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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轩悲伤地望了望孙母,随后又抱了抱灼灼,再恋恋不舍地望着嫣莞。
嫣莞亦望着他,泪流不止,轻声问道:“你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洛轩道:“可能一两年,可能三五年,也可能更久。”
嫣莞含泪咬着唇,心想那远道荒寒,他一个人去,让她如何能放心?可是这几日,任凭她怎么哭怎么闹,他坚决不肯让她跟着去,这会儿又能改变什么呢?
洛轩将灼灼交给了嫣莞,然后匆匆到一旁解开马缰上了马,带着几个奴仆离去。
马嘶鸣巷,暗尘惊起。
他没有回头,因为他怕一回头就望见那一双悲伤的泪眸,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嫣莞望着他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一颗心碎裂无声。从今往后,人独自,枕成双,争教不断肠?
回了房以后,嫣莞扑到了床上就痛哭流涕,很快就将被子弄湿了一大片。
下一刻又横下心来,止住了眼泪,匆忙开始收拾东西。既然他不肯带她去,那她自己去。
嫣莞收拾好衣物,然后背上包袱就往外走去。
路上遇见了老嬷嬷,老嬷嬷惊诧道:“小姐这是往哪去啊?”
嫣莞含泪道:“奶娘,我要去武疆县了,路途遥远凶险,不便带灼灼一起去,烦劳你好好照顾灼灼。”言罢,就匆匆朝外走去。
老嬷嬷一时间愣住了,立即追了上去,“小姐啊!你怎么想的?你一个人去武疆,这怎么成啊?”
“别管我。”嫣莞怕老嬷嬷挽留,立刻飞奔离去,她不会骑马,就准备这么走着去。
没关系,走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大半年,也好过每一夜谙尽孤眠滋味。
出了一段路以后,嫣莞不知该往何处去,便向路人询问:“这位大哥,你知道武疆县怎么走吗?”
这路人盯着她,打量了她一番,盯得她很不舒服。
最后他指了个方向,嫣莞道了声谢,匆匆走了。
又走了一段路后,嫣莞发觉此地荒无人烟,只有鸟鸣嘤嘤,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突然间,一个让人胆寒的黑影一闪,冲到她身边从后环住了她,嫣莞大骇,拼命挣扎起来,大喊救命。
一时间,她真觉天昏地暗,那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住手!”
幸好绍庭及时出现,一脚踹开了黑衣人,将嫣莞护在了身后。嫣莞望向黑衣人,不由一惊,他竟是那个指路的路人,黑衣人受了伤后,只好连滚带爬地跑了。
“绍庭,谢谢你。”嫣莞松了口气,随后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绍庭转头望向她,怒道:“伯母知道你出走了,就来找我帮忙寻你,我多方打听才找到这儿。要是我再晚一步,你知道后果多严重吗?”
嫣莞垂着头,咬着唇,泪水凝聚在了眼底,声如蚊呐道:“我……我只是想去找找他,我真的不想和他分开,我真的很想念他……”
“回去吧!回去再说。”绍庭走在前,嫣莞匆忙跟上了他,跟着他回家去了。
到了家中,嫣莞又把自己关在房里嚎啕大哭。她去不了武疆县,只能在这儿等洛轩回来,一两年、三五年,或者更久。她受不了,实在是受不了。
孙母看着也是忧心,便进屋来劝劝她,“别哭了,哭什么啊?婆婆知道你难过,可是这大男人总要去外面建功立业的,不能一直留在家里陪你。这武疆乃是战争前线,你一个女人去了,指不定哪天就被北方又野蛮又凶悍的契丹人给掳走了呢!还是安安心心留在京城,熬个几年,等洛轩将来升了官回来了,你们就有福可享了。”
嫣莞半天方抽抽噎噎的道:“可是好几年都见不到他,我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我受不了。”
孙母叹息道:“这日子一久,就会习惯的,当年婆婆也是这么过来的。”
嫣莞趴在床上,继续抽抽搭搭,孙母认为给她点时间静一静,她会想明白的,便缓缓出去了。
可是孙母离开后不久,嫣莞就哭着起来收拾包袱,背着包袱就往外走去。
她实在是受不了夫妻分别这苦痛,决心即便冒着危险也要去武疆县寻找洛轩。这一回她随身带了把刀,心想若是遇上什么危险,或许能派得上用场。
嫣莞为了不让人发现,从后门悄悄溜走,这一回问路也专挑和善的妇人问。
*
夜幕垂了下来,冻云笼月,漆黑的林子里万籁声沈,唯有飒飒的风声不停响起来。
嫣莞本想着出了这片林子就能找地方落脚,可是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她还是没找到出口,不由惊慌害怕起来。
迷路了,肚子又饿得咕咕叫,这可如何是好?
嫣莞坐到地上,忍不住抹起了泪水,她确实是很脆弱,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着,何曾受过这种苦?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幽冷的月光破开浮云,悲风吹弹着她晶莹的泪珠,苍茫的夜色中也隐隐传来了些声音。
似是有人在唤她,这声音好像是洛轩的,可是却很不真切,是她太想念他才会出现这种幻觉吗?
声音近了,更近了。
不远处还出现了几个红灯笼,灯火迷离不清。
嫣莞可以确定那不是幻觉,真的是洛轩来了,不由欣喜若狂道:“洛轩,是你吗?”
她朝着灯火跑去,终于瞧见了洛轩,一瞬间泪如雨下。洛轩飞奔过来将她拥入怀中,一时间无语凝噎。
“你怎么赶回来了?”她紧紧环着他,泪水涟涟。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这一次,她再也不要松开他,不管天南地北,她都要陪着他去。
洛轩盯着她,怒道:“我让你好好在家呆着,你为什么不听话?”
嫣莞抬头望着他,目光怆然,呜咽着说道:“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太想你了,所以才不顾一切出来找你。我真的是太想你了,我一天没有你就觉得好难过。”
洛轩望着她已经哭肿的眼睛,真有一种摧心剖肝之痛,也就不忍心再斥责她。
他伸手为她擦拭了泪水,动作小心翼翼,然后轻声与她说道:“走吧!我们回家去。”
“嗯。”
奴仆们提着红灯笼在前引路,洛轩牵着嫣莞跟随在后。
天空银云缥缈,月色冷冷,四周万物寂然,只剩下人行草上的沙沙声。
有他在,她感到心安,再也不用害怕什么了,真好!
那大红喜服鲜艳华丽,配上她清丽脱俗之貌,风韵楚楚动人。女眷们见了,个个赞不绝口。
李煜已经行至门口,却没有进去,只是静静观望着屋里的人。屋里的人无一不欢喜愉悦,可是这热闹喜庆的气氛,却无法让他的心情也好起来。
嫣莞注意到了李煜,立即上前将他拉进屋,欣喜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哥哥,你看怎么样?”
李煜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目光中悲喜交加,“好看,真好看。”
嫣莞半咬着红唇,低眉浅笑,露出了几分羞涩之态,可是随后就发觉了李煜的神色有些落寞,轻声问道:“哥哥,你不开心吗?”
“开心,当然开心。”他虽这么说,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你马上就要出嫁了,马上就要离开这儿,重新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们当然都替你感到开心。”
他望着她,声音中露出了无尽的凄婉。
嫣莞凝望着他悲伤的脸庞,知道他这是不舍得她,顿感鼻子酸涩,眼中也冒起了泪花,“我定会常回来看看你的。”
李煜勉强一笑,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一定要幸福。”
嫣莞狠狠地点了点头,几颗泪珠从两颊陨落,“我会的。”
接着,李煜缓缓坐到了一旁,望着她说道:“我还记得,那一年你刚满月,父亲说要封你为永嘉公主,你立刻就笑了,笑得很开心。嫣和莞都是笑的意思,父亲希望你能一生都这么开心地笑,所以给你起了这个名。永嘉二字则代表了父亲对你一生的祝福,你一定不要辜负了父亲的期望,一定要一生过得幸福美好。”
嫣莞垂泪道:“我会的。”停顿片刻,又哽咽着说道:“我听说,父亲曾给哥哥起名叫从嘉,也愿哥哥不要辜负父亲的期望,也愿哥哥可以过得幸福美好。”
李煜安静地望着她,眼底浮起了无尽的悲伤。他可以吗?命运让他身不由己,如何幸福美好?
过了一会儿,李煜望向一旁的女眷,缓缓道:“再去看看备好的嫁妆,千万别出了差错。”
一人道:“清点过很多次了,没有缺的。”
嫣莞望着李煜,小声道:“哥哥,嫁妆不用太多的,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她并不清楚李煜到底给了多少嫁妆,但她深知他从来都是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她。而如今不比过去了,俸禄少,加上族人又多,李煜当初从宫中所带的财宝也就那么点,她唯恐他日后不够用了。
李煜闻言,却有些不高兴道:“这话是何意?我只有你一个妹妹,自然要让你风风光光嫁出去。你过得好了,我才能放心,九泉之下的父亲也会觉得欣慰。”
嫣莞垂下了脑袋,不吭声了,泪水止不住要流下来,却被她咬咬唇挤回去了。
接下来,李煜仍旧不放心,于是亲自过去清点嫁妆。待清点完毕后,他思来想去又觉得少了,唯恐她日后不够用,于是让人加了几箱财宝。
*
次日,温黄的阳光洒落在庭院里,草色芊芊,烟光弄暖,一切都显得那般静谧安好。
屋内,嫣莞坐在鸾镜前,满面红光,一身大红色的凤冠霞帔闪耀着鲜艳欲滴的光泽。一想到今日便要出嫁了,她红润的两颊不由蒙上了一层娇羞的感觉。
没一会儿,一个妇女进屋来,给她开脸,又有几个婢女帮她在指甲上染蔻丹,围着她团团转。女眷们则挤在一旁,欢声笑语说个不停,喜气盈盈。
待一切都准备完毕后,一个婢女从外跑了进来,兴冲冲道:“小姐,迎亲的花轿来了。”
嫣莞抿着唇,喜上眉梢,她起身望向了一旁的李煜,见他也正凝望着自己。
他的脸上涌动着悲伤,没有一丝笑意。自从来到这儿以后,他就没怎么笑过了。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大家都应该开开心心的,可是今天也是她离开这儿的日子,叫他如何开心得起来?
嫣莞缓步走了过去,跪在了李煜面前,心头百感交集,“十几年来,哥哥对我疼爱有加,今日妹妹就要离开了,请哥哥莫要伤心难过。”
李煜望着她,注意到她眼角快要滚落的泪水,匆忙说道:“别哭!今天你这么美,哭了就不好看了。”
嫣莞咬咬唇,硬是将泪水挤了回去,“我不哭,请哥哥莫要伤心难过。”
李煜微微点了点头,“记住,莫要辜负父亲的期许,定要一生幸福美好。”
嫣莞含泪点了点头。
随后,李煜抬头看向一旁的婢女,婢女立即将准备好的大红盖头呈了上来。
李煜站起身,艰难地挤出一抹微笑,亲手为她盖上了大红色的盖头。
她一脸悲伤地望着地面,大红绸缎在她面前轻轻晃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就在这一刻,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
几个婢女匆匆走过来扶起她,扶着她往外走去。
女眷们兴冲冲地拥着她下了楼,直到上了花轿。
起轿后,管弦鼓乐齐奏,场面热闹不已,引得路人争相围观。
洛轩骑着高头大马,眉宇间是飞扬的喜悦,整个人神清气爽。而嫣莞坐在花轿里,早已泪流满面,幸好没人看得见,她便抬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泪水。
过了良久,花轿终于停了下来。
嫣莞瞥见花轿的帘子已经被掀开,朝下看去,红毡铺地,一直延伸进了屋里。洛轩走近她,脸上现出温柔的笑意,然后握住她的一只手,将她扶出了花轿。
鞭炮噼噼剥剥地响了起来,周围聚集了好多围观的人,热闹非凡。
两人携着同心结红绸,一起跨过火盆,跨过马鞍,进入那富丽的宅第中。
喜堂上张灯结彩,正前方贴着一个大红的“囍”字,众人拥着两人交拜天地,宾客满堂,场面欢乐不已。
拜完堂后,家中奴婢送嫣莞回了房,洛轩则在外面陪宾客们饮酒。嫣莞独自坐在屋内,一颗心怦怦直跳,紧张得很。
待到夜深人静,她终于听到洛轩的声音了,他与朋友们在门口谈论了几句,然后大家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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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勾心斗角可能要开始的时候; 嫣莞选择了全身而退; 转身投入悠然自在的田园生活。
平日里; 她会带着赛哥去上京的汉城走动,亲自挑些丝绸、玉珠或蔬果粮食来。回来后,她就亲自给赛哥做新衣裳,做各种好吃的。与此同时; 她也没忘掉燕哥,怎么对赛哥就怎么对燕哥; 燕哥这孩子格外孝顺,会不时带着礼物过来探望她。
闲下来了,她会坐在桌前给灼灼写好几页的家书,灼灼如今随夫在外做官; 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她这心头也是非常惦念的。
一年复一年,就这么平淡地度过。
这些日子,过得好自在,没有那些复杂的勾心斗角; 嫣莞觉得很满意。她时常会与隆绪相见; 也尽量避开几个妃子; 所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发生什么事。
而在这些年中,留守封地的隆庆权势日盛,反叛之心愈加明显。他甚至让亲信送书信去雄州,说隆绪不能敦睦亲族,国人皆思归汉,企图通过边境官吏与宋国皇帝结盟。
对于除掉这个弟弟的事情,隆绪也犹豫了好多年,这些年不停地传隆庆前来朝见。而隆庆也意识到了可能发生的危险,屡次以严寒、暑热难以出行为由进行推辞,不肯前来朝见,直至走投无路了。
这一年,是开泰六年。
到了九月,碧空澄澈,骄阳艳艳。
隆绪站在外头,凝目远方,拂面而来的风偶尔撩动他的衣角。一辆奚车从外驶入行营,缓缓停了下来,婢女们搬来了墩子,嫣莞踩着墩子下来了。下了奚车后,两人先相视一笑,然后缓缓朝前走去。
走着走着,隆绪先道:“三弟已经准备来朝见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到了。”
嫣莞望着他,若有所思,良久后方道:“那你狠下心来了吗?”
隆绪的脸色深沉了几分,道:“这些年来,他的权势日渐壮大,又野心蓬勃企图与宋国结盟,我觉得留下他,必成后患。可毕竟我与他是亲兄弟,我不确定等他来了,我能不能狠下这个心。”
嫣莞想了想,道:“你都想到必成后患了,为何还要顾着兄弟之情?”
隆绪叹了口气,道:“此事,我想等他来了再说。”
看着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嫣莞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来现在一时半会儿也劝说不了他,那么便等隆庆来了再说吧!
走着走着,几个侍卫从远处巡逻而来。两人牵着手,目光悠悠飘荡着,没发现什么异样,却突然从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孙夫人!”
嫣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隆绪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叫声出自巡逻的士兵中,并且目标很快锁定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士兵。
这领头的发现了隆绪,匆忙带着手下跪下来拜见。
隆绪拉着嫣莞上前去,盯着他们看了几眼,脸色温和道:“适才,是谁在喊孙夫人?”
这领头的士兵立即道:“圣上饶命啊!这几个都是刚调来的,不懂规矩,不认得圣上与娘娘,所以才会失礼的。”
隆绪先让他们都起来,然后紧盯着一个士兵看,道:“是你喊的?”不待那个士兵回答,他又望向嫣莞,问道:“你可认得他?可是什么故人?”
嫣莞盯着这士兵瞧了好久,也没想起来他是谁,不过他也不可能无故就喊什么孙夫人,既然喊了,说明八成是认得她的。她上前去,见这士兵魂不附体的,温和问道:“你不要怕,没事的。我问你,你可认得我?”
这士兵壮着胆子道:“当年……当年孙大人的死讯,是小的带给您的。”
听他这么一说,嫣莞方记了起来,这件事过去快三十年了,这个士兵的样貌也改变了不少,所以她一时没想起来。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两个人还能相见,她盯着他,激动道:“我记起你来了,这么多年,你一直留在这儿吗?”
瞧见这士兵一直颤颤巍巍的,隆绪微笑道:“不必如此拘束,有话尽管说便是。故人相见,是该多说几句的。”
不过即便他这么说了,这士兵也没敢多说什么,只是点头道了声是,小声与嫣莞道:“小的这些年一直留在契丹,刚刚被调来此地。时隔二十多年,娘娘一点都没老,小的一眼就认出来了,而小的老了很多,难怪娘娘一时间记不起来。”
嫣莞想了想,又询知了他的名字,得知他叫李胜哥。难得还遇上一个故人,还是洛轩临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往后她对他自然要多多关照才是。
于是,她赏了他一些财物,又告诉他日后若有难处,可以来找她。
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了,隆绪便让这群士兵都下去,与嫣莞继续在行营里走动着,心情悠然闲适。
走着走着,嫣莞浅笑道:“他喊了孙夫人,我还以为,你会惩罚他呢!”
隆绪微笑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等小气之人吗?”
嫣莞想了想,摇摇头笑道:“你最大度了。”
隆绪闻言,只是笑笑。温和的阳光洒落,两个人牵着手,继续就这么走着,走了好久好久,也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句句温馨甜蜜。
两个人都已经不再年轻了,二十多年也都已经过来了。未来的日子,他们依旧会这么相伴吧!这种相濡以沫的感觉真好!他心想。
*
第二日,隆庆赶来朝见了,隆绪亲自去迎接慰问。
这一天,天幕湛蓝,朵朵白云漂浮天际,阳光明亮而鲜艳,是个格外使人惬意的日子。
嫣莞闲来无事,故而一大早拉上赛哥,陪着隆绪过来了。今天天气好,是该多出门晒晒太阳的。
迎来了隆庆后,兄弟俩准备去松山打猎。这是他们兄弟俩好好叙旧的机会,嫣莞不便陪着,所以准备在山下等待他们回来。
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