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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身后的藩属武士战阵开始微微地骚动起来。他们已经像傻瓜一样在原地站立了将近一个时辰,却依旧没有等到进攻的命令,身上的盔甲正变得越来越沉重,许多人渐渐不耐烦起来。
一名亲兵单膝跪拜在荼罗的飓魑兽前禀报道:“大人,衢饬派人来问何时进攻?”
他的修为已经突破了纳虚境界,但荼罗手下也只能当个传令的亲兵。
荼罗没有回答,对身后的一名红月武士说道:“去吧。”
红月武士躬身行礼策动坐骑向衢饬所在的战阵奔驰而去,稍后他带回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藩属武士战阵中的骚动顿时停止,所有人迅速变得死寂无声。
荼罗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始终在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前方翻卷的浓雾。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荼罗仰头看了看悬浮在天空中的战舰低声道:“可以了。”
“轰——”密集如蝗的符石与弩箭在空中划过炫目的光迹向巨麓庄园倾泻而下。
…………
大地在颤栗摇晃,一团团绚烂夺目的光焰充斥了罗狱的视野。
他站立在秘魔塔的窗口前,心里反而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
终于开始了——比起鸦雀无声的沉寂和漫长压抑的等待,眼前的暴风骤雨会令他更加习惯些。
从战舰中发射出的符石和弩箭犹如雨点一样轰击在北夕雪构筑的秘法魔阵上。
激荡澎湃的浓雾此刻好似一张撑开的擎天巨伞,将巨麓庄园护翼在它的臂弯里
。
稍有常识的人都晓得,破解防御魔阵有两种通用方式。一种是以法破阵瓦解阵眼,另一种是狂轰乱炸令其瘫痪。
荼罗采用的显然是后一种办法,对他而言让几千人在秘法魔阵中兜兜转转寻找出路,即费时又费力远不如用符石和弩箭将它硬生生砸开来得直截了当。
虽然他准备了两千多人的炮灰。但即使是炮灰,也应该用在必要的地方。
“轰、轰、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哪怕远在几十里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秘法魔阵的防御力量在数以千计的符石和弩箭的轰击下逐渐削弱,不少地方的雾气正变得越来越淡,慢慢露出了巨麓庄园的轮廓。
那些暴露在地上和空中的秘魔阵器首当其冲遭到了破坏,而魔阵中紫冥石的消耗量更是惊人。
“这些符石和弩箭有不少是归元级的吧?”奉命陪同罗狱留守巨麓庄园主持秘法魔阵的北夕照望着从天上倾泻下来的符石与弩箭,露出一丝心疼的表情,像极了他的师傅:“败家子,这得多少幽金啊?”
也难怪,如今他是联军的财务管家,尽管兜里装着三十亿的血冥晶,但又有谁会嫌钱多?
罗狱可没心情帮北夕照算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中的四艘魔舰,一反以往给人的莽汉形象,神情深沉而阴冷。
他的身后有一只沙漏,正在忠实地记录着光阴的流逝。从第一颗符石落下到现在,仅仅过去了半刻。
似乎发觉到巨麓庄园只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蛋,四艘魔舰逐渐降低高度,不断加大轰击的力度与精准度。
在最初一轮的地毯式轰炸后,笼罩在巨麓庄园之上的秘法魔阵多处受损,现在他们要做的便是在伤口上再撒把盐,彻底打残魔阵。
“呜呜呜——”铺天盖地的符石和弩箭射向魔阵呈现出的薄弱部位,一只只秘魔阵器在光火中砰然爆裂化为飞烟。
巨麓庄园宛如一个被暴徒野蛮地撕下裙裳的少女,渐渐将孱弱的胴、体暴露在无数双贪婪凶残的目光下。
五百丈外的荼罗木无表情,战斗的进程并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慕成雪的虎贲军果然不堪一击。然而这种毫无挑战性的攻击行动,着实没法让他提起精神。
要知道,为了这座巨麓庄园荼罗军部足足跨越了半个玄明恭华天。如今,也只能算是看在那些价值连城的血冥晶的份上了。
突然他的耳朵几不可察觉地颤了颤,似乎听到了某种本不应该听到的声音。
“咻、咻、咻咻——”巨麓庄园里一道道亮丽炫目的金红色火柱蓦然冲天而起,撕开滚荡的浓雾与光澜,卷裹着无坚不摧的可怕气势射向停泊在空中的战舰。
如果仔细看,那是一支支巨型的魔枪,长约三丈直径超过六尺,通体燃烧着地狱般的金红光焰,像是死神在咆哮中挥舞的长矛。
“炽流弩枪!”荼罗的脸庞在金红色的光焰映照下微微动容,从齿缝隙间缓缓吐出了四个字。
“砰砰砰砰
!”十支突如其来的巨型弩枪准确无误地击中战舰的底部,锐利的枪锋破开厚实的装甲与防御符纹探入船舱中。
弩枪的枪身随之轰然爆裂,释放出狂烈雄浑的幽火灵气,恐怖的力量粗暴地撕开战舰甲板,在顷刻间轰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巨大窟窿。
四艘战舰登时燃烧起来,在低空中剧烈地震颤摇晃,拼命向上拉升。
然而所有的补救措施都已为时已晚,仅仅隔了三个呼吸,第二波的十支炽流弩枪又呼啸着奔向天空。
这些能够安然航行在玄穹冥流层中的魔舰竟是根本无法抵御住炽流弩枪的攻击,甲板四分五裂船体摇摇欲坠,浓烈的光火与红烟迅速将它们吞没。
“差不多了吧,省着点。”北夕照很是肉疼,仿佛射出去的不是炽流弩枪而是大把大把的幽金,“十万一支,两百万这就没了。”
罗狱只当没听见,沉声下令道:“再来一轮!”
“咻咻咻——”又是十支炽流弩枪弹射而出,北夕照的面颊在抽搐,低声嘟囔道:“崽卖爷田不知心疼。”
罗狱咧嘴一笑道:“你知道荼罗的四艘战舰值多少么?第四轮准备!”
“砰砰砰!”空中的战舰被一轮接一轮的炽流弩枪肆无忌惮地蹂躏撕碎,发出恐惧的呻吟。
荼罗低垂眼帘不再注视,他心里清楚这四艘战舰已经全都完蛋了。
自己有些轻敌了,没有料到虎贲军居然配备了能够击穿战舰装甲与符纹的炽流弩枪。根据他的目测推断,对方使用的这些弩枪至少也是守一级,一轮轰击下来就相当于十位拥有守一归真实力的圣阶高手御剑一击。
出师不利啊,荼罗心中的斗志与杀机被战舰散发出的熊熊烈火点燃,轻声道:“弼玫,看清楚位置了么?”
方才那名奉命斩杀衢饬的红月会女武士轻轻点头道:“一千七百三十一丈六尺的距离,左右误差不超过三尺。”
“有把握么?”荼罗的语气与其说是在征询部下的意见,还不如说就是道命令。
“可以。”女武士的容颜隐藏在一张冰冷凶恶的白金色面具下,身形一晃在荼罗的身后消失。
“呜——”下一刻红月会的投石机在怒吼声中弹射出一排排青色的符石,在天空中画出炫丽的流光匪夷所思地穿过被战舰轰开的秘法魔阵缺口,砸落在巨麓庄园东南角的一片灌木丛里。
“嗤嗤嗤——”符石应声爆碎,从内部迸发出无数青色的风刃。隐藏在灌木丛深处的十架巨型弩机根本来不及转移,在顷刻间被漫天纵横的风刃切割绞杀成一块块飞溅的残片。
守在弩机旁的射手亦是猝不及防死伤惨重,纷纷倒毙在血泊里。
“轰、轰!”霎那的沉寂之后新一轮打击开始了,红月会的投石机和弩箭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的推进到巨麓庄园一百丈内,对行将崩溃的秘法魔阵发动了最后一轮的摧残与报复。
楚天静静坐在秘魔塔中,看了眼身边的沙漏。
时间刚刚过去四分之一个时辰,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血染荒原(上)()
第二百四十六章 血染荒原(下)()
“杀!”
一颗晶莹如玉的白子落在棋盘上,结束了这场并不算精彩激烈的对局。
“不来了!”斩天的大手在棋盘上一抹,黑白两色的棋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东阳耀笑呵呵坐在他的对面,问道:“要么我让你三子?”
“亏你能沉住气
。”斩天郁闷地咕哝。尽管隐蔽在伏魔族挖掘出的地下秘、穴里,他依然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大地的颤动,想必巨麓庄园那边早已打得热火朝天了。
而作为巨魔族第一战将的他,却只能像只爬虫似的蜷缩在阴暗浑浊的地穴里下棋。
开玩笑,自己身为巨魔族猛将可不是扎在灵谷田里的稻草人!
“我也坐不住啊,可有什么办法?”东阳耀叹了口气,朝一边捧着经书看得正入神的北夕雪呶呶嘴,“要不你再去问问?”
斩天摸摸刚才被北夕雪用火球烧焦的脑门,嘿嘿笑道:“这回应该轮到你了吧?”
东阳耀一声不吭抬手摄起满地的棋子放回琉璃罐里道:“来,再下一盘。”
“你姥姥!”斩天狠狠瞪了东阳耀一眼,还东阳部落的狼主呢,胆儿小得跟耗子差不多。他站起身脑袋砰地撞塌一块冻土,迈步走向北夕雪。
斩天起初几步走得很快,雄赳赳气昂昂宛如一头怒狮。可不知为何他的脚步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轻,像极了一只战战兢兢的黑猫。
“斩天将军,你有事找我?”北夕雪和颜悦色地放下经书。
斩天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他不会忘记,刚才北夕雪的样子比现在还要客气,可自己的脑壳却差点成了烧焦的猪头肉。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击?大伙儿都等不及了。”
这回斩天学乖了,将其他人一块儿拉了进来,好歹也能壮大声势分散火力。
“舒舒服服地待在这儿不好么?”北夕雪困惑地看着斩天。
“好是好,可无事可做也很难熬啊。”斩天的背脊在冒冷汗。
“这样啊,都怪我忽视了大家的感觉。”北夕雪拍拍额头,善解人意地说道:“地穴还是幽仄了点儿,如果能再宽敞些就好了。要不斩天将军,就麻烦你把东边的冻土层往前推进十丈,大伙儿也能坐得稍微宽松点儿。”
斩天目瞪口呆道:“可是巨麓庄园……”
“巨麓庄园不是有慕大人和罗狱么?那家伙可是亲口答应要坚守三个时辰的。现在一个时辰都没到吧?”北夕雪微笑道,“只挖十丈深似乎用不到两个时辰吧——嗯,让我想想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可以请你帮忙的?”
这下斩天的额头也开始冒冷汗了,他瞟了眼北夕雪纤秀的指尖,生恐从那里突然蹦出只火魔鸟来,忙不迭道:“慢工出细活,两个时辰刚刚够。”
北夕雪失望地“哦”了声道:“那就算了,我还想请你帮着把西面的冻土也挖开点儿呢。”
斩天头也不回灰溜溜地往回走,不一会儿东面的冻土层上就响起了铿铿的重剑劈击声。
“好可怜……这些冻土。”东阳耀同情地望了眼被重剑劈得四处迸溅的土块,然后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环顾四周问道:“有谁愿意陪我下盘棋?”
…………
巨麓庄园中一共有六座秘魔塔,只要冲到塔下那些用于远距离轰击的符石和弩箭也就失去了效用
。
瞿獬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但当他率领着一百多名手下踏着尸山血海冲到最近的一座秘魔塔前时,才发现纸上谈兵有多害人。
的确,从眼前这座秘魔塔中弹射出来的符石和弩箭已经很难伤到他们,但别忘了这鬼地方还有另外的五座秘魔塔。
它们交相掩护左右呼应,构成了一张没有任何死角的火力网。无论藩属武士隐蔽在庄园的任何角落,都无法躲过符石与弩箭的击杀。
失去四艘战舰的恶果逐渐暴露了出来。如果有它们在,就能从空中轰击秘魔塔,兵不血刃地将其炸成残渣。但现在就只能依靠投石机和弩机进行远程轰击。
一架洗心级的投石机价值十二万幽金,同等级的弩机稍稍便宜点儿,但也得花上八万幽金才能买到手。而那些冲在前头的废柴,死再多的人也不必红月会出上一枚幽金,这笔帐应该很容易算清楚。
所以拿藩属武士的人命去填,无疑是当下最为明智的选择。
荼罗注视着巨麓庄园中的激战,默默计数流逝的时间。
从战舰里落下第一颗符石到现在,业已过去了一个时辰。战斗由庄外而庄内,此刻正向高高矗立的六座秘魔塔中蔓延。
忽然前方响起一阵欢呼声,几十名藩属武士成功地杀入了东北角的秘魔塔中。
但在下一个瞬间,欢呼雀跃声却被一记震耳欲聋的轰响取代。
一团刺眼的光火从内部爆射出来,滚滚的光澜和浓烟在一霎里将整座秘魔塔连带里面的人化为了灰烬。
战场中蓦然变得一片死寂,所有人呆呆望着燃烧倒塌的秘魔塔失去了言语。紧张恐惧的心情像瘟疫一样在沉默中散播,感染了每一名藩属武士。
谁能想到那些虎贲军在秘魔塔失守后,不是选择逃跑而是毫不犹豫地与冲入塔中的敌人同归于尽?
藩属武士们缓缓向后退却,唯恐自己面前的秘魔塔也会在突然间爆炸。
“大人!”荼罗身后一名身材魁梧的红月武士手按魔刀叫道,显然是在主动请缨。
荼罗摇摇头,激战至今敌人的狡猾与英勇早已超乎了他的预料之外。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自己近年来遭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
他功聚双目洞彻光雾,凝视着巨麓庄园中尚存的五座秘魔塔,问道:“弼玫,你需要多少时间?”
弼玫在心中略作计算,回答道:“半个时辰以内全部解决。”
荼罗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我本想亲眼见见慕成雪,可惜了——”
与此同时楚天正站立在窗口前,出神地眺望着远处兀自燃烧不已的那座秘魔塔。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脑海里不断浮现起珞珈从秘魔塔上坠落的影像。
来到幽魔界有不少日子,但魂牵梦萦的伊人依旧芳踪渺渺不知魂归何处。
“狗崽子
!”罗狱粗暴洪亮的怒骂声将楚天的思绪带回到眼前的血火硝烟中。
站在高达十丈的秘魔塔顶,隐隐约约看见飘荡的光雾里红月会的投石机和弩机正朝西北方向的一座秘魔塔前缓缓移动。
由于距离和角度的关系,另外四座秘魔塔中配置的投石机和弩机根本无法对其造成有效的杀伤。而事实上,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剧烈消耗每座秘魔塔里留存的符石和弩箭都已所剩无几。
换而言之,此刻荼罗军部面对的仅仅是一座即将弹尽粮绝的秘魔塔。
“全部撤走,就让荼罗在这儿慢慢表演。”楚天收拾情怀,知道自己此刻正肩负着七百余名虎贲军战士的生命,乃至伏魔族、狼魔族、幽魔族在度朔山的未来。
罗狱回身传令,北夕照轻出了口气道:“荼罗很可怕。”
楚天点点头没有说话,但在心里已赞同了北夕照对荼罗的评价。
表面看来虎贲军以极其微小的伤亡重创了两千多藩属武士,使得他们斗志崩溃不顾一切地向后撤退,而四艘威力巨大的魔舰也在战斗初始时就被炽流弩枪完爆。
但巨麓庄园同样付出了可观的代价。北夕雪精心布置的两座秘法魔阵、庄内的种种机关设置、还有十架用来发射炽流弩枪的弩机尽数毁损,而仅存的这几座秘魔塔也会很快在符石和弩箭的轰击下一一坍塌。
到那时虎贲军就将直面一直在后方按兵不动养精蓄锐的荼罗军部,没有遮掩没有屏障,惟有舍生忘死的坚守。
这支由亡命之徒组成的杂牌军,能够将巨麓庄园牢牢握在自己的掌心中么?
“轰!”远处的秘魔塔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爆溅起一串串光彩夺目的火花。塔身上的符文迅速黯淡融化,表层的幽铁亦在不断地碎裂剥落。
这里真的不同于尘世。楚天暗自感慨,如果这场战斗是发生在尘世的某个地方,自己单枪匹马就能够摆平那几十架大发淫威的投石机。但现在却不得不靠着秘魔塔的保护才能躲过符石与弩箭的攒射而不至于受伤。
可以想象,如果当年不是在北冥海中被天界击败,幽冥皇帝的麾下魔军早已不费吹灰之力地荡平了尘世。难怪无论正魔两道谁也不愿意重开北冥海的封禁通道,因为那将是一场无可抵御的灭顶之灾。
“轰隆隆——”那座秘魔塔在燃烧中倾斜,上半截塔身如折断的枪尖掉落下来。
大地惊恐地颤抖,扬起一团团红色的光雾烟火。
“大人,所有人都已通过传输法阵撤离。我们也赶紧走吧。”
罗狱打量楚天沉静的侧脸,莫名地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似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有一种神秘的气质,即使在最危急的关头也不会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恐慌。
只是罗狱不知道,对楚天而言经历过比死亡更绝望悲惨的遭遇,失去过这世上最珍爱的女子,他早已心死如灰无所畏惧。
他活着,只因灰烬里依稀还有一点光亮和温暖,指引着自己走向寂灭之谷。
为爱而生,为爱而死。无所谓哪一种牺牲更加伟大,他要的仅仅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天羽遗族(上)()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天羽遗族(下)()
此时此刻巨麓庄园的决战业已进入到最后的攻坚阶段。成千上百名红月会的藩属武士正不断地向位于红石崖下的地穴入口发起一**凶猛的冲击。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激战他们早已是强弩之末,但背对一支支红月会武士手中的魔弩威吓,如果还不想死的话他们就只能咬着牙往前冲。
可是前方的黑黢黢地穴便如同一张狰狞开张的血盆大口,同样在无情地吞噬着这些仆从军的生命与鲜血。
虎贲军从云蝶仙手中购买来的洗心级怒魄弩所发射出的弩箭仿似漫天飞纵的金红色流光,轻而易举便穿透了藩属武士廉价的护甲和并不如何坚实的护体罡气。
他们就像成熟的灵谷被一茬一茬地收割,惨叫着倒向被鲜血染红的冻土。
在又一次丢下了上百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后,藩属武士的心理终于开始崩溃,仿佛一头遍体鳞伤的魔兽,尽管依旧在发出虚张声势的凶狠咆哮,但已不敢再往前迈出哪怕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