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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5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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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惇很想知道,韩钲他是怎么想的。更想看看韩钲的应变能力。

    “家严说过,皇帝绝非为相公谋害。”

    韩钲坦然相告,章惇在韩钲的神色中,并没有发现那种猝不及防的不自然。

    “如果相公要害天子,天子早就会死得不明不白。”

    坦率,还是深沉?

    章惇开始觉得韩钲这个成年后就被韩冈送回陇西守家的儿子,有点不简单了

    “且相公当与家严一样,都希望这位皇帝千万岁寿。”

    还真敢说。章惇想。能在自己放得开的年轻人,如今真没有多少。

    有了韩钟,再有这韩钲,难怪会被韩冈送回乡里。

第282章 微澜(下)() 
    章惇并不是很喜欢开会。

    各种扯皮的事,总会浪费他太多时间。

    上四军会因为冬装的扣子用了贝壳而不是铜料,而跟用了铜扣的神机军吵进都堂。

    铸币局新钱母范出了问题,御史台大做文章。在御史从皇帝的乌鸦变成宰相脚边的叭儿狗之后,毫无意外的,太后的叔叔就在隔壁的议厅里面叫着委屈。

    如今太常礼院里面还在为大行皇帝的庙号争执不下,显然这两天就会将官司打到议政会议上去。

    诸如此类,各个会议中太多无谓的争执,占用了章惇他极其宝贵的时间。

    然而每个早上,都有会议等着他。在韩冈离京之后,章惇需要参加的会议更加密集。

    每旬逢一、四、七早间有中书例会,逢二、六有枢府例会,逢三、逢八是都堂例会,尾数为九的日子,则是议政例会。

    更有朔望日的入觐。月初与大议会留守司的联络,月末对三衙诸管军的垂询。还有双日下午的百司呈报——在京诸部、院、监、司的主官,都要轮流到都堂,向章惇汇报工作。还有单日接见外放的亲民官、监司官、领军将佐。

    这些都是行程确定的日常。日常以外的意外,放在一个拥有亿万人口幅员万里的超级大国上,理所当然的还要还要多出几倍。

    就如逢五逢十的日子,虽说定例是全天和半天的休沐,但章惇很难真正得到一个清闲无事的时候。

    每一个衙门,每一项职司,每一位权力者,最终汇聚在一个个固定的会议中,挤挤挨挨在圆桌边,组成一个个圆,充斥在大宋朝堂从上到下的每一个角落。而章惇,作为首相,就站在这些圆重叠在一起的区域里。

    在韩冈回返关西之后,能够占据着重叠处的就只有他。

    召开会议,主持会议,章惇由此牢牢把握着最大一份的权力。评判、审核、决策,任何一项来自中枢的决议,签名画押在最显眼地方的从此只会是章惇。

    所以并不喜欢会议的章惇从来不会缺席任何一场重要或不重要、定例或临时的会议。

    会在深夜召开的会议,当然不是例会。

    章惇没有熬夜的习惯,绝大多数宰辅也都是养生法的践行者,通宵达旦、夜中冶游早已不属于最小也是耳顺之年的他们。

    但国家大事,从来不会只挑白天等人处理。

    章惇跟往常一样,最后一个抵达都堂议厅。

    新近扩建的都堂,如今有大小议厅五处,分别以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为名。

    笃行厅最靠近章惇理事的公厅,很自然的就成为了都堂会议的常用议厅。

    房间内香雾扑鼻,两只铜鹤香炉中,沉香丝丝缕缕的飘散。从房屋顶上垂下来的十六只琉璃灯盏,错落分布,照亮了整个空间。

    宰辅们围坐在圆桌边,一个个将精神专注在眼前的茶汤上,将情绪掩盖在杯中腾起的水雾后。虽说不在大行皇帝的梓宫前,依然沉默像是在守灵。直到章惇进来,才有了点动静,起身相迎。

    皇帝死前他们可不是这副模样。

    呵,不就是一个皇帝?死多了就习惯了!

    活脱脱一群容易受惊的兔子,有点风吹草动就想往窝里缩了。

    在这世上,能让章惇高看一眼的人不多,而活着的人中,能让他敬重三分的就更少了,屈指数来,一掌之数还要饶去两三根。

    眼前的这些个兔子,可都不算在内。

    章惇如寻常一般,与同僚相互致礼,走向自己的座位。

    新进中书的何执中坐在角落里,他喜欢团茶,也爱与人斗茶,杯中白汤热气蒸腾。章惇本喜欢他的锐气,特意提拔他上来,可现在看来,他的锐气完全来自于都堂这块骨头。

    游师雄则喜欢散茶的,一直都在喝天水茶园出产的太白野茶。

    韩冈还在这里的时候,两府中散茶势力要压倒团茶,但韩冈一去,在这里还固执的喝着散茶的就只有游师雄了。

    黄裳其实也是例外。

    黄裳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茶水、饮子、汤药,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方子,然后毫无顾忌的喝下去。不仅自己用,还推荐给同僚。章惇尝试过一次黄裳推荐的新奇货色,只感觉满嘴的从羊胃里把半消化的青草给挖出来发酵后的味道。从此再没有第二次。他其实应该是一个岭南人而不是福建人。

    黄裳今天面前又摆着一盏黑乎乎的液体,章惇从他身后经过:“今天这又是什么?”

    黄裳抬眼:“紫苏熟水。子厚相公可要来一盏?”

    章惇的视线在天青色瓷盏中那一坨黑色冒泡的粘稠液体上转了两圈,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这跟延州石液差不多的东西,跟惯常喝的紫苏熟水联系起来,“罢了,消受不起。”

    平常若是章惇如此说话,肯定会有人凑趣的说笑两句,但今天没有。黄裳也是笑笑,不与章惇多话。皇帝暴毙近十日,章惇始终没有给出一个章程来,眼瞅着洗不脱的罪名就要上身,都堂中其他成员可都没说笑的心情。

    章惇:“宫中如何?”

    领头值守的曾孝宽道:“出来时一切安靖。”

    “何人守梓宫?”

    “今夜是刘仲武、程博古。”

    这两人都是章惇亲信,这种时候,也只有他们才能让章惇放心。

    “天子崩,几近十日,有些事就不能再耽搁了。”

    黄裳抬起头,与对面的游师雄打了一个眼色。

    韩钲抵京的事,他们都早一步得到通报。韩钲身上负有的任务,虽然不知道,但能想象得到。

    韩冈消息不来,他没反应,韩冈消息一至,立刻就有了动静。

    到底谁才是宰相?

    腹诽归腹诽,该说的场面话两人一点没落下,“还请相公吩咐。”

    “召开议会,拥立新君。”

    召开议会,拥立新君。

    这是韩钲带来的韩冈的建议,却没有询问大行皇帝的死因——一句也没有。

    韩冈没明说他的想法,但他对大行皇帝的轻视,倒是摆在了章惇的眼前。

    不能说韩冈的态度有问题。

    如果不是自己正在宰相任上,脱不了干系,自己的态度也会一样。

    最多是有些遗憾——一个好用的工具没了。

    这位皇帝对赵氏在天下臣民心目中的地位,是拖累,是累赘。有这样的一个皇帝,天下人对赵氏的忠心,一天比一天更稀薄。

    皇帝死了。反而是帮天家减轻了负担,一百余年的统治,一千多年的习惯,绝大多数中国子民更加期待一位明君的统治,而不是大议会中选出来的宰相。

    所以说这人活着才有用,死了那就是死了。

    至于韩冈的建议,就是他的表态了。

    议会的权威想要有所体现,昭穆承继是最好的路数。

    皇帝继承法已经颁布,皇储也在一年前确立。只要这一次太子顺顺当当在八百议员的见证下继位,大议会的权威就能初步确立。

    韩冈念兹在兹的这件事,章惇一直以来,都是最强有力的支持者。

    八百人的议会,只要把握得住,是比名声狼藉的大行皇帝更加有用的工具。

    就比如现在,如果天子决于一人之意,想推卸责任都没办法推了。但如果天下人的代表所挑选出来的皇帝,那就是另一个说法了。

    章惇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同意了皇帝继承法。

    如今不仓促让太子继位,而是召集天下议员入京,让太子在议员们面前登基,正是最正确的流程。

    其实韩冈的建议,正合章惇的心意。

    皇帝暴卒,给章惇带来的压力很大,上至太后,下至贩夫走卒,京师中人都对大行皇帝的死因充满猜测。而外放的路监和州县官们,都在等章惇的反应。

    唯独韩冈不打算过问,只这一点,就可以让章惇大大的松下一口气。

    之后派出去的暗探进来回报韩钲的行止。出了宰相衙后,韩钲没去找他的兄弟,而是往大相国寺去了。

    大相国寺中知名的高僧大德深惠大和尚近日坐化寺中。这深惠曾随前左街僧录司智缘大师,在王韶开辟河湟的时候鼎力相助。之后又受了智缘大师的衣钵。与韩冈颇有情分。

    一边是皇帝驾崩,一边是和尚圆寂,韩钲受命韩冈,两边都不耽搁。也是没有将皇帝的是看得太重的意思。

    “议会不是摆设。”章惇说着,“既然皇帝继承法是议会所创立,继承顺位也都早早就定好。不如皇帝就在议会中登基。”

    游师雄今天第一正视章惇,“要召集天下议员?”

    章惇点头:“正是要召集他们。”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他们也该派上用场了。”

第284章 兴波(上)() 
    宰相的意志,就是朝廷的命令。

    当章惇发出指令,要求召开议会,为皇储举行登基大典,召集天下各州议员的文书,当天夜里,就从京师分发出去。

    然后,下一任皇帝,大行皇帝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赵士训,想要坐上大庆殿正位上的御榻,就得等到最后一名议员抵京为止。到底要等上多久,则要看云南的山林河流和西域的荒漠戈壁,哪一个更耽搁行程了。

    短也要三个月,长则说不定要拖到半年,已经远到万里之外的议员才能赶到京师。因而新天子登基的仪式便定在了明年的元旦,这样就能有足够的时间,让最远处的议员也抵达京师。

    也因此,在长达两百天的时间里,大宋帝国就不得不维持一个完全没有皇帝、所谓天下无主的状态。

    先不说在全民代表面前宣誓登基,已经完全背离了过去几千年来王位传承形成的规则。只是这长时间的皇位空悬,一个巨大的空窗期,就足以引来众多愚蠢的、贪婪的、充满野心的投机者。

    “也不知道这半年会有几个皇帝跳出来?”

    冯从义刚刚回到关西,他跟着召开议会的传书一起回来。带来了京师最新的消息,也带回了对时局的忧心。

    “离京前,游景叔和黄勉仲都分别跟我谈过这件事。”冯从义的脸上还带着整整三天舟船劳顿的疲惫,不过精神上却因为想要说服韩冈,而有着一种提振起来的亢奋,“他们都在担心,天子迟迟不能继位,最终会引发大乱。”

    “大乱……”

    轻淡且满不在乎的回应,没有出乎冯从义的意料。他谈话的对象,也与话语一样风轻云淡,隔着翻滚着浑黄泥浆的渭水,远眺着对岸林立的烟囱。

    一只只烟囱,高高低低,拔地而起,仿佛秦岭上的杉木林,挺拔的向上生长。滚滚黑烟,遮天蔽日,从上游咸阳一直延伸到长安城外。

    将视线投往同样的方向,冯从义不由得轻声喟叹。

    规模甚至可以比拟开封北的工厂群,更有着还要超过开封官营工厂技术水准,还有着比巩州渭源的老工业区更加优越的地理位置,位于渭水之南的这一片工厂,正是他的表兄能够毫无动容的面对未来混乱局面的主因。

    要说冯从义心中的真实想法,他实际上也并非那么担心。经过韩冈长年累月的宣传或者说洗脑,工业越发达,战争潜力就越大这个概念,至少在雍秦集团的高层中已经根深蒂固。

    但雍秦集团在京中的代表们的忧虑,他也必须原原本本的传达给韩冈。

    身居京师的危机感,守在安全的关西的人是难以体会的。尤其是在皇帝无故猝死之后,朝堂上死水微澜的局面,反而凸显了京中气氛的诡异。

    当列车穿过河南府,平安进入陕州地界,冯从义终于摆脱了好些日子辗转反侧的失眠,睡上了一个好觉。

    正值汛期,渭水大堤上隔着一里地,就有一个窝棚,监察大堤和水位的人日夜在堤坝上巡查,休息就在窝棚里。

    韩冈是巡查的。大堤上的人们自是勤谨了许多。窝棚里面看不到人,全都在大堤上来回巡视。

    冯从义知道,韩冈挺不耐烦这些表面文章,过于殷勤的知县和县丞都被他晾在大堤下。不过在堤上值守的,基本上都是大堤后村庄里的乡民。不用担心韩冈走后,就松懈下来。

    冬天新修的大堤看起来质量不错,修堤的钱总算没白花,之前走了好一段路,都没有看见裂隙和蛇鼠的洞穴。

    没有蛇鼠洞穴,也许是觉得水太脏。冯从义想。

    据说近些年渭水里能捕到的鱼一年比一年少,而鱼肉的味道也总是有股子莫名的异味。

    都是工厂里排出的脏水导致的。尤其是那些生产酸碱的化工厂,规模都不大,可排出来的废水比大型的钢铁厂炼焦厂都差不多了,流经之处,同样是草木不生,鱼虾不存。而钢铁厂和炼焦厂的烟气还要更胜一筹,

    但就算是雾霾污水,都比在京师里面强其实京师里的水和空气也是差不多的污糟如果不是更差的话。

    京师里的气氛真的很不对劲,所有人都装作对皇帝的死没有太多感觉,都堂甚至还在继续推进对辽攻略。只有私下里,才会对熟悉亲近的人交底。

    黄裳且不论,冯从义和了解游师雄。那是能如河蚌一样把心事藏在紧闭的壳中的人。当年面对南下的广锐叛军,而身边只有几百老弱时,他都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忧虑胆怯,而是保持着最大的信心,鼓励身边人这是冯从义早年打听到的。如果不是很不看好局势,又对韩冈抱有期待,不会让自己转告他的想法。

    “第一回心里没底是肯定的。”韩冈说,转身往前走,“能多经历几回,习惯了就好了。”

    还要死几个皇帝?!

    好吧,这其实没人在乎。

    问题在于皇帝死后引起的变化。

    变化会带来机会,也会带来危机。

    冯从义跟上去:“如果是三哥你在京中主持,他们是一点不会担心,我也不会,但现在在京中的是章惇,而不是三哥你。”

    “我还以为这个问题在几年前就已经解决了。”韩冈冲冯从义笑了笑。

    这一段堤坝分段的负责人,也是这一段堤坝下面村庄的里正,带着人过来,被韩冈的护卫拦住。韩冈让护卫放行,向这五六十岁的老者问了几句堤坝上的事。

    老头子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韩冈的身份吓的。韩冈对这类人一向好脾性,笑着说话,冯从义却是不耐烦的扭过头看着河中的风景。

    堤坝内侧不远处,河水之中,竖着一根红白相间的木桩,那是测水位的柱子。今年的汛情要超过往年。最近涨水,已经被淹没了大半,警戒水位的红线在浑黄的河面上忽隐忽现。现在还只是人盯着,再涨一点,就得安排军队上堤驻守了。

    打发了诚惶诚恐的里正,韩冈在冯从义的身侧,同看向河中浑浊的洪流,“要说乱,永远不会少,只会越来越多,宇宙本来就是越来越乱的。”

    冯从义几乎翻白眼,有时候韩冈的确是神神叨叨的,虽然他不会怀疑韩冈说话的真实性,但他对钻研自然之道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

    他皱着眉头,“好吧,不收拾的房子的确会越来越乱。但我们现在说的不是什么宇宙、房子……”

    “那就说这洪水,哪年会没有?”

    洪水的确年年有;朝堂上吵架什么时候都不会少;天灾**对于幅员万里的超级大国来说,完全是日常;就是皇帝,前些日子,利州还抓了一个关起门来在庄子里称帝的,封了东西宫,封了宰相,还要建三宫六院,把村里的女子都收入房中,而后村民报官,利州的警察把他抓了起来基本上只有流放远恶军州一个结局了。

    难道真的可以不用担心了?程度上有差别,本来就不能一概而论的。

    “真要拿洪水来比,如今可是黄河破堤了。”冯从义说。

    “只是涨到平堤面,会否破堤,那得看治水的怎么处理了。堵也罢,疏也罢,都得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暮色渐浓。风大了起来。工厂的气味,正随风散去。没有了黑色的烟气干扰,天边的晚霞此刻红得分外妖娆。

    霞光映入河水,浑浊的渭水也似乎多了一抹红晕。

    渭水奔流不息,终南山山色若有若无,韩冈似也为此刻的风光所打动,“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韩冈素不作诗,但偶尔会有一二金句,让冯从义映象深刻。  (https:)

第285章 兴波(下)()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冯从义咂摸了两遍,挑了挑眉,一副我看你怎么编的表情,“三哥,不知这两句又是谁的大作?”

    不出所料,“是苏子瞻的。”韩冈说。

    亏得冯从义今天没心情,换在往日,肯定要跟韩冈玩笑两句,‘就连路明那厮都有枯藤老树昏鸦了,哪天三哥你念两句我的大作如何?’

    今天也就只有几句讽刺了,“苏子瞻?看起来他想在岭南过一辈子了。一时多少豪杰?这是说蔡确呢,还是戾王呢。”

    如果不知全篇,只从江山如画这两句里,硬栽苏东坡——不,当初乌台诗案,他不是编管黄州,而是去江州监酒税,也就没有东坡上的居所,更没有东坡肉……东坡居士的存在——苏轼一个死不悔改,为逆贼招魂的罪名,御史台能做得很溜。

    不过冯从义完全是讽刺了。既然这两句词出自韩冈之口,天然的就少了**成的真实性。

    韩冈八风不动,这点讽刺对他来说不过是清风拂面。

    出口成章、引用诗文已经成了韩冈同化入士大夫阶层的证明。随口带出属于他人却并未存世的名句,韩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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