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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华抿了抿嘴唇,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一切言语这会儿都太苍白无力,他索性闭上了嘴,却不经意但清晰地看到了聂霆炀那泛红的眼底。
……
通往首都机场的路上,一辆红色跑车以飞一般的速度行驶着。
驾驶座上的唐页,一张脸紧紧地绷着,是紧张,但更多的是焦急。
她不时地看一眼时间,中午飞往a城的航班只有一个班次,是中午12点50分的,而此时已经12点40分,她知道已经赶不上了,却还是侥幸地想,也许航班会延迟也不一定。
早上最终她没有能走出大门,没有陪儿子吃早饭,连午饭也错过了,难道连送行也错过吗?
眼泪顿时就氤氲了那双澄澈的眸子,她抬手用力的抹去,心里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一直都不是个好妈妈,连勉强合格都达不到,她欠儿子的,太多太多。
车子在机场外的时候,时间是12点55分,她看到有飞机从机场飞出来,慢慢地升入云层之上,她看不到了。
儿子走了,他一定是哭着离开的。
将跑车停在路边,她伏在方向盘上,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对不起小辰,原谅妈咪,对不起……
后面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也缓缓停下来,唐力的手抠了下门把手,却又放弃,掏出烟点了一支,抽得很沉闷。
也许对她太过于残忍了,小辰毕竟是她的孩子,错过了孩子四年的成长已经让她终日遗憾,如今母子相认却还不能每日陪在儿子身边,对她来说不仅仅只是心理上的伤,更是精神上的痛。
可这样做,只是为了她将来能过的更好,但愿她能明白。
唐页哭了一阵子后,抬头擦去眼泪,毅然去了机场。
站在大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形色匆忙,或微笑,或悲伤,或面无表情,而她是内疚。
泪,又要来了。
她高高地仰起脸,努力将已经到眼眶的泪生生给逼回了肚子里。
不能哭,坚决不能哭,她教育儿子,不可以轻易掉眼泪的,她也要做到,以后她要做一个以身作则的好妈妈。
回到家,唐震正在沙发上坐着看报纸,见她回来,只是抬了下眼皮并没有搭理她,他在生气呢。
自父女俩相认以来,今天是他们第一次吵架,而且还是激烈的吵架。
早上聂霆炀带着聂宇辰离开后,唐页回屋里跟汤尼昂和梅尔打完招呼也打算出去,唐震不允许,而且还下了命令,“小页,爸爸今天把话给你搁在这儿,如果你想看着爸爸死,你就去找聂霆炀好了。”
唐页哭着跪在地上,“爸爸,我是您女儿,您爱我疼我,我都知道,可是小辰他是我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错过了他四年的成长,四年,虽然不长,可是也不短,您尚且因为错过我的成长而如今想尽办法的弥补我,我又何尝不是?
爸爸,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妈妈死了,您恨聂家的人,可是这一切跟小辰没有关系,他只是个孩子。他坐飞机,跨越数千里来找我,却连他妈咪的家都不让进……
您一定没有看到他离开时候眼中的泪,可因为我说我不喜欢他掉眼泪,所以他硬是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而没有流出来,他只是个不到五岁的孩子。
我答应您,这辈子都不跟聂霆炀在一起,可您,能不能也满足我一个要求,我只想每周末回去看看小辰。”
唐震转身,脸高高地仰起,小页,也许你会说爸爸狠心,不能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可是你又是否能理解爸爸的用心?
你每见一次小辰,你的不舍就会增加一分,长痛不如短痛,所以爸爸必须狠下心。
他说:“小页,别怪爸爸的狠心,怪就怪他们姓聂。”
唐页擦去眼泪,抬头看着背对着她站在窗户边的男人,“如果我非要每周去看小辰呢?”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表情是坚定不移的,有些事必须有原则。
唐震没有转身,自己的女儿虽然从小没有一起生活,但相处这段日子,他还是知道的,她的脾气太执拗,一旦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轻易是不会改变的。
而这个想法,他酝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而是思考了很久。
“两年的时间,如果你能完全接手聂氏,让唐氏在a城重新站起来,你以后即便是跟聂霆炀复婚我都不再管,但是我的条件是这两年之内,你跟聂霆炀必须保持距离,不能见面,一次都不行。”
两年的时间,不是他对她的能力有所怀疑,而是十分的怀疑,她不相信她能在两年之内做到他刚才说的,而这个条件无非就是让她知难而退。
“爸爸,您一直觉得我见小辰是因为我对聂霆炀念念不忘,对吗?其实您真的错了,我对他跟现在对艾丹,刘喆他们一样,只是一个异性而已。”
顿了下,唐页问:“小辰都不能见吗?”
“是,聂家的人都不许见。”
唐页几乎都没有犹豫脱口而出,斩钉截铁,又似是断了自己的后路,逼自己不得不拼尽全力,也许不会成功,但至少她努力的争取过,“好,我答应爸爸,也希望爸爸能够言而有信。”
看着窗外的男人,轻轻笑了,却笑得一点都不开心,苦涩、无奈和心酸尽显其中。
…本章完结…(。。)
200:我不要妈咪了;只要爹地!()
飞机在深夜降落在a城国际机场,聂宇辰上了飞机还在哭,最后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聂霆炀脱了西服外套裹着他,上了停在门口的车子。
童华专心开车不敢吭声,逼仄的车厢内,空气沉闷压抑。
已是深秋,可这会儿童华却觉得车内闷热得难受,他轻轻按开了驾驶座旁边的窗户,只开了一条小缝隙,因为聂宇辰在睡觉,怕吹了风生病。
“爹地……”聂宇辰突然醒来,吓得童华以为自己车速过高吵醒了孩子,连忙减速。
聂霆炀微笑着将儿子扶起来,“睡醒了?一会儿就到家,饿不饿?到家爹地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
聂宇辰摇了摇头,“一点都不饿,爹地你手机开机了吗?”
聂霆炀愣了下,上飞机的时候关了机,现在还没开机。
“怎么了?想玩游戏?爹地手机上没有游戏。”
“不是玩游戏,我担心如果妈咪给我们打电话你手机关机了收不到怎么办?”
聂霆炀暗自叹息,他跟颜言的未来让他很是担忧。
以前的时候,大概是年轻,所以他一向自信,从来都不会担心想要的女人得不到,只是那时候想要的几乎没有。
可现如今,终于有走进他的心里,他想一辈子长相厮守的女人,可他却越来越不自信,他会胡思乱想,会自己把自己搞得紧张兮兮的。
曾经梗堵在他跟她之间的是他的父母,如今他的父母再也无法阻碍,可却变成了她的父亲。
他担心的并不是他的意志不坚定,他只是担心,她会顺从了她的父亲,这样他即便是纠缠一辈子,也是徒劳。
“小辰--”
“爹地,你手机呢?”聂宇辰与他同时开口,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讲道理,不能对孩子太残忍了,昨天的事情已经让他伤心透了。
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递给他,“你自己开机。”
聂宇辰接过手机按了开机键,手机启动很快,然后他就双手抱着手机,目不转睛地看着安静的屏幕,如同他在机场期待着妈咪的出现一样,期待着能接到妈咪打来的电话。
唐页确实打电话了,在几分钟前,打了好几个。
这会儿手机开机,还没到一分钟的时间,短信一条接一条的响起。
“爹地,快打开看看,是不是妈咪!”聂宇辰惊喜地叫道。
聂霆炀点头,在按开短信的时候,他抬眸睨了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机屏幕的儿子,虽然他还没到五岁,但是已经认得了不少的字。
这一刻,聂霆炀是紧张的,他生怕这收到的几条信息没有一条是从颜言那里发过来的。
他不想再看到儿子失望难过的样子,那会儿在飞机上他甚至在想把儿子的样子录个视频发给她,让她看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她也要分担一些。
他们虽然现在不是夫妻了,可是有孩子,所以他们有血缘关系,无论任何时候都是亲人,她应该知道也必须知道儿子为了想见她一面却又没见到时那难过到极点的模样。
他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因为他知道,无论她对他现在还有无感情,她爱儿子这是无容置疑的,她是个孝顺的女人,唐震如果真的逼迫,她只能就范。
他期待着,能有一条是她的信息,哪怕只是一句,一路顺风。
短信全都是来电提醒,而且均是同一个号码。
“爹地,妈咪没有打来电话对不对?”聂宇辰忽然就垂下了脑袋,像是做错了事一样,他说:“爹地,是不是妈咪不喜欢我了?”
聂霆炀一直盯着手机屏幕,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搜索这个号码,他可以肯定这是一个从来没有打过来的号码,会是谁呢?
他复制后拨了一下,显示的位置是国外。
他想,他知道是谁了。
上次她的手机若不是被他发现对他的号码设置了特殊的黑名单处理,他都不知道她原来根本就无法拨出她的号码,而她更是全然不知。
大概是唐震发现了他解除了他设置的东西,她无法拨出他的电话,故而就用了别人的手机,应该就是这样。
他看了看儿子,将他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时间还早着呢,睡吧,等到家了爹地叫醒你。”
聂宇辰不开心地靠在他胸口,无力地垂着双臂,现在他的大脑里只有一个声音,妈咪不喜欢他了。
聂霆炀将那个号码拨了出去,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那边才接起来,“聂霆炀。”
是唐页急促的声音。
聂霆炀勾起唇角,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小家伙,“小辰,妈咪的电话,要不要接?”
“妈咪打来电话了?”聂宇辰霍地就直起身,刚刚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这会儿又顿时充满了气,精神抖擞的,他一把抓过聂霆炀的手机,欣喜地叫道:“妈咪!”
“欸,是妈咪,小辰跟爹地现在到家了吗?”
“还没有呢,在车上,妈咪,我刚才跟爹地说要手机开机妈咪会打来电话,幸好爹地开机了,不然妈咪的电话都接不到了。”聂宇辰得意地挑了挑眉头,意思是,瞧我多有先见之明,爹地你夸夸我吧。
此时他的样子,生龙活虎的,跟刚才那个无精打采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聂霆炀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虽然这个电话并不是她打进来的,可她之前打过了五个。
唐页说:“小辰真聪明,让爹地替妈咪亲亲你好不好?”
“我才不要爹地亲亲呢,我要妈咪亲亲。”
聂宇辰毫不避讳地坐在老爹的腿上,毫无畏惧地说着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这大概是因为有妈咪撑腰吧。
聂霆炀抬起手将他掐起来丢在一旁的儿童座椅上,给他系好安全带,然后自己挪了挪身子,挨着车门,将车窗摇下去,点了支烟。
心里是郁闷的,儿子有了妈咪就不要爹地了,这老婆只要老爹不要老公,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不幸的男人。
“可是妈咪现在离小辰那么远,怎么亲亲呢?”
“可以攒起来,等妈咪回家了一起补上。”
“好,那今天就先欠着小辰的,改天妈咪一定给你补上。”
“嗯!”聂宇辰看了眼旁边抽烟的爹地,大声跟妈咪告状,“妈咪,爹地又抽烟啦,妈咪不在家爹地每天都抽很多烟。”
说完,小家伙将手机的免提打开,只听里面传出唐页的声音,“小辰,妈咪不在你爹地身边,不能每天都监督他不让他抽烟,小辰在爹地的身边,小辰能不能帮妈咪监督爹地?”
“当然能!”聂宇辰冲着聂霆炀哼了一声,一脸的傲气,这有妈咪撑腰就是腰杆硬,“可是妈咪,爹地如果不听我的话怎么办?”
“如果爹地不听话你就告诉妈咪,以后妈咪打电话都不让他听,也不跟他说话。”
“爹地,你听到妈咪的话了吗?你怎么还抽烟呢?妈咪,爹地好抽烟!又抽了一大口!”聂宇辰告起状来简直一套一套的,“妈咪,爹地还用眼睛瞪我!妈咪,爹地他想打我!妈咪,爹地捏我的脸,好疼!妈咪……”
最终聂霆炀不得不扔了手里抽了半截的烟,却一把抢回手机,关了免提,“这周末你回来吗?我在家做好吃的等你回来。”
电话那端是一阵很长久的沉默,随着沉默的时间的推移,聂霆炀知道,她又要变卦了。
他突然很生气,明明都已经答应过儿子的事情,她却再次不作数,如果自己做不到,为什么还要夸下海口?弄得孩子先是期待,然后再极大的失望。
“不回来就算了,周末我带小辰去游乐场,时间不早了,改天再聊,再见。”
聂霆炀用力按下挂断键,脸色十分的难看。
聂宇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问:“爹地,妈咪是不是周末不回家了?”
聂霆炀很想说是,却还是给她编了个借口,不管以后他与她是否还能在一起,他都不希望在儿子的心里,她是一个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妈咪。
“妈咪周末学校要考试,所以回不来了,不过妈咪说等考完试她就回来,小辰再耐心等几天。”
可出乎他的意料,聂宇辰竟然一脸的平静,“爹地,你不要难过了,还有小辰陪着爹地,小辰以后都不离开爹地,我不要妈咪了,我只要爹地。”(。。)
201:你后悔变成现在的自己吗?()
唐页不知道这一刻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总之,心口犹如被沉重的铁锤用力的砸下,疼得她叫都叫不出来。
原本是在床边坐着的,可这会儿她却滑坐在地上,泪无声地流着。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没有回头的余地。
坚持两年,也许两年后,距离会冲淡一切,亲情也会在岁月中变得如同一杯白开水,如果这样,她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她擦去眼泪,站起身来到盥洗室,掬水洗了洗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双目赤红,脸色苍白无血色。
她用力地咬着嘴唇,咬出了血,看着这样的自己她突然笑了,笑得凄然。
抬起手指蘸着嘴唇上的血,轻轻地揉捏,指尖的触感是黏黏的,然后她放入口中,咸咸的,还带着苦涩的味道。
两年的时间很快,也许没有了孩子的羁绊,她会真正的成长,无论唐氏或者页氏,早晚都是她肩头的责任。
三十岁之前,不会再跟任何一个男人的距离拉近,不谈恋爱,不结婚。
在日记本里写下这句话,她咬破手指,在这页纸上按下了一个血指印。
唐页,你要时时刻刻的记着这句话,一秒钟都不能忘记。
……
两年后,a城。
又是一年的秋天,一个丰收,硕果累累的季节。
这几日关于唐氏集团的新闻铺天盖地地传来,占据着各大报纸的头条,关于唐氏董事长唐页的新闻更是堪比娱乐圈的当红明星。
这是唐氏集团在销声匿迹了两年之后重新走入大众的视线之内,到这一刻人们才知道,当年那个神秘收购唐氏集团的页氏集团,不过也就是唐氏罢了,用另一个名字在当时那样严峻的形势下,不得不说是最好的方式。
人们在佩服唐震的同时,更是对他凭空冒出来的女儿,充满了好奇。
26岁的美女董事长,成为了a城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女人的公敌。
今天是页氏集团正式更名为唐氏集团,总部从k国首都搬回a城的日子,剪彩仪式上,这个大家一直在新闻报纸上见到的美女总裁,第一次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
她站在话筒前,用很平淡的话语讲述着唐氏的过去,以及对未来的美好规划。
如今的唐页,一头利落的短发,两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的东西,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青涩,取而代之的是成熟与淡然。
可毕竟太年轻,而且还是个女人,所以能力难免让人怀疑。
有人看好的,也有人事打算看笑话的,更有人直接断言,唐氏一年之内必亡。
这些,唐页统统知道,她承认在管理上她确实没有那么多的经验,但她一直都没有停歇。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这两年里,她将每天过程四十八个小时,七十二个小时,甚至更多。
每天3至4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是她这两年来每天坚持的,除了休息吃饭上厕所,她的其余时间就像是高速旋转的马达,一秒钟都没有停下来。
这样的结果是,她确实学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也取得了进步,但是她却失去了很多,包括她的健康。
她如今这一头短发,并不是她想要的,而是在一年前,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她掉光了所有的头发。
没有人知道一个人如果拼搏了,用命去拼的能力有多大,她至今也不知道。但清楚地知道,走到今天,她不后悔。
两年没有见到儿子,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见过,一通电话都没打过,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不将自己逼上绝路,她永远都不会强大。
女人不强大,天都难容。
她始终信奉这句话,并且深信不疑。
头发是今年才长出来的,梅尔阿姨配制的药真的很管用,用了一年多,头发慢慢就回来了,只是,月经到现在一直都不正常。
她知道原因,梅尔阿姨说,她不要这么拼,身体没有了,还拿什么拼?
她却笑了,笑得很坚定,死亡才是终结一切的根本,只要还活着,就必需拼。
这两年,她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她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过成了男人,也许也不是男人,确切说不是人。那些日子,如今她一闭上眼睛,都觉得浑身战栗。
现在,两年之约到了,她答应父亲的做到了,虽然未来的路还异常的艰辛,可她至少可以放慢脚步,她累了,也想歇一歇。
归根到底,她毕竟不是男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