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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罗门的目的很可能不止如此，而是要召唤异界之暗，消灭五大精灵王，征服大陆或许只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的一个手段。这样的话，如此干脆的退守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林岳东和李轻岚之所以迟疑，就是拿不准所罗门的目的究竟何在，拿不准他想要如何达成目的。判断不清楚敌人的目的，自然也就无法做出相应的决策。
第九十四章 难以判断的目标（）
最后林岳东和李轻岚决定，将这个信息向圣女和盘托出。
“异界之暗？”
圣女有些疑惑的重复着这个词，“那是什么东西？”
“很难形容的一个东西，对于精灵和人类来说都是致命的，足以毁灭一个世界的存在。”林岳东答道。原作里对异界之暗的描写也是语焉不详，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只是大致形容为某种极为黑暗的东西，里面还藏有大批的天使。
——没错，就是天使，长着翅膀的那种。
林岳东对天使的印象基本就是上帝的走狗，李轻岚接触的较多，知道现实中存在的天使是一些神创造出来用来协助自己管理世界的战士。
但基本来说，天使代表守序善良，除非堕落了，否则不可能和异界之暗这种毁灭世界的玩意拉上关系。
可是魔王军的旗帜的确是天使，原作中异界之暗的真面目，这让两人从一开始就捉摸不定，搞不清楚这个原作中最大谜团的真相。
“毁灭世界？五大精灵王难道对付不了么？”圣女问道。
“他们也不行。这种异界之暗非常恐怖，估计这个世界上应该无人可挡——大概也就是艾斯特能对付一下吧。”林岳东想起原作里主角用艾斯特为五大精灵王和尤利娅等人解脱的剧情。
原作主角用艾斯特先后刺入了两个被异界之暗侵蚀的精灵王身体，和一个被异界之暗吞噬的精灵使身体，但艾斯特却半点问题都没有，说不定是有点抵抗力的。
“这种异界之暗你们很了解么？为什么知道艾斯特能对付？”圣女敏锐的问道。
“了解谈不上，若真了解，此时也不会瞻前顾后了。”林岳东苦笑，“我们的情报来源，圣女殿下就不要打听了，目前需要考虑的是所罗门的真实目的。假如他征服世界只是为了召唤异界之暗，那么他此时的退守就很令人担心了。”
“他是真的打算毁灭世界么？”圣女蹙了下眉头。他们之前宣传所罗门无恶不作要毁灭世界，不过那只是一种宣传手段，实际上联军这边的高层还是普遍认为所罗门只是想要一统天下而已，林岳东提出这个可能，着实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从魔王军的所作所为来看，恐怕不无可能。”李轻岚说道，“魔王军不事生产，一味的横征暴敛向外扩张，这不像是农耕文明的作风。”
这片大陆是典型的农耕文明，并没有游牧文明，大家都是靠种田生活。农耕文明很少会催生出魔王军这样只顾着抢劫掠夺却不在乎可持续发展的奇葩国家，一般来说多多少少都是会搞点建设的。
就算当年日本人入侵，那也是在占领区搞了不少工业商业的，并不是完全的三光政策。
会如此不重视持续发展，只顾着烧杀抢掠的，基本只有游牧民族，比如蒙元就是典型。所罗门起于大陆中部，统辖的也都是农耕文明，并非游牧出身，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国家呢？
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根本没打算长治久安，就是准备捞一票就走，结果就培养出这样的一支军队来。
“那他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召唤异界之暗……据我所知，召唤类的魔术往往需要相当的准备，尤其是向第三个世界发起的召唤，只怕要消耗大量的各种材料和神威，还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某些千金难寻的珍稀材料。难道他就是为了抢到相应的材料，所以才发起战争的？”圣女猜测道。
“这是一种可能，也可能是他需要别的东西，比如说，他需要一块足够大的地方，供他布置一个足够大的法阵。”李轻岚说道，“总之，不管怎么说，征服战争或许不是他的目的，而是为了达成他目的的手段。”
圣女一点就透：“这样的话，他现在如此干脆的撤退，也就是说……他已经要准备好了？”
林岳东和李轻岚一齐点头，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所罗门出于某种缘由需要大片人间界受自己控制的土地，于是他发起了战争，在打够地盘之后就缩在佐哈尔慢慢折腾，也不继续扩张。现在他完成了目的，不再需要这些土地，于是果断撤退，用空间换取时间。这在逻辑上完全说得通。
虽然两人没有证据来证实这一点，但不管怎么看可能性都不小。
这样的话，联军为了避免异界之暗降临，或许只能速战速决。
可反过来说，如果所罗门需要的是土地本身，那么联军就得慢慢打过去，一点一点清除魔王军留下的痕迹，这样才能破坏所罗门的计划。
甚至或许所罗门压根就没打算召唤异界之暗，一切都只是林岳东和李轻岚的误会，那么联军应该做的决策就又不一样。
搞不清楚这些，林岳东和李轻岚实在不敢轻易开口，指导联军行动。
其实他们还有一个顾虑，那就是如果此时不能让异界之暗降临，这个世界主要的矛盾可是在千年之后的，说不定千年之后剧情悉数改变，到时候失去了熟悉剧情的优势，更不好弄。
但也有可能剧情中历史上本来异界之暗就没弄成，五大精灵王中招是另有原因呢？
亦或者如果此刻联军冲过去阻止，就能让异界之暗只降临在精灵界，若是不加阻止，异界之暗就会连人间界一并侵蚀？
可能性如此之多，两个人又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呢？
“原来你们是有这样的顾虑……”圣女想了想道，“之前我们抓了不少魔王军的俘虏，可以试着去审问一下这方面的情况。此外我们也可以多派人手，前往佐哈尔加以打探。”
“很难。那些普通士兵不可能知道这等机密，打探恐怕也不好打探。”林岳东不怎么抱希望。
“那我们难道按兵不动么？”圣女有些不满的说道。兵贵神速，一帮人在这空耗军粮，可不是什么好事。
“凡用兵之道，以计为首。未战之时，先料将之贤愚，敌之强弱，兵之众寡，地之险易，粮之虚实。计料已审，然后出兵，无有不胜。”李轻岚背诵了一段刘伯温的《百战奇略》，“谋定而后动，就算我们搞不清楚如今佐哈尔具体的情况，不管怎么动作都可能是犯险，但至少也该找一条风险最小的路。”
第九十五章 异界通道的原理（）
情报不足，无法判断魔王军真正动向，这让林岳东和李轻岚一时间无法做出判断，圣女等人也都拿不准，联军只得在奥斯达契亚继续蹉跎。
魔王军真正的目的不容易判断，不过总还是有办法旁敲侧击。从议事当天下午起，便有络绎不绝的探马向东而去，瞅着魔王军不在的空当，大摇大摆的四下搜集情报。当地人被魔王的残暴政令搞得苦不堪言，一听说是联军来了，简直就跟见了亲人似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便有大批的情报被送了回来。
目前探马所能到达的地方大多是后来才被魔王军占领的，除了抱怨魔王军如何如何滥杀无辜横征暴敛之外，就是提到了魔王军一个政策上的变化。
这些地方大多是一年前到半年前被占领的，占领之后魔王军一开始还找当地人打听了不少有关矿产和植物动物分布的消息，组织百姓开矿垦荒，弄得好像要长治久安一样。但是从大概一个月前开始，魔王军全面收缩向各个城市，然后再无举动，将那些辛苦开采的矿和田地就那么扔在那不管了。
算算时间，一个月之前恰好便是林岳东和李轻岚抵达这个世界的日子。那个时候魔王军应该正在策划袭击劳伦弗洛斯特，阿摩司的队伍刚刚上路开拔。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关联？”林岳东有些狐疑。魔王军抽调五千人马北上，前线空虚，所以从塞拉尔以东都加紧防备，收缩防守，勉强也可说得上是一个原因。只是巴纳比等人并非如此谨小慎微之辈，似乎做不出这种事，更何况他们那时候已经和神圣路基亚王国达成暗中协议，并没有如此警惕的必要。
“巴纳比是魔王军西线部队的统帅，却不是整个西部魔王军的统帅，他能指挥塞拉尔的驻军，可对于再往东的军队，却未必有调动的权力。”李轻岚目光闪动，从职权的角度分析问题，“我看，只怕不是因为魔王军北上的策略。让魔王军收缩的，也不是巴纳比。”
“那么也就是说，一个月之前还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情，让魔王军不再搞建设了，或者说是他们可能已经达成目标了。”林岳东揉了揉迎**，“探马们没有回报说一个月之前有什么大事发生么？”
“没有。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我可能有些头绪。”李轻岚若有所思的说道。
“前辈有什么想法？”林岳东赶紧追问道。
“一个月之前不但是魔王军定计北上的日子，同样也是你我，还有魔族那两个兔崽子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日子啊。”李轻岚说道。
林岳东掐指一算，可不，两人抵达劳伦弗洛斯特到今日正是一个月的时间。
可就算是这样，又怎么会引发魔王军的变动呢？难道是七号和血刀在降临之后立刻找到魔王所罗门，跟他说了些什么，让他做出如此举动的？
应该没这么简单吧……魔王所罗门深居简出，就算想要见到都麻烦的紧，更何况短短几天内就让他做出这等影响半国的事情。除非，魔族那俩人手里有什么对魔王的杀手锏？
“不，应该不是魔族的人做了什么，而是我们抵达这个世界本身，成了所罗门收缩的契机。”李轻岚思索着说道。
“怎么讲？”林岳东问道。
“在北极的时候咱们也见识了，一个从精灵界召唤扎尼塔的法阵，却硬是召唤出了异界之暗，当时你我只以为是那个异界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太过紧密所致，但现在想来却并非如此。若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召唤阵就能召唤出异界之暗，人间界如今精灵使甚多，每天怕不得发生几百次对精灵的召唤，异界之暗岂不是早就遍布天下了？”李轻岚反问道。
林岳东恍然大悟。是了，当时露茜妮布置的是他们族中用来从元素精灵界召唤扎尼塔的法阵，并不是专门的召唤异界之暗的法阵，这样都能招来异界之暗，难道这种召唤已经简单到每个从元素精灵界召唤精灵的法阵都能召唤出异界之暗来么？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一直到千年之后，异界之暗仍然仅限于五大精灵王体内，并没有流毒于天下，说明异界之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召唤。露茜妮一次成功，恐怕不是因为异界之暗好召唤，而是因为当时他们用来召唤的条件非常齐备所致。
那次召唤，法阵是正常的法阵，控制法阵的人也没什么特殊，要说的话，就是用来催动法阵的并不完全是地脉中流动的神威，而是混入了冰神的神力……
想及此处，林岳东瞪大了眼睛：“难道，异界之暗竟然是和神力有关系？”
李轻岚颔首道：“恐怕是少不了的，不过究竟是什么关系，还得仔细琢磨琢磨。只是若当真如此，那么一个月前，木笔将你我二人送入这个世界，就等于是为虎作伥了。”
林岳东还有些不懂：“那是为什么？”
李轻岚娓娓道来：“很简单。将快递员送到其他世界的异界通道，原理是以神力在世界外的晶壁上穿开一个口子，将人送进来之后撤去神力，晶壁自然弥合。可在这个过程中，晶壁上凭空多了个洞，对其他世界的防御自然也同样就弱了，或许异界之暗所在的那个世界正是看准了这个机会，借用异界通道的力量穿过晶壁，和这边发生了联系。”
林岳东只听的是晕头转向：“前辈，你说的这些，我有点不懂啊。什么晶壁？是龙与地下城规则里说的那个晶壁么？”
“差不多。”李轻岚思忖了一下，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水晶球，里面缓缓盘旋着数个光球，“咱们借着实物，比较容易讲解。说到时空通道之类的东西，就不得不提到晶壁，说到晶壁，就必须讲解一下晶壁系。这是一个晶壁系模型，我以前偶然得到的，用来讲解最是方便不过。”
“晶壁系模型？”林岳东大感兴趣的盯着水晶球，知道这是了解世界架构秘密的大好机会，“前辈请说，晚辈洗耳恭听。”
第九十六章 晶壁系（）
“你我所在的世界，一般来说是叫做主物质位面。”李轻岚指着水晶球最中央的一个大光球说道，“你看这个光球，便是代表主物质位面的意思了。通常而言，一个主物质位面，就是你见到的一个宇宙。当然这也并不绝对，据我所知也有只有三四个星球的主物质位面，那就穷酸的很了，咱们只说正常情况。”
林岳东仔细看去，那个大光球之中有诸般影像，人类屋宇，草木野兽等等，也难为那么小的一个光球竟能展现出如此多的影像了。
主物质位面这个词他是听说过的，和晶壁一样都来自DND的设定，大概指的就是人类所居住的世界。只不过DND里主物质位面这个形容相当宽泛，大多数DND故事的缺省世界都属于主物质位面，比如克莱恩，托瑞尔等等。
“与主物质位面平级的是内层位面，通常是火，水，气，土，光，暗六元素位面，当然这个也并不绝对，有七元素位面，也有五行位面，阴阳位面等等。内层位面是构成主物质位面的基础，一个主物质位面一定是由周围的内层位面构成的。内层位面可以脱离主物质位面，独立存在。”李轻岚指着几个围绕在主物质位面光球周围的较小光球，接着介绍道。
这些光球里就没什么太多景象了，只有一团团的火焰，水流，泥土等等，展示着各个内层位面的不同。
内层位面同样来自DND设定，不过李轻岚的叙述里，和DND原版倒还颇有不同。原版中的内层位面指的就是六元素位面，并没有其他的种类，也没有说内层位面是构建主物质位面的基础，那大概是那些世界的特立独行吧。
如果说主物质位面是一座大厦，那么内层位面就是一大堆砖头，水泥，油漆……等等用来盖房的材料堆积起来的周围平房，这也很好理解。
“主物质位面之下还有下级位面，这些位面依赖于主物质位面而存在，主物质位面若没了，这些位面也会一并消失。比如以太位面，阴影位面，梦空间等等。”李轻岚指着那几个更小的光球。
这些光球里的景象就更模糊了，有的昏黄难辨，有的一团漆黑，有的更是光怪陆离让人根本看不懂。
“再下来还有半位面，那个其实称不称得上位面都两说，主要是指依附于主物质位面存在的一些小的空间，暂且不去提它。”李轻岚说道，“一个主物质位面，数量不等的内层位面和下级位面，还有更多的半位面，加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晶壁系，也可以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世界。”
“这么说来，晶壁就是指水晶球最外层的这一层咯？”林岳东闻一知十，马上问道。
“正是。一个晶壁系之外，必定会有一道晶壁将这个世界囊括起来，使之成为一个独立的整体。有句话叫‘我即使被关在果壳之中，仍自以为无限空间之王’，而事实上，我们还的确是在这样一个果壳之中。”李轻岚娓娓道来。
看来和DND的晶壁设定相差不算太多……
林岳东想了想，说道：“晶壁我明白了。那么时空通道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时空通道是相当粗暴的手段。”李轻岚笑了笑，“其实就是以神力硬生生在两个晶壁系的外壳上各自凿开一个孔，把其中一个世界的东西通过这两个孔扔到另一个世界去，你我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一次次穿梭于世界之间的。晶壁有一定的自愈力，就算是被外力打破，仍然会自行弥合，如此开个几次倒也不算什么问题。”
“开多了就会有问题了？”林岳东敏锐的问道。
“是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咱们只两个人过来？多派几个人不是更好？”李轻岚笑笑，“就是因为派的人越多，对晶壁的破坏就越大，一旦破坏到达一定程度，晶壁就会自行崩溃，其他晶壁系的人可自行来去，诸多位面也会失去约束，到时候这个世界就完蛋了。”
林岳东这才明白。他之前一直以为神仙不肯在一个世界多派快递员是因为手下缺人，但现在看来，实际上却是害怕一个世界会撑不住他们派更多的人，只能一个两个的派。
“像这个世界就属于送四个人进来勉勉强强的那种，魔族两个，咱们两个，再没有多的了。而这四个人进入晶壁，晶壁被打穿两个孔，暂时失去稳定，就容易有东西借机混入。”李轻岚说道。
“这样……不对啊，人间界和元素精灵界联系如此紧密，这个世界的晶壁应该早就快崩溃了吧？”林岳东问道。
“你被称呼迷惑了。虽然这里的人称之为两个世界，但却不代表他们一定是分别从属于两个晶壁系啊。”李轻岚眨眨眼睛，“人间界和元素精灵界同属于一个晶壁系，应该是主物质位面和下级位面的关系，互相来往并不成问题。但那个异界之暗，怕就是来自其他晶壁系了。”
“这样的话，确实是都说得过去……”林岳东反复思量，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所罗门处心积虑想要从另一个晶壁系招来异界之暗，一个月前这个世界的晶壁出现动荡，于是他借此机会取得了某些阶段性成果，甚至可能是已经招来了异界之暗。目的达成之后，他就开始命令魔王军收缩，自行其是——逻辑通顺啊。
他想到这里，猛地一惊：“这么说，所罗门很可能已经达成自己的目的了？”
李轻岚也想到此节，面色严肃：“魔王军一个月前就不再管那些矿山什么的，只怕真是被所罗门抓到机会，做成些事情了。说不定，此时他就在召唤异界之暗呢。”
“这么想来，现在他命令军队全部退守佐哈尔，说不定反而是个陷阱——等把联军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