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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诗梦出去时还一头雾水,聊得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赶她出来?
时光如流水,缓缓又是七八日过去。
这日上午,李诗梦和小舒坐在田埂上,吹着风,休息一会,便去田里干活。
远远的,一团黑影从山上冲了下来。
小舒似有所感,看了过去,从篮子里掏出布巾,兜头盖在李诗梦脸上,冷冷说:“你脸上有灰,擦擦。”
李诗梦揉搓了一遍,问小舒:“干净了吗?”
“没。”
大约是太脏了,小舒直接上手给她擦了起来,她被迫偏着头,感觉脸上的皮肤都要搓破了。
“还没干净?”
小舒抬头看了看远方,手停了下来,淡定说:“好了。”
两人这几日一起干活,话也说了许多,李诗梦心里把小舒当做弟弟,见他擦个脸,还这般冷脸,哈哈笑了一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看他梳地一丝不苟的乌发瞬间乱了开来,笑道:“小孩子得有小孩子的样子。”一眼看到布巾,哀叫了一声,“你手比我脸还脏,你看看。”
布巾上五个指印,小小短短的,绝不是李诗梦的。
小舒咳了一声,扭过头假装看着青天。
李诗梦笑着转过了头,她方才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气息,她朝那边又看了看,是她的错觉吗?
小舒的视线中,那一团黑影从山上而下,冲着村子里而去。他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便又重新抬起了头,看向天上。
李诗梦心里不太平静,有一种焦躁感慢慢浮现上来,她说道:“我们回去。”站起身收拾东西。
小舒猛地看向她,抢过篮子说道:“现在还不能回去……田里的事还没做完!”他说地又急声音又大,仿似真的有事。
李诗梦笑道:“没事的,回去一趟再回来,不耽误事的。”说着就去抢篮子。
小舒死死抱着,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半天憋出一句,“我想和你说说话,就现在。”
猜不透小孩想什么,李诗梦只好无奈地坐了下来。
“你想说甚?”
小舒抱着篮子,低声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年纪很大了,可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很单纯,不知怎么看人。有一日,他随着一人,跑进了一户人家,饿极了就去厨房吃东西,一人发现他偷东西吃,就把他逮住了。我那朋友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就在这一刻,有另一人进来了,说放了他。”
“两人不愉快地说了几句。”
“逮住我那朋友的人讥讽另一人也是偷东西的,只不过他是正大光明地偷,明明只是一个下人,竟然混的和少爷一样。”
“救我朋友的人,当下脸色大变,一把抢过我那朋友,放走了。”
李诗梦沉吟了一会,“偷东西吃确实不好。不过,要是有余力,可以帮帮老人的。”
“小舒?”
他低头抱着篮子,根本没在听李诗梦的话。
李诗梦拍拍他的脑袋,“听完了,我们走吧。”
小舒身子一震,从低沉的情绪中出来,怒目而视,“不行!我还……我还……”‘我还’说了几遍,也不知怎么说。
“你还什么?”李诗梦道:“我真要回去了,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了。”
她虚虚吐了口气。
小舒闭上眼,好一会才道:“再等一会,马上就好。”
李诗梦疑惑:“什么马上就好?”
小舒道:“我还没说完!马上就说完了!”
“好吧,好吧,你说。”
李诗梦又坐了下来。
小舒想了想,“你知道我那朋友跟着的人是谁吗?”
李诗梦指指他。
小舒摇头。
李诗梦:“是我认识的人?”
小舒点头。
李诗梦猛地站了起来,抓住小舒的肩膀,正视着他的眼睛,严肃道:“你认识我?”
小舒本来还不解,一下子想到了其中的关键,脸色瞬间变了,咬了咬唇,挥开李诗梦的手,朝着村子里跑去了。
是她认识的人?无心之问,却问出了一件大事。
要知道,她醒来不过二十几日,所有的记忆也就是这二十几日。很明显,小舒所说的事,并不在这二十几日的记忆里。也就是说这件事发生在以前,并且,小舒是认识她的!知道他的好友跟着的人是她认识的,关系有些绕,总而言之,小舒绝不会来到村子里才认识她的。
他有可能,知道她以前的事。
李诗梦拔腿追了上去。
空中飘着她的呼叫:“小舒,你等等!你给我说清楚!”
小舒个子矮腿短,跑地倒是挺快,眨眼间就不见了。
李诗梦气喘吁吁地进了村,又遇上坐在门口嗑瓜子的大娘大叔们。自上一次的事后,他们日日坐在那里,过一个时辰,就换一拨人。
第94章 何为人(上架福利—十连更)()
大叔大娘看到李诗梦匆匆忙忙跑过来,抬了个眼皮,就又自顾自地说起话,嗑起瓜子。完全没有李诗梦这个人一般。
李诗梦倒觉得有不自在,目不斜视,加快步伐跑走了。
她回到屋子,左右找不到小舒,便去敲了大屋的门,“兰儿,小舒在吗?”
里面传来兰儿轻轻的声音,“不在。”
李诗梦道了声好,没换衣服也就没进去了。
大娘不知去了哪,李诗梦不甘心地又在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小舒刚来没有多久,日日跟在她身后,与村里的人不太相熟,他能躲到哪里去?
李诗梦冷笑一声,搬着凳子坐在大门口,她倒要看看,这个小舒能躲到什么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家小儿子扛着锄头晃悠晃悠回来了,见李诗梦坐在门口,打了声招呼:“你做甚呢?”
李诗梦具实以告:“等小舒。”
隔壁家小儿子走了过来,说道:“我方才看见小舒了,在村口呢。你等他做甚啊。”
李诗梦稳坐不动,既然在村口,定是要回来的!守株待兔省力极了。
“你不回去?”
李诗梦抬头看他。
隔壁家小儿子笑道:“就在隔壁,一两步的事,我陪你一起等呗。”
说着也搬了个凳子出来,锄头靠在了门上,他边坐边说,“也算有了些交情吧,你说说,我叫什么?”
李诗梦顿时僵硬了。
她艰难喊了一声:“涂大哥?”
隔壁家小儿子露出一口白牙,“我是姓涂,全名呢?记得吗?”
李诗梦抬头看看天,就是不看他。
他叹了一口气,“我家人多,名字也相似,不记得也是正常。像我这般没有存在的人,你不记得,也很正常。”语气中竟有一些无奈悲凉。
心下顿时愧疚了起来,李诗梦不好意思道:“我真忘了。可我发誓,不是故意的。你和十几个弟兄姐妹长地太相似,又是一起,我总也分辨不出。”
听了这话,他勉强地接受了李诗梦的说法,又重新介绍:“涂季望。”
他用很郑重的语气说了一遍,又道:“跟着我念三遍。”
李诗梦心里愧疚,也就跟着念了三遍。
涂季望的语气一次比一次的轻,李诗梦被带地也越念越轻,第三遍念完,脑海猛地一震。
像是大梦初醒,李诗梦疑惑地四顾环视,又看向隔壁家小儿子。
隔壁家小儿子掏出一把瓜子递给她,“吃完了,这里还有。”
“咱们方才说道哪了,对对,就是山上野物哪里多吗,以后跟着你涂大哥,打不完的猎物,吃不完的肉。”
李诗梦看着满地的瓜子壳,顺手接过瓜子,笑着道:“好啊。”
涂季望磕着瓜子突然问了一句,“我叫什么?”
李诗梦头脑空白了一瞬。
隔壁家小儿子笑嘻嘻说:“我叫涂季望,记住了。”
说完,站起身扛着锄头就回去了。
小舒迈着步子回来了,见到李诗梦,掏完她手里的瓜子,泰然地进去了。
“小舒。”
李诗梦叫了一声。
小舒转过头看她,示意她有话快说。
有什么话就在嘴边打转,可半天也没有一句话出来,李诗梦笑着摇头,“没事了。”
小舒翻了翻眼皮,在李诗梦不注意之时,那紧握的成拳的双手总算放开了。
李诗梦坐了一会儿,总觉得自己仿似忘了什么一般。
看着满地的瓜子壳,拿起扫帚给扫干净了。
大娘说她去城里了,外面不太平,让他们不要出门,近几日的农活也不要干了。
李诗梦和小舒表示知道了。
一连两日,两人都凑到了大屋里,和兰儿说话。
兰儿算是这个村里为数不多识字的,这两日就给小舒上了几课,小舒简直生不如死,就想去田里干农活。
兰儿写了个字,白纸黑字,笔力雄浑间架大气,到不像是个女子手笔,她指着字,念了一遍,“人。”
小舒跟着念。
兰儿突然问他:“人是什么?”
小舒握起笔杆,模仿兰儿写了一遍,淡淡道:“凶物。”
李诗梦噗嗤笑了出来,指着他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你怎么会说自己是凶物呢?哪里凶,哪里是物了?”
小舒抬眼看她,流露出淡淡的不屑。他道:“人不是凶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土里钻的,水里游的,什么不吃。比怪兽还要可怕。”
他又写了一遍,用力大了,两笔写出来竟有些不像‘人’字,“况且,最可怕的,是人心……”
兰儿敲了小舒一脑壳,在他摸着脑袋却不敢吭声的时候,说:“写好点,不要浪费纸墨。”
小舒未说完的话也就吞进了肚子里。
兰儿抬眼笑着问李诗梦,“你认为呢,人是什么?”
李诗梦想想,“要吃要喝要活下去……”
兰儿笑笑。
李诗梦看着大字,说道:“我忘了啊,怎么知道人是什么。我是人,我不能从我身上去说人是什么,我也不能从你们身上去看去想,人是什么。”
“为何?”兰儿问道。
李诗梦像是想起了好玩的事,哈哈笑了两声,“因为,人太多了,而且很不一样。一个人也很不一样。”
李诗梦指指小舒,“你看他,混一个小孩子,偏偏有时候做事说话像个大人,但有时,他又是一个小孩。”
“就他一人,我就看不透了。我还怎么说人是什么。”
兰儿道:“有圣贤曾说人性本善,又有人说人性本恶,你觉得谁说地对?”
李诗梦定定看向兰儿,“你觉得呢?”
兰儿顿了一下,道“人性本恶。”
小舒拽了一下兰儿的衣袖,“这个字写地对吗?”
兰儿低下头,看了一眼,嗯了一声,“就这样写。”
两人一教一学,排除了李诗梦这个第三人。她也不自讨没趣,坐在一旁,翻着兰儿平时看的书卷。
她随手翻过两页,也没细看,还在想着兰儿方才说的话,人性真的本恶吗?
下午,兰儿说想下棋,李诗梦照她的指示,从一个角落翻出落了许多灰的棋盘棋子,洗干净后,才拿了进来。
第95章 夜惊魂(上架福利—十连更)()
小舒不会下,李诗梦有些犹豫,棋子冰冰凉的触感传到心里,“我觉得,我好像会下。”
兰儿道:“你会下也好,不会下也好,我会教你的。”
捏起棋子,李诗梦有些回不过神。
兰儿颜色浅淡的脸近在眼前,可似乎她对面曾经坐过一人,颜色绚烂,见之忘俗。
“怎么了?”
李诗梦的注视,引起兰儿的注意,“下啊。”
李诗梦点着头随手一下。
一局终了,兰儿让李诗梦让开,再不想和她下棋。
李诗梦苦笑无语,拉过小舒,让兰儿教他下。她坐在旁边看。
小舒是个聪明孩子,兰儿稍稍讲了规则,也就能下地像个模样,并且走一步是一步,从不悔棋。
两人一来一回下了快到夜晚。
兰儿闹了一日,脸上有着明显的疲色。
李诗梦拎着小舒就出去了。
睡地迷迷糊糊,李诗梦感觉有一道凉凉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勉强睁开了双眼,偏头看向窗户。
露洞的窗户外一只红色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一条线似的瞳孔,不是人类的眼睛。
李诗梦吓了一跳,踹醒了睡在竹塌上的小舒。
小舒迷瞪瞪地坐了起来,刚想说话,就被李诗梦捂住了嘴。
那只红色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两人,竖线瞳孔扩张又紧缩。
小舒看了过去,龇牙威胁。
李诗梦拿起床头的剑,挡在了身前。见那东西不进来,也就在屋里不出去。
可等那东西真的离开窗户边,李诗梦心里一惊,不会跑到大屋去了吧。那里住着大娘和兰儿,要真遇到这个东西……
她不敢想了,叮嘱小舒不要出来,拔出剑追了出去。
小舒喊道:“别出去!”
李诗梦只当他是害怕,仍是追了出去。
清冷的月光下,李诗梦总算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
长长的身子,湿滑黏腻的皮肤,坚硬的鳞片覆盖其上,四只短小的爪子附在身体之下。
它挪动着身体,高高立起,红色的眼睛望着她。
“嘶~”舌尖伸出,分成了两截。
这条似蛇非蛇,多了四只爪子的怪物,吞吐着舌尖,张开血盆大口。
李诗梦跳了一步,滚掉心底的恐惧之后,握紧轩辕剑,飞掷了出去。
她不安地想着,这种怪物是怎么进来的?村里其他的人呢。
轩辕剑当然是打不中,李诗梦拉着绳子拽回了剑,站在屋檐下,又掷了出去。
小舒从屋子了跑了出来,焦急地踏步。
李诗梦大叫一声:“进去,别出来!”
小舒见她也没办法收拾,咬咬牙,拿了砍柴的刀冲了出来。
大蛇被李诗梦不停地掷剑弄地一头恼火,小舒冲了过来,立马转移了注意力,毒液冲着小舒喷射而去。
小舒举着噌亮的柴刀,迎着毒液冲了上去。
毒液喷到柴刀之上,锋利无比的柴刀瞬间被腐蚀地只剩一个手把,手把扔向大蛇,小舒朝回跑了过来。
拉起李诗梦就要躲回到屋子里。
小舒力气很大,李诗梦被他拖着走,大叫道:“小舒,不能放任这条大蛇在这!”
小舒不管,“你先自己活下来再说吧。整个村里,就你命最脆……”
后一句,小舒说地很小声,李诗梦没有听清,可她也管不上听没听清,站直身子握住小舒的胳膊,往回拽,“不能回去,旁边还住着兰儿和大娘!”
小舒一阵泄气,转过头道:“你能打得过吗?你看看你方才的样子。你要这能打的过,我就让你过去,可你行吗?你不行,不要在这里逞英雄!”
李诗梦被小舒说地一愣一愣的,她确实不行。
她打不过那条大蛇,所以就在此地看着它……
大蛇也没有追过来。李诗梦和小舒僵持在屋檐下方。
嘎吱一声,大屋的门被打开了。
在李诗梦惊恐至极的表情下,大娘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吵什么吵,大半夜的。还让不让……”
她的哈欠打到一半,话也说到一半,瞬间就没了声响。
步伐矫健地又奔回了屋子里,里面传来一阵惊叫声:“兰儿,快醒醒,有怪物!”
李诗梦和小舒对视一眼,小舒撇撇嘴,轻哼了一声。
隔壁的人家也在这惊天的一叫中,醒了过来。
涂季望身为最小的儿子,被踢出来查看情况。
他愣愣望着大蛇,结巴开口:“天呀,这是、什么?”
随后敲地他家震天响,“快出来,快出来!有蛇肉吃了!”
随后,此起彼伏的埋怨声响了起来,“有蛇肉也不能叫醒我!”
“大晚上的,你找死吗?!”
但是还有是有人被蛇肉给吸引了,穿着衣服跑出来,看见好大一条蛇,口水都要下来了。
“十七,十七,快杀了这条蛇,明天做蛇羹吃!”
李诗梦呆立一旁。
涂季望像是想起什么,拍了一下那人的背部,恶狠狠说:“这蛇一看就是怪物!还吃蛇肉,毒都要毒死了!快想想怎么杀蛇吧!”
那人被敲地一头雾水,“不是你说吃……”余光瞥见呆立的李诗梦,画风一转,“娘哎,这蛇好可怕!我害怕,我先进去了。”
“大哥!”涂季望道,“你总得帮忙解决这条蛇吧。别忘了住在那里的人。”
涂季望大哥打着哈欠,懒洋洋道:“行吧,去拿我的弓箭。”
李诗梦听了这话,大喜过望。
“涂家大哥,你能杀了这大蛇?”
涂家大哥顶着那张和涂季望七八分相似的脸,笑道:“不能,不过赶跑应该可以。”
“去找找家里有无雄黄酒。”
李诗梦得令,转头去找雄黄酒了。
不管大蛇小蛇,只要是蛇应当都是怕雄黄的。李诗梦翻遍了角落,总算找到一瓶,怕耽误,也不找了,带着雄黄酒出去了。
“涂家大哥,酒找到……了……”
院子里空空如也,大蛇不见了,涂季望和他大哥也不见了。
屋檐下,小舒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李诗梦问道:“大蛇呢?”
小舒拿白眼对她,“哪来的蛇?”
李诗梦想拍拍他的头,看他是不是被吓傻了。
就见小舒拢起手,道:“跑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被吓跑的。”
第96章 勿接近(上架福利—十连更)()
吓跑?
想到之前涂季望跑进去拿弓箭,她想象中,涂家大哥射出光芒万丈的一箭,大蛇在此等耀眼又强大的一击下,溃败而逃。
她把雄黄酒扔给小舒,就往隔壁家走去。
小舒手忙脚乱接住雄黄酒,又拉住她,“你去哪?”
李诗梦笑着道:“我去涂家看看,涂家大哥真是厉害!”
那大蛇身躯那般大,卧倒下来,能将这两栋小屋子压地粉碎,没成想就被一箭给吓跑了!涂家大哥那绝对是是深藏不露的隐世高人。
若能学得一招半式,受益无穷!
小舒不放手,急中生智,“大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