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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发扩大到最顶端。
徐莲花精神上一受不住,便很容易崩溃。
这样的情况下,身为徐莲花唯一的弟弟,再加上后来文园病故,徐杨更是成了徐莲花唯一的依靠,徐莲花的事情,他不可能不上心。
那么在这个时候,王音只要将高小原一事添油加醋,又将有徐莲花贪图生意红火而助她的那一段无限扩大,令徐杨以为只要她往官府一报官,徐莲花便得吃上官司。
在王音不怕惹上官非的情况下,家中有金山银山的王音无疑是将徐杨这个庄稼小伙彻底踩在脚下,任其拿捏,何况这其中还牵扯了徐莲花,徐杨的沦陷几乎毫无悬念。
徐莲花道:“小杨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王音要是真告了官,那就让她去告啊,何况徐莲花并不相信她真会去告官!
叶子落道:“也不怪徐杨兄弟糊涂,这也是他护姐心切,才那般容易被王音利用了。”
阴十七没有再想关于徐杨的事情,她想着那个高大的丫寰最大的可能就是高小原,可毕竟只是她的猜测,徐莲花又未曾见过新换丫寰的样貌,即便真有把握,大概也只是九成。
徐莲花也不大肯定:“高小原是不会水的,当时王音与原来的丫寰又是被吓呆了,根本就没人下河去救高小原上来,河面又是没动静,何况那会高小原还中了药……”
阴十七道:“所以我觉得那时客房里的新丫寰大概真是高小原,但那会的高小原应当……有些异常,我是指这里有些异常。”
阴十七抬手指了指脑袋。
徐莲花小嘴微张:“傻了?”
叶子落问徐莲花:“当时你与那新换的丫寰接触多不多?即便记不清其样貌,那举止可还记得?”
徐莲花回忆了下:“好像是有一点点僵硬,好像不太自然,不过我也不敢肯定,毕竟当时我不太注意新换的丫寰,我全部精力都放在观察王音身上了,又过了六个年头,实在有些记不大清了……”
阴十七却是直接道:“那不必想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找到王音、青眉她们。”
徐莲花急问:“那我家小杨呢?”
叶子落安抚道:“别急,只要找到王音、青眉所在的地方,那里必然也能找到徐杨兄弟。”
徐莲花听后看向阴十七,见阴十七冲她点头,她方安下心来,还以为阴十七、叶子落不管她家小杨了,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阴十七想起徐莲花之前急匆匆出去,却又很快回来的事情:
“老板娘,之前你急着出去,是找人去给徐明珲捎信?”
徐莲花没想到连这一点,阴十七都猜出来了,事到如今,她也不再隐瞒:
“原本是的,后来想想又冷静了下来,所以什么也没做便回来了……说起这个,先前你曾问过可有人送那个四方木盒进你客房,我是有见到过一个身形不怎么高大的人从你房里出来,那会我见那人打装古怪,又是斗篷又是兜帽的,将全身上下包个严严实实,我以为是贼便想喊,不想被小杨拉住,及时捂住了嘴,后来小杨跟我说,不要别管闲事……”
现今想起来,徐莲花才明白过来徐杨为什么不让她喊出声去。
那一声喊出去,指不定她还会给徐杨带去多少麻烦,毕竟徐杨能看到不惊不慌,不难想出那人大概也少不了徐杨的接应,才能在客栈那么多双眼皮底下悄悄上了二楼,还进了阴十七的客房。
徐莲花想着,不禁一阵后怕,整个人不禁又发起怔来。
阴十七与叶子落没有理会徐莲花,两人都在想着这个被徐杨接应进莲花客栈里的人,是王音还是青眉,这两个女子到底是谁有不错的身手?
先知道一些,真正碰到了也好早做防备。
可惜听认得王音与青眉的人的形容,两人的身高体形都是差不多,长得也都十分美貌。
发了一会儿怔,徐莲花才反应过来应该跟阴十七道个歉:
“对不起,当时我答应了小杨不说……”
阴十七摆手:“没关系,很快一切都会水落石出,都会过去的。”
徐莲花心里还是最着急徐杨的下落,就怕再晚些,徐杨会有性命之忧:
“那我们应该去哪里找小杨啊?我让客栈里仅有的几个人都出去找了,可这都大半天了,也没个消息,又听你们说的意思,这案子是到最后的阶段了,要是王音要杀了小杨灭口,那可怎么办啊?”
阴十七正在想着哪里是王音、青眉、徐杨,还有那个很有可能就是高小原的新换丫寰,这四人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听到徐莲花这般焦心,只好出声慰道:
“老板娘放心,王音、青眉两人的手上虽沾有人命,但目前而言,她们杀的人都是有起因的……”
正专心听着阴十七说话的徐莲花见阴十七突然没了声响,不禁问道:
“她们杀人是有起因的,所以她们不会滥杀无辜对不对?”
阴十七还是没有作声。
她像是突然入了定的老僧,一动不动,半声不吭的。
叶子落太熟悉这种情况,替阴十七回道:
“没错,十七就是这个意思,她现在正在努力想徐杨大哥最有可能去的地方,老板娘不要再出声打扰,让十七好好理个清楚。”
听到阴十七是在想徐杨的去处,徐莲花即刻很乖巧听话地安静了,只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冥思中阴十七。
叶子落也好不哪儿去,他也是有点焦急。
怎么说都是人命,一个弄不好赶过去晚了点,可能就是三条人命。
哦不,再加上失踪了六年很有可能还活着的高小原的那个新换丫寰,应该是四条人命。
可他也有点想不通,倘若高小原安然无恙,那王音到底是为了什么还要惹出这么多麻烦事来?
王音先是对杨立聪下药,再是将药性必作无力反抗,将其活活溺亡,她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杨立聪曾经对王音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么?
想到这里,叶子落抬眼看向阴十七。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她一定也是在想这些问题,一定是在理清这些看似无关,实则丝丝相连缕缕相缠的线索。
青眉会想逼杀姚君、逍遥子、林涯、纪光发,甚至切下小香尾指,是因着五人对杨立聪的见死不救。
那么王音呢?
又是为什么要杀了杨立聪?(。)
第二百五十五章 牌位前()
正如叶子落所料,阴十七也在想着王音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杀杨立聪。
按理说,高小原是六年前失踪的人,不管他是真的假的,他都是一个失踪的人,也就是他不可能大摇大摆地生活在阳光底下。
倘若高小原不是在阴暗的角落里活着,他便得借助一个身份,而那个身份显然就是王音身边新换的那个丫寰。
一般高门大户里的丫寰会有两种,一种是府里的家生子,一种是自牙婆手里买来的丫头。
家生子好查,牙婆手里贩卖的丫头可就不好查了。
来源复杂,几经辗转,多数不知早被卖过几手,大都是不晓事的小女孩儿。
可现在不管如何,已没多少时间可供她去一点一点查探那新丫寰的来历,以便证实新丫寰的真假,继而摸出是否真是高小原的真相。
当务之急,得找到王音、青眉最可能去的地方。
这个问题,她问过小香。
可小香并不愿多说,也是说不出什么来。
青眉因着一年前小香对杨立聪的见死不救,即使明知那时小香便是现身去救,单凭小香一个人,大概也救不回杨立聪,指不定还会同样没了性命。
但一个女子执拗起来,特别死的那个人还是她许了终生的良人,所有的道理在她眼里已然无足轻举,只要是她认定的,无论是歪理还是正理,那便是道理。
所以对于小香,青眉是有怨,怨到切了小香的尾指,也想要了小香的命,她不可能也不会说更多的事情让小香知道。
从青眉每个月消失三日却从不带小香同往这一点上,阴十七便知道小香确实没有说谎。
当然大概小香便是知道,以小香对青眉的愧疚,也不会对她明言。
阴十七望向窗外的青石街面。
到底哪个地方才是王音、青眉共同一定会去的地方?
杨立聪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惹来杀身之祸?
可惜一年前杨立聪被害,杨员外一怒之下,以护主不力之由将杨立聪身边的贴身小厮给远远发卖去,现今不知去向,她便是想通过那小厮问一些蛛丝马迹,也是问不到了。
阴十七突然道:“小香说,她们最后都会死……这个‘她们’应当就是指王音与青眉,你们觉得她们会选择在哪个地方作为她们的墓冢?或者该说,青眉会把王音带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再设计杀了王音?”
徐莲花听得心惊胆颤的,她只满耳听到“最后都会死”五个字,阴十七抛出的问题,她根本就无法去想。
只觉得整个脑子乱成一堆桨糊,她什么也想不出来,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徐杨在她跟前认错,委屈且小声地喊她姐的模样。
泪自徐莲花脸上滑落,她蓦地起身:
“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我要去找小杨!不管小杨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他!”
说着,徐莲花已疯狂地跑出客栈大门。
叶子落起身追了两步,见徐莲花的身影很快在外面街道消失,他回头看阴十七:
“十七……”
阴十七道:“老板娘不会有事的,无论是王音还是青眉,她们的目标都不是老板娘,徐杨大哥没有消息,老板娘干坐在这里等会疯的,让她出去找找也好。”
叶子落没有走回阴十七那一桌,他就近一桌坐了下来:
“青眉为了杨立聪连续逼杀了三条人命,她很爱杨立聪……”
阴十七突然站起身,目光如狼看到猎物般,欣喜地盯着叶子落:
“子落!你实在太聪明了!”
莫名被打断的叶子落有种天上掉陷饼的感觉,他不过是随意说了一句话,怎么就突然就被赞太聪明了?
阴十七往客栈大门走:“子落,把大门关上,我们去一个地方!”
自莲花客栈出发,阴十七便带着他一路风风火火往斋善堂赶,阴十七的意思他明白了,可这斋善堂不到初一、十五是不会开门的。
叶子落望着眼前大门紧闭的斋善堂:“十七,今日才初十,斋善堂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大门都锁得好好的。”
阴十七不以为然:“就因为不是初一或十五,斋善堂里没有人,这才方便某些人办事。”
叶子落看着阴十七:“你是说……”
阴十七点头。
青眉很爱杨立聪,为替他报仇,她不惜绞尽脑汁准备了一年,从难以弄到的鹤顶红,到利用人性弱点逼死者不得不就范,她可谓机关算尽,也做得毫无痕迹。
倘若不是那个四方木盒,她不会想到真正漏网之鱼的小香,更不会自小香口中了解到那么一个令人唏嘘的真相。
小香说得没错,青眉与王音最后都会死。
王音杀了杨立聪,青眉即能计划逼死五个见死不救的旁观者,那又怎么会放过真正的凶手王音?
青眉会杀了王音,替杨立聪真真正正地报仇。
而王音最后的身杀之地,无疑没什么地方能比斋善堂这个地方更合适的了。
斋善堂是杨员外为了杨立聪而修建的,堂里供着杨立聪的牌位,青眉一定会将王音引到杨立聪牌位前,让王音死在杨立聪面前,让杨立聪亲眼看着她为他报了仇。
大门外的铜锁早没了,大门是自里面闩紧的了。
本来这也难不倒叶子落,他只需几脚踹开,断了大门内的粗木闩,两人便能大摇大摆地自大门进去。
可几脚踹下去难免有动静,阴十七觉得还是轻缓行事为好。
斋善堂是座独立的建筑体,两层,左右无靠,与莲花客栈客房窗台下一样,后靠着深河,前面便是大门。
大门不能动,叶子落找了一处侧面的窗台撬了,两人爬窗而入。
进入斋善堂后,阴十七在楼梯口仔细听了听动静,确定确实有人在楼上之后,她压低声音与叶子落道:
“上面大概会有四个人,王音、青眉、新丫寰、徐杨,待会我们上去后见机行事,你也不用全然顾着我,我会护着自已的,你主要注意一下王音与青眉,她们俩到底哪一个才是有好身手的那一个,然后找机会制住!”
叶子落点头,表示明白。
上了楼梯之后,便可看到一条长长的楼道,楼道一面向外街面,一面是整排的房间,共有三间。
叶子落轻功好,先去探了一回,回来便指了指最里的那一间。
阴十七点头。
两人悄悄来到最里房间的门外,开始贴耳。
贴了一会儿,阴十七钻透窗纱往里瞧,叶子落也一样。
先一会儿只听到一个柔媚无骨的声音在说话,透过钻出来的窗纱小洞往房里看时,阴十七看到了一个背着身,手里拿着一把刀子的女子,她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个女子发出来的。
房里确实有四个人,其中除了徐杨是阴十七与叶子落认得的人,其他三个人都不认得。
不过新丫寰很好辨认,高大,呆痴。
阴十七扫了一眼新丫寰的粗胳膊粗腿,与高大的身躯,还有那张粗犷却不失俊朗的面容,她可以确定,这人即便不是高小原,也绝对是个男子。
六年前的人难道眼睛都有问题么?
怎么这样明显男扮女装的人都没谁认出来?
连徐莲花也没有。
叶子落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轻扯了下阴十七,向她表达传达着新丫寰应该就是高小原的信息。
阴十七轻轻点下头,然后两人继续贴耳偷看。
房里四个人有三个人被绑在圈椅里,绑得严严实实,仅有背着身的女子站着,她站在一个样貌甜美的女子面前,将刀子轻轻搁在甜美女子颈脖上:
“你说,为什么要杀了立聪?当初他是无意中让那个傻子落水的!他不是故意的!何况傻子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你说你是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立聪的一次过失而狠下毒手?!”
听这话,阴十七与叶子落明白了。
叶子落也不必费心去猜什么谁是有身手的那个人了。
摆在眼前的事实,这执刀子的女子就是个功夫底子的,且她就是青眉,而被绑了的甜美女子应当就是王音了。
王音听着青眉的质问,冷笑道:
“不过是无意中?呵呵呵……是啊!杨立聪是无意的,可他那该死的小厮却是故意的!你知道杨立聪急匆匆走后,那小厮不但不救被杨立聪无意中推下水的小原哥哥,他还落井下石,用竹杆一下又一下地推着努力不想下沉的小原哥哥!”
青眉嘶声大喊:“那也是小厮作的恶!你为什么不去杀了他?而是将罪名推给立聪?置立聪于死地!”
王音哼道:“那小厮我自已不会放过!他被杨员外发卖外地之后,我便让人找到了他,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
王音问青眉的这一句,她脸上笑得很甜,甜美得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儿。
青眉怔怔地看着这样的王音,脸上的愤怒渐渐消褪:
“你……你做了什么?”
王音道:“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让五个人骑着马儿分五个方向,用力将那小厮撕成五个部分而已。”
王音脸上仍带着甜美的笑容,声音清清淡淡,好似将一个人活生生的五马分尸,不过是将一棵白菜撕成五瓣一样。
看着青眉脸色煞白,王音看了眼被绑得很结实的手脚,浅笑着:
“你到底还是心软了些,五个旁观者不过才逼杀了三个,剩下的纪光发与小香,你是心软了是不是?”
青眉下意识地看向房里香案上供着香火的杨立聪的牌位,厉声否认道:
“我没有!”
王音没有揭穿青眉的脆弱,反而说起了上一个话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先杀了杨立聪,而不是先杀那个小厮?”
青眉听到良人的名字,脸上的愤怒再次浮现:
“你那是连坐之罪!”
王音笑了起来,哈哈大笑的,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没错,就是连坐!他杨立聪身为主子,却没有管好自已的仆人,小原哥哥又是因为他才再次落的水,他纵然有再急的事情,也不该在没有将小原哥哥救上岸之前就走人!”
这一点,阴十七同意。
这样做,杨立聪确实混帐了。
青眉道:“立聪没有不管,他是有让小厮去救高小原的!”
王音反问道:“那小厮有救么?”
青眉不作声了。
王音继续道:“倘若不是我及时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小原哥哥,倘若不是小原哥哥命大,你以为现今小原哥哥还会坐在这里好好的么!”
青眉顺着王音的视线看向同样被她绑了起来的做丫寰打扮的高小原,她无法反驳王音的话,声音放低道:
“既然你已经救回了高小原,真正作恶的人又是小厮,你为什么就非得取立聪的性命呢?”
青眉声音低低的,含着泣声,脸上又滑落两行清泪。
看着这样的青眉,王音突然想起自已也是这样爱着高小原,可惜高小原却不爱自已,而杨立聪是爱着青眉的,青眉虽失去了杨立聪,可在这一点上,青眉比她要幸福得多。
没了再多言的兴致,王音直接道:
“杨立聪识人不清,养了一条没有人性会乱咬人的狗,这就是他的罪名,我杀了他的罪名!”
听着房里王音铿锵有力地说着杀杨立聪的理由,阴十七轻轻放在门上的手止不住地抖了一下。
幸在没闹出什么动静来,阴十七看着房里的人没察觉,提起来的心方慢慢放回原位。
叶子落听着王音这样狠毒的话,他不苟同王音这种连坐的杀人想法。
房里的青眉显然也不苟同:“即便是识人不清,那也罪不至死啊!”
王音却是听不进去,她的心早在六年前亲眼目睹高小原被她逼得跳窗落河的那一刻起,便已由鲜红的颜色慢慢化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