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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但我们不能见面,这个故事己经结束,让它留在那个春天,留在百合花永远永
远的芬芳中……不要来找我,我己结束在上海的治疗,回老家去了……再见,亲爱
的!
永远爱你的梅丽萨悟空心头涌动着一股酸楚,呜咽着,很久没有过了……这种
内心深处的涌动。人,还是有真挚情感的,就好比各种线路,现在都深埋到地底下
去了。
人,在贪婪的本性驱使下,疯狂而匆忙地追求流行时尚、快餐文化、物质享受
和短暂的官感剌激,已经把心灵消蚀,将情感忽略,但这些基本的东西,千秋万代,
都不会变,永远是人类最宝贵的东西。
他想起德国哲学者本雅明描述过的一个形象、确切的比喻:人类正在把他们最
好的东西象垃圾一样,一一抛弃,而真正的艺术家,就像拣垃圾者,在人们熟睡的
时候,在黑夜里,勾着脑袋、弯着腰,去捡回那些被人类丢弃的好东西。
萨悟空有两种形象,一种是在现实中吃喝玩乐、醉死梦生,一种是只有他自己
能看见的形象:一个捡垃圾者。他愿意做这样一个“捡垃圾者”。
这个形象,就浮现在在那里,有时竟看得那样分明,此刻,它像一个幽灵,就
在这一间静寂的包房里飘忽,就在一批寻欢作乐的人的身边游荡,就在穿着袒胸露
背的夜礼服和花花绿绿的日本和服的小姐们之间穿梭,就在这一幢纸醉金迷、穷奢
极侈的小洋楼里出没,就在爬满紫藤的花架上空升腾、舞蹈,就在那两株名贵的香
樟树枝叶间闪烁着它迷人的光芒、伸展着它的天使般的翅膀在盘旋、翱翔……
这个形象,也许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梦。这个梦,是不需要兑现的,只要
牢牢记住就够了,它千秋万代存在,只要你有特殊的眼睛,就能见到,它时时刻刻
与你同在。
他知道,他前一个形象迟早要破碎的,这个形象,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天
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经受不了时间的考验,它的消逝、乃至毁灭,是迟早的事情
;他有这种预感,毁灭,正在临近,就像那一辆白色的林肯轿车,砰嘭一声、火光
冲天,毁于一旦。
刚才在大包房里,他仔细观察坐在沙发角上的谭龙,发现他的印堂发黑,始终
铁着脸,一言不发。这是一种不祥的兆头,他肯定面临非常严重的事态,他会出什
么事呢?
萨悟空走出小包房,对站在门外的女服务员说,你过一会儿进去告诉谭总,说
萨老师有急事走了。
萨悟空决定先走一步,他想,到外面走走,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下,他要想一
想,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尾声这天夜里,萨悟空独自坐在一家装璜简单的小酒店里。
这会儿,他心情终于轻松了一点。这家小酒店是姊妹俩开的,店名叫姊妹花酒
苑。他和老板娘姐姐关系不错,有时,还能和她说上几句调调情,他对姐姐说:
“什么时候,我灵感上来了,为你们姊妹俩写一个剧本,剧名就叫《海上两姊妹》。”
“好啊,”姐姐将近三十岁,未婚,颇有几分姿色,被一个大款包着,这家酒
苑就是那位大款出资为她开的。妹妹长得更俏丽,有一个在南方经商的丈夫,她常
带一些迷恋她的客户,到这里开销,被她玩耍于股掌之中,故事一个接一个,都被
萨悟空看在眼里。
萨悟空还能想到自己的老本行,说明情况正在好转。
这段日子,谭龙那里也风平浪静,没有丝毫出事的迹象。看来是自己神经过敏,
是一种宿命论在作怪。远东迪科广场生意火爆,成了沪上一大热点。总经理马财雄
几乎天天挂电话来,让他去玩:“把你文艺界的兄弟们全叫上,给我们远东增添一
些光彩。”
他介绍过去的高中旭,把演出一摊子搞得有声有色。那个黄蔚由于长着一双惊
人美丽的大眼晴和惠特尼。休斯顿风格的演唱,没多少日子,已经在那里红得“爆
棚”。
据说,她演唱时,台下送花篮的大款不计其数,演唱结束时,停泊在外,抢着
接送她的豪华轿车有十几部。黄蔚为此非常感激他的推荐。
一天下午,邀请他到锦沧文华大酒店喝茶,他又帮黄蔚在大报上宣传了一番,
几天后,日本和新加坡的娱乐公司先后跟她联系,争着要和她签约。
一切好像都很顺利。
前几天,萨悟空还在姊妹花酒苑请林惠敏喝了几听青岛啤酒,故事虽然平淡,
毕竟有一种秋天这个季节特有的宁静和安谧的氛围。也算不坏。
下午,又接到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荒野来电。自从春天在绿岛三温暖聚会后,
他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孙利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回,他又好像从地下突然
冒出来,在电话里大声喊叫:“兄弟,赶快过来,抢人民币的好机会来了,我现在
在海口炒地皮,已经几个亿赚到手啦,你过来办一个咨询公司,我打几百万到你账
号上,让你发笔咨询财……快、快,今天晚上就飞过来,我在五指山宾馆等你,过
了这一个村,就再没下一个店啦……”
萨悟空被他被他充满激情的煽动,说动了心,他走在路上,还在考虑:是不是
该换一个地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不过,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蹊巧的事,使得萨悟空在姊妹花酒苑坐到现在,
仍在反复掂量这件事。
这确实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被人跟踪了。一个陌生人忽然出现在他身后,
对他说:“朋友,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
“怎么回事?”萨悟空有些猝不及防。从长相上看,这人很象是维持秩序部门
的工作人员。
萨悟空脑子一转,想自己没有什么大事,值得惊动他们,便也坦然地说:“好
吧。”他还存有一种好奇。
萨悟空把他带到了姊妹花酒苑。
“倒杯水就可以了。”他进门就说不吃饭,坐下后就开门见山说:“是你的一
个朋友委托我来转告你,最近你要注意-点,少去南空招待所,也最好别到远东迪
科广场去。”
“为什么?”萨悟空问,“有人要出事、谭龙?”
“这你就不要多问。反正,听进去,没错的。”
“好吧。还有一个问题,委托你来转告我的朋友是谁?”
“这你也不要多问。”说着,他起身就走,回头又扔下—句:“记住。不要到
处去打听,对你没好处。”
萨悟空倒被一下子唬住。他坐在姊妹花里想了一阵,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
其无,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当即去民航售票处,买了一张第二天中午,直飞海
口的机票。他妈的,老子远走高飞。
他想,上海的故事可以结束了,至少,这一场戏,可以落幕了。
萨悟空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如果他觉得真值得,豁上命,他也会上的。只是
他活了四十年,还没见到一件事,值得他豁出去的。
那天夜里,他最后决定到远东迪科广场去,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事“砍头
只当风吹帽”,萨悟空诗性大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管怎么样,和谭
龙朋友一场,人家对自己也不薄,不说两肋插刀吧,去看一眼,总没错。和他道别,
也是应该的,那又有什么呢?
于是,他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远东迪科广场。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弯弯绕”,
载着他在上海西区兜圈子,说这条路不能大转弯,那条路又是单行道,转到后来,
他这个“老上海”也被带进了迷魂阵。
就像回到那个春天的下午,街上见不到车辆和过客,行人道上栽种着菩提树,
萨悟空像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那座废旧仓库当然是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有如
一架波音777 飞机造型的全透明的庞大建筑。
出租车司机把他放下后,一溜烟跑了。他抬头望去,远东迪科广场六个金红色
的霓虹灯管大字,在机头熠熠闪光,他看到谭龙和马财雄他们在头等仓豪宴宾客,
一群上海美女,打扮得像古装戏里的嫔妃,有如彩云般萦绕在豪客们的四周,“哥
俩好啊、五魁首啊、七七七啊……”他甚至听到了谭龙划拳的口令,这种灯红酒绿
的欢庆场面,也不像是什么凶兆。他妈的,这个神秘的陌生人,在开老子的玩笑。
萨悟空穿过马路走到远东迪科广场门口,被一群男、女“吊模”(即拉皮条者)
围住:“先生,小姐要吗?”“先生,要我陪你吗?”
“去去去,不看看人头,你以为我是巴子?”萨悟空像赶苍蝇一样驱走他们,
径直走到飞机的舷梯口。
看门的老头换上了藏青色华达呢长大衣,也像和国际接了轨,见了萨悟空,他
便操着时下娱乐厅堂里流行的称谓:“阿哥,来白相啦!”
萨悟空知道,在谭龙那里,他的脸就是一张通行证,门票像贴在额头上。他大
大咧咧地摆摆手,穿过如织的人流,钻入迪科广场正厅。
整个舞厅像处于巴西狂欢节的狂潮中,美国引进的高倍斯音响震耳欲聋,地动
山摇,阶梯式舞厅格局上,一层层男男女女全都像“玖瑰秀”演唱组合,在羊颠疯
般的抽搐、狂呼、乱蹦乱跳。这里是一群红发日流少女在摇曳着长发,那里是一帮
黄发的韩流少男在摆动着精瘦的脑壳,三三两两大腹便便的成功人士,也混杂其间
摇头晃脑,空气中散发着一阵阵来自异国的香水气味,以及发自内心深处的各种人
等的血腥的欲望。
黄蔚站在高高的演歌台上,在她的脚下摆满了各种鲜花,她就像一个凌空飞升
的花仙子,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捧场的追星族,挥动着森林般的手臂。
黄蔚流星如炽的目光,远远就扫见了他,给了他一个性感的飞吻,并随即宣布
要唱一支香港流行歌曲《我一见你就笑》,她说,要把这支歌献给她最最亲爱的萨
老师,引起台下她的膜拜者一阵骚乱,黄蔚像一个骄傲的公主,根本不理这个茬,
她我行我素,用惠特尼。休斯顿的唱腔,唱道:我一见你就笑 你那翩翩风采美妙
和你在一起我永远没烦闹……
边唱边向他丢媚眼,在这种气氛下,萨悟空也有些晕乎,也快要腾云驾雾,摇
摇欲坠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的高中旭,连忙扶住他,说:“萨老师,萨老
师,去看看我的俄罗斯少女时装表演队……”
他见另一处T型舞台上,一队身着三点式泳装的金发女模特,在向观众显示她
们青春靓丽的美妙肢体和欢快澎湃的异域舞姿,黑人歌手“哇啦哇啦”梳着三十九
根小辨子,也在一边摇摆,他唱着“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为其助兴。
“萨、萨、萨……”没想到的是欧阳明丽又从身边冒出来,萨悟空伸手去挽她
的蜂腰,“走,我们跳舞去。”
“好啊,”她也不结巴了,原来不是她,是电视台的一个节目主持人燕燕。这
是一个错觉,他以为全世界只有欧阳明丽一个模特,萨悟空知道这是自己中了荒诞
戏剧的毒太深了。他忙对燕燕打招呼:“你不是到老成都吃火锅去了吗?”“萨先
生,”燕燕挽住萨悟空说,“我明天要离开上海,到海南岛拍外景,今天,是最后
一夜,我们去跳最后一个舞吧。”
他和燕燕在最小的一个圆型舞池里,跳的是那种最激情的“伦巴特”,舞池似
乎随他们一起摆动,整个远东迪科广场也在伦巴特舞曲中飞扬起来。
“不管你走到哪里,”萨悟空开始说胡话,“我也要跟你到天涯海角……”
“嗨哎~~”燕燕在他怀里惊呼,“萨先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情了!”
总之,生活是美好的,萨悟空并没放弃去和老朋友兼老板谭龙道别,他没有理
由怀疑,在这样一个盛大的节日里,有人会走向他的末日。他攀上一层层台阶,穿
过长长的紫藤花廊,迈入最高一层被香樟掩荫的豪华包间,他见谭龙正在和朋友干
杯,那酒杯里装的是像鲜血-样的干红,他正要跨入包间,忽然听到身后一片骚乱,
他赶紧往下看,只见舞厅的四个出入口,冲进一批穿便服和穿制服的人,其中穿便
服的都在厉声喝叫:“大家不要乱,我们是特警!”
萨悟空惊呆了,他分明记得,这个场面早就在他的视野中映现过,早就在他的
预感中彩排过,神秘的陌生男人也提醒过,该出现的,它是一定要出现的,就象毛
泽东曾经说的:天要下雨,鸟要飞,娘要嫁人……也只能随它去了。
这是一场好戏,至此,萨悟空就完全进入旁观者的角色,他转身想去和谭龙探
讨下一幕的剧情该怎么安排,包间里正在上演的这一幕,才是这场戏真正的高潮:
两个便衣走到谭龙跟前,一个打开锃亮的镀铬手铐,一个出示逮捕证,对谭龙说:
“你被捕了。”
萨悟空还是走进包间,他瞥了眼谭龙正在签名的逮捕证,罪名一栏上分明写着
:故意杀人。谭龙签完名,抬头正碰到萨悟空的视线,他对他平静地笑笑,什么也
没说,跟两个便衣走了。
第二天中午,萨悟空在虹桥机场候机厅,又见到意外的一幕:那个口气很大、
气度不凡的港商钱大宏,戴着手铐,被两个公安人员押着,从专用通道出来。
后来,萨悟空从海口打电话给上海的朋友,才知道,这家伙是一个国际金融诈
骗犯。而周丽娜早和他分手,到玻利维亚定居。有时,也回上海,客串一些文艺界
的活动。
萨悟空登上飞机的舷梯,他坐在距舱门口第一排靠走廊的座位上。此时,他内
心很安宁。他从重要的朋友那里获悉,不久前,谭龙让司机小党动手,用锋利的牛
角刀把那个女人的脑袋割了下来,用汽车把她那具无头尸体扔进涨潮的钱塘江,原
以为钱塘潮水会把这具无头女尸卷入东海,飘到太平洋,永远消声匿迹。可是,他
们错了,钱塘潮水反卷回来,把它抛上了堤岸,几天后,就查明了死者的身份。那
个女人,生前还给家人留了一盘录音磁带,她在磁带上留言:哪天,我失踪了,你
们就去找谭龙。这个故意杀人案很快就告破。谭龙在劫难逃。
萨悟空不愿再想到这一幕。他想,我应该开始—种新的生活。荒野在召唤。他
怀揣着一颗平和的心。旅客陆续登机,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咦~”燕燕很惊奇,“你怎么也在这架飞机上?”
“我不是告诉过你?”
“什么呀!”
“不管你走到哪里,”萨悟空说,“我都要跟你到天涯海角……”
燕燕闪着大眼睛若有所思,她给萨悟空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说:“到三亚找我。”
萨悟空没去找她。他知道,飞机上的话是对另外一个人说的。他也没找到那个
另外的人。
不过,据说他和荒野在炒地皮上,大大赚了一票。要不是最后在海甸岛买进一
千亩草滩,在“头部”被套,现在也可以算是一个亿万富翁了。
多年后,萨悟空从一个知情人那里获悉了谭龙最后的一刻。
当狱警在死囚室给他照相,验明正身时,谭龙还问拍摄的警察:“你的相机是
奥林巴斯Z00M105 型的吧?”法警夸奖他,有眼光。在执刑场上,他还对执法刑官
说:“执行完,别忘了用铁勾,在我脑袋窟窿眼里掏一掏。”
据说,那样死得快,可以减少片刻的痛苦。
谭龙这一段最后的故事传得很广,有人竟还连声称道:一条好汉。
可是,萨悟空却不以为然。他回忆起,谭龙对他的最后一笑,那笑意分明是空
空的,没有任何内容。有一个从外地离休回沪养老的监狱长,在街边公园和萨悟空
下象棋的时候,告诉他:“人在宣判死刑时,他的魂,就就先走一步,到执行时,
已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了。我一生见过成千上万死囚,没有一个例外。我相信,
人是有灵魂的。”
“不知道,”萨悟空没有和前监狱长探讨人的灵魂问题,他回忆起,戴着手铐
的谭龙的背影,他记得,谭龙那一米八几的魁武身架,像一片剪纸一样,在空气中
飘行,他是那样轻而易举地被带走,仿佛就像老监狱长说的,他早己是一具空壳,
他的灵魂己经先走一步了。
多年以后,一个春天的上午。
萨悟空记得,去和一个女人约会。他打的到郊外,不知怎么,撞见了一座古刹。
古刹名曰:了空寺。
这座寺院似乎和自己有着什么因缘,他便走进门庭。
“施主,前来履约,善哉善哉,”一位僧人出现在他面前,双手合十,喃喃诵
念道:“尘缘未了,迷津难渡,魔障缠身,岂容自溺,恩仇情怨,转眼皆空,是非
曲直,莫衷一时,功名利禄,置之度外,及身抽身,切记切记。”
萨悟空不觉心里一动,但他返身见到了相约的女人,便又欣然迎上前去,把僧
人的偈语扔到脑后。可是,他怎么也走不到那女人的跟前。情急之下,便醒了过来。
翠微居
海上寻梦
作者:罗时汉
茫茫尘世,熙来攘往,各人都在朝着自己的人生目标行走,纷至沓来中充满既
定的轨迹和秩序。但是如果突然间有一个行人因什么而跌倒,就会吸引人群的眼光。
再设若突然有一个不可理喻者脱掉衣服而裸奔,那更会激起人群的骚乱,从而打破
原有的平静和安宁。
大多数人的一生是在平静安宁中度过的,偶然的变故只是其中的一段插曲,稍
稍会打乱一下生活的节奏。而我的人生一开始就被打乱,就不能在一定的轨迹中行
走,就要吸引旁人诧异甚至惊恐的目光,像羊群中突然出现的一只狼——尽管这只
狼多么不想为人注意。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裸奔者,一个衣冠楚楚的裸奔者,很多
人看到我总会迅速地回避目光,然后疑惑并猜测,料定我可能刚从仇杀或者情杀中
踏血归来,并推断我是个凶强侠气为乡里所患的人。如果中庸一点,就说我是个非
凡的人、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