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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身密码-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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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的右腕剧烈震动本能后退几步。小周欲继续开枪,被正跟黑斗篷搏斗的张昕喝住:“别放枪,抓活的!”

廖辉握着喷血的手腕,把目标锁向抱着木匣正朝警车疾奔的刘雯,不料眼前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根本来不及闪避,只觉得额头一阵酥麻,整个人向后翻了半周重重砸向雪地。毕竟是统领众多黑斗篷的首领,他及时伸出左手撑在地上,才没有摔出特别难看的姿势。但对方的速度和力量实在惊人,他感到胸膛上又挨了一脚,控制不住向后退去,直到抵上一座墓碑,还没回过神,亚楠又一个漂亮的劈腿,千钧之力凌空落下,他急忙闪开,墓碑先发出沉闷的回响,后砰然开裂!

廖辉恼羞成怒,像头发疯的狮子扑倒一名受伤的警员,夺过手枪“啪啪”连射,虽未击中,却迫使亚楠后退数米。廖辉看了看周边的形势,踩上一座墓碑翻越围墙,抓住上前拦截他的那名警员,举起来抛向紧紧追赶的亚楠,后者揽过那名警员,抓住其腰带稳稳放下。就在这一抛一揽中,廖辉捉住了刚刚跑到警车前拉车门的刘雯。

亚楠刚要上前,几件暗器从远处“嗖嗖”射来,她侧身躲避并伸手抓住两支,发现是削尖的竹箭,原来这就是那些黑斗篷的杀人武器!亚楠直接将竹箭向射来的方向挥出,远处精确地传来两声惨叫。廖辉用枪抵住刘雯脑壳,威胁包括亚楠和张昕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把枪给我放下,放下!”散在各处的黑斗篷立刻向他靠拢,持着弓弩般的兵器冲警察们虎视眈眈。

“别做无谓的挣扎,你跑不了的!”张昕走到最前面,枪口对着廖辉,“快把人给我放了!”廖辉冲张昕脚边放了一枪:“退回去!”张昕没有后退,也没有放下枪,直呆呆看着刘雯,后者手中的木匣已被黑斗篷们缴去,目光里流露出畏惧。在廖辉的示意下,黑斗篷们粗暴地将司机赶下去,先行开跑一辆,剩下一辆敞开车门,似乎在等待廖辉。

廖辉用右臂勒紧刘雯脖子,一步步退上车,开车的黑斗篷适时发动引擎,急速开离现场。“全体上车,别让他们跑了!”张昕招呼着队友,自己也跳上一辆警车,关上车门前,亚楠闪身钻了进去。张昕边开车边把情况汇报给局长,局长立刻联系交通部门,并通告其他分局请求支援。弗宁实施了全城封锁,各个重要街头都驻有交警和刑警,有条不紊地按临泉分局提供的线索,对来往车辆进行逐一核查。

刘雯蹲在车厢里,恐惧地看着身旁的黑斗篷,仿佛他们会随时将自己生吞活剥、啖而食之。副驾驶座上的廖辉转过头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身旁一黑斗篷捏起他的下巴:“问你呢,说话!”另一黑斗篷说:“弄死他算了,还留着干嘛?”又一黑斗篷摸出尖刀要割断刘雯的喉咙,廖辉厉声喊道:“不可!”他警告手下的人说:“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动他!”“谁都不能动他”六个字给了刘雯侥幸生存的机会,内心的恐惧也就没那么剧烈了,他伸出一直缩着的脖子问廖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廖辉望着他,含糊地回了句:“别着急,会让你知道的。”

刘雯又缩回脖子,他有点后悔参加子君和张昕筹划的这次行动。近日正进行快男10强的备战和集训,他特意请了一天假,为的就是弄明白这些黑衣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好让恐惧不安的心塌实下来,不想竟落进对方手中,弄不好还会让张昕功败垂成。

车厢里忽然震了一下,刘雯抬起头,见前方的路口被人拦截,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示意他们停下。廖辉与开车的黑斗篷交换了位置,待两名警察走到跟前时猛踩油门,当场把对方卷进车轮下。然后急速转弯,发出尖利刺耳的摩擦声。刘雯扶好蹲稳抬起头,车已掉转方向朝市区开进。

下班后的人流高峰尚未褪去,道路上行走着不紧不慢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廖辉亮起警笛,使行在前边的车纷纷让路。刘雯不由想到电影《天下无贼》里一句台词:“开好车的就是好人吗?”他想撞开门逃出去,告诉那些行人,车里不是执行公务的警察,而是挟人逃命的匪徒!却又担心如果不成功,黑斗篷手里的尖刀就会毫不留情地割向自己,最终像方孝武和唐阿福一样陈尸路旁。

车再次放慢速度,因为前方也有警察在查车。廖辉急打方向盘决定插进一条小巷,只听“叽里呱啦”一阵爆响,所有人自觉地抱起脑袋,几秒钟后,他们发现挡风玻璃被撞碎,车头架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椅子上还挂着一只女式背包,于是不约而同向后窗看去,见设在街边的一个饭摊被摧毁,几个食客在惊骇中尚未回过神来!

中卷(绝地追踪)第三十二章(龙怪惊魂)

这股冷空气经过洛阳时已成强弩之末,仅仅在黄河水面上卷起细细的波纹,对于那些专注于此事的人来说,也只是一阵阵迎面拂过的微凉。

岸边的芦苇荡里,小赵正拿着手机通电话,像在跟什么人汇报情况,言语跟他的表情一样诡异莫测:“对,他们已经找到了,现在正在水下。您放心,我会盯紧的。骨力那边联系不上,手机关机了。什么?他暴……暴露了?”

不知那端说了些什么,小超显得惊恐不安:“不行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了,扎巴奴会杀了我的!拉巫先生,您得帮帮我,如果我也暴露的话,结局会比骨力更惨!您不知道他们有多狡猾,说不定从小孙死那时候他们就怀疑我了,说不定这次带我出来就是一个阴谋,拉巫先生,拉……”

对方好象挂断了电话,小赵气咻咻地握着手机,使劲跺了下右脚。呆了近一分钟,他解开裤子,又过了半晌才浇出尿液,把体内的代谢废物连同恐慌一起排泄出去,完毕之后,他长长吁了口气。也许听到身后有异样的响动,小赵猛然转回头,见方一鸣抱着一捧芦苇在两米外的地方盯着他。“撒尿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男人啊?”小赵慢悠悠提起裤子,连鄙视带威胁地从他身边走过。

方一鸣怀疑地盯着他的脊梁:“鬼鬼崇崇,跟谁打小报告呢?”小赵怔住了,四下看看尔后转回身,把枪顶在对方嘴巴上:“小子,我告诉你,我在执行局里安排的一个秘密任务,要是敢对人乱说半个字,小心我毙了你!”

趟出芦苇丛,小赵在钟教授身旁蹲下。恰巧女助手提了些零食过来,朝他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小赵笑着摇摇手。女助手走到钟教授跟前,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后者没有一丝反应。女助手以为他睡着了,想拿件衣服给他盖上,却忽然发现他其实睁着眼睛。女助手问:“要吃点东西吗?”钟教授摇摇头。小赵盯着他的眼睛,却没有发现焦距:“你在想什么?”

“太顺利了。”钟教授望着远方,仿佛在自言自语,“顺利得让我感到不安,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小赵与女助手面面相觑。钟教授回头问小赵:“这个村子叫什么?”小赵答:“‘铁谢’。古黄河的河道要比现在靠南,改道之后才有这个庄子。最先搬来那家人姓谢,户主是个铁匠,谢家世世代代靠打铁为生。后来虽有外姓人迁入,但该村毕竟以谢姓为主,所以邻村及各地的客户,习惯称之为‘谢村’。从民国到上世纪60年代,打铁进入最辉煌的时期,谢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打铁,每到晚上,铁炉子的火光以及崩射的火星把夜空染得通亮。因此,该村又为‘铁谢’。”

钟教授点点头,然后又问:“这段河道死过人吗?”小赵不解其意,但照实做了回答:“每年都有,淹死的人不计其数,捞出尸体的却不多,黄河水诡异是出了名的。”女助手也插口:“难怪经常听说某某某畅游长江,却没听说过畅游黄河的,原来这河水不干净啊。”此话听得钟教授皱了眉头,他伸手指着远处的河心,同时撇开话题:“小赵,你猜猜这水下会有什么?”

小赵摇头:“谁知道呢,死人骨头肯定有一些,从上游冲下的文物也有,但不会太值钱,多是些盆盆罐罐吧,像您讲的水下冥城,呵呵,那就不好说了。”钟教授托着下巴又开始发呆了,根据经验,越是顺利的开局过程就越充满艰辛。他能根据水深和回音判断河底是否有中空的建筑,却无法获知那些墓葬属于什么年代、面积大小、功能布局及文物种类,更不知道是否藏有危险的东西。面对滚滚东去的河水,钟教授微闭双眼黑黑做着祈祷,只是不知道上天会否保佑他这个挖坟掘墓损了阴德的老头儿。

此刻,子君和壮男正穿梭在规模庞大的水下城市中,房屋建筑约有实物二分之一大小,却依然气势巍峨撼人心魄,千年前的城市布局在今天看来照样合理完善,连亭榭楼阁、鱼池假山之类的附属物都一应俱全。山川河谷则利用河底的自然起伏修建而成,比例虽然更小,却足够雄浑壮丽泾渭分明。子君和壮男好比游在盆景里的两只小鱼,在紧张和好奇中前后浏览、左右顾盼。

子君在一座恢弘的建筑前停了下来,因为那匾额上赫然写有“白马寺”三个字!从看到佛头开始她就觉得不对,此刻更是诧异到了极点:佛教是在汉明帝时传入中国,白马寺的建造时间大概在公元67年前后,而刘秀于公元57年去世,前后相差十年之久!到底是历史记载有误还是发生了时空错乱?依当时的科技水平,建造如此庞大的工程要消耗至少十几年,刘庄固然是个孝子,可这么长时间刘秀的尸体存放在哪里?会否是这样:陵墓尚未修建结束刘秀突然驾崩,只好暂时安葬在黄河边,也就是上午看到的那座原陵,完工之后又迁到这里?茫茫水域寂静无声,没有人给出答案。

子君感到自己的胳膊忽然被某样东西钳住,并快速拖向远方的黑暗,刚要挣扎却发现是壮男。正在迟疑中,壮男松开了手。子君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笔直宽阔的神道上,神道两侧树着造型怪异的灵兽和人尊,全部由白玉雕刻而成,或卧或跪皆庄重肃穆。数不清有多少座,它们整齐排列着,一直延伸到光线之外的黑暗中。

现在是子君前面开路,壮男随后跟上,边游边持DV拍摄,游了足足两百多米,眼前再次出现递进的台阶,这台阶可就不是石质的了,而是跟人尊兽尊一样是白玉!此处大概位于水下城市的中央,且规格隆重质地奢华,应该是安放皇帝灵柩的圣地!

两人互相对视片刻,然后拾阶而上,子君查了一下,共有九十五级,大概修建者以此象征皇帝的九五之尊。登上硕大的天台,子君和壮男再次呆在那里!他们看到天台中央的上空悬着一口龙棺,棺身被九根粗大的铁链拴着,铁链向上浮起尽头连着九朵盛开的金莲,每朵直径有四五米,伸出的花蕊正巧接上陵墓的穹顶。一千多年前的工匠,竟如此潇湘地解决了重力和平衡问题,轻松实现了造型和功能的完美结合!这的确令人惊叹!

此时,涌过一群奇怪的鱼,身体呈半透明略微发红,圆圆的约拳头大小,就像一个个肥皂泡,稀奇的是,它们都长着一张人脸且相貌各异,好在五官搭配得十分可爱,有着天然的亲和力。这些小家伙对两个从天而降的怪物十分好奇,互相拥挤着从他们腋下和腿间穿过,有胆大的还碰一碰他们的衣服,或隔着潜水镜与之对视。子君抬手想摸一摸它们,壮男却再次拽住了她的胳膊。

子君回过头,见前方正涌着一团巨大的水波,是什么东西?她立刻想到了水底怪兽。受到惊吓,人脸泡泡鱼已仓皇四散。壮男忙拖起子君游离危险之地,可那东西速度实在快得惊人,转瞬窜到跟前。只见它鹿头蛇身,有着长长的触须,布满鳞片的身上携着数只利爪,跟传说中的龙很是接近,不同的是,它的脖颈前后生着环形的鳍,仿佛两把对在一起的羽扇。龙怪的攻击延迟了几秒,在满足二人的参观欲之后,才瞪起灯笼般的眼睛,龇出尺把长的獠牙。

中卷(绝地追踪)第三十三章(黑暗兵团)

广阔无垠的沙漠中蜿蜒着一支长长的驼队,从高空看下去,就像是风雨来临前匆匆搬家的蚂蚁。被风吹起的黄沙不断从他们身上掠过,队伍末尾连接着一轮模糊的太阳。骑在骆驼上的人清一色黑斗篷,因逆光行进而面目不清,但从彪悍的身形可以获知他们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猛汉。行在队伍最前边的像个女子,她不时传达命令,让身后的人加速前进。

经过混战的城市街道早已恢复平静,所有痕迹随积雪融化而失去影踪,只是冷冽的空气中还残留着薄薄的硫磺味道。临泉分局局长在张昕和小周陪同下,一起走进戒备森严的看守所,穿过长长的廊道,停在最里端一扇铁门前。局长对管号民警做了个手势,后者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这是一个独立的监号,里面空间很小,只有一张铁床和一把带靠的木椅,没有窗户,唯一的采光来自铁门上那个方形孔洞,这个孔洞主要用于给被看押者递饭或者喊话,大多时间是关闭的,突如其来的亮光使窝在床边的犯人自动抱住脑袋。

局长跨进铁门,拉过床前那把木椅坐下,张昕和小周背着手站在两侧。床边的犯人好象认出了来者身份,他一边系着右腕的绷带,一边缓慢地直起腰身。24小时之前,他还是临泉分局的刑警处处长,可以凭借手中职权威风凛凛、调兵遣将,此刻却成为风光散尽的阶下囚。没错,他正是廖辉。

局长看着他,眼前这个犯人曾是自己最为倚重的部将,一向委以信任和支持,现在对方却反咬一口,使自己陷入前所未有的尴尬境地。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得不将对方单独关押在最为隐蔽的监号,不得不放弃审讯室,把提问放到这里进行。廖辉也望着昔日的上级和下属,面无表情、神态沮丧。双方在对视中谁都没有开口,长时间保持沉默。

张昕看了看手表,此刻离廖辉被抓获的时间整整过去18小时,从他们彼此通红的眼睛里可以猜出,都是一直未眠,焦虑的程度可能有所不同,但无疑都是为此刻的会见劳心费神,他们也许设置过无数次预演,也许早把要说的话烂熟于心,却在四目相对的时候依旧卡了壳。

对在场的4人来说,18个小时前的激烈交锋现在想起来还惊心动魄:廖辉摧毁街边的饭摊绕了个弯,却与一辆突然横出的警车狭路相逢,刹车已来不及,两车结实地撞在一起!张昕在无法规避灾祸的前提下,以刁钻的角度和相对微小的代价摧毁了对方的发动机。

廖辉推开挡在视线前的那张桌子,冲张昕猛烈开火,同时有五六支竹箭向试图围上来的警察射出。双方势均力敌各进退维谷。就在此时,车顶传来咚咚的响声,似乎有人在上面走动,廖辉循着响声开了两枪,声音消失了,但同一时刻,一双女人的脚从碎裂的前窗探入,夹住副驾驶座上那个黑斗篷的脖子,将其远远抛出,后者一声干嚎,在铁硬的马路上当场毙命。

其余黑斗篷刚刚端起弓弩,便有一黑色物体从前窗袭来,打掉了廖辉手里的枪,砸伤两只未及回缩的胳膊。回过神,他们发现身上压了把椅子,一只女式背包正挂在廖辉的脑壳上。

亚楠站在车头不到半米的位置,抱着双臂目光里带着嘲讽,身后是高高举枪的张昕和他的战友。小周没赶上这场战斗,将所开的那辆警车在附近急急停下,带人将廖辉他们团团围住。

张昕持枪高喊:“全部下车!快点!”小周则喊:“把人给放了!”后者的喊话使廖辉忽然想到自己手里还捏了个人质,于是让手下把刘雯架到前窗,用左手锁着他的喉咙,威胁包括张昕和小周在内的所有人,尤其是亚楠,这个从未打过交道的女子令他感到无比紧张。

张昕担心狗急跳墙,枪口稍稍偏移,小周却根本不吃他这套,朝左侧的车镜就是一枪:“放人,听到没有!”廖辉正揣摩着如何脱身,根本没防备铁爪下的刘雯会突然用胳膊撑开其左手,并将胡杨木匣照他头上砸去。在廖辉作出反应之前,亚楠一个跳跃登上车头,捉猴子搬把刘雯拽出,然后将他安全带回地面。

前窗挤满了黑洞洞的枪口,警察们的威吓此起彼伏:“把武器丢出来!马上下车!快点!……”

坐在后厢的黑斗篷见大势已去,只好乖乖下车束手就擒,廖辉无奈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张昕上前,当着廖辉的面打开那个木匣。光线明亮,廖辉看得很清楚,里面并没有他想要的传国玉玺,而是他的警官证、学历证、履历表等档案资料,还有一块沉重的石头!他明白了,这个木匣不过是子君和张昕引蛇出洞的道具。偷鸡不着蚀把米,廖辉的意志霎时崩溃了!

在这间幽暗的监号里,局长结束了与廖辉的对视,各自垂下脑袋,他们之间其实没有赢家,各自损失都很惨重,不单是生命和感情,还有尊严和道义。还是局长先开了口,一向精神矍铄的他此刻颓废得像个老头:“这些日子,我天天在看《潜伏》,自认为有副火眼金睛,可以观前知后辨忠识奸,却不想自己身边就潜藏一个敌对分子!我真是老糊涂了,半年时间竟丝毫没有觉察,就连张昕向我举报的时候,我还在拼命为你辩护。”廖辉冷笑一声:“让你失望了。”

局长把脸凑很近,几乎碰到对方的鼻子:“你实在太能伪装了,用虚伪掩盖了忠诚,正义掩盖了邪恶,善良掩盖了残忍,以至于我昨晚想了整整一夜。知道我想什么吗?我在想这会否只是一场噩梦?可你的罪孽也太大了,大得让我不得不清醒起来面对现实,大得让我现在都不敢对视你的眼睛!”

廖辉不以为然:“我们各为其主,不能轻易说谁对谁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落到你们手里,随便怎么处置吧。”张昕咬了咬牙,握住腰间的手枪,小周用眼睛警告他。

局长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说吧,方孝武、唐阿福、小孙、老肖还有华主任,是不是被你杀害的?你怎么杀死的他们?好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廖辉歪着头:“无可奉告。”张昕拔出手枪,被小周给拦回去,局长转身看了一眼他们,又转回去继续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廖辉抬起眼皮,语气里带着讥诮,话却是认真的:“男人,一个有血性、有抱负、有信念也有情义的男人。”局长严正鄙视:“你根本不配男人这个称谓,充其量只是头披着人皮的野兽。”

或许因为难忍疼痛,廖辉再次紧固右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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