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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千秋-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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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他极度不耐烦地轻哼道:“我是谁凭什么要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死期到了就行了!”

    行了两个字说出口的刹那,他劈手抓起旁边的一个花瓶朝吴荣猛掷了过去。趁着对方偏头一躲这个机会,他飞起一脚用上巧劲,又把高几和椅子全都踹飞了过去,眼见吴荣举剑将这些迎面飞来的家具或劈或砍一一磕开,他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前。

    吴荣狞笑一声,刚刚捉襟见肘的招式陡然一变,寒光如同匹练一般将一张高几一劈两半,哪里还有半点乏力和勉强?

    然而,他就只见对面这小丫头冲着自己微微一笑,随即右手一扬,一包粉末直接朝他飞了过去,自己则飞速退后。而他还有点宿醉,剑招使老,眼睁睁看着这难以收回的剑锋划过纸包,无数粉末随着裂口飞散了出来。他虽说下意识地闭气闭眼,可仍是不可避免地中招了!

    “啊!”

    才刚蹑手蹑脚到门口听动静的那个童儿听到这声惨叫,本待瞅个究竟的他登时缩了回去,随即就闻到了一股气味。他正有些纳闷这有些熟悉的气味是什么,就只听外头主人喷嚏不断,咳嗽不断,惨叫不绝,明知道不是好奇的时候,他却偏偏纳罕极了。

    惨叫应该是被外头那人打的,可喷嚏是怎么回事?

    好奇的欲望最终压过了谨慎,他便把门帘拉开了一条缝隙,好奇地张望了一眼。可这下子,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作死了!就这么一会儿,飘过来的那浓烈滋味就让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时眼泪鼻涕直流,完全明白了瘫软在门口地上如同烂泥似的主人是怎么回事。

    那个退开老远,捂着鼻子笑嘻嘻的小丫头竟然丢了一包胡椒粉!

    越千秋确实挺得意。自从当年到清平馆去见越小四时,他袖子里左一包面粉,右一包胡椒粉,作为尚无武力的他最大的保障之后,随着他武力值日涨,就真的再也没干过这样下三滥的事了。

    可现如今对付这么一个口口声声把卑鄙算计当成升官捷径的家伙,他却觉得这一招比拳拳到肉地教训人更畅快。

    因此,他没理会里屋那一阵喷嚏和咳嗽,四下里一看,随手就抄起各式各样的陈设,朝着地上的吴荣砸了过去。这一次,对方就再无还手之力了,挨了好几下之后,终于吐出了一句囫囵话:“卑鄙……”

    然而,吴荣迎来的却只是一声嗤笑:“对付卑鄙的人,卑鄙的手段最有用!”

第四百一十一章 霸气侧漏() 
自始至终,越千秋都没露出多少武学功底,丢胡椒粉和砸东西这种事可算不上功底。

    而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吴荣看来,这个小丫头卑鄙无耻恶毒,以至于他被人耍得团团转,此时还伤得和街上被追打的癞皮狗似的,心底的痛恨就别提了。

    奈何越千秋一包胡椒粉之后,那接连不断砸在他身上的笨重家具摆设,让他就比死多口气。每一次他都只能选择用手或腿来抵挡,奈何胡椒粉徐徐飘散落地,躺在地上的他比之前吸进去的更多,因此硬抗了最初几下之后,他就因为呛咳不止,胸口不可避免地挨了重重一击,这会儿他自觉肋骨都不知道断了几根。

    好汉不吃眼前亏,外头什么情形吴荣完全是一抹黑,自己却又被个区区小丫头坑成了重伤,他刚刚骂了一句却又招来了更恶毒的讥刺,一时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姑娘到底想怎么样?不论你要什么,我双手奉上,刚刚得罪你,我也愿意赔礼……”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外头一声轻咳给打断了。眼见大门口被人轻轻推开,一个尖嘴猴腮的少年探进头来,他登时心里咯噔一下。

    如果说外间的卫士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放了那个小丫头进来,又完全没注意到他这儿的巨大动静,这也许还有可能。那么,这个他完全不认得的小子怎么进来的?难不成那些被他喂饱了银子,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他的人的卫士们,全都完了?

    小猴子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那凄惨狼狈的吴荣,又听到了帘子后头打喷嚏咳嗽痛苦不堪的声音,再加上空气中那弥漫着的胡椒味还没散去,越千秋也躲得远远的,他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想笑却又不敢。

    憋了好一阵子,他方才一咧嘴问道:“小千,郡主让我来看看你这完事了没?”

    越千秋因为小千这个称呼,额头青筋跳了跳,可看见吴荣那瞬间呆滞的表情,他还是按捺了那一股恼火,白了小猴子一眼这才冷笑道:“你不会看吗?这不是已经完事了?”

    “完事了就好,完事了就好。”

    小猴子当然能看明白那个白眼和冷笑的含义,可是,他能叫九公子吗?既然如此,省掉小千姑娘那四个字的最后两个字,已经是他的智慧了!因此,他赔笑应和了两声进了门来,随即小心翼翼地绕过了重伤之下异常悲愤的吴荣,竟是打起帘子朝里屋张望了一下。

    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他登时惊呼了一声,随即一把丢下帘子连声念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越千秋想也知道内室是个什么**的情景。他懒得理会简直是个雏儿的小猴子,却没去考虑自己在别人面前也是个雏儿。他走上前去直接拎起吴荣的领子,突然对着人的面门就是砰砰两拳。眼见鼻青脸肿的吴荣这下子终于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他这才松手看着小猴子。

    “刚刚都忘了问你,外头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小猴子那张脸顿时精彩极了。如果要细讲,那简直是非常惊心动魄的一个精彩故事,可眼下时间有限,他只能干巴巴地说:“郡主出马,那还用说?他一没动手,二没动口,就往那边一站,愣是有人纳头便拜,轻轻松松就收了兵权,真是……”

    “真是霸气侧漏对吧?”越千秋脸色非常不好地哂然笑了一声,见没听过霸气侧漏这四个字的小猴子瞪大眼睛,随即连声应是,他突然觉得萧敬先那边必然早就提早埋好了各种伏笔,反而只有自己这一头才是最最不容易的。

    不过,相比也就是一包胡椒粉给撂倒的吴荣,反倒是他这一路用萧敬先给的腰牌一路混进来,顺便暗算了几个卫士,这还稍微难度高一点。

    问明白萧敬先那边业已控制住了局势,越千秋就没好气地指了指地上半死不活的吴荣,对小猴子说道:“你来,把这家伙拖出去。”

    小猴子绝不会干的一件事就是和越千秋讨价还价,此时立时上去费力地抓住了吴荣的一只脚,可眼神禁不住往里屋的门帘瞟了瞟,继而小声说道:“那里头的人呢?”

    “管他们干嘛?”越千秋往小猴子的脑袋上敲了两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他们聪明就卷一笔钱溜之大吉,反正郡主也不会去管他们。好了,赶紧走!”

    总算从痛苦的喷嚏和咳嗽中恢复了一点点,里屋的小童儿听到外间这番对话,只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依旧躺在地上的他透过地上缝隙看到那四只脚往外挪动,看到往日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吴荣头朝下脚朝上地被人拖走,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颠覆了自己的认识。

    好半晌,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朝床上看去,见两个女人顾不得穿衣服,竟是相拥而泣,他哪里不知道她们是在庆幸终于摆脱了身为玩物被凌虐的命运。和她们比起来,他同样好不到哪去,当下转身上前,从衣架子上拿下衣服给两人遮掩身体,这才低声问了一句。

    “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两女对视了一眼,想到北燕这儿素来是强者为尊,她们除了拿得出手的容貌,再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而这看似俊秀的少年侍童亦然。因此,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那个面相更坚毅一些的就把心一横道:“如若我们去向那位霍山郡主自荐为侍女,你觉得成吗?”

    童儿顿时吃了一惊,随即苦笑道:“人家要我们这种人能干什么?和外头那位比起来,我们能做什么?”此话一出,他就只见两个衣不蔽体的女人黯然神伤。而他想想自己,同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顿时同样陷入了发愁境地。就算自由,他能干什么?

    吴荣的侍童侍妾自怨自艾的时候,越千秋和小猴子已经离开了老远。

    小猴子虽说是练武之人,可吴荣个头大分量更大,他这样拖拽着人着实有些吃力。

    而他用脚朝上的方式拖着人走,刚刚被打晕的吴校尉就惨了,脑袋一路在地上磕着碰着,醒了被磕晕,晕了再被磕醒,平生都没受过这么大罪的他终于在又一下重重磕着后脑勺的时候呻吟出声:“放了我,你们要什么我给什么……”

    越千秋听见这声音,扭头一看是吴荣竟然醒了,他当即走过来,抡起拳头对着人的鼻子又是一拳。见吴荣哀嚎一声,这一次是彻底昏厥了过去,他这才瞥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小猴子,直接把这个力气太小的家伙打发到一边,自己拖着吴荣的腿往前大步走去。

    玄刀堂的功法本来就是主修力量,没有极致的力量,那也使不动沉重的陌刀,而越千秋又是掌门弟子,别的不说,力气比小猴子这么个干瘦的少年实在是强得太多。所以,当他跟着小猴子找到萧敬先时,正在变着法子向那位霍山郡主献殷勤的军官们全都毛骨悚然。

    看上去顶多十一二,个头刚到吴荣胸口的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抓着吴荣一只脚,轻轻松松把近乎赤裸的前任武威校尉一路拖到了这里,随即如同丢什么破烂东西似的把人丢在地上,还使劲拍了拍手!这一刻,他们只觉得这是那位神秘的霍山郡主给他们的重重一个耳光。

    “镇守燕子城武威校尉吴荣鱼肉百姓,擅作威福,将麾下军卒当成奴隶任意使唤,却因为屡次对秋狩司和上官行贿,因此竟是稳稳当当坐了这个位子十年,考评还一直都是优等。这次更是变本加厉打我的主意,若非有实在看不下去的忠良之士报信,我险些要被他算计了。”

    萧敬先看也不看地上犹如死狗似的吴荣,对着左下首一个冷汗涔涔的中年军官微微颔首,仿佛真的很嘉赏这位忠良之士似的,随即却词锋一转:“皇上这会儿大约就在距离燕子城两三百里的新乐城,我和你们联名送一份奏疏上去,把吴荣的罪证全都附上,这件事就算结了。”

    皇帝身在何处,就连上京城中的大多数官员都不知情,此时见这位霍山郡主竟然随口说了出来,众人面面相觑感到悚然的同时,也有人简直是非同一般的狂喜。毕竟,早先得到不明来路的消息,让他们准备好扳倒吴荣的证据,紧跟着霍山郡主突然莅临燕子城,又派人联络,他们哪怕因为把柄掌握在别人手中不得不照办,可心里自然是忐忑不安。

    可现在看来,这位郡主简直是手眼通天!

    越千秋看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暗自嗤之以鼻。眼睛瞎了打萧敬先这个假女人的主意,那家伙不是找死吗?

    等到萧敬先直接令人现场起草奏疏,让众人一一署名,随即签上了工工整整的萧卿卿三个字,站在旁边的他看着那笔迹,着实也佩服萧敬先能早就练出这一手完全迥异于往日的书法。单单只看这娟秀端正,却又透着丝丝锋锐的笔迹,谁能想到是那个字迹狂放的萧敬先?

    而更让他意料不到的是,萧敬先随手挑了两个侍卫,并在场的一个军官,让三人将奏疏立时送去新乐,随即就突然伸出了右手。

    “拿剑来!”

    越千秋和小猴子都是刚刚从外头进来,因此当然没人给萧敬先充当捧剑的门面。此时却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侍卫快步上前,躬身送上了一把宝剑。就只见萧敬先随手拔剑出鞘,缓步上到吴荣身侧,竟是面不改色地一剑挥下。

    鲜血四溅之间,原本昏死的吴荣竟是被一剑斩首!

第四百一十二章 千古艰难惟一死() 
“霍山郡主萧卿卿……”

    念着这个似陌生似熟悉的名字,北燕皇帝眉头紧蹙,随手把手中的奏疏丢在了桌子上。而就在这份来自燕子城,弹劾武威校尉吴荣的联名奏疏送到前一刻,他刚刚得到了上京城中那场骚乱的消息。

    右相以及受伤实际极其轻微的左相联手,再加上赫金童和徐厚聪动用禁军,康乐和萧长珙联手清洗了一遍秋狩司,最终把武陵王之乱压了下去,放出了两位被假意软禁的神武大将军,恢复了上京城的秩序。

    可事后那几个人去一度攻防最激烈的晋王府时,却发现萧敬先不见了!

    而数日以来坚守晋王府,和王府侍卫一同奋战到最后,力保晋王府不失的甄容,则在几人的质问下,直接把萧敬先的亲笔信拿了出来。眼下,这封信就摆在了他的案头。

    皇帝半点都不信萧敬先说的什么被越千秋挟持了之类的鬼话。他很清楚,只要萧敬先不愿意,越千秋就是多一千个心眼,也不可能把人带出上京城一步!

    可就在他颇为犹豫,是否要立时秘密回转上京城的时候,和新乐城不过相隔二百里的燕子城,竟然送来了这么一道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奏疏。

    一个区区管着八百人的校尉而已,竟敢作威作福长达十年,无论是兵部还是秋狩司的档案上却始终是考评优等,甚至于还因为他素来对人才破格任用,成全婚姻,把注意打到了一个郡主身上!

    “萧卿卿……这么多年她都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到这时候居然在燕子城……”皇帝喃喃自语了一句,最终沉声吩咐道,“把兰陵郡王和甄容一块叫进来!”

    和上京城信使同时被送来新乐城见皇帝的,还有甄容。

    事实上,当上京城那足足持续了四天的大乱最终平定时,发现萧敬先竟然和越千秋齐齐失踪,左相和右相在震惊之余,一度打算把晋王府上下全部立时处死,结果却招致两位神武大将军的极力反对。而单单关押甄容这件事,也因为越小四的强硬态度变得没法执行。

    最终,赫金童和康乐商量过后,就同意了这位兰陵郡王的提议——由其押送甄容一同去见皇帝,是死是活让皇帝做主!

    将近两日一夜换马不换人,甄容此时此刻不但风尘仆仆,疲累欲死,更重要的是他之前本来就是数日苦战,整个人已经快到了极限。因此,被撂在外头等候召见,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个兰陵郡王萧长珙唠唠叨叨地和他说话,他简直不知道摇摇欲坠的自己会不会一头栽倒。

    可也正因为之前的力保和此时的态度,尽管二戒没来,他却打心眼里相信了之前二戒和越千秋对他的暗示。这位兰陵郡王,真的和南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否则为何维护他?

    “兰陵郡王,甄容,皇上召见。”

    这突兀的一声把甄容从浑浑噩噩之中拉了回来。他勉强打起了精神,可才往前走了没两步,整个人就不由得一踉跄。如果不是旁边那只手适时稳稳拽住了他,他只怕就会直接摔在地上。还不等他说什么感激的话,耳边就传来了一声笑。

    “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之前把武陵王的心腹亲卫和他收买的神武营的人杀了个血流成河,然后又不眠不休地和我赶到了这里,居然就和没事人似的,原来你也是死撑!不过死撑好,我就喜欢死撑的倔强小子……来来,别矫情,我扶你进去,好歹我那几天可没你那么拼!”

    甄容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了一股坚实的扶持力量,忍不住微微失神,紧跟着就不由自主地说随着对方上前。尽管旁边那声音不过是赞赏他武艺不凡,在被人丢下之后还肯仗义率领王府侍卫保住晋王府不失,可他却仿佛从那话语中听出了深切的关心和隐隐的提醒。

    生也好,死也好,一切都要看一会儿见到北燕皇帝是什么态度!

    当北燕皇帝看到那两个进来的人时,他忍不住微微一愣。就只见兰陵郡王萧长珙大剌剌地扶着甄容,而那个他曾经见过,在赤手搏熊时尚且屹立不倒的少年,此时此刻却步子虚浮,形容憔悴,衣衫上除却尘灰,仿佛还染着大片大片的污渍。

    而对于杀人盈野的他来说,那种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那是杀人之后的血迹。

    他微微怔了怔,见萧长珙已经是放开人,上前先行了礼,随即仿佛很懂他的意思似的,直接移步往旁边一站,他就沉下脸问道:“你躲什么躲,朕还没问你呢!”

    越小四却是丝毫没被这冷脸吓倒,笑容可掬地说:“皇上什么时候问臣都行,但甄容却是撑不住了。再说晋王失踪的事更要紧,皇上还请先问他吧。”

    皇帝见甄容站在那儿,明明形容狼狈,可沉静到沉郁的脸上却依稀流露出极致的心灰意冷,眼神中黯淡无光,就仿佛当初那肩头纹身被人看到时那般惶惑无措。而且,和从前的礼数无差相比,仿佛是视死如归,甄容从进屋到现在,竟自始至终默然站立,不曾行礼。

    他突然一推扶手站起身,径直走到了少年面前。他眼神犀利地盯着那双眼睛,见丝毫没有任何波澜,他就冷冷问道:“他们走了,留下你顶缸,这是必死之局,你就不怕吗?”

    “我从武陵王别院回来之后,这才发现他们都走了。”甄容知道在北燕皇帝这种心如坚铁的人面前说假话,那一定会立时被拆穿,更会让一切泡汤,因此竭尽全力告诫自己,只说那些真话,并尽力使自己沉浸在那种被抛弃的绝望之中。

    说出这第一句话,他就痛苦地垂下了头,眼睛已经是有些模糊。

    “那时候上京城已经戒严,没有三品以上官作保,我就是插翅也难飞,而且那些王府侍卫之前和我相处得不错,如果他们发现萧敬先和越千秋突然就这么神秘消失了,那时候乱成一团,整座晋王府一定会被痛恨萧敬先的人夷为平地,死的人只会更多!”

    “不管皇上信不信,无论有没有萧敬先那封信,我都会这么做。”惨笑一声,甄容再次抬起头来,不闪不避地直视着皇帝的眼睛,“既然左右不过是一个死,那我还不如带着他们拼一拼,也算是最后做一点事,救几个人!”

    “你就没想过,就算你当时救了他们,朕还是会将萧敬先府中侍卫全数斩杀,以儆效尤?”

    甄容顿时面色苍白。足足许久,他才声音沙哑地说:“我没时间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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