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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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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官定尺寸,一匹织物,幅宽二尺五分,长四十二尺。如果是作为税品,还有重量上的要求,官定的一匹丝绢,至少要达到十一两,麻布、葛布也都有规定的重量,棉布自也不会例外,如果从陇右这边定下了标准,其他地方也就必须依从。

    不过韩冈并不是为了给竞争对手添堵才这么吩咐,他是依靠军功才出了头,事关军心士气,韩冈宁可吃点亏,也会将提供给军中的布料给做得完美了。绝不可能像江南和买来的绢绸,重量不达标,就扑上药粉来增重。

    单纯的棉花,价格并不高。棉布的价值,主要还是人工和制造。而半机械化的生产,能将棉布的成本压得很低。同样的布匹,如果是就近运输的话,更能够将成本中最大的一块给挤压出去。

    至于产量上的问题,短时间内还要依靠蕃人才行。

    陇右路上还有不少荒地,想要开发出来,路中的汉人数量远远不够,数量更多的蕃人才是主力。

    蕃人其实种不好棉花,但胜在人多,而且好使唤。那些族长只要请来几名熟悉种棉的汉人老农,让他们去教族中子民怎么种植,这两年也渐渐有了些成果。

    棉花的采摘需要大量的人工,蕃部的人口优势,也是保证棉布原料供应的关键。木征,现在叫赵思忠了,每到棉花收获的时候,韩家在河州的棉田都要靠他手底下的儿郎来帮忙。在巩州、熙州一线上的两大蕃部之首,包顺、包约,劳务输出,也是他们日常的一大进项。

    不过自家族中子弟,不方便压榨过度。这两年,旧熙河路上各家蕃部都有往南方高原动用兵力,但凡没有降顺的蕃部,都成了他们掠夺和并吞的对象。

    去年熙州知州履新,对赵思忠等人向南并吞同族的行为十分警惕,认为他们必定是心怀鬼胎。

    但当他先与已经胖得快上不了马的赵思忠打过照面,再去蕃学,看过在里面学习儒家经典的蕃人子弟,什么警惕心也就一笑了之了。那些蕃人家的儿孙,连装束都学着东京里面的流行,身上挂件的价格,比他一年的俸禄都多。

    事后,他还私下里对幕僚说:“这身家,都是团练使家的子弟,京里太后家的小字辈,穿戴还不如他们。”

    太后的有好几个堂兄弟封了某州团练使,因为是国戚,所以能够一步登天成为正任官。尽管不任实职,从俸禄到待遇,都不会比有军职在身的团练使稍差。但他们家里的子侄,绝对没有一个在日常穿戴上,能够跟赵思忠等人的儿孙相提并论。

    这番话当然话里有刺,不过几天之后,在夜里送到衙门上的几只箱笼,便让他就此闭上了嘴。其本意也是如此,否则这番话也不会传出来。

    相对于从外地调来的官员,当地的汉人对蕃人的警惕性其实更高。与吐蕃人的战争,也不过才过去十年,彼此之间,手上都沾着对方族人的鲜血。纵然一起喝酒,一起赌赛,一起骂娘,暗地里还是免不了将家里的刀磨快。不过熙河路上的大户们,对劳动力的需求,让他们忘记了一切危险。

    而且西军的实力,蕃人哪个不清楚?如今驻扎在熙河路上的三十多个指挥,有一多半参加过灭夏之战,个顶个的精锐。

    即便蕃人能够侥幸赢了一回,惊动了西面的王舜臣,带着从熙河路带走的那帮精锐赶回来,那日子还能过吗?

    自从王舜臣打下了甘凉道和西域,从凉州到长安,关西这一片地,哪个提起王钤辖——现在已经是王都护了——不是竖大拇指的?蕃人更是闻而生畏。

    更别说王舜臣背后,韩冈、种谔、王厚、赵隆、李信,这些都是跟他沾亲带故的,除了种谔之外,其他几位都是从熙河路发家,一听老家有事,文的武的全上来,谁吃得住。

    如今安安心心赚钱享受人生,晚上是大宅美妾,白天是赌球赌马,又岂是过去山窝子里称大王时能比得上的?何苦自寻死路。

    纵然是蕃人,在生活质量上也不糊涂。

    结合了熙河路上这些年来的变化,进士科殿试的考题,其实也就出来了。

    为避免宰辅舞弊,殿试的考题,是太后在考前临时确定一个方向,再由宰辅们进呈。

    但太后会怎么定,韩冈多多少少还是能猜到一点的。

第十章 千秋邈矣变新腔(17)() 
【应该大年初一更新,没能赶上。多加几百字,以示歉意。还有,敬祝各位新春快乐。】

    贡院中,对于进士科试卷的批改正在进入最后的阶段。

    蒲宗孟和李承之,两位知贡举只是在一开始时,意见有些出入,但随着时间的过去,看法相抵触的状况依然频频,可为之争论的时候越来越少,总有一方很快选择妥协。

    而且这样的妥协,已经变成了交替让步。这一回你接受我的判卷,下一回就是我接受你的批改,再下一回便再重复回去,如此循环,完全不看试卷本身的情况。

    倒不是说蒲宗孟和李承之两人有多合得来,而是需要他们批改的考卷实在太多了。有时间去为一张卷子中与不中争论,还不如多看几份卷子。

    参加礼部试的贡生人数超过五千,也就意味着试卷总数超过五千份。

    五千,只要关系到人,不论从什么角度,这都是一个让人无法轻视的数字。

    从人丁来说,这是一座中等望县的全部户口,超过四千户便是望县的等级,大宋四百军州,千八百县,能归入望县的也不定有十分之一,而这些望县所缴纳的数额在朝廷总收入中占到的比例,却远远过之;

    从军队来说,这是十个满编指挥的数目,放在西军或河东军中,能够满编的指挥,也是为数寥寥,无一不是精锐。这样的十支指挥集合起来,就算在宋辽国战中,也是韩冈、耶律乙辛这个等级的权臣、重臣绝不敢轻忽视之的力量;

    从官员来说,这是文武实职总数的四分之一,流内铨和三班院这样的铨叙衙门每天都有数百上千的官员在等待阙额,天下间真正能够安排下官员的实职差遣也就这区区两万;

    如果这五千之数,是参与礼部试的贡生们上缴的试卷,那么对知贡举来说,就意味着持续近月,每天从四更鸡叫到夜漏更深的忙碌。

    下面的考官们,在批阅经义部分的考卷时,的确能帮忙刷落许多考生。

    但如今已经不是《三经新义》刚刚成为官定注疏的时候了。

    从熙宁三年开始,都快要十年了。抡才大典业已经过三科。贡生中的很多人——尤其是年岁略少的——从授学伊始,便学习新学著述,不会像前人一样再受到过去记忆的干扰。

    会在经义阶段就被刷落的考生,在元佑元年的今天,连四分之一都不到。

    加上少许在策问中,因犯讳、错误解题等错误被刷落的试卷。蒲宗孟和李承之,要亲自过目批阅的考卷,还是超过考生总数的三分之二。而且就算是被刷落的卷子,他们也是得过一遍目,以防下面的考官弄权。

    由于需要批阅的试卷有那么多,放在两位知贡举的手上,一篇试卷只要头几句文字不出彩,直接就丢掉。只有感觉还不错的卷子,才会留下来多看几眼。

    李承之和蒲宗孟两人的时间就那么多,平均分配道每一份试卷上,也就两三眼的功夫。而且翻看的考卷多了,人也会觉得疲惫不堪,根本无心细读。那些开篇稍嫌平淡,却锦绣在内的卷子,只能说他们倒霉。

    用红笔在试卷卷首大大的画了一个勾,蒲宗孟就丢下了这份只看了两三眼的卷子。

    卷子上的两个大大的红勾,十分显眼,

    站在身边左侧的小吏将这封卷子取走,右边的胥吏就又放上了下一份考卷。

    蒲宗孟用力撑着沉重的眼皮,只瞟了一眼,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倦意登时消散了大半。

    这张卷子,开篇便是在说气学,而且引用的是气学里面最为惹人议论的物尽天择之说。

    当蒲宗孟向下看去,发现整篇文章的主旨,是以气学为圭臬。他还能看得出来,文章的作者比较精通军事和地理。甚至在文笔上,让蒲宗孟有着隐隐眼熟的感觉。

    李承之已经在上面打了两个圈,这是最高等级的评分,但站在新党一方的蒲宗孟觉得,这一份考卷应当被直接黜落。

    “奉世。这篇可不行。”

    蒲宗孟叫着李承之,让人将这份卷子给他拿过去。

    按照几天下来,双方都已经默认的顺序,这一回应该是依从蒲宗孟的意见,将之黜落。

    但这一回,李承之却没有摇头,而是将卷子给退了回来,“这篇很不错,道理说得很明白,文字也不差。”

    蒲宗孟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就算是韩三参政那里,也没把话说得这般满的。”

    韩冈提物尽天择,是在说华夷之辨,是在说四方蛮夷的秉性。

    可这篇文章里面,尽管看得出作者在引用物尽天择一说时尽量避免涉及华夏,但因为考题的缘故,这份卷子还是不免将‘物尽天择’四个字带入对国中时事的议论中。

    李承之用笔杆指了指房间左侧,又指指右侧,“传正兄,那两边都是什么?”

    蒲宗孟不要去看,也知道那边是什么。

    不过一个方方正正的竹篮子,但在篮子里面,还有着一摞试卷,总数尚不及一百份。看最上面一张的卷首处,被红笔圈了双圈,而且是并排的两个。若是往下翻下去,一份份试卷全都是如此。

    这不及百份的试卷,皆是词理俱优、超出侪辈的卷子。不用事后再研究、再斟酌,是看过之后,李承之、蒲宗孟两人就直接圈中的考卷,已经榜上有名。如果之后勘察原卷,若没有污损、别字之类的错误,排名必皆在前百之列。

    而另外一边,还有三个并排的篮子,里面的卷子,比起对面篮子内多了许多。不过总数到现在为止也仅仅六七百,即便之后还没有批阅完毕的考卷中还能入选一些,但最终也不可能超过八百。剩下三百名进士,在这不到八百份试卷中再挑选出来。

    五千人中,只有四百人能够中选,中不了的就得三年后再来。这不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什么?

    蒲宗孟明白李承之的意思,用事实说话。

    不过李承之如此坚持,难道真的是看好这份卷子?还是说为了交上这份试卷的考生。

    看起来的确是有点像事先约定好的。尤其用辞这般偏重气学。多半是韩冈交代照看的学生。

    蒲宗孟难得一回的犹豫了起来。如今新党势大,他只要想更进一步,必须旗帜鲜明的站在新党一方。但得罪了韩冈,走夜路也要小心几分。

    蒲宗孟苦思良久,李承之都已经批好了十七八分考卷,他才将将提起笔,然后在卷子卷首处点了一点。

    虽然不能说同意,但至少还有再议的余地。

    见蒲宗孟批好了这一份考卷,左边的胥吏立刻将卷子取走,新的一份试卷,又放在了他的眼前。

    蒲宗孟眨了几下眼,低下头去,再也不去管那份试卷。

    天,亮了又暗,暗了又亮,蜡烛也换了一支又一支。

    这一日,牵动了成千上万贡生人心,紧闭多日的贡院大门终于打开了。

    入夜时分。

    向太后依然没有结束她的工作,正在寝宫中召见刚回来的内侍。

    黄怀信是从密州刚刚调回来的。之前因为他曾经主持修补过龙舟,又曾经献上修堤飞土车,在将作之事上很有些才能。当朝廷需要水师,监造水师海船一职便落到了黄怀信的身上,很快便被派去了密州,

    登州与辽国不过一衣带水,隔海相望,可以驻扎水师,却不能将造船的船场放在登州。而旧有的明州等处的船场,其所打造的船舶,又可能不适合北方的海况。所以专一为登州水师提供海船的船场,便放在了密州。

    不过向太后只问了黄怀信几个问题,就听见脚步声踏破小殿外的宁静,从模糊渐渐变得响亮起来。

    十几道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就在殿门外停下。门被推开,守门的杨戬从外进来,声音急促:“太后,礼部试的结果出来了!”

    向太后随即将黄怀信给忘了,“还不快拿来!”

    一封由火漆仔细封缄的信函,被送进了殿中。向太后立刻就命人将信拿上来,随手拆开就看,

    看了两眼,不经意间瞥到了,“黄怀信,你先下去吧。过两日再进来问对。”

    黄怀信低头领命,只是再拜谢时,向太后却在回话中听到了浓浓的鼻音。

    “黄怀信,你哭什么?”向太后立刻就坏了心情。

    黄怀信连忙跪下:“看见太后审新科进士名单,臣一下想起了先帝,一时失态,死罪,死罪。”

    王中正就看见太后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这样啊,也是你的忠心……先下去吧。”

    黄怀信怔了怔,再一次低头领命,然后弓着腰、小碎步的离开。

    就在黄怀信快到殿门时,向太后突然发生:“黄怀信,过去你入对时,先帝也是在看见新科进士的名单?。”

    黄怀信一下子就转回来,“回太后,是九年前的事了。熙宁六年的礼部试,也是晚上,臣侍奉在先帝左右,正好看见贡院那边送来了礼部试的名单。”

    “熙宁六年?就是韩参政参加的那一次。”

    “是。”王中正点了点头。

    “……熙宁六年,如今也不过是元佑元年,九年而为宰辅,王卿,这事过去有过?”

    王中正道:“太祖、太宗时或许有之,真宗之后当无一人。王平章、韩相公,都是三十余年才进两府。吕宣徽、章枢密,也都是近二十年。”

    “太祖、太宗的时候有?”向太后很好奇地问道,“是谁?”

    王中正道:“最有名的就是吕文穆、吕蒙正。得中进士之后,六年为参政,十一年为宰相。”

    才六年就做了参知政事,这速度不能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在大宋已经是独一份了。

    “韩参政看来还不是最快的。”向太后笑道。

    “韩参政在中进士前,就已经是军功卓著,威震敌胆,积功升朝,进士于其仅是锦上添花。自升朝后,八年九年晋身两府,这就不能说是很快了。而吕蒙正则远远不及韩参政,也就是他中进士时已年过而立。”

    “说得是。”向太后点头,“韩参政早就该进两府了。”

    很多被人看重的官员,如果是走监察御史路线晋升,第一次做御史时,或仅是京官,或初入朝堂,但再往上走,就是飞一般的蹿升,五六年内升任宰辅,眼下朝堂中便有此人,

    章惇、吕惠卿,速度都很快,都是六七年。蔡确,也同样快得惊人。至于收复熙河的王韶,则时日更短,五年不到。韩冈在升朝官阶段的晋升速度远不如他们。

    “黄怀信。”向太后稍稍感慨了一阵,又问黄怀信,“当时接到礼部试名单,先帝是怎么看的?”

    “打开名单后,官家就在里面找了一阵,知道了韩参政高中,一下变得很高兴。”

    “哦?……原来还有过着么一桩故事。”向太后半信半疑,回想起赵顼发病前那段时间的情形,她很难想象自家的亡夫会对韩冈中进士有多高兴,但她仍是兴致盎然,“先帝是怎么做的?”

    “先帝见到韩参政得中,便命人去给王平章报喜,”

    给王安石报喜,为的是什么,当然不用想。榜下捉婿的事太多太多,而礼部试前就将有名的士子给下了定,这事如今同样常见。

    “嗯。原来还有这一渊源。”向太后点点头,却又提起黄怀信的本职工作:“朝廷组建水师,需要上等巨舟做海舶,黄怀信你在密州做得很好。”

    黄怀信连忙一叠声的拜谢。

    “原是礼宾使,入内内侍省押班。”向太后拿起身前桌案上的一张纸,上面是黄怀信的本官和本职差遣,看了一下,道:“可东染院使,入内内侍省都知。”

    黄怀信大喜拜谢,拜起间能看到他脸上都笑开了花,王中正也暗自忖道,这下子,宫中又要多一个人了。

    随即听到太后说:“密州船场那边要好好做。”

第十章 千秋邈矣变新腔(18)() 
榜前人山人海。

    宗泽按时在卯正起床,但已经迟了一点。

    租了一匹马穿街过巷,走到贡院的前街处,就再也走不进去了。

    京城出租马匹的贩子很多,街口桥头都能看见,当客人租马之后,就会一起跟着过去,抵达目的地后就将马给牵回来,若是客人片刻就回,更可以再赚点回程钱。宗泽就是跟这租马贩子说好看了榜后就回去。

    看见前面堵得水泄不通,莫说一时半刻,就是一个上午过去也不见得能少些人。租马给宗泽的小贩,登时就急了起来,耽搁片刻,他会少赚多少?家里的浑家孩子都要吃饭。只是宗泽是贡生,过来看榜的,保不准就中了。哪里敢催促?只能绕着马打转。

    宗泽见状,一笑了之。付了钱,打发了这贩子牵着马回去。

    站在巷口,望着前面乌压压的一片人群,宗泽也作了难。

    里面的没有出来,外面的拼命向里挤,前前后后都堵在这边,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挤到榜下看看上面有没有自己的姓名。

    巷中并不都是考生,那些穿戴奢华,前呼后拥的贵人,反而占了大多数。

    跟随在这些贵人身侧的仆役,一个个膀大腰圆,身高体健,显而易见,就是为了去抢人做女婿才这样。

    宗泽正这么想着,就听到轰的一片声,前面的人群忽然让开了一条路。

    几个急着在外打转的,正想往里面挤,忽然就踉踉跄跄地被推开,紧跟着一队健勇就昂然而出。

    前面的几条大汉左推右搡,之后七八人在中间夹着了一个书生,后面一个又高又宽又厚的贵人压阵,最后还有几人守着后路。

    排开众人后,一辆马车正好就开了过来,几人将书生往车中一丢,后面的贵人随即上车,其他人上马的上马,步行的步行,护着马车扬长而去。

    宗泽瞠目结舌。

    他曾经与那名被架走的书生打过照面,那是从蜀中那边过来的贡生。虽然没说过话,但那一位的脾气倒是不小,宗泽与他见面的时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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