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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0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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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经过章惇的力争,朝廷也决定可以给高丽提供一部分兵器,包括弓弩刀剑,甚至还有甲胄。自从禁军军备大换代以来,军中更替下来的旧货堆满了武库,纯粹是在养老鼠——有只啃皮甲的小的,还有生冷不忌的大的。

    宋辽交战时,曾经出使过高丽的安焘曾提议可以卖给高丽,甚至女直,一来可以给辽人添些麻烦,二来也免得便宜大大小小的‘老鼠’,还要花钱保存。当时在朝堂上给否了,但现在看来,却是让人遗憾没有通过。

    跟在王安石和两名宰相的身后,章惇的身后是政事堂及枢密院的副手们,再后面。一众宰辅鱼贯而行,相互之间不发一言。

    穿过左嘉肃门,经过凝晖殿,向东便是政事堂,向西则是枢密院。

    王安石未进政事堂,而是独自离开。宰辅们分道扬镳,吕嘉问返三司,李清臣去乌台,翰林们归玉堂,各有各的去处。

    “曾、李似有默契啊。”

    章惇回头,薛向正站在身后。走进政事堂前,曾布与李清臣匆匆交换了一个眼神,章惇看见了,薛向也看见了。

    “想不到多了高丽这个意外,还是没能让韩玉昆回来呢。王介甫看起来是铁了心了。”薛向走上来两步,跟章惇并肩而行。

    方才在崇政殿上,李清臣坚持问罪韩冈,曾布顺水推舟要将韩冈调回质询,章惇坚持韩冈无罪,但也隐晦的赞同曾布的意见,而最为力挺韩冈无罪的却是王安石,甚至当李清臣说王安石这是以私亲害国事,当避亲嫌的时候,王安石却毫不犹豫的说论公论私,他都当为韩冈辩驳。

    ——所谓亲亲相隐,以私情帮女婿说话,法律上也是优容的;而从公事上,李清臣的攻劾完全是构陷,他身为平章,岂可坐视不理?理直气壮啊。

    可是两边实际的用心人人皆知,正好是颠倒过来。这样的争论简直可笑了。

    “不过”薛向轻轻顿了一下,“曾子宣是真心的吗?”

    章惇顾左右而言他:“李邦直李清臣绝对不是真心。”

    李清臣是韩琦姪婿,乡贯河北,从来都不是新党。xing清俭,行事无私,故而被选为御史中丞。只是乌台之中率为新党,御史又只对天子负责,李清臣管不了他下面的人。整个御史台还是偏向新党,其下几个副手,也都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

    易地而处,章惇也只会设法离开这个火坑。出外,绝不甘心;迁转,朝中再无职位可与乌台之长相比;只有更上一层楼:那便是两府了。而zhèng fu之中,多是南人,再添一个出身北地的辅弼,更是人心所向。但这就需要人满为患的两府空出点位置才行。壁垒分明且分歧严重的两府,对李清臣是最有利的。

    “都一样吧。”

    “嗯。”章惇轻声点头,心中又是一阵烦厌。韩冈对张孝杰的一番言论,给了他很大的启发,那是开疆拓土的必要xing和理论依据,从此以后,对于外界那些所谓穷兵黩武的攻击,便有了最有效的反击武器。

    对章惇这样有雄心壮志的人来说,朝堂上争权夺利的纠缠,与那一群同僚相处,就像是被浸在臭水坑中一般难以忍耐。不仅沾了一身臭气,还被淤泥禁锢住了手脚。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战争时的效率与和谐。

    曾布表面上他想助韩冈一臂之力,但实际上呢?

    王安石寻常时五ri一上朝,今天殿上之议实关军国重事,故而王安石这位平章军国重事会到场。但上一次曾布自请留对,却是选在了王安石正常上朝的那一天。如果换作是前一天,或是后一天,或许他就能顺利的沟通皇后,将韩冈和吕惠卿给弄回来了。

    现如今,王安石那边有了防备,就是皇后留曾布问对,打好了草稿,他也能通过知制诰给封驳回来。其实是坏了大事。

    今ri又选择当面与王安石相争,曾布的本心究竟是想召回韩冈,还是示好皇后,加强自己的地位,章惇差不多已经确认了他的用心。挑拨韩冈与他岳父的关系,让双方势不两立,不论最后谁赢,他曾布总能得利。

    真的是让人烦。章惇忍不住回想起当年执掌一方军政的时候,坐言起行,马背上签发军令,绝不似如今一般恹恹惹人睡。

    注1:尽管早在唐代,中国就有人认识到酿造葡萄酒不用加酒曲,可以自然发酵。北宋的证类本草也有‘葡萄作酒法,总收取子汁酿之,自成酒’。但北宋的另一本专业酿酒专著北山酒经中,却依然在酿造葡萄酒的过程中加入酒曲。

第37章 朱台相望京关道(08)() 
薛向瞥了章惇一眼,判枢密院事脸上的厌烦并没有遮掩。

    他试探的说着:“王介甫一心阻气学于京外,不yu其扰乱视听,以免教坏了太子。曾子宣借机取利,真要说起来,还是落在王介甫的头上。可惜了韩玉昆”

    薛向说得很轻巧,他虽有许多地方与韩冈有共同利益,但为韩冈与新党为敌,薛向并不愿意。王安石对他也是有知遇之恩的。

    现在朝中的情况也如此,真心愿为韩冈出头的重臣找不到一个。既然宰辅们都无意为其回京出力,韩冈远在河东也只能徒唤奈何。在薛向看来,除非再有一个类似种痘法的神方,否则想要回京当真如同登天。

    章惇果然转移话题:“京宿轨道的事现下怎么说了。”

    “等钱粮拨下来呢。”薛向叹了口气,“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要不是打仗,平行于汴水的轨道早就建成了,至少到南京应天府'商丘'的那一段肯定能建成。可惜一场大战下来,不仅是预定的钱粮,就连材料和匠师都一并去了代州。现如今若还要修筑,只能等朝廷有钱了再说。

    “朝廷要加铸两百五十万贯铜铁钱,还有今年的夏税秋税,应该能帮着把京宿轨道的摊子先铺起来。这不是一年能完工的,先开工了再说。”

    今年朝廷财计入不敷出是铁定了的。大战之后,三司账簿上的窟窿大得让人夜不能寐。

    可皇帝的病情依然故我,手指能动,却还是不能说话,说不准哪天就龙驭宾天了。当太子登基,要给群臣、三军的赏赐,国库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得起。

    这些天来,薛向不止一次暗自庆幸早早的与三司脱离了干系。现如今增铸的二百五十万贯新钱不过是杯水车薪,不知要几年才能把亏空给补上。如果再有人拖后腿的话,那就不是补亏空的问题了:

    “子厚当也听说了吧。洛阳那边早有议论,说朝廷新铸大钱、铁钱,是以生民膏血济财计,这么一闹,阜财监的百万贯能不能指望,还真得两说。”

    “不过是义利之辩,老生常谈罢了。”章惇不以为意,当年新法初行,就为义利相辩多ri,王安石和司马光都写了文章。现在新学独树一帜,旧党中人怎么蹦跶都没用了。

    朝廷为解财计困厄,鼓铸大钱。当十钱是否铸造,朝堂上计议未定,但折五钱则又定下要增铸百万贯,另外还有一百五十万贯的折二铁钱。其中铁钱两分在蜀中,三分在关西,剩下的一半则是在河东的钱监铸造。至于折五钱,则放在了洛阳阜财监。

    这就是为什么洛阳旧党元老们,又开始闹腾的缘故。近在咫尺的把柄,怎么能放过?

    但不铸钱又能如何?今ri铜贵钱贱,多少不法之徒熔钱取铜,用以制造铜器贩卖。还有不法海商,将大宋的钱币一船船的运往国外。而同样严重的,更有千年以来的窖藏传统,让许多铜料在冶炼、铸造之后又回到了地底。

    不铸钱,市面上的钱币会越来越少不说,朝廷也无法填补收支之间的巨大亏空。可铸钱,若是以铜质的小平钱和折二钱为主,就又是桩亏本买卖。所以只有铸大钱,铸铁钱,才能保证朝廷的收益。所以西京的反对声,不过是不甘失败者的叵测居心罢了。

    章惇不屑的哼了一声,当先跨进枢密院的大门。钱粮俱足,朝堂安稳,两府各安其份,那么西京再怎么折腾,也是无用功。

    不过这样的情况下,韩冈和吕惠卿就要继续失望了。两府中表面上似有纷争,实际上却是有志一同,他们只能等待ri后的机会了。章惇纵然为韩冈抱不平,可也不愿与王安石正面冲突。

    ‘自家事,自家解决,外人插手不便。’

    章惇心中为自己做着辩解,却无法自欺欺人的摇头苦笑。对韩冈,终究是有愧的。眼角的余光接收到了薛向投来的眼神,也不知这老狐狸看透了多少。

    “枢密、枢副。”一名小吏匆匆而来,递上一页纸,“这是韩枢副新奏章的抄本,通进银台司刚刚送来的。”

    “曾大参、李中丞演得一场好戏啊。”

    蔡确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完全不顾宰相的仪态。念着两名同僚的官名,话语中满是讽刺的味道。曾布脸上一闪而逝的得意他看到了,曾布变得轻快的脚步他也看到了,他到底什么时候跟韩琦的侄女婿勾搭上的?

    “子华相公说什么了吗?和叔。”他抬头看着肃然而立的邢恕。

    “韩相公从崇政殿回来后,就感觉有些累了,刚去歇息了。”

    “哦,是吗?”

    邢恕是韩绛的人,至少明面上如此。

    是韩维向蔡确推荐了邢恕,然后邢恕便成为了检正中书孔目房公事。这是邢恕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都堂之中的理由。而蔡确之所以用邢恕,在外界看来是因为韩绛、韩维对他的恩德。

    从情理上说,韩绛是蔡确的恩主。蔡确十年前能进京为官,还是多亏了当时宣抚陕西的韩绛将他推荐给了时任开封知府的韩维。至少在人前,蔡确对韩绛、韩维乃至灵寿韩家都保持着足够的尊敬。

    韩绛本身任命的,加上蔡确奉承其意而任用的,韩绛在中书门下的控制力,按理说其实不在王安石之下。但实质上,年事已高、比王安石还要年长多岁的韩绛并不怎么理事,大事王安石做主,余事交由蔡确等人自决,他多是签押盖印而已。蔡确也是随口一问。

    “不过”邢恕又道,“韩相公还是说了一句‘该走了’。”

    “‘该走了’?确实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蔡确沉吟了一下,问邢恕:“和叔,依你之见,子华相公说的是谁?”

    “邢恕不知。不过不像是说自己。或许是吕、韩二枢密吧。比如韩枢密,他若敢下狠心,完全可以挂冠而去。辞了河东制置使、枢密副使二职,谁还能让他留在河东?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时过境迁了啊。辞官?哪有那么简单。”蔡确摇头:“西府副二,辅弼重臣,就算请辞也不可能一请即允。韩冈的辞表就算皇后批下来,知制诰也能给驳回来。一句礼数太轻,非待遇功臣之法。皇后都没话可说。”

    “相公说的是。”邢恕躬了躬腰,在都堂内,他的礼数总是很周全,“难道说,王平章今天又挡了韩枢密的道?”

    “翁婿家底事,外人掺和不得。既然介甫平章认定了不能让韩玉昆回来,那就由他好了,勿须我等外人多事。”

    这是好事。

    为了打压气学,甚至把吕惠卿都放弃了。蔡确不信吕惠卿心中对此没有怨言。要是吕惠卿、韩冈同时与王安石分道扬镳,那真的是有乐子看了。

    蔡确暧昧的笑着:“荀卿言先圣诛少正卯事,道途不和,便势同冰炭。或谓其不然。如今看王、韩翁婿,谁能说荀卿污毁先圣?”

    邢恕也叹道:“昔年恕读史,尝观郑玄忌马融、群儒憎颖达二事,嗤之以鼻。谓饱学宿儒,纵好名亦不致此。今ri回头再看,古人诚不我欺,信之也!信之也!”

    “此二事,一在汉晋,一在隋唐,如今又有王安石、韩冈翁婿俩,倒是给补上了。”

    郑玄师从马融,三年学成辞归,马融忌其ri后声名越己,遣家将追杀;隋炀帝慕石渠阁、白虎观旧事,召天下群儒共论经典,孔颖达年最少,却独占鳌头,为诸宿儒所嫉恨,以刺客谋刺之。这两件事,有人说真,有人说假,至今尚无定论。倒是孔子诛少正卯,否认的却不多见。

    “可惜了吕枢密,无妄之灾啊。”

    “那是他自招由。”蔡确对吕惠卿没有一点好感,不仅仅是因为争权夺利的缘故。从xing格上,蔡确也与吕惠卿如同冰炭。

    幸好王安石对他的好女婿顾忌太多。也许一开始并没有像闹到今天的地步,可是到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只要王安石还压着韩冈,朝中就没人能帮他松脱开来,就是皇后都只能干瞪眼。而韩冈无法回京的情况下,皇后也绝不会允许吕惠卿回京。

    这已经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让蔡确看得心花怒放的死结。

    蔡确很期盼看到韩冈气得大骂王安石是jiān臣的模样,也很期待吕惠卿与王安石分道扬镳的哪一天。

    想想就觉得有趣。

    实在是太有趣了。

    “相公。”一名身穿红袍的亲随匆匆进了厅来,附耳对蔡确说了几句。

    曾布只有独处时才会路出笑容。

    让吕惠卿与王安石反目成仇,让韩冈与王安石嫌隙更深,让皇后更加敌视王安石,这已经是一石三鸟了。

    而且还要加上吕、韩不得不久留外路。

    一石四鸟!

    至于卖好韩冈,曾布从来没有奢望过,那不是可欺之以方的君子,而是最善伪装的狡诈之人。

    曾布倒是不担心,他所做的仅仅是因势利导,根源还在王安石身上。

    站在院中,眺望着大庆殿殿顶之上,在阳光下璀璨夺目的琉璃瓦,曾布脸上的笑意更甚。

    想让他来掺沙子,这几天的作为,当没有辜负官家的一份心意吧。

    “大参。”一名书办在院门前小心的打着招呼,然后悄步走了进来。

    只要王安石还在任上,韩冈就别想回来。

    而只要天子还有一息尚存,王安石的平章一职,就没人能动摇得了。

    乌台台长的公厅中,李清臣肃容翻看着一份份公文,思绪却飘到了之前朝堂上的争论上。

    总算是赢了一回。

    韩冈如果现在回来,正好能赶上他三十岁生ri。一旦他在京中摆起了寿宴,可就真是让人无法忍受了。

    幸好不至于此。

    年纪轻轻,便身登高位,对人对己对朝廷都不利。

    玉不琢不成器,也该受些挫折了。

    天子早有此心,可惜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故被破坏了。

    如今既然天子不在,就让他的岳父来当一回拦路石吧。

    未来的权臣,和现在的权臣。

    只要是权臣,都是需要铲除的敌人呢。

    “何至于此!!”章惇声音微颤。

    “这是要鱼死网破吗?!”蔡确难以置信的摇起了头。

    “怎么可能?!”曾布在惊叫。

    而李清臣还在看着他的公文,来自银台司的信报,尚未送到他的手中。

    王旁走进了王安石书房所在的院落。

    见过几次的银台司派来报信的虞侯,正从书房外的小厅中出来,看见王旁,行了一礼,然后又匆匆来离去。

    王旁走近厅中,却见王安石发觉父亲神sè不对,他慌忙上前,“大人,出了何事?”

    王安石闭目不答,久而一声叹:“玉昆要上京了。”

第37章 朱台相望京关道(09)() 
章楶并不喜欢来医院。

    位于州城西北角的一片建筑,原本是军营的位置。

    代州军在经历过惨败、溃散、重编和战斗之后,数量锐减,只能勉强能守住延边的关隘。许多位于二线的军营,全都给放弃了。有的成了球场,劫后余生的代州百姓在重建家园之余,也需要一个放松的地方。而这一座州城中空下来的营房,同样被废物利用,成为了诊所和病房。 。。

    医院中弥漫着烈酒、艾草和菖蒲的味道。只是更多的,则是消磨不去的腐烂气息。

    这是医院,又不是医院。

    里面有着为数众多的救死扶伤的医工,他们在这一次的会战中,拯救了成千上万的大宋官兵。就是现在,医院中也还有许多士兵,接受着他们的医治和照料。

    不过现在的医院后部,却有着比之前战争时更多的尸骸,医工们也在制造着更多的杀戮这就是章楶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地方的原因。

    解剖学。

    这是韩冈定下的名字,被他从医学中单独分离出来。

    顾名思义,就是把人当成牛、羊、猪一类的牲畜,给解体剖开。

    韩冈对医工们的要求,就是对人体器官功用进行综合xing的阐述。通过对循环、消化、呼吸、神经、运动等系统的定义和划分,来全面解析人体的奥秘。 。。

    而要完成这一目标,解剖的手段就必不可少。

    但宋刑统中,有残害死尸一条。包括肢解、焚烧不包括正常的烧葬和弃尸于水。依律减斗杀罪一等量刑。在殴斗中杀人,视是否持刃而决定是斩或绞。解剖尸体,必然是手持利刃,减其一等,碰上个严厉点的官儿基本上就是绞刑。

    所以只有战争,只有战争才能得到足够数量的标本,所以每一场战争都是人类解剖学上的一次大发展、大飞跃。

    参与了这项活动的,主要是被韩冈留在河东的御医,以及他们的助手和弟子,还有一些从本地征召的医家,都是自愿参加解剖人体的研究工作。而通过对数百具人类尸体以及数量更多的飞禽走兽的解剖,相互进行对照和验证,这些医工们的外科手术水平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走在一张张沾满血迹,各自躺着一具具完整和零散的人类遗骸的床榻间,章楶脸sè发青,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如前面领路的韩冈那般,彻头彻尾的无动于衷,甚至是饶有兴致的向领路的医工们询问。

    幸好戴着口罩,口罩中间的夹层里还有香料和草药。虽说不能完全掩盖住那股中人yu呕的味道,但感觉终究是好了一点点。

    “到底有了多少人啊。”透过口罩,章楶的声音沉闷模糊,但言语间难掩的震撼和恐惧,却没有改变分毫。

    韩冈不以为然:“化外夷狄无异于禽兽,宰狗剖羊的时候哪有那么多感慨?”

    夷狄,禽兽也。这是华夏从古到今,世所公认的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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