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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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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床上。在他死后一个星期,那东方老僧来到他的坟上,感叹良久,他在墓碑上刻上一行字:「这是一个绝顶颖异的少年,人间也许只他一个。」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新留言册旧有留言册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二辑之39原著:余过法国人说的:眼睛在法国南部有一个小镇,名叫「爱神」。

这个镇的名字本来够奇怪了,但是还有比这名字更奇怪的东西。

在镇上有一个小客栈,名叫「爱神客栈」。在里面有一幅女人的画像,据说她的眼睛像具有魔力般,能令人接触之后,便进入催眠的境界,如醉如痴。在这片刻,被催眠的人会想到他平日最喜欢的事情,陶醉在梦境里,活像过了几十年,而实际上,他只是过了一分钟或数十秒钟。到他醒来时,仍感到回味无穷。

但这个人如想再望向她的眼睛,自我催眠一次,却多数无效,因为那眼睛的魔力只发生在初次接触之时,第二次接触便不起作用。所以很多有过一次经验的人,想再寻一次梦,也不可能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小客栈因此很出名。使这个小镇成为许多游客必到之地。镇上只有几十户人家,每天来的游客,却超过全镇的人数,他们有的在爱神客栈住下,有的仅仅在那画像前站一站,望过那女人一眼后,便即离去。

只是那么望了一眼,每个人都像度过了快活的一生。一个爱钱如命的人,会在画像的眼中看到自己成为一个百万富翁,每天对著花花绿绿的钞票,度过几十年,直至老死。一个好色的人,会在画像的眼中,看见自己拥有无数娇妻美妾,每天偎红倚绿,在温柔乡中过日子。一个赌徒,会在画像的眼睛中,看见自己天天赢钱,笑逐颜开;同样,一个失恋的人,也会在画像的眼睛中,看见自己与心爱人相处,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尽管这是一场梦幻,但它令人得到极大满足,有很多人毕生不敢想像的事情,会在那神秘的眼睛中,获得自己下意识的冀求。

那画像的确像一位仁慈的爱神,她不令每一个人失望,人人都有机会在眼中得到生命最大的享受。

关于这幅画的来历是怎样的呢?

据客栈主人说,大约七年前,有个落魄的画家在这里居住,他一直郁郁不得志,所绘的画无人购买,非但付不起房租,连吃饭的钱也常常发生问题。

由于心情不好,他得了一场大病,在病中,把他所有画都贱价沽出,以换取医药费。只有一幅女人的画像,他至死也不肯出卖,他说那是他的爱人,也是他最喜欢的一幅画,无论如何不能出售。

不久,他便去世了。临终前,他对客栈主人说,欠下他的人情太多,只能以这幅画偿还,希望他把这幅画挂在走廊上,也许这幅画能带给他好运。

客栈主人遵照他的话做了,果然,很快便产生了神秘的作用。《|WRsHu。CoM》

最先发现它的神秘的是店主本人。一天他经过那画像时,细细望了一眼,只觉这女人好漂亮,黑黑的眼睛,弯弯的眉,红红的嘴唇,永远对著人盈盈浅笑。难怪画家对她一片痴情,她实在长得美。只不知是她薄情,抛弃了画家,还是已经去世?关于这一点,店主人从来没有问过画家。

就在这片刻间,店主忽然发现画中人的眼睛闪了一闪,好像放射著一种光彩。他吃了一惊,再定神一看,便立即像受了催眠一般,如醉如痴。

在幻觉中,他看见自己回到童年。隔壁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小珍,是他当时锺情的对象,小珍笑著对他招手,带他到丛林中去。他们扮演新郎新娘的游戏,十分快活。以后他们天天见面,像初恋的情人一样,直到结婚。婚后,生儿育女,二人恩恩爱爱,白头到老……至此店主人悠悠醒转。

「这是怎么回事?」店主人大感奇怪,小珍已在他脑海中淡忘了几十年,为何又再会出现?唉,小珍多年不见了,不知她如今在何方,生活过得可好?

店主人在感慨之余,感激那画像,令他产生这样美丽的幻觉。

以后好几天,店主人还想再从那画像的眼睛中,寻求温馨的幻觉。但任凭他怎样注视,也不能产生同样的效果。

第二次发现这画像的秘密的,是厨房的一个女仆。她也是在无意中经过走廊,向那画像望了一眼,忽然觉得自己飘飘然的,像坐在飞机上。原来她生平最大的梦想,是做一个空中小姐在天空飞行。每天在不同的地方著陆,大开眼界。在幻觉中,她果然达到这样的意愿,并且有飞机师向她求婚,他们婚后生下了十二个孩子,全部做了小飞机师。

这样愉快的梦境,令她站在画像前呆了半天,不肯离去。

店主人发现了,走上前去问她:「你在这画像里看到了甚么?」

「我……我……」女仆脸上一红,有点吞吞吐吐。

「不用说谎。告诉我,是不是在画像的眼中看到自己的种种幻想实现了?」

「是……是的。」

「真奇怪,我也有过这样的经验,但第二次却不灵!」

这消息不久便传开去。人人都说「爱神客栈」有一双神秘的眼睛,能令人产生美丽的幻梦。

谁不想试试?镇上人一个个来了,那画像没叫他们失望,的确万试万灵。

「爱神客栈」的声名因此大噪,远近的游客都乘专车赶来,要享受那种神秘的经验。店主人把房租价格起了数倍,还是住得满满的。

一天,有三个邪恶的人物来到镇上,他们表面上也是观光客,但实际上却有不可告人之目的,想要试验那画像的传说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话,便将画像偷去。

这三人,一个叫李纳,一个叫庞定,一个叫郭方。

李纳是个色鬼,曾犯强奸罪而入过二次狱。庞定是个赌鬼,最爱在赌桌上出老千。郭方是个酒鬼,性情凶狠,犯过杀人罪。幸因他的律师辩护得当,只作误杀处理,坐了五年牢。

三人来到小镇,在「爱神客栈」住下后,首先是试探那画像的灵验与否。

「色鬼」李纳第一个走到画像前,他对画中少女的美貌觉得惊奇。她的眸子射出淡淡的光彩,彷佛对他抛著媚眼。

李纳虽是色鬼,但他从没对一个女人用过真情,总是见一个,爱一个。因此他在幻觉中,也没有甚么值得思念的女人,而是想到眼前画像这个女子。

一刹那间,他的眼睛好像配上了X光,穿透了那少女的衣裳,见她一丝不挂地站在面前,她的身材是那么苗条,肌肤光洁,笑脸如花,她轻轻向他招手,李纳不觉心痒难搔。他急忙迎上去,那少女把他带进一个房中,绸缪欢好,如胶似漆,李纳觉得从来没有那么快活过。

那少女不但对他好,她还有很多姐妹,招手叫她们来和他同乐。一个个袒裼裸裎,令李纳目不暇给。他和这个好好,又和那个亲亲,忙不得亦乐乎。心里在想,这样的生活,就是只活一个月也满足了。

他的想像没有落空,每天活在脂粉丛中,不知度过了多少岁月、多少年。到他醒转时,其实仍站在画像前面,两个同伴庞定和郭方好奇地在望他。

「怎样?我先前的表现怎样?」李纳问。

「你好像入了睡,站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庞定答。

「他妈的,真过瘾,这画像的眼睛确有说不出的魔力。」

「你刚才好像受了催眠一般。」郭方也说。

「我呆了多久?」李纳问。

「大约一分钟。」

「一分钟?我觉得好像过了几十年。」

「你看见甚么?」

「就是她,」李纳说:「这婊子,她在床上真有一手,别看她表面像个处女,她的风情比妇人还好哩。」

「别乱说话。」庞定比较谨慎。

「怕甚么,我刚才和她好都好过了。她已做了我的情妇现在该你们啦。」

庞定是个赌鬼。他望进那画像的眼睛中,第一眼所见的是一张赌桌,轮盘在滴溜溜地转,人声喧哗,他把大堆筹码推出去。

「赢了,他又赢了!」有人大声叫著。

庞定满意地把更多的筹码扫进自己面前来。

下注,轮盘在转,赢了;再下注,轮盘再转,再赢……这种程序重覆著。庞定从来没有赢过这许多的钱,面前的筹码像小山堆积著。就是他以前玩牌出老千的时候,也没赢过这么多。

许多漂亮女人站在旁边,艳羡地望著他。有的自动把香吻献上来,向他争宠。庞定口咬雪茄,左拥右抱。这时候的他,大有「南面称王」的气概。

一天过去了,第二天亦复如是,不论他睹甚么,都是大赢特赢。赌扑克的时候,不停的拿到四张A、同花和顺子,令他的对手膛目结舌。庞定心花怒放,唯一不满意的是,他的老千技术不需要表现出来,以致有点技痒。

他做了数千数百个重覆的梦,终于他醒了,嘴边犹带著胜利的微笑。

「怎么啦?」郭方和李纳同问他。

「妙极,妙极!」庞定痴痴地望著那画像。

最后轮到郭方,他踏前一步,向那画像望去。

那少女的眼睛内是迷蒙一片,像一片云雾笼罩著。当雾气散尽后,面前是一个酒吧,郭方看见自己在痛饮著。

一个媚荡的女人,随著音乐声在跳西班牙舞。脚步的有声,纤腰款摆有致,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能勾人魂魄。

当她跳到郭方身边时,郭方一手揽著她的腰肢,趁著酒意,两手在她身上乱摸,那女人身上腻滑而富于弹性,真够味。

这时候,有个男人一手抓在郭方衣领上,斗大的拳头,对正他的鼻子击下去。

郭方的鼻子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几点鲜血滴在他洁白的衬衫上。他像发了狂似的,挣脱那人的掌握,随手拔出手枪,向对方乱轰。那个出手打他的青年原来是表演西班牙舞女郎的丈夫,他身上一连中了五六粒子弹,惨叫一声,倒地而死。

旁观的人吓得面如土色。郭方将那舞女郎拉到怀中,叫道:「谁敢干涉我,就和这人一样!」接著他大摇大摆地把舞女拥上楼上的房间,与她共度春宵。

舞女并不因失去丈夫而悲伤,她本来是一个荡妇,对郭方细意逢迎,只乐得郭方心花怒放。他一面捧著酒杯,一面叫道:「婊子,我要娶你做我的老婆!」

正说间,外面人声汹涌,许多人把房间包围著,大叫:「杀人犯快出来!」「奸淫别人妻子的恶汉,今日是你的死期到了……」

郭方把舞女一推,站起来,威风凛凛地走出房门。左右佩枪一齐拔出,砰砰砰砰,连珠发射,门外的男人纷纷倒地。郭方拉了舞女的手,骑上一匹快马,扬长而去。

郭方的事,不久也醒了。他呆呆地在出神,上次他之所以被判误杀,就是为了抢夺那漂亮的舞女,结果他坐了牢,但是那舞女却没有让他占到便宜,在牢中,他每天闭起眼睛,也想起她那妖娆的姿态。因此,在望见画像中时,他第一个幻想便是得到那女人。

三个邪恶的歹徒都尝试过那画像的神秘的魔力,他们觉得这确是一件无价之宝。三人回去房中商议,决定当晚便把画像偷走。

镇上没有警察,只有一个年纪老迈的镇长,和一个近视眼书记。要偷一样东西,太容易了。到了半夜,三人蹑手蹑脚,来到走廊上,把画像解下,向外便跑,他们来时有一辆汽车,把画放进车后的行李厢内,悄悄的开了出去。

第二天,店主人醒来,见走廊的壁上空空的,画像不翼而飞,大吃一惊。

三个歹徒把画像带到百里外的一个城市,在那里另外租了一辆车子,直驶巴黎。

李纳在巴黎的贫民窟里有一间旧屋。三人暂时匿居在那屋内,不再露面。

这天晚上,郭方喝了一些烈酒。发牢骚道:「妈的,这地方闷得发慌,何不把画像取出来消遣!」

李纳也同意他的说法,把画像端出来,挂在墙上。郭方首先走上前去,要在那画像的眼中寻求他那妖娆的情妇。

但不论他怎样注视,那眼睛都毫无反应,令他十分失望。唠唠叨叨地骂了一顿。跟著,李纳和庞定上来尝试,也都失败了。

「他妈的,我们一定是上了当,偷了一幅假画回来!」

「不,这婆娘有点邪,也许她不喜欢我们玷辱了她,所以便不再灵验了。」庞定说。

「她邪,我们比她更邪!」郭方借了一点酒意,指著那画像的鼻子说:「这次你再不灵验,我便刺破你的眼睛!」

说完,他再直直地注视著她。

自然,这一次还是没有反应。

郭方怒吼一声,在庞定和李纳来不及阻止之前,已伸出一只手指,戳向画中少女的左目。

只听「必剥」一声,画像的左眼给他洞穿了。

彷佛有一个女人的惨叫声,起自耳际。接著,郭方首先惊呼起来:「瞧,你们瞧!」

那画像的左眼竟有一丝鲜血,沿腮边流下。

「血,血!」郭方脸色惨白,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汉,第一次表现了惊怖欲绝的神态。

李纳也看到了郭方所见的情景,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去沾一沾那血迹,一片鲜红的血印,染在他的指头上。

「血,真的是血!」李纳拚命地把手指在墙壁上揩,但哪里揩得掉!

画像的血泪越流越长,沿脸颊一直流到衣襟上。

「鬼,鬼呀!」李纳和郭方不约而同地拔足便跑。

「慢走。」庞定叫住他们:「你们到哪里去?」

李、郭二人站定脚步,两眼仍露出极端恐怖的神色。

「别忘了,你们是逃避警察而躲到这里来的,」庞定说:「这样一叫嚷,不是把身分都暴露了吗?」

「但那……那……」郭方结结巴巴地指著画像。

「枉你们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一点点小事情也怕得那个样子,你们有没有看清楚,那画像眼睛流下来的是血,还是油彩?也许那只是水分沾染了颜色。」

听庞定这样解释,李、郭两人的胆子稍为大了一点。他们回头观看那画像的血痕,说也奇怪,很快竟又乾了。现在看来就真的像油彩的颜色一样。

「他妈的,吓了我一大跳。」郭方骂道。

「可不是吗?」李纳也说。两人想起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竟被几点血吓倒,不觉又好气,又好笑。

「让我们把这画像的眼睛补好,」庞定建议:「不管它灵验不灵验,画得这么美的画像,总可以卖一点钱!」

他把戳破的地方,在画布后用胶纸黏上,使那画像的右眼看来大致上恢复了原样。

李纳上前审视一番道:「不错,补得很好……咦……」他话未说完,忽然喃喃自语:「它又灵了。」

原来他看到那眼睛忽然闪出一丝光彩,好像在向他抛媚眼。很快地,他已进入了催眠的状态。

他看到这画中的少女向他招手,她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衣裳,肌肤若隐若现,十分撩人。

李纳跟著她跑,见她进入一座幽静的森林中,忽然不见了影子。这是黑夜,天上有一弯眉月,发著淡淡的光,把树木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四周静寂得要死,李纳忽然打了一个寒噤。

李纳在黑暗的森林中,急欲找寻一条出路。

他东闯闯,西碰碰,越走,那地带越是荒凉。忽然他发现一丝光线在远处露出。

那好像是一个人家。李纳大喜,向那光线奔去。走近时,才知道是一间木板盖成的小房子,光线就是从屋内射出来。

李纳跑到门前,向内张望,屋内静悄悄的,只有一张床,床上睡著一个女人,脸朝里,看不清楚,有一张毯子盖了她的大半个身子,只有一条雪白的腿露出来,在灯光下闪耀生光。那条腿的线条浑圆优美,十分动人,可以想像它的主人必定非常美丽。

李纳看了一眼,不觉色心大炽,刚才的惊慌和狼狈都忘记了,他蹑手蹑脚走进屋里,在床边坐下,那少女依然未转过身来。

李纳向四周一望,见小屋里的确没有别人,他色胆包天,再不犹豫,伸手向那条滑嫩的玉腿摸下去。

一种腻滑的感觉,令李纳神魂飘荡。那女人还是没有醒来。

「这妇人,」李纳心里在窃笑:「她是明知我进来,故意装睡的。」

他的手沿著她的腿部向上摸去,一直伸进毯子内。

忽然,一阵异样的感觉,使他不期然地退缩一下。因为那女人毯子下的皮肤,并不如那条腿的滑腻,非但不如,而且好像刷子一般,长著一根一根的尖刺。

李纳以为弄错了,再摸摸她身上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这实在太奇怪了,他忍不住揭开一点毯子,向里张望。只见那女人的身上长满了一根根绿色的刺,又尖又硬,好不骇人,和那条光滑白腻的腿完全是两回事。

李纳惊得呆在那里,他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人的皮肤是这样的,但是可怕的还不止此,那女人忽然回过头来,她脸部也长了一根根绿色的尖刺,每一根剌大约有一寸多长,她的眼睛阴森森地发著绿光,这不是人,简直是一个尸!

李纳大叫一声,差点没当场晕厥,他想跑,但那双脚就像钉牢在地上,无论怎样也提不起来。

他全身打著哆嗦,那尸一般的女人却伸手来拉他,好像对他十分好感。

「不……不……」李纳两眼露出惊慌和乞怜的眼色。

那女人并不在意,做出一个献媚的姿态,向李纳投怀送抱。

她的脸是那样难看,一条一条绿色的长刺,已经触到李纳的面颊,她胸前的长刺也触到李纳的身体,令他心里发毛。

「我爱你!」那女人娇声说。

「不……不……啊哟……」李纳叫喊著。

那女人把她的吻献上来,但是,她的唇未接触到李纳的嘴,那长长的尖刺已刺进李纳的脸颊中。李纳痛极大叫,那女人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

李纳拚命挣扎,女人身上却似有一种黏性,令他不能摆脱,她的身子像蛇一般缠上来,身上尖刺一根根都刺进了李纳的体内。李纳惨叫一声,鲜血从身上、脸上迸涌出来。

在画像旁边的郭方和庞定,对李纳的变化大吃一惊,刚才还见他好好的对著画像观看,怎知一分钟不到,他忽然脸现恐怖之色,全身抖索不停。接著大叫一声,他身上竟有一百数十个小孔,分别射出鲜血来。

庞定大叫「李纳,李纳」,并摇撼他的身体,但没有用,李纳一阵抽搐,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

「妖孽,妖孽!」郭方大叫:「都是你不好,把画上的眼睛补上去干甚么?」

在说话间,他不自觉地向画像投以一眼,只那么一瞥,他就像被磁力吸住,再也离不开那画中少女的眼睛。

在幻觉中,他策马飞驰,到了一处酒吧停下,那妖娆的舞女正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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