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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仪传奇-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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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莞挑选完毕后,吩咐布庄的人尽快将布料多送些来,棉花也要上好的。

    第二天,布庄的人将她所需的东西都置办齐了,嫣莞便开始缝制棉衣,要准备过冬了。

    一旁的三大姑八大婆跟着议论纷纷,都对她赞不绝口,这孙母心头更是欢喜,乐呵呵对嫣莞道:“这以后啊!若是我们家洛轩敢欺负你,你尽管来告诉我,我这个当婆婆的一定为你做主。”

    “娘”洛轩这下就不悦了。

    孙母笑着问道:“怎么了?”

    洛轩轻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呢?只好无奈地说道:“没什么。”继而一想,他真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好好疼,又怎么会欺负她呢?于是接着说道:“娘,我疼爱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对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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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地区,自后周主柴荣病逝后,赵匡胤黄袍加身,建立宋国,先后消灭了南方的荆楚、蜀国、汉国后,位于江淮一带的江南国也岌岌可危。

    而江南国主李煜不通政治,耽于属文,索性不思作为,偏安一隅。

    *

    开宝八年初,金陵城里春光好。

    上苑的桃花绽放得旖旎,燕子衔泥双飞来,穿梭其间。

    “双燕复双燕,双飞令人羡。玉楼珠阁不独栖,金窗绣户长相见。”

    清朗的笑声从桃花林深处传来,重重叠叠的桃花枝下,露出了一个衣着华贵、容貌婉娈的少女,一旁还有几个宫女恭谨站立着。

    “公主吟的是什么诗啊?”

    “是我今天刚读到的一首诗,讲的是两只燕子双宿的故事。”

    她娇俏一笑,与漫地桃花相映如画,忽而瞧见前方站着一群赏花人,定神细看,立即高兴地挥挥手,“哥哥!”

    来者乃是江南国主李煜,风姿特秀,美服华冠,身后还有几个宫嫔笑语相随。

    李煜望着她,悠然笑道:“好个双燕复双燕,双飞令人羡啊!”然后转头与几个宫嫔说道:“孤倒是记起来了,永嘉公主年已十六,许是怀春了,孤也该为她招一驸马了。”

    几个宫嫔相视了一眼,纷纷笑语附和。

    这少女乃是李煜唯一的妹妹,名唤嫣莞。自她出生以来,可谓受尽长辈疼爱、享尽人间富贵,父亲李璟给了她“永嘉公主”的封号,寄予她永远幸福美好之意。

    见宫嫔们都笑着瞧她,嫣莞顿感羞涩,上前去说道:“哥哥,我就是随便吟几句诗,我才没有怀春呢!而且我也不想要什么驸马,我有哥哥陪伴就足够了。”

    李煜悠然笑道:“这怎么行?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

    嫣莞撇撇嘴,撒娇道:“我就是不要什么驸马!我不要!我不要嘛!”

    李煜素来疼爱她,见她都这般撒娇了,也就不勉强,朗然大笑道:“好好好,不要就不要,哥哥也想多留你个三五年呢!若真的把你交到别人手上,哥哥可舍不得,也放心不下。”

    嫣莞闻言,方咧开嘴笑了笑。

    继而,李煜抬头看了看天,心情闲适道:“这儿风光真好,今日就在此设宴吧!来人,摆宴!”

    随着他一声令下,众人在天空下促膝而坐,宫女们穿花逶迤而来,端茶送酒。

    六尺高的金莲台上,宫嫔窅娘一人翩跹回旋,舞姿曼妙。一曲舞罢,又有舞姬们接着献艺,笙歌不绝。

    嫣莞乖巧地坐在李煜身侧,拣了个果子啃着,接着就听李煜说道:“你适才吟的诗叫双燕离,是李白所作的。”

    嫣莞笑吟吟道:“是啊!我甚是喜欢这首诗,两只燕子相依相伴,不独栖、长相见,这是多么美好的爱情啊!”

    李煜想了想,一脸深沉道:“这首诗接下去还有几句,讲的是雄燕和雏儿都死了,只剩下一只雌燕,再也不能双宿了。这恐非吉兆,你日后莫要再念此诗了。”

    “哦!”嫣莞啃了口果子,笑盈盈地望着眼前烂漫的春光,真觉心情与天气一样晴朗。

    “姑娘家到了这个年纪,总是容易怀春的”李煜这语气,淡淡的,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她说话。

    嫣莞转过头,蹙眉道:“哥哥,我都与你说了,我没有怀春,你怎么就不信呢?”

    见她一副坚持不承认的样子,李煜打趣道:“可是哥哥怎么觉得,你的言谈举止都像极了怀春的姑娘?”又转头问一旁的宫嫔,道:“你们觉得呢?”

    一旁的宫嫔相视了几眼,纷纷笑着附和。

    嫣莞见状,羞得不知道躲哪里去才好,最后偏过头去,红着脸说道:“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去别处玩了。”言罢就跑走了。

    宫嫔们见状,笑得更欢了。

    嫣莞跑出了一段路后,不觉中来到了澄心堂前。宫中有图籍万卷,就藏在这澄心堂中,皆由李煜的妃嫔保仪黄氏掌管。

    透过楼阁上的小窗子,嫣莞瞅见了保仪黄氏端坐在那儿,阳光洒落下来,竟有几分寂寥落寞之感,便不解地问一旁的宫女道:“这现世如此美好,为什么保仪姐姐总是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好像暗藏着什么心事。”

    一旁的宫女们相视一眼,笑着解释道:“公主,听闻她本是将门小姐,却因为战争家破人亡,剩下她孑然一身,最后迫不得已入宫做了妃子。”

    “家破人亡?孑然一身?”嫣莞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心情有些沉郁了,道:“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可受不了。”

    “公主说的是什么话,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公主身上呢?”

    “是啊!公主的命,我们三辈子都修不来呢!”

    听宫女们这么一说,嫣莞再无发话了。

    她不了解那些战争,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每日依旧过着吟诗作乐、轻歌曼舞的生活。战争似是离她太远。

    而实际上,她不知,李煜亦不知,宋军已兵临城下。

    *

    过去了一些日子,李煜在深宫呆久了,觉得有些闷烦,想带着近侍去城楼上散散心,同时也想要去看看金陵城外守军的情况。

    李煜曾将守城指挥权交给大臣皇甫继勋,然而每次召皇甫继勋前来议事,他总是辞以军务不至,故而李煜对守军情况一无所知。

    湛蓝的天幕下,几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宫门外,李煜穿着一身便服从内而出,一群侍卫紧随其后。

    他踏着墩子上了马车,还未坐定,就见一娇小的身影从宫门里冲了出来。

    “哥哥,哥哥你去哪儿啊?我也要去。”还未等李煜答话,嫣莞就踩着墩子上了马车,很随意地坐到他身畔。

    李煜道:“近来有些烦闷,想去城楼上散散心,你既要跟着去,可要听话不能乱跑。”

    “嗯。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嫣莞笑盈盈地挽住了李煜的胳膊,一听说能出去游玩,喜不自禁。

    很快,马车开始移动了。

    出了一段路后,嫣莞挑起帘子看了看外面,但见金陵城中人烟阜盛、轿马簇簇,她不由笑道:“哥哥你看,金陵城百姓安居乐业,多亏了哥哥治国有方啊!”

    李煜望了望外面,神色如常,同时思量着该回她什么话才好。他不通政事,就将政事都交给了几个大臣,自己则躲在宫中宴饮作乐,“治国有方”这四个字,他可不敢当。

    嫣莞兴致勃勃地瞧着外面,并没有注意到李煜的心绪,一路上看着风景,没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

    李煜挑开帘子,踏着侍从搬来的墩子下了马车,嫣莞也跟着下来了。

    晴空明净,一行人走在画廊上,悠哉悠哉。

    李煜望了望天空,道:“今天天气真好啊!”

    嫣莞笑眯眯道:“是啊!”

    接着,李煜带领众人登上了城楼,向城外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以后,众人都吓得不轻。

    嫣莞亦是面如土色了,她没有想到金陵城内外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景象。

    城内一片祥和,城外却是旌旗遍野飞扬,垒栅纵横四郊,远望黑压压一片。宋国兵马列阵而立,已然将金陵城围困了。

    李煜大骇失色道:“宋军压境,为何无人奏闻?”

    周围一帮侍臣无人敢吭声,低着头战战兢兢的。

    李煜见状,大怒道:“立刻把皇甫继勋找来,让他跟孤回宫。”言罢,就急匆匆往城楼下赶去,迫切就要回宫。

    上了马车后,嫣莞惶恐问道:“哥哥,外面的都是什么人啊?”

    李煜面色暗沉道:“是宋国的士兵。”

    “那他们会不会攻入城中啊?那到时候我们怎么办啊?”

    从城楼上下来以后,她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惊惶。城外的宋国士兵黑压压一大片,他们足以顷刻间将她安逸愉快的生活弄得灰飞烟灭。

    李煜沉思片刻,安慰道:“不会的,有哥哥在,不会有事的。何况金陵城坚垒如此,岂会轻易被他们攻破?”

    嫣莞察觉到他的脸色很暗沉,心想他此刻也定是心乱如麻,便不再多问了。

    她低垂下头,真觉坐立难安。大兵压境,金陵城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路上,李煜也是惶惶不知所措,一回宫就暴怒道:“来人!宋军压境,你们都把孤当成聋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大臣颤颤巍巍地垂首而来,跪满了一地,气氛异常紧张,皇甫继勋也被押着跪到李煜面前。

    一人慌张拱手道:“国主,是皇甫继勋在军中流言惑众,怯懦畏敌,怠于职守。”

    另一人道:“是皇甫继勋保惜资富,他内结传诏使,向国主隐瞒了军情,罪不可赦。”

    又一人道:“若是他听闻我军败绩,会喜形于色,有将士谋夜出城杀敌的,都会被皇甫继勋抓起来鞭笞。”

    李煜看向皇甫继勋,大怒道:“你可有话说?”

    皇甫继勋知道自己的罪行都被揭发,隐瞒不住了,脸色惨白不敢发一言。

    李煜知悉自己被他所蒙蔽,恨得是咬牙切齿,“来人,立刻将皇甫继勋拉出去处死!”

    “是。”

    一些忠义将士,对皇甫继勋早已恨入骨髓,待他被押出宫门后,一个个围上来脔割其肉,顷刻而尽。

    金陵城外,狼烟滚滚,尸横遍地,原本澄澈的流水都被染成了淡红色,这些日子注定不会平静了。

    战况频频传来,宋军兵势有增无减。

    眼看着家国如日将暮,李煜真觉忧心如焚,往昔的他只知道吟诗作乐,从来不识干戈,往后的日子又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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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洛轩若是忙碌不归家,嫣莞觉得寂寞了,便去找故友们解解闷,这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有一日,女眷们聚在一屋习女红,顺便谈及近来发生的事情,气氛有些肃然。

    “哎,你们听说了吗?江州的几个将领据城不降,宋军屠城了呢!”

    “听说了,江南诸城皆归顺,只有那江州不肯投降。”

    “现世动荡,如今家国沦丧,我们这些亡国女眷也就图个平安而已,但愿谁都莫要出什么意外。”

    “”

    “”

    嫣莞坐在一旁打着瞌睡,清醒之时见女眷们依旧在谈天说地,想了一想,插上一句道:“姐姐们,六哥的生日快要到了,你们准备什么礼物没有?”

    女眷们相互看了几眼,好一会儿也没人开口,许是没什么准备吧!

    黄氏道:“如今可不比过去,你六哥吩咐过了,别破费了。”

    窅娘道:“是啊!我们为他庆生,可以有很多种方式。”

    嫣莞思考了一下,点头道:“嗯,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弹弹琴、唱唱歌、跳跳舞,热闹热闹。今天晚上我就住在这儿,我们仔细商谈一下怎么给哥哥庆生。”

    女眷们听了,纷纷欢笑起来,道:“好啊!好啊!”

    李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女眷们发现了,纷纷安静下来,气氛重新变得肃然。

    嫣莞将目光转向他,浅笑盈盈,甜甜地唤了一声:“哥哥!”

    李煜望着她,温和道:“别总是往这儿跑,安心待在夫家,才好早日给夫家添丁,今天晚上就给我回去。”

    他说着这话,眼底却不自觉浮起了浓浓的悲伤,他又何尝不想留她多住些日子?可是他认为她唯有远离了他,远离了此地,方能过得自在快乐。

    嫣莞撇了撇嘴,站起身走至他身边,撒娇道:“哥哥,我夫君公事繁忙,常常夜不归宿,我独守空房的,多寂寞啊!”

    李煜思忖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留下吧!不过你夫君若是在家,你就必须回去。”

    “是。”嫣莞心头大喜,闲了就与女眷们一起弹弹琴、唱唱歌、跳跳舞,十分欢乐。

    她心想,亡国以前,大家都是这么过的,如今虽说国亡了,但也要好好给他庆生,让他感受到亡国之前的那种热闹欢喜的氛围。

    而洛轩回了家,得知嫣莞不在,未免失落。数日未见,他这心头着实想念她,便赶过去探望。

    这一日恰好是李煜的生日,到了晚上,宅第里张灯结彩,众人都沉浸在歌鼓喧喧笑语中。

    而李煜坐在一旁,心绪依旧沉郁,纵然再热闹,却也不是当初。眼之所见,都是短暂的繁华,一夜之后便会繁华落尽。

    门人是认识洛轩的,没有通报就让他进去了。

    去的时候,正好见了一群女眷琼妆翠佩,在台子上翩舞,个个舞姿娇柔,步伐轻盈,韵胜仙风缥缈。

    他从人群中找出了他的小娇妻,露出淡淡一笑,待到一曲舞罢,洛轩快步走了上去,直接来到她面前。

    嫣莞一时间懵了,待看清了是他,嗔怪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他望着她,目光暖融融的,又接着说道:“你跳得真好。你今天真美,比所有人都美。”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冲到台子上,就为了跟她说这两句话?

    嫣莞瞟了瞟四周,见女眷们都偷笑着小声议论他们俩,她真觉害羞,不高兴地踩了洛轩一脚,佯怒道:“没个正经。”

    言罢,就佯怒着下台了。

    洛轩跟着下来了,上前牵住她的手,脸上笑容明媚灿烂,嫣莞也不再生他的气,笑眯眯的。

    瞧着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李煜淡然笑着,与洛轩道:“妹夫平日里公事繁忙,难得空闲,应回去加倍努力,方能早日为家中添丁。”

    “哥哥!”嫣莞跺了跺脚,不高兴地看着李煜,又嘟起了小嘴,“这大好的日子,你怎么说这些话呢?”

    李煜望着她,笑道:“这话怎么了?大好的日子,说早日添丁,说错了吗?”

    洛轩也笑了笑,道:“您没说错,我们一定听从您的话,加倍努力,早日添丁。”

    嫣莞低下头,两颊羞红了,又佯怒着踩了洛轩一脚,然后不高兴地坐到一旁。

    洛轩见了,匆忙坐到她身旁,不停地嘘寒问暖,嫣莞由于羞涩,一直将脑袋偏过去,不肯搭理他。

    一旁的女眷见状,纷纷相视而笑,气氛和乐欢喜。

    今夜热闹,李煜便留下二人一块儿宴饮作乐,还留他们住了一宿。

    夜色柔美,月色婵娟,在一片歌鼓笑语之中,灯火渐渐阑珊。

    *

    第二日,嫣莞跟着洛轩回去了,两人坐在马车里,一路上如胶似漆,有说有笑的。

    说着说着,洛轩竟说道:“你哥哥生日,你来跳舞给他庆生,那我生日的时候,你怎么不跳舞给我看?”

    嫣莞愣了愣,问道:“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瞧见他的脸色沉了几分,她立即笑眯眯道:“你是我夫君,你什么时候想看,我什么时候都可以跳舞给你看。你也真是的,连我哥哥的醋都吃。”

    洛轩闻言,轻笑道:“我就是吃你哥哥的醋,怎么了?你对你哥哥这么上心,你对我就没有那么好,连过几天是我生日都不知道。”

    嫣莞恍然大悟道:“哦!原来过几天是你生日啊!我记下了,到时候我一定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言罢,又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一脸甜蜜道:“六哥是养育我、照顾我这么多年的好哥哥,他弥补了我缺失的父爱,而你是我的好夫君,给了我这么美好的爱情。我有你们,才会觉得那么幸福,你们于我而言,都是特别重要的人,缺一不可,所以你吃我哥哥的醋做什么?”

    洛轩静默了片刻,笑道:“你和你哥哥,倒真是兄妹情深,令人羡慕啊!”

    嫣莞微笑道:“是啊!他不仅是我的好哥哥,还是我最崇拜的人。在我看来,他除了不懂治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什么都会,什么都好,而我却样样学得不精,顶多及得他的一二。”

    说起这事,嫣莞不免有些感伤,哥哥是天赋异禀,而她却是资质平平。

    洛轩想了想,不解道:“样样不精?可是你的舞明明跳得很好啊!昨晚我看了,你的舞跳得最好。”

    嫣莞看了看洛轩的眼睛,见他不似说笑,心里头未免诧异。以往比舞,她都是很普通的一个,怎么到洛轩眼睛里,她成了跳得最好的那一个?

    或许两个人有感情,不论她做什么,他都觉得她做得最好,这与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是同一个道理吧!

    沉默了一会儿后,嫣莞想起洛轩在宫中供职,定要接触那皇帝,关切问道:“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当今圣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他会不会喜怒无常?你会不会觉得日子很不好过?”

    洛轩想了想,道:“当今圣上勤勉为政、爱民如子,是个明君。”

    “哦!明君啊!”嫣莞望着他的神色与语气,猜想那个皇帝应当还不错,只是他故意给哥哥李煜封了“违命侯”这么个侮辱性的封号,不免使她忿忿不平。

    到了家,两人一进屋就瞧见了孙母。

    孙母的身子似是很不好,脸色苍白憔悴的,显然是病情突然加重了。

    见两人来了,她淡淡看了他们一眼,神情没什么变化。

    嫣莞顿时感觉心头愧疚,婆婆身子不好,她却在外高兴快活的,太不应该了。

    嫣莞小声道:“婆婆,我真没想到您又病了,对不起,我不该不该往外跑的。”

    接着,洛轩关切道:“娘,您要不要紧啊?”

    孙母轻叹了口气,平静道:“娘没事,不过是旧疾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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