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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6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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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今日的心意,与冯相公当年严拒宣徽使张尧佐相仿佛,不愿多受牵累,只愿一展所长。”

    说自己选择军器监,去跟冯京当初拒绝做张尧佐的女婿是一个道理,这个比喻不伦不类,更是明明白白的讽刺

    冯京当年不做温成皇后亲叔张尧佐家的女婿,而是娶了富弼家的女儿,难道是不畏权贵?还不是不想受到牵累当了外戚的女婿,想顺顺当当的升官,除非御史都变成了哑巴——更别说张尧佐当时还不受官场待见,被包拯领头三番四次的敲打,仁宗皇帝被喷得满脸口水就是这个时候。

    他韩冈是为了能更好的施展才华,为天子效力,所以才弃了中都检正一职,选择了判军器监。但冯京弃张家女而娶富家女,又是为什么呢?是为国为民吗?

    冯京牙齿咬了起来,韩冈也是宰相女婿,难道他自己的身上有多干净?

    但对于韩冈的讥刺,冯京却不能针对性的反击。韩冈的攻击实在太直接了,直接到以宰相的身份甚至不便直接反斥回去。否则宰相在殿上与一名小官斗起嘴来,丢脸的只会是宰相,是他冯京

    而韩冈如此说的用意……冯京偷眼向殿上望去,看到天子的脸色,心头便是一惊。

    赵顼眉头紧锁,韩冈这算是十分直白的攻击,他如何听不明白?这未免太过分了一点,想着便要斥责。只是看到台陛下的两名臣僚的神色,到了嘴边的话却突然给堵住了……韩冈为什么要攻击冯京?如此莽撞、直白、甚至是粗糙的攻击,这跟他的为人、才智完全不符。

    不见赵顼出声,韩冈就知道他成功了。

    赵顼不是蠢人,又做了这么些年皇帝,让人牵着鼻子或许一时察觉不了,但只要有人点破,当然立刻就能反应过来。韩冈最后针对冯京的话,其实就是在点醒赵顼,让他去想想冯京到底说了些什么。

    点破就足够了。

    心怀叵测,以言辞扇摇君心——是一个判军器监的右正言危害大,还是一个宰相的危害大,想必天子自己能得出结论。

    ‘冯相公……’韩冈一瞥脸上阴云渐聚的冯京,双眉一轩,‘来而不往非礼也’

    :

第41章 礼天祈民康(八)() 
赵顼愣了一阵神后,忽然警醒过来。 宰相是朝廷的脸面,不能让小臣冒犯。

    “韩卿,此言不妥。毕竟不是一回事。”他口气倒是回护韩冈。

    “微臣知错。”韩冈半转身对冯京一礼:“的确是韩冈失言,还望冯相公见谅。”

    韩冈道歉的态度虽然礼数都到了,可落在赵顼眼中,却是有点硬邦邦的,看上去似有几分不服气的样子。

    赵顼回想起了当日韩冈曾要郑侠到白马为官,亲眼见一见他为了安置流民所作的一切。完全是年轻气盛,受不得委屈的模样。韩冈少年得志,从来没有受过挫折,忽然之间受了污蔑,有此情状也是难怪。

    不过冯京也的确做得不像个宰相,赵顼如何看不出来以冯京的私心。从冯京的角度来讲,韩冈最好离着政事堂远远的,现在倒也是如愿了。

    赵顼双眼半眯了起来,宰相如此,难怪韩冈对中都检正的任命避之唯恐不及。的确是要畏难啊,这可比安置流民难多了。

    韩冈低头道歉,冯京则回以宽厚一笑:“无妨,无妨,不过是一时失言而已。”

    宰相气度的冯京,此时恨不得生食了韩冈的肉。他没想到韩冈竟然如此毫无气度的当面讥讽他这位当朝宰相,而且还是在天子面前。但韩冈的话,硬是推敲起来,却还不能算是罪名,只能说是比喻不当,所以躬身一礼就算是道歉了

    可天子已经生疑。

    同样是疑心。韩冈让天子起疑,不过是日后仕途坎坷一点。可宰相若是让天子起疑,那等于是宰相之位的基础受到了动摇。任何行动和言辞,都会引起天子狐疑的目光。

    这让冯京怎么不恨

    从殿中退出来的时候,已是暮色深沉,只有西面的天空还带着一点残存的血红。

    “多承相公推重,韩冈方能得偿所愿。”韩冈拱手一礼。无论如何,方才冯京都是举荐了他为判军器监,这句客套话,是他必须要说的。

    “望你无负天子,用心任事。”

    冯京套话回了一句,也不等韩冈回话,便一拂袖袍,转身而去。虽然步履依然保持着宰相沉稳,但他的这个态度,显是已经气急败坏。

    “相公放心,韩冈理会得。”韩冈于冯京身后再行一礼,将礼数做得周全。

    但这一下,他与冯京可算是正式撕破了脸,差不多可以等着下面的御史出头来弹劾了。

    当然,一两个月之内不可能,皇帝对今日之事肯定还是记忆犹新,必然会有所怀疑。但三五个月之后,多半事情就会来了。而韩冈拒绝了韩绛、拒绝了吕惠卿,使得他在朝堂上孤立无援,到时候就只能靠着天子的信任。但天子许多时候是争不过臣子的,宰相做几个月就出外的可能并不大。既然冯京几个月后不会离任,肯定就是韩冈要吃亏。

    不过,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确切点说,是燕雀安知鸿鹄之能

    有个三五个月时间,差不多就已经足够了。

    冯京领头而行,韩冈不便超过他,故意走得稍慢,转过廊道,冯京便已经远远的走到了前面去。

    看着前面宰相修长的背影,韩冈冷冷一笑。

    ‘无负天子’,冯京的最后一句话可是半带着威胁。

    想及于此,韩冈的笑容多了几分讥讽。

    天子的看法从来都不足为恃王安石在熙宁初年,于赵顼乃是如师如长,言出无不依从,但不过五六年的功夫,这份宠信便不复存在,最后便黯然离京。

    打铁要靠自身硬。韩冈很早就明确了这一点。

    王安石养望的手段,韩冈学不来。而且王安石三十年的积累,不过几年就消磨干净,这前车之鉴,更是让韩冈不会去学。

    王安石声望大落的原因很简单,他的人望是建立在士大夫阶层之中,由朝中的一干重臣常年加以延誉而来。不论是富弼还是吕公著,又或是文彦博,都曾赞许过他,当时期待王安石的盛况,甚至到了‘士大夫恨不识其面,朝廷尝欲授以美官,惟患其不肯就’的程度。

    只是当王安石开始推行新法,原本对他赞誉有加的友人,便一个个背他而去。孤立无援的王安石只能违反朝堂循例,开始大加起用年轻的官员,却也惹来更多议论。如此一来,他在士林中的人望,当然会如同一级级瀑布缀成河道的山间溪流般一跌再跌。

    而韩冈很清楚,如果他要想达成自己的目标,他的声望就必须建立在更为稳固的基础之上。

    目送着冯京进了政事堂的宫院,韩冈转往宫门处走去。现在想这些也有点远了,不管日后怎么说,眼下也算是稍稍出了一口气。方才殿上的对话,肯定会传出去,而觉得冯京碍眼的,绝不止韩冈一人。

    回到城南驿馆,刚刚歇下来没多久,便有客来访。韩冈一看名帖,竟是章惇,他连忙出去,迎了章惇进来。

    “直院要见韩冈,片纸即可招至,哪能劳动玉趾?”韩冈开着玩笑的说着。

    章惇前日刚刚升的知制诰、直学士院,虽然还不是翰林学士,但也已经跻身玉堂,离着学士之位只差一点了。

    “片纸?天子的诏又下了几道?”章惇笑着反问。

    与韩冈说笑了两句,相邀了坐下,方正色问道:“玉昆,你当真无意任中都检正?”

    韩冈摊摊手:“两相两参各有谋算,中之中漩涡潜藏,贸然深入其中,哪会有生路?”

    去中门下做五房检正公事,这并不是难,而是烂中之中一滩烂事,韩冈他不愿插手,想必章惇他也明白。

    章惇当然明白,但有一点他更清楚:“那为何冯当世、王禹玉都怕玉昆你入中?韩子华又盼你入中?”

    “实是诸位相公太看得起韩冈了。”韩冈轻描淡写的顶回去。

    “玉昆,你的理由恐不止于此。”章惇追根究底。

    “剩下的理由何须韩冈说出口,难道直院还不知道?”

    章惇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格物之说,乃是韩冈素来所重。只为了能推动其在京中传播,韩冈都跟他的岳父差点翻脸。章惇很清楚在王安石这块巨石去了江南之后,韩冈打算要做些什么。

    只是韩冈去了军器监,开始宣扬格物之说,到时候,同判经义局的吕惠卿还是要头疼。

    如果韩冈当真受了韩绛的,那对吕惠卿来说就是腹心之疾。但眼下他得了判军器监的任命,在吕惠卿看来,那就是心病改脑病,都是让人睡觉都睡不安稳的。

    他为着吕惠卿笑叹道:“吕吉甫这个参知政事做得殊是无味,总是不得安生。”

    韩冈冷哼一声:“镇宅之物一去,屋中岂能干净得起来。要想镇住朝堂,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章惇闻言失声而笑,笑意中带着讽刺。

    韩绛、冯京、吕惠卿,加上韩冈,在中五房检正公事以及判军器监这两个职位上,各有各的算盘。

    现在看来,韩冈算是遂了心愿,冯京虽然也是达成同样的目的,却是在这一过程中跟韩冈撕破了脸——这其实对韩冈不蹚浑水的本意来说,已经算是失败了——而韩绛不如意,吕惠卿则更是要头疼。站干岸的王珪心思当如冯京差不多,只是没有与韩冈交恶。

    这还真是乱

    “君看随阳雁,各有稻粱谋。各有谋算,却没一个称心如意的。”

    韩冈闻言,慨然一叹,“同在局中,概莫能外,又有谁人能超脱出去?”

    章惇闻言微微一笑,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思,难道他章子厚没有?只是他的心思与韩冈并不冲突。

    章惇虽然与吕惠卿有些交情,如今也算是在辅佐其掌控新党,但从年龄和地位上说,两人之间是有竞争的,吕惠卿不可能不提防于他。而与韩冈年纪的差距,让章惇完全不必担心十年之内,两人会产生职位上的冲突。更别说两人之间的互相支持一直都没有断过,互为政治盟友的关系,可比与吕惠卿要亲近得多。

    “吕吉甫近日又举荐两位崇政殿说,其中有什么打算,想必不需要愚兄说了。”章惇说道。

    吕惠卿的想法,韩冈怎会不清楚:“吕大参终究还要顾忌着家岳。不过这个人选私心太重,天子不会看不出来。如今可不是熙宁初年,再想靠着区区两位经筵官,在天子面前为新法说话,已是水中捞月,不见得会有多少成效。”

    天子为帝日久,也越发的老练,掌控朝堂的手段日渐娴熟。吕惠卿效法王安石,以沈季长和吕升卿为崇政殿说,这一做法,章惇也是不以为然。但他今天不是来听韩冈的嘲讽的:“好了,玉昆,别的愚兄就不多说了。今天愚兄来此本意只是要问你一件事。”

    “还请直院明示。”韩冈明知故问。

    章惇眼神一下变得尖利起来,仿佛要看透韩冈的内心,语调深沉:“到了军器监之后,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韩冈粲然一笑:“当然是萧规曹随”

    :

第41章 礼天祈民康(九)() 
【对不住各位友,今天中秋得陪着家人,所以只有一更。 】

    熙宁七年冬月廿九,冬至前日。

    六天前,天子赵顼留宿于大庆殿中开始斋沐,拉开了三年一次的郊天大典的序幕。昨日,赵顼祭拜过太庙,并在太庙中斋戒。而今天,终于到了最后的仪式开始的时候。

    刚过鸡鸣,天还是黑的。夜风劲烈,看不到月亮的夜晚,只有被风刮得忽明忽暗的数百只火炬,照亮了大庆殿前广场上。映出了广场中,数以万计的人马、车辆,正是天子的大驾卤簿。

    所谓卤簿,就是仪仗。

    大驾卤簿,仗下官一百四十六员,执仗、押引、职掌诸军诸司总计二万二千二百二十一人,另外还有伴驾的数千文武官员,以及车辆、马匹,甚至还有六头大象,此时都聚集于大庆殿前的广场之中,等候天子从皇城的主殿中出来。

    数万人在广场上各就其位,站得分毫不乱。除了宰执之外,数千官员都是按照本官来派定位次——差遣仅是职司,只有本官才有级。

    右正言属于谏官之列——诗圣杜甫做的拾遗,其实就是正言的前身,只不过被改为正言——故而韩冈的位置也就在谏院之中。

    尽管天子前日在韩冈转调判军器监一职后,又特赐了韩冈五服色,也就是所谓的赐绯银,纵然只为七,亦可身穿红色五公服,腰间配上银鱼袋。但绯衣鱼袋是日常所穿公服,在今日的大典上,所有的官员都得身着朝服——朝服都是用绛色衣袍,鱼袋例不佩戴,另有作为饰物的配绶区分等级。

    只看外袍,韩冈却与站在大庆殿前的其他官员没有多少区别。不过他头上戴的不是三梁、五梁的进贤冠,而是以铁为内框,上方缀有两枚珍珠,凸起仿佛尖角的方形冠冕——獬豸冠,也称法冠。

    獬豸是传说中跟随在上古刑官皋陶身边,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的神兽。皋陶在刑狱中被供奉,而獬豸的图案也是贴在监狱大门上的。自先秦以来,獬豸都是刑法的代表,獬豸冠也就成了言官、谏官、刑法官们的装束。不过现如今,也只有在朝堂大典时才穿戴。平日里,就算是正儿八经的御史,也还是戴着长脚幞头。

    上方下圆的獬豸冠是以铁条为梁给撑起来的,虽然看着不错的,但戴在头上就未免显得沉了一点。戴惯了轻便的长脚幞头,韩冈一时还没有习惯过来獬豸冠的沉重,时间稍长,脖子就有些发酸。

    想着如何不为人注意的活动一下脖子,韩冈却没注意到有多少双眼睛都在背后看着他,暗地里也在议论着他。

    “看不透啊。”一名须发皆白、差不多有六十多岁的老京官从韩冈的背后收回视线,声音很低,却充满了疑惑。

    韩冈前日廷对上的细节,只是在核心层中传播,并没有悉数传到下面来。所以底层的京朝官们从粗略的传言中,完全看不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冯京不想韩冈入中,韩冈本人也不想入中,但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便翻了脸?据说冯京当日回到政事堂中,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在崇政殿上开罪了冯京。而拒绝了韩绛的举荐,也同样开罪了另外一名宰相——已经不是仁宗、英宗的时候,过去拒绝宰执们的举荐,可以说是行高致,眼下可是关系到站队的问题,韩冈的行为摆明了是拒绝了韩绛的招揽——韩冈的所作所为,怎么都让人想不透。

    “区区一个七官,竟然四面树敌?当真以为远在江宁的王介甫能护着他,还是圣眷一直能保着他?”

    与老者并肩站着,身上的配绶毫无二致,可相对而言要年轻许多的官员则猜测道:“该不会吕参政不想让他去中,所以他才不去的吧?”

    老者反问道:“要是韩冈当真站在吕吉甫那一边,他怎么会不去中?”

    不管韩冈投了谁,他都该去担任中五房检正公事。眼下无论哪一位宰辅,在得到了掌管中各房庶务、文牍的都检正的支持后,完全有可能将对手在政事堂内给架空掉,就像当年的曾布,帮着王安石架空了其他宰执一般——毕竟这个新创设不过数年的职位,一开始就是为了让当年还仅是参知政事的王安石,能顺利的掌控朝政而设立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韩冈是准备在军器监大展拳脚,不想受到其他的干扰。他不是自称传习格物之说,于此事上有所擅长吗?说不定能”

    老者驳道:“这样一来,他不就又得罪了吕吉甫?吕吉甫如今可是兼着经义局,又是前任的判军器监。韩冈在军器监只要想有所成就,就必定会得罪吕吉甫。”

    “但他拒绝了韩相公的举荐,不是与吕参政结了个善缘吗?”

    “哪有这种道理。”老者低声笑着。东府参政和七正言之间,可没有交换的说法,韩冈岂够资格?如今的朝堂非此即彼,不去投效,又哪里来的善缘可结?

    数声净鞭响过,殿前鼓乐合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官员的特技在瞬间发动,神色刹那间变得肃穆庄严,方才的议论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天子步出大庆殿,群臣、万军一起跪拜下来,山呼万岁。这呼声,如同山崩海啸,千呼万应,在广场上空回响。

    随着天子等上玉辂,蹄声、脚步声和鼓乐声便响了起来。

    先是六头大象起步,继而开封令等六引导驾,清游队百余骑夹道而行,前队仪仗两百余人持朱雀、黄龙、风伯雨师雷公电母等旗,与太常前部鼓吹——笙、箫、笛、笳、鼓、钲——又数百人紧随其后。

    然后司天监、持钑前队、前部马队、步甲前队、前部黄麾仗、六军仪仗、引驾旗、御马、班剑仪刀、五仗、左右骁卫、左右翊卫、金吾细仗、左右卫夹谷队、捧日、奉宸,十几二十队总计上万人一批批的穿过宣德门,沿着御道向南过去,导驾官才开始起步。

    通事舍人、侍御史、御史中丞左右分行。正言、司谏、起居郎、起居舍人同样分行左右。在后面谏议大夫、给事中、中舍人、散骑常侍为大驾玉辂的先导,而两名宰相,是导驾官最后一队。

    等到紧跟着导驾官的殿中省仪仗的大伞、雉尾扇、华盖等器物过后,载着天子的玉辂才在御马的拉动下启动。

    玉辂之上,当今大宋天子端坐着,仿佛庙里的塑像一般。

    天子的玉辂还是从唐高宗显庆年间传下来的旧货色,已经有四百年的历史,多少代皇帝经手。虽然之前整修过一次,但毕竟是几百年的老古董,一动起来就是吱呀作响。赵顼坐在上面,不但摇晃得有些难受,而且冷得厉害。

    这玉辂四面透风,只有一层轻薄的纱帐遮住御容。外面的视线穿透不进来,可子夜的寒风却能毫无遮挡的吹进玉辂之中,悬在纱帐上的小铃叮叮当当的响着。不比寻常的马车,座位下面还能放着小暖炉,天子玉辂从来都不考虑这些舒适上的问题。只想着如何装饰精美华贵,符合天子的身份。

    左青龙、右白虎,龟背为纹,四角栏杆有圆镜、鸟羽。就是连根支撑黄盖的柱子油画刻缕、金涂银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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