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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
“过来领干粮了。”一个契丹士兵喊了一声,累了一天的宋国俘虏立即围了上去,为终于能吃到一口干粮而激动不已。
很快,四周就乱作了一团,众人抢来抢去,踩来踩去。
虽说这一个个老弱病残的,但抢起食物来却一点都不输于青壮年,很快就弄得地上一片狼藉。
嫣莞也实在饥饿,便凑上去捡了一个馒头,倏忽有几个人踩着她的手过去了,疼得她是泪水直流,心头又气又委屈。
活到这么大,她都是被人千娇万宠的,何曾受过这等苦?如今她竟沦落到和一群布衣百姓抢食物,未免太凄惨了些!
宜笑见了,匆忙上来将她的手揉了揉,关切道:“小姐,还疼吗?”
“没事,我没事。”嫣莞咬咬牙,将这委屈吞回了肚子。
这个时候哭有什么用?没有人会怜悯她的。
她低下头,很快又犯难了,这个馒头又干又硬,自幼锦衣玉食的她要如何咽得下这样的食物?
片刻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哗然声。嫣莞抬头望去,见一群人拥挤着,一个孩童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许是受了什么欺负。
很快,一个契丹官兵大吼道:“吵什么吵!安静!”
周边迅速安静下来,那个孩子却仍然坐在地上,不断啜泣着,看着着实可怜。
嫣莞动了恻隐之心,走了过去扶起这个孩子。
这是一个稚气未脱的男孩子,和灼灼一般年纪,一双大眼睛满含泪水,炯炯有神却又可怜兮兮。
她抬手为这个孩子拭去泪水,心疼道:“不许哭了。”
这个孩子含泪望着她,呜呜道:“我好饿。”
嫣莞想了一下,这孩子许是没抢到什么食物吧!便将手中的馒头递给了他,“吃吧!”
这个孩子转悲为喜,兴奋地接过馒头,大口大口嚼了起来,似是饿了好多天。
嫣莞望着他天真无邪的笑容,心头一阵酸涩,这个孩子还这么小,怎么就要受这等战乱之苦?
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的爹娘呢?”
他答道:“我叫赵安仁,是深州乐寿人,我的爹娘都在深州。”
她的泪水禁不住盈眶了,原来这个孩子孤身一人被俘了,离开了父母,流落到异国他乡,要一个孩子如何活下去?
“那你想家吗?”
赵安仁凝望着她,眼里噙满泪水,流泪道:“我好想爹和娘。我好想回家。这些人为什么要把我抓来?我爹娘都去哪里了?平时有坏人欺负我,爹娘都会保护我的,这一次他们为什么不来救我?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面对一个无知孩子提出的这么多问题,嫣莞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泪水一下子流出来了。
她的灼灼,也是这么年幼,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罪呢!
天气这么寒冷,也不知道灼灼穿暖了吃饱了没有。
赵安仁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我要爹和娘,我要爹和娘,我要回家……”
嫣莞立即抬手用袖子为他擦拭泪水,“不哭了,你的爹和娘一定不喜欢爱哭的小孩。”
“嗯,我不哭了。”赵安仁抹了抹泪水,嘴上说不哭,眼睛里却依旧泪流不止。
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两颊匆匆滑落。
不幸的人有很多,这一切都是因为战争。她已经决定,要尽己所能去照顾这个孤苦的孩子。
第031章()
经过几天时间的赶路,宋国俘虏被押到了北方,最后被送去做苦役了。
所谓的苦役,是给士兵们洗衣裳,士兵们的衣裳总是血迹斑驳,血腥味浓重,嫣莞闻着很不好受,但根本反抗不了,只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了。
几天的劳作,每一刻都是煎熬。若不是怀着将来要与洛轩、灼灼重逢的那一点希望,嫣莞都不肯定自己能不能坚持活下去。
一个契丹士兵突然过来喊道:“太后有令,凡十岁以下男童,容貌较好的,都带出去,将他们送去割为宦者。”
“宦者是什么?”赵安仁瞪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地望着嫣莞。
嫣莞蹙起眉头,慌张地将赵安仁推到了众人身后,小声道:“你快藏起来,别让他们发现了。”
赵安仁什么都不懂,但是很听她的话,立刻躲了起来。
岂料还是被眼尖的契丹人给看到了,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上前来,将赵安仁揪住,将他提起来看了看,然后丢了出去。
嫣莞急了,上前求道:“他还这么小,别让他去做太监,放过他好不好?”
这契丹人很不耐烦,一脚踹开了她,然后大步出去了。
嫣莞摔得很疼,不过她顾不上自己的感受,因为她听见外头的赵安仁正在哇哇大哭,所以她这会儿心里头很难受。
他还那么小,根本不明白自己要被送去哪里,他什么都不懂。
而她却什么都帮不了,只能心痛不已,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年幼无知、天真无邪,竟就要被送去做太监了,他这一生该怎么办?
紧接着,又有几个男童被抓出去了,众人瞧着真是唏嘘不已。纵然心生怜悯,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也实在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就这样默默怜悯而已。
不知过去了多久,又有一契丹人来了,说道:“太后有令,如今班师,要取一俘虏,射鬼箭,以拔不祥。”
“射鬼箭是做什么?”
“听说那是契丹人的军礼,将人缚于柱上,用乱箭射死。”
四周顿时骚动起来,一个个慌乱地想要逃跑,秩序瞬间失控了,毕竟谁都不愿意死啊!
契丹士兵见这儿的秩序如此混乱,猛然拔出了明晃晃的弯刀,大怒道:“谁再敢乱跑,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然而他的话没有丝毫震慑力,一个个听说要死了,都忙着逃命,哪里顾得上他的话?
这契丹士兵更加恼怒,心想着这群宋国俘虏不见流血不落泪啊!于是,他握紧了手中的弯刀,猛然向一个宋国俘虏刺过去。
但闻一声惨叫,血水飞溅,情况惨烈至极,四周也刹那间寂然无声。
紧接着,所有宋国俘虏满面惊恐,脸色惨白,纷纷跪了下来,哀声求饶道:“大人啊!我上有老下有下,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放过我吧!”
“放过我吧!”
“……”
“……”
嫣莞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低垂着头,心头惶惶。她不想死,她还要去找洛轩和灼灼呢!但愿这些契丹士兵能留她一命啊!她真的不想死啊!
契丹士兵瞧着他们,觉得十分心烦,大怒道:“既然你们都不想死,那就都去死好了,将他们拖出去。”
“是。”
很快进来了一大群契丹士兵,气势汹汹地将这些宋国俘虏给拖了出去,全都丢到了外面。嫣莞也在这其中,真觉心急火燎,不知怎么办才好。
忽而箭飞如雨,嗖嗖朝他们射来,四周顿时乱作一团,有几人中箭倒下了,哀嚎声不断。
嫣莞见状,吓得是脸色惨白,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是这么个死法,死后还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
她真的不想死,可是这一刻真的没办法改变什么了。
漆黑盈亮的眸子中,一支离弦之箭直冲云天,忽而又在她的瞳孔中放大。心头蓦然浮起了无尽的恐惧之感,就连呼吸也停住了。
嗖!
噗!
是利刃刺入骨肉的声音,那般惊心动魄,惊得人魂都丢了三分。
嫣莞大骇,脸上失去了所有血色,浑身的毛孔都缩没了。她低下头,见宜笑正挡在她面前。
宜笑中箭了,颓然倒下,虚弱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喃喃道:“小姐,趴下!”
嫣莞顿时明白过来,立马佯装中箭倒地,希望这样就可以逃过一死。
可是宜笑怎么办?她伤得这么重,如果再不医治,就会有生命危险的,这可如何是好啊?嫣莞转头,忧心道:“宜笑,你能坚持住吗?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她连问了好几声,可身旁的宜笑却没有吭一声。
倏忽,有几个中箭的人压在了她身上,嫣莞吓得想要哇哇大叫,却还是忍住了。
这个时候,她必须装死,装死才有可能逃过这一劫。于是她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
四周满满的都是血腥味,身上压着几具死尸,血水流在了她的身上,她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却一下也不能动。
平日里她是很怕血的,而这个时候她必须忍,她一定要撑过去,也愿洛轩和灼灼都平安无事,等到一家三口重聚的时候,她所受的苦难也都值了。
渐渐地,周围变得好安静,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待到暮色徐徐垂落,苍凉的旷野之上,风尘漫漫,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一片死寂。
嫣莞确定四周没有动静了,方睁开了双眼,使劲推开了身上的死尸,然后艰难地爬到了宜笑身畔,“宜笑,宜笑,你怎么样了?”
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天地间只有一片死寂。死人堆里,一切都静得骇人,她这心里头也浮起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之感。
嫣莞望着宜笑,胆战心惊地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蓦然重重一震。没有鼻息了,人死了,这个伺候她这么多年的丫鬟就这么死了。
她感觉到很难过,可这个时候却顾不上悲伤,一定要尽快逃离,方能保住性命。思及于此,嫣莞艰难地爬起来,匆匆逃走。
她不知道要往哪里逃,万一被巡逻的契丹士兵发现了,一定又是死路一条。同时,她好想找到水源,因为身上尽是难闻的血腥味,熏得她好难受。
跑着跑着,她终于看到了湖,不由大喜,匆匆忙忙跑到湖边洗了一把脸,将外衣脱掉。
如今这天气很冷,将外衣脱掉了,她冻得是瑟瑟发抖,根本受不了啊!可是这外衣上沾满了血腥,继续穿在身上很不好受,这可如何是好?
“你什么人?”身后一声吼叫,吓得嫣莞瞬间魂飞天外。
糟了,被发现了。
她颤颤巍巍地转过身,见是几个巡逻的契丹士兵,一颗心咚咚狂跳。她不敢说话,真感到六神无主,心想这下子一定是惨了。
一个士兵打量了她几眼,见她提着脏兮兮的衣裳,问道:“你可是杜尚服的手下?”
嫣莞不知道杜尚服是何人,但此时也想不出话来回应他们,便只好点点头,道:“是。”
“都这么晚了,你立刻回去。”这人言罢就上来揪住她,拖着她走了。
嫣莞感到又气又委屈,自从被俘之后,她就没什么人权了,只能这样任由人欺负来欺负去。
她被人疼着宠着过了这么多年,因此很是娇弱,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所有的故作坚强都再也作不下去了。
一想到宜笑的死,一想到在战乱中离散的一家人,她这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契丹士兵们拖着她,将她丢到了一个毡帐中,让她跟一群女奴们挤在一起睡觉。睡觉这地方,条件格外恶劣,女奴们瞅着她,目光也有几分不善。
“你是新来的?”
嫣莞点点头道:“是,你们都是杜尚服的奴隶?”
一人道:“是啊!我告诉你,这杜尚服可严厉了,一看到我们不好好干活,就用鞭子抽我们。”说着还挽起了胳膊让嫣莞看看,胳膊上的伤痕红红的,看着令人格外揪心。
嫣莞真是吓住了,她若不想被打,是不是就要好好做苦役?可是一想到那苦役,她这心头就特难受。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何曾受过这等苦啊?可是如今被俘了,这些事不是她愿意不愿意就能逃脱得了的,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黑夜中,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直掉,心中愁苦困顿,却无处可诉。
从小到大,她都有依靠的人,以前有哥哥,后来有洛轩,因此她才有了二十多年的安逸生活,养成了娇气、受不得苦的毛病。
而现在,她孤身一人流落到这个陌生的国度,成了那些野蛮契丹人的奴隶,这一切的一切又让她如何面对?
夜还很漫长,她睡不着觉,就这么抱着双膝坐了一夜,眼泪也流了一夜。
明天对她来说,将会是一个无比艰难的日子,因为她不知道她会遇上什么,还有那个据说很严厉的杜尚服,会不会像鞭打这群女奴一样鞭打她?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呢?
第032章()
第二日,天刚刚亮,就有人来赶着她们去做苦役。所谓的苦役,还是给人洗衣裳。
水很冰冷,动得嫣莞指头都快要断了,她素来娇气,实在是受不了这等苦,可又无力反抗,只好蹙了蹙眉,咬咬牙将衣裳浸到水中搓洗起来。
一想到一家人在战乱中离散且至今没有下落,一阵悲伤总是按捺不住地涌上心头。
倏忽,耳畔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啜泣声,嫣莞微微侧首,瞧见了一个年约十五岁的女孩正在呜呜啼哭着。
她思量片刻,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在此,危难重重,多交一个朋友,说不定日后能多得一份帮助。
思及于此,她过去慰问道:“哭什么呢?”
女孩抬起头,模样不说多么标志,但也还算清秀。她的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眼眸中泛着晶莹的光泽,泪水正挂在两颊,显得格外惹人怜惜。
嫣莞低声问道:“哭什么呢?跟姐姐说说,好吗?”
女孩低声啜泣道:“我爹娘都没了,我一个亲人都没了。”
嫣莞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起转,哽咽着说道:“别哭了,以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人吧!好吗?”
这女孩稍一迟疑,然后含着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嫣莞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锦鸳。”
“锦鸳,这个名字真好听。”
嫣莞艰难地扯出一丝微笑,正欲再说点什么,忽闻一个声音在她耳畔炸开了。
“好好干活!别想偷懒!在老娘眼底下偷懒,老娘手中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这声音又尖又细,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在场人的目光立刻聚集到她们三人身上。
嫣莞仔细打量了这个女人,见来者五官标志,面色却有些黑,还有些凶神恶煞的感觉,年纪在二十岁左右。
从衣着上来看,应该是个女官,也听说过负责监管她们的女官是尚服杜氏,看来应该是眼前这个女人了。
杜氏瞟了众人一眼,怒道:“一个个看什么看?干活去!谁要是再敢偷懒,就别怪老娘不客气了。”
锦鸳被吓到了,心头泛起了浓浓的恐惧之感,又一次忍不住泪流双颊。
杜氏见了,顿时火冒三丈,“哭什么哭?还不快干活去?”
锦鸳更加害怕,泪水不断陨落,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而嫣莞蹙着眉头,感觉到十分不安,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很不友善啊!
果不其然,杜氏见锦鸳哭成这样,看着心烦,便冲着几个侍卫大声喊道:“来人哪!把她拖出去重打个十鞭,看她还敢不敢在老娘面前哭哭啼啼的!”
“是。”几个侍卫立即上来,将锦鸳拖出去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走出来替锦鸳说几句话,毕竟在场的都是自身难保的人。
“看什么看!干活去!”杜氏一吼,众人立即低头继续干起了活。
嫣莞也匆忙赶回了原位,低头干着活,她这心头在犹豫,要不要为锦鸳说几句话?
可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像杜氏这种人肯定听不进去的,若是她去跟她讲理,那说不定自己也要挨鞭子。
想想还是算了吧!
可是她适才还说要锦鸳把她当成亲人,哪有亲人这么绝情的?她这么不管不顾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杜氏站在那儿,倏忽看向了嫣莞,又盯着她细看,上前来挑起她的下颚看了看。
嫣莞呆愣住了,吓得一动不敢动,颤抖着问道:“你……你……你干什么呢?”
杜氏瞧着她,眉头皱紧,道:“这些个奴婢,都是由老娘精挑细选出来的,而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娘怎么没见过你?”
嫣莞心头一惊,这些个奴婢,杜氏都认识的,而她突然冒出来,她会不会容不下她?
不过很快,杜氏就不纠结这事了,因为她瞧见她手中正在洗的衣裳破了。
杜氏脸色骤变,大惊失色道:“你竟然把萧大人的衣裳洗破了?”
嫣莞低下头,瞧见手中的衣裳果然裂了一道缝,脸色顿时惨白。她不知道这衣裳是怎么破的,可能与她不会洗衣裳有关吧!
适才杜氏说,这是萧大人的衣裳。
萧大人?听着像个大人物。
嫣莞抱着一点点希望,惶恐道:“什么萧大人啊?这不是侍卫的衣裳吗?”
今天来之前,嫣莞就听说了,洗的都是侍卫的衣裳,裂了一道缝应该不碍事的吧!
杜氏道:“这批宫女,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岂会给低等侍卫洗衣裳?你一个新来的,什么都不懂,老娘就告诉你,在这宫中,太后和圣上的侍卫都由贵族亲戚担任。你手中的这件衣裳,正是萧大人的。萧大人,乃是太后的戚属。”
嫣莞闻言,双手剧烈抖了三下。
太后的亲戚?那这个萧大人的来头可真不小啊!
她惶恐道:“那……那……那怎么办啊?”
杜氏不悦道:“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这萧大人要是怪罪下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你立刻去向萧大人请罪,就说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嫣莞吓着了,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她怎么敢呢?
听说契丹人都是很可怕的,很野蛮也很暴烈,何况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官僚贵族子弟呢?
她若是过去请罪,说不准那什么萧大人一生气,就要了她的小命。
故而,嫣莞惶恐道:“我不敢。杜尚服,你救救我好不好?”
杜氏大怒道:“你自己闯的祸,让我怎么救你?你若不去,说不定还会连累我。出门左拐,走八十步,再右拐,走五十步,就是萧大人的住处了。如若还不找不到,就找人打听一下。”边说着话,边扯住嫣莞的胳膊,将她赶了出来。
外面冰封雪飘,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