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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慈烺的能打,很多人都见识过了。”李岩一开腔,众人全都刷刷地侧目望去。李岩脸上全然都是凝重,一点也看不出半分轻率:“所以,对战官军的近卫军团全然不能用常规的打发。突袭井陉关,乃至趁着近卫军团在没有准备之下被击溃乃至重创才是可行之策!”
    李年与张泓守一听,都是觉得十分有道理地点头起来。
    “可到底要如何做?”角落里,傅青主抓瞎了。
    他心中既是高兴又是分外着急。高兴的是拿到了顺军要突袭近卫军团的机密,可着急的却是疑问太多。
    身为锦衣卫,傅青主明白情报不能稀里糊涂就这么交上去。还有一个关键疑问没有得到解决。
    那就是,李岩所部的大顺御林军要怎样越过三关守将直接远征进攻近卫军团?
    是远征奔袭,还是拿下井陉关后进行伏击?
    这几个问题得不到解决,仓促地报上去李岩会突袭近卫军团的情报价值就大降。
    但提完了这一点,李岩就不吭声了。
    张泓守得到这个答案,也就满意了。他似乎并不觉得李岩所部的大顺御林军对付区区一部明军有什么压力,或者说,有了张泓守几千兵的援助,也用不着担心了。
    傅青主默默忍耐着,等着军议之上透露更多风声。比如,布置各部将领的任务。
    李岩解释完了,也环视周遭,目光如鹰一样扫视全场。
    张泓守不知不觉挺直了胸膛,傅青主悄然间缩进了人群视线的盲区里。但屋内各部的将领此刻却纷纷挺直胸膛,用尽了浑身的精气神摆出了最精神的模样迎接着李岩的扫视。
    “各部听令!”李岩轻喝一声,让屋内气氛一肃。
    “喏!”众人齐齐应和。
    “我晓得,前阵子与明军李茂春部的战斗会让许多人心中疑虑,甚至有了一些的沮丧。就连营中出现的一些小事也让将士们动摇了胜利的信念。但是,本将今日在这里可以告诉你们,告诉我麾下的勇士们。接下来的战斗,你们将彻底扭转失败的沮丧!”李岩环视全场,目光从一个个将领的眼睛轮流对视,看得所有人都被提振起了注意力:“就连你们最后的一点担忧也会在此消散!”
    “我命令!”李岩目光落在张泓守的身上:“张泓守,你部集合全军之中各生病之人,交由……后方不是派来了良医筹建良医所么?全都由良医所之人治理。张泓守,良医所的所长是谁?”
    “回禀将军……”张泓守脑袋有些发热,他哪儿知道良医所的所长是谁,他才刚来呢。但李岩问起来了总不能回答不知道,当下灵光一闪,道:“是傅观化。”
    傅观化就是此刻傅青主的化名,这是他并不外露的别名,极少有外人知晓。
    “我向将士们介绍,这是圣上从太原延请而来的名医,有造生生化之能,近日病号都由他处理,绝无大碍。我们后患无忧了!”李岩信誓旦旦,让傅青主被众人聚集的目光望来一阵懵逼。
    硬着头皮,傅青主谦逊应下:“定为制将军竭力医治将士。”
    “你去吧……”李岩目光淡淡地扫过,看向余下顺军将领,沉声道:“余下各部,听我将令……全军随我出征,立不世之功!”
    “喏!”李年高昂挺胸,十分激动:“末将领命!”
    张泓守等顺军将领纷纷提振心思,齐齐高喝:“末将领命!”
    ……
    走出军议厅的傅青主听着内里哄然应下的呼号之声,心中万分可惜,没听到紧要关键的情报。失望地回了自己的衙署,傅青主忽然发现来了一个身着皂袍的小吏在一个小兵的带领下寻到了他的地方。
    傅青主所在的地方就是新建的衙署:良医所。这里搜集了城内原本官办的惠民药局里的几个郎中,又强征了城内的两家药铺,成了当下军中的军医。
    当然,本领出色的几个早就在李岩帐内随时奉诏了,余下的都是面向大头兵的。
    这么一个繁重又不讨好没职权没钱粮的机构,其间门可罗雀可想而知。傅青主本来乐得清静,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来了。
    穿着皂袍的小吏捧着一个匣子,一旁的小兵傅青主却认得,不是别人,就是方才引路来的王三喜。
    王三喜一脸讨喜地看着傅青主恭贺:“傅老爷真是个厉害的,一来可就拿到了这良医所的所长呢。”
    “你就是傅观化?”小吏知晓得似乎多一些,一双眼睛半带笑容半带高深意味地盯着傅青主,道:“这是良医所的大印和官袍,收着吧。明儿起啊,这里也不用住了。直接带着将士去城北校场,那里啊……就是你往后的职司所在了……”
    “足足有上千百号人呢……”小吏丢下就走了,仿佛如避蛇蝎一样,反而让懵懵懂懂的王三喜一脸茫然。唯有走得有些远了,这才丢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
    “三喜,你还有什么安排?”傅青主摸索着良医所的大印,感觉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王三喜还是茫然:“老爷……所长。什么是安排?”
    “就是,接下来你有什么事情要做,可有命令?”傅青主耐心着问。
    王三喜了然了:“俺已经得了军令就要开拔去上战场跟着大军东去了。只不过有人问可有人知晓傅老爷的行踪,俺应了就被支使过来带路。那为老爷走了不喊俺,俺也不晓得有啥安排,只要日落前回了军营就成。”
    “那便带我去一趟城北校场罢。这平定州,有几处校场?按说,这城北大多军营,最大的校场应该就是这城北校场吧?”傅青主问。
    王三喜回道:“原本也是这样的,城东这处的校场也是些临时搭建的营帐,可前阵子军里发了时疫,制将军就命俺们在城北大校场一一甄别了,将没病的都挪到了城动这里了。听制将军说要打仗,出来的那些兄弟可都激动坏了。”
    “时疫?有多少人患病,还有多少人确证,有多少人被拘在里面隔离?”傅青主感兴趣了:“快带去我看!”
    ……
    固关的参将府格局有点小,李建泰进固关的时候虽然才上午,仆役们也收拾了足足有小半天的时间。但晚间如睡的李建泰依旧是觉得这里不舒适,那里有异味。
    尤其最关键的是,这里似乎距离一线战场太近了一些。
    但没办法,要是不近一些,又怎么证明自己其实有战功呢?
    这样想着,李建泰安慰着自己:也许,这就是成为名臣的代价吧。
    怀着这样的念头,又畅想着自己军功被皇帝认可以后会有怎样的赏赐,李建泰终于心安理得地睡觉了。
    没过三天,大清早刚醒李建泰就收到了后方飞鸽传书邮回来的回复。
    军功,被认可了!
    后续的犒赏正在紧急拟定之中,可以想象,这开拔头功有着怎样重大的功劳!
    李建泰高兴得当晚就连饮十杯,带上了从京师就一路携带着的小厮书童进了书房,闭了门,直到日落黄昏这才重新开了门。
    刚开了门,李建泰就看到了幕僚钱师爷站在门口,惊喜地道:“督师,李将军回来啦!”
    “李将军?哪个李将军?”李建泰感觉很熟悉,又有些记不起来,被掏空的身体让他发虚地脑袋发昏。
    “就是西风台打了胜仗的李茂春李参将啊!”钱师爷提醒着,又道:“听闻这一回,更有好消息呢!”
    “哦?”李建泰一听,瞬间回想起来了:“还有好消息?快快去请!”
    李建泰很快就在花厅见到了李茂春。
    李茂春一身正三品的参将官袍穿得干干净净,看着李建泰就当下行大礼:“末将叩见督师!得赖督师此番援手,要不然,这一大捷可就为未可知了啊!”
    “哈哈,李参将切莫自谦,你的本事,本将也都看在眼里呢!哈哈哈……”李建泰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李茂春越看越是顺眼。
    李茂春跟着客套一番,完了切入正题,激动又担忧地道:“上苍庇佑,让末将能得到督师庇护,这才可以放手施展,两战都报大捷。只是,末将委实担心,这一番功勋到了行在那,难免会被拦截。”
    “拦截?”李建泰很快捕捉到了关键词:“等等,你说什么两战?除了西风台一战,还有大捷?”
    李建泰一脸惊喜。
    李茂春躬身道:“的确如此。末将一路追击李岩至平定州城下,浮尸百里,又建一些战果。这一回见督师,就是想着怎么将这一战的战功报上去呢。上一回无人知晓,不会被小人从中作梗。但这一回,末将委实怕战功流落啊。”
    李建泰站起身,踱起了步子:“你是说徐标?”
    “末将不敢妄议大臣。”李茂春一脸恭谨。
    没有否认,还不就是确认?
    李建泰对这门心思知晓得清楚。只是,要防止徐标在固关作梗,还真有些棘手。总不能让李建泰亲自押运,当个保镖吧?
    “那你打算如何做?”李建泰直截了当问向李建泰。
    “末将希望亲自押运……”李茂春低声道:“面圣于前,道一番督师恩义……此战,足足有一千余首级呢。都在大车上,末将愿意分润六百首级之战功于督师……”
    “好……”李建泰心动了。
    ……
    井陉关。
    徐标最近觉得井陉关有些空荡荡的。
    作为保定巡抚,亲自带兵到井陉关来加强防御,他这个巡抚是做得颇为称职的了。甚至,还要为此错过与皇帝陛下朱慈烺的会见,委实有些太可惜。
    但念在井陉关之重要性无需质疑,徐标也就发挥一下牺牲精神,不再去念叨了。
    唯独最近这些日一连走了好多人,徐标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
    一开始是麾下的李茂春走了,背着自己打了胜仗不带自己玩。后来是李建泰走,最后连传令的徐焕武等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唯一算得上开心的事情,或许就只有近卫军团的即将到达了。
    “对啊,徐彦琦部的飞熊团很快就会来了。井陉关,即将无忧了罢。嗯,打完这一仗,我得好好收拾一下那李茂春!”徐标信誓旦旦。(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井陉关易手
    知晓真定府这个地方的人不多,在后世,这地方其实已经降级到了正定县。行政规划上取而代之的则是因为铁路而兴盛的石家庄。
    大明二七六年六月三日,此刻的石家庄依旧默默无闻,无人知晓这个石姓村民聚集的小庄子后来会成为京畿冀地一省都会。
    对于庄子里千余的安安分分生活在这里苦苦求生存的老百姓而言,今日外面来的一路大军可能就是庄子里经历过的最热闹的事情了。
    初始听闻来了大军,石家庄的百姓们携老扶幼在村老的带领下朝着西边的海山上躲去。
    一如后世晋察冀的小老百姓躲着日本鬼子一样。
    只可惜,这一部官军有马,四条腿跑起来哪里是两条腿又要拖家带口,驮着全部被家当的小老百姓能跑得掉的?
    习惯了当先侦查敌情的徐彦琦策马带着侦察连就绕到了石家庄海山的山脚下,百十号骑兵将千余百姓围住,如同牧羊犬一样,将百姓们前后左右来回赶着,最终停在了徐彦琦的身前。
    “去问问,这些老百姓怎么躲着我们,尤其注意要把近卫军团的名号给亮出来,让百姓们相信,来的是军纪上佳的王师,不是破烂乞丐的抢劫犯!”徐彦琦喊了一声,侦察连的百户是汪洵,这是一个书香门第里教出来的孩子,看起来文质彬彬,有些儒雅之气,纵马驰去,一举一动露出来的干练与彪悍又将这样的儒雅带上了几分强悍。
    汪洵其父就有举人的功名,是当年朱慈烺在京师召集士子后与徐闻等人一批弃笔从戎的士子。
    这些弃笔从戎的士子大多身体营养不错,经历了完整的新兵训练后便很快就能脱引而出。不管这些读书人有多少嘴巴上的毛病,但能进京赶考游学的大部分至少也有个秀才童生的功名。这些人,没一个不是人尖子,军事上的学习十分迅速,除去个别无法适应的,大部分都成了军中骨干。
    汪洵就是其中佼佼者,虽然无法与徐闻齐远此等拔了头筹的相比,但侦察连是飞熊营的新建的尖刀,建制上比千户队稍小灵活,归属层级又直属于徐彦琦,是集合军中精锐所成。地位十分重要。
    对于徐彦琦而言,最关键的是这些新式军官都没沾染旧式军官那种欺上瞒下,吃兵血喝空饷的习气,更不会有抢掠百姓的想法。
    汪洵下了马,将甲胄脱了,只配着剑走向了人群。
    石家庄的百姓们逃难的队伍拖得很长,眼见被官军围了,各个挤在一团,彼此闹哄哄的,各种话语传出。但当汪洵走来时,又纷纷噤声。不少人目光转向在人群前方的一个白发老者,气氛一下子变得静谧起来。
    汪洵眼尖,一眼捕捉到了这个细节,看着人群里的那个白发老者,猜出了这人就是这石家庄的村老士绅之辈,大步走过去问道:“敢问谁是此间百姓长者我乃近……”
    “狗官!休敢伤我石家庄的人!”汪洵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壮汉冲出,提着一根红缨枪杀去,一边冲一遍大喊:“看我我石勇当今日不拿下你,震慑这群贼兵!”
    后方,徐彦琦看着这一举动,心理还未开始紧张,一见境况就不由摇头。
    这石勇当身长脚长,罕见的身材高大,足有六尺,大步冲去,气势汹汹,提着一干红缨枪挺刺杀去,动作威猛,端的是一员沙场上的猛将的胚子。但下盘不稳,一看就不是练家子。
    汪洵可不是什么村中私斗的村夫,而是职业军人,一见来人,不退反进,死死盯着石勇当,也不开腔废话,提着剑筒抽出打飞红缨枪,又欺身突进,还未等石勇当反应过来就绕到石勇当身后,轻轻一踢石勇当的膝盖,剑柄狠狠砸在石勇当的脖颈上。
    石勇当六尺按照后世一米九的身体顿时轰隆一身倒在地上。
    轻轻呼出一口气,汪洵踩在石勇当的身子上,看着眼前众人,沉声道:“我再问一次,谁是石家庄的村老乡贤?远近听闻石家庄都是些伶俐人,怎么,来了桩大生意,你们反而都跑了?”
    “是老夫,石文贤。”人群分开一人,一个年岁五十上下,穿着一身粗布短衫的老者躬身行礼:“不知上官驾到,有失远迎。只是不知道这大生意……是什么?”
    “开饭馆,一百文的食材进去,做成熟食,两百文的价钱出来。老丈,你石家庄这买卖,接不接?”汪洵将脚从石勇当的身上挪开,放下剑,朝着石文贤行礼。
    石文贤张张嘴:“这……这……”
    他有些没想通,来的不是一群官兵么,怎么做起生意来了?
    “这是定金,一共五十两银子,我算过,我部大军一共三千人马,并骡马四百只,一共要准备五千份成人分量的午餐晚餐,一共一百二十七两,以一百三十两算。老丈要是应下来,稍待我部伙夫连就会入驻。要是不接么……”汪洵说着,转过身,朝着自己的那匹马走去。
    石文贤再是懵逼也反应过来,足足五十两的定金,已经足够赚了。更何况还有一百三十两的订单?对于许多大人物而言,这笔钱可能只是一晚上聚会的费用。
    但对于穷困的乡村而言,全村上下也未必有这么多银子。至于一些粗粮?农村极度缺乏现金下,那点粮食反而算不得什么银子。
    就当石文贤紧张着要应下,格外担心对方翻脸的时候,翻身上马的汪洵,看着老丈道:“我部这就离开!”
    听着汪洵这话,石文贤连连点头,又急忙摇头:“我石家庄接了!”
    “乡亲们!快去把行囊带回庄子里,开锅造饭,再去威州镇买足了鸡鸭鱼肉!”石文贤说着,上千的百姓哗啦啦地全部回去了。
    “将军,我们可以宿营石家庄了!”汪洵回到徐彦琦身前复命。
    徐彦琦点点头,下马入村,:“好,传令后队,加紧行军。对了,那位村老。”
    “敢问将军,有何见教?小老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石文贤快步走来,
    “此处距离井陉关,还有多远啊?”徐彦琦问道。
    “若是一人独马,半日功夫也就到了。要是百人并行,恐怕得一日功夫。路上得行八十里路呢!”石文贤回道。
    徐彦琦望着天色,道:“眼下日头偏西,急行军到井陉关也要入夜了。罢了,传令全军,在石家庄安歇。石老先生,若有空房,我部愿意租住,给现银!”
    “好哇!”石文贤大喜。
    这时,石勇当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石文贤被两个将官夹在中间问话,目眦欲裂:“狗官,休敢碰我爹爹!”
    刚说完,石勇当捂着脑袋,一阵发疼,又晕过去了。
    只见石文贤提着一根拐杖,收了起来,看着徐彦琦与汪洵,一脸尴尬:“误会……误会啊……”
    ……
    井陉关的日落是壮美的,夕阳西下,红霞洒满漫山遍野,站在城墙上望去,山川染色,让人沉醉。
    只可惜,这样的景色井陉关上下无人赏析。
    值守西面关卡的兵丁们懒懒散散,各自回了屋里。只余下几个老弱病残慢悠悠地关闭着大门。
    就当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声急切的马蹄声响起:“且慢!”
    几个老兵停住手,看着那边,发现赫然是一个熟人。
    “是李参将啊!”
    “哪个李参将?”
    “还能是哪个李参将,就是那打赢了西风台大捷的李茂春参将啊!”
    几个老兵看着来人的面庞,纷纷停住手上前行礼。
    李茂春也不倨傲,看着几个老兵,笑道:“先停歇一下,我部兵马连夜赶路,今日关闭城门就不用这么早了。”
    “这……城门关闭是有定时制度的……”老兵们犹疑了。
    李茂春见此,也懒得分辨,丢出几块碎银子,带着身后的亲卫纵马疾驰入内:“我部还有大部人马,里面护着的,可是又是一场大胜的斩获呢。”
    老兵们纷纷争着过去抢起了碎银子,全然没有发现,李茂春离开后,有数十个卫士却没有离开,一问,只是说:“我等还要接应其余袍泽,诸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