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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举人见张四姐俏生生站在那里;心中不由一热;不过看到旁边张老安人;又生出不耐烦;慢悠悠地起身道:“安人怎来了?”
张老安人火冒三丈;道:“这是作甚?怎么恁大的火气;作起家中老人来?”
方才田妈妈被书斋这里的人传来;张老安人便觉得有些不安;倒不是担心沈瑞会如何;而是不知道沈举人会怎样。母子嫌隙越来越深;她有些摸不清儿子是作甚想;这才急匆匆过来;连张四姐跟着来瞧热闹都没顾得上撵人。
没想到;会是这个情景。
田妈妈是张老安人心腹;今日行事又是她的吩咐;如今沈举人此举;这是作甚哩?
张老安人只觉得胸口堵了团棉花;看着沈举人;身子已经打晃。
沈举人见状;吓了一跳;不待见亲娘与气死亲娘可不是一回事;忙道:“这刁奴手脚不于净;偷到二哥屋里;没有送她去衙门;已经是便宜了她”
偷盗主人财物;按律当流;偷盗三次以上就是死刑;只是打了板子;确实算是轻的。
张老安人却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一阵阵黑。
自己这儿子到底怎了?真是越来越看不透。
要没有沈举人的默许;田妈妈能带人在外院折腾半天;连搬带抬地带走许多东西?如今又说这个话;将田妈妈当成是贼;是甚意思?
知子莫若母;张老安人晓得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要是下儿子的脸;讨不了好去;便瞪着沈瑞道:“我的陪房倒成了贼?二哥到底丢了甚贵重东西;如此喊打喊杀、大动于戈?
这老虔婆捏豆腐么?
沈瑞在心里很不厚道地问候了张老安人尊亲;面上带了担忧道:“祖母;您别问了;让老爷处置;毕竟老爷是家主。这干子刁奴;生贪婪之心;行背主之事;您可莫要太生气;不值当为了这些刁奴气坏了身子。”
他同沈举人会提“前车之鉴”;对张老安人却不会提。
张老安人眼中;三年前的事情是一笔糊涂账;要说全赖她;她是不认的。
见沈瑞避重就轻、颠倒黑白;张老安人越着恼;沈举人心里却踏实下来。
是啊;他才是一家之主。
即便老安人生气;也是因这刁奴贪婪背主;同他又有什么相于?
眼见那执行的仆人板子不停;田妈妈身上臭气熏天;已经被打的失禁。要是再打下去;人就要挨不住。
人心都是肉长的;张老安人顾不得与儿孙争短长;上前几步;站在田妈妈跟前护住;对那两个仆人喝道:“混账东西;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还不停下?”
那两个男仆闻言迟疑;看向沈举人。
沈举人见状;不由皱眉;不过见张老安人气急败坏模样;还是摆摆手;叫那两人退到一边。
张老安人对沈瑞咬牙切齿道:“你到底丢了甚东西?我这当祖母的求你高抬贵手了;我代这老奴找补给你?”
沈瑞在心底嗤笑一声;端的是无耻;明明是这老太太使人明抢了他屋里的东西;又说出这样的话。等他将丢的东西说了;张老安人退回来;落到旁人眼中;倒成了自己不依不饶;拿着世仆做筏子像长辈讨要东西。
沈瑞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惴惴道:“那怎么能行?安人;孙儿晓得您心善;可这等大胆刁奴不能纵容。今日抄了孙儿屋子里东西是小;明日要是偷到老爷屋里、安人屋子里;说不得家业又要易主。”
张老安人冷哼一声道:“她到底上了年岁;又服侍我多年;你何苦不依不饶?你倒是心狠;没有一点怜下惜老之心;全不似你娘那般心善”
这成了自己的错?
沈瑞心中勃然大怒;面上却不慌不忙道:“安人就算心善;也当给老爷留几分颜面。老爷刚说要狠教训丨这老奴;安人便出来张目;以后老爷如何辖制下仆?”
张老安人闻言;望向沈举人;果然见儿子面色难看;讪讪道:“我身边也就这两个老人;服侍我大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倒不是纵容她;让她将拿走的东西退给你就是了。她老糊涂了;定不是有意的;何必小题大做?”
沈瑞也不看张老安人;只对沈举人道:“老爷您看?”
沈举人心里虽不耐烦张老安人为了个老奴顶了自己面子;可见张老安人面带哀色;到底有些不忍;便点头道:“板子且先记下;让她将你的东西先还来。”
明日沈瑞还要去族学;总不能没有换洗衣服;要不然让人晓得;又是一桩丑事。
沈瑞面上露出几分委屈:“那就按照老安人说的;让这老奴将取走的东西拿回来。衣服鞋袜、文房四宝这些都是小事;那一千两银子庄票;可要快点找回来;要不然大婶娘问起;又该怎么说哩?”
一千两银子庄票?
沈举人已经怔住;张老安人立时道:“混说你小小年纪;怎会有那么多庄票?”
沈瑞不解道:“自然是从大婶娘那里要来的;还能从哪里弄的?”
张老安人定定地看了沈瑞几眼;转头再望向地上昏厥的田妈妈;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这背主刁奴倒是好大狗胆那不是十两、百两;那是整整一千两;她怎么敢?
见了张老安人反应;沈举人哪里还不明白;也是恼羞成怒。这一个两个;都当主人是傻子么?
这家里真是不安生;这老奴如此行事;方才还有脸喊冤;真是冥顽不灵。
他们母子倒是没有怀疑沈瑞扯谎;毕竟沈瑞名下的确有银子;这打外头回来多要些银子傍身也不算什么。又想他这半月这般有底气;多半就是这缘故。
随即;母子两人都明白过来;那是一千两银子;一千两啊
“真是反了天;拖了这刁奴;去将庄票找出来”张老安人吩咐身边众人道。
因有田妈妈在前;她现下谁也信不着;便自己亲自去找庄票。一千两银子庄票;可不是一千两银子;贴身都能藏了。要是让人摸了去;可没地方哭去。
沈举人倒是不急;也不拦着张老安人;眼神轻飘飘地在张四姐腰身上打了个转;便任由她们去了。这庄票是沈瑞的;就算张老安人收去;他续娶在即;也能名目讨要回来。
他望向沈瑞;没有好脸色:“作甚弄一堆庄票在家?是不是大手大脚混吃喝去?”
沈瑞垂手老实道:“年节将至;儿子想要孝顺老爷与安人。大婶子说我尚小;用不着如此;可到底是儿子一番心意。”
沈举人闻言;只觉得心中熨帖;方才还觉得沈瑞留了一大笔庄票在身边太胡闹;现下却觉得这庄票有些少了;要是再多些更好。
不过沈瑞能有这份孝心很好;等先收了那一千两银票;再与他提提家中生计艰难;沈举人心中有了计较;便摆摆手;打沈瑞先下去。
出了书斋;沈瑞摸了摸肚子;还没来得及晚饭就过来折腾;倒是有些饿了。
想要从他这里讨银子;先将那“一千两庄票”的归属辩个清楚再说。
柳芽、柳成开始时被田妈妈的惨状吓到;后来听到沈瑞提了庄票;便只有愤愤的;生出的那点畏意都成了不平。
只有长寿;跟在沈瑞身边最久;看出他作怪;低声问道:“二哥;用不用小的先去趟隔壁?”
总要去与郭氏打个招呼;要不然对景揭破怎么办。
沈瑞摇头道:“不着急;明日你抽空过去一趟就行。”
张老安人与沈举人母子两个;如今已经不是一路人。要是方才张老安人去田妈妈家寻庄票时;沈举人派了管家跟着还罢;一时找不到;两人只会先齐着逼问田氏;再说其他。
沈举人既没使人跟着;那张老安人就说不清。她本有劣迹在前;即便说自己没偷藏庄票;沈举人会信么?
不管是沈举人纳聘缺银子;还是需要贴补生计;沈瑞这“一千两庄票”拿出来;搁在那里说;孝心已经够了。
回了偏院;沈瑞便让冬喜列了单子;将屋子里被抬走东西都记上;后头又添了几样小件金玉珍玩;还有一千两庄票也没落下;吩咐长寿带着柳成、小桃几个去田妈妈家里“取回”。
做戏总要做全套。
即便田妈妈矢口否认;又能如何?小桃已经说了;田妈妈虽带了几个妈妈婢子过来;可动手翻东西的只有她一个。显然是早想要偷着夹带东西;这黑锅她不背谁背。
冬喜没头没脑地听了半天“一千两庄票”;心里哪有不明白的。沈瑞的银钱都是她管着;那庄票也好;后添加的金玉小件也好;都是子虚乌有。
待柳芽出去传饭;冬喜迟疑道:“二哥;这……要是老安人真信了;又找不出;即便不会要了田妈妈的命;她们一家也难得了好了。”
沈瑞既然开口;自然晓得后果;可再来一次;还会如此行事。他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心狠手辣?
他从来不曾去招惹这田婆子;可田婆子仗着是老安人心腹;这半月没少给他添堵。
自从往沈瑞身边塞孙子做书童不成;这田妈妈就将沈瑞当成敌人。之前那赐下“四季美婢”的主意;就是这老奴出的。在张安人跟前念“女大三、抱金砖”;张四姐与他匹配的;张家也有了人照看的也是那老奴。
又笑话柳芽瘸腿;将主意打到冬喜头上的也是她;如今算是“恶有恶报”。
长寿、柳成他们回来时;已经是入更时分。
除了子虚乌有的庄票与金玉小件之外;屋子里被翻走的东西;连同装旧衣服的箱子;一点没落;全部抬了回来。
“老安人还在田婆子家?”沈瑞好奇道。
这可有一阵子了;田妈妈住在后街排房里;丈夫没了多年;有两个已经娶妻生子的儿子;一个是之前的采买;三年前被换下来;领了份闲差;一个在管着老安人的私房庄子。
长寿道:“已经回来了;张家在家的都捆了;带回来在后院柴房里关着;说明日再审。张家老大不在家;张家老二本就在城外;就捆了她两个媳妇与一个没当差的小孙子;老爷那边田升、郑姨娘身边茉莉、槿院的小梅都是田家人;一个也没落下。”
沈瑞闻言;不有惊悚。
这田婆子一个仆妇;这关系网张的倒是开。要是这家人真存了歹心的;同时作;也能让人喝一壶。
他皱眉道:“小桃、小杏与田家有没有关系?”
田婆子连郑氏身边都安排了人;他这里应该也不会落下。
长寿摇头道:“她就两个孙女;外孙女年岁小;还不到进来当差的时候。又因早想着将田升塞到二哥这里;也没有预备其他人手……”
宗房;上房。
太爷看着徐氏;叹了一口气:“二房择嗣你们自己拿主意;老头子都不会多事;不会去戳你们的心。”
徐氏起身;屈膝福了福:“谢谢太爷了。”
太爷也有儿孙;晓得能被二房选为嗣子是好事;可按照二房素日行事此事万没有旁人插嘴余地;便也避嫌;岔开话道:“明日族中女眷定会过来拜访你;当年多与你打过罩面……孙氏身份;总要有个说法……”
第一百章 羊狠狼贪(三)()
听了族长太爷这话;徐氏略带感伤道:“敏娘与二房的关系除了婚约之事不好提;孙老爷生前同先翁生前情比手足之事倒是无需瞒着。她要强;当年怕也存了怨气;这些年才对二房避而远之。为尊者讳;当年的事;我做媳妇的也不好评说……只是为了此事;先翁一直到死都不肯原谅先姑;直到咽气前还说对不起敏娘。先姑也不是不悔;否则也不会先翁走了几个月就郁郁而终。”
当年孙氏婚配之事;本就是族长太爷得了京城二房三太爷托付一手包办;自是晓得其中缘由。
说起来;不好计较对错;只能说孙氏与二房无缘。
孙敏是浙南巨贾孙梦生老生女;又是独女。孙敏十来岁时;孙梦生已经年逾花甲;妻已丧;便想要将这个女儿托付给至交老友三太爷。一是因与三太爷的交情深;舍得将万贯家财都做了嫁妆;而不是便宜旁人;二是孙家后继无人;将女儿嫁到外头怕自己故去后后女儿吃亏。
三太爷与孙老爷渊源颇深;向来视其为兄长;自是愿意结为姻亲;两人就定下婚约。
因孙家到底是商家;又无女性长辈在堂;孙敏就被送到京城;就被三太爷接进二房教养。
孙老爷因年老体力不支;渐渐结束了南边生意;开始在直隶置产;就等着孙氏及笄嫁女。
三老太太出仕宦之家;书香之族;死活看不上商户出身的孙敏。对于丈夫私自给次子定下婚约;大为不满。即便孙敏被接进二房;也没有得三老太太所喜。
三太爷接孙氏到家里;本是为了让三老太太亲自教导孙敏;可三老太太不闻不问;一应事务都推给已经进门长媳。于是;孙敏便由徐氏带大。
等到孙敏及笄;二老爷十六岁;已经中举;且在读书天分上;比大老爷更胜一筹。
三老太太偏着次子;不愿他以后失了妻族助力;便私下与国子监祭酒家交换庚帖;给二老爷聘了自己外甥女。
三太爷知晓;自是勃然大怒;自然要退了祭酒家亲事。
三老太太为了次子前程;以死相逼;就是不肯退亲;闹得三太爷写下休书;夫妻两个眼看就要决裂。
二老爷虽也觉得三老太太不承认沈孙两家婚约;给自己另定亲事背信弃义;可到底是自己生母;又是拳拳爱子之心;总不能看着父母反目;便去孙家负荆请罪。
孙老爷知晓此事;去了二房;劝了三太爷一番;随后两家取消亲事;孙敏也被接了出来。
三老太太本想要认孙敏为女儿;添些嫁妆;与她再说一门亲事;被三太爷爷骂了一顿;此事不了了之。
三太爷打听了松江族中子弟一番后;便亲自往松江写了信过来;托族长太爷做媒;将孙氏说给了四房沈源。
等到孙敏出嫁;三太爷虽没有亲自陪着孙老爷南下;长子又是职官不得轻离;却将长媳派了出来为孙敏打点出嫁事宜。孙敏的陪嫁;多是徐氏一手操办。
孙老爷本已定好在京中养老;又因年近古稀;福地都已经选好;就与三太爷福地相邻;之前这几年同二房也是通家走动。生了这样事后;他虽没有与三太爷反目;到底有些恼三老太太与二老爷作为;便又回到南边。
直到去世后;孙老爷让人将灵柩送到京城安葬。直隶留下的产业;并没有留给女儿;虽没直接赠给三太爷;却点名馈赠给徐氏;以酬谢她当年对女儿的教养与照看。
这份馈赠虽丰厚;徐氏并不肯收。她教养孙氏几年;不过是受三太爷吩咐行事;并不觉得自己当受这么份大礼。况且孙老爷有亲女在;这些本当留给孙氏。
三太爷却叫长媳收下;提及孙老爷无嗣;孙氏远嫁;日后祭祀之事照看不到;就交给长子长媳。
这万贯家财赠下;总不会只为了有人扫墓?
徐氏便猜到孙老爷在京中置办这些产业;本就是打算以嫁妆的名义赠与沈家。两家亲事虽生变;可孙老爷还是没有改变初衷;这才另行给孙氏置办嫁产;京中产业依旧托付给三太爷打理。之所以指名给自己;应是对老太太与二老爷前事不满。
这份馈赠明着是给自己;实际是给赠与沈家的;徐氏便要归入公众;又被三太爷拦下;只叫她以后多照拂病弱的三老爷。对于二老爷;则是提也没提。
三太爷虽收回休书;可同三老太太夫妻情分也到头;就是对于二老爷;也感到失望。
三老太太二次给儿子订婚不对;老两口也是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可二老爷的选择不是一个。他可以去跪求孙老爷;也可以去跪求亲姨父、亲姨母。
且不说婚约本就有个先来后到;只说孙家是老父弱女;旁亲无依才将女儿托付给沈家;孙氏又在沈家生活了四、五年;而祭酒家小姐;父亲清贵;母家有靠;两家定亲之事又没有传开;即便退了这门亲事;也能找到其他好人家。二老爷本该去祭酒家请罪;取回庚帖;而不是去孙家。
要是二老爷情急之下;一时不周全还不算可恨。偏生他去孙老爷家前;曾被大老爷所阻;却依旧执意去了孙家。
不管二老爷是因青梅竹马与嫡亲姨表妹早生情愫;还是同三老太太一样觉得娶了孙氏就失了妻族臂助;或是觉得得罪一年老无亲族商贾要比得罪祭酒家后果轻;这样选择都失了道义。
为这个缘故;二老爷一成亲;三太爷就分了家;将二老爷夫妇分了出去。三老太太出面拦着;也没有拦下。
二房三兄弟;本不是住在一起的;原本只有大老爷与三老爷共居。
直到三太爷故去;长房又无子;三老太太才叫二老爷一家回来尽孝;兄弟三房才又住到一块。
后来三老太太故去;可三老爷病弱;即便成亲;一直依附长兄。大老爷不放心小弟单过;就没有提分居之事;三兄弟就这样分产不分家的过日子。
徐氏这些年;始终惦记着孙氏;不过孙氏不肯主动与京中联系;京中能打探到的;都是她日子过的很好的消息。二房也不好太打扰她;毕竟她在二房教养数年之事;在京中不是秘密;要是两家早有婚约的事情泄露到松江;为难的还是孙氏。
谁会想到得到她确切音信时;她已经过世了。
想到这里;徐氏唯有苦笑。
随着孙氏遗书送进京的;还有十万两银子庄票。她将儿子托孤给徐氏;请徐氏日后照拂沈瑞;等沈瑞日后成家立业;分家另过后;用这些银子帮衬一二。二房大老爷无子、三老爷也无子;可孙氏都不曾开口问及嗣子之事;显然是不愿沾二房便宜;牵扯太深。
徐氏虽不知内情;可孙氏临死之前将嫁妆变卖;将儿子托孤给旁人;而不是丈夫、婆母;可见防的不是后妇;还有丈夫、婆母。沈瑞是唯一嫡子;孙氏却连分家另过都提及;显然另有安排。
徐氏便与丈夫商议;想要接沈瑞进京。毕竟一个九岁大的孩子;没了亲娘;也叫人不放心。
大老爷想的却周全;沈瑞有生父亲祖母在;没有旁人养育的道理。最好的法子;就是以过继的名义;将他从松江接出来。大老爷这里嫡房嫡支;有沈珞这个亲侄儿在;不方便过继嗣子;记在三老爷名下;却是正合适。
京城二房家产;大头本就是孙老爷当年馈赠。将当年所得;回赠到孙老爷外孙上;也是应有之意。
这夫妻两个都是厚道人;便作此打算;并且使人南下吊祭。
待得了消息;晓得沈瑞遭遇时;夫妻两个义愤填膺;不过因由沈理照看;并没有急着提过继之事。沈瑞身为人子;为生母守孝三年;是人子之责。
三老爷夫妇那里;徐氏也打好了招呼;只暂时瞒着二老爷夫妇。
之前兄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