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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张昌宗,笑问道:“六郎可是生气了?”
张昌宗:“不用。”
上官婉儿居然赞同的点头:“对,生气是最无用的东西,既解决不了麻烦,又于事无补,还扰乱心智,遇事当冷静自制,如此方是智者所为。六郎可有良策解自己于难?”
张昌宗冷静地道:“人小力弱,差距太大,劣势太明显。左右最坏也不过是被我娘打一顿,你总不能杀了我!小子虽不才,但在太平公主府里也有几分颜面,今日进宫便是公主府的管事送我来的,所谓有始有终,我这么可爱的孩子要是进宫后出事了,公主少不得过问一声,少不得查到上官师傅您身上,到时候,某些不太美妙的事情若是暴露出来,我是没事,反正还小,上官师傅可就不好做人了!”
“好!”
上官婉儿被威胁,居然不恼怒不说还给张昌宗叫好。张昌宗心里已经开始画蚊香了,这女人到底啥意思?
上官婉儿看他的眼神透着喜爱之色,也不着恼,继续笑问道:“六郎心中可怨我?可后悔先前解我之难?”
张昌宗无所谓的道:“做都做了,后悔又有何用!左右不过是依从本心,上官师傅对我总有指导之恩,我依从本心解您之难,我心头畅快便好。至于如今之局怪我行事不周,大不了以后再不来请教便是,只要我有心读书,世间名士还是有的,不过是再等几年,我能等!”
上官婉儿笑着颔首:“对,男儿便该如此洒脱,你小小年纪便如此通透,我倒要高看你几分。”
张昌宗顺势道:“既然上官师傅觉得我不错,都要高看我了,今日不如就揭过吧?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相安无事岂不是更好?”
这见缝插针的!
上官婉儿以袖子掩口而笑:“你这厚颜无耻的样子,倒让我更欣赏你了!”
张昌宗翻了个白眼,意思意思的拱手自谦道:“行事清新脱俗一直是小子我的缺点,见笑,见笑。”
上官婉儿不禁仰首大笑,洁白修长的脖颈,肆意飞扬的笑声,较之他往日斯文的样子大为不同。
讲真,如果不是为人那么狡诈,也挺新赏心悦目的。可惜,世间事总是这么不完美!张昌宗懒得再跟她掰扯,直接道:“上官师傅,您到底想做什么?直说吧!不用绕来绕去的!”
上官婉儿点评道:“耐性不足,还是太过年轻,朝堂诸公可无有一人如你这么没耐性,养气功夫欠缺,还需长进。”
张昌宗被点评得无奈了,狗咬刺猬无从下嘴嘛,单身狗也是狗。张昌宗背转过身——
对方不想跟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只神兽。
上官婉儿似乎并不介意他这般作态,把被张昌宗拽到一边的水壶和水杯拎过去,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还顺手给张昌宗的杯子也加满,慢条斯理的浅抿一口,方才道:“聪明、勤奋,天资出众,这些品质虽稀有,但世间并非没有。心有底线,洒脱,厚颜无耻,诙谐逗趣这些若分开世间也并非无有,然小六郎却集于一身世间想来只此一人,再无旁人。”
“呵呵!”
张昌宗连话都不想说了,就是不知道上官婉儿可明白其中妙用。上官婉儿不以为忤,依旧笑眯眯地道:“我上官婉儿本是贵女,无奈因祖父之罪没为奴,自幼长于掖庭,侍奉于下令毁我家之人身旁,虽说薄有文才,然世间鄙薄我者甚众。虽说太后荣宠,然也不过是在这深宫之中挣扎求存的一个弱女子!”
语气十分坦然,并无半分自卑自怜之处。不过,说这些干嘛?
张昌宗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上官婉儿。上官婉儿看着张昌宗笑了笑,笑容竟然有了几分长者当有的慈祥,笑道:“若为我的弟子,世人的冷言冷语要受,一脉同窗之便利几近于无,文名或可盛誉天下,但在某些人眼中,或会被称作败类也未可知。”
呃这个意思是
张昌宗有些犯嘀咕,觉得上官婉儿做人太不讲究了,忍不住抗议道:“上官师傅,您或许是忘了,那容小子提醒您一下,方才您还在威胁我来着?”
上官婉儿狡黠一笑,反问:“那又如何?”
还还真是不能如何!
张昌宗瞬间泄气,连犹豫都没带犹豫地,直接跪地磕头行大礼:“师父在上,请受弟子张昌宗一拜!唔拜师礼容后补上。”
上官婉儿没扶他,而是任由他行礼,俏脸上现出喜意,问他:“想好了?”
张昌宗故作骇然:“礼都行了,难道还能作假?等等,师父,您不会是想让弟子再磕一遍吧?”
上官婉儿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我答应你了吗?这便叫上师父了,好厚的脸皮!”
张昌宗无语的瞪着她:“您先前才夸了弟子脸皮厚讨人喜欢的!”
上官婉儿大笑,伸手把他扶起来,喜道:“我的弟子,若太过板正是不成的,我身处深宫,情势复杂,收个过于板正的弟子便是害人。你这样的正好,足够聪明狡猾,也足够的通透,虽年幼却晓得是非好歹,我大可放手教授于你,不用担心教坏你的品行。”
张昌宗秒懂:“所以,师父先前是在考验我?以前不收我,是怕我为人行事太过敦厚老实,做您的弟子吃亏;今天决定收我是看我做人不仅好,还机灵,该宽厚的地方宽厚,该狡诈的地方完全没下限,分外的可爱,对吧?”
居然一边自卖自夸一边自黑自嘲。
上官婉儿笑着摸摸他的头,眼里透着喜爱之色,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为师不会说,你自己参详吧,若有朝一日参详透了”
“参详透了会如何?”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摸摸他的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时辰差不多了,太后午睡该醒了,我们一起过去请安吧。”
女人!女人!女人!
张昌宗无奈了,知道若是上官婉儿不想回答不想说的话,他无论怎么撒娇卖萌、撒泼打滚都没用,只得乖乖地等着她换了衣裳,被牵着小手过去给武氏请安。
第83章 上官师父的第一课()
“先前引领你来的太监是莫成安选的?”
“嗯,莫伯伯说是他的徒弟。”
上官婉儿略一颔首,突然顿住脚步,蹲下身,一把把张昌宗搂在怀里,嘴唇贴在他耳边,以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六郎,天不欺人人欺人,上天不可怕,这世间最可怕的是人心。这便是为师教你的第一课。皇宫是天下第一富贵之地,却也是一个吃人的地方。你若能看明白,那天下间尽可去得。”
说完,也不管张昌宗是怎么想的,放开他站起身,还一脸微笑的拍拍他的头,完全就是一个慈爱长者的样子,看神色,即便是脑洞再大的人也绝对想不到她方才对张昌宗说了什么。
张昌宗有点想翻白眼儿,还有点儿想吐槽——
居然教一个四岁的孩子认识人性的黑暗面也不怕把他教歪了。正常的画风应该是像他二叔张鲁客一样,教他心正才对。上官婉儿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教法好刺激!他喜欢!
一路上,上官婉儿没再说话,两人手牵手的到了武氏的寝殿,迎面遇上莫成安,莫成安身后并不见方才给张昌宗引路的小太监。
莫成安笑眯眯地道:“某家想着才人也要来了,果不其然,才人就来了,太后醒了若看不到才人只怕会不习惯的。”
笑得如沐春风,神色并无一丝异样。上官婉儿温婉一笑,道:“总管过誉,能服侍太后是婉儿的福分,看时辰已快到太后睡醒之时,我们快进去吧。”
若无其事的寒暄两句,上官婉儿与莫成安一起进去后殿,服侍即将起榻的武氏。张昌宗是进宫请安的,自然不好连武氏都不见就走人,便乖乖在前殿等着。
等得张昌宗已经无聊得在心里把学过的书都翻来覆去的背诵了好几遍,武氏方才姗姗来迟,看她红润的脸色和整齐的鬓发,显然睡得不错,起来还梳妆了一通。
武氏出来看张昌宗规规矩矩的坐着,也没乱动,不禁一笑道:“六郎倒是好耐性,婉儿收了个好徒弟,须用心教导,切不可浪费了他的资质。”
上官婉儿显然已把收了张昌宗做徒弟的事情禀告了太后。上官婉儿恭敬道:“喏,太后放心,婉儿定当尽力。”
武氏笑着勉励张昌宗:“六郎好好学,若学得好了,来日本宫让你进弘文馆读书。”
那可了不得了!
以张昌宗的出身,弘文馆基本是没有可能的,不过,现在武氏开了口,那就没问题了。但是,这可算是恩典了,张昌宗连忙谢恩:“张昌宗谢太后恩典,今后定当更加努力的读书向学,决不让太后失望。”
“好!有志气!男儿便当如此。”
武氏笑着赞了他一句,旋即问道:“说来,婉儿先前不是不愿收六郎做徒弟吗?”
上官婉儿一顿,低下了头,脸上现出为难之色,似是不知如何开口。张昌宗笑嘻嘻地道:“禀太后,许是师父看我勇敢善良,玉雪可爱的缘故?”
“好厚的面皮!”
武氏仰首大笑,指着张昌宗笑得弯了腰。张昌宗笑嘻嘻地拱手:“多谢太后夸奖。”
“你个小顽皮!连我的问话也敢打断莫不是以为本宫不会罚你?”
武氏假嗔道,张昌宗老实的跪到武氏跟前,道:“小子无礼,自当领罚。只是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太后的问话,师父不好回答,做弟子的自然要站出来顶上,解师父之难。”
“你倒会卖乖。”
笑着点了张昌宗一下,武氏转首望向上官婉儿:“有何不好说的?我这里婉儿尽可道来便是。”
上官婉儿面现羞惭,犹豫再三,脸孔通红的跪在一旁,垂首道:“婉儿不敢说,请太后治罪。”
武氏的笑容瞬时便淡了,眼神在师徒俩儿身上来回移动,直接问道:“莫成安,本宫午憩时,何人来过?”
莫成安的表情很是蛋疼当然,如果他还有蛋的话,不过,还是干脆的道:“禀太后,周国公来过。”
武氏是何等样人,对这个被她从流放地岭南提溜回来的侄儿知之甚深,只听个开头便大致猜到了过程,顿了顿,道:“来人看赏,张氏六郎人品端方,天资出众,本宫甚爱之,当有赏。莫成安,婉儿,你二人陪着他,去内库看看,挑选几样六郎看得上眼的东西。”
“喏。”
然后,人小没有人权的张昌宗谢了恩,就被莫成安和上官婉儿带着去内库挑礼物当然,主要是上官婉儿挑。
挑的多是实用之物,上官婉儿甚至还给他挑了一篇字帖,让张昌宗练字的时候认真临摹,她说了,自小有名家字帖可临与自己瞎练是有本质区别的。
张昌宗自然不会拒绝,理直气壮的就收下了——
事情发展太快,他只是顺着本心替上官婉儿说话,其实他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又直接被莫名其妙而来的赏赐而砸懵了,不过现在心里却明白过来了!
他的师父上官婉儿女士直接生动具体的给他上了一课,课程的名字就叫“告状的艺术”。主动老实的向武氏坦白收了他做徒弟的事儿,以此为引,不动声色的便把武承嗣给告了。其中,莫成安不想得罪武承嗣的心思和做法也间接帮了忙。
武氏对武承嗣这些侄子是偏心的。当然,以她连杀亲儿子也不手软的冷酷,不见得对这些侄子就有多偏爱,所重者,唯姓氏尔。所以才会对武氏兄弟一再偏心,荣宠有嘉。
上官婉儿、莫成安可谓武氏身边最亲近的人,这两人都要对武承嗣避其锋芒武氏即便不多疑,也不禁要想一想了。
而之所以赏赐他,不外乎是武氏为了警告武承嗣。不过,如此一来,倒是把张昌宗从武承嗣可能的报复中脱身出来。
这件事中,最弱势的便是他,得罪武承嗣最狠的也是他,谁让他直接扰了武承嗣的好事儿呢!现在,武氏直接以简陋的理由赏赐于他,只要武承嗣不是傻到家,便不敢对他做什么。
有师父跟没师父就是不一样!
上官婉儿如此为他打算,张昌宗心里是感激地,只是莫成安在旁,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伸出手牵住上官婉儿的手,语出至诚:“师父,谢谢您!您待弟子的好,弟子铭记于心,永不会忘!”
上官婉儿正支使人把给他的赏赐打包,好送出宫去。闻言低头看张昌宗一眼,笑道:“若真知道为师的好,便好好记住我的教导,如此方不负我之用心。”
张昌宗重重点头。
第84章 学为己用()
张昌宗说到做到!
出宫便向韦氏禀明拜上官婉儿为师一事。韦氏原有些反对张昌宗拜上官婉儿为师,不过,在听了张昌宗交待的前因后果,以及此事乃是武氏促成之后,便忍住反对意见,着手为儿子准备行拜师礼仪需要的六礼。
张昌宗原本以为要多费些口舌,说不定还需要把莫须有的老神仙拉出来溜溜儿,结果,老神仙还没上场呢,只武氏的大旗就把韦氏搞定了。
武氏真是一面大旗,搬出来不仅能搞定韦氏,还把叔父们和哥哥们都搞定了,所有的反对意见,都在武氏这面大旗下消失无踪,二哥张昌仪神情复杂的沉吟半晌儿,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交代张昌宗在宫里行走小心些,谨言慎行,莫要招惹是非。
张昌宗对张昌仪的交代心领神会,并非张家人趋炎附势,所惧者不过是死。武氏任用酷吏,手下已经沾了一群大臣和宗室们的鲜血。这世间怕死的人不是没有,只是,并不包括有一大家子人的张氏。
想想文英、文贞可爱的小脸,做父母长辈的,行事便会情不自禁地多了几分谨慎。张昌宗理解他们,也支持他们的决定。做男人可不就是要为一家大小考虑么?
张昌宗还在感叹,就听韦氏叮嘱他:“上官才人系出名门,虽说长于掖庭那等地方,但教导她的母亲郑氏却也是名门贵女,这等出身,这等的学识,可谓家学渊源,想来是极好的,更不用说就连太后也是推崇的,不过六郎你听好了,只许向她学学问之事,不许学她人品行事,知道吗?”
面对韦氏的耳提面命,张昌宗自然是笑嘻嘻地点头。上官婉儿的人品如何讲真,一下子还真看不出来,人是会变的,日久见人心是道理话,且行且珍惜便是。
赶在武氏离宫前,张昌宗请韦氏给他办了一份小小的六礼,拎着芹菜、莲子、红豆、桂圆、红枣和干腊肉条进宫送与上官婉儿,正式补齐拜师之礼,也显出他的郑重。
上官婉儿收到的时候,并未嫌弃,神情都严肃了几分,较之往日大为不同。武氏见状,大度的挥挥手,让师徒俩儿自己去完成他们的拜师收徒仪式,并未多干涉不说,甚至允许上官婉儿在陪侍期间,可与张昌宗通信,在书信中教导他,以尽师长之责。
上官婉儿感激的谢恩,谢完了牵着张昌宗的小手回自己居住的偏殿。这几年正是武氏威势最盛的几年,偌大的皇宫,就只有她一个主子,即便是皇帝李旦同学也得避其锋芒,住在宫外,还憋屈的号称别殿。
进得居处,上官婉儿没多耽搁,直接把张昌宗领到书房——
还真的是书房!除了一架子、一架子的书,就是一套坐榻、案几,还有灯柱,看上面蜡烛燃烧的痕迹,想来是常有人在此看书的缘故。
上官婉儿一边爱惜的抚摸着书架上的书,一边道:“在我离宫前,给你整理了些书籍,稍后你带回去,细细读之,你现在年龄还小,无须精读,只需粗略读读,开阔下眼界便好。”
张昌宗看她对书那般爱惜的眼神和动作,心中一动,问道:“师父喜欢看书?”
上官婉儿点点头,手指轻轻抚摸着架子上的书卷:“它们是如此可爱,只要我愿意下苦功便能得到回报,一分苦读便能有一份收获,只要勤奋,从不因旁地缘故薄待人,六郎你说,是不是很可爱?”
张昌宗郑重点头:“很可爱!”
包括抚着书,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幸福得好像在发光的上官婉儿,都很可爱!
张昌宗有一种感觉,他的这位女师父似乎再让他了解她,让他知道上官婉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不是在大殿上那个温婉斯文的牵着他,笑得看似温婉,其实十分遥远的女人。
张昌宗郑重的样子,取悦了上官婉儿,她蹲下身,与张昌宗平视着道:“若喜爱便好好珍惜,好好阅读它,让它为你所用。六郎可知为何同一本书不同之人来读,有人读成大儒,有人平平无奇,读得狗屁不通呢?”
张昌宗想了想,答道:“是因为每个人的资质不同吗?有些人会读书,有些人不擅长读书;还有就是用心程度不一样?”
上官婉儿嫣然一笑,也不说张昌宗说得对不对,只是又问道:“那为何同样读得好,同样用心的人,读出来也有区别呢?这世间读书人不知凡几,然可称大儒者却屈指可数,又是为何?”
这个张昌宗还真没想过,略作思考后,答道:“是资质的不同吗?有些人脑子灵活,理解能力好,有些人脑子笨,学习理解的能力便差,是这个区别吗?”
上官婉儿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学习理解能力?这个说法倒也新奇有趣。不过,我却认为不止资质。”
“请师父指点。”
张昌宗认真的请教。上官婉儿笑眯眯地摸摸他的头,拉着他小手在坐榻上坐下,师徒俩儿面对面坐着,上官婉儿看张昌宗满脸认真,似乎被萌了一下,竟伸手捏捏他的小脸——
张昌宗被捏得满头黑线,故作严肃的抗议:“师父,讨论问题呢,别动手动脚的,严肃些!”
上官婉儿奇怪地看他一眼,讶异道:“小六郎难道尚无觉悟吗?”
“什么觉悟?”
“做了我的徒弟便是我的人了,给为师捏捏小脸儿不是徒儿应尽的义务吗?”
张昌宗黑线,很是严肃的表明态度:“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义务,师父是第一次做师父,想是被谁误导了?这种人真是太坏了,师父快跟这种人绝交,不要被带坏了!不过,师父这都是小事,徒儿相信师父是立场坚定,思想能经得起考验的好师父,一定不