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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场的立时上前;取了那钉子板;将钉子那边对向大家。
看着在阳光下犹在闪光的钉尖;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壮汉肚皮。
壮汉已经翻身站起;原本黝黑亮的肚皮上;一排排、一列列泛白痕迹的小坑。
不知哪个带头;人群中立时迸出一阵阵喝彩声。青衣少女已经手持铜锣;围着人群讨要赏钱了。有热心的就丢几个铜钱;大多数人喜占便宜;不爱掏钱;一涌而散。
沈环咋舌道:“这就是传闻中练筋锻骨的功夫吧?”
族兄弟几个就是为了逛隆福寺来的;沈瑞早让长寿预备了散钱带着;见状就取了一缗钱出来打赏。
青衣少女见状;忙福了福道:“谢几位小相公的赏”
沈瑞摆摆手;打少女继续;刚要招呼大家往下一处去;就听有人道:“瑞哥珏哥”
众人望过去;就见对面十七个仆从簇拥着两个锦袍少年过来;不是旁人;正是杨仲言与徐五。
除了沈环是生面孔外;其他人与杨仲言与徐五两个都是相熟的。
大家小别重逢;不少话要说;这集市上乱糟糟的不是说话的地界;就拐进了路口茶楼。
沈环并不清楚二房的亲戚关系;也不知这“杨姑父”家到底是哪一家;不过瞧着杨仲言这打扮做派;就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杨仲言知晓沈家是松江大户;那边族人多;随着沈瑞、沈珏兄弟来京一个也不算稀奇;待沈环倒是一副亲近模样;三言两语地将就沈环的底细摸了遍;待知晓是沈珏本生家从堂弟;笑容就真挚许多。
沈瑞与沈全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瞧着沈环也是伶俐的;不过也分同谁比;跟京城这些人精子相比就委实不够看了。
徐五百无聊赖;凑到沈瑞跟前道:“瑞哥既回了京里;什么时候去看文虎
沈全、沈珏都认识高文虎;尤其是沈珏;与高文虎见的次数还多些;听到徐五的话;族兄弟两个都望过来:“文虎怎么了?”
徐五不忿道:“被人欺负了。虽说没伤着筋骨;不过当初那惨状也是没人样了。幸好他长得结实;一般人哪禁得住那般打法……高家婶子当时差点没哭死……”
虽说众人都是仕宦子弟;高文虎不过屠夫子;不过他性子憨实;待人实诚;又是沈瑞介绍给众人的;大家便也“爱屋及乌”地接受了这个新朋友。
杨仲言道:“我问了两回;他也不开口;想要报仇也没地方……”
沈珏皱眉道:“文虎不是学武么?是被师兄弟欺负了?”
杨仲言心有戚戚然道:“多半是如此……穷文富武;让子弟从武的多是勋贵人家子弟。文虎虽面憨;心里却是个明白的;估计是晓得同咱们说了也无用;才忍着白吃了亏。只是不晓寿哥怎么回事?瞧着他也不是寻常人;文虎学武又是他安排的;怎么就不知护着些?”
沈全、沈珏听了;虽面带愤愤;可也无可奈何。
文官重名声;怕御史弹劾;勋贵却是虱子多了不痒;压根不理会那一套。否则张家兄弟也不会肆意行事;气焰越嚣张。
沈环在旁;虽不知“文虎”到底是哪个;不过也听出大家的无奈来。
沈瑞虽昨日说过尚书府在京城只是寻常人家;不过沈环当成是自谦的说法;到了现下才相信京城里确实权贵云集;就是尚书府子弟也不能随心所欲。
“今日还早;要不咱们就探望文虎?”沈瑞见众人没了游玩的兴致;提议道。
沈全点头道:“既是晓得了;是当过去看看……”
旁人也无异议;这边离沈宅并不远;沈瑞就打长寿回去叫车。
等了两刻钟;长寿带了两辆马车过来;大家就坐了马车;出城往城下坊去了。
待进了胡同;就见高家大门虚掩着;门外有几个童子翘张望。
眼见两辆马车“嗒嗒”过来;旁边还跟着十来个骑马相随的仆从;众童子“哄”的一声散了。
沈瑞等人下了马车;眼见这胡同狭小;沈瑞就与杨仲言、徐五说了一声;打众仆从先离了这里;去胡同口寻地方候着。
沈瑞等人自己提了糕点果子之类的;进了高家大门。
高家不大的庭院里;停着两匹披鞍带套的高头大马;加上涌进来的几个少年;立时显得满满登登。
众人见了;多望了两眼;脚下就有些迟疑。
听到外头动静;有人挑了门帘出来;正是高母。
见门口进来几个锦袍小郎君;高母先是一愣;随即认出沈瑞与杨仲言来;忙上前道:“是沈相公与杨家二郎君来了;快快屋子请……”
一边说着;她一边回头扬声道:“虎头;沈相公与杨家二郎君带客人来了
话音刚落;屋里又出来一高高大大少年;正是高文虎。
看到大家;他脸上憨憨露出欢喜来。
估计当初是皮外伤;加上过去一个多月了;如今倒是看不出外伤来。
沈环站在众人身后;仰脖看着;嘴角直抽抽。在来的路上;他打听高文虎是哪个;已经知晓高文虎的年纪与自己同庚。可是瞧着眼前这硕大大块头;说今年才十四岁还真叫人没法相信。
众人进了堂屋;堂屋里已经有客在。
眼见两人高坐;都是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除了沈瑞与沈环之外;其他人都有些傻眼。
沈环是初到京城;无知者无畏;沈瑞是对寿哥身份心中有数;并不算意外
沈全、沈珏等人是真的惊住了;这可是锦衣卫;瞧着这服色装扮;还是有品级的;不是寻常力士、校尉。
早年在地方时还罢;鼎鼎大名的锦衣卫与东厂都是传说中的地方;等到了京城;听到的看到的多了;锦衣卫与东厂都是能止“小儿夜啼”的角色。
高家不过寻常百姓;怎么招来了锦衣卫?
那两个锦衣卫;一个三十几岁的壮汉;高高壮壮;坐在那里;将椅子也挤得满满登登;另外一个圆脸笑面;面容稚嫩;不过十五、六岁年纪。
众少年见了这两个锦衣卫诧异;这两个锦衣卫见进来这一溜锦衣少年也有些好奇。
大家竟有些大眼对小眼的模样;高文虎一时之间也有点懵了。
那圆脸少年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虎头;还不给大家介绍介绍
高文虎抓了抓后脑勺;憨笑了两声;道:“师父;张二哥;这是我的几个好朋友……”从沈瑞开始;一一介绍了;最后到了沈环时;不由傻眼:“这位是沈大哥带来的新朋友;我也是头一回见……”
说罢;他又对众少年道:“这是我师父;这是寿哥的远房亲戚张二哥……
罗老大做了半辈子锦衣卫;眼力毒辣;眼见这些都不是寻常人家子弟;却成了高文虎的朋友;望向众人时就带了几分探究。
倒是张会;虽没有与众少年打过罩面;可之前长随寿哥出来;也远远地见过的;倒是不见生疏;一副自来熟模样。
杨仲言与徐五两个如今都在国子监;国子监里的人分了两处;一处自然是正经读书的那些监生;都是二十岁起步;有了生员功名的;还有一处;就是因荫入间的官生;多是勋贵少年。
这“张二哥”虽穿着飞鱼服;不过行事气度与那些勋贵子弟相类;杨仲言与徐五对视一眼;就晓得之前猜测的没错;那寿哥果然是勋贵之后。
勋贵向来不与文官联姻;都是公侯府邸世代联姻的;只是不知寿哥到底是哪家。
勋贵子弟恩萌入国子监读书的多;直接入锦衣卫当值的也不少;不过京中姓张的勋贵人家都是数一数二的门第;只是不知这“张二哥”出自哪一家……
第三百五十章 倦鸟知还(五)()
众少年多是宦门子弟;不过在锦衣卫面前;到底就多了拘谨;少了随意。
张会虽对眼前这几个少年多有好奇;也只是多看两眼;并未想要交往。既为东宫侍卫;有的地方能肆意;有些地方却需要避嫌。否则即便寿哥不会挑剔什么;皇上也容不下他们有别的心思。
这样想着;张会便对罗老大笑道:“罗大人;既是虎头有朋友过来;咱们是不是就当让地方了?”
罗老大心里对于这些少年身份虽犯嘀咕;不过听着高文虎方才介绍;这些人是“寿哥”也认识的。那样的话;底细就不用他操心了。
真要有什么问题;张会也不会这般随意自在。以寿哥的身份;身边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就是一个屎壳郎;祖宗八代也能被东厂那些大爷给查出来。
高母与高文虎亲自送了出去。
一于少年在面子里面面相觑。
杨仲言咋舌道:“乖乖;文虎拜了锦衣卫的百户做师父;以后也要入锦衣卫么?”
徐五小声道:“寿哥到底是什么来头?”
杨仲言、徐五既与高文虎有往来;自然也将高家打听个底透。虽说高家是土生土长的京城老户;不过却是真真正正的市井小民;并无显赫亲眷。
这两个纨绔少爷之所以折节下交;一是喜高文虎这憨实性情;二则是好奇“寿哥”身份;有追根朔源之心;不过在高文虎跟前旁敲侧击两次;都是一无所获。
沈全担忧道:“听说锦衣卫里都是勋贵子弟世袭;文虎这样脾气;真要入了锦衣卫;定要吃亏的。类似这次的事;不会是一次。”
沈珏则是眼睛发亮;跃跃欲试道:“文虎不是世职;不是军户;也能入锦衣卫?”
他本就喜动不喜静;之前为了回乡读书半年已经觉得是水深火热;如今想着自己身上的童生功名;想要遥遥无期的科举之路;倒是羡慕起高文虎来。
在他看来;学武虽辛苦些;却是不费脑子;心里不累。
沈家二房虽只有他们堂兄弟三个;可要是他从武职;也未必就不能给家里助力。
文人多清高;瞧不起武夫;沈珏却是打小有着“大侠梦”;倒是并无重文轻武之心。
众少年反应各异;只是沈环后知后觉;醒过神来;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原来方才那两人就是鼎鼎大名的锦衣卫;可了不得;都说锦衣卫出马;行的都是抄家灭族的差事”
这会儿功夫;高文虎已经送往人回来;高母也端了茶水与点心过来。
众人忙起身谢了;即便穿着打扮不似寻常人家子弟;不过毕竟大家年纪在这里;又多来过高家做客;高母客客气气的;也没有方才在那两个锦衣卫面前的畏惧。
笑着叫大家不要外道后;高母就避了出去;留下一堆少年说话。
“沈大哥不是回老家了么?什么时候回来了?上个月寿哥还念叨沈大哥来着?”高文虎憨憨地问道。
“昨儿回来的;正好今儿出来碰上杨表哥他们两个;就一起过来看看你。”沈瑞道:“瞧着你如今伤势当差不多了;可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高文虎摸了摸后脑勺道:“本就没什么事。是我娘吓到了;才硬看着我;不让我出门”
杨仲言状似随意道:“婶子也是慈母之心只是你既有师父在;他总不会白让你受欺负;可报了仇不曾?”
众人都望向高文虎。
高文虎有些不安道:“师父说;那两个欺负人的小子已经被撵走了”
杨仲言与徐五对视一眼;道:“出气了就行;总不能白挨欺负。”
两个人精心里却是暗暗嘀咕;瞧着那壮年百户不过寻常武官;言谈行事却是粗中有细;隐隐以那姓张的少年为主;即便真的有人为高文虎出头;也当是张姓少年或者“寿哥”。
“寿哥”不仅有表亲在锦衣卫当值;还能安排市井少年入跟着锦衣卫官员为师父;他到底是什么人?
眼见到了饭时;众人不告而来;本就不告而来;就是礼数不周全;哪里好意思继续叨扰?再说以杨仲言与徐五的挑剔;也不乐意见识百姓人家的粗茶淡饭。
同高文虎说了一会儿话;众人就从高家告辞出来。
杨仲言热络;因沈氏三子远行归来;又有新来的沈环在;非要做东给众人接风。
沈瑞看了沈珏一眼;道:“二表哥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不差这两日;我们昨儿才回京;俗事缠身;等忙过这几日;咱们再好好聚聚。”
杨仲言闻言;立时苦了脸道:“国子监新换了学监;管束的严。今儿是十五;才得了放风;要是再出来就要半月后”
沈瑞想了想道:“半月后进了冬月;虽还不能冰嬉;不过聚到一起吃锅子也热闹。”
杨仲言虽有些失望;不过也晓得他们族兄弟几个长途跋涉;面上尤带乏色;便也知趣;与众人约好了半月后相聚;就带了徐五与大家分道扬镳。
沈全在京几年;也交了几个好友;嘱咐沈瑞几句;就出去访友去了。
沈瑞、沈珏眼见出来半日;就带了沈环回沈宅去了。
刚进大门;就有门房上前禀告;何家表少爷来了;去了正房里给徐氏请安
“何家表少爷就是那个年纪小小就是童生的何家二郎?”沈环听闻门房对沈瑞的话;好奇道。
沈珏道:“已经不是童生了;去年六月与二哥一起过的院试。”
沈环瞪大眼睛:“去年就过了?记得那年随沧大伯娘去松江时不过是小孩子;好像同我差不多大”
沈珏摇头道:“何表弟去年十二;今年十三;比环哥小一岁。”
沈环苦了脸道:“怎地一个个都这样厉害;真是没脸见人了”
沈珏白了他一眼道:“我这院试落第的都没说丢人;你连院试都没参加就恼个甚?”
说话的功夫;族兄弟三个到了正院。
听到院子里动静;就有人挑了帘子、大踏步迎了出来;一身儒服笑吟吟的少年不是旁人;正是何泰之。
“二表哥、三表哥;你们终于回来了”何泰之满脸欢喜;露着一口小白牙道。
沈瑞、沈珏进京这几年;往来最多的就是表亲就是何泰之;见他过来;兄弟两个也露出几分笑意。
何泰之的视线已经转到沈环身上;犹豫了一下;道:“这位是环二哥?”
当年何泰之随徐氏回松江时;曾在宗房老宅客居;沈环是宗房旁枝子弟;那时常跟在沈珏身后;何泰之也打过照面。
只是过了三年;大家从童子变成少年;何泰之一时有些不敢认。
沈环笑着点点头道:“见过小何相公;正是在下;那年还与小何相公一个桌子吃过饭”
何泰之摆摆手道:“唤什么相公;不相公;的;外道了不是?你既是两位表哥的族弟;又比我年长;也叫我表弟就是。”
大家年纪相仿;何泰之又是开朗活泼的性子;几句叙旧;就不当沈环当旁人了。
知晓他们上午去了隆福寺;何泰之带了几分抱怨道:“枉我得了消息;知晓两位表哥回京;就巴巴地请了假过来;你们出去耍;也不知叫我一声”
沈珏拍了拍他肩膀道:“不是想着你在学里么?二哥原也要这几日去给姨母、姨丈请安的”
眼见这几个少年叽叽呱呱在院子里聊上了;沈瑞摇了摇头;道:“先去见了母亲再叙别情。”
众人这才止了声;一行人进了正房。
“回来的正好;要不是我拦着;泰之就要去隆福寺上寻你们去了。”徐氏笑道:“你们既叫人取了马车;定是出了坊了;原以为你们要晚些回来”
沈瑞道:“方才去隆福寺转了一圈;遇到杨家二表哥与徐五;就一起去前门高家去了”
徐氏是当家主母;即便现下打理庶务的是三太太与玉姐;可有些事情还需要徐氏做主;例如沈瑞不在家时;长寿代他准备礼物之事;就不是长寿能自专的。因此;徐氏知晓高文虎受伤之事。
听了沈瑞的话;徐氏皱眉道:“养的怎么样了?可怜见底;小小年纪;这回定是吓坏了”
沈瑞道:“我瞧着文虎倒是没往心里去;倒是高家婶子是真的吓着了;听说按着文虎在床上养了大半月。如今看着伤势虽好了;也是拘在家里;眼睛盯着不许他出门。”
何泰之还是头一回听闻此事;不由探过身子道:“文虎怎么了?好好的怎就受了伤?”
沈珏道:“被欺负了;不过听文虎的意思;欺负他的那两人也没落好;被撵出京城了何表弟也别担心了;今儿我才知文虎有着靠山;他拜的武师父可不是寻常人;听杨家表哥的意思;那位是锦衣卫百户”
在权贵云集的京城中;三品、四品的文官不算什么;就连沈家这样的二品大九卿人家行事也不敢肆意;不过正六品的锦衣卫百户却无人敢轻视。
锦衣卫;多的是手眼通天之人;不管是官民百姓;对鼎鼎大名的锦衣卫都避而远之;不敢也不愿招惹。
何泰之却是眨了眨眼;想到寿哥身上去。他与杨仲言想的一样;寿哥是勋贵子弟无疑;能随手给高文虎寻个百户做武师父;更是能佐证寿哥身份不俗。
寿哥愿意玩“微服出游”这套把戏;大家就没有必要扫兴地揭穿他。
只是寻常人欺负了高文虎;也不会吓得高母拘着儿子不让出门;那边对手定是小老百姓惹不起的官身。这样的人寿哥还能驱逐出京;那是不是说寿哥的身份似乎比自己猜测只高不低?
寿哥到底是什么身份?
何泰之正在跑神;就听沈瑞道:“表弟;这几个月大表姐可有家书过来?表姐与老师他们在家乡可安好?”
师生两人去年年初分别;这次沈瑞回松江时还想过要不要转道余姚去探望;不过后来瞧着沈珏样子;还是早早离开松江为好;才没有提此事。
何泰之面带喜色道:“方才只顾着说话;倒是忘了跟姨母与表哥说;昨日大姐的陪房上京来了;说是大姐与姐夫已经启程回京;如今已经在路上了。算算启程的时间;现下该在山东换陆路”
徐氏与沈瑞听了;都是面带愕然。
沈瑞是觉得头疼;王守仁赶在年前进京;这是要谋求年后起复?可明年就是弘治十六年;正德初年的纷争王家父子还是避不开么?
徐氏则是皱眉道:“简直是胡闹就算你姐夫这个时候上京;你大姐也不该任性;小大哥这才一生日呢;这寒冬腊月赶路是闹着玩的?”
何泰之讪讪道:“姨母说的倒是同我娘说的一般无二;我娘听了;也是惊大于喜。还说大姐任性;等见她回来要好生教训丨她呢”
沈瑞虽心里也觉得乱;不过见徐氏担忧;少不得劝慰道:“母亲就放心吧;王家是余姚大户;家资富饶;老师如今带了家眷出行;仆从少不了的您与姨母固然为大表姐担心;可大表姐身为人母;这天下没有比她更疼小大哥的;老师又通养生术;夫妻两人定会照应得周全”
徐氏听了;果然脸色缓和许多;点头道:“只盼早日到京;虽说叫人担心了些;不过骨肉团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