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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道:“不矛盾,他在郓州研究,你依托淮南、江东、两浙研究,我需要更好的产品,这里织工能人无数,你要潜心把这些东西搞出来。别觉得我是拿你的家眷威胁你,只是在京东给你安个家,万一有变能退回来,以后想了随时可以回来,很方便嘛!你也老大不小了,在本地物色个好女子,兄弟们等喝你的喜酒。”
“那我明白了,得员外看重,一定尽全力做好。”
委托侯健在本地采购一批厚服,王伦又把京绳子招来,找他定制一批韧性强的海鱼大渔网。价钱给的高,京绳子都吓懵了,王伦再三解释,不怕花钱,只要质量上成!这人才觉一个金元宝砸脑袋上了,拿祖宗十八代做保,一定编出最好的绳子,请工匠结成最好的渔网!王伦叫他随时找吴用商量。忙碌中又是几日,王伦一笔笔划掉各种点子:包括医药包、雨具、鞋袜、令众人吐槽的是,阔绰的王大员外,把一城的月饼都打包了……
终于队伍要出发了,押船队朱武为首,张横、薛永、王惟忠、黄文炳船上躺着,路行分两队,主队王伦为首,带吕方、史进、蒋敬、陈达、杨春、马麟,副队关胜、郝思文、李忠、周通。
这一日天气好个秋凉,大队人马步行赶往镇江府,陈达、邓侁在此等候多时,穿城而过的运河水况不错,保甲们往船上安置货物。看王伦领邓侁去私聊,朱武招集雇佣的梢工、水手,要他们一对一教学,务必在到常州治所晋陵之前,把驾船技术和水况处理交待明白。
之前都是大船,保甲军的梢工只能看着人操作,现在换了二百料船,那还不是上去就来?朱武再三强令,不要托大!认真学习!
邓侁故意不去看身后,望着河水上船篙来往,“王大员外,我要是不自己走,你会来硬的把我丢回家是吧?”
第398章 七寸()
王伦看着邓侁好笑:“能经受这么久陈达、杨春的恫吓,可以啊邓先生!现在还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吗?还是在我这儿吃喝惯了,不想走了?”
邓侁道:“别以为我是书呆子,有人盯着就不能推断线索,王伦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平常只是装傻罢了!”
“哈哈~邓先生怎么不继续装了。”
邓侁偏头看着王伦道:“我走了,这件事就和我没关系了吗?你会放过我?不要自欺欺人。”
王伦嘶哑嗓子道:“那你要我怎样?月黑风高,把你绑块大石头沉水塘?我在长江上早想这么干了!”
邓侁认真道:“想拉拢我就明说,用得着一而再,再而三试探我的决心吗?像我这种失忆人,不正是你的囊中之物?”
“你是蒋公的门人,我的意愿还是,你走得远远的,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
邓侁叹:“有时候我也为蒋公鸣不平,他本该受重用的。”
“这你就错了。”王伦看着邓侁不解得脸,“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那是哄人的,实际呢,人生不如意很多,一路你也看到了,贫穷之人衣衫褴褛,不是付出就有回报的,在这个阶级之下,你活得怎样,都是命!不要做不切实际的幻想!”
邓侁怒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邓先生,把命丢了,一点也不好玩,还是老实巴交回家乡教书吧,起码能糊口,然后供养孩子,说不定将来能考个状元,谋个一官半职。你在人生的最后几年时光,也能风骚一下。”
邓侁大怒:“王伦你这张嘴这么毒,是天生的吗?”
“说实话你们不爱听,良药苦口啊,近乡情更怯,你是混得不咋样!没脸回去吗?我可以赠你十贯钱,不枉相识一场?”
“滚!我看错你了!冥顽不灵!年少猖狂!”
邓侁一甩袖子走了,王伦扭扭腰!做了二个八拍广播体操舒活身体。
船只启动,大队缓行,王伦一路用心观察运河两岸。镇江运河外有三个大水澳补充运河水量,看那木闸门不小,三丈高的门柱,堰闸设有监闸、堰军或是闸军,用绞车拉船过堰,或开闭闸门,通行的门宽有限,八尺五寸而已,水足的河道宽敞些,水窄的仅容两舟,有的河段还置复闸,听那水手讲,闸不像堰可以保水,而堰水浅过船易坏船底,需要垫木,或卸载通过。
运河惜水如金,根据各自情况开闭通过,有的是定时,三日一开,有时是定量,如百船一开。镇江城到奔牛闸这一段,尤其曲折,即便暴雨也不开,因为浑水会淤积,冲进河道容易,清淤要哭瞎,伺水清才能补水。
在王伦研究透以后,浙西运河满满都是破绽,堵在奔牛闸要等一天,去找朱武对策。“老朱你看见没,这运河简直是七寸啊!”
朱武笑道:“可不是嘛,掐住他,汴京可就没粮吃了,也不知那位官家知不知道,他的漕粮船都得给花石纲船让路,粮食能不能按时送到没人关心。”
王伦笑:“谁叫两浙运河是转运使负责呢,其他路的粮食按时送到就好。我想啊,将来要是跟赵佶撕破脸,我就直接炸了淮南运河的闸门,真州、扬州入河口,楚州入河口,还有镇江入河口,都是七寸,全部报废,他吃个屁吧!”
“炸?”朱武明显不太懂这个词汇,想到了油炸鸡腿。
“啊!你没见过!”王伦一比划,“当初我傻乎乎用这玩意做炸药,炸船,原料不好弄到,人家船倒是不缺,光楚州那些,纲船六千艘!我滴个乖乖,开十分之一封锁梁山泊也绰绰有余。如今亲眼见了这一道道闸门,我直接炸它简单高效啊!没粮吃,他还蹦哒个屁!”
朱武道:“用这玩意炸闸门?威力如何?”
“三四枚,绝对能搞定,单人背过来放好,点火就跑。”
“有机会我见识一下。”
“等回去,我再运作把梁山岛收回来,这玩意危险声音又大,必须藏好了,咱们的秘密武器。”
……
翌日,如期开闸,王伦的船队顺利通过,临近常州城,找一处码头停了船,王伦发人去接头张顺三人。这边遣散雇佣的梢工、水手,各个得了钱感恩戴德,道谢离去。
王伦吐槽:“这年头付个工钱都算善事了吗?朱家是不是常干不给钱的事儿?”
朱武不爽道:“别老朱家、朱家的,说的我们出了个不肖子孙,全姓跟着挨骂,代号不是姑婆龙吗?”
“奥,奥!姑婆龙行动。”
史进踏岸过来:“哥哥,邓侁把自己绑在了木柱上,软硬话说尽,把碎银子一丢,邓侁压根不为所动!”
“真是个狗皮膏药!我那么羞臊他,他居然还不夹着铺盖快走!我去办他!”
他不走,怎么展开行动?王伦气鼓鼓寻去道:“邓措大!你这样碰瓷合适吗?你说吧,到底要怎样,你才能走?”
邓侁道:“你的人且退下。”
“你们先出去,别偷听。好了都走了,措大,给个痛快话吧?”
邓侁道:“我听水手说想加入你们,要纳投名状?”
“你不会来真的吧?我不冒这个风险,上一次我折了五个兄弟!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了。”
“黄文炳你都可以带着,为什么我就不行?”
王伦做沉痛状道:“因为你有选择,有退路的人不一定什么时候大彻大悟,然后大义凛然得就背叛了,你的明白?”
邓侁沉默片刻:“原来你看我是这样的人。”
王伦蹲下道:“一手是300个家的性命,一手是你的性命,给你怎么选?我王伦还不够仁心?拿着钱,好好过日子吧,如果有一天你觉得非要来投奔我不可,我双手欢迎。”
邓侁眉头紧锁:“王伦,不要总想搞个大新闻,收拾贪官还不够剑走偏锋?”
“来人,把邓先生送走!”王伦喊一声,五六人进来,这次邓侁没有抗拒,背了包袱往出走,王伦喊他:“拿着钱,以后来找我。”
邓侁头也不回:“粪土之物,脏了我的清明双手。”
王伦道:“看这就是清明的君子,刚才却妄言与我同道而行。”
众人似懂非懂,哐一声,邓侁撞开了门,捡起地上的钱袋,“收你钱财,替你保密!”
又匆匆离开,史进糊涂了,“他这是在作甚?”
“他是内心的矛盾罢了,跨不过这道坎,即便认同咱们,也很难彻底与咱们站在一起,这样的人不放弃成见,来了就是道德先生,非烦死个人!刚才,他在做出改变罢了。”
史进道:“没想哥哥看得那么深,我还以为他就是想入伙。”
“这话是老黄跟我说的,也是大多数士子的矛盾心理。现在碍眼的人走了,咱们今晚开会!”
第399章 姑婆龙行动(一)()
常州古名延陵,源于绵延的丘陵,虽是水乡平野,但南、西、北小丘相连,先后改名毗陵、晋陵,随着浙西运河的便利,给两岸带来了繁荣的贸易交流,常州周边的村坊更是如此,酒楼、客栈、茶肆、春院无所不有,有点多个商业圈的味道了。
王伦听到了有趣的一幕,常州城中二县衙共在一城,晋陵县、武进县。百多年的平静生活,城墙被遗忘久矣,除了正门,水门还有大州气派,其他墙段早失去了防御功能,方十三造反可不就伸手就胡抓抓?
“哥哥,发什么呆呢?”
王伦扭头一看,小帅哥王希孟来了,背后一个大卷轴,太张扬了!“呦来了,成果怎么样?地理方位水道都弄清楚了吗?”
王希孟解下卷轴道:“有我出马,你还不一百个放心?就两处庄子一处园子,我们三个侦察了其周遭十里,路线画了几条,就眼巴巴等你们来呢。”
“好!快进屋展开给我瞧瞧。”
王伦叫人去喊朱武,二人入舱,王希孟一解扣子,卷轴轻轻展开,依旧是高水平的山川地理图,距离河宽水深都有标注,王伦指点询问。
“在武进的是新修的大庄子,朱勣(jì)老贼一家刚搬进来半年多。他家老宅在无锡太湖边上,湖潭荷花园子相距不远,张哥在那儿蹲守。”
“你等等,老宅在太湖边上?”
“嗯?怎么了?”
“想到几个人物不知能不能找到,你继续说武进朱家新庄的情况。”
砰砰,“我来了!”
王伦起身去开门,朱武披散着湿头发进来,“大白天怎么想起洗头了?”
“就是有日头暖和才洗头啊!一说你请我,胡乱一擦就来了,哟,希孟回来了,张哥儿,老六呢?”
王希孟道:“张哥守着朱勣老宅,六哥守着新宅,希望能多摸出些门道来,把他家几个衙内认清楚。”
“他家算什么官宦人家,不入流的挂名武官!”
朱武大咧咧要往地图前凑,被王伦扳回按在凳子上,“擦擦你的头发,别糊了地图。希孟你继续讲吧。”
王希孟继续道:“他老宅扩建得不小,连着园子花不少银钱,只是去年八月间,苏、湖、秀、常诸郡发水灾,把他那园子冲坏,老宅倒灌损失不小,刚恢复七八,又来一场暴雨,又毁去三四,把个朱勣老贼气得七窍生烟,遂远离湖河来这武进挑庄子,强买下相邻几处人家,合了重新翻建,朱勣和二子朱汝明,三子朱汝乔住在这里,老宅大儿子朱汝文守着,家里人口不知,奴仆约有二三百,护院二三百都住在外围,看来这老贼亏心事做了不少,只开一道庄门,也怕死!”
朱武盯着地图,来回在常州和朱新庄闪目,听王希孟把大致情况介绍完了,开口道:“城中知州、知县如何?”
“叶知州平庸角色,晋陵郑知县今年四月刚到任,武进张知县今年六月刚到任”
“新官不掌事,好机会。那兵力呢?”
“禁军两指挥900人,厢军五六指挥,都二三百人,还有个将作院80人,其外就是闸军、驻泊军,一些巡兵弓手。”
王伦道:“这里派马麟、李忠、杨春、薛永四人务必探查清楚,行动当天必须把这些人挡在外围。”
朱武道:“庄子的薄弱口是哪面?”
“庄西北这个角落,是排粪口,借着西蠡河冲走。”
“那不行,只能攻庄墙,然后强开正门?这有护庄河啊~麻烦~”
王伦道:“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这护庄河嘛,用船板垫过去便是,这庄墙上是通道,还是荆棘刺?”
“都有布置,我们商量是泼油用火烧。”
朱武道:“这样冲进去七八人,打开庄门咱们就能杀进去!”
“里面的布局有探出来吗?”
“这个难了,都是朱家带过来的人手,问工匠含糊能画出一些过道屋舍,但不知朱勣住哪里。”
王伦看着简略的庄内布局,知道三人尽力侦查了,宽慰道:“做的不错,管他在哪儿,咱们进去全杀干净不就是了?”
朱武点点头,“再分批实地看一下,准备两三天就能动手了。”
“咱们的船再往南开一点,停个僻静点的地方。”
王希孟接道:“顺运河东南27里就是横林镇,其间村坊不少啊。”
“那就挑一处相对僻静的,这个我亲自查看。”
三人指点地图谋划,很快各自召人出发布置,遣了周通去叫回张顺。王伦行动确定是晚上,所以朱武查探晚间的巡兵时刻就好。
…
第二日早上侦查归来,上午补一觉船队移动十余里,下午王伦召开布战会议,除掉返回的2个班2人,护送、闹病5人,全军共22个班零5兵,王伦向头领及班长发布作战规划。
“史进、陈达、杨春你们三人带领7个班63人作为攻坚队。”
史进道:“一个班只有9个人?”
“嗯,支援小组全部抽出来了,一班9个人都是战兵,三三队组。”
“关胜、李忠、周通同样7个班63人攻坚队,周通别给关将军拖后腿!”
周通委屈道:“我什么时候拖后腿了?”
关将军道:“这两日,我会好好操练你俩的。”
众人哄笑,王伦叫声安静,继续发布道:“朱武庄外总指挥,郝思文、张顺、张横、薛永阻击队5个班加25员弓弩手70人。”
张顺点头应声,张横蹦达起来了,“哥哥,咋把我们兄弟放在外围!不能痛杀朱贼,心里不爽快!”
“张横、张顺,你们阻挡官军的任务很重要!算他来十分之一,也有近二百人,明天开始摸清官军可能的支援路线,做好埋伏!郝思文负责调节弓弩队位置,你们负责砍杀!能不能做到?”
“这样说来还行,万一城里的兵窝着不出来呢?”
“多少肯定会出来一些,就看你们砍瓜切菜了,如果庄内反抗强烈,还要调你们进来!薛永!听好朱军师安排,保持两边通信畅通!”
薛永急起身道:“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由我担任庄内总指挥,吕方、王定六支援队2个班18人,随时清理遗漏!”
“马麟、王希孟、王惟忠负重队46人,去的时候推车、木板、云梯,进庄找寻庄内财宝金银,然后带回来!”
“最后蒋敬带1个班9人、梢公水手等30余人留守。”
“现在还有谁不明白自己当晚任务的?有问题赶紧提,有建议的补充!”
史进担忧道:“那咱们是着甲狂奔23里吗?来回就是46里,2个时辰!”
第400章 姑婆龙行动(二)()
王伦笑嘻嘻:“有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想众位兄弟,对这区区三十七八斤的负重,不在话下吧?谁他娘敢掉队,看我怎么收拾他!”
史进一缩脖子,真想抽嘴不该问这个问题!
王伦狼视数眼,开口道:“3天时间查漏补缺,把队伍分批带出去熟悉一下地形,如果有人问询,就说来本地看房、买房的。”
朱武赞:“正道兄,好计!”
“散会后去蒋敬那里支钱,换身便装,吕方、老六你们留下,我有事要你们办,散会!”
一声令下,僵硬的身体动动,头领、班长们各找队伍,欢笑离去,对即将开始的行动既兴奋又惶恐。吕方、王定六及2个班长坐到前面来,等着吩咐。
“你们也看到了,附近有几十户人家,虽然已经赶走了,但行动当晚要经过,停在这里过久不免引起邻近怀疑,所以,我们要装病!”
“装病?”吕方理解片刻道:“就说咱们队伍里爆发了传染病?可这怎么瞒过大夫啊?”
“咱们的人化妆就是了,咱们支援组跟着行动,不需要熟悉地形,把掩人耳目的事办好就行,明白吗?”
王定六道:“这种烧脑仁的事,哥哥直接吩咐便好,问我也答不上来。”
王伦伸手敲一下他脑壳道:“我在发掘你们思维,提出问题就使劲动脑筋想,不要怕麻烦,说错也不怕,关键是勤思考!”
“知道了哥哥,本来只想当个小厮,快成幕僚了。”
“接着,咱们要搭起彩棚七八处,邀请和尚、道士来念经!”
“这个我知道!彩棚可以遮掩咱们出发、回来换装!车辆也可以!”
王伦笑:“这样不是挺好吗?继续说。”
王定六道:“当晚敲锣打鼓念,遮掩动静,留下的梢公、水手就干这个?”
“嗯,还有一点,要准备烧姜汤、烧热水。”
吕方道:“烧热水明白,哥哥是想回军大清洗吧?以免满地血迹!但这姜汤是几个意思?”
“动脑筋!”
王定六嘟囔道:“只有在淋湿驱寒才喝姜汤,洗个热水澡不会冻感冒吧?”
“我知道了,哥哥你莫不是要雨天行动吧?”
王伦击掌笑:“就是雨天行动!雨水会破坏一切痕迹!所以出门之前喝姜汤,回来洗热水澡,然后迅速装箱甲胄弓弩!回帐篷船上装睡!”
……
两天时间过去,可并没有等来雨天,附近的百姓成功接收了尹大员外船队爆发了感染病,五里之内都是绕着走,如今彩棚接连起架,请来了一波和尚、道人各自胡念经,王伦瞅着天乞求快下雨,有点秋老虎的意思。又几天,阴云层搭,王伦忙叫朱武赶走了和尚、道士,水手们准备大锅柴火堆,保甲们聚集在车厢旁,随时准备发放甲胄。
天阴着,就是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