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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9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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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抽了抽鼻子,赵世将暗忖,这一回祭天回去,说不定就要大病一场,真还不如请假了事。早早的称病,说不起就避免了眼下的寒冻之苦。

    此时天色未明,黑沉沉的天空下,广场上只有跳动的火光。天幕中繁星点点,银河在今日也清晰无比。

    从天地皆白的暴风月,一转变得朗朗晴空,只用了半日而已。看到这样剧烈的变化,谁能说这不是天人感应的结果?

    自然赵顼就是这么想的。就是坐在四面漏风的玉辂中,大宋天子也是一幅好心情。不过随着伴驾的队伍逐步南行,高昂的情绪也渐渐低沉了下去。越来越冷的感觉,让赵顼升起一股几乎连五脏六腑都要被冻结的感觉。〖〗

    天子出行祭天的玉辂,从唐高宗用到现在,几百年的老古董,保养得虽然好,但坐上去远不如普通的马车舒服。赵顼旧年曾经想将这玉辂换一辆新车,可惜刚刚造好的新玉辂在第一次展示时就因意外而毁损,天意难违,换车的心思就此便淡了下来。

    玉辂轻轻摇晃,赵顼想着今天之后的变局。祭天本没有什么,由于是三年一次,也算不上大事。等回去后就是宫宴,届时让六哥出来奉酒,在正式场合公开露面,压在心头上好些年的大石也能放一放了。

    韩冈低垂着眼,混迹在人群中,沿着御街一路南行。

    这一回的暴雪来得太急,偏偏又赶在祭天之前,开封府组织人手用了半日的时间,也只将御街正中央给清扫出来。天子的车驾行驶在用黄土垫高的中央车道上,而行走在御街两侧的马步军,则很是辛苦的踏雪而行。以韩冈看到的情况,应该不止一个人在肚子里面骂娘。虽然状况情有可原,但加上青城军营的事,钱藻的开封知府,或许是做到头了。

    正午时分,天子已经站在了上下三层的圜丘顶端。〖〗臣子们环绕在圜丘下,更外围,则是千军万马静声肃立,人马衔枚。除了乐班的曲乐声外,就只有一面面旗帜在风中呼啦啦的响着。

    冬日稀薄的阳光似乎没有任何暖意,反而更让人觉得寒冷。高旷的晴空下,寒风无所阻挡的席卷而来,带走了身上的每一分暖意。可能今天是这元丰三年一年中最冷的一天,估计汴河河底都要冻透了。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官员们,享受着寒流的侵袭看,全都是脸色发青发白,有许多人都变得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就能跌倒在地,从此不起。

    韩冈的情况,在文武百官中算是不错的。自幼冬日酷寒的西北生长,他倒也不畏寒冷,虽然也冻得很厉害,但风刀霜剑的袭击,韩冈早已在过去的军事生涯中变得十分习惯了。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仪式的完结。

    本官官阶是从四品的右谏议大夫,韩冈所在的幕次,其实是属于言官的行列。尚记得六年前的祭天大典,那时候好像也是属于言官一波,乃是正七品的右正言。

    幸而一干正牌子的台谏官,他们的本官官阶基本上都是七八品的博士、寺丞、中允,,倒是不用听乌鸦聒噪,但他现在站立的位置,十分靠近乐班。〖〗编钟、玉磬、笙、竽等乐器在耳畔齐鸣,不消片刻,便震得人头昏眼花。半个多时辰过去,韩冈只觉得右边的耳朵似乎都要聋掉了。

    曲乐一首接着一首,配合着高台上天子的行动。降神时的《高安》,高亢嘹亮;天子登坛时的《隆安》,庄严肃穆。《嘉安》为进献玉币伴奏,《丰安》、《禧安》,奉俎、献酒。亚献、终献,《正安》的曲调反复奏起。

    习惯了之后,乐曲声渐渐远去,已是充耳不闻。韩冈在宽袍大袖中活动着冻僵的手指,算起还有多久才能结束这套见鬼的郊天大典。

    韩冈在太常寺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礼乃儒门的核心,乐是礼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郊祀上的曲乐歌词,他早已熟悉。只听唱到了那一部曲子,就知道仪式进行到了哪一个环节。这一才能,在今天派上了很大用场。被乐曲在耳边轰炸了一个时辰,韩冈已经听不到担任赞礼的翰林学士张璪的号令声,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省去了解祭天典礼的时间,否则说不定会不能及时应对。

    片刻的停歇之后,编钟轻灵而幽远的声音重又在韩冈耳边响起,引领起乐班重新奏响《高安》,伴唱着‘倏兮而来,忽兮而回,云驭杳邈,天门洞开’的歌词,送神而归。

    熟悉礼乐的官员都精神一震,《高安》送神之后,接下来便是天子降坛。当皇帝从圜丘上下来,这冗长难熬的仪式,自然是到了尾声。

    沿着台陛,赵顼缓步而下。在圜丘顶上合祀天地,再祭拜过陪祀的太祖太宗,祭天大典上的核心仪式已经宣告结束。官员们垂头望着脚下,用眼角的余光目送天子回到名为大次的帐幕中。

    天子回帐,臣子们也回到行宫中各自的房间,换下只有祭天时方才穿上身的玄衣纁裳,穿回正常的朝服。

    更衣也算是休息,从滴水成冰的室外,回到温暖的室内。虽说乍寒乍暖对身体不好,但冻着对身体更不好,在火盆边歇了好一阵,韩冈才算是缓过来。只是这也仅仅是中场休息而已,很快就有内侍找过来,一间房一间房的将人都通知到,让朝臣们回到圜丘下的广场上。还有回程的几里路,以及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环节。

    重新排好队伍,站回到方才的岗位上,上万名官员和士兵等待着赵顼的出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不见赵顼的身影出现。

    韩冈隐隐的觉得有哪里情况不对。郊祀大典上的每一道环节都是有着严格的时间规定,到时间天子该出来却不出来,那么必然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环目四顾,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站着。最前面的王珪也是一动不动。

    又过了片刻,天子依然没有出现,场中的气氛越来越凝重。正想着王珪会不会离开自己的位置前去探问,大次的帐帘终于动了,赵顼很平静的从帐篷中走了出来。

    看到天子出现,不止一个人松了一口气,韩冈也放松的轻叹了一声,看来是自己多心了。虽是这么想,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头已经悄然蒙上了一层阴云,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的样子。

    天子的车驾从南郊的青城行宫一路返回皇城。半日前聚集在大庆殿广场上的万余人,又重新站到了大庆殿前。

    皇帝已经回到大庆殿,但郊祀的仪式并没有结束。王珪作为百官之首,动身进殿,而其他官员则依然是站在原地,等待仪式的下一步。

    片刻之后,当王珪出来后,双手上便捧着一份赦诏。在金吾卫的护卫下登上宣德门城楼,向天下亿兆元元颁布天子德音。

    王珪下城缴旨,接下来大庆殿中门大开,朝官们鱼贯而入。宫宴的宴席已经在大庆殿中布置好。从高到低,依照品阶、班次,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

    作为今日大典终结的宫宴终于开始,王珪起身,手持金杯,率领群臣,向天子敬酒。

    赵顼也举起斟满酒的金杯,正要抿上一口,忽然间脸色陡然一变。以五爪蟠龙为外饰的金杯,竟脱手而出。

    当啷一声脆响,惊动了整间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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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缭垣斜压紫云低(九)() 
茫然看着祝酒的金杯从手中滑落,赵顼一时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满是困惑。〖〗

    但在赵顼身边担任宿卫和引导的王中正和石得一两人的眼里,天子的脸在陡然间变得僵硬,变得怪异而扭曲,最后定格在一种让两人毛骨悚然的神情上。

    “官家。”石得一抢前一步,弯腰捡起金杯,凑近了观察赵顼的神色。

    只是石得一这一看,顿时就是分开八块顶阳骨,一盆冰水浇下来,从头顶冷到了脚跟。只觉得整条脊梁骨都像是变成了冰柱一般。正捡拾起金杯的手也像是抽了筋,刚刚拿起来的金杯,又砰地一声落到地上。

    赵顼眼神中透着惶惑,为什么眼前变得模糊起来,为什么有人就在身边说话,却听不清他们到底的再说些什么。

    大宋天子的嘴张了开来,双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仅仅是在喉间发出暗哑的咕哝。

    耳边有如蚊蝇环绕,抢到近前的两人似乎是石得一和王中正,但眼前就像是蒙了一层纱,也分辨不清到底是是不是他们。

    难道是中风?!

    赵顼渐渐变得浑浊的头脑中,却有一道灵光闪过,终于想明白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赵顼宁可自己没有想明白。

    眼前的视野忽然歪斜,赵顼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失去了平衡,可越来越近的地面清楚地告诉他,自己的确是摔倒了。

    当赵顼从御榻上翻倒的时候,殿下的朝臣们终于觉察到大事不妙。并不是金杯脱手的小小意外,而是很可能是要人性命的重症。

    殿上一时间没了杂音,文武百官连大气也不敢喘,只是紧张的望着台陛上的天子。

    还能将郊祀后的宫宴主持下去吗?

    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想将他埋入黑暗之中。赵顼的意识拼命的挣扎着。可他的挣扎,就像是陷入了蛛网的飞虫,完全没有达到应有的目的。赵顼并不是在一瞬间就失去意识,而是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控制,在明白了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情况下,意识才一点点的开始模糊起来,只有对死亡恐惧留存。

    被王中正扶住的天子,看模样已经不可能继续方才的任务。王中正和石得一对视一眼,对方的想法都已经了然于心。

    “扶官家回内殿吧。〖〗”石得一说道。而不论是王中正,还是其他服侍在侧的内侍,完全没有反对的意见。

    赵顼被搀扶进去的那一刻,让所有在场的官员都感到风雨欲来的危机感,极浓极重。不止一人将视线投向赵顼的两个亲弟弟。赵頵倒也罢了,跟其他望着内殿的官员差不多的反应。赵颢低头看着眼前的桌面,动也不动一下。可任谁也知道,他心里面还不知如何敲锣打鼓,兴奋得无以名状。

    宴会怎么办?

    天子还没有让皇子出来奉酒,预定中的程序没有完成,那么请皇子出阁读书的奏章到底要不要递上去?已经有很多人开始犹豫了。

    如果皇帝还能恢复,肯定不会有人起异心。但赵顼的病可不是感冒发烧那般轻易,几乎是无药可救的,让人们没有了太多的顾忌。

    手足麻痹,口不能言,这是典型的中风症状。

    在赵家的前五位天子中,因风疾而不能理事的不是一个两个。真宗、仁宗、英宗,都是风疾而沉疴不起。

    大庆殿中的文武百官里面,深悉医理的至少有十分之一,具备些许基本的医学常识的则能有一半。而什么是中风,几乎每一个人都有这个见识。

    天子的离席,不仅仅是给朝堂蒙上一层阴影那么简单了。〖〗

    很多人还记得,就在几年前,当今的皇帝似乎曾经有过一次疑似中风的发病。一次中风还不一定致命,但两次、三次中风,可就跟一道道走过鬼门关一样,鲜有能撑过去的。

    宴会的主人离开了,剩下的客人全都陷入了。这个时候,宰相应该站出来收拾局面了。章惇盯着斜对面的王珪,打着眼神催促王珪。但王珪根本就不跟其他人对上眼,只顾伸长脖子望着通往内殿的小门。

    章惇狠狠地咬紧牙。不能挺身而出,稳定局面,这还配做宰相吗?换做是自己,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不知过了多久,内殿中终于有了动静,王中正匆匆从殿中出来,站到台陛下,“太后有旨,着王珪主席。”

    王中正再没有别的话,王珪起身领命。有了吩咐,他就敢做事了。

    只有王珪的主持,自然不可能让延安郡王赵佣出来面见朝臣。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一场耗费巨大人数众多的宫宴便匆匆结束,臣子们从大庆殿中鱼贯而出。

    但解散了宫宴,却并不是所有人都离开了皇城。原本宫宴结束后官员们就该四散返家——在开封,冬至日是一年中仅次于正旦的大节日,就算皇帝也不便耽搁臣僚们想早点回家与家人相聚的心思——可是今天却有许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想要等个结果而滞留在皇城中。〖〗

    皇城中官员们的神色,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人心惶惶。天子到底能不能撑过去,可是事关他们命运和前途的关键。

    韩冈也没有离开皇城,而是直接返回了太常寺。太医局中的几名医官都已经被召去了福宁殿,为天子诊治。要有什么消息,这里是消息灵通仅次于两府的地方。而且韩冈相信,他肯定会被召进内宫,在太常寺这边等着最合适。

    从书架上抽出一部有关生物学的科普读物的手稿,韩冈气定神闲的校对起来。中风不是心脏病,就算一病不起,至少也有两三天的时间做缓冲,总会有办法让局面不至于落到最坏的地步。

    也正如韩冈所预料,刚刚坐下来没半个时辰,宫内派了人出来,请韩冈入宫中。来人是赵顼身边的内侍,虽然名字不清楚,但相貌很面熟,这也让韩冈多放了点心。

    在就在这名内侍的引领下,韩冈走进了天子的寝宫。

    几十支儿臂粗细的蜡烛将福宁殿的外殿照得透亮,但不知为什么,走进来的时候,韩冈却觉得这里阴气逼人。

    东西两府宰执一个不漏的全都聚集在福宁殿外殿中。〖〗以张守节为首的四名殿帅,还有上福宁殿中有差事的大小内侍,就算不将殿外的班直算进来,一眼望过去也有二三十人之多。但偌大的殿堂,比夜漏更深时的古刹深处还要安静。这么多人,或坐或站,竟然连个开口说话的都没有。宛如木雕泥塑的偶像,

    王珪、蔡确眼定定的望着内殿的门口。薛向和其他几名执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只有章惇背着手在踱来踱去——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规矩了。

    当韩冈进来的时候,章惇首先看见了他,几步走过来。

    “玉昆,可有什么良策医治中风?”

    “太医局中,会治中风就那么几个,现在都已经在福宁殿中了。”

    章惇闻言,叹了一口气,不再多问了。

    着王珪等人也看到了韩冈,平常还能够问候一句两句,但现在却都没人有心情说上两句废话。

    论理韩冈是不够资格加入到两府重臣的行列中,但他的身份特殊,不说太医局、厚生司都在他的管辖之下,光是传言中药王弟子的身份,就足以让向皇后遣人将他招进宫中。

    且不论召来韩冈到底有用没用,对于病人家属来说,看到药王弟子站在病床边,心理上总能得到一点安慰。

    对自己成了庙里神座上的塑像——再难听点就是安慰剂——韩冈并没有在意太多,能在天子重病时走进福宁殿,就有影响甚至扭转局面的机会——不管这个机会有多小。无论如何,韩冈都不希望自己呆坐在家里等待局势的发展,最后被人通知上朝,然后就看到雍王赵颢出现在大庆殿中的御座上。

    给韩冈领路的内侍先行进了内殿,没过片刻,他就又出来了,“端明,皇后有旨,诏端明入内殿说话。”

    韩冈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跟随内侍跨进了内殿中。

    皇后、朱妃等嫔妃,就在床边坐着。向皇后抱着年仅五岁的赵佣,早就是哭得满面泪痕。稍远一点是太后,看起来热爱。而三名翰林医官也在内殿中,各自脸色都不太好。

    经过施针和灌药之后,御医们已经把他们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能等赵顼自己醒来。如果醒不过来的话,那么就会在这几天了。

    韩冈纵然对疾病的了解远不如他手下的御医们,但中风还是有所了解,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醒过来的话,那就没有希望了。

    在唯一显得格格不入的便是站在太后身边的雍王赵颢。

    说句实在话,韩冈和赵颢两人两人虽然有旧怨,但打过照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大多数还是隔得很远的认个脸而已。眼下同在一殿,相距不过数尺,却是极难的的经历。

    赵顼的另一个弟弟则不在这里。韩冈方才是亲眼看见嘉王殿下从宫中离开,以赵頵谨小慎微的心性,多半会就此杜门不出,直到皇宫这边有个结果。

    拥有自知之明的人的确不讨人嫌,保持这样的作派,最后不论是维持现状还是换人上台,赵頵都会为今天的行动受到奖赏。当然,如果赵頵不是排行第三,而是跟赵颢交换,排在第二,想来就会是另外一番表现了。

    大概就会是赵颢现在的反应,暗藏着窃喜和期待,在兄长的病床前表现出自己的伤感和关切,然后安慰着似乎并不需要安慰的太后。

    亲生儿子出了事,坐在一旁的高太后不是没有伤心的神色,但她的神情更接近于太后这个身份,而不是一位母亲。

    好吧,这可以算是偏见。韩冈一直不是很待见,确切点说是敌视赵颢,以至于这个看法甚至牵连到高太后身上——尽管没有表现出来。从有色眼镜中看到的人和事或许并不是事实,不过韩冈并不觉得需要更正自己的看法。从很早以前,在韩冈得知高太后硬是将两个成年的儿子留在宫中的时候,韩冈就已经抱着这样的‘偏见’了。

    “韩学士。”皇后向氏这时候擦了擦眼泪,“朝臣中以你最擅医术,你来看看官家的情况到底该怎么样治?”

    韩冈依言走过去,躺在床上的赵顼盖着明黄色的缎子被褥,只有脸露在外面。紧闭的双目,呼吸也是极细极弱,原本苍白的脸现在更加苍白。从外相看,大宋的这位皇帝情况并不好,但病情似乎是稳定下来了。

    十几道期盼的眼神望着韩冈,但韩冈只能给他们一个虚无缥缈的回答:“陛下奉天承运,必不致有大碍。”

    韩冈话音刚落,满是惊喜的声音便在床边响起,“官家醒了!官家醒了!”/br>;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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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缭垣斜压紫云低(十)() 
床边皇后和几名嫔妃惊喜的叫声,惊动了厢房内外所有正关心着赵顼安危的人们。〖〗(_&&)

    赵颢瞥了一眼过来,神色中带着惊疑甚至是一丝惧意,但没等韩冈仔细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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