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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出炉才没几个月的玄龙将军已经到北燕来了。
事到如今,他也来不及后悔自己想了当然,耸了耸肩就若无其事地说:“师徒搭档,干活不累,我当然不是孤身犯险的英雄。长话短说,我把我过来之后一路上的事情告诉你,你也赶紧把知道的东西总结一下,好好对我解说一下北燕的状况。为了表示诚意,我先说!”
谢筱筱根本就来不及提条件又或者反对,就被迫听越千秋强行灌输了一大堆,从萧敬先到达永清后怎么被萧金这样的旧部奉若神明似的请过去,怎么在大牢面前谈笑杀人,怎么借助放出大批缙绅行商,把杀人立威的消息传出去……
哪怕她对萧敬先并不关心,也不由听得目瞪口呆,最后忍不住骂了一声:“怪不得人说萧敬先是杀人盈野的妖王,我看他确实是大魔王!”
见越千秋深以为然地连连点头,想想他刚刚还算坦诚,她略整理了一下头绪,这才开口说道:“六皇子是被他妻子的娘家,怀安郡王萧家推出来的。晋王……就是甄容,他留给了我几个人,据他们打探到的消息,有人从背后联络了总共八家老勋贵叛乱起事,最终因为其他皇子有的野心勃勃,有的实在太小,所以怀安郡王家里才把女婿六皇子给推了出来。”
“至于我事先被六皇子挖到这天丰行,是兰陵郡王萧长珙的建议。我们把老参堂投献给萧长珙之后,他直接把接洽的事丢给了甄容。
我和甄容几次打交道下来,知道他是个君子,老参堂有他照拂足可放心,所以萧长珙说想钉个钉子到某个排行靠前的皇子身边,后来选了六皇子,阿爹又点了头,我就同意了,大家彼此配合,演了一场好戏。而且,我帮六皇子敛财不少,所以他很信任我。只不过谁都没想到最终他竟然捡了便宜。”
听到这里,越千秋不禁讶然。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谢筱筱好一会儿,最终换上了满脸正色:“原来如此,谢姑娘你不惜以身饲虎,实在是太顾全大局,大仁大义了!”
谢筱筱被越千秋这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忍不住怒斥道:“我和你说正经事,你干嘛讽刺我?”
“我没讽刺你啊。”越千秋干笑一摊手,“你能把老参堂那么大一份产业交给甄容,又为了他去六皇子身边卧底,这等胸怀谁人能及?”
“什么叫为了他!”谢筱筱涨得脸色通红,“再说阿爹到了上京,老参堂他亲自管着,哪里就把老参堂交给甄容了……你把谢家当成什么了,谢家可不会随随便便昧掉别人的东西,这老参堂是你,你师父,杜白楼和谢家一块的本钱,谢家怎么可能单独随随便便处置!”
越千秋没想到一个玩笑能够激起如此强烈的反应,只能赶紧举手讨饶:“好好好,算我说错了话……不,是我说错了话,对不起!你和甄师兄清清白白,毫无瓜葛……”
见谢筱筱那脸已经是红得如同煮熟的龙虾壳,他这一次终于彻底相信了自己的第一判断,立时笑吟吟地岔开了话题:“好好,不说他不说他!说徐厚聪,徐大小姐还有神弓门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和徐厚聪分道扬镳了?”
这是一个非常正经的话题,然而,让越千秋摸不着头脑的是,谢筱筱那张脸非但没有褪去那红霞一般的色泽,反而更添了几分艳色。而她一开口说话,他就意识到,刚刚她那脸是被自己的调侃给羞红的,而现在嘛……明显是被怒火给烧红的。
“别提神弓门那些死不要脸的家伙!就因为甄容之前救了徐厚聪的儿子,那个徐雯也不顾自己是有妇之夫,没事就死缠烂打找甄容,到最后关键时刻更是带了神弓门那些人倒戈帮了甄容和萧长珙逃出了上京城,现在这帮人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说到这话时,恨得牙痒痒的她忍不住狠狠一脚踢在了门槛上,随即就因为那反震力而吃了大苦头。可当着越千秋的面,她还不能显露出自己这意外的窘迫,只能狠狠咬紧了嘴唇。
“原来甄师兄还挺有一手的嘛。”越千秋低低嘀咕了一句,见谢筱筱突然转身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他就立时改口道,“就和你被六皇子骚扰得不胜其烦似的,甄师兄遇到的不过是烂桃花而已!甄师兄那是何等品味的人,也只有能与他并肩的姑娘,他才看得上……”
嘴里说着这话,想到之前严诩还调侃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什么什么,他不禁很想吐槽。姑娘是如花似玉,可如花似玉的姑娘也不是都惦记着我啊!人家眼光挺不错啊,这不正因为甄容那不解风情的家伙吃醋呢!
心里这么想,越千秋嘴上却丝毫没有闲着,一整套全方位搔到谢筱筱心头痒处的好话说下来,他终于看到对方转怒为喜,刚刚那点不愉快显然都丢开了。于是,接下来他便巧妙地套了一下谢筱筱的话,发现人根本就不知道大吴玄龙司的谍探埋设在天丰号,他不禁气结。
哪有严诩那样坑徒弟的师父?就算天丰号里真的有玄龙司的眼线,难道还靠他一个个把人甄别出来,然后再去现身和人接洽?
谢筱筱这段日子满腹苦楚无处诉,今天终于倒了个痛快。虽说也被越千秋揶揄得够呛,可她的心情还是好转了不少。想到两人就在外头说了这么久的话,她就直截了当把人请进了房,想着沏茶待客,这才记起没热水,索性也就略过这一茬了。
“你刚刚问徐厚聪,我得提醒你,就和神弓门那些反复无常的家伙一样,徐厚聪绝对不可信。他现在是被那些勋贵给架空了,看似麾下也没什么人,但毕竟之前掌管禁军,被他栽培提拔起了几个人,所以你刚刚看到那些陪着六皇子来见我的侍卫,就大多是他的铁杆。”
越千秋不禁微微动容,但谢筱筱提到的这一点,也在他之前的考虑范围之内——徐厚聪要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那么六皇子还要留着这么一个人干什么?
“而且,六皇子之所以对他颇为信任,是因为徐厚聪曾经当众展露过神弓绝学,射杀了三个突然冒出来的刺客,每个人都是一箭穿心死在当场。因为六皇子的根基比之前那位北燕太子好不到哪去,所以他才把孤家寡人的徐厚聪当成了心腹,连有人攻谮神弓门都没理会。”
“最重要的是,徐厚聪已经当众和他的儿女以及其他神弓门弟子划清了界限,并请旨在整个北燕通缉他们,另外……”谢筱筱突然顿了一顿,随即用极度嫌恶的口气说,“徐厚聪向六皇子讨要了先头后宫的淑妃,然后,又尚了六皇子的嫡亲妹妹,正好寡居的韩国公主。”
越千秋这一次终于听得目瞪口呆。徐厚聪和北燕皇帝后宫的那位失宠淑妃曾经有过苟且之事,这是在萧敬先和越小四带他们一行人入宫的时候,他亲眼看到的。
然而,背地里勾搭成奸无所谓,真的把眼下死活都不知道的前任皇帝后宫,而且还是淑妃这样的高位嫔妃给弄回家,这真的是……
而且,算算辈分,那位淑妃算是韩国公主的庶母吧?北燕就算不怎么在乎辈分,这好像也有点太过分了,徐厚聪又不是什么一手遮天的权臣!
谢筱筱见越千秋那一副意外的表情,她就哂然一笑道:“淑妃从前娘家风光的时候,在宫里很是得罪了一批人,失宠之后日子就难过了,否则也不会勾搭上徐厚聪。如今六皇子占了皇宫,她能出宫就要烧高香了,还能考虑什么名分?至于韩国公主,你以为六皇子会在乎什么姐弟之情?她是怎么寡居的?因为她的丈夫被她和六皇子的嫡亲舅舅给杀了!”
越千秋越听越觉得,北燕这一亩三分地实在是乱得够呛,同时,对徐厚聪不禁生出了更深的警惕。要知道,一个能够丢下儿女和门徒,一个能够恬不知耻同时把名分为母女的两个女人同时迎进门的家伙,那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谢筱筱倒了一大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接下来便把自己知道的其他各种内情一五一十对越千秋倒了个分明,临到末了,她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知道甄容的下落吗?”
越千秋虽说很想笑,可想想如今同样下落不明,只知道还活得好好的越小四,他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即满脸认真地说:“如果我知道了甄师兄的消息,一定会来告诉你的。”
虽说再一次的失望,可谢筱筱揉了揉眉心,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容,嘴里却不知不觉迸出了一番埋怨:“之前那个北燕皇帝也不知道搞什么,硬说甄容是萧敬先的儿子。这次你跟着萧敬先回来,可看着他一点,别让他那个疯子对甄容做什么。甄容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怎么可能和萧敬先是父子!”
甄容从前是谦谦君子,可倔起来就犹如一头牛,未必就和萧敬先真的没血缘关系啊!
尽管满口答应了谢筱筱,但在悄然离开天丰行的时候,越千秋却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然而,穿街走巷才走了不多远,他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动静。他直接闪躲到一家门头凹陷处,随即侧耳倾听,不一会儿就分辨出了一个细微的说话声。
“行了……点火吧!”
第七百一十六章 大难来时你先跑()
点火?这帮人想要纵火?
越千秋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快速思量了起来。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运气这么好……或者说运气这么糟糕,就是去天丰行会一会谢筱筱,交换一下彼此的情报,也会这么巧遇到这种明显非常不正常的勾当。
说起来,当初越老太爷收养他就是在一场大火之后,他这个人难不成是和火字有缘?
他倒是认真地考虑,此时此刻不顾眼下的任务,大喝一声何方狗贼,竟敢在光天化日……不,黑灯瞎火时纵火造孽,祸害南京百姓,然后跳将出去,那么会是什么结果。可他也就是在心里随随便便想想,压根没有付诸实践的意思,反而悄悄从门洞里闪出来,原路后退。
当他终于退到天丰号门前那条早已经恢复了安静的小巷子时,就只见原本黑暗的夜空中已经火光冲天,而敲锣打鼓的喧哗声越来越大,甚至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快救火!是叛贼萧敬先及其同党犯上作乱!”
“快快快,抓住一个便是头等功劳!”
“糟糕了,着火的是秦副留守的家了,快救人!”
耳听得这乱糟糟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越千秋不禁再次考虑,自己要不要再次翻墙到天丰行里躲一躲,毕竟,这个形同六皇子金屋藏娇的地方,理应是别人不至于敢擅闯的才对。
可他再转念一想,六皇子比傀儡也就强一丁点,如果那帮放火的人不只是冒充萧敬先的党羽,而是还打算一石二鸟呢?
刚刚压根没有救火打算的越千秋,此时却很烦恼自己到底要不要英雄救美——虽说谢筱筱不是对自己倾心相许的美人,对甄容也可能只是单相思,但他这个人最大的缺点便是对亲朋好友的相关人等也没法视而不见。
于是,当来到天丰号门前时,他三两下利索地爬上墙头,飞快往内看了一眼。而这一眼,他便发现了几分端倪。
之前他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长,出来时没有惊动任何人,那也许可以用六皇子才刚走,他又身手不错这种理由来解释。可眼下外头动静都已经这么大了,这里的人却仿佛睡死了一般,那么就很不符合情理了。
想到刚刚六皇子刚刚来过这里,谢筱筱还说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其他人都会被随行侍卫驱赶回房,越千秋心里一合计,干脆用力一撑翻过了围墙,随即小心翼翼接近了前院一间屋子,一推门发现根本没关,他凝神细听了片刻,干脆随手解下汗巾蒙了脸,径直冲了进去。
下一刻,他就发现两个人正躺在那一动不动,一摸心口,他立时便是心中一沉。死了……尽管黑灯瞎火,他也不是法医,可他本能觉得,人不是刚刚死的。
就在这时候,外头却是一阵大呼小叫,紧跟着,那条只有路口的天丰行路灯,内中却一片漆黑的小巷突然亮了起来,仿佛有火把照到了这里。正当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想难道这次也要像上次到北燕上京老参堂似的,大杀一场才能脱身,外头就传来了说话声。
“里头是皇上的心头肉,皇上之前还微服来过,就不用去惊动了。”
“反正咱们抓纵火的也是做个样子……”
“毕竟枕头风最难消受……”
起头那个吩咐声音量不小,而接下来的声音却仿佛是窃窃私语。意识到这些虚张声势抓纵火者的家伙很可能是贼喊捉贼,越千秋心中一动,随即想都不想就原路返回,等回到了刚刚见过谢筱筱的屋宅时,他二话不说大步来到门口,压低声音叫了一声。
“外头有人冒充萧敬先放火,已经查到这附近来了。你那前院好像有人死了,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撂下这话,他非常不负责任地直接翻墙到了隔壁。在他看来,自己做到这样已经很够义气了。然而,等他一路翻越相邻围墙,通过邻居的邻居迅速溜号时,却突然听到谢筱筱一声足可划破夜空的惊呼,紧跟着,他就发现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呼喝声,一时不禁心中一凛,加速逃窜。
那丫头不至于吧?都是江湖儿女,怎么看到一具死尸就这般光景?还是说……故意的?
好在之前两次进出,路线记得熟稔,此时越千秋一路离去,恰是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四处匆匆赶往此间的人流。即便如此,最终有惊无险地脱身时,他还是满头大汗,可心里却已经差不多想通了一点点。
纵火嘛,多半是往萧敬先身上泼脏水,激起南京军民同仇敌忾共抗大魔王。
至于天丰行里前院的死人,那就不好说了。说不定是徐厚聪带的那些侍卫干的,目的是栽赃谢筱筱;也许是这些人干的,而目的是为了把纵火的嫌疑引到天丰行包庇窝藏上头;也许是本属于大吴的内线发现了什么被人灭口或者灭别人的口……
鉴于线索太少,他也就是随便想想,耳听六路眼看八方,一心一意快速绕路赶回去。
那场俶尔燃起的大火,一下子惊动了小半个沉睡中南京城的官民百姓,四面八方都是救火的呼声,不消一会儿更是引来了无数兵马在城中四处驰骋。而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节,越千秋也终于踏着月色赶回了隋府。
虽说他回来得很晚了,但因为手里提着点心,手中还有出去时隋副留守给的腰牌,再加上他是陈老太爷的侧近亲信,大方地给隋府门房一人一个银角子,说是陈老太爷赏的,几个呵欠连天的门房虽说有些犯嘀咕,可到底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毕竟,萧敬先给越千秋化妆的那张憨厚脸,具有非常大的迷惑性。
而越千秋径直回到了萧敬先所住的院子,见夤夜依旧有一个满脸警惕的健仆留守在院子里,他暗叹萧敬先这人不知道有什么魔力,竟然在之前丢下所有侍卫部属叛国后,仍有这样忠心耿耿的心腹。他直接走到正房门前,伸手一推,见大门只是虚掩着,就大步走了进去。
他才刚进屋,床上就传来了一个声音:“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嗯,找了家茶楼问了问情况,后来又围观了一场放火的闹剧。”
越千秋丝毫没提自己去天丰行的事,把茶楼掌柜的那点闲话说了说,反倒饶有兴致地把自己听到的那场放火说成是看到的:“估摸着是有十几个人吧,有人望风,有人点火,有人大叫大嚷呼救,其中还有人假借你的名义,说是要推翻昏君,真的是一场非常不错的好戏。”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随即又补充道:“哦,后来我还听到不远的地方有女子惨叫,好像惊动了不少本来在抓纵火者的兵马赶过去,我一个措手不及,险些撞上这些搜捕者。为防止遭了池鱼之殃,我不得不绕路回来,所以才晚了。”
萧敬先没有皱眉,反而好奇地又问了越千秋几个细节问题,最后若有所思地说:“我们从永清到南京这一路两百多里地,走了足足五六天。只要之前蜂拥离城的那一批人中,有一两个快马加鞭赶来南京报信的探子,那么在我那女婿去见六皇子陈情之前,别人就应该得到我在永清露面的消息了。”
越千秋没想到萧敬先竟然真的把自己代入了陈老太爷的角色,连隋副留守这个倒霉鬼的便宜也要占,呵呵一笑,实在是懒得搭这话茬。
拥被而坐的萧敬先却是不慌不忙地继续说:“永清、固安、安次三城,加在一块的兵马顶了天也不到五千,就算我在那里,也变不出千军万马来,南京这边不应该害怕才对。可竟然用出这样栽赃给我的妙计,也不知道是刚当上皇帝的那小子实在太势单力薄,还是跟着他到南京的那几家勋贵实在是太怕我,非要煽动得整个南京城的军民百姓同仇敌忾。”
“所以我看到那火光之后,知道事不可为,想都不想拔腿就跑。果然,火光起来没多久,就有一群家伙名为救火,跳了出来。要我说,这些家伙很可能只是为了找一帮顶罪的替死鬼,顺带兼清理目击者灭口。就不知道那半夜三更鬼叫的女人到底是谁。”
越千秋三言两语将逃出包围圈的经过彻底简化,也把谢筱筱那件事岔了过去,随即才若无其事地问道:“明天我们还去见徐厚聪吗?”
“为什么不去?”萧敬先合拢双手,轻描淡写地说,“就算是陷阱,也可以先跳一跳。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好吧,那我就舍命陪君子。”越千秋再次为自己的倒霉命运哀叹了一下,他从来都是不愿意冒险的人,可跟着萧敬先这么一个疯子的后果就是,没事就得玩命。然而,在坦然接受了这件事之后,他在打了个呵欠转身离开时,还是提出了一个要求。
“陪你去没关系,不过我没你那么厉害的身手,也没你那么疯,麻烦你给我准备一下兵器,我可不想赤手空拳被人阴了,我那点赤手空拳的功夫到底只能对付一下一般人。”
“行了,我自然会为你准备趁手的兵器。对了,点心带走,你跑了一晚上,估摸着那点晚饭早就不够填了。要是让你饿着,你回去之后铁定对你爷爷抱怨跟着我连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