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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声音平静:“皇姑姑,尽量向我这边来一些。”
明瑶长公主颔首,一边斗一边朝他那边走,待到走到瑞香身边,瑞香一脚踢开身前昏迷的沙弥,飞快倚住明瑶长公主,手一伸,已经用戒刀抵住了她的后脑,厉声道:“想保住她的命就都呆原地不许动!”
这一下奇变,竟真的震的在场之人全部动也不动,明瑶长公主也愕然,不明他什么意思,只好闭上嘴,任由他拖着她向护国寺外走,那蒙面之人和几个沙弥竟就真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一点出来追的意思都没有。
逃出护国寺,专挑偏僻小道向外郭城走。直走了足足有半炷香时间,终于有了一处废弃茅舍可以栖身,瑞香才放松了握住戒刀的手。腿一软,坐倒在地。
明瑶长公主四处寻找。终于在屋后寻到一口水井,井轱辘都生了绣,费了半天劲才打上水来,让瑞香喝了一些,赶紧撕开了他的肩头衣片给他清洗伤口裹伤。见他喘得急促,又分出一只手去在他背上轻轻按摩,许久之后才道:“怎么回事?”
瑞香闭着眼睛喘息,低低道:“他们想杀地是我,一边还小心翼翼地不想伤你,所以我孤注一掷地赌一赌,以你为人质试了一下……”他微微苦笑:“没想到还真的奏效。”
明瑶长公主脸色煞白,喃喃地到:“他们真的……”
瑞香抬眼看她,道:“皇姑姑也想到了这些人是谁派来地了么?以烟花为号。明瑶长公主已到护国寺,以蒙面之人为绝杀者,以沙弥为补助……”
明瑶长公主白着脸。沉默不语,手掌渐渐握紧。
她猛然一拳砸在地上。怒声道:“混蛋!钧朝皇室的人难道都是这个德行吗!”
“大概是吧。”瑞香淡淡道。“换了是我,大约……也是无论是谁。只要阻碍我大业地,都是先杀之而后快……”
“那怎么能一样!”明瑶长公主怒道,“他……他明知道我……我向你母亲保证过会护着你!他自己都答应过!他……他对你怎么可以如对其他那些绊脚石一般!”
瑞香听而不闻,抬眼望望城外,微微挣动身体,低声道:“他现在起兵,只会是死路一条,白白浪费士兵和百姓性命。若我是他的话,当在明日凌晨攻城……今夜不宵禁,城门松懈,他想必是到凌晨再偷偷出城去……我一定要见他,赶在他之前……”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额上满是冷汗,明瑶长公主握住他的手,但觉手心冰冷,一点温度也无,不由得伸手抚着他的头,道:“别急……还有几个时辰,我既答应了你,一定会带你去见他……我既要保你不死,就一定不许你出意外。你就算要见他,也要有力气有精神去见,是不是?安静下来,休息一会……”
她的声音轻柔温和,带着温柔地抚慰,让瑞香渐渐平静下来,闭起了眼睛,一点点地调整呼吸,半晌才说了一句:“谢谢。”
明瑶长公主失笑:“有什么好谢的。我不会帮你劝他打消念头的,你也多半无能说服他,到时我保你不死,你却得乖乖呆着不许乱跑了。这对我来说也有利。”
“不是……毕竟答应我这个要求,也很为难你。”瑞香微微笑道,“图谋了那么久的事,忍辱了那么久所为的事,只为我一个人而改变了计划,你的心里有多么难受,我虽无法感同,却也能明白明瑶长公主身体一震,慢慢道:“图谋……图谋啊……呵,我的图谋……莫不是争那样一口气,要试试掌控人的感觉,生杀予夺尽归我手,覆尽天下……这样的图谋,还值得你来说上一声谢谢吗?”
瑞香安安静静地没有回答她,却是鼻息微沉,枕着她地手臂睡去了。
她忍不住笑骂:“臭小子……一语未毕,却是忽然住了口,怔怔地望向城外。城内灯火通明,所有人欢腾快乐,城外剑拔弩张,将棋之上,颖字飘扬。
钧朝皇室的人,都是这个德行。其实她又何尝不是?为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似乎无论搭进去多少都在所不惜。
可是……这世上,终是有一些舍不得。
若能无牵无挂,不用顾虑任何人任何事,那该多好。可是到得那个时候,即便得到了自己想要地,又有什么意思。
守城·破阵 第二十六章 未战先输
瑞香的睡眠甚浅,没睡多久就醒了过来,看看天色,虽然还没亮,却也已经微微泛出白来。明瑶长公主坐在他身旁任由他枕着她的手臂,见他醒来,带了一抹微嘲的笑看他。
瑞香微觉不好意思,坐起身来,道:“我们可以出发向城门去了。”
明瑶长公主呆了一呆,刚才过去的那段时间太过安静宁谧,让她几乎忘记了其他事情,如今瑞香重新提起,只让她觉得自己的嘴角又弯起来做了个苦笑,听到自己的声音慢慢道:“好。”
两人的衣服都不太像样,明瑶长公主之前为避人耳目,进宫时穿的都是普通衣物,这一顿打斗奔逃下来早已凌乱不堪,瑞香身上的锦衣更是破损血污得不像样,两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地往附近的民居走。元宵佳节,多数人都在外面欢腾玩闹,京城几成不夜,因此要避过普通民众的眼睛悄悄去摸两件衣服来也算是不容易,所幸总算磕磕绊绊弄来了两件粗布衣服,换上之后若不仔细看,便只是普通的乡野村氓,顿时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两人走至城门的时候天已蒙蒙亮,城门守卫因为元宵晚上还得值班很是有所怨言,而再过两个时辰就可以有替班过来也很让他们欣喜,这时正拿了平常似藏的酒来偷偷分饮,无暇顾及其他,随便瞄了一眼两人,便轻轻松松地放过了。
瑞香出了城门才舒了口气,不由得笑道:“我这还是第一次亲自走出京城呢。”他自小便几乎没有出过这个京城,若是出去,必然是马车伺候,果真是没有机会亲自走出这个城门。明瑶长公主听了却也只得微微一哂。道:“你如今难道要亲自去闯闯离此尚有几里的颖王军队么?只怕你还没进去,就已经被处决了。”
“当然不去。”瑞香摇头笑道,“就算要去……也要颖皇叔亲自送我去嘛。”此时天已将亮。狂欢了一个晚上的京城已经渐渐疲累。虽然四方军统领全部治军严谨,御林军统领也是严正端方御下极严。但是在这样的时候难免会松懈下来。等到两个时辰之后,守卫交班,那便是…………城外叛军攻城的最好时机。
但是,昨夜所有人都在狂欢,宫中更是有家宴。颖王连夜出城不免太引人注意,所以,应当是在清晨,在进攻之前一两个时辰偷偷出来。
瑞香转过身来,目光闪烁地看着城门,道:“就在这里等他!”
明瑶长公主对他地决定不提任何意见,只默默地跟他一起站着,眼神有些疏离地看着城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奇。书'。
过了一刻。便有一辆马车徐徐地从城中驶出,车夫将帽檐压得低低的,似乎打着瞌睡地胡乱甩着鞭子。丝毫不能引起人的兴趣。
这样一辆马车,瑞香却对它感兴趣得很。随手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交给明瑶长公主,道:“我手劲不足。还麻烦皇姑姑帮忙扔上一扔,扔进车轱辘里最好。”
明瑶长公主啼笑皆非地接过,心中却也有些期待那车中地人遇到这样奇怪难堪的事会是怎样地表情,等到那马车经过眼前,玉手轻挥,树枝应手而出,不偏不倚地卡进了车轱辘,那马车顿时车身猛烈地一颠,吱嘎一声停了下来。
瑞香缓步上前,笑眯眯地扯了扯车夫的衣服,那车夫被这一颠颠掉了帽子,正一脸错愕,却见一个文秀的年轻人微笑着道:“我是来替班的,你下来歇歇吧。”那车夫正摸不着头脑,可总算也是军人出身,车内的又是自己主帅,忽然碰到这样一个莫名其妙地人,心中顿时起了杀机,右手已经抓住了隐在腰际的利剑,肃然道:“敢问阁下有何贵干?”
“没什么贵干,就是来替班而已。”一句女声来传了来,车夫愕然抬头,惊得险些掉下车座来,赶忙沉声道:“长公主殿下!”
此时车内也终于有了动静。有人撩开了车帐,声音微懒,似笑非笑地道:“幸会。”张儒雅却英气勃勃的脸,明明还年轻着,却有一头灰白的头发,这不是颖王却是谁?
“瑞香见过颖皇叔。”瑞香浅笑,仿若这只是普通的见面,丝毫没有异常。
“原来是瑞香啊。”颖王对一旁的明瑶长公主视而不见,道,“自你加冠礼之后就未再见了,近来可好?”
“托颖皇叔的鸿福。”瑞香牵过了拉车马的缰绳,“一切都不错,还有空闲出来逛上一逛,恰好碰上颖皇叔,不如作个伴,如今天气清新怡人,清晨最是适合出来散步,不知颖皇叔有没有这个雅兴陪陪瑞香?”
颖王笑了笑,从车中出来,示意那车夫让一让,自己坐上了马背,又向明瑶长公主道:“女子还是以马车代步的好,不如进车内歇息。”明瑶长公主承了一笑,也就不多言地钻了进去。
颖王坐于马背之上,瑞香牵着缰绳一路慢慢走,使得马也只得跟着他地步伐踱着小步,看起来万分郁闷。
如此走了一小会,瑞香忽道:“怎么颖皇叔竟似一点也不着急?”
颖王笑道:“为何要着急?”
瑞香远目而望,轻声道:“有大军相待啊。”“我既然有大军相待,自然会准备万一大军待不到的情况。”颖王慢慢道,“我这样偷溜出来,成功便成功了,但也必然有惊动了人而出不了城的情况。所以只要时辰一到,作为信号地烟花,无论我有没有到达军中,都会点燃。”
“瑞香虽然驽钝,却也想奉劝颖皇叔一句,那所谓的信号烟花。还是不要点燃为妙。”瑞香淡淡道,“一旦点燃,颖皇叔必败。并且败得彻彻底底,再无翻身地可能。”
“哦?”颖王似乎饶有兴趣。
瑞香笑道:“京城中有四方军。皇城之中有御林军,且都是精强之军,即便元宵节上松懈一些,也是不可小觑。颖皇叔不会以为,以云阑城地那些兵力。便能拿下京城顺利逼宫了吧?”
颖王手撑住了腮,微微摇了摇头。
“当然……也许不止云阑城的军队,因为这么多年颖皇叔偏安北方,又为了不被父皇猜忌,肯定不能训练大量军队,云阑城地兵力有限,要有把握,便得借些兵来。”瑞香在前牵着缰绳,背对着他。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借兵的话,自然是藏仪最适合。所以现在城外大军。足以拿下京城,颖皇叔必然是有这个信心的。藏仪进犯北疆。内里颖王叛乱。大钧内忧外患,天地变色……颖皇叔当年跟藏仪讲地条件。必然是待到身登大位,便以北方的大片疆土以作酬劳?以颖皇叔地雄心壮志,也肯定是有那个信心,等大位坐稳之后,再去将那片疆土夺回的。”
颖王微微叹息,道:“不错,没想到最了解我的竟是瑞香……然后呢?我想听听这样的条件之下,为什么我还会输?”
“屈英。”瑞香轻轻吐出两个字,“安插屈英在守军之中,我一开始总以为是有人要用他来替代我,现在想来,却是有人要用他来做我的替死鬼,这样真正地我便能转移到安全之地。我被伊吕带回京之前,便将他训得各种习惯动作与我一般无二,对于莫岚和云翎,只怕还是瞒不过的,但是要瞒过士兵,却是简单。他会在军中现身,告诉所有人,平靖王并未叛国。伊吕带我回去时,关外纷争厮杀,极少有人注意关内情况,等莫岚和云翎将伊吕留下的一部分南方军扣押,那么当时的事便随便屈英捏造了。这叫做……只手遮天。”他顿了一顿,见颖王没什么反应,便继续说道:“之后,便是兵败,退守关内。你在北疆必有眼线,退守这一节做不得假。我之前便交代过屈英,若退守了关内,不要信任云阑城,也不用死守湖古城。等藏仪攻打湖古,任他们烧杀抢掠,等他们志得意满,再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以振我军威,这叫做……置诸死地而后生。“啪啪。”颖王拍了拍手,道,“不错,瑞香果然是智计无双。可是这些,跟我的胜败有关系么?”
“自然有啊。”瑞香笑道,“北疆并未危急,但是危急之报已经回了京城。于是父皇必然会调遣四方军的其中一支前去增援,多半也就是莫敛统帅。到得北疆,莫敛老统帅赫赫威名,自可威慑藏仪好一阵子,带去的西方军也是足够大的兵力。于是,莫岚便可以带领军中的一支返回京城,这叫做,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如今莫岚也已经围在了京城之外,只等着看里面有何异动,便趁机围剿。这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颖皇叔执意要攻城,即便攻下,在士兵疲敝之下,立有莫岚攻进来,这是最后一个说法。”他微笑着回头去看颖王,慢慢道:“两败俱伤……或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说罢,很是有兴趣地看着颖王,欣赏着他地面部表情,却见他的脸色一下子有些僵化,默然了一会,森然道:“我果然应该早些杀了你。”
“杀了我也没用。”瑞香笑道,“与颖皇叔一样,我也曾想过我若入了京城便再也出不来该怎么办,因此……若我死,莫岚依旧会带军回京。”
他笑得云淡风清:“颖皇叔图谋已久,必然不会因为瑞香的这一番话便打消所有念头。但是瑞香奉劝一句,无论颖皇叔将来地计划如何,无论颖皇叔将来的宏图霸业如何,你今日这一战,是绝对不可能赢地了。”
他很诚恳地看着颖王:“颖皇叔,你若真有此决心,必然也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必急在此时。收手吧。”
颖王怔怔然半晌,却听马车内有人长叹一声,明瑶长公主道:“钧颖,你一向自负聪明,一生高傲未服人,这一次,却是未战先输了。”
颖王大叹一声,道:“没错,未战先输。”他跳下了马,走到瑞香跟前,道:“我答应你,今日之进攻信号不会发出,但是,在下一次进攻信号发出之前,我必然会杀了你。”
“瑞香恭候。”瑞香浅笑鞠躬,放手松了缰绳,舒展了一下身体,呼吸晨间新鲜地气息,回看远处京城,里面的人们依旧快活美好,浑不知,一场兵灾刚刚被消弭于无形。
守城·破阵 第二十七章 一月之约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颖王接过了瑞香放下的缰绳,与他并肩,忽然说道,“瑞香是怎样……从发现屈英开始就知道我会有今天的举动,从而从那时起便开始布局?”
瑞香笑了笑,道:“我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会怀疑到颖皇叔,皆因为两个字。”他眨了眨眼睛,轻轻吐出两个字,“殊友。”
“屈英在说起指示他的人要他背熟的我的资料时,甚至详细到提及了我的字,殊友。”瑞香解释道,“我这个表字是在加冠礼上才得的,而且我那加冠礼混乱不像样,还能记得我的字是殊友的人实在不多啊。把几个最有可能的人想了一遍之后,还是觉得颖皇叔最可疑。我又是喜欢赌一赌猜一猜的人,所以早早这样安排了下来,如果颖皇叔真的起兵而反,不至于毫无准备,若是瑞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了你,莫岚也不过就是白回一趟京罢了。北疆即便少了他,有莫敛统帅坐镇,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我钧颖这么多年来经历多次胜负,没有哪一次如今次一样败得如此容易,败得原因竟然只有两个字,而且,这原因竟然是因为我太小心,太详细,而不是因为我疏忽大意。”颖王长叹一声,摇头道,“图谋已久,错过了这一次机会,瑞香猜我什么时候会东山再起?”
瑞香遥遥地看着远方,城外有隐约的连绵青山的轮廓,柔和润泽,丝毫不锋利,他轻轻说道:“二月的……春神祭……也就是在一个月之后。”春神祭和秋祭都是一年之中最为重要的祭祀大典。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春神祭本也就是句芒神祭,原该在立春前三天举行,但是由于钧惠帝地生辰就在二月。由护国寺的法师排过八字命格之后,决定将春神祭移于二月。与国君的寿辰相应和,也是钧惠帝昭显自己勤俭节约,不愿意短时间内铺张浪费两次之意。春神祭因为又应和了钧惠帝自己地生辰,因此比秋祭更为隆重一些。而那时,无论钧惠帝本身还是其他皇亲国戚。朝廷重臣,都是会在祭神坛之上。要起兵夺位,除了这元宵之外,最好的机会也就莫过于春神祭了。
颖王微微拊掌,道:“与瑞香说话省心省力。不错,便是在春神祭。只是如今瑞香早已成阶下之囚,此次擅自逃出,只怕都很难再回去,又要如何向皇上告警?同样地计策我不会上当第二次。你若要再靠莫岚那小子在城外反围。我保证他会死得很惨。'奇。书'。”
“是吗?”瑞香浅浅一笑,有些随意的淡然,“那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上车吧。”颖王勒住了马。“我得赶紧赶去撤兵啊,省得我那皇兄回过神来。立刻治了我一个谋反大罪。那我可连翻身机会都没有了。”瑞香点点头,就着他伸出的胳膊上了车。刚刚坐定,便听外面人一声驾,马车微晃着向前行进起来。
明瑶长公主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伸过手去拍了拍他的手背,欲言又止,半晌,只得浅浅叹了口气。
瑞香笑道:“皇姑姑在担心我到颖皇叔军中会一去无回么?”
明瑶长公主道:“他……原本也是个心肠不够硬,不够铁血地人。但是,无论多么心软良善的人,一旦身居高位,有了念想,有了不择手段都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再也不能如以前一样顾忌多多。他原本……原本也是答应过你娘亲,会好好照顾你,会护住你,但是,到得这样关头,还是毫无犹豫地派出杀手杀你,你也万万不可寄希望于他的良善之心了。”
“若瑞香会寄希望于旁人的良善之心,只怕到了今日,已经死过几十次。”瑞香轻轻道,“颖皇叔并非穷凶极恶之徒,所以瑞香认为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皇姑姑说了,钧朝皇室的人都是这个德行,我也说一句,无论哪个皇室,无论哪朝哪代,都是这个德行。颖皇叔要覆天下,要毁惠帝王朝,在这之前,覆的,毁的,首先都是自己。人生总是公平,得到些什么都要用失去些什么来换。”
明瑶长公主听他说到“覆地,毁的,首先都是自己”,眼色微微空茫,喃喃道:“我亦飘零久,二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几句念完,她又轻声笑道:“那么瑞香呢?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将来是如何?”
瑞香一怔。
“若是颖王能够夺位,那么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