,相互看看,一个都没少,运气都不错,少尉抬手一指山梁方向,全队散开前进。
八路的意图已经表露无遗,他们是要吸引,转移视线想让那些百姓脱离或者隐藏,鬼子少尉心里清清楚楚,胡义打得也清清楚楚。但鬼子少尉还真愿意来,如果几支汉阳造胡乱响几声,他可能没兴趣追,可是眼前这个火力性质则完全不同,一排枪打得他浑身痒痒,现在别说那些百姓已经扔下了东西,就算没扔下,这鬼子少尉也没兴趣再追他眼里的那些蝼蚁,‘打土豪’才是军人荣誉。杀鸡给给破锣嗓子喊得那叫一个舒坦,漫山遍野都跟着闹得慌。
……
五十多个八路在前边逃,五十多个鬼子在后边追,荒山野岭间正式上演了一场追击战。
这伙八路火力不弱,鬼子追得谨慎,并不敢轻易放开手脚。
这伙鬼子鬼子追得队形不乱,警惕性高,八路并不敢停下来硬挡,但也不是使劲儿跑,双方的距离一直保持在二里地左右。鬼子若追得稍近了,八路就放一排远射然后使劲儿窜,鬼子若被拉的稍远了,八路又停下来等等。
后来,鬼子也学会把握机会了,一旦追得稍近点,立即隔着七八百米往前打一排远射,因为一到这个距离八路就会加力往前跑再拉开。就这样你追我赶打到了日上中天,双方还没有人倒霉中弹。
罗富贵跑到个石头后,试图把小红缨放下来,结果缺德孩子死扯着他肩膀不撒手,只好继续背着她,拧开水壶盖子猛灌。
一口气灌下了半壶水,打了嗝,才不满道:“你能不能自己跑会儿?真拿我当骡子使唤吗?啊?做人得有良心吧?”
“我……脚扭了。”小红缨若无其事扭着小辫还在朝后看。
“姥姥的,你压根儿没落过地!”
“被你颠的呗!慌里慌张的,你就不能稳当点?”
“我……”
啪啪啪啪……身后远方一阵枪声响。
稀里哗啦……附近的石子偶尔跳了起来。
熊缩了缩脖子,无奈翻翻眼:“又他姥姥的追上来了!”
啪啪啪啪……身后近处猛然一阵枪声响,石成的一班向七百米外的鬼子还以颜色,然后掉头猛跑。
背着小红缨的熊跑到胡义身前,喘着粗气道:“胡老大,咱……能不能别折腾了?啊?……呼哧……这都跑到晌午头了,还不够……远吗?那些百姓早安全了,咱赶紧甩了鬼子,别闹了行不行?”
胡义的军装早已汗透,拎着步枪在疲惫奔跑中答:“一小时前……我已经下了加速摆脱的命令,你没听到?”
“啥?”熊眼珠子差点掉了。
“啊?”同一时间,熊背上的缺德孩子也听得翘小辫了。
感情现在早已不是吸引鬼子,这是真被那些打了鸡血的鬼子追啊?怪不得觉着跑不动了,苍天!
……
第326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
大口地呼吸着,仍然不能缓解胸膛里的痛感,全身所有关节像是僵化了,虚弱得常常不能保持重心平衡。
一脚踏偏,力竭的身体摔出去,哗啦啦,干涸的土地上泛起一大片呛人的尘土,吸进无法闭合的嘴里,吸进冒火的嗓子,痛苦地咳嗽着。
咬牙爬起来,汗湿的军装黏满干燥土尘,变成附着在表面的泥,形成深褐色,转瞬又风干,僵硬。
继续奔跑,满是汗涸的灰土脸上,干裂的嘴唇已经不明显,浓眉下的细眼中目光却仍然坚定,冰冷。
队伍在眼前已经踉跄得混乱不堪,马良在头前带队,不得不说这小子耐力真够好,跑到现在他还要偶尔停下来等。小丫头也跑在前面,自从搞明白了形势之后她终于从骡子背上跳下来,猛甩她的两条小细腿,虽然人小力弱,但好在后期加入,体力相对充沛,跑得玲珑,摔得也漂亮,没多久便轱辘成个小土人。
早已不再向后射击,现在只是闷头跑,骡子明显已经没了速度,仗着步伐大,还能勉强晃悠在眼前,徐小则已经掉队到了最后,需要自己不时地扯起他的单薄肩膀,或者揪住他的后脖领提溜起来。他哭了,眼泪在他脸上和成大片脏污,他觉得他是累赘,拖了九排的后腿,他以为排长是因为他才跑在全排的最末尾,不敢哭出声,死命地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红着眼睛往前跟。
回过头,一里地外仍然模糊地晃动着那支鬼子队伍,他们居然还能跟得住,这些不是人的,太瞧得起九排了,一群神经病!
“到达前面山梁……休息!”
胡义朝前嘶声喊,声音听在他自己耳中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力竭边缘的九排战士们猛地有了点精神。
……
西风阵阵,黄沙不时起舞,给骄阳蒙上一层浮晕。
荒凉的山丘上,战士们胡乱地歪倒在干涸中,再不愿爬起来。
望远镜里的敌人追至七八百米远的一处高地突然停止,然后仿佛中弹般横七竖八倒下,战无不胜的鬼子也完蛋了,只能望着天喘大气。
“班长,打吧。看这样子甩不掉了。”刘坚强躺在个土窝里朝胡义有气无力地说。
胡义持续观察着,不回头不说话。
罗富贵坐靠着一块石头,高高举起水壶,瞪着熊眼瞅了半天,终于有一滴水滑落下来,却没进入口中,反而砸在他脏得发紫的嘴唇上,浸润出一点清凉痕迹,差点把熊气炸了肺。
恨恨舔着嘴唇上那点湿润,改朝徐小吆喝:“把你的水壶给我。”
话音刚落,一个水壶咣啷一声飞落在熊的胸口,扔出水壶的小丫头同时道:“只许你喝一半!”
马良来到胡义身边歪坐下:“鬼子有仨歪把子,咱们两挺机枪,他们有个掷弹筒,咱们也有李响,实在不行咱就打吧,他们未必讨了便宜。”
双方火力虽然差得不多,人数相当,但是战斗力绝对有差距,即便不考虑训练水平,鬼子是五十多老兵,九排有战斗经验的老手才二十来个,硬打绝对不乐观,不到万不得已胡义不愿意头破血流。
咔嗒清脆的金属声中表壳轻快跳起,表盘上的指针显示了时间,下午两点半。
“不打。只要敌人再往前挪,咱们就继续走。马良,一会再走的时候你带个大圈子,免得跑出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出了这地方如果有援军只能是敌人的,明白么?”胡义收起了怀表,一边说,一边把指北针掏出来递给马良。
“哥,你是想拖到天黑?”
“对。”
明白了胡义的想法,马良接了指北针,喜滋滋地开始把玩,他一直希望在战斗中缴获一个这东西,理想至今未实现,今天有机会用一次排长这个,也算解馋。
“哎?死骡子,你怎么都喝光了?”小红缨摇晃着没了动静的水壶突然翘辫子叫。
“你不是说让我喝一半么!”罗富贵说话的声音显示这头熊的状态好了不少。
“我说的是半壶水的一半!”
“反正是一半,有啥区别?”
“你”气得小丫头有冲过去挠他的心,却无力再折腾。
……
鬼子少尉觉得头昏眼花胃里反酸,多次战斗打过来,从未像现在这般疲劳无力过,这家伙,太能跑了。都说土八路是兔子,今天才相信此言不虚,用兔子形容土八路根本不够客观,兔子跑得了这么远么?
顶着日头迎着风,翻山越岭又翻山,要不是仗着有一颗皇军的荣耀心,要不是有不服输的武士道精神一路支撑,早追吐血了。这些只会逃跑的懦夫,真是恨啊!
八路就在七八百米远的那边山梁,半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继续出发的迹象。不甘心的鬼子少尉看得咬牙切齿,感觉已经恢复了一部分体力,于是下达前进命令。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些土八路见识见识皇军的顽强意志,要让这些懦夫彻底战栗。鬼子少尉又开始狰狞地嘶吼,颤抖吧土豪!
结果……吓得土豪们又开始跑。
后来,追不动了改为走,逃跑的也改为走。
又后来,大家都慢慢地走。
最后,鬼子少尉终于找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八路在七八百米远的那道山梁,自己停在这个高地上,山还是那些山,只是骄阳变成了夕阳,这不又回到让土豪们颤抖的地方了么?
八格牙路漫山遍野都是鬼子少尉那声嘶力竭的回声。
一追八路就跑,一停八路也停,分一队试图从左翼包抄结果八路往右转,收回分队试图向右横切结果八路又往左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光线好,山又荒,八路似乎连望远镜都有。跑了大半天,走了一下午,现在是真走不动了,满脚水泡,痛不欲生。
鬼子少尉站在高地上无奈望夕阳,臭不要脸的八路居然有人朝他打黑枪,一颗子弹在距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入土,随后一声枪响才从山梁上传过来。
根本不听鬼子们的劝阻,少尉动也不动,依然站在高地上蔑视着七八百米远的山梁,肺子要气炸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他一遍遍强压心中怒火,这样告诫自己。八路死活不肯打,他们这是要等天黑,夕阳已经在山边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