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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0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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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也是。先生门下,最擅长数算的乃是节夫,今日一看,定夫也不输给令兄。”刑恕叹道,“可惜节夫不再,他若在,也可以多一些人探讨数算方面的题目了。”

    只要做过亲民官的幕僚,而不是清客,大多都会在钱谷计算上下点功夫。游醇当年在韩冈幕中的时间并不长,但接触到的人和事,却比寻常十余年宦海的官员都多。之后先得官身,又中进士,很快就在南方授了知县。事情做得多了,在程门弟子中,前途不必多言,才干也出挑的。

    刑恕在二程门下最擅做人,除了吕大临等寥寥数人,与其他同窗一说起话,就如同知交一般亲热。而那些前途远大的的同窗,如游酢、游醇,更是尽力交接。日后都是官场上的助力。

    “小弟也只是闲来无事算一算。”游酢将桌上收拾了一下,对刑恕道:“家兄年初才受的钱塘知县,想要通问一下,去封信都要一个月。”

    刑恕笑道:“钱塘是望县。可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好去处。别人求都求不来。”

    “就是望县才不好啊,多少人给盯着,也不知能做几日。”

    “不想想节夫的跟脚在谁身上?”刑恕笑着道。

    肥缺很少能做满一任,若是不能上下打点好,一年半载就会给人挤走了。不过后台够硬的就另作别论。游醇是程门弟子,可他是韩冈推荐入官,相比起游学的师门,官员与举主的关系更加紧密。一个只是授学,另一个则是援引入官,恩德差了老远。要不然天子为什么禁进士拜考官为座师,就是怕这个关系让朝中官员结党。

    放下手中的书卷吗,刑恕又道,“而且钱塘县又是堂除,中书门下里面谁不要给那一位一个面子?”

    所谓堂除,就是由政事堂任免的官职。升朝官的差遣,只要还没到侍制一级,其任免都在审官东院手中。但其中有些重要的职位,比如大州、望县的主官,并不经过审官东院,而是由政事堂直接任命。

    人事、财政,政事堂直接插手的地方总是不会嫌多。只要有了一次干涉,那个职位之后就不会再还回来了。这里可不会有下不为例的说法,而是要讲先例、故事。现如今,堂除的州县正位,已经占了五分之一,而且是最精华的那五分之一。

    游酢只能点头了,他是比不上刑恕的博学多闻。哪里都能拉上关系,什么都知道一点。比如什么堂除、院除,他只知道名目,但具体哪个堂除,哪个院除,怎么也不可能了解。

    只听刑恕道:“节夫的才学,刑恕可是佩服不已,不能在近处常相共语,实在是遗憾得紧。但想到一县百姓都能得受沐泽,也只能收起这份遗憾。”

    “只可惜去做官的话,就没时间做学问了。先生也说过,做学问要有耐性,须坐得住。‘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回也不改其乐。’只要耐性好,就算心思不是那么灵动。也迟早能有开悟的一天。”

    刑恕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越来越觉得这些同窗根本无药可救了,与外面完完全全是两重天地。

    皇帝都换人了不说,就在今天,韩冈大闹崇政殿,硬是将吕嘉问打得没脸回去见人。三司使都是如此下场,韩冈虽然辞官,可谁还敢欺负到他头上?

    这么大的事,院子里竟然都没人议论。简直是开玩笑,隔壁可就是国子监啊!

    刑恕辛辛苦苦打听了最近的消息过来,这游酢却偏偏没兴趣听,说什么学问。

    真是绝望了。

    现在根本看不到前途。

    富弼快八十了,文彦博也快八十了,司马光这辈子都难再翻身,而吕公著,他在太上皇后面前同样不受待见。

    等太上皇后十余年之后撤帘,洛阳的那些元老一个个都只剩棺材里的骨头了,怎么再翻身?

    刑恕心中叫苦,日后可该怎么办?

    “七郎还没回来?”蔡京今日一回家,便先问蔡卞的下落。

    “编修还没有回来。”回话的管家偷眼观察着蔡京的神色,见脸色不善,就更提了一分小心,“等编修回来的,小的就来禀报。”

    “嗯。”蔡京点头,不耐烦的让人退下去。

    换下了厚重的公服,喝了一碗凉汤,都压不下心中的烦躁。

    今天的变化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本以为韩冈已经退让了,没想到反击竟然如此犀利。

    本来王王安石和韩冈同时递辞表,就是在对着干。经筵之前如此,经筵之后同样如此。哪边都不想低头。甚至为了三司使的位置,都翻了脸。

    前脚,吕嘉问以一换一,一切都按照韩冈的提议来,只是绝对不会让沈括抢他的三司使的位置。王安石都帮了吕嘉问一把,将韩冈硬是压得点了头。可后脚呢,韩冈直接就把三司手中最重要的财权,给狠咬了一块下去,送给了政事堂。

    韩冈的辞官如同未辞,到了这时候,还有谁想不明白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的局面?

    蔡京摇摇头,还有那国债。

    说起来只是给内藏库的借据。因为是朝廷借天子私房钱,所以名为国债。

    但实际上什么情况,也是不难推测。照理,御史台不应该保持沉默。不过今天的事一出,谁还敢去自寻烦恼?

    手中又多了一块肥肉,政事堂高兴得很,根本就不会支持想要跟韩冈过不去的御史。

    而太上皇后更是只会偏帮韩冈。谁让韩冈的提议,看起来就是在帮她张目?

    不管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之前三司的请求都等于是强抢,现在好歹有个借据了。同样是给钱,一个是恶讨,一个是善借,感觉不一样,而且还有一个盼头。

    谁在这时候触太上皇后的逆鳞,下场绝不会好。

    蔡京叹了一口气,本来朝堂的动荡,就是御史们的机会。新天子即位,多多少少也能干掉几名宰辅的一位两位。

    可是这一回内禅,稳定得太快,两府实权大增,一个比一个立脚更稳固。

    言官们根本就没有一点机会可寻。

    这样的机会,一任御史究竟能碰上几次?想想就觉得心中不痛快。

    以现在的形势,御史已形同鸡肋,是不是要换个位置呢?

    蔡京把玩着茶盏,一时难下决断。

第39章 欲雨还晴咨明辅(25)() 
国债。

    听到这两字,立刻竖起耳朵的不止一个两个。

    尤其是京城中的一干贵戚富豪,都为此聚集在一起。他们都怕是摊派,这样一来,一下返回赤贫也不是不可能。必须坐下来一起计议一下。

    若是在过去,或者会选择哪一座酒楼,或者会干脆邀请到城外的庄园或别墅中去讨论。但自从有了冠军马会,最为财大气粗的一批人就有了议事的固定地点。

    赵世将放下酒盏,“就是韩三来了也不能强迫人买他的国债。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是韩枢密了。”

    “不是说要加食封吗?”另一名宗室小心的开口。

    “怎么可能?”好几个人同时大笑。笑得那名宗室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

    “硬塞给他,他也不敢。”赵世将说道。“蔡确都还没做到国公,韩冈功劳再大,官品、资历还是差了一点。”

    “但太上皇后肯定要给韩冈好处。”又一名豪商插话道,“今天在崇政殿上,硬是让两府三司给打了借条。过去那么多年,何曾听过从内藏库借钱花销需要打借条的?”

    “韩冈等于是逼着两府做事。但政事堂开心得很,为了这六十万,可是不在乎那么一点不恭顺了。”

    “岂止六十万。日后向内藏库借钱的时候还少吗?有了借据为凭,就可以借更多钱了。”

    冠军马会的成员聚在一起,正是要讨论这件事。韩冈提出来的国债,现在肯定只会是用在内藏库的借贷上。但日后呢,这等于是又开辟了一条财源。

    “只要有借据,就跑不掉。何况还有抵押呢也不知是什么,盐还是茶。”

    “又不要跑,直接来份堂札,暂缓几天还钱。过去不都是如此,好的学不来啊,这坏事就好学了。一句话便可确认。若是韩冈有心于此,肯定会去防止这一结果。”

    “已经跟冯四打听过了,他也不清楚。”

    “不要多打听,免得冯四那边难看。韩枢密是信人,相信他就够了。”

    韩冈的人品,在座的都相信。已经有很多例子来证明了。

    纵然有传言说韩冈在太上皇身上断错了病症,但药王弟子的金身不是那么容易破的,天下每天都有几千几万小儿去种痘,都是韩冈的功劳。鬼神之说,据说韩冈本人是不认的,但所有人看在眼里,他刚刚三十岁的年纪跟立下的功劳实在不配,没有鬼神相助,不是天上星宿,实在难以想象。

    韩冈的性格,通过冯从义,多多少少也有了些了解。只要不去招惹他,好说话得很。代他出面的冯四,有财都是大家发的,从不是一家独占。

    看起来就是要千古留名。

    既然是这样的想法,那就好办了。

    无欲无求,那是最难下手的。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嘛。但只要有了欲求,不论是财还是权,又或是现在的名,都能有相应的手段去满足他。

    只是韩冈所求并不是简单的名,他在世间的名望已经够充分了。

    就是广西广东的偏僻乡里,寻常农夫,也知道朝廷里面有一个姓韩的学士,是天上降下的星宿,药师王菩萨座前的侍者。

    但这个名是韩冈要的吗?人家根本就不在乎,甚至嫌麻烦。没事惹得一身骚。

    韩冈求的是儒门之名,能为万世开太平的大名望。

    是为了垂范千古。

    这一点,在座的宗室、贵戚都无法体会,但知道这是韩冈的目标就够了。

    顺着路走就好了,指哪儿打哪儿,以韩冈之前屡屡印证的功劳来看,凡事都依从他的话,只会有好事不会有坏事。

    “如果是政事堂的提议,该叫苦叫苦,该敷衍敷衍,省得最后鸡飞蛋打,还被人嘲笑。”赵世将毫不隐瞒他对政事堂的不满,“若是韩三主持,或是能出来说句明白话,那就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不会亏本的,总会有些好处。”

    “这是当然。如果有小韩资政来主持,那就可以放心了。”

    厅中众人纷纷点头,这有韩冈来主持,那就不用担心什么问题。他们各自的地位都不低,拿到的俸禄也不少,但身份十分尴尬,议论国政可以,但具体国政开始施行,却到处都是麻烦,让人无所适从。就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上看,现在也只能听从韩冈的安排。至少不会走错,而被韩冈误会后当成敌人来处理。

    “不过还是要听听冯四怎么说。这样才方便支持。”

    赵世将摇头,“不要指望冯四,政事堂那边都还没消息,什么都没弄不清楚,韩三怎么可能会对外说?”

    “倒也是。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小韩资政比谁都聪明,跟冯四也不会明明白白的说话,只会打哑谜。”

    “只要明白心意就行了。我们可以等。”赵世将举起酒杯,“我们的时间多得是!”

    “这国债绝不会仅仅局限于内藏库,假以时日,肯定会试图推广到地方,强行摊派!”

    “两府之中哪一个不知道推行国债的后果?现在只是装作不知道,等韩冈上书要求推行,或是等他到了东府后自己去办。”

    曾布此时已经吃过饭了,正在后花园中慢慢的踱着步子消食。妻弟魏泰跟在他身后,正与很多人一样,议论着今日崇政殿上所发生的新闻。

    “原来如此。”魏泰点头。纵使心中明白,也不会在曾布面前多炫耀。

    “其实想想就知道。”曾布看起来谈兴很浓,“如果仅仅是给太上皇后打借条,韩冈何必弄个国债这么大的名头?”

    “可是这钱不好借。朝廷只恨钱少,从来不恨钱多,若是日后朝廷换不起钱怎么办?”

    “只要能保持信用,就能借更多的钱。只要能借更多的钱,就能将之前的欠账和利息一并还清。”

    “终有借不到、还不清的时候。”魏泰像是在辩论。

    “那要多少年后了?”曾布笑着反驳,但立刻就又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不论韩冈现在怎么安排,怎么规划,能管用三五十年就很了不起了。”

    曾布回家后细细审视,越发的确定韩冈想要做的事。

    韩冈今日在崇政殿上一石多鸟,皇后感激他,东府也会支持他,吕嘉问刚借了王安石的力欺上头来,立刻就被韩冈踢得滚了下去,现在也没人再敢不长眼。

    至于韩冈更深的用意,曾布却觉得有些太理想化了。

    就算明内外之分,日后天子威权大张,又有几名宰辅敢去力保国库?照旧还是想用多少就用多少。

    都说皇宋江山一统万万年,但能有个三百年就很了不起了。国如人,也是有寿数的。

    今日国朝,说起来寿数方才过半,还有的是时间。但再看看汉唐,可知从此之后就会是昏君频出。间或有个明君贤臣,也不会长久。

    曾布就是靠了变法出头,朝廷法度施行之后,最后渐渐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况,他比谁都明白。

    人都是要死的,善法最后也会渐渐变恶法的。实行的时间越长,会钻空子的就越多。迟早会实行不下去。韩冈留下的法度又如何能例外?

    “三五十年是不是太少了。”魏泰犹是疑惑。

    “不少了。”曾布摇摇头,“这还是能施行的,还有许多昭告天下却无法继续施行的方略。”

    “嗯。的确是有。”魏泰沉吟着,点头同意,单是他所听说的人和事,也是为数不少了。

    “还记得韩冈当年提出来的束水攻沙吗?”曾布突然停步,手扶着桥头,回身问道。

    魏泰自是听过,惊讶道:“这个也是?”

    “你可知现在修到哪里了?”

    魏泰皱眉回想了一段时间,然后回复曾布:“好像只过了大名府。”

    “错了,大名府现在也只剩外堤了。过了白马渡之后,进入河北的内堤都没怎么用心去修,今年五月的时候,汛期一至,就已经给冲毁了。”曾布向妻弟爆料,“其实内堤真正可以说是修好了的,只有洛阳到开封这一段。”

    “怎么没听到消息?”魏泰讶异着。黄河河堤被冲毁,京师这里竟然没有听到消息。

    “又不是外堤毁了。”曾布冷笑道,“只要洪水没有淹到金堤之外,些许小事,就不必多提要不是想要郭逵请辞,这件事就不会再翻出来。”

    大名府的河防若毁损,郭逵的确难辞其咎,不过毕竟没有淹过外堤,并没有淹没州县,毁伤性命,内堤的损毁,只是钱粮空耗的小问题。

    “河北也是朝廷子民,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

    “熙宁八年之后,战事频频,黄河大堤都没怎么认真去修,更不用说内外双堤。会修洛阳到开封的这一段,还是为了东京城着想。”

    并不是什么事都能推行下去。韩冈在白马县,只是救急,等他一走,便又恢复了原状。

    望着满池荷花,曾布在夜色中笑着,带着浓浓的嘲讽:

    要是推行和维持法度有那么简单,当年变法时的辛苦又算什么?

第39章 欲雨还晴咨明辅(26)() 
一个晚上可能发生很多事。也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在百万人口的大都市中,前一种的可能性往往大于后一种。

    不过在这个新帝刚刚践位的日子里,却连续几个夜晚都平安无事。

    一方面,是开封府加强了对大街小巷的夜间巡逻。

    另一方面,也是知道现在朝廷最忌讳的就是有人闹事,不想成为出头鸟的一批市井好汉都识趣的缩起了尾巴。没人愿意逞一时意气把自己送到刀口上。

    “清净了许多。”冯从义从车窗中向外张望着,“东十字大街人这么少,我几次来京城,都没见识过。”

    “小人来京城之后,就没见过三更之前东十字大街有安静的时候。”同车的何矩说着闲话,态度仍是毕恭毕敬,在冯从义面前不敢有一丝放纵。

    新天子登基之后,连着数日宵禁。并不是像唐时那般,城中各坊关门落锁,见到有人在街上夜行就给捉将起来。但这几日京中的几条纵横大街,都管制得十分严格,各厢都加派了人守在街口上,人、马、车路过,都会上前查问。

    冯从义的马车也在路口被拦了,但车外的伴当过去亮了一下牌子,立刻便被放行。他并不是拿着韩冈的名号去的,雍州冯四的名字在开封府的衙门里一样响亮。

    “再来几日就撑不住了。”马车重新启动,何矩说着,“今天遇见临清伯和周九衙内,都是好一通抱怨。好端端的宵禁作甚,只是内禅而已,又不是那个”

    就是在私下里,何矩也没敢直接说天子驾崩之类的悖逆话。

    冯从义赞赏的点点头。其实说一说也不会怎么样,想必临清伯和周九都说了。可作为商人,言行举止上小心谨慎是必须的。有时候可能就一两句话的问题,就将人给得罪了。何矩能在京城中能谨言慎行、守住本分,比长袖善舞的掌柜更让人放心。

    “也没几天了。”冯从义将车窗窗帘放下,外面的热气不再渗进来,“等上面安稳下来,那就该喝酒喝酒,该赌赛赌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冯从义没有什么谈兴,他刚刚谈了一笔生意,是有关襄州货栈长期租用的协议。

    当年韩冈出面重启襄汉漕运,冯从义代表顺丰行,与雍秦商会的许多成员,还有章家等福建同行一起,在襄州港口附近,占了很大的一片江岸地。如今东分西分,地皮缩水了不少,不过从价值上,却是旧时的十倍。

    这几年襄汉漕渠开通的影响不断深化,来自荆湖、巴蜀的商货,比漕运刚刚开通的时候增长了两倍以上,方城轨道每年给朝廷带来的收益也随之飞速增长,五六十万贯的现钱收入,被政事堂通过襄汉发运使直接抓在手里面。畅通的物流会刺激商业的发展,从此可见一斑。

    顺丰行和盟友们开辟的襄州港口仓库区,数百重大小院落组成的货栈,每日都是车水马龙,就算是在年节之时,也不会少了人去租用。加上周边酒楼、青楼、车马行、质库、钱号、商铺和房屋出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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