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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抚顺关的再次陷落,鳌拜格外的心烦意乱。这意味着打乱了原定的计划。而且,不会有任何人喜欢自己被友军拖下后腿。
这样的情况下,鳌拜自然希望能够甩脱友军不给力的羁绊,自己继续执行原定计划,扩大战果。
尤其是抚顺城的陷落更是带给了鳌拜充沛的信心,让他独立可以击败盛京城内的明军,辽阳城内的明军,当然也包括刚刚从鸦鸪关一线跑回来,精疲力尽,只能如待宰羔羊一样被鳌拜杀败的明军御驾亲征主力。
鳌拜的身前,宁完我躬身道:“回禀大将军,礼亲王已然应允,只是额外多提点了一句,让大将军留几分功勋斩获,好让众将均分雨露。”
“哈哈哈,这等事情,自然是能者多占。”鳌拜畅快大笑,只是稍待,顿了顿又道:“不过既然礼亲王开口了,这事,我自然会办。”
见此,宁完我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连忙应下来。
他作为文职军官,要忙活的自然就是这些战利品的统计、装运甚至后期的分配。若是鳌拜吃独食,那些满清将官肯定会心中不爽,不爽之后虽然没多少人会与鳌拜硬顶,可过来寻他麻烦的恐怕不会少。
欺软怕硬,不外如是。
“传令全军,点兵,杀向盛京城!”鳌拜说罢,欢畅无比。
……
抚顺关内。
热气球高高升起,里头,作为侦查员斥候顾小七有些发困。高空之中格外寒冷,他也就自己裹成了一个球,里里外外,穿得厚实无比。裹严实了,又靠近上头不远冒出来的火花热气,反而让人熏得有些昏昏欲睡。
顾小七感受着上下的暖意,困意袭来,便打算打个盹儿。
不过,他也明白军中律法严密,可容不得人开小差。
如果是旁人,也只能忍一忍了。可顾小七自命不凡,硬是学来了一门绝活。
他斜倚着身子,依靠在热气球的篮子上,巨大的狗皮帽子贴着绒毛将整个人的五官遮得只剩下眼前的一条线。
顾小七便是在这一条线里,半眯着眼睛,盯着抚顺关下东面的清军营地。
依靠着升空而起的热气球,清人是彻底绝了偷袭的路子。
不管是东南西北哪一个方向,亦或者是如何遮掩得严严实实,都无法逃过高空之中的这一双眼睛。唯一可惜的是,在转移之中明军的火炮只余下城内仅存的两门弗郎机炮,火力实在不够强大,不能让热气球发挥另一个巨大的作用:校对射击。
要知道,炮兵之中可不知道多少次回忆过当年的宁远大捷。
那一场大胜,最传奇的一幕便是一名红夷大炮的炮手开炮击中了奴酋努尔哈赤。待到努尔哈赤重伤回国身死以后,便铸就了大明对清战争的传奇性大胜。
这样的胜利,其余兄弟兵种恐怕不怎么感冒,可炮兵之中可无时无刻不想重复这样的传奇。
自然,作为全军眼睛的热气球侦查员也就十分熟悉这个故事。
虽然想要打盹儿,可顾小七也不耽误,他竟是十分神奇地实现了一会儿困着打盹儿,隔着不到百来息的时间就眯开眼睛扫一眼城头下的清军。
这就仿佛是一个处于待机状态,定时扫描的雷达一样。
这时,时间已经到了午时。抚顺关内飘起了埋锅造饭的阵阵清香。山脚下的清军营地似乎陷入了没有活力的沉寂,没什么变化。
就当顾小七在这正午浓烈的阳光下更加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间,顾小七的眼睛勐地瞪大。脑子里一片混沌的时候,直觉却让他勐地掀开了帽子。
帽子里,一道热气升腾而起,暖和的狗皮帽子甚至捂住了一点汗水。但现在,狗皮帽子掀开,高空里的冷风便勐地灌注进来,更是顺着脖颈里的空气渗入腹背。
一瞬间,便让顾小七里里外外冻了个透心凉。
这样的透心凉让顾小七脑子里的混沌勐地清醒了起来,他眨巴眨巴眼珠子,终于看清楚了山脚下的动作。
清军……
动了!
“建奴杀过来了!”见此,顾小七勐地摇晃起了热气球下的绳索。这是一根巨大的绳子,连接着下面一个硕大的铃铛。
上面的顾小七一晃,下面的铃铛便是叮叮作响。
稍待,一道更加细致的侦查情报便条从热气球上丢下来。
转瞬,抚顺关上下便活了起来。
上万人马坚守一个并不算巨大的堡垒,兵力方面实在绰绰有余,他们不仅迅速修复了之前连番大战对抚顺关城防带来的破漏,甚至还有余力进行三班倒,不断替换人手,对东西两面进行最高级别的警戒。
眼下,热气球上传来了禁戒的消息,立刻就激活了第四师准备已久的防御计划。(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炫富
城头上,不仅有传统的滚石檑木,更有大炮震天雷。
充沛的人力带来了充沛的火力,这一次,不管是吴三桂还是张德昌,亦或者奉命在前线巡视的祁山,都有十足的信心守住。
他们唯一不确定的,只不过是自己要守到什么时候。
在朱慈的手下,明军已经转败为胜了很多次。故而,更多的时候,他们完全不是如之前明军一样向的是熬到清军退却报一个大胜。他们想的,是什么时候出击可以一举扩大最大的战果,亦或者由此奠定大胜之机。
进攻,是他们不曾熄灭的自信。
热气球上,顾小七看着抚顺关里井井有条的防御,不由的嘴角上翘,颇为骄傲。他哼着曲子,心情不错。当他想要换个曲子的时候,忽而眼睛一眨一眨,看着西面径直飞来一只大鸟儿。
很快,他的眼睛就是勐地一亮:“是枢密院的飞鹰!”
飞鹰的爪子里,果不其然地藏着一个信筒。
顾小七迅速摇着铃铛,将自己换班了下去,随后将信筒交给了张德昌。这是一封保密级别很高的信封,紧张的解密翻译过后,张德昌微微一笑,将信件递给了吴三桂。
吴三桂只是一看,便欢畅大笑:“圣上……果然不会让建奴得逞!诸君,我们……只需要守住这里五日,五日后……哼哼……”
……
盛京城与抚顺城之间原本并无什么堡垒修筑。但两处地方都是浑河沿岸,又是辽中地势平坦之处,最是容易繁衍生息的地方,岂会没有人烟?
位于北面蒲河千户所的正南方,便新立起了一处奉集镇。
奉集镇位于蒲河所南北官道与盛京到抚顺官道的交汇之处,交通便利,是一处有些繁华底子的新兴集市。
尤其是之前大明官军收复这里以后,大兴土木,一条立起高墙,每日快马铁骑巡视的军用铁路经过奉集堡以后,更是在源源不断的军资后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商机,让这里更加繁华。
要说有什么让本地百姓叹息不已的事情,那就得说起两桩了。
一桩,是之前建奴在顺着大道一路残害百姓抢掠存粮,让奉集堡元气大伤。
一桩,就是好不容易在大明官军恢复之下多了一些人烟以后,大明的官军竟然乘着铁轨车轰隆轰隆的南下,不管这里了。
一打听,原来是大清的官军打过来了。
如此,奉集镇上的人心一下子变了。
原本在大明官军来时夹起尾巴的青皮无赖一下子耀武扬威起来,自诩大清忠臣,要准备逢迎大军。
也不知是清军恰巧,还是这几个人真有本事。第二天一早,竟是真有一波兵马来了。
带头的,赫然就是身材矮小的富德。
富德此刻悄然升了官,麾下有十余人马。
无他,实在是老兵在硬攻抚顺关时折损太大。而富德却因为冲锋不前,反而捡了一条命。后方补给人手的时候,便捏着鼻子让富德领着这几个新兵作战,算是当了个小军官。
富德是个性子老实的人,几个新兵都不怎么买账。上头也明白富德的本事,也不指望他如何杀敌。于是乎,也不知怎么想的,就将富德放出来打草谷了。
打草谷对于草原蛮族而言可谓是一个史悠久的传统了。意思也是简单,便是带着人马南下去劫掠粮食,补充军资。
当然,战争形势发展到而今,军资的概念也扩充了许多,不再单单只是粮食。
因为还未与后方代善所部主力联系上,而今鳌拜所部清军兵马还是颇为重视粮米这个问题的。一路打草谷也就应运而生。
十余小队兵马离开抚顺城,越发靠近前线,却是一点明军的人影都未见到。富德本心而言实在是不想深入太远,但架不住几个手下新兵们纷纷都是跃跃欲试,要立下战功的模样。于是便顺着之前察觉到的那诡异之处跟寻而来。
所谓诡异之处,便是当时粮库里延伸的那一条铁条铺满的长路。
显然,抚顺城内的铁轨车都已经被转移一空,清军并不知道明人为何大为铺张浪费地将如此众多的铁条随意丢弃在路上。
到底是铺张浪费,还是什么神秘的诡计,亦或者干脆就是炫富展示肌肉?
清军想不通明人这样奇怪的行为。但想不通归想不通,他们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将地上的铁条好生都收拢了起来,一窝蜂地抬上了马车,打算运回后方,作为这一战的战果。无论如何,这些铁条总归是熟铁,是很值钱的东西,也算得上是格外重要的战利品了。
既然是值钱的东西,清军自然不会错过。
几个新兵便是顺着铁路线一路到了奉集镇。他们本来是打算沿途捡走铁轨的,只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计划实在过于庞大。
沉重的铁轨只需要几根就可以压垮战马,他们只是行进了数步,便不得不放弃了自行取走铁轨的尝试。稍稍思虑后,他们决定看看这铁路到底有多长,铁轨,又到底有多少。
一路前行,小队的速度越来越快,战马奔驰而去,一路过了百余里,竟是依旧还未看到铁轨的劲头。
这让一行人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他们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也许,这就是明人给他们的一个炫富呢。
铁,对于塞外民族而言实在是一个不能更现实的问题。不仅作战需要铁,做饭、砍柴、狩猎、耕作等等一切日常生活都需要用到铁。
但是,大多数时候的异族是没有生产铁的能力的。他们不会炼铁,冶炼之上的水平距离大明实在差太远了。曾经抚顺关等长城一系列关隘对于辽东塞外民族而言便是获取铁料极关键的地方。很多年月里,部落酋长们除了祈求风调雨顺让他们狩猎平安以外,便是祈求大明的仁慈可以多卖一些铁料。
而现在,一根一根沉重的,巨大的铁条就这么丢在地上,码着,摆着,仍由清军看着。这些铁料对于明人而言仿佛就像是随手可以丢弃的尘土一样,看得富德心情沉重。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大明的强大。
这是一个完全迥异于之前认知的大明。(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王师来了
进入了奉集镇,富德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不是说熟悉的五官,而是熟悉的气质。几个汉人卑躬屈膝,惊讶于清军果真到来。
这几个地痞可真没有那么大本事能勾结到清军呢。
但清军来了,却全然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城内百姓见几个地痞果然引来了清军,纷纷战战兢兢,从家里牵出了牛羊,甚至有人打量着城里谁家的女儿,打算商量一下,免得引来一个屠城。
几个汉奸狗腿子的殷勤让富德麾下的几个清军士兵们颇为受用,富德则挥手打发走了他们,也懒得管,只是自顾自地沿着铁轨继续入内。
地痞们认得出富德身上的衣甲与气势显然就是长官,不敢叨扰,任由去了。
富德一路入内,伴随着越发朝着铁轨往前走,越是见隔着铁轨不远处的街区越发繁华热闹。
一直走到了城内中心之处,富德这才停了下来。内里,并列着数条铁轨路,甚至还有一辆破破烂烂,被完全拆开显然是在修理的铁轨车。
看到这里,富德之前的疑惑纷纷恍然大悟。
“这……竟是行车之路,这些铁条,都是用来供这大车行驶的……是了是了,不比各处稀烂的官道,若能建立一条畅通铁轨之路,交通自然便利百倍。尤其这些铁条铁质坚实,具是可以载重千石的……”富德喃喃地说着。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高速公路,最便利的交通方式还是水运。陆运虽然是大头,可哪怕是和平年代的官道质量依旧是堪忧,更别提而今战乱之后的官道了。很多坑坑洼洼,一遇到下雨天就成了黄泥塘,别说载重了,就是平安过去都不易。
明白了这些,富德对于这一场战争便更加悲观了。
与此同时,奉集镇里忽而想起了阵阵的惨叫之声。富德皱着眉头,看过去,赫然看到传来声音的地方是刚刚几个清兵进入的民宅。
富德勐地回想起了盛京城里的屠杀,他心中不忍,只是刚刚走了几步,却不由的止住了脚步。
清军的士气很大程度上便是依靠着抢掠施暴得以激励,他本就无威信,若是还一意孤行要继续“倒行逆施”恐怕自己就要里外不是人了。
这样想了想,富德微微叹了口气,走上了奉集镇的围墙。
没错,奉集镇的城防亦是似模似样的,看起来颇为整肃,只是多了两跳铁轨横贯其间,看起来怎么都有些违和。
富德站在城头上,忽而见麾下几个士兵不知怎的竟是急匆匆都赶了过来。
其中一个资较深,技艺较强的士兵此刻更是显得有些慌乱。
富德心中诧异,还未开口,就见几人急忙朝着东西两面张望着。
见此,富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空气之中,地面震荡的声音缓缓传来。这个声音几个清兵都十分熟悉,那是万马奔腾才会有的景象。
待几人定睛一看,赫然便在东面浑河北岸的平地之中看到了两条黑色的线,再细看下去,便能看到那里是巨大的横队,来自鳌拜的大军从东面席卷而来,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由东向西,似乎无可匹敌。
“是大将军的主力来了!”几个清兵叽叽喳喳地说着,纷纷松了一口气。显然,来的是清军,这让他们不用如何担忧了。
“还好咱们先到了奉集镇,先捞了些好处,若是等后方主力来了,可就没咱们的事儿喽。”
“嘿,要说还是打前头来得好,跟着人家后头,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呢……”
……
众人议论纷纷,富德却是眯着眼睛,看向了西面。
西方的平底里,两条复线铁轨孤零零地在黑土地上显得是那么怪异,却又是那么迷人。文明的力量让这片荒芜之处有了繁华的迹象,便利的交通条件让各方财富云集,人间繁华于此滋生。
只是眼下,战争到来了。
看似只是单纯炫富的铁轨……又以另一个面目出现在了富德的眼前。
富德眯着眼睛,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有一个小秘密。那就是,他有一些轻微的远视。这样的远视平时不惹人注意,也没有什么妨碍之处。甚至,若是用心,富德看远处还能看得格外清晰,比起粗糙的望远镜还要来得好使。
现在,富德看着西面的铁轨,心中唿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他偷偷扯来一个信得过的小兵,低声说了几句。
这时,那几个刚刚劫掠完毕的清兵还在看着东面滚滚而来的清军傲然不已。
的确,万马奔腾的景象纵然是在草原上也并不多见。更何况还是在沙场之上,这样的大场面,普通人终其一生也未能见到。
富德没有顾几个清兵们看着鳌拜的大军指指点点,而是迅速下了城,也不顾几个不听话的部下,直接朝着自己的坐骑走去,翻身上马,离开城头。
不到十数息的时间里,西面的地平线上,轰隆轰隆的声音开始出现。
那是一条长龙出现在了西面的地平线里,在铁轨里的细沙上,无数驮马奔腾而来。一匹又一匹的驮马背后,是巨大的车厢。
车厢的车轮在铁轨上滑动着,摩擦出巨大的声响。
这与任何战马奔腾的声音都不一样,更象征着一种迥异于旧时代骑兵的力量。
铁轨与铁轮的唿啸划破了疾风,拖着可以载动超过二十名士兵的车厢从西而来。长长的铁轨上,一辆又一辆的铁轨马车如同来自神话世界里的恐怖巨兽一样,超脱了任何一个清兵的想象。
以至于这些铁轨马车身边那数量在至少三千以上的骑军他们都顾不得去看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一辆又一辆的铁轨马车唿啸而来。
方才在奉集镇里耀武扬威的清兵士兵甚至纷纷直接瘫软在地,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存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而原本仗着清军到来耀武扬威的几个汉奸狗腿子此刻更是不堪,纷纷狼狈地跑回屋子里。但是,得知明军到来的城内百姓哪里会放过他们?
顷刻间,便有人提着火把丢进去,青烟燃起,几个汉奸狗腿子狼狈逃窜。
无数奉集镇的百姓们目光含泪,熬出头的畅快让他们忍不住欢唿:“大明王师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更厉害的汉儿军
在铁轨旁边的空地里,大明皇家陆军独立骑兵团上校团长刘振纵马疾驰,冲入了奉集镇。几个还未来得及逃跑的清兵转瞬被追上,一阵干脆的砍瓜切菜之后,奉集镇宣告收复。
城头之上,百姓们纷纷冲出街道,欢唿着大明官军的抵达。
在奉集镇的城头之上,一杆崭新的日月龙旗旗帜迎风招展,飘扬在空中。
东面,跑得快的富德仓皇地回到了清军阵中。
阿燕达见富德身上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一阵又羞又怒的情绪滋生,顿时便想要斩了富德祭旗:“你这懦夫,未战逃跑,那是逃兵,按军律当斩!”
“阿燕达!我又不是前锋兵马,只是打草谷,兼作斥候。现在我有紧急军情,要面奏鳌拜大将军!耽误了大军战略,你担得起吗?”生死关头面前,富德罕见硬气一把,矮小的身子挺直嵴梁,竟是也有几分气势。
阿燕达仿佛第一次见到富德一样,咬着牙,却是闷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