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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欢只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
“如何锻造的我也不清楚,先帮他试试能不能解开吧!”
“小姐说里面有个锁簧?却不知是怎么放进去的?想必也不是寻常的材质所做的吧?”
亭欢从生衣接过最细的钎子,找了一个小圆孔轻轻戳了戳,可以感觉到里面的阻力。
“等解开了,就会有答案了。”亭欢轻声道。
“你们人太多了,我有些气闷!”亭欢知道,这么一下一下的试探,便像那个文字锁一样至少要耗费一两个月的时间,即便他们不急,自己也受不了!
少不得要用灵力来帮忙的,这五六个人围着自己,气味难闻而且心情压抑。
“你们都出去,我在就可以了”
那斗篷公子的话可真管用,转眼那四个人无声无息的撤了出去。
千春和吉金搬了椅子来,南宫和斗篷公子一人一边坐在桌旁,两人互相打量了一下,都在心里暗叹对方的气质不凡,却又都不愿意开口说话,怕妨碍亭欢开锁。
亭欢屏息敛气的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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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节外生枝()
亭欢的目光开始穿透天蚕铆,远比当时看穿铜管所用的时间要长!
原来是这样啊!
里面的簧片带有三十二个栓!正好堵住三十二个小洞口,便是阻力的来源。
但是,它们之间连着一条细蛇骨链撑住了簧片,使得簧片不能伸缩,一定要按着从一到八,二到九每隔七的顺序去开,直到三十二。每个小孔都戳一下,蛇骨链便脱落。簧片的弹性恢复,锁扣就能打开了。
好巧妙!亭欢在心里赞叹。
看明白后,她伸手去摸到第一个小孔,正要用钎子试探着戳进去
门口却传来一声锣声,之后是官兵的质问声:“马车是谁的?你们是什么人?都宵禁了怎么还在这里乱走动?还懂不懂规矩!?”
亭欢太专注了,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钎子叮咚掉在砖地上。
生衣忙跪在地上去摸,千春掌着灯帮他照明,灯油一歪一滴热油滴在生衣的耳脖子上,烫的他“呀哟”一声大叫。
门外巡逻的官兵立刻叫道:“店里也有人?谁在叫?进去看看!”
斗篷公子倏地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将门紧紧关上。
“你是谁?半夜在此做什么勾当?”
接着是那位军爷的声音:“大胆,你们怎敢这样同公子爷说话?”
巡夜的官兵道:“什么爷不爷的,就是天皇老子这个点也不能瞎晃悠!你们还懂不懂王法?!屋子里是谁在叫,你们到底在什么?”
突然说话的人住了嘴。
不知是看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随后便是几人小声在议论,然后那个斗篷公子压低嗓门又说了几句。
生衣已经摸着了钎子递给亭欢。
亭欢站着,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等那公子回来;她眼光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囚犯,这个人到底是谁?如何被上了这么一个刑具?
歌令取了刚切的土豆片来帮生衣敷着,他嘴里嘶嘶的忍着痛。
此时一个官兵敲了敲门问道:“方才是谁在叫?可有大碍?要我们进来看看吗?”
听他们问的奇怪,屋里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吱个声啊倒是!难不成真要我们进来?快快!有事没事回个话!”
吉金突然明白,他们其实并不想进来,估计是那个公子用身份压住了他们,不然早就冲进来了,但是店里那声惨叫他们也听见了,若是不闻不问,日后真出了事情怕兜不住。
所以才有这么奇怪的问法。
吉金忙拽了生衣走到门口,开了一道门缝道:“官爷,是小人方才不小心用油灯烫了他一下,他才一声大叫!”
“烫的?是真的吗?烫了哪儿了?给我看看!”
生衣只好将后脑勺对着门缝,土豆片掉了下来,一个人灯笼高高举着照了一下,那个巡兵道:“烫的还挺厉害!大半夜他妈的不好好睡觉,这不是吃饱撑的嘛?!”
“好了好了,咱们走吧!你们早点关门睡觉去!”
巡兵惹不起那公子,只好指桑骂槐的说了几句,又示威的敲了一声锣才走远!
木门又开了,斗篷公子闪身进来。
灯火被他转身的风刮的直跳,只见他的嘴唇很薄,脸型瘦长。
“开始吧!”
“等一等”
“这个人是谁?阁下又是谁?这枷锁又是谁给他套上的?”
坐着的南宫忽然不紧不慢开了口。
几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个蒙着头的人,他背对众人坐着,身材魁梧,现在却佝偻着背,衣裳破旧带着说不出的难闻气味。
“阁下又是谁?若他竟是个钦犯,日后追查起来,我们又如何担待得起?”
堂内气氛沉闷,增加这种压力的还有斗篷公子森然的目光。
“店主放心,此人并不是朝廷钦犯,至于是谁锁了他,恕我无可奉告!方才巡逻的官兵过门而不入,店主就应当知道我压得住此事,因此您最好什么都不要问!只管解锁”
他口气里已经含了威胁的味道。
南宫冷冷一哼道:“我也知公子身份不一般,但我们不过是市井小民,担心的是开锁之后的安危,若开与不开都是祸患,那我们还不如不开!”
“既然我已知道小姐能解开,那么开与不开,就已经不是你们能说了算的!今日之事只要你们守口如瓶,我自然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口说无凭,我们却难放心!”
斗篷公子上前一步,靴子踩在砖地上似有雷霆般的压力。
“从没有人敢置疑我的承诺!店主最好闭上嘴”
亭欢突然道:“他晕过去了!”
斗篷公子闻听此言疾走两步去看那男子,吉金和千春帮着他扶起那人。
“许是蒙着头的时间太长了!”
“去倒一杯水来!”公子命令道,又向着门外叫:“北原,进来喂水!”
进来的是之前那个军爷,他接过歌令手里的杯子,扶着那人的头给他喂水;十几口下去后,那人点头表示可以了。
北原又低声问他可撑的住,他也点头。
北原一脸焦躁的对着亭欢道:“小姐别磨磨蹭蹭的了,他惨的跟孙子似的,你就当可怜可怜他,赶紧给他解开吧!”
亭欢淡淡道:“军爷稍安勿躁!开锁也是要时间的”
然后抬头对南宫说:“父亲女儿以为,公子的承诺是可信的!”
南宫慢慢道:“到了这一步,你是对这锁感兴趣!也罢,随你吧!”
亭欢坐下来,重新去摸到第一个小孔,之后便按着记住的顺序,一个一个顶开里面的垫片,当最后一个顶开,便听见簧片解放的声音,极其细微却妙不可言!
再用了镊子捏住锁芯轻轻一拽,只听的“咔嗒”一声第一个拇指的扣开了。
别人都还好,被锁的人自喉头发出虎狼一般的一声低呼。
亭欢并没有被他影响,低头去看为什么第二个锁扣没有开,原来第二个锁扣被一个小簧片勾住了。
亭欢用钎子挑开,第二个也开了,这次解放的是另一个拇指。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都开了,那个男人终于可以慢慢缩回被控在背后的双臂。
北原帮着他活动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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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挡媒()
穿斗篷的公子始终紧盯着亭欢开锁,直到那人完全摆脱了禁锢,他才从亭欢手里接过那个四孔钻心锁。
“现在若合上了,是不是打开还是这么麻烦?”他在问亭欢。
亭欢取出帕子,轻轻擦了擦鼻尖的汗珠。
“是”
“那,教给我开法!”
亭欢没有表情道:“不行!我开锁的技艺不教人!”
“教给我!”他伸出手突然抓住亭欢的胳膊。
亭欢转过脸来与他对视。
她体内有着四灵的灵力,绝不是什么柔弱可欺的女孩子。
宣渤看到一张美丽的小脸,一双清滟的杏形眼,眼仁乌黑纯澈,毫不退缩的看着自己。
她那么纤弱,为什么一点都不怕自己?
这么疑惑之间,好像闻到一丝清甜的香气,忽然就放弃了,简直莫名其妙!
他松开亭欢的手臂,那个胳膊可真细!也不知道捏断了没有。
“那,这锁我须得带走!要怎么放,难道任它这样张牙舞爪的开着?”他抬眉问,右手食指随便伸在一个扣里挑起来。
悲剧发生了,大概他幅度大了点,只听见咔嗒一声,食指被锁住了。
大家都被这个意外惊到了,宣渤顿时满脸尴尬。
亭欢咬唇看着他,好容易才忍住了嘴角的笑意。
浪,这就是浪的结果。
他怒道:“北原!你们到外面去等我!”
“是,公子爷!”
两人出去后,宣渤才伸出右手。
“给我解开!”
“那就是解了两回了,钱也按两回的收”南宫看似玩笑,却也认真道。
斗篷公子轻哼一声,并不答话。
亭欢拿起细钎在小簧片上轻轻一勾便开了,她拿着锁转身,从橱柜里取出两块粗蓝布,卷得比手指略粗一些塞进去撑好。
“这样它就不会锁上了!”
宣渤接过来,沉默片刻又换了威仪的声音冷冷道:“今儿的事,希望你们不要在人前乱嚼!你们安全的前提是闭口不言否则,没人保得了你们!”
说完从荷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甩过斗篷,大步走了出去。
生衣悄悄跟到门口,看着他们一车四马启程,转眼就消失在巷子尽头,才回过头看了一眼桌子道:“好大方!是一锭金子!”
南宫站起身,拍了拍亭欢的肩头道:“去睡觉!”
一屋子人熄灯安帐自不在话下。
“喜团来!”亭欢低头唤它,小猫立刻从窗上跳下来,到她脚边去蹭,亭欢挠挠它的下巴,它发出呼噜呼噜的满意声,板凳可就没有这样的待遇。
但是吉金和生衣喜欢它,每天会带它出去溜溜。
忽然听见厅堂里吉金招呼客人的声音,一个妇人笑道:“今儿不是来买锁!特地来瞧瞧你们家太太!”
这声音是隔壁木器店的齐大姨。
老板齐叔是个本份人,可惜一个馒头一块糕搭了一个爱嚼舌揽事儿的老婆。
吉金来告诉正在用奶敷脸的酥姬,酥姬想了想道:“不会是好事,就让她在堂里等一下,说我手头有些事过一会儿见她,她若是等不了,就先回去,晌午再来!”
过一会儿吉金又进来,“她说多久都等着您”
酥姬听了,还是不紧不慢的轻轻拍着脸,歌令替她又敷上珍珠粉。
“太太,不怕她有急事?”
“不能!她的事我猜着了”酥姬懒洋洋的。
半个时辰过去,酥姬才款款走出来,齐大姨坐在椅子上等得都快睡着了,一见她出来,眼睛一亮道:“哟,南宫夫人可真鲜亮,这皮肤像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似的!”
酥姬微微一笑,不羞不傲,她对自己的容颜向来有信心。
“齐大姨找我什么事啊?”她站在八仙桌前,却不坐下。
“那个,咱们进去说吧!你们姑娘在里面吗?”
酥姬道:“里面乱着呢,刚买的藤椅、新木门,还要换花窗,没地方落脚,有什么话就这里说吧!”
齐大姨暗自抑了抑心情,终于期期艾艾的开口道:“我的夫人,算我造次了”
“我有个亲外甥,今年十七了!还没定亲,是个清秀聪明的孩子家道尚算殷实,最难得的是京城人士!”
齐大姨吃准了南宫一家是外省迁来的,没什么像样的根基。
她那个外甥叫吴浩天,长得猥琐瘦弱不说,还是个不成器的,功名商贾一样拿不起来,到处说媒都没人家敢要的。
“你们家姑娘年纪多大了?可曾说过媒了?”
酥姬一脸郑重道:“哦,我们家亭欢啊,她十三岁了,已经许了人家了!”
“啊?!”齐大姨的脸色顿变。
“许了?”
“对啊!”
“大姨奇怪吗?”
“唉,这,这个,这是个好事啊!”她眼神闪烁,脸色却僵了下来。
“却不知许了哪家了,你们搬过来不过几个月,想必不是京城里的人家吧?”
“齐大姨不知道,就是为着许了京城的人,我们才举家搬迁过来的!”
“却不知是哪家的公子,人品怎样,夫人不妨告诉我,兴许我知道呢!”
酥姬笑道:“这个,还真是不好说!她父亲交代过,不能因为姑爷出身勋贵见了人就显摆,齐大姨不会怪我吧?”
“这,太不巧了,原想着咱们既做了邻里,不妨再亲上加亲,你们家姑娘模样好,我一看就喜欢唉,浩儿没福气啊”
酥姬心想,你喜欢,轮的着你喜欢吗?
面上只维持着淡淡的矜持的笑,等着她自己找台阶下。
齐大姨讪讪的嗯吭了一声,站起身拉了拉衣裳下摆,作势朝门外看了一眼道:“啊呀,出来都这么久了!我得回去了,不然他齐叔又该数落我了!”
“吉金,把我昨儿买的玉带糕拿一包来,让齐大姨带回去尝尝!”
“不用不用”
“拿着,又不是值钱的东西,不拿才是怪我了呢”
吉金手脚利落,不等齐大姨拒绝已经拎了一包出来,好歹塞在她手里送她出门去了。
酥姬转身回屋。
哼,谁也别想惦记我们亭欢!一面得意的走,一面又薄薄的起了点担忧。
那有燕侣痣的男孩子到底在哪儿啊?也不知长得什么样,脾性如何,两厢里青春年华时能遇上,该多美!
可千万别像那个去青城找情人的裘老头!
啊呸呸!我们亭欢才不会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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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香车贵女()
这一天的落日格外美,亭欢坐在二楼的靠栏上眺望,夕阳把灰瓦照的金灿灿的,像那琉璃瓦一般!
千春提着裙子咚咚咚上了楼,一抹红在脸颊上,小丫头也是个秀丽的,自打离开结露堂到了京城,性子里多了几分生动,不像之前那么文静。
“小姐,快下去,上次那个漂亮小姐来找你了!”
“哪个漂亮小姐?”亭欢眼光一转。
“上次来讨花样子的那个”
亭欢想起来了,那个又美又有教养的贵女!
来到厅堂里就眼前一亮,这个姑娘总是这么漂亮的出奇吗?
一身水蓝色的仿留仙裙,下摆似凤尾,勾着一朵朵如意纹,外罩一个银白色的缂丝坎肩,宝蓝色锦带束着纤细的腰肢,垂着天蓝色的丝绦。
头上一个海蓝宝嵌银丝鱼眼纹头罩,见都没见过!四周悬着水滴形珍珠,轻轻一晃美不胜收,犹如天子下凡。
店堂里四个女婢,都穿杏黄色的上裳配深紫色长裙,两个很识趣的靠着门,另两个侍立她左右。
千春向门外一看,果然,还有好几个青衣小厮和侍卫贴着墙、面朝巷子站着,一辆崭新的马车停在路边,枣红毡镶皮楞子边做的蓬,钉着亮晃晃的黄铜小钉,顶盖四周垂着杏红色和藏青色的丝绦,窗帘都是挑花银纱的,隐约一股山茶香气飘进来。
这才是宝马香车呢!
排场真大,却又不招人讨厌,看了只觉得天上人间,引人艳羡。
“南宫小姐好!我冒昧到访可曾打扰到你?”她一开口,声似银铃。
亭欢对她笑道:“不曾打扰我,请进吧!”
千春走在最前引路,亭欢陪着她款款走进天井,刚要进正厅,她却欣喜的看着藤萝架不动了。
“就在这儿多好!这藤萝长的繁茂,形状也好!
我姑母府上也有一架藤萝,还是特地从乡邑移栽过来的,我从小就爱在下面坐着还有这猫儿,好可爱啊!”
喜团咪唔一声,也不怕生,在她脚边撒娇,她弯腰抱它起来,全然不顾自己那身娇气的华服。
因为是闺阁女到访,南宫不便出来,酥姬得了消息下楼来了。
“南宫夫人!”她微笑点头。
酥姬讶异,不知道她如何知道自己的姓氏。看着她那个绝无仅有的头罩,酥姬也暗暗羡慕。
她笑着说:“宋老板说,南宫夫人对衣料颇具眼光,是个有品位的客人!”
酥姬笑道:“小姐过奖了!”
“只是,到今天都不知道小姐贵姓,也是够失礼的”
她笑而不答,旁边那个叫文意的婢女笑道:“回夫人,我们小姐,姓郭”
“郭小姐好!”知道了姓后几人再次见礼。
“上次得了南宫小姐的花样,回去绣出来,母亲非常喜欢,说这个花样十分新颖,今儿特地来感谢小姐成人之美,顺便还想问问,还有没其他样子了?”郭小姐笑吟吟的,既大方又亲切。
亭欢道:“千春,把我画案上的那叠花样都拿来吧,让郭小姐自己挑选!”
听见果然还有,她非常高兴,一点也不掩饰。
千春取来南宫的画稿,郭小姐亲自接过来看,翻一张便惊喜一笑,纤白的小手像两只小鸽子在飞。
“这五张,我都喜欢!可以借给我带回去描吗?”
亭欢道:“可以带回去描,这个样子我也只有一份,所以描完了还要麻烦郭小姐还给我!”
“这是自然,有借有还的方是正理儿啊!”
“哦,对了,今儿还有一件事情,便是我大哥哥的那个盒子,在他手里把玩了十来年了,一直就没打开过”
她说着,身后另一个女婢已经双手呈了上来。
那是一个书本大小的铁力木盒子,周身素工,没有一丝花纹,只有盒盖的四边隆起像筷子那样一圈浑圆,盒盖上线刻两条细细的平行纹,十分雅致深沉。
周身找不到一点榫头,推一推,纹丝不动,晃一晃也没有声音,但是很重,远比同样大小的一块铁力木要重!
“这个也不急,南宫小姐空了时,有闲暇时再看吧!嘻嘻,我们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或者是不是空的?”
“这个盒子是怎么得的呢?”
“嗯,好像是十二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