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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苑担忧不已,传了太医来给他看,他也没拒绝,可太医也只说是过度劳累,没其他问题。
“你最近究竟是怎么了?”孟苑担忧地问,“若是云水大师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是为什么。”
赵琛面无表情地看着公文,回答她的只是淡漠的话语。
“他在也一样,苑苑不必担心,我没事。”
孟苑看着他,总觉得他最近性情也愈发凉薄了,以前还只是对着别人,现在哪怕是对着她,也总是疏离遥远。
站在一边看了他一会,孟苑走过去坐到了他腿上。
赵琛一顿,抬眼与她对视,孟苑凝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柔声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赵琛轻抿薄唇,与她对视片刻,叹了口气说:“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珠宝案又牵扯太多的人,一时有些焦躁。”
孟苑靠进他怀里:“你若心里有什么事压着,就说给我听,我们是夫妻,你若连我都不能说,还能告诉谁呢?”
赵琛掩唇咳了两声,唇瓣有些发白。他笑了笑,瞧着有些恍惚。
他心中的事,还真就是谁都能说,只有她不能。
“我没事。”他拍拍她的手,柔声道,“真的。”
孟苑过了一会才说:“没事就好。”她离开他的膝上,微微屈膝道,“那妾身先去休息,殿下也早点休息吧。”
赵琛看她就这么走了,分明是心里不痛快,于是也熄了灯,跟她一起朝里间走去。
孟苑回头,见他跟上来了,神色稍稍一松,站在原地等他。
赵琛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说:“过几日我可能要离京一趟。”
孟苑一怔,自从做了太子,因为身份问题,赵琛已经鲜少离京,如今又要离开,应该是为了珠宝案的事吧?
“是为了那些异乡人的下落?”孟苑问道。
赵琛微微颔首,与她一起坐到床边道:“你堂哥的婚事我就不参加了。”
堂哥孟泽要娶的是他死对头母妃娘家的人,他不去是情理之中,去了才是委屈他。
不过以孟苑与武安侯府的关系,她若不去却有些说不过去。
“那我……”孟苑想说什么,赵琛直接结束了她的句子。
“算了,你与我同去,留你一人在京中,我总是不放心。”赵琛皱着眉,“如今连静安也靠不住,除了丞相,这个京城已无人让我信任。”
看来尽管孟泽要娶陈国公的嫡孙女,但赵琛依然信任着父亲,孟苑松了口气。
赵琛见她如此,当下便猜到她是怎么想的,不由失笑道:“不要总是胡思乱想,丞相是我的岳丈,若我登基,便是国舅爷,若他都不信,我还能信谁?”
孟苑扑进赵琛怀里,然后慢慢顺着他的颈项吻上他的唇,赵琛却微微一怔,没有动作。
其实这很不寻常,若是以前,赵琛早就顺杆子往上爬了,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
可是最近他很不一样,他变得真的表里如一,对床笫之事并不热衷,孟苑只道他是身体不舒服,有些劳累,也不曾放在心上,可时间长了,难免要起了疑。
“殿下?”孟苑的手探进赵琛的亵衣,赵琛身子僵住,听见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殿下若是哪里不舒服,不必背着妾身,或者忌讳说出,这种事……”
赵琛直接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巴,闭上眼睛那一刻他想着,这样也好,给她一个孩子,若他不在了,她也可有所依靠。
既此生已嫁给他,那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再嫁给别人,所有的一切……便如此下去吧!
一夜翻云覆雨,打消了孟苑对赵琛身体的怀疑。
只是,他依旧十分畏寒,稍有风吹,脸便白得好似无瑕的玉。
因着要随他一起离京查案,孟苑便传了信到武安侯府,告知武安侯和老夫人,她与太子因公事不能参加孟泽的婚礼。
赵琛在书房中思考了很久,决定了一件事。
下午的时候,孟丞相到了东宫,是太子特准他来探亲。
孟苑见到父亲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激动之下险些落泪。
赵琛坐在他们父女二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面无表情地喝着烫好的酒,一杯接一杯。
星沉忍不住劝道:“殿下,酒多伤身。”
赵琛捏着酒杯的手不曾有片刻停顿,他勾起嘴角,清冷凌峻的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喃喃说道:“云水既然走了,那孤的身子,也就谈不上伤不伤了。”
星沉不解地看着他,赵琛毫无回应,只是继续喝酒。
星沉望向太子妃与丞相所在的房间,思索着得寻个机会将这件事告诉太子妃,不过很快赵琛便带着孟苑一起离京,他虽然同行,却一直都跟着赵琛,无暇脱身。
十一月初的时候,孟苑与赵琛到了一个叫仙居的地方,这里位于周朝的南方,与赵琛曾经驻扎过的牡丹正好一个极北一个极南。
比起京城,仙居要暖和一点,赵琛终于褪下了他一路来都披着的大氅,冷着脸进了行宫。
孟苑跟在后面,看着吓得够呛的接待官员,无奈地叹了口气,快步追上去小声道:“殿下,您的脸色太难看了,注意一点。”
赵琛看了她一眼,挤出一个笑容,孟苑这才满意,那官员也松了口气。
仙居比穆旦那边要富余的多,天气好,农田生长的也好,百姓们食宿不愁,日子好过,便也有闲心琢磨一些消遣的法子,所以仙居有许多各式各样的销金窟,连皇家行宫也建的比其他各地奢华数倍。
安排着宫女和太监放好东西,孟苑才到寝殿去看赵琛,他正与当地官员商谈珠宝案的事,将照着京城受害的商户们描述画出的嫌犯画像给那些官员看,官员们看了看,都摇头,他们招来在殿外等候的狱卒,狱卒上前看,也是摇头。
“太子殿下,奴才不曾见过这几个犯人,据奴才所知,近几年仙居也不曾有过这样脸孔的犯人。”狱卒说。
赵琛淡淡道:“你倒是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
那狱卒道:“殿下,奴才在仙居大狱当差已有十数年,别的不敢说,记人的功夫还是心里有底的,请殿下放心。”
赵琛扫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哦,也许他们戴了人皮面具。”
仙居县太爷道:“殿下,卑职觉得这倒是有可能。”
“也许他们并不是进过大狱的人。”赵琛又道。
县官立刻附和:“殿下所言极是,卑职觉得这也有很大可能!”
“也有可能他们连仙居的人都不是,只是曾在这里停留。”
“说得太对了,卑职就是这么想的!”
孟苑在帘子后面看得忍不住一笑,这县官马屁拍得也太明显了,她都受不了了,真是难为赵琛还一本正经的。
其他人听不见孟苑的笑声,但武艺非凡的赵琛却听得见。
他挥挥手道:“今日便先到这,明日再说,你们回去吧。”
县太爷领着一众官员准备离开,走之前忽然又顿了顿说:“殿下,明日卑职在镇上的孤月楼设了宴席为殿下接风,不知殿下……”
赵琛本已转身步向后殿,此刻却望向了他,将县太爷还算年轻的面貌看了一遍,就在大家以为他肯定会拒绝的时候,忽然就点了头。
“好,孤会去的。”说罢,便走了。
县太爷看上去非常惊讶,与同僚对视一眼,一起退了出去。
孟苑站在帘子后,等他一过来便问:“你真的要去?”
赵琛拉住她的手腕往里走:“去,自然要去。”
孟苑不解:“你不是一向最烦这些应酬?”
赵琛勾起嘴角笑了,笑得人毛骨悚然。
“这次不一样,这不是应酬,是机会。”
孟苑并不清楚珠宝案的内情,只是偶然一次听见其他人汇报时说,这件事所牵连的人很多,目的好像也不止是为了钱财,他们似乎有意将人引到仙居,如今赵琛真的来了,不知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
夜里,孟苑辗转反侧睡不着,又担心吵醒赵琛,所以一直离他有一段距离。
她惆怅地叹了口气,拉着被角又转了个身,面对着赵琛,这一转眼,就看见他睁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孟苑吓了一跳,惊呼一声道:“你醒着?”
赵琛没言语,只是忽然将她拥进怀中,用无比大的力道,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这还不算,等好不容易松开了她,他又好像着了魔一样,极尽所能地索取着她唇齿间的甜蜜,整整一夜,直到清晨,才结束与她的抵死缠绵。
孟苑已经累得无法睁开眼了,她昏昏沉沉地睡着,赵琛慢慢坐起身,一点睡意都没有。
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一会宫女太监就要进来伺候他更衣洗漱,本来那时候孟苑总会起来亲自为他更衣,但今天恐怕是起不来了。
手指慢慢抚过她白皙的脸颊,为她拨开几丝缠绕的黑发,她脸上还有许多汗,那是被他折腾的。
他慢慢收回手,紧握成拳,眼中是从未表现出过的不甘。
他闭了闭眼,在心中长舒一口气,掀开纱帐下去,外面立刻有宫女进来伺候他洗漱更衣。
孟苑慢慢睁开眼,眉宇间尽是疲惫,恍恍惚惚间,似乎回到了前世,眼前明黄色的纱帐让她不知置身何处,瞧着外面来来去去的人影,似乎有赵琛在,于是她便唤了出来。
“赵琛……”
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让外面的奴才们颇为咋舌,不过也仅仅是在心里。
当今太子爷,看着十分严肃遥远,太子妃这样与太子说话,就不怕太子生气吗?
这么一看,太子爷虽然是面无表情,可却真是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
他甚至不但不生气,听见她呼唤还走过去掀开帘子探了进去。
“怎么了?”他的声音那么柔和,让人觉得虚幻缥缈,“不舒服?”
孟苑摇摇头,她半梦半醒,抓住他的手腕,不断地说着“我好后悔”,赵琛愣在原地,眼前画面和前世她去世前重合,他心中愤恨压抑,自从云水走后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情绪全部涌出,竟是赤红了眼。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赵琛克制地问,“我是谁?”
孟苑使劲睁大眼,看着金龙冠发的他,吸了吸鼻子说:“太子……”
赵琛笑了:“不,我不是太子。”他放低声音,只有他们能听见,“我是皇上。”
孟苑惊诧地瞪大眼,他继续道:“我已经登基了,我把你救回来了。”
孟苑不可思议道:“真的?”
“真的,天命之子,不讲虚言。”
孟苑皱起眉,渐渐清醒,赵琛却说:“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说完,直接点了她的睡穴。
孟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没吃早饭和午饭,再加上昨晚折腾了一夜,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赵琛没在行宫,她摸了摸有些疼的头,心想他应该是去赴宴了吧。
扶风听见她醒了,立刻端上温热的饭菜,十分可口精致。
孟苑早就饿了,自然不会拒绝,很快开始吃饭。
“你这样丫头越来越有眼力见儿了,将来若是找了婆家,必然很讨婆婆喜欢。”
孟苑一边吃一边夸赞扶风。
扶风笑道:“哪里是奴婢有眼力见,是太子殿下离开前吩咐奴婢的,让奴婢一直准备着饭菜,等您一醒来便为您上膳。”
孟苑动作一顿,想起之前恍恍惚惚好像梦境中的对话,确信那不是梦。
虽然当时有些犯迷糊,但回想起来,怎么会是假的?
那样的他,那样真实。
他那些话,让她开始确信自己之前的猜测,她这一世的存在,怕是与赵琛脱不开关系。
“殿下可有说何时回来?”孟苑放下筷子问。
扶风道:“殿下说让太子妃不必等他了,他今晚会很晚回来,回来之后便不来打扰太子妃了。”
孟苑皱起眉,心里万般思绪,远在孤月楼赴宴的赵琛,心中亦是如此。
歌舞升平,酒宴丰盛,这样的招待不知比在石川与穆旦打仗时好多少倍,可他却觉得不及在石川半分心安。
仙居的县太爷名叫孙清安,约莫三十五六岁,看上去只知享乐、爱拍马屁,可是能当上仙居这种肥沃之地的县官这么多年,又岂是简单角色?
这个孙清安,深藏不露。
赵琛没有表情地闻了闻杯子里的酒,确定安全之后才慢慢饮下,正思索间,中央跳舞的舞姬忽然朝前走来,曼妙的身材看得众人心痒痒,妩媚妖娆且带着异域风情的面容相当特别,只看一眼便让人记在了心里。
赵琛注视着她,她一步步踏上台阶来到他面前,为他斟上一杯酒,笑着跳舞,请他饮下。
赵琛看了酒杯一眼,接过来,直接摔到了地上。
然后他就开始无声轻笑,惊得在场跪了一地。
☆、第43章
穿着大胆暴露的舞姬跪在地上不断颤抖,小心翼翼道:“殿下,奴婢该死,殿下息怒,殿下恕罪!”
赵琛看都没看她一眼,慢慢站起身,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去,星沉跟在他身后,听见他吩咐道:“把孙清安和那个舞姬抓起来,让自己人看着,对外就说他们在宴席上激怒了孤。”
星沉立刻照办,那舞姬慌乱地和孙清安对了一下眼神,孙清安丢去个稍安勿躁的神色,一声不吭地任由人将他拖下去。
至此,这里只剩下其他的舞姬和仙居另外的官员。
赵琛负手在跪了一地的人中间慢慢走着,温文尔雅的外表,斯文俊美的容颜,混身上笼罩的却是一种杀伐决断的气息。
当朝太子,果然名不虚传。
“各位应该都看到他们的下场了,心里应该都已经有数了,不需要孤多做提醒了。”赵琛停下脚步道,“一天时间,明日一天孤会在行宫等着,若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那刚才被抓走的那两位,必死无疑。”
说罢,他快步离开现场,舞姬里有人想冲上去,却被身边的姐妹拉住,摇头示意不要。
留在原地的太子贴身护卫看到这一幕,直接上前将两人抓住,混在官员里的某个男人眼神一暗,没有动作。
深夜时分,赵琛才回到行宫。
孟苑还没有入睡,坐在榻子上绣着什么。
赵琛看了看快要燃尽的蜡烛,走过坐到她身边说:“在绣什么?”
孟苑头也不抬道:“鸳鸯。”
赵琛蹙眉看着:“怎么看着不对劲。”
孟苑停下动作,道:“因为鸳鸯绣得不全,缺胳膊少腿儿。”她起头,朝他眨眨眼。
他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切的笑容,无奈道:“顽皮。”
“那是用来形容孩子的。”孟苑放下东西靠到身后的垫子上,轻抚着自己肚子说,“我都是可以生孩子的人了。”
赵琛看着她的肚子,似乎有些感慨。
“的确,一眨眼,苑苑都是能做母亲的人了。”他轻抚着她的发,柔声道,“相信我,你很快就会做母亲。”
孟苑用脸蹭了蹭他的手背说:“我相信,你每天那么卖力,我不相信都不行。”
赵琛看上去有些尴尬,孟苑都好久没见他这么像个活人了,不由有些看痴了。
赵琛捏捏她的鼻子,见她皱眉,他情不自禁地弯起了眸子。
“殿下今夜可还顺利?”握住他肆意作乱的手,孟苑含蓄地问。
赵琛点头道:“一切都顺利,快的话三日,慢的话七日,我们就可以回京了。”
孟苑道:“其实我并不想回去。”她往里挪了挪,让开身边的位置,道,“来。”
赵琛犹豫了一下,还是躺在了她身边,她钻进他怀里,他紧紧抱住,两人都闭起了眼,一时非常安静。
过了一会,孟苑才再次口,她柔声说:“你会不会忽然离开我?”
赵琛停顿了一下,说:“不会。”
“你有停顿,你在撒谎。”孟苑慢慢说,“不过我还是相信你,你不会离开我。”
赵琛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她的眼睛说:“为什么这么问?”
孟苑抬手轻抚他的眉眼,看着看着眼圈就有些发红,她轻声道:“对不起。”
“怎么又忽然说对不起?”赵琛皱起眉。
“这句对不起,我欠你太久太久了。”
她说完,垂下了眼,不敢看他的表情。
赵琛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容颜,大约猜到她知道了什么,可他还是没有坦诚,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说:“那以后就乖一点,少让我操心。”
孟苑点头,又钻进他怀里:“那你也要说话算话,不要突然离开我。”
赵琛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心里刀绞似的疼,他不想对她说任何假话,可为了圆这件事,他又说了数不清的谎。
“嗯。”赵琛终究还是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孟苑闭上眼,他长叹一口气,抱她抱得更紧了些。
当晚过后,赵琛一直呆在行宫,哪都没去。
孟苑本以为他说那么快就可以回京,是要忙活几天,谁知他居然哪也不去了。
“殿下不用去处理事情吗?”孟苑忍不住问。
他已经坐在那边盯着她快一整天了,除非她出去,要不他眼光绝对不移开。
赵琛说得非常无辜:“是你不让我离开你。”
孟苑抓狂:“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
赵琛不忍见她纠结,柔声解释道:“我知道,只是今日有事,还必须呆在这等着,你不必管我,做你的事便是,我很想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在做些什么。”
这些事,也许以后就没机会看了,现在看一看,今后不管在哪,他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
孟苑道:“你这样盯着我,我做什么都不自在。”
赵琛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站起身说:“你闭上眼。”
孟苑有些疑惑,但还是闭上了眼,赵琛又道:“数三下,再睁开眼。”
“……”孟苑吸气,道,“一、二、三。”
数完了,她睁开眼,这里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孟苑有些着急,在寝殿里四处寻找,找不到他半个影子。她又跑到门口朝外看,也寻不见他。
扶风见她像在找什么,不由问道:“太子妃要找什么吗?奴婢帮您找。”
孟苑道:“可曾看见太子殿下离去?”
扶风:“不曾,太子殿下不是一直在里面吗?”
“没看见吗?”孟苑有点纳闷,可屋子里哪都找不到他,必然是从其他地方离开了吧。
十分失落,孟苑沮丧地进了殿内,走到榻子边坐下,却无心再干什么,只是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