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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5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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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田腴,一直蒙蔽自己,直到最后才图穷匕见,还有五十五个联名提案的议员,全都装作毫不知情,还有韩冈……当这个名字从脑海中蹦出来,陈。良才呼吸都停了,飞快而又隐蔽的左右看看,没人关注到他的神色变化,最近处的两个议员正在窃窃私语,陈。良才紧张的竖起耳朵:

    “……这个案子麻烦估计不会小。说不定清君侧的都有。”

    “怕个毬,大不了回去跟着韩相公……”

    陈。良才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那议员自己或许是眼尾的余光感觉到了陈。良才的视线,没有再说下去,而陈。良才也没有再听下去的意思。

    脚步维持不变,抬头看着前方,深长的回廊中,安装在两侧墙壁上的精油壁灯日夜不息,灯芯在缓缓燃烧,昏黄的焰光映射出来,抹去了他脸部表情上的一切细节。

    西北那一片,的确是以韩冈马首是瞻,有韩冈为天子的呼声近十年来从来没有断绝过,而且私底下愈演愈烈。

    这些话,陈。良才往常只会当没听到,被问起时只嗯嗯啊啊的说两句,从不给一句实诚话。

    毕竟一个篡字少不了,有此想法的人虽多,还多不过认定赵氏为正统的人,而且希望能保持现状的人在上层还是占大多数。陈。良才认识的想要改天换地的一帮人,多是郁郁不得志之辈。陈。良才本是跟他们厮混,婚后就幡然悔悟,渐渐不来往了。

    更何况韩冈本人都没表现出有那样的想法——必定要名垂千古的大宗师,不可能不珍惜羽毛。

    想做从龙之臣的那一干人,也一样很少有人想过韩冈直接谋朝篡位,绝大多数还是期待章惇、皇帝或是其他人,弄得天下大乱,这时候韩冈名正言顺的出来收拾局面。

    田腴属于哪一边的?除自己之外,明确归于韩冈一党的一百七十七位议员又是属于哪一边?陈。良才带着浓重的好奇心,以及一点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恶意想着。

    跟随在人流之后,他一路来到大会堂中。

    每一次进入这宏大的空间里,陈。良才都忍不住要惊叹匠师们巧夺天工的技艺。

    面宽三十步,纵深五十步,高约十丈,大会堂中数百盏煤气灯多如繁星,照亮了整个空间,但抬起头来,竟然看不清穹顶的模样。

    大会堂上下三层,一层比一层更小,第二层只有第一层的一半,第三层就只有第二层的一半,但仅仅是第三层,依然有着两百多个座位,能提供给旁听的士民和记者们。精巧的声学结构,能让他们清晰的听到中央前部来自主席台上的声音。

    这还只是大会堂,以大会堂为主体的议会大楼主楼,比大会堂还要更大上许多。

    如此庞大的建筑物是陈。良才平生之仅见,据说只有大庆殿才能更胜议会大楼一筹,但也有说法是大庆殿如果不加上五丈多高的台座,其实远不如议会大楼。

    陈。良才还听人说,宰相设立大议会,目的就是要跟皇帝别苗头,议会大楼的高度都已经超过了皇城城墙,能俯视皇宫,其规模对比大庆殿自然是只会更大,不会比大庆殿稍小。

    陈。良才的座椅是在右侧靠后的位置,头顶就是二楼的棚架,即使心情很糟,陈。良才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头顶上,仍旧担心上面两层的棚架,不会不会忽然间就坍塌下来。

    陈。良才什么没看到,大会堂还是那么坚固。平时不提,今天他是恨不得例会不要召开,

    要是塌下来……不,一条裂缝就好。

    他瞥眼看着上面,二楼的底部,用了黄色涂料粉刷过,挂了好几盏水晶吊灯,照亮了下方的席位。

    只要这上面有条足够深长的裂缝,就像是坐在了摇摇欲坠的危房里,那样的话,议会只能等待修复之后再召开了。

    陈。良才见识过很多水泥建筑。在如今关西,普通人家建个房子,少不了买上一桶百斤的水泥,黏合砖石,界平地面,剩下的还可以刷墙。虽然水泥凝固后十分坚固,但如果一开始就没调和好,或是凝固时缺水,或是用了劣质的产品,就很容易产生裂缝。

    陈。良才还在家乡的时候,经常能看见路边或哪里的水泥墙面、地面,因为修补的原因,颜色深浅不一,打了补丁的模样十分的难看,远比不上青石砖铺就的地面那般均匀美观,只不过成本上的差距,还是让水泥的补丁地面大行其道。

    可惜,这新修的巨型建筑,修造时用了十二分的心,陈。良才瞪大眼睛,也没看到哪里有损伤的痕迹。

    进入议席的议员们纷纷落座。

    八百议员的座席位置并没有固定,可以随性落座。可就像陈。良才已经有了自己习惯的位置,自然而然的,议员们的座位就按照派系的不同相对的固定下来。

    从主席台的视角来看,韩系居右,章系居中,贴近两派的议员分散的坐在两派周围的位置上,与两派全然不合的一群人,有出自江南,有出自京西,还有京府,京东的议员,则是坐在了左侧。

    陈。良才向那边张望了一眼,乱哄哄的还有些人没有落座,站在走道里说话。

    有十好几个议员正向他这边望过来,还有人伸手指着他这里,隔了有些远了,看不太清楚那些人的身份。

    肯定是在议论自己的新闻审查法案,可惜他, 还不知道这只是个幌子,真正想要推动的目标是另外一桩。想到片刻之后,他们脸上会有的表情,陈。良才心中又有了几分快意。

    杂货铺子。

    这是田腴处听来的评价。

    这个比喻十分形象。那群议员中,什么人都有,如同杂货铺子一般。有多年教书的老冬烘,读书读傻了,被人顶出来做靶子;有跑海的行商,也不知诸科出身是不是买来的;有出自江南东路,家中大开丝厂,每个月要消耗七八条倭国奴工人命的工厂主,一副黑心肠,两手血淋淋;有出自淮南东路,家传七千亩田地,近日用蒸汽机械顶替了几百户佃农的大地主,都差点闹出民变了;还有递交提案要求都堂归政天子的议员——都堂不知道是不是不想给人以堵塞言路,钳塞众口的感觉,并没有处置这些议员,但在陈。良才想来,都堂不会留着他们继续扩大声势的。

    陈。良才不关心那些不相干的人,他只冷冷的瞥了一下那群人身后的一个角落,那里已经有几人落座,正在交头接耳。

    那几人里面,有两个跟他关系不错。正是他们的介绍,陈。良才才与一群人联络起来,去买下了五十余家小报报社。

    现在想起来,陈。良才就恨不得拿起自己妻祖父擅长使用的铁骨朵,狠狠锤自己两下。名声,成效,这些事都不说了,全都成了笑话。只说买卖,完完全全是个亏本生意。花大价钱买下的这些小报,里面的编辑和记者,稍有能耐的一个个都辞了工,得到的是空架子,以及一干排不上用场的老弱病残。这让还被鼓吹可以整合资源,造就新一家大报社的陈。良才,完全成了传言中的丑角。

    幸好还有新闻审查法案,不管是不是幌子,换个角度去看,自己好歹不是被骗的丑角了,是报复不过夜的狠人了。

    “原叔。”

    陈。良才心中忽喜忽怒,忽然听到声音,看过去时,却是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人。

    见到他,陈。良才连忙起身行礼,“见过正谊兄。”

    虽然不是什么名人,但这一位苏同苏正谊曾经在京师做了好几年《自然》的编辑,也是自然学会的高阶成员,在化学上造诣很深,摊开双手,尽是被酸碱腐蚀的痕迹,脸上一块很明显的黄斑,据说是某次实验,被硫酸喷溅的结果。

    只不过他并没有进入韩党,只能算是韩党的外围成员,有的法案支持,有的则反对或弃权,有着自己独。立的主张。陈。良才与他有过一些往来,每年总要通上几封信,可算是朋友了。

    “听说原叔你递了一个草案上去?”苏同坐下来,不出意料的问道。

    “难道正谊兄觉得不该有?”陈。良才反问,“新闻审查法案。”

    陈。良才的话里透着尖利,苏同温润的笑了一下,抬头看着大会堂高敞的穹顶,“议会大楼,从奠基到建成,用了三年半的时间。而议会的威严,则至少需要十年才能建立,而一旦在开头受挫,那么三十年、五十年都难说了。”

    他看了看惊讶的陈。良才,“这股邪气不打压下去,议会的权威何在?设立新闻审查衙门,给报社套上笼头这是必然。”

    “正谊兄是支持喽?”

    苏同摇了摇头,“只是这是从议员的身份上说的话,从《自然》的投稿人的身份来说,新闻审查还是不要的好。”

    迎上陈。良才讶然的目光,他点了点胸前,自然学会通讯会员的银质徽章,被别在比议员徽章更高的位置上。

    “为何?《自然》不是报纸,只刊载论文,不涉新闻,新闻审查法案,肯定不会涉及《自然》。苏兄何必担心?”

    “岂不闻龙王欲斩有尾族;虾蟆亦哭乎?”这位《自然》期刊社的资深投稿人叹着气,“法案上再有明文,但架不住有心人想要找事。今日不涉《自然》,也并不代表日后不涉。终归会是一个麻烦。我是不得不反对。”

    陈。良才摇摇头,“苏兄想多了。你还没看到草案内容,何必这么早下结论?”

    苏同眼神霎时锐利了起来,“看来是另有玄机了。”

    陈。良才无奈叹道:“小弟不知道李格非是什么想法,但小弟所想,也只是设立一个新闻报业自律的协会,不涉朝廷,决没有传言的那般严重。”

    “自律?协会?”苏同眼神更加锋锐,如刀剑一般直刺一脸无辜之色的陈。良才,“谁做会长?谁做委员?”

    “原来如此。”他向后一靠,冷笑摇头,“大树之下,草木难生。这自律协会一出,新报再没有出头的余地了。原叔,你这一手还真是妙啊。”

    陈。良才无言的看着苏同,‘原来如此’?这话说得太早了,“正谊兄过奖了,我还差得远呐。”

    他望着前面,田腴正偏过身子,在跟议会里的吏员交代些什么。

    再过一刻钟,田腴就会向主席提交临时议案,打断早前定下议案流程,将新草案插队上去,那时候,在座的议员们,才该说一句原来如此!

第255章 新议(21)() 
“李格非来了。”

    王交正在凝神关注着左侧远处,统领着议会中所有鹰犬的田腴的动向,忽然间就听到身后的声音。

    他半站起身,扶着身后的椅背,向后面的正门口望过去。他身后的几排座位上的议员们,几乎与他同时,都扭头向后望过去。

    只见一夜之间声名大噪的另一位主角,正在几位议员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春风得意马蹄急。”望着李格非举手投足间的张扬,王交呵呵两声冷笑,“难得一见啊。”

    “什么?”坐在他旁边的陆表民抬起头,他专注在面前小桌上的一沓子印刷稿上,没注意王交在说什么,他点了点桌子,“不看了?”

    李格非被人簇拥着,一脸灿烂的笑模样,王交嫌恶的差点要啐上一口,回头坐了下来,哼声道:“这些破烂字纸有甚好看?一会儿看好戏就是了。”

    陆表民摘下眼镜,手指按了按酸涩的眼睛,大会堂中的灯光虽然多,但还不如外面的阳光,看久了就伤眼睛,“五十对五百,戏码固然有,能不能演得好就两说了。别说的事不关己,有你一份的。”

    章韩两家差不多都有两百票,还有一些畏惧他们权势的,这些日子下来,任何一个提案只要两家没有争执,立刻就是五百票起步,而反对票,基本上只有五十上下,再多也从没有过百。

    他叹息了一声,“可用之人还是太少了。”

    “当然少。说到底大议会就是韩·相·公·……”提到韩冈,王交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反感,充满了讽刺的口吻,用重音将三个字念出来,“糊弄人的衙门。天下万民之代表。呵,这里面,有多少当真是为天下万民说话的?不是听命于韩冈,就是章惇鹰犬。真正敢为天子为天下做仗马之鸣的,也就我们这三五十人罢了。”

    “谁说不是?”陆表民叹道,“若不是为了不想让世人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了赵氏忠臣,我也不会出来参选这劳什子议员。在家做个富贵闲人不好吗?有谁敢找我这元丰二年的进士麻烦?”

    “不说了。说多了更丧气。”王交他跟陆表民一样,都是进士出身,在一片诸科和特奏名的议员中,他们是少数派,却也是最为自傲的人群,“准备好了没有?”他问陆表民。

    陆表民从眼镜盒里拿出一块鲸油鞣制的麂子皮,慢吞吞的擦着眼镜,“好与不好,都得上阵。”仔细擦了几下,举起来对着光照照,又继续擦拭着,“别说我,李格非的提案好不容易弄了来,你看都不看,这算是准备好了?”

    王交满不在乎,“翻也翻了,何须细看,左右不过是些废话。都是拖时间,谈天说地也是准备,谁敢跟我比能耐?”

    王交鬼扯的能耐是有名的,未辞官前,任职遂州,一日与州内毗卢寺中的和尚谈佛理,一日一夜不止,除了吃饭喝水方便,就是在辩经说理。

    “好!过一会儿就全靠王五你了。”陆表民眯起眼笑了起来。

    这还是他的功劳。是他第一个发现议会的规则有着很大的漏洞,为了表现出让议员们能够不受阻碍的畅所欲言,在议题辩论阶段,不论正方还是反方,议员们都有权力上台去阐述自己的观点,而且只要他还能说下去,没有辱骂他人,就没人能够打断。

    而只要还有一个有辩论打算的议员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意见,那么就不会进入到投票阶段。也就是说,辩论阶段拖上三天四天都是可以的,只要有人能够维持长时间的发言,且持续不断。

    王交就是阻击议案上台辩论的主力。虽然说进入投票阶段后,他们肯定是输,只要让京师的报社有时间反应过来,却能反过来阻止其他议员为议案投上赞成一票。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名气就此打出去了。这一点,对他们未来的计划很关键。

    只是当陆表民瞥眼看到桌上的草案印稿,笑声顿时停了,还多了几分忧虑,“现在只有这李格非的提案,那陈。良才的提案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鬼。藏得也真好,江民表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谁让君子家在京师没产业?”王交冷笑,“韩相公大富大贵,就看不上议会印刷省下的那几个钱了。”又半开玩笑,“江民表莫不是绕了太多圈,被抓起来了吧。”

    李格非并非章党,作为相州韩家在议会中的代言人,李格非只代表韩忠彦的倾向,韩忠彦一直宣称君子不党,以君子自命,在章韩二人主导政府中维持中立,故而李格非的座位是在韩党和章党中间靠后的位置上,不同于章韩鹰犬。

    既然不是章韩鹰犬,那就没有章韩鹰犬的待遇。议案草案分印,只能交给议会委托的负责各色资料印制的印书坊。虽这印书坊不能算是筛子,也加强了保密意识,更由议会派出人手去驻防,但对于一些人来说,想要从中拿到些东西,并非难事。李格非的草案,送进去没多久就流传出来,王交等人走进议会大楼的同时,印本就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而章系议员韩系议员的提案,都是在福建、雍秦两大商会自有的印刷厂中印制,这两家印刷厂只负责商会内部文件的印刷,尤其注重隐秘。王交听到过的传言,都是高墙深垒,仿佛边境上的村寨,多打探一句就会被守门的护卫揪住盘问,应对少有差池,就直送衙门里审讯。

    听了王交的话,陆表民没有笑,更加担心了,“别乱说。”他眉头锁起,冲着坐在前面几排的一位议员一扬下巴,努了努嘴,“李旧纪的事可还听说了?前些日子他家里人跑到那一片去窥视,被守卫抓了,押到了开封府那边,又被开封府找上门,弄得好生难看。”

    “江民表不会这么蠢吧?”王交被陆表民说得担心起来,回头望着大门处,“他可别真栽进去了。”

    “来了。”陆表民的音调忽然有了一个欣喜的上扬。

    “谁?”王交刚疑惑的问了一声,就见陆表民斜斜一指侧门。跟着望过去,也同样一下惊喜,“江民表终于来了!”

    从侧门走过来的人,胸口别着议员的徽章,四十许,两鬓斑白,穿着朴素的蓝布衣袍,留半尺长须,多了几分文雅,活脱脱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县里教授。

    “民表!快坐!”王交一眼就看见了来人右手上牢牢抓住的公文袋,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到手了”

    “费了点力气。”江民表说得谦虚,他民表是字,大名江公望,很巧合的与陆表民撞上。他将手中公文袋放到桌上,这一下,周围的目光顿时变得炽烈许多。

    “好本事,不愧是江兄。快拿出来看看。”陆表民催促着江公望拆袋子,他迫不及待的想看见里面的内容。

    又一人这时走过来,加入到几人中,“有什么消息?”

    “德孺公。”看见来人,王交、陆表民顿时起身,和江公望一起行礼。

    虽然三人都是进士身份,过来的这一位不过是明算科,但范仲淹的儿子,诸子中年岁最小的一个,即使什么出身都没有,站出来,照样能让人敬畏几分。

    范纯粹笵德孺乃范仲淹的幼子,早年受荫补为官,还在高遵裕帐下做过事,也曾在陕西治过民,等到章惇韩冈把持朝政,他看不顺眼就辞官归乡。闲居数载之后,因大议会出来参选,为了能够有成为议员的资格,还考了一个明算科出来。

    按他的说法‘经义多解,刑名多变,惟算学一道,终难改移。’章惇、韩冈纵能指鹿为马,也没办法把一加一改成三。范纯粹家学深厚,家世又足以聘请名师,轻易就考中明算科,进入了大议会。

    在大议会中,范纯粹是最为人瞩目的议员之一。王、陆、江,这几个一肚子怨气的进士议员,皆以其马首是瞻。更是反对派的中心人物,有三十多位反章反韩的议员,常与他们共进退。几个人站在一起,立刻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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