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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大床我一个人睡。”
朱富有话和朱贵聊,带着去了正屋,喊一声:“夫人,哥哥来了,快起身迎接。”
朱夫人进得书房,朝朱贵万福,说几句客套话,伸手要接圆儿去屋里睡。
“这是什么?”
朱夫人发现了粉颈衬出的金色光泽,伸手一拉,精致的长命锁滑了出来。
朱贵道:“这是哥哥和我的一点心意,这个,给满儿,别给其他人讲。”
朱富推脱道:“这么贵重的礼品,兄弟我可不能收!”
“亲兄弟,讲这些作甚!”
两厢客套三五,朱富笑吟吟收了,朱夫人抱着圆儿退回房内。
“来,哥哥,我这里有张躺椅,你躺着,跟我唠唠,这个王伦是个什么人物?我初听着怪心慌,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听到的那个人物?”
仁宗年间(1043年),沿海各州遭灾,五月沂州人王伦,杀巡检率百余人起义,攻密、青、泗,楚、真、扬、泰,改服饰,穿黄衣,立年号,置官职,义军皆面刺“天降圣捷指挥”六字。七月,在扬州山光寺南战败,奔往和州,死于于采石矶。王伦沾了这么个名沂州老人听着怪怪的。
有了朱贵的半托底,朱富总算对王伦一行放心下来,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在没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朱富也乐呵招待,晚上的酒宴可就闹疯了,请来个乐班子,琴胡热烈,觥筹交错。
王伦正和朱富瞎聊,哗啦啦走进来四个人,为首一人阔面黄须,小眼高鼻梁,穿戴颇为讲究。
“哟,徒弟,这般热闹是有甚喜事?”
朱富抢起身道:“哎哟,师傅,我亲哥哥回来探亲,想恁这身份,不愿凑这热闹。”
王伦看着那人慢条斯理,一一盯看过在座之人,暗道这李云来干什么?
李云再次启动了身子,边往里走边道:“巡城乏了,来你这里坐坐,不会不欢迎吧?”
“瞧恁说的,师傅不嫌弃就好!众位兄弟里边请。”
王伦面前的大桌,是四张并了的,坐一侧看对面的吹弹,桌上肉食干果酒瓶俱全,李云摆摆身子道:“呦,挺阔绰啊,哪个是你亲哥哥?”
朱贵懒洋洋起身道:“李都头,好久不见,恁神采依旧啊。”
“你?”李云偏头又看看朱富道,“这么瘦,这么老是你亲哥哥?”
“师傅说笑,我哥哥三年前外出做买卖了,这一回来的确清瘦许多。”
李云再仔细看看,吐出一个“奥”。
“这都是你哥哥的掌柜伙计?”
王伦答道:“一起做买卖,不分彼此。”
李云道:“愣什么,都赶紧坐下吃啊,辜负了朱掌柜一番美意?”
身后三个弓手早馋了,听了吩咐,哪有不动之理?给李云正中摆了一条长凳,各自寻了小凳坐下。
“哈哈。”李云这一声鬼笑突然,“都绷着干嘛呢,吃呗,吃呗,继续唱曲儿,我就是来混杯酒喝,瞧把你们惊的。”
李云跨步坐在王伦朱贵对面,朱富打开坛子给师傅满上,李云一饮而尽道:“是兖州的莲花清!徒弟,这是你平常偷喝的吧?”
朱富陪笑道:“我哪能喝得起,都是哥哥出钱买的。”
李云不搭腔,又冲着朱贵道:“你是做什么买卖的?赚钱不?”
“我…”朱贵没想到对方突然问起这个,一时哑口。
“我们是开连锁酒店的,吃住一体的,我们都是东家,各负责一块。”
李云似懂非懂道:“哦,那在哪开店?比沂水县的买卖如何?一月能挣多少利钱?”
王伦做出一副深有体会的样子道:“除去租金人工物料钱,街头的保护费,上官的贡献,勉强过得舒服些罢了。”
李云笑道:“听着哪里都一样哈,徒弟,你看,有师傅给你撑场子,你就免了地头钱。”
王伦有些折服这人的脸皮:“李都头不知道,还有呢,一月来三五次大官过境,把我们的客人都赶走,强住强买,能掏钱还算好的,有的仗着家里的官身,仆人都飞扬跋扈!”
李云张了筷子猛吃几口,听王伦这么一说,道:“徒弟你听,外面做买卖没人罩着多难?咱们县衙吃喝些,至少还给你打个字据,有了钱一定都给你结清。你也不要急火。”
什么情况?王伦听着李云这话里有事啊?
“李都头说的字据是?”
朱富抢道:“无碍,无碍,王兄吃菜,吃菜。”
“哎,我看你能说会道的,你说说有什么买**较好干?能来快钱儿?我寻思半年了,也没找到个好道儿?”
“要我说?”王伦心道:你要是肯跟着我打劫土大户来钱最快了,就怕你不愿意来。
李云直起了身子,手指敲打着桌面道:“其实我也想好了几条道,就是啊,一没本钱,二没能耐人,人好说,就是这钱不好凑,要不几位,咱们合伙合伙?”
王伦被他这话逗得发笑,故作镇定道:“李都头有什么好买卖?洗耳恭听。”
李云一看王伦应了,解开了衣裳放出护心毛,脸膛到脖颈红了一大片。
“三条道,一,圈人去莱芜挖矿,二,圈人去莱州淘金,三,整二十几个山货来坐场子,就是太缺德,这条我太不想干。”
第133章 手足至情()
李云夹杂着方言,有几处王伦听不懂,故作镇定听接下来的解答。
朱贵沉不住气了,道:“我们刚从利国监来,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自己的乡亲,怎么能送到那里去?山货,想都不该想!都是父母养的,哪能黑了心肠做这事!”
“你这哥哥脾气还真暴,贩盐贩生药开赌场倒是赚钱,赚干净钱的好买卖能轮得到你我?”
王伦道:“那也不能捞偏门!”
“啥叫偏门,县衙给的这几个米钱,不够老子逍遥,天天脏活一堆,干着烦气。”
李云酒劲上来,甩了外袍,一脚上凳摘了鞋袜,轰臭轰臭的汗脚味儿。
王伦一甩筷子吃不下去了,索性也脱了鞋袜,想着晚上洗漱换新的,看来是可以比比脚力了。
众人都看得清楚,一一学着脱下对攻,好好一场接风宴,变成了臭脚比拼,李云和三个兵丁居然还吃喝不停,王伦认输了。
……
王伦这一晚睡得好冷,蜷缩了一宿,院里的大公鸡也是厉害,像是在头顶打鸣儿。
“啊嚏!朱贵,咱们早饭把这只鸡炖了吧?”
一旁的人影含糊两声,又呼呼睡去,王伦尿意上来,不起也得起了:“我说朱贵!你把被子踹地下,扯我被子睡得香啊!我说半夜这么冷!”
推搡半天,朱贵趴窝不动,王伦穿了衣服爬起来,去了茅厕又去后厨寻热水洗了脸,稍微拢拢鸟窝头,来到前厅。
今天买卖又恢复了,大堂里三五桌客人在吃饭,朱富一本正经地坐在柜台后面,翻看着什么。
王伦拦了伙计要了吃食,飘近柜台和朱富打招呼:“朱掌柜早啊。”
“哦,哦,王官人睡好了?想吃些甚么?我吩咐后厨去做。”
“不用麻烦了,我告诉伙计了,今天中午简单吃些,我们要办事了。”
朱富点头道:“听哥哥说了,百丈村的方向我也给官人问好了,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王伦想了想也没什么了,道:“李云这个人怎么样?”
“师傅?恁不都瞧见了?”
朱富笑笑道,“我拜他为师,不就是想他能照拂于我,省得那些个腌臜下黑手,师傅本心不坏,花钱孝敬他还能给个笑脸,贴脸给县衙那些个蠢虫,屁都落不着好啊。”
“啊?你真这么想?心甘情愿?”
“那还能怎么样?他是沂水县的都头,性情算不错的了,相处久了摸准了脉就好,挑来挑去,不就是挑最不贪的那个吗?”
王伦想想有道理:“也是啊,我们县的官吏我也是要哄着,恭敬着。”
朱富的笑脸不减分毫:“人活着,脸面算什么。”
伙计喊一声王官人,王伦回到桌前吃早食,回屋换了衣裳梳洗了脸面头发,看朱贵还在床上躺着,一顿抓咕。
朱贵两眼迷离:“在家里睡着,真踏实。”
“这是你弟弟家,又不是你家。”
“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这里有家的味道。”
王伦大赞:“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了?快点起床梳洗,今天咱们把事先结了,你去拜祭祖宗,我去接李逵他娘。”
朱贵默然坐起:“哥哥,朱贵念你厚德,本想为你鞍前马后,只是回到家乡,浓情依昔,实不愿再踏入世事纷扰,乞哥哥放小弟当一平民吧!”
王伦没想到朱贵突然说这种话,退身站了起来:“朱贵,天下几百万苍生性命,你不愿意去,我也不愿意去,当末日来临,你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吗?”
朱贵道:“公孙道长与小弟说过此事了,小弟还是觉得危言耸听,百万性命,非是天灾之变,人力何以为?大宋国运昌盛,不至如此。”
“邪魔外来,无所可挡,我辈必全力赴之!方可得生。”
朱贵道:“即便如此,小弟微末,不过会些厨灶之事,少小弟一人无碍,即便灾至,沂山百千,也可躲过此祸。”
王伦恨恨道:“你们都觉得我有病是吧?放着好日子不过整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我他娘的能睡的心安吗?那是天大的人祸啊!人祸!”
“好勇斗狠的不听话,头脑清楚的享太平,那邪魔来了谁去阻挡?我王伦不会分了钱咱们各奔东西?死的人又不是我家亲戚!你觉得你能躲在山里几年?我告诉你,这场大祸是一百年!两百年!甚至更长!”
“天道除魔录上的每一个名字都不能少!这事躲不过去的!不能躲!你不想看着有一天全城的百姓易子相食,就给我滚起来!”
朱贵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哽咽道:“哥哥,那只我一人去可好?”
王伦哑然,原来是这样!
“王官人,兄长,你们在,说什么?”侧身看去,胖胖的一位扶着门框看着二人。
……
“这就是你们来的目的?我,我也是天将?哈哈哈,我这身形,哪里像嘛!”
王伦可没有把好汉们分天星地星,他觉得有好些个足以进天星,那还费这脑筋干什么?只有天将和魔将,区分正义的,和可调教的坏人,如此,朱富被王伦划为天将。
朱贵道:“李云的名字好像也有。”
“现在,前因后果都知道了,你怎么想?朱兄弟,我说胖虎。”
“听王官人刚才那么一说挺吓人的,我要马上做决定吗?你们能不能多呆些时日,容我想想?”
王伦道:“家里还有一摊子事,早决定加入进来,我又多个帮手,我看满儿还小,这样,给你半年如何?”
朱富喃喃道:“半年啊?不如九月吧?正好满儿周岁。”
“好,在此期间有什么困难,来郓州找我。”
在诡异的气氛中又了却一件心事,王伦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硬了,非要逼着人家去卖命,可自己又能怎么样?
当初走在河北的大平原之上,想象千百年来的金戈铁马,你不能在正面击败敌人,就要被劫掠,就会被烧杀,敌人一点不亏,你两条腿也追不上,再次延续宋初打草谷的模式,直到军队被拖垮,良田被抛荒,接着就是大祸临头!
只要一拳能把他打瘫了,自己就能赢得战争威慑力,给自己打打气!
朱贵带着两人回乡祭祖,处理妻子的后事,王伦租了马车去往百丈村,山坳里的一个小村子,进出一条路,零碎的大块耕田缓缓退后。
“李达家?顺着道儿一直走,在山脚下那院子就是。”
得了村民指路,王伦一行很快找到了李达家,屋舍三间,院落干净,王伦敲敲敞开的栅栏门,大喊几声李达,几个泼皮也跟着喊。
屋里没出来人,身侧的土路上挑着担子窜过来一个汉子,高叫着:“几位,俺来了,来了!”
王伦细看之,这李达不黑,比李逵顺眼多了,挑两担花花绿绿的物什。
李达欢快得点头:“呦,几位,刚得了消息俺就赶回来了,快快,屋里请,屋里请,娘~娘~在不?”
第134章 听哥哥的话()
看着李达跑前跑后忙活,腾地方,擦桌凳,端出一笸箩核桃枣子分给众人:“没啥好东西招待客人,我去烧水,客人先歇歇。”
“不用了,坐,坐。”
王伦发话,张三赶忙拉住李达,硬按在凳上。
李达不自觉得搓搓双手道:“那客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看与俺手头的几家相冲不。”
李达的热情让王伦很满意,面相也忠厚,遂开口问了些个人情况。
“哎,年初刚成婚,婆娘这几天回娘家了,娘亲估计是去后山拾柴火了。”
“那就好,家里还有没有外债什么的?”
李达奇道:“王员外何故问此?”
王伦笑道:“当然要问了,我打算招你进我庄来,帮我管管百十户人家。”
“俺?”李达木雕一般。
“怎么样?分你一套院子,嗯三间正房,田嘛,你想种的话,给你三十亩,说实话,我现在手头也没空闲地,需要现买,月钱十贯。”
李达瞪大了眼睛看着王伦,又把周围懒坐之人扫视一遍道:“王员外莫不是骗俺?俺只会支应红白事,哪里会管人?”
“识字吗?会算账吗?”
“倒是会一些,冬学俺也在读书识字。”
“那就妥了,条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提出来,商量着来。”
李达急道:“员外,折煞小的了,恁是不是认错人了?俺做不来啊?”
“张三,李四,交给你们了,我去后山逛逛。”
王伦一甩袖子走了,张三李四狞笑着拥向李达。
屋后蜿蜒爬上山的发白小路,王伦轻跃几步登上一个坡头:“婆婆,恁在吗?”
无人应答,王伦朝后看看,一段段踩上山去,小路分两岔,分三岔,王伦没敢往深处走,一阵凉风吹来,隐隐听到哭声。
什么鬼?努力辨别方向摸去,在一丛茂密荆棘之后,闪出一抹红色,落叶太多,踩着沙沙响,王伦索性壮了胆子走过去。
对面之人还沉静在痛苦之中哭泣,没察觉王伦的逼近,绕过来眼前一亮,一个大汉抱着红衣女子,双双哭个哼哧。
不是李逵还能是谁!
“铁牛!”王伦高叫一声走过去,女子惊慌抬头一望。
“不要,不要,铁牛,快跑!”
李逵一耳就听出了王伦的声音,抱着老娘不撒手:“那是哥哥,娘。”
铁牛娘道:“看说胡话了罢?你哥长啥样都忘了。”
王伦来到近前,发现李逵是跪在地上,双手行礼弯腰道:“小生见过婆婆。”
“你们真认识?一起来的?”
“哥哥,你先走,俺和娘说会话。”
……
王伦本以为中午的团聚是亲情满满的,眼前却是两牛对立,当娘的一个也哄不住。
李达道:“铁牛,这就是你的算盘?把俺诳住偷偷见见娘?你心里还有娘?你跑了俺才知道,你竟然欠下那么多赌债!十里八村都让你借遍了!好能耐啊!”
李逵摸摸头道:“俺也没欠几个钱!这回就是来还钱的,你说多少,看俺还能赖账?”
从腰间解了包布,甩出一堆碎银子,正是朱贵给的那些。
李达惊道:“铁牛!你这是做上劫道的贼了!”
“胡说甚!都是,都是俺赚的!”
没等铁牛吹几句,铁牛娘先给了胖脸一耳光:“铁牛!你觉得为娘是瞎了不成?你是个什么德行娘会不知道?你哪来的这多银两!是不是害命得来的!你爹是什么样的人?娘是怎么教你的,怎能做出禽兽之事?”
王伦暂时不打算帮着说和,围着一群静静看戏,铁牛往这里瞟了两眼。
王伦道:“铁牛,过去的事已然发生,你的错事,害事无可挽回,怕你娘都听了要背气,给你娘跪下认错,今后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李逵得了指点,噗通跪倒给娘和哥哥磕头道:“娘,铁牛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做了,好好当人。”
“铁牛,你这不诚心啊。”王伦心中念几句,又道:“来,跟着我说。”
“我李逵以后,再也不随便发脾气迁怒他人,不随便骂人,不耍钱,听哥哥的话,认真做事,好好做人,让大伙都喜欢我…”
李逵跟着王伦念了这么一圈,铁牛娘脸色这才和缓些,李达依旧绷着个脸,对李逵的肺腑之言,毫不动心。
王伦说和道:“都是亲兄弟,哪有隔夜仇的,要不再加两条,以后哥哥教训你,不许顶嘴,犯了错打你,不许耍赖。”
李逵看看眼前二人:“净占俺的便宜,骂不得,还手不得,那还活个鸟!狗还要吠几声!”
“这两条,就我们两人能用,怎么样?答应了咱们就能回家,让你娘过几天好日子,你都忘了?”
“俺,俺没忘!这也不让,那也不让,俺憋的慌!”
“有给你出气的地方,不痛快,道长陪你练练?”
李逵看看娘,又看看王伦,胡乱应了,王伦伸出三根手指道:“不发怒!不骂人!不耍钱!记住了,犯一条二十棍子家法!”
“咋还要打棍子!俺不干!”
王伦没搭理他:“婆婆,恁觉得行不?”
铁牛娘道:“正该如此,铁牛本心不坏,仰仗王官人引他走正道了,罚他,不必顾及我。”
处理这么个事,用去王伦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晚上两顿合一,酒桌上才轻松一些,商量搬走的事。
李达道:“王官人情义我心里明白,能收留铁牛的人,打着灯笼全沂水县都找不到,我也愿意跟着去那边看看,只是家里这些事不能一下子就断了。”
李家列祖列宗在这里埋着,院子田产宗亲在这里住着,不可能丢下跑了,离开个把人闯荡正常,不灾不荒一家人突然跑光那就太可疑了。
“那,你说吧,需要多久?”
“怎么也要个把月,把我爹的尸骨起出来,带上走。”
王伦脸一黑:“张三,李四,你俩猜拳吧,谁赢了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