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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逐渐达形成了一种男女间妙不可言的默契。
包间的灯光也显得格外明亮眩目。蒙娜丽莎摇摇晃晃,像要从墙上下来。
两人的情绪是异乎寻常,一杯接一杯的干着。仿佛把全世界都抛到了脑后。
两瓶拿坡伦XO很快就瓶底朝天,又上了几扎生啤。
高中旭那边两个模特,也己经和他一样目无旁人,打打闹闹,笑作一团。他们
拉开椅子,绊倒椅子,将盘碟、残骨虾壳扫落一地,开始唱卡拉OK。 萨悟空中午喝,
晚上又喝,实在招架不住了,他头晕目眩地斜躺倒沙发上,不知怎么被欧阳明丽拉
起来的,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在哪里,人像消化在空气中,变得像棉絮一样轻盈,
柔曼,在包房里,飘呀飘,像是要飞起来,却被欧阳明丽搂在了怀里,他控制不住
地不停地笑,像一串持续不断的铃当声,也可能像一只老公鸭呷呷呷恬噪。
我们这是在跳舞吗?是啊是啊,我们在跳两步的舞,那就是两个人紧贴在一起,
化作一个人似的,他的脑袋根本就没有支撑,像被剔去了骨头,斜倚在她的肩上,
又趴到她的胸前,这就是顾远东说的“吃奶”吗?那分明是携着女神飘飘欲仙,在
太空升腾、摇曳、飞行。蒙娜丽莎也来到了他们身边,随他们一起飘忽,随他们旋
转,随他们翩翩起舞。包房也像地震似地晃动着……
“萨老师!”林惠敏忽然冲进包间,她一脸的怒气冲冲,好像老板娘似的,拉
着萨悟空那件高档的真丝长袖T恤说:“秦总他们要过来!”
“谁啊谁啊……”萨悟空口齿不清、含混不明地问:“你说……谁是情种?”
“萨老师萨老师,你这人怎么搞的,”这个小姑娘居然教训起人来,“廖总一
走,你就胡闹、瞎搞。”
“操你妈,滚!”萨悟空一拳打在她肩膀上,把她推出包房。
林惠敏吓得双手捧着脸往外逃。
欢乐的场面被她破坏,人们像从梦中惊醒。灯光也蓦然暗淡。
高中旭扶起倒地的椅子,欧阳明丽靠在沙发上,困惑不解地望着萨悟空背影,
另外两个模特,仍然神志不清地坐在椅子上。而萨悟空双手衩腰、站在包房门口,
见到秦总和金小玉上楼来。
金小玉走到萨悟空跟前,迅速摸了一下他的脸腮,平静地说:“又喝醉了。”
他把秦总和金小玉让进包房,包房里的空气顿时有点尴尬。
萨悟空便把模特们介绍给秦总,他让她们站起来,让秦总看看:“怎么样?比
你们时装表演队的强多了吧。”
秦总说:“强多了强多了,到底是全国各地选拔出来的尖子,又经过专业培训,
人年轻,又长得漂亮。”
金小玉也说:“喔唷,这几个小姑娘确实都不错。”
空气又缓和了。萨悟空让服务员把桌子收拾干净。他对秦总说:“你给她们安
排一些演出,让她们赚点钱嘛。”
秦总说:“可以可以,我的队,每天晚上要窜四、五个场子,我带着她们,忙
都忙不过来。”
萨悟空马上又想到高中旭,他对秦总说:“那就让小高也去帮帮忙,他带这帮
小姑娘最合适了。”
“秦总!”高中旭喜出望外,他立即殷切地表示:“我还可以主持,还可以表
演。我不怕累,不怕吃苦,我什么都能干。”
秦总像萨悟空-样,很快就看上了这个讨人喜欢的小伙子。
一切都似乎出人意料的顺利,像是事前就安排好一样。
唯有欧阳明丽的情绪呈现出一些旁人难以查觉的微妙变幻。她眼睛不敢直盯着
萨悟空,凭着女性的直觉,她感受到了一边的金小玉,似乎和萨悟空之间有什么瓜
葛。
金小玉呢是老到得多,她坐在一边,根本就没有动什么声色,欧阳明丽不自然
的表情,早落在她眼里,金小玉在深圳的那几年,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做生意的人,
那一天不喝几杯花酒,她完全明白其中的奥妙,小姑娘虽然年轻漂亮,但那会有什
么手腕。男人,只不过在逢场作戏而己。
金小玉在傍晚时,接到廖言从深圳打来的电话,让她到“绿岛三温暖”帮忙,
和萨悟空一起管理,最好是在这几天里搞定收购转让的事,那样,酒店就归她了。
晚饭后,她即给账台上的林惠敏挂了电话,早几天她己经用一支唇膏一瓶香水之类
的小恩小惠收买了这个乳嗅未干的小姑娘。林惠敏马上向她报告:萨悟空在这里的
所作所为,她便拉上秦总过来了。
此刻,她先是支持秦总,承诺收下这几模特进他们的时装表演队,对高中旭,
她更表示应该由他带队,她说:“靓男倩女嘛,拉出去表演,更受欢迎。”
高中旭和那两个模特乖乖地顺从了她,叫她“金姐金姐”的。欧阳明丽则愈加
感觉到这个上海女人无形中给她带来压抑。
她很快就控制了包房里的局面。她甚至当即作出决定:“秦总,干脆,你和小
高带着她们,和另一支队汇合,到接下来几家宾馆去,让他们负责的经理看看,从
明天起,就开始演出、表演。小高他们也可以先熟悉一下表演的场地,早作准备,
早赚钱,一天演三场,一场二十元,一个月也有一、二千元收入,对吧?”
“对,对,”高中旭己经被她牵着走了,他急不可耐地站起来,说走就要走,
“金姐说得对,在上海这个地方,赚钱不容易,要抓住机会。”
萨悟空醉得最厉害,他开始说了几句后,头脑又昏昏沉沉了,后来就没在听他
们的热烈讨论,直到他们都站起来,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怎么快,
要走了?”
他终于记起了欧阳明丽,拦住她说:“别走别走,到空中巴比伦去,喝杯雀巢
咖啡,加奶。”
“萨老师,”高中旭走到他跟前,对他解释一番,他说:“今天再次谢谢你了,
明天,我再来看你。”
金小玉也走到他跟前,她说:“你这人真是,人家急着办正事,你却还要在这
里瞎搞,你也可以回家去,好好休息了。”
欧阳明丽眼巴巴地望着萨悟空,不知怎么好。
萨悟空仍坚持送他们一行到酒店大门外,他趁金小玉不注意,迅速对欧阳明丽
说:“明天见面再说。”
他们都走了。他仍呆呆地站在酒店门前,又陷于不知如何是好的心境中,街上
的夜风,把萨悟空吹醒了几分。热闹过了,又有什么意思呢?他想:“短的是欢乐,
长的是磨难”,这是谁说的?还不是你自己在说。
金小玉让他赶快进去:“小心着凉,会感冒的。”
于是,俩人又上楼,一起进了空中巴比伦酒吧。
他们在幽暗的车厢里坐下,金小玉让服务员端来两杯热咖啡。
俩人相对而坐,她说:“今天玩得开兴吧?”
“开兴,”萨悟空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当然开心。”
和金小玉的故事,还没正式开始,一切仅仅停留在口头上、停留在外围,项目
还处在起步阶段,还没有实质性投入,萨悟空也并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因此,对
她的含蓄指责,也就没有什么可负疚的。
金小玉始终让你现实、理智地对待生活,对待男女之间的感情,因此,萨悟空
很难一下子产生冲动。这种女人。
金小玉也不深入说下去,转而把廖言来电的事告诉他。
“这家伙动什么脑筋,对我说,让我管,又对你说,要你管,什么意思嘛?”
“你这人、这么聪敏,可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又不明白了,”金小玉对萨悟
空说话的口气,开始有了变化,是一种贤内助的口气,“就是要你协助我,把这家
酒店管下来。”
“我知道了,是这样,”萨悟空说,“过两天,我就把这件事搞定。你放心,
我说到,就能办到的。”
金小玉转过来,坐到他身边,双手搁在他肩上说:“你那么有把握?”
“那当然。”萨悟空爱在女人面前说大话,不过,对杜明他们的企业系统里的
事,他确实有几分把握。因为,杜明也多次说过,在他管豁范围内,有什么事办不
成找他:闲话一句。他还没使用过杜明这句圣旨呢。倒是孙利,打着他的旗号,据
说,正和杜明他们在搞成批的住宅小区开发。
“你真好。”金小玉从侧面双手勾住了萨悟空的颈项,她把嘴贴在萨悟空脸腮
上亲了一下,便起身,走出去。
过一会儿,她又进来,她对吧台里的两个服务员说:“今天提早下班,你们都
可以回去了。”她对萨悟空说:“我刚才下去,叫陈刚他们都下班回家,我们留下,
再商量一下明天营业上的事。”
看来,金小玉确实能干,她按步就班,把一拨拨人都打发走,她开始实施自己
的计划,也就是,要对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发动第二轮进攻。她舞动着一个
上海女人锋利而不失温情的屠刀,开始宰割端坐在车厢座里的这只骄傲的公鸡。
她是那样地从容不迫,看着酒店员工-个个离去,最后,她就从里面关上酒店
大门,熄掉楼下的灯。上楼后,又关上楼上的灯。
从街上看,“绿岛三温暖”陷于一片黑暗,停止了一切营业。其实不然,空中
巴比伦酒吧里的灯光依然灿烂,不但吧台上的工作灯没熄,酒吧廊间的灯,全被她
打开。空调的温度被她调节到最高,酒吧里暖意融融。
在四面八方的黑夜包围之中,长长的空中巴比伦酒吧就像一艘华光闪烁的夜航
船,正在扬帆起锚。在这艘夜航船上,只有一位女船长和一位男水手。那位雄心勃
勃的女船长,把一盆怀旧抒情的磁带塞进放音机里,一个熟悉的乡村音乐歌手、在
令人迥肠荡气的旋律中、唱起了一支忧郁的爱情歌曲,在空中巴比伦里营造出了一
种令人恍惚的氛围。
萨悟空静默地坐在车厢座里,牛奶和咖啡的浓香弥漫在四周,金小玉悄然走到
他跟前,萨悟空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这一场戏,好象早就安排好了,是无法避免,
这场戏,就在他第一次见到、第一次踏进空中巴比伦酒吧的一刹那间,就在冥冥之
中安排好了,他已经预感到这场戏终将出现,它是注定要出现的,是命中注定的,
是一步一步地展开,一步一步地推进,是摆脱不了的,是一种宿命。
于是,金小玉对萨悟空来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女人了,而是一个命中注定要
出现的女人,一个宿命的女人。
人,任何人,再犟,也犟不过命。该出现的终要出现,该消失的,必将消失。
萨悟空把金小玉搂到怀里。
水手双臂托着女船长,他站起来,走到吧台前,他把她放到吧台上,他想,这
里是空中巴比伦的中心位置,天堂的中心。他解开她衬衫纽扣,女船长自己卸去身
上所有的饰物。萨悟空登上吧凳,攀上吧台,也就在攀登巴比伦,攀上了它的中心。
伊甸园里的男人和女人,就是这样赤身裸体,就是这样地纠葛在一起。
吧台晃动着,像遇到了风浪,一浪一浪地击拍着那艘夜航船。悬挂着的串灯也
晃动起来,谁持彩练当空舞?可这并不影响夜航船咣当咣当地有节奏地前行。也并
不影响女船长把握着男水手的舵锚,悠悠摇荡。是那样地逍遥、那样地自在。
直至吧台剧烈地震动,仿佛海上掀起更大的风浪,酒橱也被摇撼,浪头击碎了
酒杯,咣啷啷地掀翻了茶壶,“不去管它”女船长仍按既的姿势,不变地行进,她
是坚定不移,朝着原先制定的目标,把男水手拖到耗尽最后一滴精髓,彻底瘫软在
吧台上。女船长才轻轻移开他,翻身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落在吧凳上,又落到甲板
上。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套、裙子、内裤、胸罩。
金小玉一件件穿戴好,她很快恢复了原状。她走到原先坐的车厢座边,举起茶
几上的瓷杯,喝了一口尚有余温的奶咖。她仿佛更平静了。她默不作声地走回到吧
台旁边,从地上捡起萨悟空的内裤、背心、长裤,还有中午在波特曼二层裙楼专卖
店里、化了将近九百元外币兑换券买的那一件淡黄色真丝长袖T恤。她把这一件衣
物搁在裸体的萨悟空身上,用一种命令的口气道:“起来,穿好。”
“哦,我再躺一会儿,我不起来……”
“听话,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不,我像在做梦,在一条夜航船上,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我想把这个梦再
做下去,人,真奇怪,你没这个感觉吗?让我再做一会儿,这个梦,那怕再做一会
儿……”
“好了,你这个书呆子,”金小玉拍了一下他赤裸的胸脯说:“不要再做什么
梦了,起来谈谈现实问题,怎么找担保,怎么签合同,怎么经营绿岛三温暖酒店。”
“好吧,”萨悟空长长叹了口气,他坐起,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也只能这
样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你还想怎么样呢?
第六章谭龙的轿车停在萨悟空家对面街上,他从车里打电话上去,让他赶快下
来。谭龙在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
萨悟空一钻进车里,谭龙就告诉他,自己要被提拔了,而且是被提拔到一个重
要的位置上。组织部门已经找他谈过话了。
“这不错嘛。”萨悟空说,“钱赚得越多越好,官做得越大越好。兄弟们可以
沾更多的光。”
谭龙接着说,他以前的那个女情人,这段时间对他越缠越紧,逼他离婚,和她
结婚,否则,要么到上面去举报,要么同归于尽。怎么办?
老板,你碰到难题了,这是温莎公爵式的江山与美人的问题,是许多大人物都
要碰到的历史性课题。萨悟空知道不能说这些,谭龙不想谈什么历史,他要的是最
最现实的方案:眼下怎么办?萨悟空说:“稳住她,慢慢化解她,这是最佳方案。”
“看样子,稳不住,”谭龙忧心忡忡,“操那,这女人像发疯一样。”
“只有消灭她,”司机小党杀气腾腾地插话,“把她从地球上消灭掉。”
“这不行,”萨悟空坚决反对,“你小党不要在这里胡说,本来是小事,被你
这一搞就搞大了。”
“怎么不行?你萨老师读书人不懂的,又不要我们自己动手,”小党不服气,
谭龙手底下一帮和他一起打江山的小兄弟,从来看不起萨悟空的,认为他是一个混
吃混喝光为卖嘴巴皮的家伙,他说:“我到外面黑道上打听过了,一万无一条腿,
十万元钱,操他妈,割掉她的脑袋。就是这个行情。”
“这也不行的!”萨悟空也从来看不起谭龙手底下这一帮土流氓,他说,“你
小党知道个屁,所谓黑道里的大流氓,十有八九都是线人,你他妈的,找他们,等
于去送死,谭总,千万不能这么干的。还是得想出一个万全之计来。”
“什么方法都用过了,求她,给她钱、房子、送她到大学进修外语,出资给她
开一家公司,”谭龙还是比较器重萨悟空,他进一步和萨悟空探讨:“我对她说,
嫁给我有什么好?天天守空房,我还要在外面搞花头,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她还
是死咬住不松口,你说奇怪吧?”
“她心理上有病,钻牛角尖,人都是这样,钻在自己设置的套子里,不可自拔,
人人都是套中人,”萨悟空颇懂人的心理,他终于想出一条妙计说:“这样吧,谭
总,你不是说过,她要求你和她一起出国定居吗?你就答应她,尽快先把她送出去,
说你把上海的事处理好随后去,让她换一个环境,也许会逐渐改变她的想法……”
“这倒是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谭龙松了口气后,便把话题转到工作上,
他告诉萨悟空药厂的销售情况、出租车公司、和台商的合资项目都进展顺利,最近
又加入了房产开发,总公司的事业兴旺、蒸蒸日上。他最得意的娱乐业两个项目也
即将开张,他说:“萨老师,你是立了一大功的,你先忙你这一摊子,宣传啊,还
有卧底啊,到高级会所、迪科广场起来,你就过来,你喜欢玩,就天天在那里玩好
了……”说到这里,大家都高兴得笑起来。
“谭龙,是一个模子!”李商插话道,“他就是死在这个女人手里,要不他也
算是上海滩上的一条好汉了,哎,你快说说,后来,他是怎么搞的,真的会去割那
个女人的脑袋。”
“他妈的,你管它那么多事情!”萨悟空不想提到这个结局,他说,“人该死,
在劫难逃,你这一插话,把我的步骤都打乱了,现在不能告诉你了,吊吊你的胃口,
你还是去找林惠敏,把她的K姐生涯提前披露出来,为你们《轶闻报》抢一个先机,
制造一个卖点。我不想在谭龙的事上和你多费什么口舌,我事情还多呢,绿岛三温
暖要搞定,还有那个模特欧阳明丽……”
眼睛一眨,又回到了那时,他随后接到李商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提供了一个情
报,说孙利和一个香港老板正在策划搞“上海小姐”选评,孙利想把周丽娜推到上
海头牌花魁的位置。李商的意思是,要萨悟空把他撮合给孙利,像这等香艳、热闹
的好事,李商是不甘错过机会的。
不过,萨悟空却不想掺和,他历来认为深山出美女,美女在民间,而公众场面
上制造出来的、充其量是一个人工打造的偶象,只供观赏,不实用的。所谓明星或
者名流之辈,大抵是“盛名之下,其实难苻”的。
有一年,一位大腕级的影视女明星到上海,在他朋友家落脚,他赶去瞻仰,正
巧女明星外出购物,他上卫生间时,闻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异味,朋友指着泡在浴缸
里的连衫裙说,这是她裙子散发的气息,至少要几天才会消除,人也就别见为妙了。
千万别信《轶闻报》之类的传媒,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历过才能知道。
此时, 萨悟空正站在静安公园一排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下,三月末了,气候适
宜,傍晚的公园里景象迷人,一边是簇簇艳红怒放的茶花,一边是流金般的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