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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纪大帝偏头打量他:“极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的境况我也摸得差不离,你若是力有所及,自不会亏待真儿,我又有何好怪于你。”
极炎笑了一笑:“虽然说到底也是我的过错,我思着你也不会怪我。”
“男娃娃若不多吃些苦头,长大了可要软弱。”光纪大帝说罢,眼睛一眯:“不过真儿怎么没与你一道回来?”
“我眼下连自个都顾不过来,便把娃娃交给容郡看养了,不至于随了我饿肚子。”极炎漫不经心地接着道:“说起来容郡有几分肖似帝后娘娘,真儿与她十分亲昵,倒也还算放心。”
光纪大帝勾唇笑道:“哦?容郡倒是有心了,不过她多半是看了极炎你的面子,才显得这样好说话。”
极炎也没接茬,而是岔了话题,漫漫然续酒道:“阿隐你也不是清闲之人,说吧,你此番来是有什么事?”
“事情倒是有,却不知极炎你愿是不愿了。”光纪大帝察了极炎的颜色,慢慢说道:“你从前是不愿度了情劫,九绡死后,却变成了无法度劫,因你再没喜欢过谁。”
“创世父神特赦,倘若你查出杀害九绡的真凶,那么便直接越过度劫,破格提拔你称帝。不过极炎你对帝位大约没多大兴趣,可假如有了一条查那凶手的线索,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极炎仰头将酒喝尽,神色一冷:“愿闻其详。”
光纪大帝撩了耳边的发丝,清浅说道:“你须当官,还须是个大官。待你攀到了一定地位,就可以隐约瞧见一丝真相。”
极炎蓦然握紧了手里的杯,捏了粉碎:“好。”
光纪大帝凉薄一笑:“能让天底下最无视权位的人,变得不顾一切,唯有一九绡尔。她即便是死了,也该含笑九泉了。”
“不过,极炎你可莫要忘了,你刚担了贪污之罪从云端跌下,你要怎样再追回顶端,可是做好打算了?”
极炎漠然笑了笑:“既然我这样答应你了,自有办法做到。”
光纪大帝淡淡道:“不得借助乾家以及容郡的势力。”
极炎道:“一言为定。”
光纪大帝媚眼舒展而开,轻声念:“南庭极炎只有不愿做的事,却没有做不到的事。期待下次天上再见,后会有期。”
极炎轻轻一笑:“不送。”
待光纪大帝走后,极炎才掀衣坐回榻上,随意拿筷子敲了下酒碗道:“外面那位客人,你来了许久却不露面,可不怎么礼貌。”
话刚说完,门被从外掀开一条缝,接着便看见了黑衣斗篷的一角。那人面上戴了银色面具,从头到脚用黑衣遮得严实,只颈部露出一小截雪白肌肤。
极炎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半晌,悠然拾起长筷指向黑衣人:“阿九,你这副样貌可不怎么好看。”
黑衣人掀去了帘帽,低笑了一声:“极炎公子真是好度量,被人陷害贪赃枉法,却也乖乖认罪,在这伏法受过。”
极炎仍旧满不在乎地撩起筷子,吃起下酒菜:“阿九你既然这么说了,看来你晓得的境况可不少。”
阿九冷傲地在极炎对桌坐下,冷冷道:“那日你分明见着了抬入公主府的檀木箱,你也起了疑心掂了箱子的重量,可又为何放任不管?你故意视而不见,就是为着今日坐在这儿吃剩菜残羹?”
极炎眯了眯细眸,也不辩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帝铁了心扫了宰相派,早归都是要被诬陷的。我这么做,也不过为着在两厢争斗中苟留一命,又有何错?”
作为乾家唯一的公子,就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及早脱了这层身份,倒活得自在许多。
“原来你是借了这次下狱,打了与乾家两清的算盘。”阿九眼中的锐芒软了一分:“不过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吃得起这般苦头,我也不得不佩服。”
极炎规规矩矩地抬手,云淡风轻地说了声多谢。
阿九沉默了一下,忽而道:“我方才在门外听得不甚清楚,那个男子似乎对你说了做官的事。”
极炎听完只道:“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便实话对你说了。我实则不是乾家的公子,户籍也是假冒的,所以才给皇帝赶下了相位。你所见的那人,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他特意从家乡前来看我,带来了我生身父母的遗命,说是要让我当了大官,好光耀门庭。”
口中说了要讲实话,实际上极炎还是编了一个身份,隐去了大多内情。
阿九思了一会,道:“你犯罪前科太多,纵然是走仕途的老路,也未必能得皇帝重用。不若蛰伏一些时日,待皇帝怒气消去,我再替你引荐。”
极炎哈哈一笑:“看来阿九你在宫中,也是过得风生水起,有你这话,已经足矣。既然我决意要步入仕途,那我自然须靠自己的力量,这便不劳你费心了。”
阿九还欲说些什么,却被极炎摆手打断:
“阿九,我落入谪村这些日子,你总归是经常在外偷偷瞧我。作为皇家里的妃子,出来会见其他男子,多少要落人口舌。既然当日你我无缘成亲,你便不该再来。”
阿九先是一愣,然后攥紧了衣裳,目光渐冷:“你既说得如此无情,我便不会再来。”说完,便推门而去。
凝望阿九渐远的身形,极炎又轻摇了羽扇,双眸却掠过黯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虽说有了明确的做官目标,极炎倒也没有别的谋划,只每日用来代人写信的时间多了许多。
极炎的字写得潇洒斜逸,虽然潦草却也秀美。
时日一长,谪村有个青年人,写了一手好字的名声,不知不觉地就传了老远。
达官显贵亦或是富贾商人,都派人来求极炎亲笔的一副字画,巷外络绎不绝地挤满了显贵们的奴仆,但却遭了极炎一一婉拒。
极炎微笑着说,我写字唯兴趣尔,钱财这等俗物,实在入不了我眼。你们家主上若想求得我的字画,那便拿出诚意亲自登门,我自会双手奉上。
奴仆们回说,竖子,凭你这样的出身,哪配我家老爷前来拜访,简直是不自量力。有人哈哈嘲笑,有人骂骂咧咧,最后集聚在小巷里的人散去了七八。
自始至终,极炎都是微笑回应,面对他人的侮辱,神色里丝毫就看不出一丝怒意。
待人都走光了,极炎才重新坐下,写村民让他替写的家书。写到了一半,他瞥眼瞧见一团东西,从老远滚了过来,然后又滚进桌底,一把搂住他的大腿。
那团东西用细嫩的胳膊,扭了扭他的衣襟,拨了拨他的手心,直唤他极炎爹爹。
极炎漫不经心地把奶娃娃抱起来,抬起眉梢就见到远处走来的容郡。
容郡勾起唇,懒懒笑道:“我竟不知天上的南庭太子,竟会遭了人间这番羞辱。那些人我改日派人处理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极炎掀了掀衣摆,笑起:“无妨。不过容郡,你倒是天上地下,都这般语出霸道。这一点,我却是喜欢的。”
容郡也不反驳,只笑说:“那是自然,你是包子,我是刀子。这样看来,你我却是绝配。”
极炎哈哈大笑:“也好,待我回了天庭,便参了父君,将你我夫妻之名坐实了。”
容郡挑眼看他:“你莫不是吃错药了。”
叶真在一旁直嚷嚷,其实娘亲心里可欢喜。容郡冷冷白了一眼,奶娃娃打了个哆嗦,吓得不吭声了。
容郡坐在极炎旁边,看他一字一字地写。这一坐就坐到了天黑,容郡撩动眼波道:“阿炎,都这样晚了,你可打算留我在你这里吃饭?”
极炎听完便收了笔,慢然且随意:“你若是不介意我这里吃食简陋,我这便去给你做饭。”
奶娃娃闻说有吃的,欢呼一声,就屁颠地尾随极炎入了茅屋。
极炎点上一盏油灯,桌上摆了三盘菜,都是穷人家吃惯了的菜色。他素来十分随性,又是个男子,有钱那会花钱如流水,而今由奢入简,却依然过得从容。
可对于容郡这个堂堂长公主,吃这些不入流的菜就不怎么适宜。但这位公主殿下却没有往日想得那般骄纵,她默默拾起长筷索性大口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容郡抬起头,见极炎和奶娃娃合起来四条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先是一愣,然后提了声调吼道:“看什么,我吃这些很奇怪吗?”
奶娃娃非常认真地点头:“不是很奇怪,是非常奇怪。”
倒是极炎散漫倚在案边,悠然道:“容郡,你在天上那会,骄奢惯了,想来也过不来穷苦日子。你莫不是落入凡间后,吃了不少苦头。”
容郡涩然笑了笑:“自然很苦,那时我一直以为,你会来救我的。”
可是你没有。
仿佛读懂了她眼中的忧色,极炎漫然挽过她的手腕,轻声道:“有的时候,你我不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容郡收敛去了神色,道:“我晓得你忘不了九绡。不过我……”
这时屋外传来两下叩门声,接着外面的人就轻轻推门而入,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笑着道:“阿郡,天色晚了,我来接你回府。”
来的人却是驸马爷乾逸。
容郡方才话说了一半,见了驸马爷却没有再往下说,而是点头对极炎道:“那我先走了。”
极炎敛了双眸,慢悠抬起双手,礼了一礼道:“不送。”
奶娃娃被容郡牵着走了,驸马则走在容郡的另一边,看起来的确像是感情甚笃的一家三口。
极炎斜倚在在门边,见他们远去的身影,勾了勾唇。都说公主和驸马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可这些日子几面之下,他们似乎并不是传言的那个样子。
走出了好远,驸马爷回头见视野可及之地,再也瞧不见极炎的影子,这才松开了挽着容郡的手:“公主,我对你说过许多次,你可莫要再接近极炎。”
容郡反唇道:“你可没有过问我的权力。”
驸马爷文质彬彬地立在风中,神色并不如何凶狠,却隐隐透着威势:“公主,莫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随后他凌空打了一个手势,公主府的侍卫便远远驶来一辆马车。驸马爷掀开了车帘,右手优雅地往前一送,强行却又礼貌地让公主上了车。
容郡刚跨上马车,背后就响起驸马儒雅的声音:“在下听闻极炎似乎有了做官的打算,这可不大容易,公主可有什么帮他的打算?”
容郡漠然一笑:“能有什么打算,我看上的人若是连这点能力都办不到,这可就要叫我为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第二日,极炎依旧捡了个凉快的地方,铺开宣纸快意挥洒,连带享受着春风拂面的感觉。
直到接近正午的时候,极炎才远远听到马车的辘辘之声,轻轻地掀起唇角。
正如极炎所预料的那样,来人是冲他本身来的。马车停在巷口,车上走下一个老者。
老者已经非常年迈了,走路的步子都带着虚浮,头发和胡须更是银白。老人虽是走得蹒跚,每一步却踏得异常坚定,他来到极炎身前的石凳坐下,声音沧桑地道:“小伙子,劳烦你给我写几个字。”
极炎也不推辞,顺手抄起墨笔,笑意吟吟:“不知老人家想写些什么?”
老者用手捋了捋发白的长须,眼帘微掀:“张煜。”
极炎一面听一面已经写起来,两字看似随意勾画而成,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自成的风骨。
老者将那两字拿起来,因为太过年老的关系,模糊的眼睛下意识的眯了眯,才仔细地欣赏起那副字。
说是欣赏一点也不为过,极炎的字虽说写得潦草,却秀美绝伦,无论是什么字,在他笔下都能变成完美而不带一点瑕疵的艺术品。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那副字叠好,拢入袖中,与极炎随意攀谈起来,顺便了解一下极炎的家世背景。
极炎随便编了孤苦无依的身世,再加上眼下贫困潦倒的现状,自然也就让老者深信不疑。
老者看起来在认真地思索一件事,因他身体本就迟缓,思考的时间也就变得特别漫长。
不过极炎也不着急,等待之余,他就回屋煮了凉茶。
等极炎意兴阑珊地提着茶碗走来,老者略带欣慰地笑了起来,接过凉茶润过了肺,又想了一会道:“小伙子,你有没有兴趣为国家效力?”
终于等到了满意的结果,极炎慢悠悠地敛下眼眸,凑到老者身前道:“不知老人家,你是何方高人?”
失去了法力的极炎,自是没有辨透旁人身份的能力。但只要他本人愿意,连续不断大量地为人写字,以他的笔力迟早能将有眼光的识人伯乐吸引来,这位老者就是其中一个。
早些时候,也因为他的字来过一些文官,不过都不是什么大官,所以程度也在于日常深交,探讨一些学识问题,却没有提拔他的实力。
终于等来了一个大头,不过极炎的面色却没有显得一丝焦急,而是在耐心地等待老人的回答。
老者扯了扯沙哑的嗓子,慢声道:“我啊哪里是什么高人,不过我终其一生都在为国家效命,我的名字就是你方才写的。”
“张煜。”念出这个名字时,极炎眼光一闪,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老者习惯性地捋了长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立刻就有侍从赶过来搀扶着老人往回走。老者走到了一半,突然回过头对极炎道:“小伙子,你若是想清楚了,就来翰林院找我。”
极炎当然很有兴趣,他花费几个月布下的棋局,总算围进来一个稍有影响力的人,怎能不让他开怀。
可他并没有因此就把情绪表现出来,而是坐下来平心静气地接着书写。
他素来看似什么都不做,终日卖字为生,看似是被逼到了穷途末路,实则却早打了这样的算盘。
翰林院里的人,其实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官,但大部分的官却都是从翰林院出来的,这却是事实。
据极炎所知,那个地方说白了是个人才储备所,聚集着各科各种学识方面的天才。有些人将终生奉献给学识研究,也就没走上真正做官的道路,而更多的人则以翰林院为垫脚石,从此平步青云。
要进入翰林院,有三种途径。
第一种,全国范围内,每年都会进行一次科考,择优录取,考得却不是诗书礼乐。考试选得是偏才,类似于国家公考,只写字作画只一样精通,并且得到了老师的赏识,就可以进入人才储备中心。
第二种选拔制度,也就是众人熟知的科举,经过乡试、会试、殿试,最后选出状元、榜眼、探花。当然通过科举进入翰林院的,基本都成为比科考选试高一级的干部。
最后一种就是举荐制,若专精一门,并且在民间享有盛名,可以无须通过任何考试,由翰林院最高官一致同意即可。看起来这没有繁杂的考试过程,但却是最严格,最不容易通过。
翰林院的最高官一共有九名,都是跟随先皇的老一辈,退休下来后闲来无事,就坐镇国家重要人才储备基地。说不好听了,他们就是顽固不化,任何裙带关系都走不了,铁面无私到了极点。
在举荐制中,如果有一个长老摇头,那么就意味着通关失败。举荐落选后,就再没有科考和科举的资格。所以更多想踏上仕途的人赌不起,大多都选择了中规中矩的考试。
无疑极炎是获得了翰林院高官之一张煜的举荐,而张煜似乎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但对于成败,极炎并没有想象得那样重视,一连在家醉了七日,才悠然起身。然后他就看见了满脸怒容的容郡,坐在昏黄灯下看着他。
极炎从榻上坐了起来,拢了拢肩上松散的衣袍,才瞥眼望向容郡:“阿郡,你何时过来的?”
公主大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极炎懒洋洋地打量着容郡,一面是带着欣赏艺术品的神色,一面吟吟笑着感叹造物者的不公。容郡有多么美丽,只怕也只有他有这个福分,如此近距离的观赏。
天上最美丽的男子不过光纪大帝,最美丽的女子却不过容郡。
狐精是个灵动的生物,生来美貌就凌驾万物之上,若是显出狐精本体,容郡大约比现下更要美上万分。
极炎下意识地挑起容郡的下巴,动作虽然轻佻,但却没有引起容郡丝毫的反感。美丽的东西谁都喜爱,极炎自然也不例外。
看了一会儿,极炎才放开容郡的脸道:“阿郡,你过来是有什么事?”
容郡也不避讳:“我听说张煜那个老头来找过你,他的意图我自是明白,但是极炎你可想好了,张煜可是……”
极炎慢然竖起手掌,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张煜是何方神圣,我在做着悠闲宰相时,也曾听说过。只不过他甚少上朝,那时我却没见过他了。这事我自由分寸,阿郡你莫要担忧。”
容郡犹豫了一下,终是点头答应不再过问,毕竟以她对极炎的了解程度,这世上约莫还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容郡重新撩起魅惑的颜色:“只不过,你让我在这枯等一日,眼下已没有车回去了,极炎你打算如何赔我。”
很快领会容郡话中的意思,极炎抬手拂过她的面庞,轻叹道:“阿郡,你若是不介怀这里简陋,便就在这栖下。你我夫妻一场,你这样拐弯抹角,就显得生分了。”
话刚说完,容郡就吹熄了油灯,脱衣上了榻。她拥入极炎的怀抱,侧脸贴着他宽阔的胸膛,低声念:“极炎,你若是随了张煜,我俩便……势不两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天亮后,极炎送走了容郡,才换了一身衣裳出了门。
去翰林院的路程并不怎么遥远,极炎是走着去的,到了院外就有人将他带往长老处。
翰林院内的建设丝毫不输于大富之家,钱自然也是朝廷拨给的,就算是人造的景观也出自大师之手。
极炎慢慢然跟在小厮身后,步伐也稍微落后一些,他仅是悠闲地欣赏着此地的美景风光。
折过了转角,小厮推开了房门示意入内,极炎对他略点了下头,掀起袍裾跨了进去。
等在房内的,就是翰林院的九位长老。他们都曾跟随先皇南征北战,有的专文有的精武,各有所长。引荐极炎的人,就是九位长老级人物之首,小皇帝的授业恩师,张煜。
极炎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得到另外八位长老的肯定,说白了这是一次同时有九位老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