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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 作者:书剑江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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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泪静静淌下来,师父很坚强,这两年里他未曾提起过家诺,原来爱到深处,割不断的血缘,最深的牵挂,在醉生梦死的日子里即便梦中一见,也是如此铭心刻骨。我也该为师父做点什么了,我早就应当为他把家诺找回来,最少,也应该让师父能够再见他一面。
  他睁开双眼,很慈祥地看了看我,然后挤出一丝微笑,“阿文,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
  “师父,我也没事,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趟洗手间。”在我转身的一刹间,无法言喻的悲痛袭卷而来,我没有经历什么大风大浪,两年前外婆离去的伤痛如今也已渐渐愈合,来到关洲一切都很顺利,现在我该如何再次面对失去亲人的痛楚,我要怎样做才能让师父不再有遗憾,我要如何承受眼看师父痛苦不堪,自己却又束手无策……

  第十五章 殇
  我孤独地踏着自己的影子晃荡在路边;夜色已晚;月光无精打采地向周围的一切投下沉寂。
  雨桐为我开了门,她神色宁静,但突然如此意外地见到失魂落魄的我,不禁脸色惨白,她慌忙问我:
  “阿文,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
  我默默地跟她走进屋,安静地坐在她身边,良久,才倾出一句话:
  “雨桐,我快要没有师父了。”
  她的身躯微微一颤,茫然地凝望着我,眼角湿成一片,“邝伯伯他…… ”
  我们轻轻靠在一起,沉默地倾听着彼此的呼吸,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对我说:“阿文,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陪邝伯伯开开心心地过完剩下的日子…… ”
  夜很沉静,漆黑的天空上,零散地挂着几点若影若现的星辰,仿佛离人的眼睛,始终带着几丝不舍与眷恋。
  这些天,我没有去上班,而是整条街整条街地贴满寻人启事:家诺,邝远驰先生病重,待你返家,请赶快回来再看他一面。
  我和雨桐都会抽出很多很多时间去医院看望师父,他总挂着慈祥的浅笑,很满足地注视着我们。偶尔,他也会十分伤神地叹着气,在只有我一个人时告诉我一些关于他和家诺的事,他说他过去脾气很暴躁,从来没有站在家诺的角度设身处地为他想过,只是一再强迫家诺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家诺贪玩,他便一天到晚地骂他,喝醉了时又没头没脸地打他,终于,他忍受不了离家出走了。接下来的三年里,师父看透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然而倔强的他又始终没有寻找家诺,只是默默地改变着自己的的脾气让自己尽量不生气,不再说那些伤人的话,变得和蔼可亲一些。他相信,总有一天,家诺会原谅他,会回到他的身边……
  每当听到这样的诉说,我也总会信誓旦旦地告诉他,家诺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日子仿佛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灰色阴影,连一直很开朗的爸爸也会为这突然的变故而时不时地沉默叹息着。妈妈总关切地依偎在我周围,不住安抚我,说事情不会像我想象中那么糟,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们给我一笔钱,说是无论如何,哪怕希望再渺茫,也要为了最脆弱也是最珍贵的生命搏一搏。
  我永远地记住了这一天,即使直至生命的尽头,也决然不会忘却如此恩情。
  然而当我捧着这笔钱颤颤抖抖地来到医院,刚涌上来的一丝喜悦又让不尽悲哀所淹没了,师父做手术的成功几率那么渺小,或许就这样平静地度过还能让他活得长久一些。
  看到神色黯然的我,师父支撑着勉强坐了起来,动了动干涸的嘴唇,却没有说话,我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拿出那张存有二十万的卡,轻轻放在他苍老微颤的手上,说道:
  “师父,你做手术吧, 医生说你的病会好的,真的会好。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一切都会安然无恙的,我以后还是要坐在你身边, 看你画画,听你弹钢琴。我要好好报答你,让你快乐地活下去……”
  师父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他轻声说道:“阿文,你有很久都没去上班了吧?刚开始工作,还是踏实一点好, 不然要让别人说闲话的,师父答应你,会好好活下去,等我康复了;还要继续教你画画……你也要答应师父;好好地工作;不要再请假了;也不用常来看我;安心地回去吧!”
  “嗯。”我忍住泪水,安静地点头。现在师父说任何话我都会专心地听从,不再让他牵挂,我只是在心里默默祈求,上帝不要太早地带走他,让他平平静静地继续呼吸,继续生活,让家诺赶快回到他的身边,让他能有个幸福的晚年。
  带着深深的不安与牵挂,我重新回到公司工作,爸爸准备了一间小巧但环境非常舒适的办公室给我同让我学着整理文件,浏览各部门的工作汇报与总结,他也会亲自教我如何管理公司,如何与其他管理人沟通与协作。渐渐地,白天变得忙碌起来。只有在每个寂静的夜晚,我才会带着几丝忐忑与歉意默默地在医院徘徊,从房门上细小的透明方格窗里凝望病床上熟睡着的师父,安详而宁静。我不敢推门打扰他,也不敢让他看见我, 他是那么倔强而孤独,从不愿因自己而误了我的前程,只是用心地祝福着我们能过得比他好……
  又是这样一个寂静的夜,然而再次透过那个小方窗,只有雪白的窗帘,雪白的床单与雪白的被褥,空白的病房里一股凉气顺着我的背脊往下淌,我一下子慌了神,大步向医生的值班室跑去。
  “邝先生很早就做完手术了,他很坚强地活了过来,并且恢复很快,可以出院了,他是今天下午刚走的。”
  医生的话如同这个寒春的第一缕阳光温暖地射入我心间,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一场奇迹:是场在无数祈祷与惦念中降临的奇迹,它的到来让我这一连数日堆积在心头的痛苦与恐惧都逐渐散去,既而滋生出一种淡淡的喜悦。
  我怀着这种兴奋的、虔诚的美好心情蹦蹦跳跳地跑回师父家去,瘦弱的师父正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晚风宁静,小提琴拉奏的乐曲悠扬地传得很远很远……
  我没有走上前去打断他,一直沉浸在这种劫后余生般的幸福里,神是那么的仁慈,没有再带走我的亲人,让我们还能继续相亲相爱地聚在一起,共享生命的分分秒秒这便是世界上最平凡也最珍贵的幸福。
  “阿文,你来啦!”师父停下来,将小提琴轻轻地放在桌面上,一脸慈祥。 “师父,你怎么连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啊?现在真的好了吗?还会不会痛?”我急切地询问道。
  “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怕耽误你工作啊!你把钱交给我的那几天医院就安排了我的手术,到现在两个多月,我早就没事啦!”师父走近我身边温和地看了看我,然后紧紧地将我抱在怀中,似乎从未如此地幸福与满足过。
  那天,我留在了师父家,而他,也并未像以前那样催促我回去。我们静静地坐在月光弥漫的小院里,细细地聊着构想中的未来,或许是马路对面的街灯太过于明亮,隔着矮矮的围墙折射在师父的脸上,他温和的泛着丝丝笑意的面容显现出点点晶莹的光亮……
  风波平息后给所有人带来的都是一种仿佛重获新生的恬静与淡雅宽慰的心绪。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夹带着一些感恩与愉悦。我们全都学会了珍惜,哪怕只是一些极平凡不过的小细节。
  工作变得轻闲了一些,这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去陪陪师父。他康复后依然重复着以往的生活方式,起得很早很早,总是拿着扫帚清理一下自己的小院,然后很平静地坐在老树下的石凳上拉着二胡。令我非常快乐与欣慰的是,经历一番劫难,师父再也没有碰过酒杯,而是换上一壶清茶,静享美好的时辰。
  我们就这样并肩坐在这棵不知何时栽种的老树下,师父脸色苍白却依然显出抖擞的精神,满脸慰然地看着天边几缕白云渐渐飘过。他不再热切地希望我不停地画画。而是更加留恋起这美丽的景致与有亲人陪伴的时光。我一脸浅浅的微笑,静静地注视着那几只飞过矮墙来到这幽清小院里的细小花蝴蝶,以及它们身后那张轻掩着的朱红色木门。
  温暖的阳光斜斜地射进我们的心扉,如此惬意。
  “阿文,你那边的家人对你还好么?”师父突然转过头,问我。
  我温和地答道:“很好啊!爸爸和妈妈从来都是把我当作自己的孩子。”
  师父笑了笑,额角现出些许皱纹。他吸入一口气,问道:“那其他人呢?”
  “其他……你是说我爷爷那边的吗?”
  师父依然微笑着,安静地点点头。
  “他们了都很好啊!只是刚开始我不太习惯那里的环境,不过现在早就没什么了,爷爷、奶奶和姑姑;还有哥哥都很好的。”我并未将真心话告诉师父,其实那一年中爸爸带我过去的次数很少,然而每次姑姑总要用一种很奇怪的腔调在爷爷奶奶面前数落爸爸的不是,对于我,也从未正眼瞧过。
  师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前方的红木门却突然被轻轻地被推开了。师父撑着我的肩膀站起来。
  一个快乐的身影笑着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他看了看我们;便又退到门外;拉住另一双温暖的手。
  我惊喜地问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他们走近我们身边,爸爸急忙搀扶住师父的臂膀,亲切地问:“邝师傅,身体好些了吗?”
  师父苍老的面容溢出激动的神色,他温和地笑着点点头,对一旁的我大声说道:“阿文,快去搬几张椅子出来!”
  我们一家人就这样沐浴在春天温暖的阳光里,妈妈坐在我的身边,满是关切的神情,她不住地低声询问我师父的近况,问我师父的身体是否已经恢复,那善良的目光,柔情似水,令我倍感温馨。爸爸则与师父坐在一起;他一如往日快乐地笑着,同师父开朗地闲谈,就连一贯不怎么活跃的师父 ,在他的面前,也宛然成了个快活的孩子,笑得一脸灿烂……
  古尼终于还是去子澳大利亚留学,我的身边便少一个快乐的伙伴,只是每当想起他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的一定会成为一名大建筑师,要扬眉吐气地再回海洋公园找他的海豚们玩,给它们建一座世上独一无二的海豚城堡,我便会期待着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艺萱大概因他的离去忧郁一个月吧,也不知是不舍,还是愤慨。然而现在一切又都雨过天晴了,她与生俱来便快乐,又怎么会让这小小的郁闷牵住自己的幸福呢?她是那么有感染力,身边从不会缺乏朋友,总无忧无虑地一天又一天,然而在寂静的夜,我却又总能收到这样一条信息:阿文,你说天赐那个死猪头干嘛一定要跑去那么远?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你帮我问问他好不好?嘘,别告诉他是我要你问的。
  偶尔与姐姐在一起时,她会向我提到可娴,尽管现在还是在实习,但可娴却依然表现很优秀,警官们都特别喜欢这名新来的女警员,对她的突出成绩也都很赞赏。而当我问到言晨阳时,姐姐却是满脸失望,摇头,还是摇头,继续摇头。
  “哎,他哪有那么差?他人蛮不错的好不好!开朗而且幽默。”我都替言晨阳感到不平。
  姐姐的表情又立即变成满脸无辜,她很委屈地告诉我:“这不是我对他有什么意见哎,我是在表达着我们全体队员的心声!”
  “哪有那么夸张?人家也好歹在报纸中间的缝上留下个名字,你的队友们还有谁留过的?”我继续愤慨。
  姐姐则继续一脸的无辜,她说:“弟弟,你应该这样问:有多少家优秀的报刊上面有我们警属13队队员的名字,而唯独少了言晨阳这个人。”
  我没有语言了,如果有哪一天姐姐能像对陈康荣那家伙一样,温柔体贴地照顾言晨阳,那将会又是个奇迹!我真的不知道,原来爱情这么伤,纵然他们决别分手,她的心里依然埋藏着他的身影,保留着对他的回忆;就算未来的路途上,有人期待着握住她孤独的手,一起快乐地去旅行;她却始终不愿交出那份勇气……
  “喂;雨桐!”我正在办公室整理着各部门的文件;雨桐的电话如同兴奋剂般让我在这枯燥乏味的工作中又有了热情。“阿文,琪琦的新专辑向我邀了一首歌,我已经写好了,要是今晚你有空就来我家吧,我想弹给你听,也希望能听听你的意见。”她的言语中似乎满载着期待。
  “当然!”她的话让我心里涌上莫名的感动,“为什么要听我的意见呢?你自己觉得可以就行啦!”
  “一首好歌是需要大家认可,需要同别人共同分享的嘛!”听得出雨桐现在幸福的音调,“我信任你!”
  “啊?”她却迅速挂断了电话。我静静地站着不动,刚才雨桐说她信任我!她曾经说过只想找个自己信任的人共同过平凡的生活,共同去世界各地流浪,她信任我?真的是我吗?她选择了我?
  “大少爷,你的下巴要掉到地上啦!”我猛然回过神来,爸爸和阿杰竟然都已站在我面前。
  爸爸递上一些文件,斜视着我,然后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臭小子,你什么事情这么激动啊!下巴都快掉啦?”
  “没,没什么,没事。”我接过他手上的资料,一本正经地翻看起来,满是数字与符号。
  “哎,你看得懂吗?”他继续笑。
  我却白了他一眼,“拜托,你对你儿子就这么没信心啊?”
  “好啦好啦!你把这些结算好好核对,然后整理一下再交给我,记得在下午五点之前送过来啊!” 他说完这句话;就和阿杰一起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头都快变大了,没想到算这些会如此费劲,但是一想到晚上能和雨桐一起又特别兴奋。
  时间一到,爸爸果然准时来了,可我还是有一些没有弄完。他看了看我,说道:
  “臭小了,下班啦!怎么还不走啊,我接你呀!”
  “不是我不想走呀,这里的活没干完你叫我怎么走呀,要走你就自己的走吧!”我敲打着键盘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真的不走呀?不走那我就一个人走咯,你自己慢慢干吧!”
  “哎,你真走啊!等一下,我就要弄完了。”我连忙站起来抓住他的衣服。他却笑容满面地坐在一旁,相当舒服地伸了伸懒腰,“好吧好吧,等等你!”
  夜晚,我如约来到雨桐家。她很开心地将我拉进屋内,并递过一张布满音符的纸,她说:“这就是我写给琪琦的新歌,来,我弹给你听。”
  我微微一笑,“我来弹吧!”
  她就坐在我的身旁,屏住呼吸很安静地倾听这淡雅的弦律,一双明亮的眼眸中泛出些许晶莹的光芒。为了这瞬间迸发出来的热情,我轻轻吻向她……
  静静的晚风拂动着晚帘带进丝丝醉意,我似乎能看见窗外流云飞驰,一会儿遮住星星,一会儿又让它们暴露无疑。她仿佛已什么都视而不见,漫游在这幸福之中,瞬间的甜蜜过后,我们相对而望,用那种凝视的目光,然后又迅速地坐正,幽幽地注视着眼前的钢琴,涩涩地停止任何动作与语言。
  终于,她露出美丽的微笑,轻轻拍了拍我,“不如,我们去看看邝伯伯吧!”
  我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在这矇眬的月光下踏着街灯洒向地面的温暖色调,慢慢的、慢慢的移动着脚步。
  我们轻轻推开那张依然轻掩着的木门,向院子走去。屋内灯光暗淡,一切静得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雨桐也有些莫名地紧贴近我,她的手变得冰凉冰凉。
  这时,从里面传来一些仿佛很吃力的喘息声,我飞快跑进去,在微暗的灯光下,躺在床上的师父的轮廓并不清晰,他无助地挣扎着,却始终坐不起来。
  两年前外婆离去的那一幕清晰地映在我眼前,我的心中掠过无数惶恐,眼泪无法抑制地落了下来。我拼命抱住颤抖着的师父,然而声音却仿佛卡在了喉咙里面无法说出话来。
  “阿文。”师父用颤抖着的手抚摸我的发丝,声音变得嘶哑而干涸。他挣扎着蠕动嘴唇,“师父要走了,以后你要懂得照顾自己,照顾小桐。你要坚强地面对任何挫折,快乐地生活。如果你能……再见到家诺的话,记得……告诉他,我永远都爱他。”
  他神情痛苦地挣扎着,突如其来的一切让我完全手足无措,身边的雨桐满面泪痕,她哭着紧紧握住师父的手,“邝伯伯,您也要坚强一点,不要走…… ”
  我将泪水肆意洒落在师父身上,“师父,不要,不要离阿文……”
  “阿文,坚强一些,不要哭,不要喊着师父的名字,让师父安心地走……”师父冰冷的手从我们手中坠落,重重地垂在床檐上。
  “师父……师父……”我怕了,真的怕了,然而无论我怎么摇他,他都紧闭双眼,永远无法再为我拂去眼角的泪。我无力地跪在床边,默默承担着这无法言喻的伤痛。雨桐泣不成声地依偎在我身边,彼此的热量支撑着我们仅存的意志……
  在这伤逝的夜晚,我回忆起曾经与师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忆起他温和的话语,慈祥的笑容,许许多多的细节,许许多多的小事,多少个不眠之夜他带着我在艺术中沉醉,他那亲切而熟悉的动作,就这样永远终止了么?
  我待在他的身旁,凝望着,呆呆地重复着“他现在死了”,充分体会到这句话有多么可怕。难道这么熟悉可亲的面容,世上独一无二地人,在我心里无可取代的师父真的就这样永远离去了么?像外婆一样永殇了么?
  雨桐终于顽强地拭去了眼泪,她抱住我,“阿文,我们要听邝伯伯的话,坚强一点,来,起来吧!”
  我依然沉重地俯在床边,抱住她同样脆弱的身体,静静地啜泣。
  沉重而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我知道一定是爸爸,他寻我来了。然而眼前凄凉的场景让他有些慌乱,他触摸着师父安静的身体,手臂及胸膛,缓慢、痛苦而又悲切,就在站起身的那一刹那,这个男子汉也哭了……
  师父走了,最终还是扔下我安静地走了,亦带走了我的惶恐与牵挂,却给我留下了不尽的悲痛。殡仪馆中我静静地捧着他的遗像,他的遗体与那幅画一同火化。师父,您带着这幅画一同去天国吧,画中的海是您,小船便是我,我就是您好的孩子。
  接下去的日子难免总是伤心,师父幽静的小院少了朝夕相处的主人,让人不免有人去楼空的感受,雨桐跟我约定,以后每个月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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