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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在旁听了;好奇道:“琴二哥自己没试试?”
沈琴讪笑两声:“我就试了一次;结果拉了半晚上肚子;折腾了一场;一两没胖;反而还瘦了几斤。可见法子是好法子;也不是人人都用的……”
大家闻言;不禁莞尔。
松江;宗房老宅门口。
五房大太太郭氏下了马车;心中有些不安。昨天宗房大太太打人相邀;所为是何事?
这几年五房与宗房打交道的地方并不少;五房沈瑛、沈琦初到京城时;也多得沈械这族兄帮助。郭氏因此对于宗房这边;也只有感激的。
不过感激归感激;对于宗房大太太这位宗妇;郭氏往来的却不多。
两人都是当家主母;宗房大太太因是宗妇;还要协助丈夫料理些族中女眷事务;郭氏这里;则是因丈夫早年身体不好;里里外外一手抓;忙的不行。除了族中女眷必要的往来应酬;鲜少出门交际。
等过了二门;郭氏的心里就安定下来。
她之前忧心不安;是想到几个儿子身上;才心中焦急。儿行千里母担忧;三个儿子都在外头;郭氏心中煎熬可见一斑。另外;还有沈瑞;也在京中;挂心的人又多了一个。
不过想想要是京城真有什么急事;宗房大太太不会这么不紧不慢的;应该早就使人告诉她。
能提前一日相邀;用的又是有事相商的理由;那应不是急事。
待见了宗房大太太;听了她的话;郭氏是不用急了;却是为难得紧。
原来宗房大太太邀了郭氏过来;是想要与她一起往四房清点孙氏嫁妆。
“大嫂;这到底是四房家务事;这么插手不方便吧?”郭氏迟疑道。
宗房大太太叹气道:“怎地不方便?弟妇莫要忘了;你身后还有着瑞哥;难道你真忍心让瑞哥连个念想都不剩?”
郭氏皱眉道:“哪里就到这个地步?”
四房与贺家的婚期定在三月;婚期前一个月男方要正式过聘礼;就是过几日的事。宗房大太太眼下提及此事;显然是防着四房母子挪用孙氏嫁妆。
宗房大太太道:“四房舍得下这个脸;我却丢不起这个人……若是真闹出丑事;知道的晓得是四房母子糊涂;不知道还以为是我们贺家贪财……与其到时弄得不明不白;还不若现下清理于净;两下都免了嫌疑的好……”
第一百七十六章 闻风而动(六)()
宗房大太太说的不无道理;四房母子的人品确实让人难以放心。不过宗房大太太此举;却也打破了各房头家事自专的惯例。
郭氏身为五房当家主母;自然不是鼠目寸光之人。此事虽有为沈瑞做主的意思;不过这口子一开;说不得宗房以后开始插手其他房头的事务。
郭氏便沉吟着;久久没有应答;心中十分纠结。
她既想要为沈瑞保住孙氏嫁妆做念想;又不想让宗房大太太开这个先河。
宗房大太太似是看透郭氏担忧;无奈道:“难道在弟妇眼中;我就是那等多事的人么?我嫁到沈家四十来年;何曾多走过一步?这回实在是没法子了;谁让我们老爷多事;做了这糟心的媒人。我是怕了四房母子;若是不在新太太进门前将孙氏嫁妆清点清楚;等到新太太进门;他们一股脑推到新太太身上;连带着我以后也不用做人。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人皆有私心;私心并不可耻。
宗房大太太这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说出来;倒是比方才真挚的多。用这个做理由;多少也能站住脚了。
郭氏道:“大伯也是好心;四房没有正经当家主母怎么行?咱们这样的人家;总不能真的闹出妾室扶正的笑话”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只是大嫂虽是好心为四房操劳;也得四房领情才好。总不能不知会一声;咱们就直接过去;那看着也不像。是不是跟大伯说说;让大伯寻四房大老爷先说一声
宗房大太太扯了扯嘴角;道:“那是自然。”
宗房大太太这里忙着;不过说话的功夫;就来了两拨回事的人管事婆子;郭氏也不是闲人;两人彼此交了话;郭氏便起身告辞。
宗房大太太打身边管事妈妈亲送出去;自己独坐了一盏茶功夫;方起身往前院书房去。
宗房大老爷正在书房给长子写信;松江距离京城两千里;往返消息延迟;可宗房大老爷实在担心幼子;这几个月的功夫;已经写了几次家书。
自打沈珏走后;宗房一下子冷清下来。
宗房大老爷这几个月纠结了无数次;到了最后;他自己也糊涂;不知是盼着沈珏能出继;还是希望沈珏不会出继。
尽管不服老;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上了年岁。要是像太爷那般高寿还罢;能照顾幼子到娶妻生子;要是不能像太爷那般高寿;两个年长的儿子会像自己一样疼爱照拂幼弟么?
答案;不可知。
沈械、沈本就与沈珏年纪差的大;兄弟们打小并不在一处;感情有限。再说;那两个已经娶妻生子;有自己的小家;对于弟弟能照顾到哪里去?
至于妻子那里;宗房老太爷是不指望的。
或许她不是不疼幼子;可是冷淡的时间太久;她也不晓得该怎么与幼子相处。
想到这里;宗房大太爷不禁自嘲;他不敢赌自家人的人心;却是赌二房人心。莫不是在他心里面;其实觉得二房几位族弟比自己妻儿更可靠?
“老爷……”宗房大太太进了书房;见丈夫坐在书案后出神;开口轻唤道。
“太太来了……”宗房大老爷面露乏色;点点头道。
“老爷为何事忧心?”宗房大太太拉了把椅子;坐下道。
宗房大老爷望向妻子:“五哥头一回出远门;又走了这么长日子;太太就不牵挂?”
宗房大太太露出几分不自在:“有大哥大嫂在京;有甚好牵挂的?老爷也真是的;大哥行事素来稳妥;自会好生照看兄弟。”
“要是二房择了珏哥为嗣;太太会如何?”宗房大老爷瞥了妻子一眼;问道。
宗房大太太神色一僵;狠狠地掐了下手心:“兴灭继绝是族人之责;论序二房又是当从宗房、四房择嗣;我身为沈家宗妇;能说什么?”
见妻子还是咬着规矩;不提人情;宗房大老爷心中非常失望:“你舍得就好……”
宗房大太太只觉得心里火苗直窜;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自己舍得就好?让儿子跟徐氏进京;是自己做的主?想着二房几位老爷官场有助力;有心让沈珏出继的是自己?
如今舍不得了;倒是都推到自己身上。
宗房大太太撂下脸;道:“旁的且先不说;四房大老爷那里;请老爷帮忙打个招呼”
“打什么招呼?”宗房大老爷随口问道:“是往贺家下聘之事?莫不是那边提了什么要求?”
“不于贺家的事。弘治十年冬;依照孙氏遗嘱她的嫁妆分作两份;产业铺面都分了;其他物件还没分。如今四房新太太即将进门;这东西也当分了。”宗房大太太摇摇头道。
宗房大老爷皱眉道:“这是四房的事;太太操心这个作甚?”
宗房大太太冷笑道:“要是新太太不姓贺;自然是四房的事;新太太既姓贺;老爷又是大媒;我怎么能不操心?不管是四房母子占了孙氏嫁妆;还是新太太进门眼皮子浅;或是两下里推诿;到时一身骚的不还是老爷与我?我好好的名声;作甚要被旁人带累坏了?更不要说如今二房大太太站在瑞哥身后;一不小心就将人丢到京城去”
宗房大老爷见妻子这话不仅是对四房母子不满;连小贺氏也说进去;忙道:“小姨不是那样的人
“哈?小姨?老爷叫得倒顺口;这是早当了那是嫡亲小姨子?”宗房大太太讥笑道。
大老爷皱眉道:“说的是甚话?她不也是你的妹妹?”
“我娘可只有两个女儿;我攀不起这个妹妹”宗房大太太冷笑道:“老爷‘爱屋及乌;也好;念着旧人也罢;只别将我当傻子……”
宗房大老爷被说的恼羞成怒;一下子站起身来:“胡搅蛮缠个甚?与你真是说不通”说罢;便甩袖而去。
宗房大太太却是个有主意的;即便没说通丈夫;依旧以丈夫的名义;打人往四房请沈举人过来说话。
宗房大老爷被妻子“先斩后奏”;心中恼怒;可还是去见了沈举人。
宗房大太太尽管态度不好;可意思说的明白;孙氏剩下那些嫁妆实不宜再节外生枝;否则没脸的除了四房;还有他们夫妇。
宗房大老爷想到日后的麻烦;已经开始后悔做媒了。
对着沈举人;宗房大老爷就直言道:“新人下个月就要进门;这前头弟妹的嫁妆也当清点;省的以后说不清楚。”
沈举人闻言;不由皱眉:“大哥;这是贺家的意思?”
宗房大老爷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他们这般小心;是怕以后有了嫌疑使得瑾哥、瑞哥埋怨……瑾哥、瑞哥都不是孩子了;两下里清清楚的;总比含含糊糊的强。”
沈举人心中不快;冷哼道:“这是什么道理?小贺氏还没进门;贺家就想要插手沈家家事?”
宗房大老爷只觉得头疼;道:“他们未必是要多事;不过是碍着京中二房。贺家大老爷也在京中做官;要是以后两家为了此等小事再起波澜;贺大老爷面上也挂不去。”
想到徐氏;沈举人只觉得头皮麻;不过想着孙氏那里散了大半的嫁妆;讪讪道:“孙氏进门几十年;许多当年的东西都用了使了;怎能凑的全?”
“有多少算多少;只要让瑾哥、瑞哥心里有数。”宗房大老爷看了沈举人一眼;道。
“要不等瑞哥回来?”沈举人依旧有些犹豫。
宗房大老爷大手一挥:“让五房大太太代瑞哥清点。”
宗房大老爷本还埋怨老妻多事;眼下见了沈举人的反应;倒是觉得妻子顾忌的有道理。
沈举人因心虚;口气倒不那么坚决;只道:“总要家里先收拾收拾;将东西都拢一拢。”
宗房大老爷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等沈举人走后;宗房大老爷便打人盯着四房。
待晓得沈举人从外宅抬回两口箱子;又拿着单子;去街面上寻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宗房大老爷十分无语。
用故去妻的嫁妆去哄窑姐;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只是不知到街面上去采购的那些旧东西;是填补不足;还是要“以次充好”。不管是哪一种;搁在沈举人身上;都不稀奇了。
转眼过了五、六日;正赶上府学里有旬假;沈举人便打人叫了沈瑾回来;又往宗房去信。
在沈举人看来;此事早了早好;以后再有人拿孙氏嫁妆说嘴;也不会说到他头上。
只是先前打算;不得不变更。
因顾及贺家面子;沈举人之前将聘礼准备得极为隆重;也从孙氏嫁妆里挪用了些不显眼的物件。
如今虽是不能了;沈举人倒是不担心聘礼。他这几年日子虽节俭;可手上也收拢了些银子。只是那多是沈瑾名下产业收益;沈举人原不打算动用。事到如今;也没别的法子可想。
聘礼多少;关系到嫁妆上;以贺家宗房门第;沈家四房的聘礼不宜太寒薄。沈举人决定;自己不在收拾这些零零碎碎的;直接将聘银从两千两加到四千两好了。
既是双倍嫁妆的话;就麻烦贺家多破费……
第一百七十七章 至亲骨肉(一)()
松江;沈举人宅;张老安人上房。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张老安人知晓宗房大太太与五房大太太马上就要上门来清点孙氏嫁妆;气得浑身直哆嗦。
沈举人之前因怕节外生枝;并没有知会张老安人此事;直到现在瞒不住;才对张老安人说了。
张老安人想着前些日子沈举人寻由子从自己这里搜刮走的宝石盆景、象牙炕屏等好东西;只觉得心肝肉都跟着疼了:“非涉家法族规;沈家各房家务自专;这是几辈子传下的规矩;宗房大太太怎么就敢坏了规矩?”
沈举人闷声道:“又于宗房大太太事;是贺家那边的要求……贺老三爷畏惧京中二房之势;怕担于系吧……”
在他眼中;宗房大老爷是好的;宗房大太太也是好的;多事的是贺家人;还有……京中的二房
沈瑾坐在沈举人下;眉头微蹙。
这个时候清点孙氏嫁妆;真的是贺家人提出来的么?
如此明显的戒备;不是打贺家的脸?新太太没等进来;就来上这一出;未免太不好看。
不管如何;两家既订了亲事;待小贺氏进门就是一家人;可这哪里像是一家人的做派?
张老安人显然也想到此处;嗤笑道:“到底不是嫡亲的妹子……这哪里是折腾咱们;这是折腾小贺氏……”
沈举人显然不愿提这个话题;见张老安人还满脸不忿模样;劝慰道:“不过是清点一下;东西还在四房;也没有被旁人占了去”
张老安人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望向沈瑾的目光就添了几分慈爱:“那些东西;有一半是瑾哥的……祖母帮你收着可好……”
沈瑾点头道:“那是自然……劳烦祖母为孙儿操心了……”
沈举人见这祖孙两个一问一答;将自己撇开;心中就有些不痛快。不过想想沈瑞名下还有一半;心气就稍平些。
沈瑾已经十八岁;不管今年乡试结果如何;都该议亲了;如今名正言顺分了孙氏的嫁妆;以后聘礼就已经出来一半。沈瑞那里;也是如此。
他倒是没有惦记妻子嫁妆的意思;只是东西都是死的;人是活的;与其将那些东西堆积在库房里;还是用起来的好。
如此一来;以后两个儿子成亲的聘礼就省下一半银子。
想到沈瑞;沈举人有些走神。
二房的嗣子选的到底如何了?沈瑞到底有没有希望入嗣二房?
若是沈瑞入嗣二房;做了侍郎府的公子;那他是本生父;是不是也能跟着借光?又想着;自己生养了沈瑞一场;即便二房真要过继沈瑞做嗣子;也没有白抢了人家儿子的道理。
只是嫡子出继;也太难看了。
若是二房大太太不是孙氏故人;对沈瑾似乎抱有成见;沈瑾反而是最好的嗣子人选。
没一会儿;宗房大太太与郭氏联袂而至。
张老安人是长辈;固然糊涂;她们该尽的礼数还是得周全;便过来上房请安问好。
张老安人见了这两人;心头熄了的火气立时又起来;讥讽道:“宗房大太太操心的事情倒是越来越多;怕是将族里的事情都当成家事了……”又对郭氏道:“鸿大太太莫要忘了;瑞哥是四房的儿子;不是五房的;即便鸿大太太帮着瑞哥打理产业;也不过是帮忙。”
宗房大太太神色淡淡道:“四房没有当家主母;我费点心不算什么?总比出了差子;贻笑大方的好”
郭氏亦不卑不亢道:“劳烦老安人提醒;侄媳不敢忘;定会帮瑞哥好好看着;不会让他被欺了去
这族妯娌两个;硬邦邦地将话顶回来;张老安人气了个仰倒。
宗房大太太不与张老安人磨牙;望向沈举人道:“我与弟妇既来了;那也莫要耽搁功夫了……”
沈举人既埋怨张老安人多事;也有些怪宗房大太太与郭氏的不客气;皱眉道:“东西都在正院厢房锁着;让瑾哥带两位去吧。”
宗房大太太自然无二话;她上了年岁;又是嫂子;与沈举人在一处无需避讳;郭氏却是族弟媳;与沈举人还是避开得好。
沈瑾得了吩咐;前头带路;领着两位长辈去了正房。
因新太太进门的日子就剩下一个来月;正院这里已经焕然一新;只有东厢小库房因装着孙氏嫁妆;还没有收拾出来。
沈瑾拿着孙氏进门时的嫁妆单子;沈举人不是没想过在这上动手脚;不过又担心被揭破;终究还是原样递上来。
宗房大太太;果然有备而来;拿出一份一模一样的嫁妆单子。
原来当年孙氏进门嫁妆单子拢共有三份;四房这里一份;宗房留了一份;剩下一份在徐氏手中。
单子上记得清清楚楚;从产业到家具到摆设到衣料饰。
东厢房里;亦是堆了满满一屋子。
不过宗房大太太见了却是皱眉;郭氏脸上也有些难看。
只因这一屋子大多数都是些陈旧的家具摆设;嫁妆单子上值钱的物什十不存一。古董珍玩本有十箱;如今剩下不到三箱;各种金银器;更是就剩下鎏金、镶银的这些花哨东西;瓷器摆设;看着倒是有不少;不过器形粗糙;让人不得不心生疑惑。
除了那些用了多年的黄花梨家具之外;其他的东西与嫁妆单子上对比过后;剩下不过三、四成。
按照道理;那些东西;即便破了损了;总有账目可循;可孙氏已故;沈举人也没有多解释的意思
沈瑾在旁;看着宗房大太太与郭氏面带寒霜的模样;只觉得羞臊的不行。即便这些东西并不是他侵占了去;可他毕竟是四房子孙。长辈们有不是之处;他心里也难受。
在他心中;对于嫡母向来崇敬;如今看着这零散的嫁妆;也生出几分感叹来。
说句不恭敬的话;以孙氏的行事为人到了其他人家;日子说不得会好过些;自己祖母与父亲的性子;实是不够宽厚。
宗房大太太没有打人去请沈举人;只是一边清点;一边叫身边侍婢重新登基造册。
厢房里都是大件东西;小件只有那三箱古董珍玩;还有几套金银器皿、以及不成套的瓷器摆设;登记起来并不慢。
只是在登记那些瓷器的时候;郭氏开口道:“要不打人问问源大老爷;是不是下人放错了东西
孙氏的嫁妆即便过了三十年;可依旧能瞧出个顶个都是好东西;这些瓷器形状倒是与嫁妆单子能对上;可看着半点不精致。
宗房大太太摇头道:“不用费事;源大老爷既预备了这些东西;咱们就按这些登记好了……”
她过来清点孙氏嫁妆;可不是为了与沈举人扯皮。
郭氏无奈;也不避讳沈瑾;叹气道:“不说旁的;就是源大嫂子生前屋子里常见的几件摆设;这里一件也没有……”
她们毕竟是沈家妇;不是孙氏族人;能想到此处;提前分了孙氏嫁妆已经不容易;要是再就嫁妆物件与沈举人扯皮;旁人只会觉得他们多事。
沈瑾低下头;几乎能抵到胸口前。
宗房大太太瞥了他一眼;心底嗤笑了一声。
去年四房的新鲜事一茬接一茬;其中就有沈瑾生母郑氏离开沈家之事。听说当时郑氏带走了整整两车东西;里面就没有孙氏的嫁妆?要知道;那个郑氏;可是做了四房二十来年的“二房”;甚受沈举人宠爱。
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