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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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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标题,文彦博就轻轻冷哼了一声,

    “这也是给人看的文章?”

    “这也算是进士第九?”

    “这是要给欧九看了,当能笑上门去。”

    “范文正若还在,又要多送一部论语出去了。”

    文彦博撇着嘴,不屑的评论着这篇文章。

    只是渐渐的,他的嘲讽停止了,神色也越来越专注,嘴角的位置在一点点向下挪,眉梢则是一点点向上挑。脸上的阴云从无到有,越发的浓重起来。

    文及甫、文维申两兄弟屏声静气,变得更加小心。

    不知是哪一句最终刺痛了文彦博的内心,就像是引线烧到了尽头的火药包,让他一下的爆发了出来。

    “荒谬!无耻!胡说八道!”文彦博猛然将报纸一把扯碎,“好贼子,竟敢如此污蔑老夫!”

    “大人,息怒,大人!”

    “息怒,老夫哪里怒了?为父是在笑啊。”文彦博梗起脖子,仰头哈哈哈的一阵笑。

    这岂是开心的样子?

    文维申为父义愤填膺,“韩冈着实无耻,竟然编造谣言来污蔑大人!”

    “这是什么快报,就是揭帖!”

    文彦博的一张老脸阴沉沉的,“谣言止于智者,就是诏狱我也不惧,何况区区揭帖?韩冈这篇文章,也就能骗骗愚民。有几个朝臣会被他蒙骗?他既然污我要分家当,我就明说了要把兵权归入大议会,看看他怎么说?!”

    “哈,”文彦博又笑了起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他疼还不疼!”

    说是如此说,但笑声一收,文彦博依然阴沉着脸,显而易见的还在耿耿于怀。

    “来人,更衣。”文老国公突然又很不耐烦的叫着,转眼又看见儿子,更加不耐烦的呵斥道,“还不去去备车。”

    文维申弱弱的问道,“大人要去哪里?”

    “进宫。当着太后的面问一问章、韩,‘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到底是在说什么?”

    …………………………

    韩冈的社论一出,文彦博的行动就成了京师内外所关注的重点。

    几乎没用一刻钟,韩钲就冲进了家中,一见韩冈,立刻就叫道,“阿爹,文潞公的车子往宫里去了。”

    韩冈抬起眼,拿着筷子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先坐下来吃饭。”

    韩钲清醒过来,看看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们,还有母亲、姨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头有凑到了韩冈的身边,低声道,“阿爹,文潞公入宫应该是去告状了,该怎么办?”

    韩冈喝了一口热汤,都不看儿子一眼,“先吃饭。”

    “可是……”韩钲指着外面,还是心有不甘。

    王旖在旁瞪起了眼,筷子往桌上一拍,“你爹的话没听到?还不坐下来。”

    韩钲立刻乖乖的坐了下来,低头大口吃饭。

    王旖反过来又说韩冈,“官人你也是,把二哥差遣了一夜未睡,身体怎么得好?”

    韩冈点着头,对儿子道,“二哥吃了饭后,就好生休息一会儿,不用担心了,你事情办得很好。”

    在次子不甘心的视线中,韩冈和妻妾们先一步吃完,回到后面。

    “官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坐下来,王旖就开始发问。

    云娘倒来茶水,严素心端来茶点,周南清出了所有下人,只剩夫妇五口在房中。

    事前,王旖她们不会干扰韩冈运筹帷幄,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大体确定了结果,这好奇心也就没有必要再忍耐了

    韩冈有些小小的得意:“很简单啊。文彦博要夺兵权,为夫就拿辽国吓他,他又会说为夫和章惇勾连辽国,为夫就先一步说他欲成藩镇。你来我往嘛……看看谁的信用更好。”

    争论的输赢,不看能否说服对方,而看能不能说服旁观者,

    韩冈的社论里面,并非说文彦博要抢夺兵权——一个要保兵权,一个要夺兵权,外人看起来就像是两条狗在抢骨头。

    韩冈只是说其欲瓜分兵权,貌似情节要轻上一点,可文章中直接就跟晚唐藩镇的挂钩起来,其实根本没区别,而在百姓们看来,后果也更加严重。

    “兵分则政分,政分则国分,以三五州之地,安能拮抗汹汹北虏。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五季亦不为远,在唐后之世。”周南轻笑道,“这是不是叫做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文彦博不会让,为夫也不会让,到最后相互妥协的结果,就是分散兵权,各占一片。这不就是藩镇?”韩冈一摊手,“为夫不喜说谎,也不不屑说谎。只是事实的结果会变成这样,就不能叫做说谎了。”

    王旖笑得意味深长起来:“相公苦心积虑,召集元老如今,就是为了今日?”

    “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万象更新时,当然得先打扫一番。”

    “但现在把话一说开,”周南道,“相公要示人以公,可就不能再把持兵权了。”

    王旖也点头:“肯定要分给大议会。”

    韩冈笑道:“是谁的大议会?”

第48章 时来忽睹红日低(30)() 
‘唐之亡,在于藩镇。藩镇之祸,肇于安史。安史之乱,实起于节度使兼掌军政。’

    ‘节帅治民事,统万军,辟椽属,掌刑名,威福行于数州之地。名为节度,实为国主。’

    ‘数十国主并立,焉有和睦共济之理?’

    ‘自安史后两百年,无一日无战事,乱兵过处,百姓十不存一,尸骸狼藉于沟渠。’

    ‘太祖有鉴于此,遂削节度之权,实于内而虚于外。养重兵于国中,外御强虏,内镇不臣,百年以来太平盛世实赖于此。’

    ‘稍知旧事,便知当以前人为鉴,不易太祖法度。稍具人心,便不会想要瓜分禁军自拥兵马。为制宰相欤?为制天下欤?’

    文彦博紧紧抿着嘴,没有别的感觉,就是心烦意燥。

    仿佛有支毛笔从喉咙刷到心口,又从心口刷到喉咙,浑身毛躁的想让人将手探进去好好抠两把,又像有一团火在心底想出出不来。

    一想到这不值一驳的言论,通过这份报纸传到天下各州各县,文彦博就烦躁得要命,就像是在对付韩冈的本人,他将报纸死命的拧了几圈,丢到了脚底下。

    靠回到柔软中带着点弹性的牛皮椅背上,文彦博无意识的望着车窗外,再次陷入了沉默。双手交叠在腹部,只有手指时不时的弹动两下,显然心中并不平静。

    文及甫弯下腰去,将报纸捡了起来,展开、铺平。

    前面的一份已经被文彦博扯得粉碎,这一份出门前让人找来,到太后面前告状时当证据用的。没人敢保证,空着手到了太后那边,会不会直接摇头说没这回事。

    “大人,何必为此动怒?韩冈造谣言污蔑大人,纵使些许小民为其所惑,可士大夫中会有几个被他蒙骗?且韩冈今日能污蔑大人,明日就能污蔑同列,两府之中、议政之列,又有谁不戒惧?”

    文彦博扭过了头,望着窗外去。

    儿子说的这番话,难道他文彦博会不明白?但脏水被泼到身上,这感觉,就是亲身儿子也没法儿感同身受。

    车道上行人如织,清晨时分的东京城街巷,已经比洛阳一天里人流最多的时候还要热闹数倍。

    但道路上依然井然有序,行人车马皆靠右而行。行人更偏路旁,车马则近内侧。将派上阵,京师的厢军和下位禁军,大部分不是去了铁路,就是去了邮政,剩下的一部分,就是经过了培训之后,管制城中交通。

    但洛阳没有学,洛阳不堵车,也没有那么多被车马撞死的例子。文彦博也更习惯在大路中间通行——堂堂宰相,还要偏居路侧。无尊卑之序,哪来的君臣父子?

    甫进京的那一天,从车站进城开始,就让文彦博差点大发雷霆。

    他在京师前前后后居住了几十年,也从来没觉得有必要弄得礼绝百僚的宰相都那么憋屈。区区一辆雇佣马车,还能堂而皇之的挡在前面宰相车队的前面。要是不是碍于形势,让文彦博不想被视为上京来找茬的,早就当场发作了。

    京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顺眼,跟他年轻时的时候比起来,这样的东京城实在是不像样。

    而其中最不像样的,当然就是——臣不臣,君不君。

    这两句,没有反。

    把好端端的朝廷弄成这般模样,韩冈也好意思把这种文章署上自己的姓名,来攻击他文彦博?

    纵使能够一时煽动愚民,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文彦博?

    就像不成材的老六所说,朝中士大夫皆知反而让他的同列为之戒惧,所失远过所得,用此饮鸩止渴之法,足可见韩冈已技穷了。

    街边的店铺一间间的自窗中掠过,非是鬼市,在清晨开张的便几乎都是食肆,一个个高朋满座,店面前的小桌椅都坐满了人。

    不用多想,其中必定是把韩冈的社论读了一遍又一遍,为之沸腾。

    可即使路边茶肆酒铺中的食客都在附和韩冈,身为宰相,他文彦博又有何惧?

    ……………………

    清晨时分临街的小饭馆中坐满了食客,读报博士则是坐在了正中间。

    京师的报纸并不贵,如果按年度来订阅的话,还有不小的折扣。但普通百姓,愿意每天花上一笔固定开支,或是直接在年底掏出三贯钱出来的,毕竟还是少数。

    很多人都是只购买比赛日的那一份报纸——两家快报都分大小日,比赛日的报道会将报纸扩充到五六页一份,而非比赛日,则只有两页。当然,不论是比赛日还是非比赛日,报纸上的广告都不会少。平常时候,则是通过口耳相传接收新闻。

    所以各处食肆、茶社、酒铺里面,便有了读报博士,为客人读报,顺便加以解说——报纸上的报道,混迹在这些脚店里的食客,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听懂。而七十二家正店里面,就不需要读报博士的存在了。

    一队车马从食肆前的大街上经过,一行上百人,四马拉车,青罗盖伞都随车而行,但食肆内却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了这一队宰相级的队伍。

    “那个不远,在什么世的。胡博士,你跟俺说说,这是啥意思?”

    “是啊,胡博士,别光念了不解释。好好跟俺们说道说道。”

    “干嘛韩相公要写这篇文章。直接递份奏章上去请太后发落不好吗?”

    读报博士刚刚念完了署有宰相之名的社论,一向胸怀天下的东京市民便立刻沸腾起来。

    这一篇社论的意思其实很是浅近,不要说读过书的,就是没读书的,只要常年多听读报,细想一下也能有几分理解,不过吃饭的时候,愿意多想的也没几人。都是追着问那读报人。

    “这还听不明白?韩相公怕是都气坏了,没心情去雕琢文笔,想说什么就些什么了,登在这报纸上的就是大白话。”酒店里的读报博士慢条斯理,就跟说三分、九域的那些说书人一样喜欢吊人胃口,“说白了,就是有人要分家当。”

    “谁?!”

    “文……文章里也说了,是某位三朝元老。”

    “不就是文老相公嘛。遮遮掩掩的,怕个什么。”

    “那位三朝元老做了什么,还把韩相公给气着了?”

    读报博士摇头晃脑,“主人家病得重了,外面还有要夺人产业的贼子,家中的下仆不思主家恩德,却闹着要分家产,你们说这种仆人要得还是要不得?”

    “当然要不得。”

    哪家也不敢要这种吃里扒外,贪婪无耻的仆人。

    “所以说啊,这要闹分家的文老相公要得还是要不得?”

    没人回答,但答案是肯定的。

    “太后重病,皇帝昏庸,外面还有辽狗虎视眈眈,章相公、韩相公想着朝堂中的大臣一起齐心合力,把这难关度过去。所以才有了大议会。可是有人不满足,想要捞得更多。”

    “可韩相公偏偏还要自撇清,只做五年就要走。”

    “韩相公也是怕被人攻击恋权。”

    “韩相公就是太清正了,不想被人视为王莽、董卓一流。”

    “难道世上还有人会不知道韩相公的为人?他救了多少人啊!那些污蔑之词根本就不用理会的。他今天才四十多吧,那么早退又何必。”

    “万一让又一个文相公出来做了宰相,倒霉的又是天下的百姓。”

    “这话有理,韩相公要是多做二十年宰相才好。”

    “三十年、四十年才好。韩相公是药王弟子,又有天大的阴德,肯定福寿绵长,做上五十年宰相再归养山林,照样还有多少年悠闲日子。”

    “可惜啊,韩相公一向一言九鼎,说五年就五年,多一天怕是也不肯干。”

    “要是真有多了一天,肯定不知会有多少小人会跳出来攻击韩相公。”

    “韩相公又不会太在意,再者说了,辽狗就要来了。几位相公哪有心思去应付身后的事。”

    “辽狗算个毬,神机营会输那个什么神火军?河北道上多少火炮。你们没看到,就是真定的一个小寨子,要多偏有多偏,去年俺过去的时候,寨墙四角上都加筑了炮台,少说也有一二十门火炮。整个河北路上,这样的寨子几百上千,辽狗的兵够死吗?”

    “我大宋官军比辽人的确要强那么一点点,可是加了一个文老相公,可就弱了那么一点点。”

    在哄笑声中,一名食客起身结账,走出小店,面对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又回头看了看喧闹的店中,轻声冒出了一句:“图穷匕见。”

    没有人听见,也没有人关注,他解下系马桩上的缰绳,轻挥马鞭,上马远去。

    ……………………

    就在宣德门外,文彦博下了车,换了肩舆继续往宫里走——朝臣之中,只有文彦博和王安石才有此等殊荣,即使是苏颂也只能换马进宫,或是干脆走路进去。

    一竿肩舆抬着文老相公,只有文及甫和文维申能跟在肩舆左右。

    一路畅通无阻,没有谁敢于阻拦自称来面圣的老宰相。

    在太后起居的寝殿前,文彦博下了肩舆。

    并未出乎意料,王中正已经守在了殿前。

    文彦博轻轻冷哼了一下,这条忘了自己主人是谁的狗,是越来越放肆了。

    太祖开始,用了百多年好不容易才把它们给栓紧的,章惇和韩冈却轻易的就把狗链给放开,真想看看日后它们反噬,韩冈和章惇还能怎么说。

    站在王中正这阉宦的面前,文彦博一如既往的板着脸,“太后可还起来了?文彦博今日有要事与太后分说。”

    一个倚老卖老的元老活灵活现的展示出来,文彦博过去还不至于如此无状,但现在他受了委屈,正要表示自己的愤怒——不闹一下,别人还以为他默认了韩冈泼过来的脏水。

    如果不是在人前,王中正真想往地上吐口口水。

    这老货,真是越老越背时。

    试问太后应该更相信谁?是一直在中枢支持她的宰相,还是十几年前就退养洛阳,一直以来除了添麻烦就没有别的用处的元老?

    “潞公容禀。”王中正退后半步,低低的弓了弓腰,“太后说了,若潞公当真有心兵权,实不必再见,请潞公去太庙见见仁宗皇帝便可。”

第48章 时来忽睹红日低(31)() 
“潞国公出门了。”

    “潞国公已至宣德门。”

    “潞国公换了肩舆进宫了,两位文衙内陪同。”

    文彦博的行踪一条条被送进了韩府中,送到了韩钲的面前。

    韩钲带着装出来的沉稳笑容,夸奖过每一位前来报信的密探,然后入内向父亲禀报。

    “王太尉奉旨在殿前堵住了潞国公。”

    又一人带来了最新的消息,韩钲悄悄的擦了擦掌心处的汗水。在他的感觉里,家中这座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院落,仿佛变成了大战前主帅的帐幕,一名名斥候带着军情而来,而自己陪侍在主帅身边,见证着这一场大战的开幕和终局。

    一股昂扬感充溢在胸间,让韩钲愈发的沉浸在这让人战栗的刺激之中,可是当他入内禀报的时候,那位理应冷静沉毅的主帅却还在与人说笑。

    “潞公名头实在是大,把儿孙都掩了。弄得人只知道文六衙内、文九衙内,却不知及甫、维申是谁。”

    “文九名及甫?”曾孝宽瞪大眼睛,故作惊讶。

    他与韩冈对视片刻,忍不住笑意,开口大笑起来。

    笑声中,韩冈偏过头,问着推门进来的儿子,“怎么,是不是潞公被太后骂了一通?”

    韩钲低下头,选择无视两位根本不顾局势,为冷笑话而放声大笑的无聊中年,“太后让王太尉传话给潞国公,如果潞国公当真有心兵权,就不用陛见了,可去太庙见一见仁宗。”

    曾孝宽的笑容陡然不见,眼神瞬息间变得如刀锋一般锐利,直直的刺向韩冈。

    韩冈的嘴角悠悠然凝着浅笑,“文彦博是什么反应?”

    “潞国公拜领圣旨之后就出宫了。”

    韩钲的答案,让韩冈讶异的扬了扬眉毛。

    他还以为文彦博会跟王中正争上几句,说不定还会说什么隔绝中外,没想到文彦博这般干脆,直接领旨离开。

    笑容重新爬上了曾孝宽的脸,“玉昆,不出所料?”

    韩钲都不知道曾孝宽到底是为什么一大清早就登门造访,但曾孝宽现在这点幸灾乐祸的反应,他却看得分明。

    韩钲恼火的盯着曾孝宽,韩冈却摇摇头,笑意不改,“不意太后这般恼怒。”

    “潞公这是要顺水推舟了。”曾孝宽在成语的四个字上加了重音,又好心的多解释了一句,“宰相哭太庙,本朝以来未有。”

    韩钲心惊肉跳。

    他听父亲教过,站在弱势一方,是一般人对与己无关的事情的第一反应。这一回在报纸上攻讦文彦博,说其有夺权之心,就是悄然的把文彦博放在了强势的位置上。

    报纸上的白纸黑字,文彦博想要辩解,就得一个个的去解释——他控制不了京师的报纸,也没办法改变在京师百姓中的形象,可太后的过度反应,却给了他一个反击的机会。

    文彦博当真在太庙哭上这么一场,韩冈泼得这桶脏水,怕是就能给洗得干干净净。

    “吓唬小孩子作甚?”惊讶中,韩钲却听见父亲依然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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