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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逃兵-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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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闭嘴!当初我就不该送你去省城上什么女校,净学了些胡说八道。”林掌柜被撒泼的女儿气得满脸通红,怒气冲冲站起来,朝管家喊:“从今天起不许她再出门。”然后离开厅堂,不再搭理仍在院子里发疯的女儿,备车出大门进城。

    李有才第二次来到林家大门口,想起上一次的德行心里就恨得慌,暗暗发誓这次绝对不含糊,这次绝对要以威服人!

    掸掸裤子,甩甩衣襟,刻意将背在身后的盒子炮挂到身前边来,拢一拢狗舔般油亮的汉奸发型,分脚站好,双手叉腰,表情十分不爽,中气十足地朝门里大喊:“便衣队办案,他娘的给老子开门!”

    没多久大门露出个缝,门里人探出头,好么,又是这位,上次看着是被狗咬得不成人样,这次看着是被狗舔得不成人样。

    “看个屁看!把门打开,老子查案!”李有才抬步便往大门台阶上走。

    看门人有心想关门,却又不敢,只好掉头跑进院子:“大小姐,他又来了。”

    “谁来了?”正在院子里喘粗气的林秀刚提问,便见大门被推开,一个典型汉奸正在威风八面地迈进来。

    看到院中那个美丽身影的一刹那,李有才在大门外下定的决心立刻都化作了一个屁,烟消云散。原本想要直闯厅堂变成了站在大门里停脚,十分不爽的表情不自觉地变成了尴尬的不自然。

    “咳咳,林秀,你知不知道我是……”

    “狗汉奸!”

    “咳……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说明白,可别怪我……”

    “滚!”

    “哎呀,反了你,信不信我……”

    呼地响起破风声,一个被踩烂的不知什么东西迎面飞来。吓得李有才狼狈一猫腰,啪叽一声,大门上有东西被摔碎。

    惊慌中一抬头,第二个物件又到了,林秀的裙角翻飞,漂亮的长辫愤怒地舞动着,正在拾起所有能拾起的东西,投掷所有能投掷的东西,化悲愤为打汉奸!

    一个躲开,两个不中,三个挡住,第四个终于在汉奸身上开了花,接着是第五个,第六个,最后居然连砖头都飞了过来。

    倒霉的李有才,终于被打成狗了……

第296章 三打李有才() 
一身干净衣服全毁了,捂着胳膊揉着肩膀疼得龇牙咧嘴,李有才走在回城的路上,暗骂自己不争气,丢尽了汉奸的脸。看来不能再怜香惜玉了,必须回队里叫上几个弟兄,公事公办的来,让她见棺材落泪长记性,这点破事哪值得跟她没完没了地扯。

    刚到城门口,迎面遇到一队警察出城,带队的小头目李有才认识,便打着招呼询问警察要干嘛去。

    “去抄林家。”

    这个答案大出李有才意外:“你说的是有个漂亮姑娘的林掌柜他家?”

    “对,刚才已经把林掌柜抓了,他在城里开的两个铺子也查封了。”停在李有才跟前的小头目朝警察队伍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前进,然后点上了一支烟。

    “犯什么事了?”

    警察扔掉了火柴,吐出了一口烟,嘻嘻一笑:“自古红颜是祸水!谁让那个林秀长的太好看呢,本来我们队副都准备下聘礼了,今天却听说林掌柜把他女儿许配给了赵秘书做二姨太,呵呵,所以我们怀疑林掌柜倒卖违禁货物……现在你知道是为啥了吧,为这事,赵秘书现在还在我们队副那耍威风呢,他觉得他有大树,可不知道我们队副也有背景,根本不尿他,这家伙吵吵的个热闹,就差互相抓脸了。”

    李有才听得直发呆,好家伙,警队二把手,县长秘书,冲冠一闹为红颜啊。怪不得这么大脾气呢,我这小狗腿子在她眼里哪能上得了台面,只不过……林家这个下场实在倒霉了点,当真是红颜祸水啊!

    警察说完了这些,才注意到李有才的狼狈相,不由笑问:“我说李有才,你小子去田里抓蛤蟆了?怎么这个德行呢?”

    “我这个倒霉工作你还不清楚么,给皇军当垫脚石卖命的,跟你们这体面工作哪能比!”

    “快别谦虚了,现在都能在前田队长跟前站着了,我连宪兵队的大门都进不去呢。唉,这身狗皮也不好穿了,前两天的事我现在还怵得慌呢,将来你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拉兄弟一把。”

    “呵呵,拉着你赌钱我在行,飞黄腾达你就别指望了。”

    哈哈哈……两人大笑着道别。

    ……

    苏青把几个衣柜都翻了一遍,认真挑选了半天,才凑成一套,摆在桌上,冷冰冰对胡义说:“去换了。”

    胡义看了看,黑裤黑衣白衫,汉奸一套,忍不住道:“我穿那件长袍行不行?”

    “就算穿袈裟你也不是好人!”她重新将那些翻出来的衣服叠好,不回头地给出答案。

    无语地笑了笑,拿起衣服到外间,才发现脱下裤子容易换穿难,几处伤口限制了动作不说,腹部的绷带打得也没法弯下腰,这里又没床没凳子借力,尝试几次都徒劳,疼得冷汗淋漓。

    叠长袍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他为什么想穿这件了,把长袍摆进柜子里,静静看了一小会,又仔细往外间听了听,下意识抬起纤指向耳后拢了拢秀发,呼出一口气,走向外间。

    听到了脚步声,慌得胡义想转身,反被堆在地面上的裤腿绊得踉跄不稳:“等等,我还没……”

    她迫不得已只好试图伸手拽住将要摔倒的他,结果当她的纤手秀臂抄出那强壮臂膀的时候才意识到他的动能太大了。

    稀里哗啦连旁边的杂物柜都被挂翻了。

    他以背着地,惊慌地怕她触地。

    她死死搂着他的那只胳膊,惊慌地怕他摔到伤口,试图延缓摔倒的速度。

    结果两个人的大脑都短路了,变成了近在咫尺的惊呆对视,她忘了她趴在他怀里,他忘了她正在怀里。

    房门突然打开,刚刚迈进一只脚的人影突然被施了定身术。

    一个只穿了唯一一件内衣的强壮男人仰躺在地上,一个旗袍凌乱掀起下摆裸露大片粉嫩的女人爬在那男人怀里,他们同时朝门口呆呆看过来。

    “我其实……真的不想这么早回来,真的,天地良心!”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向旗袍下的漂亮白皙,李有才咽下了一口口水:“其实你们……应该把门拴好。”

    ……

    穿着皮鞋,黑裤黑衣白内衫的胡义半躺半坐在床头,若无其事地摆弄着手里的枪,没有表情。

    方桌一边,素色旗袍的苏青偏坐在凳上,脸色铁青地看着窗外,愤怒还未散尽。

    方桌另一边,李有才捂着额头上的血色纱布,哭丧着脸说:“那可是铜烛台啊,那可真能砸死人的!这事搁谁谁不往那上边想?我哪知道你们这样是换衣裳的?”

    冷丽的脸猛地转向李有才,怒视其道:“你有完没完!”

    “我……诉诉苦也不行啊?苦死我得了!唉”

    苏青肺快气炸了,她当时情急顺手抓了东西便扔李有才,并没有想到那是杂物柜里掉落的烛台,扔向李有才的原因是他咽着口水猛看不该看的地方。现在他这不要脸的倒哭咧咧地装成个无辜的苦命人,苏青又没法当面直说这个,只能把火往肚里咽。

    她把所有的愤怒都栽在李有才的头上,而对于和胡义那尴尬的一幕全然被她主动无视,选择性遗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出门调查被人打,回了家照样被人打,今天到底什么黄历?”

    听到这,苏青终于仔细看了看李有才衣服上的那些污渍,努力压住了火气,恢复冷脸顺势改问:“怎么回事?”

    “别提了,我这身上青了好几块,生生被那林秀打出来了,一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命苦过。”

    “又是无功而返?”苏青皱了眉了:“就这么点事,还是涉及到你自己身家的事,你又是个便衣队长……你说实话,你真的是去调查了么?不愿意的话你可以明说,我另想办法,但是磨洋工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李有才一瞪冤枉眼:“我吃饱了撑得跑城外找狗咬?我吃饱了撑的被人扔砖头?就算想磨洋工我到赌场里去当神仙行不行?至于受伤么?你这话说得我多寒心啊!”

    “那我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敢打你?该是怕被你打才对吧?你那靠山还不够大吗?你自己想想你的话谁敢信?”

    “我……”李有才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胡义淡淡对苏青开了口:“或者……你该问问他林秀长什么样!”

    “这有什么关系?”那张冷丽的脸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中意义,不解地看向胡义。

    胡义放下枪,问李有才:“我猜,这个林秀挺漂亮。”

    李有才眨巴眨巴眼,突然露出个贱兮兮的笑来:“呵呵,胡长官,真没看出来,你还挺会猜!”说完这句一本正经坐正了,含着胸靠上桌边继续道:“这个林秀还真是漂亮,我跟你们说啊,她漂亮得连家业都给警察抄了,为这事……所以那个副队栽了林掌柜一个罪名,要逼她就范,这个赵秘书当然跳出来了,热闹吧,你们说她长得有多漂亮。啧啧,那小脸……打我的时候都那么好看,我是真不忍心!”

    苏青在对面听得满脸黑,对这个贱骨头汉奸真是无语了。

    一番唏嘘感慨过后,陶醉其中的李有才忍不住又补充说:“要说唯一的不足嘛……她的皮肤不如苏姐这么润,腿也不如苏姐这么白满。”

    苏青那刚刚消失的怒火瞬间再现,令桌子附近冰寒一片,她正欲发作,却猛听得另一侧传来破风声。

    啪重重的一个撞击响!

    胡义手里的弹夹狠狠出现在李有才的脑门上,打得李有才当场跌翻在地,捂着头上新出现的大包痛嚎:“不是说你俩没事吗?呜这又是为什么?呜……是我瞎了眼!”

    ……

第297章 婆媳() 
午后,骄阳似火,河对岸有孩子在水边嬉戏,河这边的酒站寂静无声,没有排长的九排战士要么在睡午觉,要么在纳凉下棋。

    刘坚强这几天有点上火,胡义一走好些天,九排是越来越懒散。现在青山村的庄稼不用九排管了,所以大家都彻底窝在酒站过暑假了,闲得刘坚强难受,有心想找点事做,可惜自己只是个二班长,除了手里的几个人,其他的全管不了,再说就算想找事做,也得有上级命令许可,否则出点什么事怎么说?

    于是刘坚强破天荒主动找到马良,谈了他的看法,不料马良闲了这些天也觉得无聊,心里也空虚着。两个人难得合了拍,研究了半天,最后想出个谁都不落责任的办法,再次推举小红缨代理九排长。

    这次让丫头当排长的目的跟上一次可不同,上次是为了使九排拧成一股绳,这次呢,是为了各自干各自喜欢的事,拿丫头顶雷,万一胡义回来了,把事往丫头身上一推就得,甭管出什么篓子,他舍得责备丫头么?

    然后刘坚强和马良叫上了石成,把罗富贵从碉堡里生生拖出来,强行开了一个会,两票通过,石成弃权,罗富贵一票反对无效,丫头第二次暂代九排长。气得罗富贵大骂无耻,因为他是喜欢闲着的,巴不得闲出屁来才好。

    为防止小丫头像上次一样大权独揽,马良和刘坚强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强调这次推选她出来是主事的,并非应对突发情况。

    为此小丫头笑了,混在一起这么久,谁还能不知道谁是什么德行呢?再小她也看得明白,马良和流鼻涕这两个货是呆不住了,想耍大刀!

    她同意了,并且善解人意地答应这次只管主事,不改革。

    刘坚强当场提出要带二班出去侦查鬼子炮楼的情况,丫头点头说行。

    马良接着提出要带三班向东进山拉练,丫头点头说好。

    石成一看这情况,赶紧问丫头,说想带一班把土炮扛出去放几炮检测效果,丫头心想反正有赵结巴在这,鬼子对这地方早都一清二楚了,放就放吧。

    罗富贵对于有排长管的日子十分不满,故意起哄问他回去睡觉行不行。丫头说你放心大胆地睡吧,别耽误了吃晚饭就行。

    四个班长全都实现了理想,那么丫头这么做是为什么呢?原因是两个字:习惯。这不是说丫头有这个习惯,而是她想要让九排的战士们在不知不觉中习惯她是排长,一次,两次,也许再有下一次的时候,狐狸又不在的时候,他们会习惯性地把她当成唯一的排长人选,习惯成自然。

    上一次当排长让她体会到了威风,虽然没什么建树,但是感觉挺爽。所以这次明知道马良和流鼻涕有算盘她也不介意,不就是想拿我当挡箭牌么,我给你们当,只要全排都知道我小红缨第二次成为代理排长就行,嘿嘿,你们赚的是高兴,姑奶奶我赚的是人气!你马良和流鼻涕才当了几年兵?算计我?我混队伍的时候还没你们呢!

    二班的几个人出发了,全副武装,虽然只是去山口炮楼侦查侦查情况,也让刘坚强忍不住产生了久违的激动,能看到敌人的感觉和趴在太阳底下训练是两回事。甭管是绿水铺还是落叶村方向,两个炮楼附近都要好好地逛逛,心情高兴的话说不定顺便远远地打你两枪,好好听听机枪响。

    马良带着三班随后也消失了,说是出去拉练,其实他想在山里寻找出一条能够绕过炮楼封锁的通路,所以他让战士们带足了绳子,用来攀登或者下崖。如果真能趟出一条路线的话,不只是对九排有好处,对独立团都有好处,最近有了这个想法,可惜一直也不见胡义回来,现在把丫头推成排长,总算能够名正言顺地出发了。

    穿着个无袖的横纽白色小短褂子,露着两个被阳光晒得发黑的小细胳膊,光着脚丫裤脚挽到了膝盖上,歪着两个小辫儿走出门口,拎着一个小破木铲子,朝吴石头招呼:“傻子,走,咱俩到河边玩打炮楼去,这回不带扬水的啊!”

    吴石头闻言兴冲冲地拎起附近的一把大木锨,看得小红缨直竖眉毛:“不许你用那么大的,那我打得过吗?啊?你这个大笨蛋能不能让我赢一回?这回你什么工具都不许拿,用手垒炮楼得了!”

    到了河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趟进了清凉的河水,小脚丫尽情踢踏着溅起水幕,美滋滋地凉快了一会,才准备到沙滩上挖沙子,却见一个执勤的一班战士跑过来。

    “丫头,有人来了!”

    站在齐膝深水里的小丫头朝过来的战士皱皱眉:“有你这么报告的吗?啊?重说!”

    战士愣了愣,猛然醒悟,嘿嘿一笑:“报告排长,有人来了,说他们是王连长派来的,在开阔地对面站着呢。”

    咦,王朋还挺爽快,这么快就送来了,小丫头一边从河水里走出来,一边道:“把他们带到这来我看看。”

    九排的人并不知道小丫头私底下朝王连长借人的事,所以这战士咧咧嘴没动,心说红缨排长你这谱太大了点吧?既然现在身为排长是不是该迎迎客人?

    “发什么呆,还不快去!”

    ……

    陈冲,十九岁,刚参军不久,昨天突然被连长直接提拔成班长,要他负责一支九人的纯粹新兵班。正在因此兴奋,却被连长要求他们全班卸下武器,交出弹药,连军装都脱了,反而给穿上捡来的那些几乎不能再穿的破烂衣衫,告诉他们南方的一个位置,命令他们暂时归入独立团九排指挥,空手出发。

    这班长当的,刚上任就啥都没有了,想了半天才明白,说是支援友军,其实跟送给别人家也差不多,别说枪和弹药了,连那身旧军装连长都舍不得当陪嫁,每人发一身穷人都不要的衣裳对付,近一天的路程,只在出发前给吃饱了,路上的粮都不许带,告诉他们尽量少走冤枉路,早点到九排去解决问题。

    一个班算上班长陈冲总共十个人,全傻眼了,临走前连长对他们沉痛地说:“唉别怪我,咱是真穷。你们到了那边,不能丢了咱们团的脸,不能忘了咱这个老队伍,更不许叛变投九排!啊,嗯,这个……赶着适当的时候,我看看再把你们调回来,可不许这么寒碜地回来,该补补,该拿拿,明白吗?”

    陈冲无语了,扒得一干二净嫁到婆家去,将来还得捞一身东西再回娘家来,真亏连长想得出来啊!这叫个什么事?

    眼看着开阔地对面跑过一个战士来,微笑着招手示意,陈冲领着一队叫花子往前走。

    到了对面才发现茂密中居然有碉堡,一挺捷克式的枪口歪架着,碉堡里有人瓮声瓮气地牢骚:“姥姥的,睡个觉也不消停,我说结巴,你不能小点声吗?”

    “那看见来人了,我就拉,拉,拉了两次枪栓。”

    “下回轻点拉!”

    “哎,行。”

    战士头前领着,过了碉堡,出了树林,看到了一片空地,中间一颗大树周围几间房。跟在后头向左转了没多远,一片河岸沙滩映入眼帘,阳光下亮灿灿的晃眼。

    一个扎俩小辫的丫头,光着脚丫晾着胳膊清凉穿戴,正在和一个战士堆沙子玩。

    陈冲赶紧命令手下整队,站成一列,然后朝这那个堆沙子的八路军敬了一个军礼,大声道:“x团x营x连x班前来报到。”

    对方直起腰,像个土豆似的,木呆呆地望过来不说话,陈冲心底一凉,感觉这个排长貌似……智商堪忧,在这位手底下干活……保不齐将来没机会回娘家了!

    这时听小丫头在一旁脆生生地问:“王朋让你们来的?”

    陈冲转眼一愣,这小丫头居然直呼连长名讳?

    “问你话呢!”

    感觉脑袋里有点晕,转不过圈来,但还是回答了她:“是。”

    小丫头瘪了嘴了,一对小辫也耷拉下一截来,看了看站成一排的十个叫花子,忍不住道:“这,这什么啊?你们连……平时就穿成这样?”

    陈冲脸一红,这话怎么答?难道说出发来这前都被连长扒干净了?多丢人!人要脸,树要皮,只好睁眼说瞎话:“没办法,我们那条件太艰苦,来的路上又擦挂得多了点,所以……”

    小丫头绕着这十个叫花子转悠了一圈,重新停在陈冲面前,仰着小脸,看了看陈冲的不自在表情,忽然一笑:“一路上连饭都没吃吧?”

    “……”

    “这也太抠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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