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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狼噬月!”阿乙尖声怪叫,笔尖窜出一股白气。白气凌空翻滚,化为了一头白色的巨狼。巨狼尽力一纵,扑倒了一个星神,它如疯如狂,乱撕乱咬,可是,星神只是一具灵体,咬掉的地方立刻恢复原状。它接连出拳,轰击狼头,举起膝盖,狠顶狼腰。白狼摇摇晃晃,力不能支。另一个星神纵身赶来,抓住白狼的头尾,双臂用力一分,凌空撕成了两半。白狼发出一声凄惨的呜咽,突然失去形体,化为一团白烟。
阿乙幻身被毁,心灵受了重创,吐出一口鲜血,从飞轮上一头栽了下来。一个星神从天而降,光芒夺目的大脚,狠狠踩向他的面门。
阿乙受了重创,根本躲闪不开,正要闭目等死,忽觉腰身一紧,身子腾空飞起,星神的巨足擦身而过,轰隆一声,阿乙躺过的地方,多了一个深不可测的脚印。
阿乙出了一身冷汗,低头一看,腰间多了一道漆黑如墨的影子,他与阿丁一道,被影鬼的长臂拽到了空中,相比起他来,阿丁要凄惨得多,他少了一条胳膊,痛得已经昏了过去。
阿甲一个人对上了五尊星神。影鬼尽管厉害,可也十分吃力,黑影不断地被星神刺穿融化,可又不断地从黑暗中生长出来。星神的攻势好似一片强光凝成的怒潮,不住地吞噬黑暗,黑暗越来越少,可是始终翻腾起伏,不为光明所吞没。
两股大能交锋,激起了天地的异变,上方浓云密布,四周狂风大作,闪电一道接着一道,落在灵光殿的废墟上。狂风呼啸而过,送来惊心动魄的虎啸,阿甲侧目望去,阿丙所化的白虎身后,涌出一个苍白虚幻的灵体,像是一个巨大的虎头,左右撕咬,快如闪电,可是仍然寡不敌众,两尊星神左右夹击,将它逼到了一个狭小的角落里。
形势反败为胜,幸存的村民看得又惊又喜。他们举目看去,岳灵王站在原地,双眼紧闭,好似一尊浴血的雕像,可是谁也料想不到,这个垂死的男人,正在驾驭神一样的幻身。
悄无声息,岳灵王的身边,摇摇晃晃地站起了一个人,口角淌血,两眼发直,正是最先受伤的雪长老冷沙。他似乎站立不稳,一步一晃,慢吞吞地走向岳灵王。
“冷长老。”岳灵王忽地睁眼,涩声说道,“冷长老,你做什么?”冷沙呆呆地说:“我来帮你!”
“用不着!”岳灵王摇了摇头,“你退下!”
“好。”冷沙似要退后,突然符笔一扬,一道白光,击中了岳灵王的后心。
岳灵王拼着垂死之躯,全力驾驭星神,根本没有料到同伴会下毒手。星神纵然神武,此时此刻,也完全来不及救援。白光刺心的一刹那,七尊幻身同时震动,它们回过头来,默默注视主人,星神的脸上挂着凄楚的笑容,就和岳灵王一模一样。紧跟着,巨大的灵体迸射出亿万流光,像是飞驰的电蛇,呼啸着窜向四面八方。
星神消失了,岳灵王左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为什么?”他大口吐出鲜血,嗓音无比嘶哑,“为什么?”
冷沙后退两步,举动灵活矫健,根本不像是一个伤者。所有的人都望着他,惊奇、愤怒、怨恨、迷惑,各种目光,汇集到这个叛徒身上。
“为什么,哈……”冷沙面庞扭曲,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岳灵王你这个蠢货,居然还敢问我为什么?从小到大,我都比你强,你呢,不过仗着体内的道祖之血,处处高我一等,我忍了你四十年啊,岳灵王。”
“我知道了……”岳灵王轻轻叹了口气,“界碑也是你捣的鬼,再强的防御,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没错!”冷沙傲然回答,引来了村民们一阵痛骂。
“你用了什么法子?”岳灵王慢慢说道,“照我看来,你的法力,还不足以破坏界碑。”
“我给了他一道寄生符。”阿甲走上前来,“这一道符,能够侵蚀石碑上的符字!”
岳灵王看他一眼,目光软弱无力:“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一年之前。”阿甲口气轻松,有问必答。
“一年前?”岳灵王又看了一眼冷沙,“采购元胎那次吧?怪不得,你那么踊跃,非要出谷不可。”
“是啊!”冷沙阴森森一笑,“本来我受够你了,那一次出谷,再也不想回到这个鬼地方。可是我的运气好,遇上了一个了不起的贵人。”
“你说他?”岳灵王看了看阿甲。
“不!”冷沙扬起头来,傲然说道,“比起他来,那个人还要尊贵十倍!”
“那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的……”冷沙诡秘一笑,凑近他耳边说道:“岳灵王,你到死,也是一只糊涂鬼!”
岳灵王苦笑一下,垂下头去,轻轻叫了声“风儿!”忽地举起玉刀,向着心口刺去。
刺,白光一闪,玉刀飞了出去,岳灵王要咬舌头,又被阿甲捏住了下颌,阿甲笑嘻嘻说道:“你还不能死啊,岳灵王。”
岳灵王挣扎一下,可是软弱无力,阿甲又一挥笔,他身上的伤口也停止了流血,岳灵王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他闭上眼睛,呼吸十分微弱。
“你干吗不让他死?”阿乙冷笑道,“我看他也活不成了。”
“闭嘴,他的命比你贵重十倍。”阿甲淡淡说道,“阿乙,你再说一句废话,我立刻拔了你的舌头。”
阿乙哼了一声,沉默不语。阿甲想了想,忽道:“冷沙,他刚才叫的‘风儿’是谁?”
冷沙说道:“他的儿子。”
“儿子?”阿甲沉吟道,“你去年似乎说过,那孩子是一块石头。”
“没错!”冷沙恶毒一笑,“今年的开窍仪式,他还是一块石头。”阿甲看他一眼,若有所思:“那么,他在哪儿。”
“他失踪了。”冷沙面露嫌恶,啐了一口,“一块石头,有什么好说的。”
“大人。”人群里有人叫道,“我知道他在哪儿?”
阿甲和冷沙掉头看去,青原跌跌撞撞地从人群里冲了出来,跪在地上大呼小叫:“大人,我知道岳风在哪儿?”
“哦?”阿甲饶有兴趣地说,“你说说看。”
青原咽下一口唾沫,大声说道:“他掉下了悬崖,落入了食人林。”
冷沙皱眉道:“你干的?”青原还没说话,吴子乔跳了出来,大声说:“是我干的!”
冷沙哈哈大笑,说道:“你们两个小坏种,居然谋杀了谷主的儿子。”两人争前恐后地说:“是呀,我们杀了他,我们跟冷长老是一条心。”
“畜生!”远处青罗颤巍巍爬了起来,他全身的骨头碎了大半,手指簌簌发抖,指着儿子青原,“你这个畜生。”
冷沙眼珠一转,冲着两个小子笑道:“你们两个想活命吗?”两人拼命点头,冷沙一挥笔,解开了两人的束缚,随手指了指青罗,说道:“你们两个,去把他杀了!”
青原一呆,吴子乔已经跳了起来,正要挥笔,却被冷沙一手挡住,笑道:“行了,算你过关,只不过,杀老子的事情,还得儿子来办!”
第十章 隐身
青原哆哆嗦嗦,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挪向父亲,青罗半躺半坐,冷冷地看着他。青原忽地闭上双眼,大叫一声:“太白无锋!”一道金光闪过,青罗人头滚落,身子僵坐了片刻,方才扑在地上。
“很好!”冷沙呵呵一笑,拍了拍青原的肩膀,“你也过关了!”说完转向阿甲,谄媚笑道:“您看这两个人怎么样?”
“够坏,够狠,可以为我所用。”阿甲笑了笑,右手伸入腰间的锦囊,掏出来两颗金色的弹丸。金丸俨如活物,在他掌心滴溜溜乱转,突然间,弹丸撞在一起,扑地迸裂展开,化为了两只金色的虫子,尖头刺脚,形似龙虾,背后还有一对薄薄的金翅,它们扑翅要飞,又被某种力量牢牢吸住,在阿甲的掌心奋力挣扎,发出一连串刺耳的怒叫。
“见过这虫子吗?”阿甲问道。青原、吴子乔心生不详,连连摇头。
“这是金符虫!”阿甲语调阴森,“一旦进了人的肚子,就会终生呆在那儿,如果谁不听话,它就会自己苏醒,钻破宿主的五脏,吃掉他们的脑子,从他们的眼窝里钻出来,化身飞虫,回到我的手里。”说到这儿,他手掌合拢,摊开之时,两只金虫又化为了一对不起眼的弹丸。
“一人一颗!”阿甲将手伸到两人面前,“吞下去,你们两个的命就属于我了!”
青原、吴子乔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的样子比哭还难看。阿甲冷冷道:“不吞么,那我收回……”话没说完,青原抢过一粒弹丸吞了下去,吴子乔不肯落后,也抓了一粒吞了下去。
“很好!”阿甲点了点头,“现在,我要你们办一件事。”他顿了顿,“找到岳风。”
两人一呆,青原嚷道:“他不是死了吗?”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阿甲淡淡说道,“除了你们两个,落星谷不会留下活口。”话一出口,俘虏群中响起绝望的号哭声。
“可是……”吴子乔怯怯地说,“我们进不了食人林。”
“那是你们的事。”阿甲顿了顿,凑近岳灵王的耳边,声音又轻又细,仿佛对之耳语,“走吧,我们一起去找天鬼。”
岳灵王的脸上起了一阵波动,突然间,他双目陡张,浑浊的瞳子深处,迸射出两道诡异的光芒。
岳风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他闭上眼睛,感觉全身上下流动着一股说不出的力量,有些冰冷,可是十分充沛,在他的身体里纵横鼓荡,力量之大,似乎将要冲破他的肉体。
他想了一会儿,想不通其中的缘故,于是一挺身,站了起来。四周一切如旧,只是四神的雕像似乎转移了目光,八只巨眼都凝注岳风的身上。岳风的心里一阵别扭,接下来,他骇然发现,石匣不见了。老人坐在那儿,仍是低眉垂目,可是两手空空,之前的石匣无影无踪。
“这里还有别人?”岳风头皮发炸,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他匆匆转身,扫视四周,可是没有看到任何活物,大厅里沉寂如死,他甚至听得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轰隆,身后传来巨响,岳风吓了一跳,转眼明白过来,这是铁门开启的声音。
“有人要进来?”岳风张皇失措,左顾右盼,想要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到我身后来!”心底深处,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岳风一呆,抬眼望去,心子突地一跳,几乎冲出口外。老人石像的眼睛又睁开了,目光炯炯,正在注视自己。
甬道里明亮起来,同时传来说话的声音。岳风来不及多想,闪身藏到了石像的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石像前停了下来,忽听有人说道:“怎么回事?这里什么都没有!”
声音十分耳熟,岳风几乎想要探出脑袋,看个明白,这时间,心底那个声音又说:“别乱动!”
这是石老人的声音,岳风拼命按捺冲动,紧紧背靠石像,一根指头也不敢动弹。
“奇怪。”一个阴沉的声音慢慢说道,“来此的路上,四神留下了禁术。食人林是木神勾芒的手笔,贸然闯入者,会被树木活活吃掉;冲天泉是水神玄冥所设,一个不慎,会被那股死水化得干干净净;不破金门是金神蓐收的杰作,如果没有道祖之血,什么法子也休想攻破那一道金门;至于刚才的朱雀活火,一定是火神朱明留下的,非法闯入者,会被这股神火化为灰烬。”那人顿了顿,又说,“四神同时留下禁术,一定是为了守护什么紧要的东西?可是很奇怪,这里什么也没有。”
岳风心里奇怪:“什么也没有?他没看见石像么?”
“也许岳灵王把东西转移了。”之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岳风听到了父亲的名字,心子猛地一跳,念头急转,忽地想了起来,说话的是雪长老冷沙,想到这儿,岳风几乎出声叫喊,可是某种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不可能。”阴沉的声音说,“岳灵王的魂魄告诉我,他知道这个地方,可是从没来过这儿!”
岳风的心里疑惑极了:“爹爹的魂魄告诉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魂魄?”
“你,你怎么能跟魂魄说话?”冷沙问。
“你的问题太多了。”阴沉者口气冷淡。
“也许……”冷沙停顿了一下,“岳灵王的魂魄说了谎。”
“不,肉体会说谎,魂魄不会说谎。”
“可是,岳灵王有道祖之血啊,他的血统可以上溯到道祖支离邪。也许,他有什么法子,可以躲过灵魂的拷问。”冷沙说到这儿,声音变小变低,“大人,你别忘了,作为至道九品,他使出了天道九品才有北斗星神。”
“天道九品。”阴沉的声音冷笑说,“你见过天道九品吗?”
“没,没有那个福气。”
“没见过,不是你的福气,而是你的运气。”阴沉者的话里透出讥诮,“‘北斗星神’是神幻身没错,可是超品使出,威力大减。历史记载,道祖支离邪的‘北斗星神’有九尊星神,见鬼杀鬼,见神杀神,一尊星神,可以击败十万妖族大军。岳灵王的星神只有七尊,比起支离邪,星神的威力弱得可笑,要不然,别说七星联手,一尊星神,也能让我们全军覆没。”
冷沙连声称“是”,阴沉者又说:“这大厅里也许有机关,我们好好找找。”说到这儿,砰的一声,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大厅里登时亮如白昼。
脚步声从岳风身边经过,岳风紧靠石像,浑身僵硬。忽然间,他看见了三个人,看侧影,瘦小的一个正是冷沙,另一个高高瘦瘦,穿着黑色的斗篷。还有一个人背对岳风,身材高大,手脚僵硬,看背影十分眼熟。
岳风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这时斗篷人转过身来,大汉随他转身,登时面向岳风。刹那间,岳风好似挨了一记重拳,他看清了来人的脸,这张脸从小到大,每一天都能看见,这张脸有时严厉,有时欢喜,即使在他最失落的时候,这张脸上也从未流露出一丝失望。
“爹爹!”岳风几乎叫了起来,也许出于本能,也许出于上天的庇护,话到嘴边的一刻,他抬起右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看见了岳灵王身上的血迹,看见了七个深深的血洞,岳灵王的神态与以前完全不同,脸上木无表情,眼神空空茫茫,他的身子跟着斗篷人转移,两眼呆呆地直视前方,好似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
父亲出了什么事?岳风几乎想要跳起来,扯住岳灵王问过明白。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绝对不能乱动。这个穿斗篷、戴面具的家伙,岳风从来没有在山谷里见过他。这个人一身阴气,根本不是善类。岳灵王的这副样子,一定是受了他的某种挟制。
岳风恨不得化为一头怪兽,扑上前去,救出父亲。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是一块石头,没有任何法力,一旦暴露身形,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岳风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死死攥住拳头,指尖刺破了手心、流出了鲜血,可是岳风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痛楚。
冷沙与阿甲一边走路,一边挥舞符笔,使用探测符法,探测墙壁和地板,他们不止一次地经过岳风的身边,可是不知为什么,自始至终也没有瞧他一眼。
更叫人的惊奇的是,那三个人一无阻碍地穿过了四神的雕像,对于他们来说,巨大的石像就是一团虚无的幻影。岳风突然有些明白,这座大厅里存在着某一种力量,正在全心全意地保护他,在他的眼里,可以看到五尊石像,但在其他人的眼里,这里只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大厅。大厅里的一切,都对他们隐形了。
时间缓慢流逝,对岳风来说,每一秒钟都比一年还要漫长,他几乎快要疯了,虚脱的感觉一阵一阵地涌上来,他恨不得大吼大叫,将两个仇人吸引过来。
就在他行将崩溃的时候,阿甲忽然说道:“没有机关,什么都没有。”冷沙沉默一下,轻声说:“时间太久远了,也许,很久以前,那东西就不在这儿了。”
“那会在哪儿?”阿甲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冷沙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这里没有天鬼咯?”
“是啊……”冷沙话没说完,突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惨呼,紧跟着,一个人体横空飞过,砰的一声,重重地撞在了岳风对面的墙壁上。
第十一章 出困
“呜!”冷沙发出一声哀嚎,这一撞似乎撞断了他的脊骨,他贴着墙壁缓缓滑落,脸上挂着一丝茫然,“为什么?”他高喊一声,嗓音嘶哑尖锐。
“为什么?”阿甲像是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滑了过来,他一伸手,扣住了冷沙的脖子,在他耳边嗤嗤的笑着,“对不住呀,冷长老,我的手下一死三伤,如果没有找到天鬼,总得有人来背黑锅。”
“为什么是我?”冷沙面庞扭曲,简直快要哭了。
“因为你比较弱!”
“你、你言而无信。”
“冷长老,你真健忘啊。我早就说过,除了吞下金符虫的那两个人,落星谷里不能留下活口。”
“我不是落星谷的人,我早就投靠了主人!”
“不!”阿甲呵呵一笑,“在我们的眼里,你是落星谷的人,也是落星谷的鬼!”
“那、那岳灵王呢?”
“他是我的傀儡,已经不算是人了。再说了,他有道祖之血,这年头,道祖之血可是稀罕的宝贝。他有理由活着,直到我破解他血中的秘密。”
“你、你到底是谁……”冷沙哀声呻吟。
“我么?”阿甲呵的一笑,口气变得无比阴森,“我是天地的债主,我是道者的灾星。”
“你……”冷沙话没说完,阿甲的手指突然收紧。刹那间,冷沙的眼珠凸了出来,舌头吐得老长,喉咙里咔咔作响,似有虫子在里面爬行。
可怕的情形出现了,岳风骇然看见,冷沙的皮肉飞快地枯萎,整个身子向里面拼命收缩,似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正在飞快地吸走他的生机。冷沙的眼珠向下凹陷,转眼之间,只剩下了两个可怕的眼窝,皮肤皱皱巴巴,就像是一张风干了的橘子皮。
冷沙的呻吟响彻了大厅,远古的诸神,面孔阴晴不定,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场邪恶的惨剧。
吧嗒,阿甲松开了手,冷沙落在了地上,就像是秋蝉褪下的空壳。尸体极度萎缩,大小不足活着时的三分之一,岳风盯着这具干尸,心中厌恶之余,又感觉到了一股邪恶的快意。
“味道不错。”阿甲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盯着干尸自言自语,“野心家的魂魄,辛辣中带着酸味,就跟果酒一样带劲。可惜呀,他太蠢了,愚蠢者的魂魄,没有任何回味可言。”
说到这儿,他看了看上面,轻声说:“有点儿不太对劲。不过,管他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