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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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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捂住他的嘴,叫道,“我不管。我爱的是你,不是他。你不可以在我这件事上对他内疚。”

他笑开,“好好好,我不内疚。所以,你也别再别扭怪四哥了。好不?”

“嗯。我慢慢来!”

“你呀!”

“人家是女生!”机会教育,“男生一定要宠让女生。”

他笑而不语,却是退后一步,高大的身躯慢慢蹲下,在她眸露疑色时,牵起她的右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目光诚挚温柔,仿佛看着女王般一字一句道,“子霏,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一下僵在原地,张着小嘴儿嘎不出声。

“子霏,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我愿意,梓炀。”

他笑着,敞开宽大的怀抱。她笑着,有泪,扑进他怀中。

前世到今生,她梦寐以求的“求婚”真的发生了。

十岁那年,他离开她去治水时曾提过,她便说求婚一定要鲜花和戒指,一定要下跪以表示诚意。

“呵呵,这回我可赚到了。没有鲜花和戒指,子霏也愿意嫁给我。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路途上,为了混淆追兵,他们的戒指已经被丢掉。还有那个人送给她的紫鸳花琉璃坠子。可这一切又算什么,重要的是现在她的幸福终于攥在自己的手里。

小手轻轻抚过他仰起的笑脸,杏眸在织阳下奕奕生辉,眼前恍惚闪过十年光阴,那个拥有温柔笑脸的小男孩子,曾埋下金贵的腰身为她系袜穿鞋,而今亦为他屈膝折腰,共许一生一世,有情人如此,夫复何求?

“梓炀,我爱你。”

感谢老天,让她在今生等到如此可贵不渝的一片真心挚爱。

砰——啪——轰——

鞭炮鸣动,烟花炫亮夜空。大红喜字帖满大门窗户,红烛燎燎,祝贺声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着大红衣裳的新人,朝堂前深深一拜,充做长辈的万慎抚胡笑眯了眼。

“送入洞房——”

她看着握住自己小手的大手,心神一阵激荡。她终于做了新娘,嫁给此生心爱的人。未来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再无遗憾,亦不惧不悔。

“子霏,我去去就回。”

“呃,还要人家等啊?”

欲离开的身影徒然一顿,却是先揭开了她的红盖头。盈盈红烛光映在两人脸儿上,俱是一片羞色彤云。

“子霏可真是等不及了?”

“呃……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吐吐舌头,愈发羞涩起来。

他大笑,揽起她艳若桃李的小脸,印下一吻。

“我懂。等我,我很快回来。”

她羞得垂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一走,钻进来一群小丫头,嘻笑取闹着,说着吉祥的话儿。她知道是他怕她害怕支人来陪,新房里都燃满了红红喜烛。看着大床上团绣的喜庆鸳鸯锦,心儿莫名地愈跳愈快。

等了好久好久,盼了年年岁岁,终于到这一天,便任是她留有前世诸多回忆,也不禁等得手心冒汗,口干舌躁起来。

“哟,姑爷回来了。”

“嘻嘻嘻,姑爷舍不得这么美的小娘子啊!”

“祝你们早生贵子!”

他又散出一大堆红包,终于请走了三姑六婆,大门一关,所有嘈杂尽数远去。

四眸相接,只有他和她。

呃,又不是没经验的小鬼,她脸红什么啊?可是……可是今生她还是个小处。第一次会紧张,是理所当然的啊!

“子霏……”耳边热呼呼的气息吹来,她浑身一悚。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滚带上床。

“那个……梓炀,等等。”

他耐性极好地撑起身,“刚才可是谁那么急,不想等的?”

“讨厌啦!”她双手抵着他的胸口,衣料下砰动的心跳很重很重,才知道其他和自己一样紧张着。

“呃,梓炀,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哦!”

他笑开,她的模样局促又可爱,更美得让人屏息,无法自持。浑身的浴望都在叫嚣,涨痛得让他恨不能变成野兽扑上去吃掉这颗娇嫩的小花朵,却又舍不得,只能耐心地陪着她磨茹。

晶瞳眨了眨,羞怯无比地垂下掩住三分之一部分,纯正的欲语还羞。

“你……真的……没有一点点……经验吗?”说完,她立即拉袖角掩脸儿。又直骂自己假讪!

他一愣,旋即脸色一沉,道,“我发过誓,我们的第一和唯一都是彼此的。我怎么会违背誓言?徒遭天打雷劈之责!”

那算她是小鸡肚肠了?“嗯……对,对不起,我以为……至少……”

“子霏还是不相信我啊……”俊脸一片黯然,很是受伤状。起身坐在床的另一头。

“不是不是,梓炀你误会了。”她主动扑过去,开始搅尽脑汁安慰老公。

垂下的杏眸中都是嘻色,享受着小妻子软软的嗓音,和小手无知地抚触带来的激流脉动。

左说右劝都效果不彰,她心下一急便用了最烂的一招,也是最后一招。

恶羊扑狼!

主动投怀的软玉温香全合了他的意,红嫩嫩的小嘴帖着他的唇,急切地儒动着,带着淡淡的酒香味儿。他微微张口,那条滑腻腻的小舌立即钻了进去,猛浪地掀起一道惊天巨焰。明明未识人事,偏偏行止又这般热情。如此矛盾的表相,令他热血澎湃。

守了十年,等了十年,亦盼了十年的珍宝,终于真正要成为他的了。

“子霏……”

他满足地叹息,盈盈目光纠缠处,动情吟哦浅唤,只任那片弥天浪潮将彼此淹没。热情的唇舌滑过玉牙般细颈,勾咬住心口跳动的红艳,陌生又熟悉的情动如蛰伏千年的焰火,轰然贲出心腹,她禁不往弓缩起身子,纤臂似拒还迎地寻找他的抚慰,仰起艳红的小脸,迷离的嫣媚瞬间崩断他心底最后一丝理智的弦线。

“子霏,我爱你。永远!”

他低喃着,重重吻上她的唇儿,身子深深埋进那湾柔情深涧中,瞬间激起一片惊鸷骇浪。

她浑身一窒,喘息着他呼出的灼热气息,深深凝住已烧红一片的杏眸,那眸中的担忧心疼瞬间涤去她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她伸出手臂,深深拥住她,“梓炀,梓炀……我爱你……”闭上眼承受他在深心处的博动,浴望交织的眼恍惚间,闪过太多太多相儒以默的画面。

……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深深地相嵌,紧紧地相拥,似乎还不够不够多不够深,不够刻骨铭心,他们要得更多更多更深更深。因为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久到常常会恐惧会害怕会流泪会担心会渐渐地绝望,曾经一度以为一切已经不可挽回……怎么能让他们相信这一刻是事实是真实是铁定的现实,真怕怀中的人儿转眼即逝,即使要了多少次也不够,不够传达心底的那份全心全意。

他深深埋首那深绸黑发中,全身颤抖着贲发出心底的呐喊呼嗥,将所有的一切献给自己最爱的女人。抬首时,她缓缓睁开眼,恰如珠蚌绽放深含千年的宝珠珍华,媚眼如丝扣,杏红如烟熏,婉带英华的晶瞳盈动着由女孩转为女人才有的动人光彩,红肿的唇儿一张,他俱是浑身一颤。

“梓炀……”

“完了完了,你个小妖精留那么多圈圈,存心让我见不得人啊!”他看看肩背,做着小媳妇委屈状。她咯咯笑倒在他怀里,捻起兰花指,继续画小圈圈,“哼哼,小样儿的已经是本大官人的人了,还想出去**谁?看来本大官人还没榨光你,再来一次!”

“子霏,你的身子……”

她直接爬上高峰,如女王般俯瞰山脚,“不够,人家等了十年才吃到的,不吃够本绝不出房。”说着话儿还直喘着气,雄壮气势都被软弱无力的语调削去,倒剩下极尽酥骨的勾魂媚妍,不消她多做手脚,他便雄纠纠站起身。她如蛇般在杏眸中摇曳嘤哦,红动的光影中飞旋过那湾多情的黛色流泉,又一次惊涛拍岸,怒潮翻涌,疯狂直至天明仍未歇。

鸡鸣报晓,雀啼三声。

他舍不得怀中娇儿,贪看了许久才起身着衣。临出门时,又闻得她喃喃唤语,折回为她掖了掖被子,指尖轻轻划过她一夜贪欢疲色小脸,小手儿蜷在红红的被襦中,露出的一截藕臂都布满红紫点点。他深为自责,怎地自己就失了心性般,被她求着一遍又一遍不顾她初次不适,疯恋了一夜。可每每忆及她给自己带来的震撼和欢愉,身子又是一阵吃紧。急忙收回手,放下帘幕,将所有旖旎春恍藏在帐下。真是怕再多看一眼,又会深沦进那一湾温柔香里,只有迷失。

门外早候着以同和万慎,看到梓祯出来,俱是不可言谓的一笑,道上恭贺之辞,移处商议接下来的大事。

而睡梦中的子霏,却陷入另一场梦魇中。直惊得她大叫一声醒来,才见着日头高照,已过午时。

该死的,她居然又梦到那个人,站在尸横遍野的山上,一身银甲都被鲜血染成乌褐色,拧着人头,挥戟向她。一次次说着那句誓言,直绕得她神经快要崩掉。

子霏,我爱你。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娶你做我唯一的王妃。

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娶你做我唯一的王妃。

要死了,她干嘛把这句话记得那么牢。

转头一看,梓炀已经不在。心头突生一股闷气,臭男人,吃干抹尽人就溜了啊!人家浑身疼得要死,可恶,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休了他!

气嘟嘟地穿起衣服,期间数度扯到伤疼处,眉头混和恶梦不随的怒火,暴涨了三成三。

待梓炀端着美食进屋时,只撞见新婚小妻子化身成母夜叉的模样。

“梓炀——”她立时登脚,扯到疼处直皱眉头,他心疼地要上前扶她又被她一手打掉,插着腰似茶壶般喝道,“你……你坏,你怎么可以在新婚一大早就跑掉。人……人家……”

酸气一下冲上眼眶,泪水叭叭直掉,小鼻头耸啊耸失了声气儿。

他先是一愣,立即回神,也不管她推拒,上前紧搂着人儿细声安慰劝抚,再加发誓承诺一堆,方熄灭小妻子的女人怪气儿,服伺着乖乖用餐。心下终于明白,做人老公是很不容易的。特别对于失血过度的女人来说,隔日一定要千般小心万般谨慎。

饶是如此一场无名怒气烧过后,又是甜甜蜜蜜。

“子霏,待万师傅给你易好容,我们即刻出海,需行约十天就可到我们的小岛。那里碧海银沙,有味道很好的果子,还有极罕见的珍禽异兽,你一定会喜欢。”

“不管哪里,只要梓炀陪着我就好。”

十指交握,幸福都在眼中交缠。

登上船,那些纯朴的村民向他们摇手挥别,放逐了朵朵丽鸳小船,随波飘流,代表对他俩结缡的美好祝福。江水同天红,风儿缠绵江荻丛花折了腰,青絮如雾飞漫过碧波澹澹,啁啾小语,回眸笑处,亦有人惜怜。白波翻滚逐远,千帆万帆过尽,驶行处都是烂漫春涩,辽无边。

她卧在他怀中,一眼碧水长天,心底眸底都是甜蜜暖意。

“子霏,江风大,进去吧!”

“嗯!”

行过这湘江支流需得三天才能入海,大海呵,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真希望能快一点,她实在害怕再做那样的梦。能尽快逃离湘南国,也许以后再不会做那种恶梦。真怕……不过他们探来的消息,此时北境战事吃紧,太子数度呈奏抵毁那个人的用兵之策,他即是已知道他们私奔,也不可能放下那些权势战事社稷大事来追他们了。

在梓炀的呵护疼哄下,她又睡了。唉,昨晚真的太疯狂,以后还是由着点的好。谁知习过武的老公精力如此强悍呢?嘻嘻,幸福呵!

天红落水,暮色低糜,寂静的江面似无嘈息,渐渐融入一片冷芒中。忽然一丛飞鸟惊起,震荡着羽翼四处飞窜。便见一艘艘黑漆舰船,缓缓驶出丛苇,从四面八方围向江中那艘双层楼船。

咯嗒一声,似是船槁拔响船沿,船速骤缓。

梓炀眉头一跳,放开怀中人儿,出了舱门。他一走,浅眠的人便睁开了眼。

烛火**,满室黑影乱晃,蓦地惊出一身冷汗来。梓炀刚刚还在,怎么又不见了。没来由地不安窜进心底,她急忙穿好衣,手刚帖着门栓便惊闻一声悠冷长号,直纵过耳眉间,眼睑直跳。一把拉开门,炽亮的火光直刺眼底。

四面江上,无数的火把以他们的小船为中心,围聚而来。火把聚焦的大船,每一艘都有他们船身的五倍大。船头飞翔的银隼,正是湘南国皇族专有的族徽。

他来了!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明明……

梓炀见她出来,立即把她推到一边,面色沉定不乱,但那杏眸中的惊愕仍泄露了一丝慌乱。

军舰缓缓靠近,昂首当前的那艘大船前,霍然屹立着一银甲骑士,飞敞的黑裘在他身后弥织成一片撑天黑云,高大的身躯在火光与暮色交融中,霸气卓绝,银盔已经取下,高束的黑发随风飞扬,当抚过那双衾冷月眸,直逼出凛冽寒气,森然噬人,直射过来的一刹那,恍若利箭穿身。

“我亲爱的弟弟,你带着我的新娘,要去哪里游山玩耍?”

冷戾的声音,刹那间震醒酣梦中的人儿。

☆、夺爱之殇7

夺爱之殇7

漫天江火如炽,幽幽黑水上横压一座座山般高伟的船舰,波光鳞鳞帖抚过展翅银鹰的跋扈双翼,黑甲重兵手执冰凌长戟,气势雄荡不可犯,使被围其中的二层楼船翩如巨浪中心的一叶小舟,四周巨掌如若劈来,必是立即倾覆,被黑水吞噬怠尽的命运。

可小船上的人,临危不乱,昂首迎视银甲骑士,目光在江红中相接,瞬如火石迸溅。

“王爷可是天黑眼花,我这里哪里有你的王妃?”梓炀双臂一展,哧笑以对。

“是么?本王倒要看看,是眼花,还是你暗藏真璧!”梓祯举手,一把乌木黑弓递了上来。

子霏心下一惊,那把弓,乃双杵帖金龙卧柄的黑木所制,她曾在他屋中见到过,彭奇之递上的箭筒刻虎金云纹在焰火下,灼灼生辉,漆黑的箭羽,漆身的箭杆,是他专用。

四皇子梓祯,在十三岁那年,便以此一箭成名,成为湘南国的第一神射手。

梓炀想转身护持她,却为时已晚。

只得一道厉风划过额头,束绳叭地一声断掉,包头巾落地,乌黑的长发扑漱漱泄满肩背,焰火徒然一阵跳动疯涨,映亮她惶惑眼眸,却不敢抬头,盯住地上的头巾,心跳声擂如鼓鸣。

一滴血珠,从额角渗出脸上的假面皮,滴落在甲板上。

“你没事吧?”梓炀一把挡住她,抬起她的脸检视伤口,焦急的动作已经泄露了一切。

她的目光越过他肩头,直直对上那个人的冷月双眸,森寒冰冷的杀气迫人而来,直捣她心口,抽气间吸进满腔寒茫夜蔼。

“怡麟亲王疏于……”

“慢着(慢着)——”

两声断喝,一柔一刚,打断梓祯的命令。

所有人惊奇地看来,子霏不再作伪,埋头撕掉脸上的假面具。昂然迎上梓祯惊怒的双眸,在梓炀出声前紧紧握住他的手,道,“是我西夏子霏**怡麟亲王,让他带我私奔。此事,都是我一人蛊惑于他,才害他失职,你要杀要剐冲我一人来便是。”

“子霏,不行。”梓炀要拉她回来,她偏偏不肯,还道,“这事你得听老婆我的。”

顿时,梓炀哑然。杏眸中潺潺流光,只映着子霏决然坚毅的小脸,心疼不已。

卡嚓一声,黑箭折于指间。涛天怒火蓦然迸发于月眸,风涨的大氅飞拂过弥弥黑缎般的长发,银色铠甲上的金色翔龙滑动过腥红血艳,仿若生活了般,赫然腾空而起,直射向小船上相拥的璧人儿。

“主子,小心——”

以同惊号一声,扑挡上去。一泼血渍,瞬间打湿冷寂的甲板。红艳的液体瞬间浸满布衣前胸,森森白骨可见。

锵锵锵——

银芒俱闪,刀剑冷指。

梓炀蹙眉看着跟着自己十多年的伺童死去,刹时伤痛震红了杏眸,剑已济出,十四年兄弟情份再无法挽回。

“过来,我可饶他不死。”梓祯剑指梓炀,目光至始至终未离开她。

她举步欲起,被梓炀按住。他紧紧盯梓祯,说道,“我早已不是怡麟亲王,只是子霏的相公。大难来时,同进退共生死。”

“梓炀……”一句同生死,她已无法再“自私”。

他推开她,直面迎上梓祯的利剑,喝道,“她,我绝不会让给你。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这都是我心甘情愿,没有蛊惑之说。要杀要剐,放马过来。”

“好一个心甘情愿,同生共死!”

潺亮的光影,跳动在那张孤狂暴戾的俊容上,深刻的恨,绝然的痛,深深映在她心底。

焰火砰然高摇,梓祯突然退后一步,一片黑影从他身后跃空而起,来得突然,却又似早已精心布置,堪堪围住梓炀。刀剑铿然咋响,银光横杀过眼,鲜血染红眸底。

“不,不要——住手,梓炀——”

“哈哈哈,本王要看看,你们如何同、生、共、死!”风中的恶魔冷眼看着那一片厮杀,他只是动动衣袖,船上的死士间者俱已匐首倒下。

“子霏——”梓炀奋力砍杀,想冲过重围。

狂风咋起江面,翩舟疾荡,临天而落的黑影阻断两人痴缠的眼眸,身心霍然一空。四周的嘈杂声突然抽空,只余下那道冷冷扬起的肃杀声音。

“怡麟亲王怠忽军令,当即立斩。”

“不,不不,住手住手——”

身体重重撞入一副钢铁般坚硬胸膛,冰冷的金属烫帖上脸颊,右肩被一力握住,疼入钻心。她眼中只有前方厮杀的人,想要奔上去,身子已被人紧紧扼在原地。大掌钳起她惶恐的小脸,阴鸷的俊脸压下,狂暴的怒火自他全身喷腾而出,直罩她全身。

“我给过你们机会。你们却是这样背叛我!休怪我无情——”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颊上,却是恸彻身心的寒冷。

他扬手一挥下,抱起她飞身跃离了那艘小船。唰唰唰,围绕四周的舰船上,所有士兵均举起长柄强弩,对准江心那艘小船。

“梓炀,梓炀——”她伸出手,却再够不到呼唤的人。反正扑打银甲恶魔,“放开我!你有胆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他钳住她下巴,声若利刃,“心疼吗?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背叛我的下场。”

脸被硬转向那里,寒芒闪动,焰火织天,她最爱的人已是一身血污,凌厉的剑势被蜂涌不断的人潮扑灭,渐渐不支,被逼到船头。围绕船头的是一排排寒光烁烁的冰棱箭头。

“住……住手,你不可以,他是你的亲弟弟啊!”

“当他带走你时,就不再是。”

“我答应你不会再逃走,你放了他,放了他!”

“你的话,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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