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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发挥我的影响力,尽量让电影行业里少一些戾气,同时我还准备了一部正能量电影,关于外派劳工的……您什么时候有出访欧洲的行程?我可以将电影上映的日期安排的合适一些。”
大妈又一次有些跟不上节奏了……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思维特别敏捷的人,但这种稀里糊涂的感觉还是让她有些失措。
“你准备好了一部正能量电影?可以配合我出访的电影?”大妈有些恍惚的问道。“那你还让我对文艺界宽松一些?”
“我说的是如果执政者遭遇到了信任危机的时候,应该区别对待新闻传媒和文艺娱乐产品。”金钟铭稍微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观点。“但是现在,一个执政者民心人气最高涨的时候,新闻传媒都会夹着尾巴做人,何况是我们这些拍电影的?”
大妈当即失笑,愈发满意了起来。
而坐在她对面的金钟铭,虽然面色上也是微微笑着,但心里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那部电影倒也罢了,可之前那番用心良苦的话说出来,道理的什么且不讲,最起码从他的角度来说却是问心无愧了,也算是偿还了之前一两年双方合作的恩情了。
至于对方此时这种整个人都被权力的毒品给麻醉了的状态,他倒是也早有准备,仅此而已。
“这样的话。”大妈继续笑了下。“当初《恐怖直播》的事情到此为止吧,我早就忘了,很期待你的新电影……然后呢?”
“然后的事情很简单。”金钟铭好像突然回过神来一样失笑道,并略带深意的瞥了眼一直站在旁边侧耳倾听的禹柄宇。“就不需要我们掺和了,禹首席,总统已经……表态了!该你了!”
“是!”禹柄宇也似乎是刚刚回过神来。“总统,其实金时君台长那里有着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你看,我听了金钟铭先生的介绍才明白,原来新闻传媒的作用如此重要,既然如此的话,kbs这个地方一定要严加管控,可偏偏金台长又受了伤,那不如……不如专门给kbs安排一个秘书室的专员,负责反馈kbs的工作,也算是是协助金时君台长工作,您看如何?”
这是要架空金时君了……这群玩政治的人一旦搞起权谋来,果然一个比一个心黑,而且花样百出。
“很好。”大妈连连点头。“就这么办吧,很好的法子,人选我稍微考虑一下,你先去跟金时君台长解释一下,省的他多想,顺便告诉他,志源喜欢玩就随他好了,不要干涉……”
“是!”
“那今天这个案子呢?”大妈继续问道。“不会出问题吧?”
“不会!”禹柄宇连连摇头。“不需要您操心,一切交给我,保证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你放手做吧,不要让钟铭受了委屈,但也要给金台长一个交代。”大妈没有蠢到去问对方要如何解决,对她而言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作为拥有着巨大能量和权力的人只要表了态,自然会有手下人把事情的首尾收拾好。
金钟铭当即也有些意兴阑珊的站起了身,看样子是准备和禹柄宇一起离开了。
“钟铭接着坐下。”两只眼睛依旧发亮的朴大妈突然又叫住了对方。“我还有个人要见,而且有事情要谈,你既然来了,旁听一下吧!”
金钟铭不解其意,但依然安分的坐了回去,不过,他马上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禹秘书。”大妈突然喊住了已经走到门前的禹柄宇。“走之前顺便到隔壁把李在贤会长帮我叫来……他都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是!”禹柄宇心里也是为之一颤。
而不到一分钟,头发乱蓬蓬而且双眼通红的李在贤就果然就来到了大妈的总统办公室里,而随着大妈的一挥手,禹柄宇立即告辞去处理之前还很‘棘手’的案件去了。
坐在椅子上的金钟铭回头看了看李在贤,对方也盯着金钟铭看了几秒钟,却是自嘲般的笑了一声,然后慢步来到了办公桌前。
“李会长……”大妈似笑非笑的问道。“考虑的如何了?”
李在贤叹了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而就在此时,金钟铭却突兀的站了起来。
“什么?”大妈疑惑不解,李在贤也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朴总统。”金钟铭深呼了一口气。“我是后辈,李在贤会长是前辈,没有理由一把椅子摆在这里,我坐着,他站着……您说是不是?”
屋子里的其他二人齐齐怔了一下,李在贤神色复杂且若有所思的看了金钟铭一眼,而大妈却再度失笑。
“再搬一把椅子进来。”笑完之后,新任的女总统摇了摇头,却还是拎起了手边的电话。
五六分钟后,对这边毫不知情的禹柄宇再度气喘吁吁的跑回到了一里路之外的秘书室配楼,也是难为他了。
而当他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后,很多人的目光当即亮了起来……从早就回来的当事人金时君到旁观者再到检察官和秘书们,所有人都已经等得太久了。
不过,大家却都没有主动开口。
“禹秘书,钟铭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殷志源在krystal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后,无奈的站起身来问了一句,他倒是什么都不担心的样子。
“金钟铭先生在和总统讨论今后文艺界的扶持政策。”气喘吁吁的禹柄宇赶紧答道。“总统怕诸位久等,就让我先回来了……”
“那!”金时君不顾自己脸上已经僵硬的伤口,立即敏感的打断了对方。
“金台长稍等一下。”禹柄宇反过来又打断了对方。“我有件事情需要先核实一下,郑云浩社长,你跟我出来一下!”
郑云浩自然屁颠屁颠的跟过去了。
屋子里的人明白,事情要有个结论了……有些人忐忑不安,有些人若有所思,还有些人心情复杂,当然也有人喜形于色,似乎预见到了什么。
不过不需要多等,仅仅两分钟后,事情就有了结果,因为前棒球运动员,现出色化妆品公司老板的郑云浩很快就一脸死了爹的模样回来了。
而且他还找到了负责办案的那个小李检察官:“我要自首!”
“”
第340章更高级的屋檐下(完)
夜色下的青瓦台,金钟铭和李在贤并肩而行,然后步入了主楼前的无穷花花园中。
“太过分了!”李在贤突然而然的停下身来开了口。
“哎。”金钟铭也停下来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声。
这位cj会长,三星隐太子复又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向前,金钟铭也立即跟上。
然而走不到两步,李在贤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还是太过分了!”
“李会长。”金钟铭有些无奈的陪着对方二度停下了脚步。“你知道卦象里的飞龙在天是什么意思吗?”
“听过一点。”李在贤板着脸生硬的答道。“《周易》在韩国还是很普及的,我也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不知道,所以我要给你好好解释一下这个卦象!所谓乾卦第五爻‘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这一爻在卦象中堪称地位最高,甚至九五至尊这个词汇就是从这里来的!孔子更是对这一爻解释道,说是‘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
在远处路灯微弱的灯光映照下,李在贤面色不定:“她姓朴的也有资格称九五,也有资格称圣人?”
“你本末倒置了李会长,九五这一卦本身不是形容皇帝的,是皇帝为了攀附这一卦,所以才自称九五至尊的,实际上皇帝也在渴求自己能够一直保持飞龙在天的格局,因为皇帝自己也明白,自己没法子一直飞龙在天。所以,我也没说朴总统像个皇帝一样,我只是讲,此时此刻,在韩国这一亩三分里面,她就是一个飞龙在天的格局,这总没得跑吧?”
李在贤微叹一声,果然不说话了。
金钟铭看着对方继续说道:“飞龙在天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指一个人来到了自己能达到的人生最高点吗?而人来到这一刻以后,就是她在尘世间最辉煌、最成功、最得意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也是一个人最神通广大、最无所不能的时候,更是周围的人最服从、最期待的时候!”
李在贤几乎要无力到闭上眼睛了。
“而你想想,就韩国这破地方,除了一个刚刚就位的总统,还有什么东西能够符合这个卦象,这个格局?现在的朴女士,来到了她人生的最高点,而且因为还没有做任何事情,所以也不需要为任何事情负责任。同时,她却有着前所未有高民意支持,身边还聚拢着大量的势力、人才,随时准备发挥自己的能力为她所用……这种时候最起码在国内,她真是无敌的!听我一句劝吧李会长,你回头看看青瓦台的瓦片,现在人家是韩国这间破屋子的主人,咱们都是在人家的屋檐下,现在咱们没资格跟她硬气的!”
“不要一口一个咱们的。”李在贤终于忍不下去了。“你是你,我是我,你进去有椅子坐,然后谈笑风生,我进去是站着的!”
金钟铭一声冷笑,抬脚就走,似乎准备不再理会对方。
“你知道她要多少吗?”李在贤一边往前追一边质问道。“我来之前是有那个受辱的准备,然后尽全力求一个平安的……但是你知道她要多少吗?你知道我梗着脖子跟她再办公室硬顶,可你知道这个女人胃口多大吗?”
金钟铭无奈的停下了脚步:“多少?”
“一点四!”
“什么?”
“一点四万亿韩元!”李在贤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俨然是被气笑了。“这个女人让我掏出来一点四万亿韩元!也就是十二亿美元!我给你说她肯定仔细计算过了……你从美国带进来那么多现金,然后买走了我的院线、电视台和泛娱乐网站,抛开那些我已经投入到食品产业拓展业务的,抛开那些我投入到游戏产业安抚股东的,剩下的我暂时还没动的大概就是这个一点四!而且这还不是我个人,是整个cj能拿出来的极限……我个人才多少身价?!”
金钟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说‘咱们’……”李在贤继续冷笑道。“咱们是一回事吗?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她谈了什么,她又要你做什么?”
金钟铭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替她安抚一下娱乐圈,引导一下电影圈的舆论,然后拍一部吹捧她父亲政绩的正能量电影,她对后者尤其在意……”
“然后呢?”
“然后的事情你也在场了……”金钟铭依然有些闪避对方目光的意思,不知道他是还没从一点四这个数字里走出来,还是说难得做贼心虚。
“哦。”李在贤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她还让你劝说一下三星和sk那边,让国家投资基金入股你们的那个移动银行里,然后你说这样不是不行,但是必须引导和鼓励居民使用手机支付水电费,不再去每个月跑去实体银行手动交钱,然后她又说可以……是吧?就这些?”
金钟铭默不作声。
“你这叫人在屋檐下吗?”李在贤突然几步迈过来来到了金钟铭跟前,还死死盯住了对方的眼睛。“你管这个叫人在屋檐下?你这叫来屋檐下做客,叫礼尚往来!我那个叔叔来了,估计也就是这个待遇……我呢?一点四万亿韩元……你用这笔钱从我买下了半个韩国娱乐圈,你不知道这笔钱有多大吗?!”
金钟铭依旧无言以对。
“我明白的讲吧。”李在贤继续冷笑了一声。“我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在她和我那个叔叔面前毫无反抗余力?可真要让我把这笔钱掏出来,那我还不如现在就退休去中国,然后再也不回来呢!”
“就怕是你想退休出国也不行吧?”回过劲来的金钟铭有些无奈的继续劝道。“恕我直言,李会长你以前行事太张狂了点,把柄太多,商界那边碍于你叔叔的震慑力又不好帮忙,真要是惹怒了这位,恐怕真要蹲监狱……”
“蹲五年监狱能省下来一点四万亿我也认了!”
“不是像崔泰源会长那样整天在会客室里蹲监狱。”金钟铭忍不住提点了对方一句。“是真正的监狱……《断箭》看过吗?一个小铁窗,一天两小时放风时间,最好的待遇给你个六平米单间,然后吃喝拉撒全在里面,每天吃的是泡菜、豆芽和海带,厕所和地铺隔了一米高的挡板,自己刷马桶洗盘子……甚至连手表都不能带!李会长,以你的年龄和现在这个状态,在那样的监狱待上五年,估计出来就要准备丧事了!”
“那就等到在监狱里熬不住那天再说吧!”李在贤虽然泄气,却依然咬紧了牙冠。
“何至于此呢?”金钟铭无奈的继续劝道。“我说一条路,你看看行不行?撤了三星生命的案子,然后找你几个姑姑当中间人,给你叔叔下个跪求个绕,放弃三星的继承权……李会长不要这么看我……恕我直言,一笔写不出两个李,那终究是你亲叔叔,没有继承权纠纷的话肯定愿意拉你一把的。然后这边也不要硬抗了,一点四确实过了头,但有了商界的全面支持,从里面拿出个几千亿韩元出来给她……”
“后面的什么几千亿暂且不提。”李在贤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金钟铭的劝说。“前面的就不行……我不可能撤诉!”
“为什么,你还以为自己有希望能赢?”
“我没有那个奢望。”李在贤再次古怪的笑了一下。“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了,我父亲那边癌细胞转移了……当儿子的,总得为当爹的做点什么吧?”
“节哀。”金钟铭也只能这么说了。“可你确定令尊真的就这么期望你继续扛下去?真要是那样的话,他当初还清醒的时候何至于放任令姐带着m投到我这里?他想保令姐是一回事,可这里面未尝没有一丝舔犊之意吧?对你也未必就这么……”
别人的家事,金钟铭说到一半也就懒得说了。
可是这个时候,李在贤已经沉默了下来,冬日的夜风吹过来,把他的头发吹的格外凌乱,露出了外层黑发下面的一丝丝花白。然而远处昏暗的路灯灯光下,那双隐藏在镜框后面的小眼睛却依旧泛着一丝诡异的通红……而看着这双通红的眼睛,金钟铭就已经明白,多说无益了。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留在韩国始终直面三星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这个cj会长;跟他那个叔叔斗来斗去,各种作法的也不是他的父亲,而还是他这个儿子!所以,从一开始心里放不下三星这个执念的,同样也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李在贤。至于所谓为父亲求个结果,无外乎是给自己找一个继续硬抗下去的理由罢了。
换言之,这个昔日在韩国这个小小国家恣意横行的隐太子,终于还是免不了以一种愚蠢或者是悲壮又或者是求仁得仁的方式,从这个随时都有新人粉墨登场的舞台上彻底退场了。
然而,这些关自己何事?自己又有些不知所谓了。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干站了一会,可眼看着有一名警卫敏感的跑过来观察情况,终于还是一起挪动了脚步,只不过,这一次二人全程都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慢腾腾的朝着配楼那边的出口走过去罢了。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二人注意到了等在配楼门口的一众人为止。
“等你的吧?”李在贤再度沉闷的开了口。“挺全乎!”
“是,人是挺多的。”
“今天挺感激你的……一次咖啡,一次替我要了一把椅子,算是给我留下了最后一丝尊严……尤其那把椅子。”
“人立在岸上,还有些余力,所以顺手而为罢了。”
“说的好。”李在贤在配楼前的路口处停下了脚步。“我其实一直很服气你的,现在这个年纪就能站在岸上静观别人沉浮,再过五年就能坐在那里顺便钓鱼了,然后再过五年,说不定青瓦台这个屋檐都遮不住你了……实际上,‘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这一九五卦之后,不就是‘上九亢龙有悔’和‘用九群龙无首’吗?这个屋檐说不定两三年间就遮不住你了……”
“李会长,什么将来和过去都是没意义的。”金钟铭有些无力的感叹道。“因为没什么东西能脱离现在,现在,就是身后那位飞龙在天……”
“你不用劝我了。”李在贤摇头道,而稍微停顿了一下后他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以前我也觉得什么将来过去都是虚的,还是要看现在……但是今天才明白,如果没有将来的话,那现在又有什么意义?”
金钟铭感觉自己喉头微微一滞。
“所以钟铭啊。”李在贤若有所感的看着对方。“你比你想象的更有力量,因为很多人都在畏惧你的将来……有的人你可以保持一定的尊重和妥协,人家飞龙在天嘛!可一群猫啊狗啊兔子啊的玩意……”说着,李在贤伸手指了指等在那边配楼下的一群人,那边有韩联社社长,有影响力巨大的《朝鲜日报》经济版副总编,有文化体育观光部副部长,有在检察官体系根深蒂固的青瓦台首席,还有一大群青瓦台附属检察官和秘书室工作人员,这些人拿出去个个都是韩国响当当的大人物,最次也是顶级的社会精英,可李在贤真的像是指兔子一样指着那群人,而且那群兔子看到这个场景后反而停下脚步,宛如在配楼前列起队一样。“你说,就这些玩意,撑死了叫做飞兔在天,可它再在天上飞,你一只老虎给他们留什么脸?我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他们既然还敢等在这里等消息……简直给脸不要脸!”
“我妹妹还在里面呢!”金钟铭无语的纠正了对方一句。
“你知道我说谁。”李在贤当即反驳道,不过他马上还是摇了下头。“算了,我不多说了……”
金钟铭欲言又止。
“对了。”已经扭头的李在贤突然有回过头来。“我那边还有些有意思的东西,方证对我而言已经没用了,明天让人送给你好了。”
金钟铭张口,似乎想要拒绝。
“没必要拒绝,都是挺有意思的东西。”李在贤赶紧打断了对方。“纯当感谢你替我罩住了我姐姐和我堂弟,感激万分。”
金钟铭登时无言。
“还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