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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红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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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你靠这么过来?”整个背部被乐毅的体温烘得热暖的胭脂不自在地扯了扯被子。

“你不也与我抢被子?”锦被几乎全被她给拉过去,乐毅也是满肚子怨气地想把被子扯回来。

“不要拉……”胭脂与他边拉边叫。她都把枕头让给他了,他怎么不肯多分一点被子给她?

“你也别抢……”已经把地铺分给她的乐毅不肯再把被子让给她。

“再抢下去被子也会像床一样毁了,而我们这样也都不好睡,不如我们都住手,数到三大家一块儿起来再分配一次,如何?”胭脂在被子快被他们扯破之前,两手紧捉着被单问。

“行。”乐毅也怕自己的力道太大会扯破被单,到时大家都没被子盖了。

“一、二、三!”胭脂火速地数完,两人即动作快速地放开被子翻身往两旁跳起,虎视耽耽地望着对方。

“右将军,现在你又有何指教?”她又有什么新的分配计划?

“我不要与你睡得那么近。”胭脂主动把被子让给他,自己去拿了件军用大衣充当被子,并且拿来一只水盆放在床铺中间,然后扠着柳腰看他。

乐毅瞪大眼怪叫,“水盆隔界?”

“你若逾界,我会一刀宰了你。”胭脂在分隔好的床铺小心地躺下,拉着大衣盖在身上转头对乐毅警告。

“你若逾界,往后就别想吃好菜。”乐毅也撂着警语。她要是把水打翻了害他得湿淋淋的睡觉,他绝对不再煮任何一道菜给她吃。

“彼此彼此!”他们俩眼对眼地互吼一声,接着背过对方各睡各的。

乐毅总觉得身后摆了一个作怪的水盆,让他怎么也睡不着,时时怕自己不经意的翻身会打翻了那盆水。但是已经累了一整天的胭脂,在终于能安心入睡后便沉沉地睡去,呼吸均匀地起伏着。

他小心翼翼地往外挪了一点再朝她那边翻身,看她身子动也不动地缩在一角,没盖到大衣的肩头,在春日的深夜下瑟瑟地打颤。

乐毅无声地坐起,看一身疲惫的胭脂抖瑟地睡着,再看着自己身上她让给他又厚又温暖的锦被,不禁有点良心不安。

她好象累坏了,就连他坐在这儿偷看她的睡姿她也没察觉……在胭脂肩上的大衣愈来愈往下溜时,乐毅忍不住想为她把大衣盖好,才伸长手一动,身子便不小心碰到了水盆,差点使里头的水溢出来。

乐毅瞪向那盆水,他发誓,如果有人能在背后隔着一盆水睡觉而不打翻,那个人一定是个死人!

他瞪了那盆水半天后,速速决定把那盆占位置而又妨碍安眠的水盆挪走,然后偷偷地为那个在发抖的女人盖好大衣。

帮胭脂盖好大衣后,乐毅看她还是抖着不停,干脆轻手轻脚地把她的大衣拿开换上他所盖的锦被。反正他天生就不怕冷,盖一件大衣也无所谓,只要别让他满心愧疚地看胭脂一直发抖就行。他坐在她身旁等了一阵,看胭脂的身子渐渐不再畏寒发抖,才放心地躺回原位。

但在他躺下时,他很伤脑筋地想起那个被他移走的水盆。

若是明早起来胭脂发现水盆不在原地,她可能又要跟他杠上了。

该怎么解决这盆水呢?乐毅两眼转回胭脂的背影,她束成髻的长发不知何时松脱散开,如缎的青丝横过她雪白的颈项。乐毅眼瞳固定在她的颈部,在她漆黑的发丝衬托下,首次发现她藏在军服底下的肌肤竟细白如脂。

乐毅正看得出神,而被锦被盖得气闷懊热的胭脂忽然翻了个身,下意识地揭开被子散热,让乐毅在帐内的烛影下看清她那张令军中所有弟兄,以及他初见面就觉得惊艳的脸庞。

他很少能这么近和这么静的看她,与她相处时,不是她饿坏了肚子脸色难看地来找他,就是她把全副心神都用在吃饭上头,正眼也不搭理他一下。火爆的胭脂、专心用饭的胭脂、有军威的胭脂他都见过,可他就没见过眼前如此柔和静谧的胭脂。

在没有任何干扰下细看她,是一种未有过的全新体验。微勾着嘴角熟睡的胭脂看起来有些天真,但她那张不需施以脂粉的脸蛋却又美艳似火。乐毅静望着她,感受着自己情绪上微妙的变化。

她还有怎样的表情?在军人之身外,她会是怎样的女人?坚强得能当上将军的她,也会像寻常女子般需要人疼、需要人呵护吗?

乐毅怕揭开被子的胭脂会受凉,又倾身替她将被子盖好。在想离开时,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细眉,心头遏止不住想看她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样貌。

目前对她所知并不甚多,他无从幻想起她如寻常女子时的模样;但能这么近地欣赏她的容颜,令他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欢喜愉悦感,缓缓将他浸没。

乐毅在她面前徐徐躺下,轻挪起她的肩头将手臂搁在她的发下,把手臂借给她当枕头。然后他再撇头回望那个水盆一眼,知道该怎么解决那个水盆的问题了。

第五章

第二日上午,从未在该带队出操时却请假的胭脂,坐在军帐里被画分成两半的书桌前,两手不停地揉搓着酸痛的四肢,而坐在另一边的乐毅则是懒洋洋地打着呵欠,像是睡眠不足。

胭脂微微发怒地按着自己又酸又痛的筋骨,紧抿着小嘴不肯跟害她请假的乐毅说上一句话。

她居然会有请假这种不光彩的纪录?而且是在乐毅住进来的隔天就请假,现在就不知那些属下们会不会胡思乱想,把她和乐毅之间想得很难堪?她已经不指望韦驹不会跑来嘲笑她了,她只求她三年来建立的威仪和名声没被乐毅破坏光,她不要因为一个男人而毁了苦心经营的心血。

乐毅无精打采地一手撑在桌上,嘴边挂着一抹陶醉的微笑,很想在桌上打个小盹,或是跑回地铺再睡上一场。都怪他昨晚贪看胭脂的睡容,今早起床的号角吹响时,他才知道自己居然看了她一个晚上。但即使是睡眠不足,他还是觉得很值得,也对身旁从起床后就一直气呼呼的女人更感兴趣。

坐在他们两人面前的顾清风,左看一会儿乐毅、右看一会儿胭脂,被他们两人完全不同的表情给弄胡涂了。

今日该出营操练的校尉来向他报告左右将军同时请假时,他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刚当上左将军的乐毅请假就算了,但注重军纪出名的胭脂会请假可是天大的事。在紧张万分的校尉请求下,他急急忙忙赶来这住了两位将军的军帐问清详情,可是他来了大半天了,却没人告诉他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同时请假。

虽然猜不出他们请假的原因,但光是看他们的表情,顾清风大概可以猜到昨晚他们进帐后出现的情况——八成他们两人又吵了起来,然后发生了某些事,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需要好好探究了。

顾清风打算终止这军帐里长久的沉默,他看乐毅一脸困意,再看胭脂一脸暗怒,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右将军。”

胭脂撇着小嘴转看在她面前满面疑惑和无奈的顾清风,光顾着与乐毅生气,她都忘了这个顾清风来这里已经有多久了。

“你怎么了?”顾清风非常关心她的健康状况,因为这个军营倚赖她甚重,她若有什么事,不但上头会紧张,下面的人会更紧张。

胭脂没好气地捶着双腿,“筋骨酸痛。”她在这里又捶又揉了半天,难道他还看不出来?

顾清风两道白眉紧皱着,她昨儿个回营时也没听她说什么筋骨酸痛,怎会突然这样?

“你病了?”顾清风心想也许是她得了风寒什么的所引起的。

胭脂认真地点点头,“我是病了。”从她身边这个男人住进来以后,她就生病了,她患了会犯心火的毛病,还有睡不到床的毛病。

“来人,叫军医过来将军帐!”她真的生病了?顾清风情急地向帐外的人唤,盼军医能快把她这军中栋梁治好。

胭脂揉着额际,“老顾,用不着叫军医,我只是一时不习惯,再过一阵子就会好了,今天先让我休息休息。”说来也真奇怪,她为何不能像其它人一样生场小病或是请个假?

“习惯?”顾清风又怀疑地看她一副不舒服的样子,“你是得了什么病?”再怎么操练也不会喊累的她会需要休息?是什么病使得她这么虚弱?

胭脂认为这种病的病名和病因说出来很不光彩,因此绝口不提,不想让外人知道她和乐毅昨晚为争一张床,不但把床弄塌,还一块儿睡在地板上。她自己想来都会觉得没面子,说出去以后她会更没面子。

胭脂不愿说,但是乐毅却很乐意抖出昨晚的事。光是看她一径在那边暗暗发火,还不如他逗逗她来得好玩,至少可以不再看她这张晚娘脸。

“地板病。”乐毅大声把她的病名说出来,一手抚着脸撑在桌上,邪邪地怪笑。

她都不说了,他还故意说出来?胭脂颇恼怒地瞪着这个专门跟她作对的男人,从他当上了左将军后,他似乎没有一件事顺过她的心,处处找她麻烦,现在还让她难堪?

“我会得这病都要怪你。”要不是他硬要住进来,她今日怎么会这么倒霉?

顾清风不解地举着手,“左将军,什么是地板病?”怎么他从来没听过?

乐毅刻意忽视顾清风的请教,发现自己非常喜欢逗胭脂,尤其爱看她两颊气得嫣红的模样。如果他“彻底”地逗弄起她来,不知她还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昨晚我在床榻之前叫你睡在我身上你就是不听,害我们两个都沦落到在地上挤在一起,你现在全身酸痛怪得了谁?”他暧昧地挨近她,手指挑弄地轻轻从她的肩头一路往下画至她的手腕。

“你……”胭脂被他暧昧不明的话气得满脸通红,手臂因他那种撩拨似的抚触而感到阵阵酥麻,不知所措地上上下下抚着自己的手臂止麻。

好美的脸蛋!

乐毅开怀地盯着她的面容,她果真是人如其名,脸上就像扑上了一层胭脂,唇色也因她的紧咬而鲜艳欲滴。原来只要小小的调戏她一下,她就会变脸。

顾清风结结巴巴地指着她,“右将军,你睡……睡在他身上?”她会做出这种事?

他叫乐毅跟她同一帐可不是为了这事啊。

“你半夜把手偷伸过来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觉得丢脸到家的胭脂努力压下满面潮红,硬扯过乐毅的衣领,小声的跟他算帐。

问题是乐毅不肯跟她这般细声细气的算帐,偏偏要让瞠目结舌的顾清风听得一清二楚。

他又夸张地叫,“哇!我好心把手臂借给你当枕头你还不感激?”

又这么大声?胭脂看顾清风已经是满面的怀疑,巴不得把乐毅不合作的嘴给堵上,可惜已经收不回乐毅说出口的话,她的名声已经被他破坏定了。

“谁要你的好心?”胭脂自知现在就算她说破嘴皮子,顾清风也还是会认为他们之间有暧昧,她干脆大方的跟乐毅清算。

“若不是我半夜好心借个胳臂给你当枕头,你今天就不只四肢酸痛而已,会连脖子都酸。我是心疼你耶。”乐毅拍拍她发烫的脸颊,看胭脂赶忙放开他的衣领好避开与他的接触,还有她的薄脸皮不听话地又浮出两朵耐看的红霞。

胭脂以双手掩着不争气的红颊,“我又没有向你借!”心疼她?他昨晚要是真心疼她,为什么不把床位让给她?

“老顾,看到了没有?女人最会知恩不报还有不领情。”乐毅朝顾清风撇撇嘴向他诉苦。

顾清风忙碌的挥着手,“我还在隔岸观火,你们之间谁睡了谁的这类问题……先不要问我。”他还在试图弄清楚他们所说的个中话意。才一个晚上就进步这么大,他得研究一下他们是如何停火和睡在一起的,至于现在他们之间又引燃的小战争,他没空管。

谁睡了谁?

胭脂听了柳眉倒竖,气得想焰死那个兴风作浪的乐毅,她开始一条条地跟乐毅杠起来。

“为什么我会盖着你的被子?”她本来盖在身上的大衣不知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反而跑到他身上去了。

“我怕你会冷嘛。”乐毅又靠近她身边,以手勾画着她小巧的下巴。

胭脂又闪又躲地避开他挑逗的手指。怕她会冷?那昨晚跟她抢被子抢得那么凶的人是谁?

“那水盆怎么会空空的?里头的水呢?”今天早上她一醒来,就见一个空水盆搁在他们两人的脚边。空空的水盆能起什么作用?他昨晚除了换被子之外,一定还有对她做过什么事。

乐毅腿着眼笑,“我睡到一半口渴。”他昨晚想出来解决那水盆的法子,就是直接把里头的水喝掉!

“你喝完了一整盆?”胭脂诧异地问。那盆满满的水他全喝光了?

“嗯,味道不错,很解渴。”乐毅朝她性感地舔着唇,并对她眨眨眼。

又被乐毅逗得脸红心跳的胭脂,顿时全身都觉得不对劲;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一觉睡醒他就变了样,老是对她摆出这种奇奇怪怪的表情和举动。

“口渴可以去喝桌上的茶水,你却喝掉那盆水?”桌子就在他们所睡的地铺不远处,他不起来喝茶却灌光了她拿来防他逾界的水?

乐毅怜惜不已地望着她,“我是为你着想。要是你的睡相不好,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水盆,湿淋淋的睡,我怕你会染上风寒。”即使她不打翻,睡相挺差的他也一定会打翻。

“你是为你自己着想,故意把水喝光了好逾界!”胭脂觉得自己的脸快烧起来了,他再用那种眼神看她、用那种柔柔的音调对她说话,她就要去找些冰块来镇压脸上的高热。

看着她又羞又怒的脸蛋上胭脂似的色泽,乐毅对自己的做法很有成就感。不过他再不适时地停手,他怕待会儿胭脂真的会翻脸。

他老实地耸耸肩,“有那盆水在,我睡得不舒服。”他就是看那盆水不顺眼。

要摆在他们之间可以,但不能装着水让他睡得不安心。

“我不管你睡不得舒不舒服,我今晚要把水装回去。”他爱喝?好,她今天晚上就换更大盆的水让他喝个够!

“我要照昨晚的睡法,只摆一个空水盆。”她若把水装回去,他就不再喝了,他会直接在她睡着后把水给倒掉!

胭脂一手重拍着桌面,“我要当个没有危险的右将军!”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昨晚对她做过什么,她今天晚上不要再冒风险跟这个色狼睡一块儿。

“没有危险?”顾清风愈听愈有趣,很想知道昨夜他们之间发生了哪一类危险的事。

“你可以把水盆移走睡我身上,我不要当湿淋淋的左将军。”乐毅完全不反对她来睡他的身上,这样不只可以让她睡得更舒服,他本身也会有很多好处。

“还湿淋淋的?”顾清风捻着白发,兴味盎然地轻笑。

胭脂皱着俏鼻,“我说过我不要睡你的身子。”分开睡都这么危险了,睡在他身上会更危险。

“你已经睡过了。”乐毅朝她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她的心底或许不愿睡,但她的身体却很乐意。

胭脂拉长了声音,“什——么?”他……他怎么知道?那时他不'奇+书+网'是还闭着眼沉睡吗?

乐毅可是一整晚都没睡,他怎会不知道她主动对他投怀送抱?是她自己顺着他给她当枕头的手臂,一路直偎进他的怀里并抱着他不放,他怎么可以错过这种软玉温香在怀的机会?抱着她软软的身子一整晚,他对她的身材已经大致了解了不少。

“你睡到半夜便睡到我身上来,清早醒来发觉睡错地方才赶快离开,以为我不知道?”乐毅眼眉间闪烁着笑意,她真以为她瞒得很好?

胭脂两手掩着脸,好想挖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好对今天丢尽颜面的事来个不见不听。都怪她那个怕冷的毛病,才会愈睡愈觉得身边有个暖源,下意识的就窝进去让自己睡得更好;等她醒来时,她才知道自己窝的暖源是什么——她居然窝在乐毅的怀里还两手紧紧抱着他不放?天哪!这下丢脸丢大了。

“右将军?”顾清风搓着下巴看胭脂要怎么辩解。

“我……我误以为他是床。”胭脂闭着眼,一手掩着唇,慢吞吞地在手掌里把实话吐出。

乐毅还颇有怨言,“把床弄塌后再来睡我这张床……昨晚把我弄得那么累,你还好意思说你的筋骨酸?”是她自己睡不惯地上才会全身酸痛,他后来还把她揽在身上解救她哩。

“累?”顾清风听到这个字眼,更有兴趣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了。

胭脂愤然睁开眼不再当驼鸟,“你不把床挤塌,我的筋骨哪会酸?”都是他!

她睡了三年的床就是被他睡塌的!

乐毅也振振有词的反驳,“是你骑在我身上后床才会塌的。”要不是她突然坐在他身上跟他打起来,那张床本来还是可以睡的!

两个男女在同一张床,女的还骑在男的身上?太煽情了!顾清风脑海里已经构想出一幅画面。

“右将军?”顾清风还是想听听当事人的说法。

“我是一时气愤。”胭脂对顾清风实话实说。

“左将军?”顾清风再问另外一个当事人。

“她是一时激动。”乐毅说的也是实话。

“我该相信谁?”顾清风很为难地问,他们两个的表情都不像是在说谎,到底谁说的才准?

胭脂不愿再让这种丢脸的事件重演,速速地对顾清风交代,“老顾,麻烦你命人为将军帐造两张床,其中的一张材质最好坚固点!”她睡普通床就可以,但乐毅那个大块头,他要睡最坚固的一种床。

“有这需要吗?”顾清风认为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分床了,但他还是礼貌地问上一问。

胭脂严肃地向他点头,“有!”她不要再跟男人睡!

乐毅慎重地向他摇头,“没有!”他要她继续睡在他身上!

“两位将军请等等。”顾清风不禁叹口气。

他们两个都以期待的眼神看着顾清风,并且都希望顾清风听自己的话照办。

被他们忽视很久的顾清风,这次也忽视他们的问话,反而问起自己心中的疑问。

“请问,你们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事?”他要知道为什么床会塌、谁骑在谁的身上,以及睡到后来把人家的身体当成床这类问题的答案。

“什么事也没做。”胭脂严正明白地否认。

“只有睡觉……而已。”乐毅有点心虚地搔着发。

顾清风又一次收到不同版本的答案后,更加笃定这两个人之间真的出了某件事,同时,他也愈看愈觉得他们这两个将军很登对——胭脂酷爱美食,乐毅善于做菜;胭脂行事一板一眼,乐毅就闲闲散散;胭脂在军中人人惧怕,乐毅在军中人人爱戴;胭脂身材跟寻常女子没两样,乐毅却是个高壮的魁梧大汉……他再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两个刚好互补得很完美。

他含笑地问:“我很想知道你们的睡法,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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