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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0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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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冠军马会的会所中,除了不到三十位的会员,还有不属于马会成员的一名外人。冯从义同样认识他,逐ri快报的总编辑,毛永。

    毛永并不是什么名士,真要有才名,早去考进士了,或是在士林中打混,游走在公卿门第。可他仅仅是幕僚出身,擅长的是刑名。作为一名刑名幕僚,在判词上滴水不漏,让人难以找出错来。斟字酌句的功夫上,比一干擅长诗词的文酸要强百倍。这就是为什么会让他担任报社总编的原因。

    “今天怎么到得这么齐?”冯从义环顾了一圈,回头对赵世将笑问:“可是君侯家又有喜事了?”

    赵世将摇摇头,肃容盯着冯从义:“尊兄给我们出了大难题啊,不得不好好商量一下。”

    冯从义瞥了毛永一眼,笑道:“这算是难题吗?一篇文章而已。”

    毛永向前半步,“仅是一篇文章当然不难,犯难的是文章出自何人之手。”

    冯从义微微一笑。

    因为作者是韩冈。

    韩冈没有理会来自朝廷的声音,径自南下返京,如同强攻硬打的猛将,让人始料未及。但就像很多人所预料的一样,韩冈在学术上还是下了一着棋。就如当年他拿出了种痘法,逼天子将他召回京城一样。

    只不过这一着棋,并不是人们所预料的在医学上的新成就,或是自然之道的新发现。而是有关国策的一篇文章。

    从浮力追源开始,韩冈所主张的气学的特点便表露无疑。追本溯源,寻究根本。

    而远从河东发来的手稿,也依然保持着气学一贯的风格。

    可是这份手稿的内容不同以往。不是天文地理,也不是自然万物。

    只有两个字,钱源。

    顾名思义,论述的正是钱币之源——这很容易就会让人联系到最近朝廷正要加铸的二百五十万贯新钱。

    朝廷铸两百五十万贯大钱、铁钱,说实在的,也就是几轮联赛的赌金罢了。可是这个消息在民间的反响太大,物价陡然涨了两成,而且越新的钱币,越没人收。

    无论是宗室还是勋贵,又或是豪商,冠军马会中的成员,家中都是饶有产业。大钱大规模贬值,让他们的利益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不可能不为自己的利益说话。

    相对于齐云总社中的人多口杂,赛马总社内部的权力则更加集中,尤其是冠军马会的存在,总社和旗下报社的权力更是集中在这若干人手中。而且总编毛永的胆魄,也强过他的那位竞争者。

    韩冈选择逐ri快报,而不是齐云快报,也正是希望能看到他的文章能尽快得到刊发。

    报社的存在不仅仅是印发贩售报纸,更重要的是信息的集散地。一些情报消息不可能在报纸上公诸于世,却可以成为筹码,拿出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示好甚至出手。更可以把特定的消息提供给一些关键的人物,来维系报社自身的利益。

    与皇城司进行的情报交换,便是诸多交换中最成功的一项。之后内部刊发的所谓参考,其实也是遵循着这个原则。

    无论是宗室还是贵戚,又或是富户豪门,他们的关系网都不是仅仅局限于京城,而是伸向全国各地,尤其是京畿,覆盖了整个中原腹地。得到了他们的支持,两家报社的耳目其实远比外界所了解的更为广布。

    只是在朝堂上,他们依然缺乏强有力的支持者。宗室、勋贵、豪商,势力不小,却没有什么政治地位可言。天子也好,皇后也好,在朝堂的重压下,也不可能保得住他们,除非朝堂上,有重臣愿意为他们说话。

    而且就算有有哪位宰辅贴上来表示善意,他们也不敢相信。

    除了韩冈。

    从渊源和信用上,只有韩冈最为可靠。

    所以韩冈要他们做出选择,他们也当真进行考虑,而不是立刻拒绝。

    这对双方都是有利的。他们需要韩冈,而韩冈也只要快报上发一篇文章。收益远远大于风险。

    而且当韩冈把文章送到逐ri快报之后,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了,要么是彻底决裂,赌一把韩冈ri后再难复起,要么就是老老实实的在报纸上刊发,结果最多也不过是报纸停刊而已。

    韩冈ri后的报复可以针对到人,朝廷的处罚,到报社就终止了。危险xing完全不同。而且韩冈的文章又是在为他们说话,为百姓发言,正大光明。

    但毕竟有风险。他们还是先希望自冯从义口中得到保证,或是更进一步的消息。

    成为关注的焦点,冯从义回以微笑:“先论对错,而后再说其余。”

    毛永立刻道:“枢密的文章总是浅显易明,但道理却不会错。在下方才也拜读过,实是醍醐灌顶,让人叹为观止。世人多说铜臭,岂不知臭的是人yu,而不是钱本身。钱者,信也。一言既出,再无可议之处!”

    钱之源。

    货泉,货币。

    没有谁能够完全自给自足,必须用自己多余的财物,换取不足的东西,也就是以物易物。损有余,补不足,天之道也。莫说上古,就是今ri,也是极为常见。

    出身农家的人都很清楚,家里的ri用多有交换而来,用鸡蛋换米,用麦子换盐,用肉换布,例子太多太多。

    但以物易物,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合适的交换对象,我缺的是盐,多的是铁,你缺的是木头,多的是酒,两个人没办法交换。

    或许三人交换,甚至多人交换,也许能达成目标。但这样一来,往往就会因为对手上货品的价值不能达成一致,而无法成功。参与进来的人越多,达成协议的可能就越小。就像一根铁链,只要中间一个环节断了。那整条链子都作废了。

    所以为了让更加复杂的交换能够顺利完成,便有了一种特殊的商品——钱,作为中间的环节,用货换钱,再用钱换物就行了。韩冈用了两个很拗口的自创名词,称之为一般等价物,也称衡货,衡量商品价格的货品。

    但并不是圆形方孔的才是钱。周时各国铸币,齐铸刀币,楚铸蚁鼻,秦为半两,外形各不相同。而作为衡货,也不仅仅是青铜、铁质的钱币,粮食、丝绢、金银,都能拿来使用。就在如今,丝绢依然是通行度不下于钱币的衡货,其贵且轻,商人多称之为轻货。

    对于韩冈的论断,毛永五体投地。因为例证随处可见。他见识过乡村里的集市,有的甚至是用鸡蛋来做衡货。梳子三个鸡蛋,发簪五个鸡蛋,十分常见。

    之所以能派得上用场,因为这些衡货本身就具有价值,得到了人们的认同,也就是人们相信交易到手上的衡货有价值。

    所以说衡货的本质便是信。

    不过最常见的衡货还是钱。

    钱最早是贝壳。并非贝壳值钱,而是稀少。

    古者宝龟而货贝,以海贝为币。安阳殷墟中,出土了很多。

    只是随着滨海之民借助地利而搜集大量贝壳,随着贝壳采集得越来越多,自然而然的就没人使用了。继而出现了金币。这里的金,是五金的金,金银铜铁锡。开采难,铸造也难,不会因多而贱。故而使用铜币,从周时,延续到金。

    如今之所以铜贵钱贱,使得不法之徒融钱取铜,去铸造铜器,正好证明了铜钱本身与实际价值无关,而只跟信用有关。否则钱币的价格就不应该低于等量的铜器。

    而朝廷铸币,就有义务维持货币的信用。

    “昔年文潞公安抚陕西,有一官上书请废铁钱。事虽不遂,但谣言已传遍京兆府。市井之中,物价腾贵,而铁钱无人收用。文潞公使家人以绢四百匹至市上易铁钱,民间遂安,铁钱通行如初。他所做的,也只是回复铁钱的信用。”

    赵世将感慨着。不论这是不是示好旧党,韩冈利用文彦博为例证,在文章中把道理说得更为通透了。而且秉承了韩冈一贯的文风,都是论点、论据、论证俱全,证据都来自于身边随处可见的场景,让人看了就不由的信服。

    在场的诸多人等,看了韩冈的文章,无不信服。

    剩下的只是做和不做,以及韩冈想要他们怎么做。

    所以他们需要冯从义。

    “钱源。”

    王安石对着面前的字纸皱着眉头。

    平章军国重事,一人之下而已,天底下想要奉承他的不知凡几。从快报报社得到信报,拿到韩冈想要刊载的文章,比任何人都要早。

    按照韩冈过去命名的习惯,也许应该改成货泉追源才是,那样已经很直白了,而现在的题目更直白。

    轻轻将纸页折起,王安石重重的靠在椅背上,神sè前所未有的沉重。

    “大人,怎么了?”

    王旁亲自端了解暑的饮子过来,却见王安石对着书桌叹气。

    王安石将单薄的纸页递给儿子,有着淡淡的失落:“无一字提及义利,却没人比他说得更通透了。”

    钱即是信。

    义利之辩,至此可以休矣。

    韩冈没有一句反对铸币,却明白的要求朝廷保证新币的信用。

    人无信而不立,国无信而难存。

    朝廷几次铸大钱,看似有赚,其实亏掉的是国家的信用,长此以往,信用耗尽,国何以存?

    打仗之前都要发一道檄文,这叫名正言顺。韩冈这一回也是名正言顺了吧。至少在朝廷之外,所有人都会认为将韩冈阻拦于外是个巨大的错误——若有韩冈在朝,朝廷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与其空耗唇舌,不如穷究其理。

    这正是气学的宗旨。

    王安石沉沉一叹,他一意孤行坚持的新学,真的是对的吗?

第37章 朱台相望京关道(12)() 
这算是不辩而辩吧。レ。siluke♠思♥路♣客レ

    短短两千余字的文章,曾布很快就看完了,但坐在灯下,却是久久不动。

    论其文采,不值得多议,可内容,却不能不深思。

    京城两大报社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而手中的资源也越来越多,早在仅仅只有小报的时代,官员就是购买报纸的主力军,何况如今内容更加充实的两家快报。

    聪明一点的官员都知道购买一份报纸来及时掌握市井中的变化。而手中权力更大的宰辅,更是能得到报社中人的投效,还能直接收买关键人员,往往能在第一时间得到重要的情报。

    韩冈送到逐ri快报的文章,不仅仅送到了王安石的手中,曾布也十分及时的得到了一份抄本,由妻弟魏泰连夜送到府中。

    盯着韩冈的文章,曾布久久不动,书房中只有玻璃灯盏内的烛火在闪烁。魏泰等了半天,不见曾布动作,眼睛也被烛火闪花了,耐不住低声轻问:“姐夫,韩冈的文章中果真有深意?”

    魏泰连夜将韩冈的文章送来,之前已经先看了一遍。心知韩冈用心深远,不过效果似乎太强了一点。让他的姐夫竟然愣了半晌都没有动静。

    曾布终于有了动作,探手一推桌案,靠在了椅背上。闭起酸涩的双眼,喟叹道:“义利之辩,韩冈是别出蹊径。甚至无一字涉义利,只从钱着手,孔孟之后,无人有此一言气学一脉的着眼点始终与人不同。”

    他又摇摇头,“不过究其本,还是孟子的‘王何必曰利’。以信义治民,而利自得。背信弃义,得之小而失之者大。尤其是将钱之为钱,归之于信这一点,完完全全是出自于孟子。气学崇孟,由此可见一斑。”

    魏泰眨了半天眼睛,他可不是想听曾布说这些的,曾布要如何应对才是他的有兴趣关心的事,“那韩冈的用心呢,可是在攻击朝堂?”

    曾布眼皮微抬:“还看不出来吗?气学讲究实证,既然韩玉昆说‘钱之本,实乃信’,那铸币的问题就得从信字入手。无外乎是在说,当他入朝后,就能让折五钱重新得到三军万民的信任。”

    “他不是要朝廷停止铸造大钱、铁钱?”

    “怎么会?只是以己之能,证我等之愚,不堪为朝廷辅弼而已。他一向是自负其能的”

    曾布哼了一声,韩冈的脾气他早就见识过了。从当年第一次见到韩冈时起,曾布就知道,这是个喜欢表现自己的才干,又不吝于铤而走险的危险人物。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多少事实都不断在证明这一点。

    “可他也没说怎么办?”

    “文章里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吧?文宽夫的例子都拿出来了。”曾布看了魏泰一眼,“只要能保证朝廷的信用不失,铸币的祸患就没了。赋税征收以折五钱为重,或是铜铁各半缴纳。只要朝廷承认折五钱能当五文用,那市井中当然不会再折二折三。”

    魏泰摇摇头:“似是故弄玄虚。”

    “这就是韩冈聪明的地方。就算没有他的这篇文章,朝廷迟早会这么做的。但现在他的文章既然写出来,那么政事堂下堂札要,都会被说成是从韩冈而行。无能二字,可就少不了的。”

    “这”魏泰抿着嘴,yin沉着脸说道:“其心可诛。”

    “担什么心?此篇一出,难做的可是王介甫。”曾布脸上不见有半点心结,“如果王介甫能排除偏见,当能看得出钱源的意义何在。可惜啊,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究竟是为何?”

    “还没明白吗?韩玉坤在钱源之中说朝廷铸造钱币,必须保证钱币的信用。但反过来想,只要保证信用,就是纸片也能当钱了。”

    “怎么可能?!”魏泰双眼一下瞪起,差点失声叫了起来。

    “去过质库吗?知道押票吗?”

    “没去过,不过还是知道的。”魏泰摇摇头,又点点头。

    “押票是什么?”

    魏泰顿时恍然,“啊!原来是这个道理。”

    质库的押票不仅仅是赎回的凭证,在许多质库,还可以直接拿着押票再押一次,拿来换钱。这也是门生意。绝大多数人把押票都押出去后,就不会再赎回了。而两次质押加起来得到的金额,其实还不如一次死当。对开质库的商人们来说,他们也更喜欢这样的质押手法。

    押票不过是张纸,但也能换钱。因为押票的背后,是赎回抵当物的权力。是信用的一部分。片纸亦可为钱。

    魏泰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喉咙发干,“朝廷如今财用匮乏,如果韩冈当真能以片纸为钱,可就在朝廷中站稳脚跟了。”

    “站稳脚跟?”曾布一声冷笑,“东府之中,可就只剩一个空缺了。”

    魏泰终于怔住了。

    韩冈的目的竟然是宰相?

    凡民之情,见利则移之。这是司马光的话。小人喻以利,更是圣人之教。

    求利则必以信义。失信去义,虽得利一时,却不能长久。要跟小民说话,当然只能以利为主,不能空谈大义。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这个道理。

    让百姓得利,朝廷的信义也就树立起来了。

    虽然不是韩冈文章中的原话,但章惇读过来,其中内容大体如此。

    韩冈的文章像是在尊崇孟轲,但内里却总有一股子怪味。

    明面上这是韩冈向皇后,向群臣,向三军万姓立下的军令状,只要他回京,因朝廷加铸大钱而动荡不已的物价,将会很快恢复平静。由此一来,跻身东府也是顺理成章。

    东府中的空缺,只剩一个宰相了。曾布、张璪都还不够资格再上一层楼!

    只是章惇觉得,韩冈并不会去奢想宰相之位,他只是故意让人这么去想罢了。

    章惇很了解韩冈,既然公诸于众,那么背后肯定还有别的用意,不可能那么简单让人看破。

    至少有一个破绽,两家报社可不是韩家开的,自己能提前拿到他的文章,其余宰辅不可能拿不到,只要阻止刊载,那些谋算全都要作废。

    这篇文章,韩冈当真指望过能登上报纸吗?章惇可不觉得。

    不知道平章府那边会不会派人去封掉报社,或是逼报社撤下含韩冈的文章。不过就算王安石不做,两府之中,总有人会去做的。

    不管怎么说,加铸的决议是东府之中所有人都赞同过的,出了问题每一名宰辅都要承担起责任。等到明天报刊发行,政事堂可就要沦为笑柄了。无能二字,没人愿意落到自己的头上的。只要及时更正,对百官、三军、万民可都是一桩好事。

    或许要等到韩冈进京之后,才能知道他的真正用心了。

    章惇叹了一声,犹豫着,要不要先抓住他问一问。

    情况看来又要发生变化了。

    在韩冈名为奏禀,实同檄文的奏章抵达京城后,蔡确就觉得,他是要拼个鱼死网破了。

    但以韩冈的行事为人,肯定还有后手。至少在他启程南下前,应该能预料得到,韩冈历年来任用和提拔的官员,也必然都会受到池鱼之殃,绝不可能再置身于外。

    韩冈所提拔的官员,现如今还远远不能为他提供帮助。其中几乎都找不到一个有进士资格的成员。大部分还沉沦下僚,不知何时才能得到晋升的资格。论起做事的能力,他们都很出sè,可缺乏出身是他们的致命伤。可是韩冈既然已经举荐了他们,就必然要受到他们的牵累,一旦被定罪,韩冈也难以自安。

    而且韩冈的表兄李信也受到了波及。在战争结束后,便因那场惨败被夺职后召入京城,甚至连差遣都没给,直接在京城做起了冷板凳。现在更是受到了弹劾,要追究他战败之罪。

    一直以来,韩冈与王安石虽有学派之争,但在朝堂上,却还是靠得很紧。王安石两次回朝,韩冈在其中出力甚多。蔡确多年在朝,未曾离京半步,凡事历历在目。

    如今翁婿俩竟然到了公然决裂的地步,始料未及之余,倒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只是蔡确没料到韩冈会从铸钱着手,而且着手的角度同样是出人意料。

    朝廷通过加大货币发行的力度,将亏空转嫁给百姓,致使民怨沸腾。韩冈一篇文章浅显易懂,就算仅仅是粗通文墨,也能看得出来他的用心是要朝廷保证币值的稳定,以此来维系朝廷的信用。这是在彰显他的谋国之材。由此来反衬东府的无能颟顸。

    要不要派人去报社,蔡确有些犹豫。同意加铸大钱和铁钱也有他一份。韩冈的文章如果正式公布,对自家的名声殊为不利。

    只是考虑了一阵之后,他还是决定放弃了。

    韩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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