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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孙壮的体力明显不够用了,好几次都差点滑下来,消耗的时间也特别的长。他爬到一半,刚刚接触到横生的枝条,还没来得急把脚踩上去,就飞快地顺着树干滑了下来,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树下两个人都担心是不是掉了下来。孙壮最后的行程根本就失去控制,直接摔倒在地上,还来不及爬起来,就焦急地压低声音喊道:“黎人!有黎人!是生黎!从三个方向包围过来了!”
“三个方向?还有一个方向没人?”
“没人的方向就是朝着石碌河的悬崖,我们被包围了。”
“看到其它两个小组了么?黎人离我们有多远?”
“没看到,估计也被包围了。我们在林子里的动静那么大,他们不可能没被发现。”孙壮担心地说。
“还有多远?”刘满追问了一句。
“大概一刻钟就能走到我们这里了。”孙壮回忆了一下说道。
“这点时间够我们走到悬崖么?”刘满急忙问道。
“差不多。不过,我们去悬崖也没用。以前我们顺着河划船到过差不多这里,石碌河两岸都是绝壁,没法攀爬,躲的地方都没有。”
“躲也不是办法。还有另外两个小队呢。”刘遥想了想,说道:“咱们得跑,运气好就跑掉了,运气不好,也能牵制一些黎人,让另外两个小队有机会跑掉。”
“往哪里跑?”
“原计划,山顶!万一其它小队已经到了,我们能汇合。就算要打,山顶总是好地方。”刘遥也没有作战的经验,只有这些平庸的想法。
三人的小队急忙跑起来,还是原来的阵型,由孙壮开路,刘遥断后。跑在中间的刘满轻声向前面问道:“咱们跟这些生黎的关系怎么样?”
“没有关系。我们从来不接触他们。”
“没关系就是没仇喽。那基本不用怕吧。”
“怕的!”孙壮的声音都哆嗦起来了:“你是不知道,他们喜欢砍外人的头回去挂在村子里。”注意到自己的哆嗦,孙壮狠狠地捏住了手里的砍刀。
刘遥在后面听着,想了一阵子,开口问道:“孙壮,你会黎语吗?”
“不会。”
“一点都不会?我家里有钱,我可以给你钱。会这一句就行。”
“他们不要钱。他们要盐巴和铁器。”
“盐巴和铁器?我们有啊,会说么?”
“也不会。”
“你们咋一点不考虑外交呢?!”刘满又急又气,踢了孙壮一脚。
说话间,一阵枝叶急响,十几个黎人冲了过来,直接把三人绊倒。刘遥一个踉跄跌在地上,嘴里大口喘气,一阵天旋地转。
围上来的黎人都穿着染得漆黑的土布衣,打着赤脚,脸上和胳膊上尽是深黑色的纹身,手里拿着梭镖和砍刀。刘遥尽量定住心神,手往旁边划拉,抓住刘满往身边拉,却见孙壮已经被双手拧到身后,有人正在拿绳索绑他,手里的砍刀早被卸下。几个黎人正头凑在一起看着那把精致的砍刀。很快,几个黎人也走过来要来绑父女二人,刘遥不由得紧紧抓住女儿,心里一阵恐惧。
刘满快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竹筒:“爸爸,这是盐。我本来是打算路上烧什么猎物吃的时候用的。”刘遥下意识地接过竹筒插在腰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枝叶晃动的声音不停,不断有人走过来。一阵说话声响过,几个人押着赵飞和梅家驹走了过来。另外一个小队也被俘虏了。赵飞的脸上有一道可怕的伤口,还在不断滴血,梅家驹走路一瘸一拐,显然都经历了抵抗,受了些伤。没有看到焦晃队伍的身影,不知他们是不是被抓住了。三支小队,一下子被抓住两个,刘遥意识到自己一群人的动向早就被人家掌握了,而自己这边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存在。
焦晃藏在草丛里,大气也不敢出。他带着自己的表弟和几个族亲组成一个测量队,离山顶最近,因此最早到达目的地。到了山顶之后,这支小队就地休息,除了安排两个人守望,查看另外两只小队的动向,其它成员都安静地吃着干粮,喝完了最后的一点水。
“表哥,我好像看到黎人了。”表弟李绍良噌一下站起来,又急忙趴到地上。
众人都停下手里的事情,又不敢站起来。焦晃一直走村串户给人看风水,对黎人有所了解,急忙让大家都趴在地上,慢慢朝李绍良指的发现伸头望去。
他看到了黎人押着梅家驹和赵飞一组人往山腰走去,忙叫大家往反方向悄悄爬开。李绍良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焦晃一把抓住他,轻声而坚定地交待:“先生要是出事,我们啥都没了。你带着大家下山,回去通风报信。我跟着这些人去看看。”
李绍良想说点什么,只点了点头,啥也没说的就爬开了。焦晃又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说道:“要是你们也遇到黎人,一定要跑一个出去,去通风报信!”见表弟脸色凝重地点点头,他又加了一句:“还有,我要是回不来,我老婆孩子就交待给你了。”李绍良又点了点头,一点没耽搁地朝山下爬了下去。
焦晃紧了紧衣服,慢慢往草木茂盛的地方爬去。黎人看来没有打算移动,喧闹声在一个地方越来越大。焦晃更加小心地朝着生意爬去,一路上非常小心不要发出声音和制造草木移动。他找到一个机会伸出头来,眼前的一切让他心里一凉,一下子趴在地上:刘遥也被几个人抓住,正在绑胳膊,几个黎人拿着绳索在试图绑刘满。焦晃可以看到女孩子脸上惊慌无助的表情和泪水。
刘满突然挣脱,冲到爸爸身边,抽出爸爸腰间插着的竹筒,举过头顶缓慢挥动。黎人本来以为她会有啥攻击性的动作,都拿着刀枪围过来,刘遥急忙挡在女儿身前,被一梭镖杆子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全球的活动几乎都停摆了,车辆停在路边,人们放下手里的事情,都盯着虚空中的屏幕,看着这不同时空里的小小冲突。人们不知道,如果那些看上去十分野蛮的黎人挥动他们手里的武器,是不是地球也会突然毁灭,或者人类会突然面临被灭绝的命运。越来越多的人咒骂刘遥,责怪他轻率地进入黎人的地盘。
张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很为刚才的那一梭镖杆子操心。刘遥父女二人都穿了这个时空带去的防弹衣,这让他们不会很轻易被一下子夺去性命,但是刚才那一梭镖杆子敲在后脑上。这一下可能是致命的。他回放了那个敲击的动作,唤出观看助手分析杆棒的重量和挥舞的速度,分析最可能的动量。
观看助手是系统给每个地球人的一个有力工具,可以随时响应观看者的需要,分析、统计、纪录和输出任何方块展示出的刘遥所在时空的信息。它出现的时间和形式并不统一,好像是取决于每个人什么时候觉得需要一个助手,就自然地出现了;形状也是和每个人的观念有关。张卫的助手可能是最早出现的一批,形状是一个珍珠一样的正圆球体。这个球体给出的结论是:这次敲击87%不会致命,同时它也提示,刘遥正在缓慢而使劲地活动胳膊和手指,试图解开自己被捆绑的绳索。
刘满看了一眼在地上痛苦扭动的爸爸,慢慢放低装着盐的竹筒,倒一点在手心里,送到嘴里去,然后倒了一把盐在手心,举着穿过指着自己的刀枪,把竹筒交给看上去像领头人的一个黎人。
这个黎人抿着薄薄的嘴唇,像看一只被猎获的动物一样看着满脸泪痕的刘满走向自己,没有伸手。旁边一个彪悍的黎人上前一步接过竹筒仔细看了看,又从刘满举着的手掌里拈了一点盐在手指间捻动,然后尝了尝,冲头领点点头说了声:“孟噶”。
比刘满注意到这位首领还要早,地球人也都从各种信息里判断出这位总是紧密着嘴唇的黎人是这支远征军的首领,而且在听到“孟噶”之后几乎第一时间分成两派,一派把这位首领命名为孟噶,另外一派按照定义命名为司令。
其他黎人继续捆绑梅家驹小队尚未绑完的队员,绑好后也对司令说了声孟噶”。司令轻松地接过竹筒,掂了掂竹筒的分量,随手交给身边人,看了看已经停止哭泣的刘满,一挥手,打算把所有人都带走。
这时地球人关于这位司令的名字的争论已经陷入白热化,全球仅有的几位黎语专家也分成水火不容的两派,分别支持孟噶究竟是“好的、好了”这个含义还是司令的名字。争吵毫无头绪,直到有人想起对观看助手说:“翻译黎人语言。”——孟噶就是名字。
刘满伸手止住孟噶,迎着他皱起来的眉头坚定地昂头站着,指了指自己和在地上痛苦翻滚的爸爸,又指了指自由山所在的方向,再指了指装盐的竹筒,举起双手在身前划了一个垂直的圈,希望传递一个“我们有很多很多”的信息。孟噶站稳身子点了点头。
看黎人有点听进去的样子,刚坐起身的刘遥拼命挣开身上的绳索,走近女儿,从她身后的背包里掏出女儿随身携带的小刀和椰壳碗等东西放在地面,做了个很多很多的手势和一个拿去的手势。孟噶的眼睛亮了一下,琢磨起来,看来对这些东西是感兴趣的。
刘遥在身上摸索着,想再找点东西来买命,摸到了他从另外一个时空带来的特制的瑞士军刀。这把刀经过特别的设计,也采用了特别的钢材。刀架是全金属打造,刀身用钢也是硬度最大的材料,为了增加实用性,还特意放大了尺寸,刃身有12厘米长。刘遥缓缓打开刀刃,把刀刃朝上放在地上,又向身边黎人手里的刀指了指,小心地伸出手做了个要的动作。
黎人们奇怪地看着刘遥,又看看孟噶。他做了个很可能是不理解的表情。这个表情让刘遥莫名的放心起来,毕竟大家都是人,表情和情感应该是可以相通的。他捡起一根树枝,朝着自己放在地面上的刀做了个砍的动作,又指了指身边黎人手里的砍刀。这是一把轻薄的刀,看形制是腰刀。刘遥选择这把刀经过了考虑,他打算展示自己带来的瑞士军刀拥有的超越时代的硬度,自然不能选择太厚重的刀身,眼前的刀显然不是用来在山林里砍开枝条,而是用来方便地取人性命,连握刀的人,也是高大彪悍,肌肉发达,脸上的表情强横而凶狠,看起来是一个战斗力超强的猛士。
孟噶显然理解了刘遥的意思,兴趣被吸引起来了。他接过刘遥手里的树枝,也对地上的刀做了个砍的动作,再拿起树枝,用拇指横着刮动,做出查看刃口锋利程度的样子。刘遥忙点点头,很高兴于沟通终于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而且又发现了一个黎人和自己的共同点:查看刀刃的动作也是一样的。
孟噶对身边的猛士说了几句话,站开一步。猛士用脚拂开地面的枝叶露出泥土,再捡起几块石头把军刀固定好,站起身来慢慢挽了个刀花,突然以超出任何人反应的速度一下砍了下去。刘遥心里一阵发苦。这一刀要是朝自己劈来,不要说闪避,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几条命都没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挑的这位猛士肯定是整个队伍里最强的一员,而他手里的刀,应该也是这个时空的精品,硬度也不会太低。这让他感到非常恐惧,顿时觉得浑身粘腻,都是冷汗。
第四章 创业 第48节 黎寨(一)()
没有清脆的响声,更没有火花,腰刀扑地一下砍到泥地里,一半刀身都看不见了。猛士举起刀,也带出了深深砍进腰刀的小刀。两刀相砍之后互相咬合在一起是正常的,谁把谁啃进去才是胜负的判断依据。这个时空的刀也偶尔这么比试硬度,基本上都是互相都有刀口,哪个被砍进去的刀口浅,就是胜出的好刀。
猛士眼睛盯着两把刀,显然对咬合的深度有点意外,但还是镇定地握住小刀,仔细看着咬合的地方,打算把两刀分开。首领喊了一声,接过腰刀。仔细看了看之后,他小心地前后移动小刀,让小刀以刀身切削的方式而非撬动的方式离开了腰刀。一直都非常镇定的他,显然注意到了腰刀被切进去很多,所以小心的想要保护小刀不被撬动崩开刃口。小刀拿开之后,他也吸了一口气。
刀刃毫发无损。
首领看了一会儿小刀,一声令下,黎人一拥而上将所有俘虏扑倒,按在地上搜起身来。刘满愤怒地叫喊和踢打着,没有被如此攻击过的她显然不能适应,淹没在被攻击和尝试失败所带来的愤怒之中。
焦晃和他所不知道的另外一个时空的数十亿人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黎人押着两个测绘队的人走远。直到树林里的鸟兽又喧闹起来,他才从藏身的地方爬起来,茫然地跟着大队人马留下的痕迹追去。
相比他不知道存在的数十亿人而言,焦晃是幸运的。方块展示的范围是以刘遥一家人的中心为圆心的十公里范围。随着刘遥向大山深处移动,展示范围的边沿也扩展到黎人居住的寨子。那是一道简陋的木棍搭起来的篱笆护卫这的四间简陋的杆栏式建筑,人们经常在原始文明的纪录片里看到类似的建筑,或者不如说叫做窝棚,草叶编织的坡形屋顶垂到地面,房屋低矮而阴暗,只开了一个小小的门,没有一扇窗户,并没有可怕或邪恶的气氛,不大的体量看上去也藏不了太多的军事力量在里面,除了房屋周围和篱笆上装饰着的几十颗头颅。
这些表情扭曲纠结已经风干了的头颅让全世界人类都抽了一口凉气。
因为超越了5公里半径,越过这四个窝棚的更远处没有展示出来,望向那个方向的结果是看到一片空白。附近应该还有更多的建筑,因为就这四个窝棚显然无法住下抓住刘遥一行的远征军,而且首领派出的前锋也没有在这里停留,直接越过窝棚走到空白之中消失不见。
随着刘遥走近窝棚,视野缓慢地拓展,最后停留在另外一片大木头搭建的杆栏式建筑的墙壁跟前。当刘遥一行被押解到四个窝棚跟前的空地上坐下,视野的边界也不再拓展,人们所能见到的只是那一片墙壁,比这些窝棚更结实的粗大原木搭建的墙壁,显示了不同的等级。这支黎人远征军所在村寨的主体应该并不是那四个窝棚。
全球数十亿人的观看助手传递和交换了信息之后,这四个布满头颅的窝棚结合了最多数人的判断,被命名为“黎人前哨站。”
梅家驹的小队里有五个人,除了赵飞之外,还有三个警卫队的学员,都不同程度地带着伤。刘遥向黎人讨了些水来清理了他们的伤口,撕下衣服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还好都是轻度的皮外伤,只有梅家驹扭伤了脚踝,已经肿得很大,走路非常艰难。刘遥这个事实上的医学门外汉,对于扭伤复位完全没有概念,只能爱莫能助地看着,连做个拐杖都不能。
一行八人完全失去了自由,坐在前哨站的空地上看着森林一点点暗下来。一个警卫队的学员发出轻轻的抽泣声,孙壮也红了眼睛,靠过去安慰他。两个人泪眼汪汪说了几句,越哭越大声。刘满在被绑起来的时候愤怒地挣扎,脸上挨了不止一拳,头发上都有凝固的血痂,但是现在她却一点也不想哭。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哭泣都已经用完了。
天终于黑透,黎人及时在此之前点起两个火堆,放在俘虏的左右前方。看来他们对看管俘虏很有经验,身后是窝棚,前面是明亮的火堆,俘虏在中间没有任何机会逃跑。
刘满望着在黑暗背景下明亮的火堆,靠在爸爸身上,轻声说道:“爸,这是我们看到的最后的场景么?”说完之后,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显然是十分恐惧,但是她的眼里还是没有泪水。
刘遥内心也十分恐惧,嘴里发干发苦。他艰难地开口说:“不会不会,焦晃的小队跑掉了,他们会去叫人来救我们的。再说,待会深夜的时候,我们也有机会逃跑。”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火把晃动的火光和说话声,一大群黎人兴高采烈地抬着、抱着不同的东西从俘虏们来的路上走了过来。人群走近之后,可以看到他们带来的是整扇的猪肉、很多不知名的看上去像是食物的东西,以及几个大坛子,合理的猜测里面应该装满了酒。
刘遥苦着脸望着这支队伍,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饿。饥饿感压倒了恐惧和绝望,甚至也压倒了求生的希望,只是非常的饿,差不多到了控制不住自己扑到那些食物上面去的程度。
见抬着食物的人群走近,守卫俘虏的黎人兵丁高兴的跟他们互答,同时拉起俘虏,跟着人群一起走。刘遥叹口气,揽住还在哭泣的孙壮和另外一个孩子,跟上队伍。闪烁的火光中,刘遥注意到这些抬着食物的人的纹身和抓住自己的人好像不一样。黎人人数不少啊,又是一笔人力资源。刘遥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他转头跟女儿苦笑着说了这个判断,摇摇头道:“我可能是性格过于乐观了,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个世界,才会来到这里。”
“爸,那是偶然。你在学校里就是这么跟学生们说的。一家人出海捕鱼这事,跟过于乐观没有任何关系吧。”刘满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思路精确、反应敏捷。刘遥笑出了声,却同时湿了眼睛——这么好的女儿,现在自己看着她身陷生命危险,却无能为力,连最后的工具,那把军刀,都被收缴了。
焦晃也非常饥饿地盯着猪肉和其它食物在看,就算在昏暗中,也能认出那些芋头、番薯干和不知名的野兽做的肉干这些黎人常吃的食品。他咽了口唾沫,在树林里小心地移动,跟着队伍走。对于在黑暗中悄悄移动,他非常有把握,可是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却一点想法也没有。
梅先卓也没有任何办法。他让气喘吁吁的李绍良一行人赶紧去吃饭休息,准备带路回到事发地点,然后对泪流满面的梅夫人说:“去叫高管家,把火铳火药拿来。”
梅夫人看了一眼在身边满脸茫然双眼无神的姚英,问道:“这是准备打仗么?咱不筹备一下?”
“放枪叫人!”梅先卓焦急地一跺脚喊道。
高管家抱着一捆火铳正要进屋,听到这里急忙走出院子,在外面装起药来。很快,一阵微弱的红光闪过,一声枪响回荡在夜空。这枪声给了姚英一点信心,她突然转身,抱着儿子和手里的包袱走进原来住过的东厢房。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