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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同样矛盾重重,阿里系和他所属的哈桑系一向不合,三姓葛逻禄中谋刺部、炽俟部、踏实力三部同样纠纷不断,同时整个喀喇汗王国内并不是统一都是绿教徒,还有琐罗亚斯德教(祆教)和佛教徒,这样一个混乱的局势他这个靠阴谋上位的东部可汗怎会有魄力发出族战这种誓言?
他若真是敢脱口而出什么族战之类,恐怕原本挡在他身前的侍卫中间都会有人对他挥刀相向!
见到对方讷讷不言,老罗嗤笑了一声,“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
“罗将军也不必言语相逼……”马哈穆德令手下人拦住了想要说话的优素福。卡迪尔汗,接过了老罗的话茬坦然说道,“眼下我三部有八万余人马,罗将军彪下虽强悍善战,却只有不足三万人,恐怕还要分兵照顾族中老幼,假使将军能够胜出,又能剩下几人?何况……将军此去东方免不了要面对赵宋或者契丹……罗将军真的有把握吗?”
不能不说作为一方首领,马哈穆德有一副好口舌,假若罗开先真的只是这个时代一个勇武善战的将领,确如他所说的那样,每一项都是难捱的关口,而且他只字不提老罗先前的攻击,更不曾对老罗这只人马所用的器具有过只言片语的窥探话语,言语之中只是抓住罗开先本人来说话,真的可谓高明至极。
只是,没人能想到罗开先除却这副两米高的身材,还蕴含着的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魂灵,而且是一个久经杀戮与征战的铁血军人。
“多谢马哈穆德阁下直言相告,只是……罗某是个执拗之人,有些事情是宁死也不会改过的,所以只能辜负了阁下的一番话语了。”尽管双方是敌对,老罗扔忍不住在心底为这位突厥人的王者叫好,都说见面不如闻名,老罗却觉得这位继承了父业让突厥人土库曼部雄霸一方的人物,不愧是史书留名的家伙,远不是文字记载中的那样干巴巴的只言片语,想到这个人在史书中记载曾经十七次攻打印度,老罗接着又说道:“阁下也是心志坚毅之人,我辈男儿心志,自是容不得轻易更改的。”
老罗这番话可以说很是坦然,虚与尾蛇这种词汇从来不属于老罗,即便是面对的是敌人。
“也罢……可惜……”马哈穆德感叹了一声,看到老罗坚毅的眼神,断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老罗的话语说完,却把目光对准了始终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李德明,“想必是定难军的新任节度使李德明当面?为何不发一言?”
“见过罗将军!”李德明按照东方的习惯,说话的同时在马背上向老罗拱了拱手,“不知罗将军欲往东方何处安身?”
这话问的刁钻!李德明问这话一是确定敌对人的来路去路,迷惑老罗心志的同时确定自己的心念!可见李继迁死去之后,他的继任者李德明绝不白给。
“哈!罗某祖籍河西绥州,要回东方,当然首选家乡故土!不知李节度何以教我?”老罗又何尝惧怕区区言语试探?千山万水都过来了,这惑人心智的话语对他来说只能说是小儿科,所以他的答话也算得上是针锋相对。
“不知罗将军可愿到我定难军屈就?”
“定难军?哈……定难军是谁人的定难军?汉人的?党项人的?莫不是李节度打算拱手相让?罗某倒是却之不恭!”
“你!”几句对话下来,李德明被老罗的直言不讳气得满脸涨红。
“定难军节度使乃先唐旧称,为我汉人所命,你党项平夏部归附汉人,能得这一职位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不应该因为私怨恶了对你们有恩的汉人恩泽,听说如今你拓拔家更是与野利家商议去汉归祖!莫不是占了我汉家江山想要枭巢鸠占?”对这时期的历史老罗还是知晓一二,配合这段时间从行商口中得来的消息,老罗这番话说得是毫不客气。
“你罗开先还有个名字叫巴托尔,也不是甚么纯正汉裔,有何资格说我拓拔李氏与汉家的恩怨?再者,这方土地千百年前归属何人又有谁人知晓?汉家能占,我鲜卑拓拔何尝占不得?”李德明可不是时下的粗鄙武夫,拓拔鲜卑归附汉人几百年,其父李继迁又怎会只教导儿子武勇?所以这番话同样是铿锵有力。
夕照渐斜,半文半白的说了半天,老罗却有些不耐烦了,把手一挥,“好了,到此为止吧,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我均不是婆娘,没得来斗口,终究还是成王败寇,来日手下见真章吧!”
“好!”李德明被老罗的话语激起了胸中傲气,直截了当的叫了一声好。
“马哈穆德阁下可还有话讲?天色将晚,儿郎们可是站了半天了,莫若回去吃饱喝足早些安歇……”对马哈穆德这个人,老罗感觉很矛盾,话语倒是缓和了些。
“好吧,罗将军,就此别过!”见面之前对这位耳熟能详的罗某人恨之入骨,如今马哈穆德的心理同样有些玄妙,尤其是听闻老罗与李德明之间的对话,更是感慨莫名。
两方人马开始倒退着回返,老罗手下的亲兵更是刀剑齐出,因为听了对话中的烟火味,唯恐对面的人偷袭,各个目光炯炯的盯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老罗倒是同样警觉的盯着那个目光阴暗的优素福。卡迪尔汗,他敏感的觉得这个人心思不正是那种典型的野心家,眼下他的手下都被暂时废了,但仍需加小心,所以退却的时候倒是比来时谨慎多了。
好在对面主事的是马哈穆德,能压得住自己的手下,直到距离有五六百米之后,再无大碍。
老罗注视着远方,心想这次会面之后双方将要开始正式厮杀,也许明后日那位值得欣赏的突厥人头领再难实现他在历史上的辉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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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节 运筹()
发动一次涉及十万人以上规模的战争都需要什么?
如果在后世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工程,首先需要确定战争所要达到的目的,然后根据这个再做详尽的情报收集。之后是多种作战方案的全盘谋划,不单是战争的方式方法,还需要考虑到战争的前中后所有涉及到的人和事的变化——毕竟战争只是手段,通过战争所要达到的目的才是根本,这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好吧,这话有些高大上,但这是事实,一场战争决不同于小市民的邻里打架那么简单。有了完整的筹划,接下来才是对应的精密的人员调配、战备物资和武器装备的分配,这里面的说法同样很多,从作战人员的性格调配到武器配给的针对性,都是可以详细拆解开一门门单独的学问……
至于整个战争期间的掌控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从战场的涉入,到战争期间的所有应变事宜全部都需要有应急方案,那种精细到每一分每一秒的战争规划可不是所谓行政长官可以拍脑袋决定的。
当然还有一句话叫做计划没有变化快,无论人力运算与预估的多么精密,总是会有计划外的变数出现,那么就是考验应战人员的综合素质还有至关重要的临阵应变能力了,这些人员才是后世作为一个国家战略的核心力量,而不是作为死物的武器之类,而且越是先进的国家对这种人员的培训就越是重视。
老罗实际上也是这种战略人的一员,作为特种兵出身并走上国际军队高层军官岗位的他称得上是绝对精英,所以虽然看不上眼下这种粗陋的冷兵器战略模式,但也决不至于疏忽大意小瞧了世人。
率领数万人行进数万里,即便是资讯和交通工具发达的后世也是一个复杂的事情,老罗一个人即便有个随身空间做金手指又能如何?三头六臂也解决不了数量众多的杂事琐事。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定位在了引导者这一位置上,终究调度和管理的还是要依靠这个时空的“本土”人类,好在无论是从雅典挑选的角斗士们,还是流落到马扎尔海西岸的唐人后裔,都有一个自我管理的基本框架,他只要了解了这个基础并在上面加以调整或者添砖加瓦就可以使之更加具备效率。
至于外界环境,无论是自然的还是人文的,包括路途中的困难和匪盗乃至战争,都是对这个管理框架的锤炼与磨砺。
那个只是在希尔凡准备了几个月就匆匆上路的队伍,经历了路途与时间的磨砺,如今已经脱胎换骨,完全不一样了。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它已经成为老罗能够初步倚重的战略力量,这也是老罗敢于正面对抗联合起来的突厥、葛逻禄、党项三部的根本。
好吧,如果说围绕着后世战争的是一部精密的磁轨炮,那么这个时代的战争只不过是一架粗疏的钢木结构的投石机。
对应来说,在这个时空准备一场战争需要什么?或者说具备什么?
或许有人说强大兵力、精良的军械、足够的粮草,这些都没错,但是至关重要的还是完善的军制和统合的人心,物资与人力再强大,没有整合也是等于自废。
突厥、葛逻禄、党项三部虽说人多势众,但是缺陷也恰好就在这里——人虽众却心态各异,说得好听些叫做难以统一意见,说的难听就是乌合之众。
三部人马单独拉出来或者都可以独挡一面,但是凑在一起,就只能是牵制了彼此……
至于另一个因素——军制,真的不是瞧不起草原部族,而是对于熟悉后世严整的军备制度而言,这个时代的草原部族军队真的与后世乱糟糟的非洲小国军队没有太大区别。
唯独不同的是这三个部族统领人物心胸远不是后世非洲小国的军阀可比的,应该说能在这个时代出人头地的家伙都是有着不一般的心智,夹在东西方文明交汇的地方,这些族群中的人可没什么家世的积累,这些家伙基本都是依靠个人的魅力和勇武拼斗出来的,所以老罗最看重的也就是这一点。
既然在这场上没达成什么共识,那么双方就再没有什么缓和余地,尤其是老罗还当场羞辱了葛逻禄人的东部汗王优素福。卡迪尔汗,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老罗也觉得事情要慢慢脱出他的预估。
夕阳西垂,炎热了一天的草原开始变得凉爽一些,雪山上吹下来的风终于令这一片区域内混杂的气味带走了许多,再不是那么令人作呕的腐臭和烧烤混杂的气味。
想到三部人马的各种可能动作之后,老罗令人把所有参战的将领召集了过来,夜晚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爽,众人在星空下篝火旁围坐,除了几个主要的带兵之人,弩炮营的塞缪尔首次公开作为军官参与,还有各营部的都尉都有旁听资格,老罗并不担心保密的事情,事实上这次所有的军官都是他亲自任命的,每个人什么品性基本可说是了若指掌,这样的会议对列席的人来说同样是一种锻炼。
“将主,阿尔克那边已经筹备好,骑兵校第七都和第八都已经整备完毕,你要不要过去给他们说几句话?”奥尔基走到篝火旁安坐的老罗身边,低声耳语道。
“不必了,该说的该做的阿尔克应当心中有数,告诉他们注意行踪,一切按计划行事!”老罗摇了摇头,这只人马虽然还欠缺很多东西,但是最重要的战士的素质已经不太需要他担心,虽然出征前给士兵讲话对提升个人威信有好处,但老罗还真的不缺少这样的机会,所以对于形式上的东西还是不必去做了。
“是,将主,我这就过去通告他们!”奥尔基转身亲自去了。
老罗拍拍手,示意周围的众人安静,“傍晚时候,我和对面敌人的谈话你们都知道结果了,如果没什么意外今明两天就是此次战斗最激烈的日子,告诉我,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适才还在交头接耳的人们瞬间肃静下来,然后盘坐在铺在地面的毯子上异口同声的回答。
“下午的时候,突厥人那位大埃米尔马哈穆德对我说,他们的军队人数是我们的三倍,而且如果他愿意,随时能够调动更多的人马来围剿我们,你们怕吗?”
“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不怕,也就多砍几个脑袋的事情,有啥可怕……”
“马哈穆德在说谎,他从哪里调来那么多人!”
“就是,我们已经杀了他们至少七八万人,突厥人还能有多少?”
“……”
这次的回答就没那么整齐了,七嘴八舌众说纷纭,老罗却感到很欣慰,眼前这些家伙虽然还不能和后世的战友们相比较,但是求战求胜的心气已经被激励了起来,经历过多次胜利的他们已经再不是被囚禁的角斗士,也不再是希尔凡平原上挣扎度日的被欺侮的小族,而是被接连的胜利和重建自己家园的向往武装起来的悍勇军人!
“好了,对方虽然人多,但是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消灭敌人战胜敌人并不是只有刀砍枪刺箭射那么麻烦,我们还有火油罐子,还有藤木球,还有诸位早就有所耳闻的弩炮营!”再次喝令众人安静,老罗正式把弩炮营推了出来。
按照这时代的各族军制,即使有投石机和床弩之类,也只是安插在步军当中,没有什么单列的行营,老罗组建的这个弩炮营是冬季的时候在库扎克开始的,专门挑出了千余号身材高大健硕的肌肉男,而且这些家伙从一开始制作松树炮的时候就全程参与,如今已经称得上是士兵和工匠结合在一起的技术兵种了。
当然限于保密问题,在场的多数军官虽然有所耳闻,却没人敢胡乱探听什么——蓝眼睛魔鬼西德克诺德的威力和老罗的命令加起来,那威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扛得住的。
“塞缪尔,是弩炮营的校尉总管。”老罗挥手示意塞缪尔站起来给众人一个完整的印象,然后说道:“接下来几天的战斗,弩炮营将会参与进来。嗯……他们用的兵器动静会比较大,所有人要提示手下的儿郎们注意……冬天的时候,在库扎克,你们应该远远地听到过雷响一般的轰鸣,那就是了。”
“将主,我骑兵校……和弩炮营该怎么配合?”当众人都露出疑惑的神情时候,冈萨斯琢磨了一下,问了一句。
这确实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老罗可不是想起什么就是什么的拍头党,事实上他虽然推出了弩炮营这种“新生”事物,却没指望能够一鸣惊人,至于战术配合,更是没有时间来操练,他直接开口说道:“不需要什么配合,弩炮营不需要冲锋作战,如果命令弩炮营攻击,肯定是在出动骑兵之前,等骑兵出战的时候,他们基本就是空闲防御和守备营执行同样的任务。”
松树炮这种东西可没办法计算什么炮弹射程,它有太多的不可预见性,所以什么步炮协同、骑炮协同之类的还是根本不要想了,反正这就是一个过渡性的武器,老罗冬天的时候根本就是为了面对大量敌人临时谋划的。
见到众人虽有些疑惑,却也没人再开口发问,老罗也就不再解释,具体的还是等到战时就能明了,“诸位,今晚骑兵校第九都轮值,守备营车垒内部各自安排轮番休息,各营注意戒备预防敌人偷袭,可有问题?”
“遵将主令!”
“明早,寅时造饭,卯时各营齐备,辰时弩炮营将首发攻击,骑兵校随时待命,守备营戒防!”介绍了几句弩炮营就已经足够,该训练与教导的,平素就已经完成,老罗也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直接做了战争的部署。
他不想夜长梦多,三部人有什么不好的变动,马哈穆德、优素福。卡迪尔汗再加上李德明,这三个人哪个都不是平凡人,天知道一晚过后这些家伙会有什么见鬼的策略出来,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即便是临时性质的松树炮,相信也会给这个时代草原部族一个巨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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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松树炮的轰鸣(上)()
若是有人统计一下,老罗这一路行来所经历的地段什么最多,就会发现从比邻爱琴海的小亚细亚半岛开始,途经安纳托利亚高原,翻过大小高加索,穿过整个呼罗珊地区,再到中亚北部的阿姆河锡尔河或者说乌浒水药杀水纵横的七河流域(河中地区),甚至到眼下的这块天山西麓北段的广大地区,这宽广的陆地上,最多的事物除了草原荒原之外,是到处都有分布的大小不等的盐湖。
盐湖产什么?
最傻瓜的人也知道肯定是产盐,但是这里说的盐却不都是人能够食用的那种氯化钠晶体,而是各种硫酸盐、硝酸盐,这种东西在后世是工业的基础材料,但是在这个时代人们的眼中,却是要人命的毒物,但在老罗这样的军人手里?它们是最好的热武器诞生的基础!
只是几次很随意的经过,老罗就收集了足够他来试验出合成合适材料的硝化物,至于硫磺之类,更容易寻找,老罗刚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收获,此外加另一只成分——炭,所有的材料就齐全了。
当然光有这个还不够,火药只是一种初始的爆燃物,它需要的载体还不是眼下的技术能够马上解决的,即便能,老罗也不想在中亚就把它们做出来,材料的数量是一大限制,保密才是他最重视的关键。他可不想因为一点疏忽变成将来的阻碍。
即便队伍内的工匠已经归心,老罗都没有泄露分毫,炒制火药的法子只有直属工匠哥叔烈有限几个人经手,当然因为材料和工具的限制,提纯制备出来的火药也只是初始的颗粒火药,不过这就已经足够。
接下来是载体,这时节的天山西麓还不是后世那种遍地荒芜,而是有无数的高大乔木,其中尤以落叶松居多,喝令新组建的弩炮营肌肉男们挑拣着砍了百多根胸径半米的松树——去皮、分段、破半、开槽、刨光一系列的木工工序下来,再由铁匠制作好的铁箍把分成两半带着圆弧凹槽的松木拼合起来,这东西就成了最原始的臼炮。
最后完成的松树炮外径大约四十多厘米,内径二十多厘米,身长三米多些——不是通长的管子,底部是密闭的,其实内部空膛也不过一米多些,这东西的重量也有四五百斤,两个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