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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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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王爷收下了。”

十一垂眼浅笑。

凌风深看了十一一眼,警告道:“你别玩花样,否则刀剑无眼,伤了你的性命不说,你母亲也活不成了。”

十一轻叹了口气,“平阳侯和将军知道十一的软肋在哪儿,十一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知道就好。”凌风摔下车帘。

十一抬头,望着拍拢的车帘,眼底闪过一抹诡异之色。

这些大家小姐,虽然惧怕燕军,尽量地小心又小心,但终究是娇养惯了的,平时的习性难以改变,才进到合欢林,出了些汗,就开始索要香汤沐浴。

被凌风一顿喝骂,才有所收敛,但饶是如此,仍要这要那,让行程变得拖拉,两个时辰过去,也没能走出几里路,弄得凌风心烦意躁,将十一所在的马车瞪了又瞪。

原本只需看守十一一个人,保证十一一个人的安全。

现在无故多了这许多女子出来,在看护上不得不临时做出调整。

虽然另外调派了人马过来,但毕竟行军打仗的部队,要妨着被他国袭击,不可能胡乱抽动人手来应付这一大堆的女子。

能调出的人手实在有限,只能把原来看完十一的人马也分了些出来。

监看十一的人马,顿时少了三分之二有多。

剩下的这些人,还不时因十一后头马车内女子这样那样的要求分散注意。

这样一来,对十一的看守,对十一而言有和无也相差不大。

好在有月娘在手中,凌风倒不怕十一敢胡来,加上自从出了合欢林,十一就出奇的安静,甚至连头脸都不往外探一探,让凌风安心不少。

如此又走了两个来时辰,天色已晚,却没离开蛇国多远。

凌风这次所带的人马,都是行惯了军的,就算连续赶三天的路,不驻营休息也没有关系。

但这一堆的女人,全是各臣的千金,从来不曾吃过半点苦,不过是两个时辰的路,已经脸色煞白,虚软无力。

如果接着走,没准第二天就能死两个在车里。

凌风只得让队伍才停了下来,扎营做饭,休息一夜。

燕军们有条不紊地升火做饭,人虽多,却不见有人喧闹。

没一会儿功夫就菜好饭熟,一一派送到各辆马车前。

而聚在一起吃饭的燕军,虽然大多吃相粗鲁,但仍然安静无声。

十一看在眼里,心里暗赞,平阳侯确实是有魅力的,能把军队整治成这般,远非蛇国兵队可比,也难怪蛇国被燕国逼在合欢林后,不得翻身。

那些大家小姐从来没有这样赶过路,一个个扶着丫头颤颤巍巍地下车,被凌风喝骂过,也不敢再要水洗脸,只就着派送给她的水洗了洗手。

可是对着面前的粗粮糙菜,哪里吃得下去。

倒是十一全不挑剔,端了碗就吃,十分随意,全没有因为菜不精致,米粗糙而皱一下眉头。

凌风于不远处看着,暗暗点头,这丫头确实是个吃得苦的人,可惜心太狠毒了些。

十一地吃过晚饭,去溪边洗了手脸,又去林中小解了,就老实地返回自己的马车,安静得如同没有这个人存在。

凌风对她的举动很满意,月夫人果然是她的软肋。

想着十一为了月夫人,沦为死奴,不惜一切地活下来,据说她伤平阳侯,也是对方拿着月夫人来威胁于她。

突然间,对十一的恨竟淡了些。

这丫头固然心狠手辣,但终究都因为一个孝字。

生在那样的家族,能在蛇国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还不忘一个‘孝’实在难能可贵。

如果不是因为蛇皇之毒,这丫头确实是配得上侯爷的。

他以为十一这么安静顺服,全是因为月娘在他们手中之故,却不知十一之前一直在车中睡觉养足精神。

这会儿回到车中,更是安静得如同潜伏着,等待时机的豹子。

众千金小姐睡惯了软床锦被,哪里睡得惯车上硬邦邦的木板子。

一个个睡下不久,就开始各种折腾。

有脾气爆躁地,在车里打骂丫头出气,被守夜的燕军一喝,虽然声音小了些,却将打变成拧,丫头们又痛又委屈,在车里低声呜咽哭泣。

有心眼的,便指着丫头下车,去寻燕军抛媚眼,说好话讨被褥。

虽然不至于乱成一锅粥,却将守夜燕军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

起初时,众官兵很谨慎地盯着各女子的动静。

很快发现,这些女子要么是受不得这累,拿丫头出气,要么就是寻着花样让自己好过些。

渐渐地也就懒得理会,任这些小姐丫头自个折腾,之前的戒备也随之放松。

这时无人注意到,一个娇小单薄的人影溜下马车,绕开巡逻的队伍,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有那些千金小姐们地拖累,此时离蛇国以十一的脚程,只需一个时辰时间。

燕军退去,蛇国绷得紧紧的神经蓦地放松。

这些日子最紧张的莫过于宫里,谁不是累得连眼都睁不开,却还得强行苦撑。

现在越姬被放了回来,一切问题得到解决,这一放松,倒头下去,睡得自然比任何时候都熟。

宫里比任何一夜都更加寂静。

十一如鬼魅一般翻过墙头,潜进大巫师的寝宫。

轻轻揭开帐帘,看着华被中裹着枯瘦老者,黑色面纱后的眸子里满满的恨意。

真想一刀结果了这个老东西,但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

十一故意弄出轻微声响。

大巫师惊醒过来,看见月光下立在床前的黑影,陡然一惊,急声喝问,“谁。”

十一手起剑落,故意放慢动作。

大巫师本能地往里一滚,那一剑就偏离了他的胸口,刺进他的手臂。

十一再次挥剑,大巫师一边躲闪,一边尖声厉叫,“有刺客。”

仅一瞬,房门被人撞开,杂乱的脚步声从各处拥来。

十一故作慌乱地夺窗而逃。

她跃出窗口,只象征性地往前逃了一阵,就折了回来,藏身在窗外的一株树上,利用茂密的树叶完全掩去身形。

大巫师一边命人追捕刺客,一边叫人掌灯过来查看伤口。

伤口处渗出乌黑的血液。

大巫师凑到鼻边闻了闻,脸色大变。

蛇皇之毒……

能有蛇皇之毒的人,有四个。

除了越姬和他,就只有十一和死去的秋桃。

秋桃那里,他曾命人细细地搜查过,不见秋桃私藏蛇皇之毒。

十一的武器上本就涂了蛇皇之毒,而且十一有足够的要杀他的理由。

但十一已经被燕军带走,燕军已经将越姬放回,绝不可能放十一离开,做这等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

并且,他也派人暗中跟踪,十一与从大臣的女儿们同吃同睡,确实没有离开过燕军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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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遇险

再说,以十一的身手,已经摸到了床边,要杀他,根本不可能失手。

这个刺客比十一差得太远。

所以这个刺客不可能是十一。

除去秋桃和十一,只剩下一个可能。

那就是越姬的人。

他和越姬各怀鬼胎,都想独揽大权,他暗中培养的皇女继承人被杀,他就知道已经激怒越姬。

这次越姬被劫,他虽然答应对方条件,换了越姬回来,但丝毫没有打消越姬对他的猜忌。

反而更害怕他另外培养蛇皇,于是先下手为强,将他除去。

就算杀不了他,也用蛇皇之毒伤他,令他不得不自行毁去手中那条幼蟒。

因为蛇皇之毒,并非无解,而解药却是青蟒的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己,谁会杀蛇取胆?

所以蛇皇之毒才会无解。

毁去他手中幼蛇,他就无法再暗中培养皇女。

而越国一直是以女子为皇,他不可能直接成为帝王。

他培养不出新的皇女,就断了他成为皇上皇的路。

大巫师念头产生,越想越觉得确实如此。

黝黑干瘦的面庞阴森可怖,狠声骂道:“贱人,你不给我活路,我岂能让你好过?”

吩咐下人打来热水,退去所有下人,打开暗室,取出一条青蟒幼蛇。

十一在窗外看得清楚,那条幼蛇正是那日小姑娘抱在怀里的那一条。

大巫师将青蟒幼蛇悬吊起来,脸上神情越加阴沉,似有千般不舍,但看过手臂上渗出的黑血,再没迟疑,将青蟒幼蛇肚子破了开去,取出蛇胆,直接生吞咽下。

过了不到一柱香时间,他手臂上渗出的黑血渐渐转红,直到完全变成了鲜红之色,他才松了口气,拧着热水巾子,拭去臂上污血,将伤口包裹起来。

十一看得明白,恍然大悟,原来青蟒的胆就是蛇皇之皇的解药。

她记得清楚,在蛇皇寝宫小隔间里,还有一条幼蛇。

只是不知平阳侯中毒已久,那条幼蛇的胆能不能解去他身上的蛇皇之毒。

但无论如何,总得一试。

这个时辰并非蛇皇沐浴休息的时候,要偷幼蛇,得绕过蛇皇的大床,十一光想想就头皮发麻。

但她必须尽快赶回去,否则被人发现她不在马车上,只怕又得节外生枝。

潜到蛇皇的屋外,硬着头皮,拨开窗页,翻身入内,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里很黑,以十一的眼力,也只能勉强看清屋中物件。

大床上传出女子痛苦而又快活的呻…吟。

十一缩在墙根,一动不动,等了一阵,确定蛇皇没有察觉,才猫着身子无声地朝暗格方向潜行过去。

手碰到暗格,眉头却慢慢拧紧。

这黑灯瞎火的,蛇看得见她,她看不见蛇,怎么抓蛇?

到处乱摸,被它咬了,到时见着平阳侯,真不知是谁化枯骨。

难道要枯骨对枯骨?

十一眼前仿佛出两架骷髅白骨一同走在黄泉路上的情景。

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迟疑间,突然暗格里头发出‘咚’地一声,却是里面幼蛇发现了十一,撞向花格。

十一暗道了声:“不好。”

果然,大床上传来一阵细细索索地声音,蒙蒙月光下,见帐幔掀开,斗大的蛇头从幔后探出,向这边望来,直直地看向十一,双眼在黑暗中发出阴森幽冷的光芒。

十一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后背紧贴着花格,一动不敢动。

蛇这东西,只要你一动,带了风,即刻就会会随风追来,将你缠住。

以蛇皇这等庞大的身驱,一旦被它缠住,就休想再脱出身去。

十一手脚冰冷,强作镇定,不让自己露出半点怯弱的神情,于黑暗中与蛇皇对视。

为上猎者与被猎者之间的心理战,只要被猎者稍微露出一点示弱的神情,猎者马上就会做出最快的行动,将被猎者拿下。

被猎者只有足够的气势,才有可能让猎者有所顾忌,甚至退缩。

与众多野兽厮杀活下来的十一,深深懂得这个道理,知道今天要想脱身,就不能有丝毫示弱。

蛇皇向空中闻了闻,用动物自身的本能嗅觉能力,认出十一。

发出欢快地‘滋滋’叫声。

那声音落入十一耳中,却吓出一身冷汗。

大巫师受伤,宫里上下都在捉拿她。

就算这恶蛇不动,将宫里护卫引来,她同样难以脱身。

最让她头痛的是,有这条恶蛇堵着出路,她想公然将幼蛇带出去,实在难如登开。

但今晚是她唯一的机会。

事到如今,她只能放手一搏。

十一试着将手背到身后,摸索暗格开关,放幼蛇出来,设法拼着被幼蛇咬到,擒了它,靠着自己敏捷地身手,从蛇皇身边逃窜离去。

手还没碰到暗格,蛇皇却象知道她心意一般,突然发难,闪电般向她暴射而来。

十一大惊失色,哪里还顾得上开启暗格,慌忙向旁边闪躲。

黑夜中视物,人类的视力远不如蛇类的嗅觉有用,十一刚刚落地,蛇皇已经调转方向,再次向她袭来。

而且蛇皇体型庞大,整个身体下地,竟将来路堵得死死的,唯有挨近大床的地方,还有一些空隙。

生死之际,十一已经顾不上盗取幼蛇,瞅准位置,向大床方向急跃而去,脚尖在床沿上一点,只需扑到窗口,就能脱离蛇皇的包围圈。

十一的心悬在嗓子眼上,能否脱身就看这一下。

不料,这时脚踝上一紧,生生地将她跃起的身体绊住。

脚边传来虚弱的声音,“带我一起走。”

十一低头看去,竟是蛇皇大床上的女子一时未死,神使鬼差地抓住了她的脚踝求救。

十一欲哭无泪,她自身难保,哪还能带得了她?

回头,见蛇皇巨大的身影向这边扑射而来,偏偏那女子垂死之下,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死死握着她的脚踝,竟令她一时挣不出脚来。

十一无奈,倒转剑柄,向女子颈项击去,将女子打昏,才抽了脚出来。

然这一停顿,已经失了时机。

绕是她避开蛇皇一扑之势,硬生生将身形拨高,向窗口扑去,腰间一紧,却是被蛇皇的蛇尾缠住,强拉了回去,粗大蛇身飞快地将她身体卷住。

十一的心往下沉去,紧握赤水剑,向蛇皇刺去,但手臂和身体被蛇身一同缠住,这一刺,刀锋只是斜斜从蛇身上划过,虽然伤得蛇皇皮肉,却没能伤到它的筋骨。

蛇皇吃痛,反而发了疯,将缠着的十一的蛇身收紧,箍得十一险些窒息过去,手臂更是无法抬起丝毫。

十一哪肯就这么放弃,拼命挣扎,然而她越挣,身体被缠得越紧。

就在这时,感觉粗壮的蛇尾挤进她****,以她无法抗拒的力气,生生将她的****。

十一身体无法动弹,心一沉再沉,终究逃不过这一劫。

小脸迎着月光,绝美的面庞尽是绝望,凄然一笑,“因你,我落到这般死法,我们也算是两清了。”

十一闭上眼,等待着临死前惨无人道地蹂躏。

忽然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森然的剑芒闪过,直刺蛇皇闪着幽森绿光的眼眸。

那身手是十一再熟悉不过的,泪蓦然飕出,唇哆嗦着,轻抖出声,“夜。”

一直以为他放弃了她,哪知在她绝境之时,来救她的,却是他。

夜的身手岂是十一能比,加上蛇皇又全无防备,那一剑又快又狠,直刺进蛇皇的眼睛。

蛇皇痛得一声嘶叫,缠着十一的蛇身一松,向夜反击而去。

夜不但不闪,反而将剑往前更深地一送,低声急叫,“快走。”

十一知道自己一走,夜能否脱得了身,实在难料。

夜拼死救她,她又岂能这么舍了夜而去?

双臂一得自由,将唇一咬,二话不说,紧握赤水剑向蛇皇七寸处狠狠刺下。

夜浓眉微蹙,心头却是百样滋味,她此时不走,失了时机,就再难走得掉。

十一是他教出来的,当然知道十一最懂得时机之道。

她不但不走,反而与蛇皇相斗,自是这丫头不肯独自离去。

有她这份心,他满足了。

但蛇皇的皮肉非同一般蛇蟒,非一般刀剑能伤,就是他也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十一这么做,不过是平白陪着他搭上性命。

急喊出声,“快走。”

十一抬头,深看了夜一眼,仍不退不避,手中赤水剑,仍直直地刺下。

蛇皇感到危机,放弃攻击夜,回头过来,向十一咬去。

就在夜认为十一必伤在蛇口之下,不忍再看之时。

十一手中赤水剑,竟如切豆腐一般,直没进蛇皇七寸。

夜微微一愣,即刻反应过来,被双头蛟看守着的这把赤水剑,果然是件神器。

想通了这点,心定下来,越加用力将刺入蛇皇眼睛的窄剑紧紧抵住,不容蛇皇低头吞咬十一,沉声低道:“别被它缠住,开膛破肚,要快。”

巨蟒的缠合之力极大,即便是垂死前暴发出来的力气,也足以将人的一身骨骼尽数勒断。

十一从来没有杀过蛇,更没有对付过这样庞大的巨蟒,一招得手,正不知如何是好,听了夜的话,果然见蛇皇扭动身体,向她缠来。

忙放开剑柄,腾空跃起,避开卷扫而来的蛇尾,身体落下之时,双手抓住剑柄,往下剖去。

蛇腹本是蛇身体最薄肉软的部位,赤水剑又是吹毛断发的利器,当真将蛇皇的肚子破了开去,腥热的血溅了十一一脸。

(谢谢亲亲们的打赏鼓励。盗版不可避免,让我们作者很是无奈,但真心希望盗版者能缓一缓,给我们留点活路,别把我们赶尽杀绝了,虽然对你们来说,作者多的是,少一两个无所谓,但把我们逼得写不下去了,是读者的损失。)

087 入燕

十一怕蛇身卷住抵着蛇皇脑袋不敢离开的夜,扬手抛出凤雪绫,缠住蛇尾,向梁上跃去。

蛇皇虽然被开了膛,一时却不得死,蛇皇被制,用力回缩。

十一紧握凤雪绫,借力一荡,拽着凤雪绫在房梁上绕了几圈,又将赤水剑刺入身旁盘龙柱,将蛇尾悬在梁上,任蛇皇如何扭动身体,也无法将人缠住。

蛇皇剧痛之下,力气极大,垂死挣扎,竟将两人才能抱住的盘龙柱拉扯得裂了开来。

每一声柱裂的声音,都让十一心跳如捣鼓。

如果这柱子一断,整座房子都会倒塌,势必惊动宫中护卫。

那时无论蛇皇生与死,她和夜都是插翅也难飞。

下方再次传来夜低沉的声音,“快走。”

十一望着面色凝定的夜,摇了摇头,“你走。”

夜怒道:“你敢不听命?”

十一 反问,“夜为何不走?”

夜愕然,除了不想她死,还能为什么?

十一笑了,神色是夜不曾见过的温柔,“十一知道,夜不会舍了十一,但十一又岂能忍心舍了夜?”

夜望着十一唇边的笑意,象有一颗小石子坠入心海,泛起圈圈涟漪,随即皱眉道:“你还有母亲需要照顾。”

十一道:“夜舍身救我,而我却舍夜独逃,那是忘恩负义,我娘知道了,也会以有这样的女儿为耻,为人子女怎么能让爹娘蒙羞?”

夜重新深看着十一,慢慢抿紧薄唇,子女有这孝心自是应该,可惜有的父母却只当子女为巩固自己权位的棋子。

十一见夜不再说话,低声道:“既然夜和十一都不肯舍了对方,就赌上这一场,看是这畜牲和这间房子,谁的命长些。”

夜眼底的凝冰渐渐融去。

也好,如果运气不好,被这畜牲弄塌了房屋,和这小丫头携手黄泉,倒也不寂寞。

二人不再说什么,彼此隔空相望,虽然黑暗中看不真切,却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十一所有的不安、惶恐都消失不见,心里满满地踏实。

夜给予她的一切,一点一滴映上心头,重回这世上的日子,幸好有夜。

时间一点点过去,十一一手紧拽着凤雪绫,一手紧握着赤水剑,手臂已经麻木得失去知觉,却仍咬牙坚持。

因为她知道,她一旦松手,蛇尾就会反卷向夜。

她宁肯废去两条手臂,也绝不允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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